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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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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正这时,百里堇年已是从袖袍中掏出了一只青花瓷瓶,略是局促的朝凤瑶再度道:“瑶儿姑娘且转身过来,我再为你伤口上药一番,待得明日一早,瑶儿姑娘的伤口便可全然恢复了。”
“如此灵药,本是极为珍贵,皇上还是自行收着为好,以备不时之需,若此番送给我,着实是浪费了些。”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凤瑶便平缓自若的回了话。
她后脑勺的伤口本是假造,自不能被这大英皇帝上药与触碰,若不然,一切自当露馅儿。且此际她也不得不怀疑此人送她伤药的目的了,难不成,是当真如东临苍所料,这人想亲眼查看她后脑勺伤口,从而,再治她个欺君?
“无妨。瑶儿姑娘今日本是因我所伤,是以我送瑶儿姑娘伤药也是应该,姑娘快些转身过来,容我为你……”
正这时,他再度略是执着认真的道了话。
却仍是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已抬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瓷瓶,待得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噎住后话之际,她才平缓无波的道:“既是皇上如此有心,我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我伤口刚刚才由表哥包扎过,此番伤口略痛,着实不愿再拆开纱布来重新忍痛包扎一回伤口,望皇上见谅。”
说着,也不待他反应,凤瑶瞳孔微缩,眉头微蹙,继续道:“倘若,皇上当真想为瑶儿做些什么,此际倒可为瑶儿倒杯热水来。今日一直都不曾饮过一口水,此番突然觉得口渴,是以,可否有劳皇上……”
话刚到这儿,她便缓缓止住。
百里堇年蓦地会意过来,也无耽搁,当即便道:“自是可以,瑶儿姑娘稍等。”
嗓音一落,便开始转身朝不远处圆桌行去,拎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待指尖将茶盏端稳,他变迅速转身踏步而回,随即便将茶盏朝凤瑶递来。
“多谢。”
凤瑶低声而道,说着,便开始伸手端走了他手中的茶盏,则待他正要缩手回去,她便手臂一颤,手中的茶盏顿时飞撞在百里堇年身上,顿时将他那衣袍染湿一片。
瞬时,百里堇年怔住,愕然垂眸朝身上湿润之处扫来。
凤瑶眉头紧皱,紧着嗓子便道:“方才手突然无力,摔了杯盏,的确并非有意,皇上见谅。”
说完,便要急着伸手去为他擦拭湿了的衣袍,则是手还未接触到他衣袂,他则蓦地回神过来,当即伸手将凤瑶扶住,干咳一声,略是尴尬无奈的道:“无妨无妨,我无事,瑶儿姑娘莫要将此事放在心生。”
“怎能不放在心上,终是我之过错,惹皇上湿了衣,如今天凉,皇上若要回宫再换却湿衣自是来不及,万一着凉便是不好了。”说着,便分毫不待百里堇年反应,转眸便朝不远处雕花木门望去,扯声而道:“表哥,快些进来。”
这嗓音唤得极是急促,随即片刻,不远处屋门便被迅速推开,那满身气场修条的东临苍踏步而来,当即问:“瑶儿唤我作何?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话问得急促,连带东临苍的步伐也极是急促,只是待得他稍稍走近,凤瑶则见他瞳孔内稍稍卷着几分兴味与调侃,哪里有半点真正的关切急促之意。
凤瑶扫他两眼,随即便挪开目光,待他全然站定在榻前,她便低哑而道:“方才我失守打翻了杯盏,溅湿了皇上衣袍,表哥快些差人备热水新衣进来,让皇上好生沐浴更衣一番,免得着凉。”
东临苍眼角一抽,目光顺势朝百里堇年望来,眉头也跟着一皱,无奈叹息道:“这丫头倒是成日让我不省心,只要我稍稍不在,她便能惹出岔子来。皇上莫怪莫怪,在下这便差人为皇上准备热水沐浴。”
………………………………
第五百三十九章 一场成空
百里堇年缓道:“不必了,不过是湿了一点,又无太多,内力稍稍吹吹,便可干透。”
“那怎行。表妹做错了事,我这表哥自当要好生弥补才是,皇上可莫要与在下客气。”说着,分毫不待百里堇年回话,他便扭头朝不远处的屋门吩咐道:“速去准备热水与干净的衣袍过来。”
这话一出,门外便当即有侍奴应声而走。
百里堇年略是无奈,缓道:“朕衣袍的确仅是稍稍湿了一些,何来如此大费周章沐浴更衣,常日也不见你小子对朕这般热络,今儿倒好,竟在瑶儿面前对朕如此热心了。”
东临苍勾唇一笑,“在下对皇上历来热心,只是皇上习惯了而已,不曾太过发觉罢了。”说着,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皇上且在此稍等片刻,待得热水来了,皇上便即刻沐浴更衣,免得着凉。”
他嗓音极是平缓自若,温润清浅。
只是这话一出,百里堇年则是怔了一下,愕道:“你之意,是要朕在瑶儿姑娘屋中沐浴?”
