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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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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伏鬼却并未立即言话,待得片刻后,车外才扬来伏鬼那略微夹杂着呼啸风声的回话声,“属下,也不知。只是往日皇上受重伤时,皆是以一枚还魂丹便可让他清醒,而这次,属下见皇上伤势的确太过严峻,心有担忧,是以便给皇上服下了两枚还魂丹,照理说,皇上如今,的确该是醒来才对。”

    伏鬼那煞气清冷的嗓音,也极为难得的卷了几许担忧。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越发而紧,却是并未言话。待得重新为颜墨白仔细把脉一番后,她低沉而道:“可有银针?”

    “有。长公主可要亲自为皇上施针?”伏鬼试探紧张的问。

    “嗯。”

    这话刚落,车外便扬来了伏鬼恭敬厚重的应声,则是片刻,伏鬼便已将银针与烛台甚至烈酒和匕首全数送入了车内。

    因着担忧车行颠簸,凤瑶不易施针,伏鬼本是有意让精卫停歇,安营扎寨,凤瑶皱眉,终还是执意吩咐一行人驰骋赶路。

    她虽有医术,但终归不若悟净方丈厉害,且而今这颜墨白连还魂丹都难以唤醒,她如今能做得,也不过是用银针刺激他的血脉,努力的想让他清醒而已。

    重伤之人,不可太过沉睡,且如今她最是担忧的,也不再是颜墨白满身皮肉模糊的伤势,而是,担忧他是否会一直如此沉睡下去,如同无觉无感的活死人一般,再也唤不醒了。

    是以,她此番施用银针,仅为刺激,治不得伤,此番当务之急,终还是要迅速赶回楚京,让悟净方丈,好生为他解伤与诊治。

    眼见凤瑶坚持,伏鬼那刀疤狰狞的面上,也破天荒的露出了几许起伏不定,犹豫不决。

    眼见气氛有些对峙与僵持,倒是花谨故作老成的出声,“我听说长公主的医术是从国师那里学的,定也是医术不低,且长公主不眼花,也不手抖,便是车行途中颠簸而晃,长公主也不会对摄政王扎错**位的。你放心便是。”

    这话一出,却不曾解得伏鬼心底的担忧,反倒是令他眉头越发而皱。

    凤瑶无心多言,撩着帘子朝伏鬼扫了一眼,满目幽远怅惘,“银针仅为刺激于他,让他早些醒来,但若不成功,仍需悟净方丈帮忙。”

    点到为止,待得这话落下,凤瑶再不多言,仅是放下了帘子,而后便强行按捺心神,开始伸手去剥颜墨白那满身是血的衣袍。

    伏鬼终是妥协,吩咐在场之人继续急速赶路。

    一行人浩荡往前,奔波疾驰,厚重的马蹄声突兀刺耳,阵状极大。

    凤瑶则全然无觉,待将颜墨白上衣褪下,便开始用银针上火而烤,而后便在他后背的几个**道处下针。

    马车的确颠簸摇晃,指尖的针尖也是不稳,下针也极是困难。

    凤瑶皱眉,却是强行按捺心绪,最后是用左手扣住右手的手腕,强行稳住姿势,而后才瞅准了颜墨白脊背的**道,迅速下针。

    因着动作极为小心谨慎,甚至快速精准,下去的针也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落到了颜墨白的**道。

    而待几针完毕后,凤瑶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再度朝颜墨白把脉,则觉他的脉搏,起起伏伏,俨然比方才要强劲许多。

    她神色怅惘幽远,紧蹙之感也在瞳底蔓延,纵是心有不稳,但终归是比方才最初的惊慌悬吊之感要好上几许。

    周遭,依旧厚重压抑,徒留车外的冷风拂啸,马蹄声震撼起伏,全然不断。

    凤瑶的目光依旧静静落在颜墨白身上,沉寂无声的盯着,则是半晌后,颜墨白那一动不动的身子,竟骤然轻颤了一下。

    然而纵是如此,颜墨白此番轻颤,却骤然在她眼里炸开了锅,使得她目光也蓦的摇晃不稳,起伏震撼。

    醒了?

    一股股释然惊喜之意,肆意在微微发痛的心口蔓延,整个人,竟莫名的紧绷,不敢扯声吵闹,更不敢太过动作,生怕惊散了面前的一切。

    她仅是强行按捺心神,强行稳住身形不动,仅是唇瓣稍稍一启,极轻极轻的唤,“颜墨白?”

