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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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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的摇着头,面上的笑容依旧惨烈如初,“瑶儿姑娘无需在在下身上下功夫了,更也无需用此话来套在下的话。在下如今茕茕孑立,孤身一人,满身是仇,地位与荣华于在下而言,已无任何用处。瑶儿姑娘想知道什么,在下皆会知无不言,只是如今此地,绝不是说话之地,望瑶儿姑娘带着在下速速离开此地,先去东临府避身。”
凤瑶神色微变,心有怀疑,并未言话。
百里堇年叹息一声,自嘲无奈,“在下不会害瑶儿姑娘。这长街之上,集结了五万兵力,甚至还有数千个烟火球等着瑶儿姑娘。如今场面,瑶儿姑娘凭一己之力无法控制,甚至连公子墨玄,都已放弃离去,瑶儿姑娘冲不出去了,唯独听在下一言,先行避身,待得安全之后,才能从长计议入宫去救大周皇上。”
凤瑶听得满心悬吊,连带脱口的嗓音也变得嘶哑,“本宫夫君何须本宫去救,他对大英早已志在必得,此番更该是已然入得大英禁宫,将太上皇也一并斩杀了,如此乘风之势,何须本宫去救。”
百里堇年似如累了,面上的笑容也稍稍减却了几许,徒留嘴角的血水一层一层的往外流着,似如流之不尽一般。
他面色也极其惨白,也不知是血水流得太多,还是太过悲凉绝望,整个人颓然狰狞,若不是还在出气,还能说话,还能眨眼,整个人像极了一具死尸。
“此际不及解释,瑶儿姑娘若信我,便当即离开。”他并未真正回凤瑶的话。
凤瑶满目深邃的凝他,也无动作。
他缓缓侧目扫了一眼不远处打斗之地,低哑着嗓子再度道:“数千枚烟火球,能将这长街全然移平,更能将在场之人全数灭尽。我父皇为了对付大周,已无所不用其极,更也不惜耗费五万大英兵力的性命。瑶儿姑娘若执意留在此地,难免一亡,倘若未亡,定也会被活捉,那时候,大周皇上若知瑶儿姑娘被捉,定会焦灼。瑶儿姑娘也知晓,如大周帝王那般风云人物,刀剑鲜血皆不足以撼动他分毫,独独,瑶儿姑娘的安危,能让他彻底丢盔弃甲。”说着,嗓音一沉,“瑶儿姑娘,当真要冒这险?”
凤瑶心口抑制不住发颤。
伏鬼冷喝一声,“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如今也不过是……”
不待伏鬼后话道出,百里堇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扯声嘶哑而道:“在下乃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瑶儿姑娘,此地不可多呆,且最后,信在下一回。”说着,咧嘴鲜血淋漓的笑了,“毕竟,在下往日对瑶儿姑娘,也是极为欣赏,极好的。”
狰狞鲜血的笑容,莫名之中,竟显得刺目而又明眼。
凤瑶满心厚重,沉默片刻,终是朝伏鬼道:“松开他,带他一道去东临府。”
伏鬼面色陡变,急道:“娘娘,此举不可。此人本是嗜血之人,若继续留其性命,恐生变数。”