东临苍眼角一挑,干咳一声,“皇上若不介意,自可在此屋内室沐浴,但若皇上介意害羞,自也可去别屋沐浴。只是,与瑶儿临近的院子,便也只有在下的院子了,但在下的院子堆满了药草,皇上又最是不喜那些乱糟的药味,是以,在瑶儿的内室沐浴,屏风隔着,倒也未有什么不妥。”
百里堇年面色越发怔愕,眼角越挑越高。
东临苍稍稍正了正脸色,平缓温润的继续道:“说来,我家瑶儿性情也非寻常女子那般容易羞赧,且率真直白,皇上在内室沐浴,瑶儿自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若皇上当真不喜在此,在下便领皇上去在下院中沐浴便是。”
百里堇年强行敛神,终还是道:“还是不必了。朕自行运了内力烘干衣袍便是。”
他仍旧是这话,清俊的面上也掩饰不住的卷着几许局促愕然之色,也不知是在真紧张还是在故意做戏。
凤瑶静静凝他,瞳孔微缩,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她便低沉无波的出声道:“今日我失手沾湿皇上衣袍,的确是瑶儿之过,如今心有愧疚,久不能平,是以,也望皇上无需顾及什么,在内室沐浴更衣便是。倘若皇上因此而受寒,瑶儿自是难辞其咎。”
她嗓音略是委婉,只是,女儿家的楚楚可怜,她姑苏凤瑶着实是演不出来,本是一番算是柔弱的话,却被她以一种干脆低沉的嗓音道出,无论怎么听,竟都觉得语气中染上了几分强势与逼迫之意。
却是这话一出,百里堇年除了越发局促之外,似也不曾太过注意她语气中的逼迫之感,他仅是略是紧张无奈的朝凤瑶望来,欲言又止一番,待得犹豫半晌,他才道:“既是瑶儿姑娘都这般说了,我若再拒绝,倒也着实扭捏作态了些。如此,我便在此沐浴便是。”
凤瑶心底稍稍漫出半许释然,脱口的嗓音也稍稍放缓,“如此便好。也望皇上今日原谅我之失手,莫要怪罪。”
“不会不会。”他咧嘴笑笑,回答得仍是局促。
则是这话一出,门外便已然有侍奴出声道:“皇上,公子,热水已是备好。”
“抬进来。”
东临苍眼角微挑,懒散而道。
片刻,便有几名侍奴抬着热水入屋,极是训练有素的将内室的浴桶灌满了水,待得一切完毕,侍奴们再行将一并带来的换洗衣袍留下,随即便退出屋去。
东临苍顺手拿过崭新衣袍朝百里堇年递来,温润而笑,“皇上请。”
东临苍并未言话,仅是朝凤瑶迅速扫了一眼后,便回神过来,接了衣袍便朝内而行,却是足下刚行几步,东临苍便轻笑问:“在下倒是糊涂了,竟未考虑皇上在宫中沐浴都是侍奴环伺的。皇上且先入内室,在下这便去为皇上找几个婢子过来服侍皇上沐浴。”
百里堇年足下蓦地顿住,当即回头道:“不必。”
短促的二字说得略是急促,但若细听,也不难听出几许极为难得的威仪。
东临苍神色微动,勾唇笑笑,不再多劝,“也罢,皇上自便就是。”
这话一出,百里堇年才回头过去,再度往前。
内室与外屋终还是隔了一堵墙,是以,百里堇年若稍稍将动作放轻,外屋自也是听不到任何声响,而此番,凤瑶与东临苍在外屋也的确不曾听得任何声响,不止是褪衣的簌簌声还是水声,都是一声未闻。
凤瑶眉头微蹙,漆黑复杂的瞳孔径直朝东临苍落来。
东临苍则若有所失,神色幽远,似在思量什么,却又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般,他突然回神过来,抬头便迎上了她的眼。
两人目光瞬时交汇,一人复杂森然,一人则温润从容。
则是不久,耳闻内室仍是无任何动静,凤瑶面色越发一变,终是陡然掀开被褥,正要下榻,却是正这时,东临苍竟突然如鬼魅般毫无声息飘来,恰到好处的伸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她起身的动作蓦地顿住,他瞳色则骤然深邃,抬手而起,食指竖在了唇瓣,示意凤瑶噤声。
凤瑶满目起伏,心口发沉,着实对东临苍此举有些不敢苟同。
此时此际,这厮竟还让她莫要动作,继续等待不成?