    短促的三字,嘶哑难耐。

    然而这话一出,颜墨白却并无反应,整个人依旧趴在她腿上,一动不动,似是方才那道身形的轻颤似是她看花了一般。

    凤瑶心口陡跳,再度抑制不住的轻唤,“颜墨白?”

    此番脱口的嗓音,虽是轻声,但语调却是厚重难耐,发沉发紧。

    却待这话尾音一落,颜墨白仍是不曾言话,身子也一动不动,待得凤瑶正要不死心的再度紧着嗓子轻唤,然而嗓音未出,颜墨白得身子,已再度开始颤了起来。( )


………………………………

第三百五十六章 苏醒过来

    此番颤抖,凤瑶看得极为清楚,且他的身子并非是仅颤一下,x

    见状,凤瑶终是难以镇定,急忙伸着颤抖的手欲要去扶他,不料指尖还未触上他的胳膊,一道嘶哑得似被什么碾碎了的嗓音断续而起,“银,银针,拔,拔银针。”

    这话蓦的钻入耳里,凤瑶瞳孔大震,连带心口深处都一并震了几下,待得回神,她全然不敢耽搁,当即下意识伸手迅速将他脊背的银针拔除,他似是这才松了口气,浑身的颤抖也如大起大落般骤然停歇,而后整个人趴在她腿上,一动不动,仅剩狂然得喘息,似如被窒息到了一般,呼吸急促。

    凤瑶满目紧烈的望他,瞳孔震颤不定撄。

    待得片刻,她唇瓣一启,微颤的嗓音再度溢了出来,“颜墨白?”

    她嗓音发紧的唤了一句。

    这话一出,颜墨白稍稍止住了急促的呼吸,朝她轻应了一声,“嗯。”

    这短促嘶哑的一字落得耳里,凤瑶眼睛骤然酸涩,一股莫名的释然四方充斥在脑海,充斥在心口,连带心底深处压抑着的那些浓烈的担忧与惧意,也在这刹那被那股冲击的力道给全然击散,似要彻底的往外宣泄一般偿。

    终是醒了,这厮终是醒了。

    眼睛的酸涩感越发明显,竟逐渐开始疼痛,所有的情绪与释然感层层交织,竟让她莫名哽咽,说不出话来。

    则是不久,颜墨白突然伸手用力,似要翻转身来。

    凤瑶这才回神,强行按捺心神,低低而道:“你身上伤势未好,莫要多动。”

    这话一落,两手已恰到好处的伸出,压住了他的胳膊。

    他应声停了动作,喘息几下,嘶哑的嗓音再度断续虚弱的扬来,“你可有事?那些暴乱之人,可有发觉你?”

    说着,他竟是想强行用力抬起头来,奈何浑身僵硬疲惫,虚弱不堪,待得用尽气力后,脑袋也仅是稍稍动了动,却全然未能回头朝凤瑶望来。

    凤瑶满目酸涩得凝他,一言不发的将他的所有动作全数收于眼底,待得沉默片刻,她才低低而道:“不曾发觉。你将我藏得那般隐秘,那些人,又如何发觉得了我。待得我药性过了,便从那洞口爬出,只是那时的你,已是仰躺在地昏迷不醒,而四方之中,也再无暴乱之人的活口。”

    “如此便好。”

    他似是终于释然开来,断续嘶哑的嗓音叹息幽远。

    凤瑶鼻头也跟着酸涩大涌,不曾料到这厮从昏迷中醒来,最是心系的竟仍是她姑苏凤瑶的安危。

    只是,她姑苏凤瑶究竟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上心,甚至如此维护。

    今夜之战,无疑是颜墨白在用性命来护她,掩她,倘若今夜颜墨白当真成了活死人,亦或是丧了性命,她姑苏凤瑶便是苟且活着,此生之中,定也怅惘悲远,心头难安。

    思绪至此,眼睛与鼻子的酸涩越发严重,她不敢再垂眸凝他,生怕瞳孔再度被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刺伤,她仅是如逃避似的急忙仰头,任由略微朦胧肿痛的双眼盯着头顶的明珠,随即强行按捺心绪,继续道:“我知你心有鸿鹄,傲骨撑天,但我姑苏凤瑶,自也不是贪生怕死得需要用你一人性命来为我平息所有风浪与争乱的人。今夜,你的确掩我于危难,让我彻底避开了那场腥风血雨,但你此番之举,终归非我所喜。”