这话一出,不待凤瑶回话,百里堇年也自嘲而笑,“你莫不是将朕视为洪水猛兽了?在下如今满身是伤,虽冲开穴道,但却大损元气与筋脉,如今的朕,何来还有能耐与你二人抗衡?又或者,倘若你连控制朕的本事都无,便也足以证明你这莽汉护不住瑶儿姑娘,连大周帝王,都是高看了你。”
伏鬼面露戾色,煞气重重。
凤瑶低沉道:“走。”
短促的一字落下,凤瑶已率先起身,朝长街一旁的小巷疾行。
伏鬼顿时噎下后话,无心多言,有力的手臂将百里堇年如同破袋一拎,顿时朝凤瑶追去。
三人一前一后,速度极快,却待刚拐过巷子尽头,却方巧与一列大英的铠甲兵卫正面相迎。
凤瑶手中长剑一紧,满身戒备,却是不及先发制人的杀伐,后方的百里堇年已扯着嗓子出声,“穆风,是朕。”
这话一落,百里堇年抑制不住咳嗽。
对面那当前一名铠甲之人陡然抬头,五官笔挺,满身干练。不是那穆元帅之子穆风是谁。
“皇上?”穆风瞳孔跟着颤了几颤,着实不料百里堇年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待得反应过来,顿时率领在场兵卫跪身而下。
百里堇年不及多言,当即稳住咳嗽,“此地不宜久留,先去东临府。”
瞬时之际,穆风等人起身让开道来,凤瑶也不耽搁,继续迅速往前。
………………………………
第七百章 再行入宫
这回,本是三人的队伍,却因有穆风等人的跟随而阵状略大,只是每番行至道路拐角之处,穆风便会亲自前去拐角外查探,一旦发觉有大英巡逻之兵,便会借故将其全数调开,待确保安全之后,才会回头朝凤瑶示意,。
此番躲藏谨慎的行路,并未持续太久,待绕过几条巷子与岔道后,凤瑶等人便从东临府的侧门入府,径直踏入了后院略是荒凉破败的柴房。
“事态特殊,委屈皇上与长公主在此避身。”穆风紧着嗓子歉然出声。
凤瑶心头有数,只道是东临苍如今正受制在宫中,且国都城满城戒备,这东临府,自然也不会幸免。许是东临府上下之处,都有大英之人看守,如今能得这柴房安隅之地已属难得。
凤瑶点点头,并未多言,待得在柴房的草堆上坐下,才抬眸朝穆风望来,低沉道:“本宫如今终究是敌国之人,穆公子如此帮衬掩护,不怕惹祸上身?”
穆风叹息一声,缓道:“在下与家父不同,家父主战,在下主降,如今大周与大英之战,太上皇有意两败俱伤,更属意屠城,是以,在下……”话刚到这儿,他未再继续说下去。凤瑶则心头了然,自也是大概能猜到,这穆风虽为穆元帅之子,但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主张,如今大英太上皇癫狂杀戮,纵是其余之人仍旧臣服,但这穆风,则全然不喜这般主张,有意抗逆了。
这般思绪,刚在心头稍稍滑过,却是这时,那被伏鬼仍在另一旁草堆上斜躺的百里堇年低哑出声,“穆风。”
短促的二字,喊得极其费力。
穆风应了一声,随即朝凤瑶稍稍一拜,而后便踏步朝百里堇年行去,待得蹲在他面前,眼见百里堇年满身狼狈,鲜血狰狞,他眉头紧皱,当即自怀中掏出几只药瓶,忙朝百里堇年道:“皇上伤势不宜耽搁,伤药入得伤口定是疼痛,望皇上忍忍。”
百里堇年并未言话,眼皮似如累了般缓缓眨了眨。
穆风再度凝他一眼,随即便轻手将百里堇年湿润的衣袍稍稍解开,而后仔细为他清理伤口。
整个过程,在场之人皆未言话,直至穆风为百里堇年处理完伤势,凤瑶才再度将目光朝他落去,开门见山的道:“如今之际,穆公子该与本宫说说大周皇上的事了吧?”