如今百里堇年正于内室沐浴,想来衣袍该是褪了,她若此际借故进去,顺势找机会帮他收拾退却的衣袍,自当可将帝王凤佩迅速搜出,是以,这等好机会,她如何要错过,这东临苍又如何再要让她继续等?
正待思量,突然,东临苍垂头下来,唇瓣稍稍贴近凤瑶耳畔,极低极低的道:“瑶儿莫要轻举妄动。此番假的帝王兵符还未送来,你若冒然进去,便是拿到了那小子的兵符,也无法用假兵符来替换。再者,瑶儿莫要焦急,一切有我,只要你再等候片刻,今日那帝王凤佩,我定助你拿到手。”
是吗?
凤瑶面色越是一变,瞳孔越是一紧。
东临苍这才站直身形,咧嘴朝她略是宽慰的一笑,随即便无声无息跃身过去,坐定在了不远处软塌,似如无事人一般百无聊赖的开始整理起他那略是褶皱的锦袍来。
一时,满室沉寂,鸦雀无声。
则是半刻之后,东临苍终是缓缓将锦袍下摆稍稍放下,慢条斯理的起了身,随即不待凤瑶反应,便已面向内室,开口而唤,“皇上?”
这话一出,内室毫无应声。
东临苍又继续唤了两声,待得仍无动静之后,他才转头朝凤瑶望来,咧嘴一笑,“该是可以了。瑶儿可要与我一道进去找兵符?”
凤瑶眉头一蹙,并未回话。
东临苍继续笑道:“瑶儿若不愿去,那我便一人进去吧。你且在此等候便是,待我寻到了帝王兵符,便出来交给你。”
嗓音一落,缓步往前,凤瑶则陡然从榻上翻身而下,几步过来,行在了他身侧。
如今虽与东临苍为一条船上之人,但难免这小子生得异心,是以,纵是这厮要亲自进去,她虽略微摸不清他之计策,但无论如何也是要与她一道进去搜兵符才是。若不然,一旦这厮起了私心,寻了兵符便私藏起来,且若一道东临苍发觉兵符不在,这厮再翻脸不认人的将她姑苏凤瑶推出来顶罪,倒也让人防不胜防。
是以,让东临苍在她眼皮下行事,终是比他背着她行事为好。
只是,这番心思虽不曾说出,但身旁那东临苍似如全然猜中她心思一般,扭头朝她望来,慢腾了然的轻笑道:“瑶儿放心便是。我既是答应了与瑶儿和颜墨白联盟,便自然不会轻易食言。”
这可说不准,亲兄妹尚且还有尔虞我诈,更别提她与东临苍这般并非亲近的关系。
再者,此番也不得不说,此番明明都已临近内室,这小子竟还敢如此说话,也不怕那大英皇帝听了去,从而打草惊蛇?
正待思量,东临苍已是再度朝前踏了步。
她满心起伏,终是抬手而去,恰到好处的扣住了他的手腕,他则顺势驻足,并无半许挣扎,那双漆黑温润的瞳孔,也转过来朝凤瑶略是兴味的望着。
凤瑶深眼凝他,越发压低了嗓音,“此番东临公子不怕冒然闯到大英皇帝面前了?”
这厮不是最担心会连累到东临府么,如今倒好,他竟敢与她一道入得内室夺取帝王兵符,这般一来,他不是要亲自领着他东临府跳入火坑?