    这话一出,车内沉寂,颜墨白并未出声。

    凤瑶继续道:“倘若你当真有个不测,我便是苟且活着,定也一生不安。”说着,嗓音微微一挑,怅惘幽远,“我与你终归是一类人,是以,心有志气与傲骨,皆不是怕死之人。也望你牢牢记住,倘若下次再出现这等危事,你要做的,是与我一道抗击外敌,联手而战,而不是,用药将我药翻,独自去面对一切。”

    “我之本意,仅是不愿你受伤。且我身为男子,也自当为你撑起风雨……”

    凤瑶瞳孔一缩,不待他将后话道完,便低沉沉的出声打断,“我不需要你独自为我撑得什么。颜墨白,倘若你能让我觉得半分心安,觉得与你平等的话,那你对我,更不该如此而为。”

    这话一出,颜墨白终是未再言话。

    凤瑶满心起伏,一股股揪痛感仍是摇曳蔓延,一时之间,也未言话。

    待得二人皆互相沉默半晌,颜墨白才突然出声,“我,知晓了。”

    这话,他说得极为艰难,语气断续孱弱,无端的透着几许幽远,也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无力甚至无奈。

    凤瑶眉头一皱,不言话,他则默了片刻,而后竟开始两手而动,欲再度支撑着身子坐起身来。

    凤瑶面色微变,当即再度伸手将他压住,“你这是作何?”

    “趴得太久,身子太过发麻,此番,我想做起来。”他的嗓音依旧嘶哑费力,似从牙关里挤出。

    凤瑶心口微微而紧,凝他片刻,却终还是妥协下来,低沉而道:“你别乱动,我扶你起来便是。”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当即小心翼翼的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却也不只是因马车太过颠簸,还是他本是身子颓然无力得全然坐不稳,待得凤瑶将他扶着刚刚坐定,他便蓦的斜身过来,整个人顿时朝凤瑶靠来。

    凤瑶也未拒绝,因着担忧他血肉模糊的脊背会触碰到车壁,是以也心有起伏,而后便伸手稍稍将他环住,任由他整个人斜身靠在她的肩膀。

    两人依偎而坐,气氛清宁谐和,谁也不曾在这一刻多言。马车也依旧摇晃而起,驰骋奔腾,则是片刻,车外突然扬来伏鬼那忧心忡忡的嗓音,“长公主,此际皇上可醒来了?”

    凤瑶下意识转眸循声而望,低沉嘶哑而回,“已是醒来。”说着,嗓音一挑,“他身上伤口狰狞,需及时医治,你且挥军马不停蹄而前,中途不可停留,让大伙儿先辛苦几遭。待得抵达楚京,自可好生休息。”

    伏鬼顿时大松口气,脱口的嗓音也增了几许恭敬,“属下知晓了。皇上这里,便劳长公主多加照看。”

    说着,犹豫片刻,煞气如常的嗓音突然卷了几许厚重,“皇上最是听长公主的话,也望长公主多劝劝皇上,让他多做歇息,莫要逞强而动。”

    这话似如有心而言,只是出自伏鬼的嘴里,倒也显得有些突兀怪异。

    毕竟,如伏鬼的性子,自当是清冷凉薄,煞气腾腾,何来说得出这等似劝说又似别扭的陈述实情之言。

    凤瑶眼角一挑,瞳色起伏,仅是低沉沉的应了一声,而待沉默片刻,再度回神之际,稍稍垂眸斜望,则见倚在她肩膀的颜墨白正静静凝她。

    他那双瞳孔,血色密布,虽如常深邃,但却是血色狰狞,再加之面色也惨白如纸,毫无色泽,整个人倒是透出了几许诡异妖魅得慎人感。

    凤瑶眉头一皱,唇瓣一启,正要言话,不料嗓音未出,他那嘶哑费力的嗓音断续而起,“伏鬼寻到了你我?”

    凤瑶下意识的噎了后话,点点头,“今夜,我神智恢复之际,刚从洞中爬出,便见农女的院子烧起来了,且周遭之处皆是黑衣尸首,而你,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脉搏微弱。后不久,伏鬼便已突然领人而来,待给你喂了还魂丹后,你我便随军一道启程上路了。而至于伏鬼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这些,该是等你精力好些时再亲自过问于他为好。”

    颜墨白神色依旧苍白,奈何无论是面色还是眼色,都无半点起伏,似如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他依旧静静斜靠在凤瑶身上,温热且略微急促的呼吸微微钻入凤瑶的脖子,略卷几许酥麻。

    凤瑶略微不惯,却终归自行忍耐,并无动作。

    则待二人沉默片刻后,颜墨白那嘶哑断续的嗓音再度微微而起,“那农女呢?“

    凤瑶微微一怔,未料他会提及那农女。心底那些复杂与抵触之感,也越发的升腾而起,略显浓烈。

    对于那农女,她着实无半点的好印象,且今夜她能放过她,也不过是看在她丧母的份儿上,有意发善,只是本也以为农女之事全然过去,却是不料,颜墨白此番,竟独独的问了那女子的处境。

    是了,那农女呢?此际如何了?