越想,思绪便也越发的摇曳起伏,压制不得。则是这时,他则满面的明然,似是将她的所有心思全然猜透看透,随即便咧嘴朝她笑笑,平缓自若的继续道:“瑶儿放心,我行事历来分寸。此番也不是不担心冒然闯到百里堇年那小子面前,而是,此际那小子许是无知觉了呢。”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骤然大缩,面色骤变。
东临苍则浑然无心与她多加解释,仅待嗓音落下,便也再度踏步往前,又眼见凤瑶扣着他手腕不放,他叹息一声,反手一动,指尖则顺势扣住了凤瑶的手,随即拉着她一道往前,头也不回的继续道:“瑶儿既是要跟来,便跟来就是,可莫要在此太过耽搁时辰呢。若是不然,今日一切,可就要白费了呢。”
平寂从容的一席话,却也无疑是话中有话。
凤瑶心思辗转片刻,终是不再多言,循着他的拉力一道往前。
待入得内室,气氛则一片静谧安然。
内室不大,也无窗,室内中间正摆着一只浴桶,而浴桶之内,那百里堇年正依着浴桶而合眸,身子似是无力,脑袋垂靠在浴桶壁上,整个人似如熟睡一般,而浴桶旁,则散落着褪下的衣袍,衣袍皆为锦缎而为,质地上乘,而最是突兀显眼的,则是那锦袍之上,绣着祥云缕缕,虽并未绣得龙虎之形,但常人若是一见,定也觉并非凡品。
这袍子,无疑是那大英皇帝此番穿来的外出常服。
瞬时,凤瑶瞳中有精光滑动,不待东临苍反应,便迅速挣开了东临苍的手,几步上前便开始蹲在那堆锦袍旁开始搜寻。
东临苍轻笑两声,略是兴味调侃的道:“堂堂的大旭长公主,却对一个男人的衣服如此如狼似虎的扑着翻着,若非我早知你心系颜墨白的话,此际定也是要以为瑶儿你瞧上这百里堇年了。”
嗓音一落,并未多言,也未学凤瑶的模样蹲下搜衣,而是径直站定在百里堇年身边,开始微微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随即道:“瑶儿动作得快些,这小子等会儿便要醒来。”
凤瑶一言不发,似如味觉,极是细致的将地上的衣袍翻查。
却是正这时,外屋不远,竟突然传来一道恭敬嗓音,“公子,东西做好了。”
凤瑶手中动作微微顿住,抬头下意识朝东临苍望来,东临苍则勾唇而笑,仅朝凤瑶道:“以假换真的东西到了,倒也及时。”说完,不再耽搁,踏步便朝外室而去。
则待他打开屋门拿得东西归来内室,则见本还在癫狂翻找的凤瑶,此际已住了手,整个人静坐在地面,正满目起伏的凝他。
他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神色微动,低声而问:“怎么了?”说着,心有不祥,“没搜到?”
凤瑶满目复杂的点头,“兵符,不在他衣袍里。此际,便也只有再劳烦东临公子,好生检查检查那兵符是否是被大英皇帝随身刮着,亦或是,落在浴桶内了。”
她嗓音极沉极沉,威仪冷冽。
东临苍稍稍正了正脸色,一言不发往前,待将百里堇年与浴桶内都仔细扫视一番后,他终是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倒是失策。我可是连假的虎头兵符都准备好了呢,却不料那帝王兵符,这小子竟是并未带在身上。”
是吗?
如此说来,今日忙活,的确仅是一场竹篮打水,全数成空了?
心思至此,骤然,一道道森然煞气之感肆意上浮,她蓦地从地面站起,满目阴狠的靠前,则待前进半步,东临苍便陡然挡在她面前并扣住她手腕,那张清俊的面容也极为难得的染上了几许不曾掩饰的防备,随即,薄唇一启,低声问:“瑶儿这是要做何?”
………………………………
第五百四十章 搜寻无果
凤瑶满目阴烈,瞳色如刀,待沉默片刻,仅道:“本宫怕东临公子对浴桶检查得不仔细,是以便想亲自检查一番罢了。说不准,东临公子方才略是扫了一眼,并未瞧见兵符,而今这次本宫亲自搜寻,说不准就搜查出来了呢。”
嗓音一落,继续要踏步绕开他上前,不料东临苍指尖越是用力,将她的手腕扣得略是发痛。
凤瑶心口一沉,终是稳住了身形,深眼凝他。
他则浑然不避的迎上她的眼,缓道:“浴桶不大,百里堇年也不胖,是以,随意一扫,便可入目清楚,何来会看漏之说。再者,百里堇年终归是男子,瑶儿你为女子,如此,男女之间终还是有别,瑶儿欲亲自查探浴桶,许是不妥,想来便是颜墨白那小子在场,定也是不会让你靠近浴桶分毫呢。”
“颜墨白若在当场,自是不需本宫靠近浴桶,而是,刀起头落,岂还有大英皇帝活命的机会。再者,东临公子口口声声说你已看了浴桶一遍,并未发现兵符,但本宫便问你,你将大英皇帝扶起来看了?万一那兵符正被他坐着,又该如何?”