    兴许,兴许那女子是疯了癫了。

    思绪至此,凤瑶满目厚重的凝向了前方矮桌的烛台,目光在那摇曳的赤红火苗上出神的盯着,“这便不知了。我出得洞口后,便见她丧母而呆,但性命犹在。只是不知后来,她究竟如何了。毕竟,丧母之痛再加上知晓你身份之痛,也够她受了,也或许此际,她说不准便绝望悲痛得疯了,或是癫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低沉嘶哑而问:“怎么,关心起她来了?”


………………………………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敢轻心

    颜墨白静静靠在她身上,并未言话,仅是叹息一声。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越发一沉,却也正这时,颜墨白那嘶哑颓然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并非是关心于她,而是,这些日子你我设计于她,她心中定有恨意,保不准何时会寻仇。是以,微臣之意,是当时离开那院子之际,便该对那农女,斩草除根。”

    是吗?

    凤瑶神色越发幽远,“那农女好歹对你有情,你还想对她斩草除根?甚至,她明知金刚纱衣之事有诡,却不曾怪罪于你,反倒是全然怪我怂恿你去害她。那农女如此之心……”

    “但若当真如此,那农女有意怪罪于你,那农女便绝不可饶过了。撄”

    不待凤瑶后话道出,颜墨白已嘶哑孱弱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全然不待凤瑶反应,他已强行扯声而唤,“伏鬼。偿”

    短促的二字一落,他似如气息不匀,忍不住咳嗽起来,却也同时之间,车外陡然扬来了伏鬼恭敬之至的嗓音,“皇上,属下在。”

    颜墨白强行止咳,苍白的面容终是憋出了几许不正常的红晕,随即正要开口,凤瑶已适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后转眸朝伏鬼所在的方向低沉而道:“无事,伏侍卫,继续往前而行,不得停留。”众。

    这话落下半晌,车外才扬来伏鬼略微怀疑的妥协应声,“是。”

    却也待这短促的一字刚落,车内的气氛,才再度恢复了沉寂与厚重。

    头顶的明珠,依旧熠熠生辉,光影明亮,如此之状,倒也衬得矮桌上的烛台略显暗淡无用。

    马车依旧驰骋往前,颠簸摇曳得厉害,凤瑶神色微动,终是拂灭了矮桌上的烛台,而后又顺势垂眸扫了一眼矮桌上的糕点,才缓缓松下捂在颜墨白唇上的手,低沉而问:“饿了吗?”

    这话落下,车内沉寂,无人应话。

    凤瑶眉头微皱,心绪也摇曳四起,复杂与怅惘感层层交织,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心绪大起大落过后,本以为此番颜墨白醒来,她能全然的惊喜与释然,却是不料,那般惊喜之感,并未持续太久,而后整个人便又开始情绪低迷起来。

    她的确不喜这种状态,也不喜诸事萦绕在心的复杂与厚重感。

    自打当初从道行山上下来,她便再无往日的娇然灵动,似是那些所有本该属于女儿家的温柔与娇俏,在她身上,都全数被那些所有的残忍命运给抹杀与改变,而待此番突然回首而望,才觉,她姑苏凤瑶,已从头到脚全数改变,如今的她,在对待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时,会习惯性的往坏的方面想,甚至敏感得会因旁人的一句话便心绪低落,厚重难遣。

    这样的她啊,时刻都生存在阴沉与低迷里,虽颜墨白强行剥去了她的伪装与抵触,但她姑苏凤瑶,终还是活得太过沉重,太过沉重了。

    思绪摇曳四起,越想,各种思绪便越发的有些跑边了。

    而心底的怅惘与复杂,却不曾消缺减散,反倒是越发的浓烈无奈,则待沉默半晌后,凤瑶低低而唤,“颜墨白?”

    这话一出,颜墨白不若方才那般沉默,反倒是嘶哑不堪的应了声,“嗯。”

    凤瑶瞳孔一缩,“你可是觉得,如今的我,早已不如寻常女子那般欣喜灵动,而是,沉寂压抑得如同个阴暗之人?”