不待他尾音落下,凤瑶便已低沉出声。
东临苍略是无奈的笑笑,“也罢,瑶儿在此站好便是,我稍稍将他扶起查探一番便是。”
嗓音一落,也不待凤瑶反应,便稍稍松开凤瑶的手,慢腾腾的要转身,却是这时,凤瑶眼睛稍稍半眯,足下蓦地一动,陡然朝浴桶另外一方绕去,本打算要稍稍避东临苍远点,不料东临苍似是早有防备,陡然踏步跟来,整个人犹如鬼魅般瞬时飘在了她身后,指尖也同时一抬,再度扣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
凤瑶被他拉得陡然止步,心口森冷流转,阴沉出声。
东临苍叹息一声,了然清透的问:“我面前,瑶儿又何必拐弯抹角。你此际执意要靠近浴桶,靠近百里堇年,可是……要动手杀他?”
凤瑶面色微变,兀自静立,并未言话。
东临苍继续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今儿总算是逮住了百里堇年,便是得不到帝王玉佩,自也能伤其性命。一旦其亡了,大英上下自人心惶惶,加之一国之主大葬,四方沉浸悲哀,戒备自是松懈,颜墨白之军若要趁那时攻城,仍也大有胜算。”
他漫不经心的出了声,冗长的话语,平坦十足,解释知足,这般层层而来的话,却也正好是直中凤瑶内心。
她的确是想不顾一切杀了大英皇帝。少一个劲敌,自当增一分胜算。且此番机会如此难得,大英皇帝就在眼前任由杀伐,这般好机会,她姑苏凤瑶如何不抓住握住。
她满目阴沉起伏的朝东临苍凝望,默了片刻,便冷声道:“东临公子既是一切明白,又何来再问本宫!如今本宫便问你,此番你究竟让不让开?你可要想清楚,就凭你今日让大英皇帝昏睡之事,一旦大英皇帝醒来,你也绝对难辞其咎。如此,既是本是无路可退,那还不如,放手一搏。你说是吧,东临公子?”
东临苍面露无奈,摇摇头,语气突然极为难得的变得幽远,“瑶儿擅策,但瑶儿却是并未考虑周全。第一,一旦百里堇年这小子死在东临府,我东临府难辞其咎,成百上千东临府人皆被连累,铃铛入狱;其二,杀了一个百里堇年,还有一个大英太上皇,大英上心军心虽略受影响,但瑶儿莫要忘了,大英最是掌权之人,仍还是大英太上皇,你便是将百里堇年杀了,也无太大用处,不过是惹出太上皇重新执政罢了,甚至那时,你手中也无帝王兵符,令不动国都并未开得城门,如此之下,颜墨白要入城,绝非轻松;其三,瑶儿可还记得我最初之言?我曾说过,我便是有意帮颜墨白,但也有意保百里堇年性命,这小子不过是太上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也不过是可怜之人,再加之与我交好,是以无论如何,百里堇年的性命,颜墨白动不得,瑶儿你,也动不得。”
冗长的一席话,却被他以一种极是坚定的嗓音道出,似不容人反驳与拒绝。
凤瑶冷眼凝他,“东临公子也莫要忘了,你今日已是算计了大英皇帝,你虽有护他性命之心,但一旦他知晓这些事,他许是会要你性命!”
东临苍瞳色一远,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本就是欠他的,他要震怒的杀我也是无可厚非。只不过,我东临苍性命自然也非旁人做主,是以便是他要杀,我东临苍,又岂会束手就擒。”说着,似是全然无心与凤瑶就此多言,话锋一转,只道:“今日在屋外等候,我便已差人备好了**丹药,在入屋之前便已交给侍奴,本也是打算让侍奴借口掺茶之际用上,不料你倒是让我为百里堇年准备热水沐浴。如此也好,丹药融入热水,效果也是不错,只不过,此药乃我新配而出,药效并非长久,仅有一盏茶的功夫,且此际时间已是所剩无几,瑶儿若不愿打草惊蛇的话,此际,你倒是务必得随我出去了。”
这话虽说着是像在与凤瑶商量,但这话一落,他则是全然不待凤瑶反应,拉着她便朝外室行去。
凤瑶心底层层起伏,沸腾不止,另一只手早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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