    她嗓音极为缓慢,脱口之言,也如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然而脱口的嗓音却极其的怅惘幽远,也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厚重与压抑感。

    颜墨白终是皱了眉,干裂的薄唇再度而启,“你不必觉得自己性子有何阴暗与不妥,真该阴暗的,是这个世界,是世上的世人。你我,皆不过是命运雕琢下的强烈想要生存着的人罢了,无关什么阴暗不阴暗,只有上进不上进。”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倘若你觉得这等状态并非你所喜,也觉琐事缠身,不得解脱的话,那我颜墨白,为你撑起一切便是。只要你信我,愿意将一切交由我去处理,无论是天下江山,人心与祥和,我,定会为你办到。”

    是吗?

    每番听他这些允诺似的话,她都会觉得心颤,甚至心口发紧。

    便是往日与司徒夙在一起时,虽也恩爱两合,但那时候,大抵是因年纪尚浅,崇尚情爱,是以仅觉爱情是让人愉悦宽乐之事,但却是不料,而后命途陡变,命运无情,待被起伏的命运全数雕琢与磨练过后,心智全然而熟,才也突然发觉,原来那所谓的爱情,竟也可如此的厚重,厚重得似如高山阔海一般,给人一种冲击,甚至颤抖的紧张感。

    而这一切的一切,恰巧,是颜墨白带给她的感受,且深切得入骨入髓,仿佛与她整个身心融为了一起。

    凤瑶满目复杂幽远,思绪交织,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则是半晌,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颜墨白突然出声,“凤瑶,可否为我倒杯茶?”

    嘶哑的嗓音,骤然打破了周遭沉寂。

    凤瑶应声回神,转下意识垂眸望他,却恰巧对上了他那双深邃厚重的瞳孔。

    那瞳孔,太深太深,似要将人吸入,且瞳孔深处萦绕集聚着的情绪,也极是浓烈厚重,竟让她有些不敢去太过直视。

    她心口越发而今,故作自然的回头过来,随即稍稍伸手至面前的矮桌上倒了杯茶,待得茶盏握于掌心,才觉茶水早已凉透。

    “天寒,你喝这冷茶许是不妥……”

    她眉头一皱,低声而道。

    “无妨。”颜墨白则努力的扯着唇角,孱弱的笑。

    凤瑶犹豫片刻,终还是将茶水递至他唇边,本是要让他润润唇,奈何他却是就着她手中的茶盏竟将茶水全数饮尽。

    许是茶水入腹,凉意刺激,他面色与神色竟越发清明,则待得凤瑶刚刚将茶盏放回矮桌,还未来得及缩手回来,他便已再度嘶哑而道:“那农女之事,我不愿与你多言,是担忧你会多想什么。我颜墨白此生如何生长,你自是清楚,是以,本是无情之人,又何来多情。且我一直认为,所有人,皆有平步青云的可能,无论是流浪的乞丐,亦或是寻常百姓,境遇这东西,谁都说不准,许是突然之间,那些鄙陋之人便会因一个机会而突然崛起。是以,别看那农女如今并无事处,但她也有翻身的可能。再者,心有仇恨之人,最会不顾一切的往上攀爬,如此,那农女,自是得斩草除根才是。”

    他嗓音嘶哑断续,似是已然疲惫虚弱之至,但却仍是将话题绕了回来。

    凤瑶神色一沉,“农女要翻身,何其之难……”

    “凤瑶莫要忘了,我颜墨白,便是从乞丐翻身而起的。”

    这话入耳,瞬时之际,凤瑶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颜墨白再度叹息一声,“凡事皆有可能,但如你我这般人,行事之中,定是不可留得后患才是。”

    他这话,层层入耳,却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是了,她与他都不是幼稚之人,行事自当步步为赢,缜密严谨才是,是以,此番离开那小院,留得农女活口,自也不是心思严谨之人能做出之事。

    只奈何,心软就是心软,何能真正逼着自己成为杀人魔头,更何况,那农女母女本也无辜,此番已遭了灭顶之灾,若再杀其性命,这等无情无义之事,她姑苏凤瑶,又如何心狠的办到。

    思绪嘈杂蜿蜒,凤瑶垂头凝在地面,神色幽远起伏,仍未言话。

    待得沉默半晌,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嘶哑而道:“此番放过那农女,也仅是可能留得祸患罢了,而其余一半的可能,则是并无祸患,甚至,那农女许是会在某个偏僻之地,生存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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