。
穆风神色微变,回眸朝凤瑶望来,犹豫片刻,便也无心再隐瞒,仅道:“这几日,国都粮草已是用尽,太上皇有意以蛊狮之肉来充当口粮,不料一夜之间,蛊狮齐齐染重毒,群群死于非命,骨肉糜烂,不可再食。太上皇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至于结果如何,在下也不甚清楚。后面两日,两军皆无风无浪,在下也以为蛊狮之事就这么自然而然平息,却是今日之际,太上皇突然差人为大周营地送去一辆马车,且周遭有数十御林军护送,听消息说,马车入得大周营地后,大周皇上便莫名震怒,顿时举兵自地道欲图捣毁禁宫,再留其中一万之人正面攻城,以图声东击西,不料太上皇已知大周地道的出口,并在宫中地道的出口之处塞了诸多蛊蛇,蛊蛇群群涌入地道,咬人无数,大周之军顿乱,惊惶逃窜,大军溃不成军,太上皇再下令在下父亲亲自领兵入得地道斩杀大周之人,提大周帝王头颅来见,家父一路追击,只见大周之人溃乱四逃,却终究不知大周帝王究竟何处,许是,逃了。”
冗长的一席话,一点一点的钻入耳里,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心,惹出的沸腾揪心之感,极是浓烈。
凤瑶面色顿时一白。
伏鬼在旁冷声道:“穆公子此言当真?可知你若以此消息欺瞒我家娘娘,我伏鬼定将你碎尸万段。”
他这话说得极是狠烈,威胁重重,但心中早已是紧张成片,若非强行克制与镇定,此际早是要拖着长剑外出寻自家主子。
穆风风面露无奈,薄唇微启,极是认真道:“在下之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话。如今太上皇正等着长公主被斩杀亦或是落网,再乱大周帝王之心,那时候就浑然不怕大周皇上不露面。”说着,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的嗓音陡然变得凝重,“只是,就不知大周皇上是否会地道中的蛊蛇所咬,若被当真咬住了的话,又无真正的解药在手,大周皇上,此际许也是……自身难保。”
凤瑶瞳孔一颤,仍旧静坐,一言未发。
伏鬼张了张嘴,刀疤横亘的面上煞气成片,本是要凭着性子朝穆风怼去,却又心有起伏,担忧四起,待得犹豫片刻,终也未再言话。
几人全数陷入沉默。周遭气氛,也突然变得清冷压抑,紧烈重重,似要凝结成冰一般。
待得半晌之后,在旁的百里堇年深吸了一口气,低哑道:“大周帝王那般英猛之人,自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瑶儿姑娘放心。”
这话陡然将周遭沉寂的气氛惊扰。
凤瑶下意识朝他望去。
百里堇年径直迎上她的眼,他那漆黑的眼里,深邃重重,悲凉萦绕,却又是刹那之间,一道狠烈之色缓缓滑过。
“无论大周帝王究竟如何,此际暂且不说,在下如今就问瑶儿姑娘一句,可要随我入宫,一道,挟制我父皇?只要将我父皇挟住,这场天下纷争,便会戛然而止,大周帝王,也不必再隐藏。瑶儿姑娘可愿?”
他再度低哑认真的道了话,那双黑瞳越发深邃,似有清冷浓重之色滴落出来。
“本宫如今并无兵马在手,似也帮不了你什么,皇上突然邀本宫一道入宫,又是何意?”凤瑶心有戒备。
百里堇年咧嘴自嘲而笑,似在认真思量凤瑶这话,一时之间并未回声,待得片刻之后,他才敛神一番,怅惘低道:“仅是临死之前,想与瑶儿姑娘多处处罢了。再者,如今国都城内到处都危险重重,不宜藏身,便是这东临府的柴房,也只能多呆一会儿,说不准何时便会有人来柴房中查看。是以,瑶儿姑娘如今既是入了国都城,便已无任何退路,且如今最危险的地方便也是最安全之地,此际除了大英禁宫,瑶儿姑娘再无安隅之地可避。”
凤瑶满目复杂的凝他,他也毫不回避,那双极为认真的眼也径直迎视着凤瑶的眼。
待得两人无声对峙半晌,凤瑶敛神一番,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漫不经心的道:“可。”
短促的一字,回答得略是干脆,却是惊了在旁的伏鬼。
伏鬼本要再劝,则被凤瑶一眼示意,强行回绝,伏鬼眉头皱得更甚,瞳中云涌密集,却是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未再言话。
屋外冷雨依旧极大,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冷风大肆吹拂,将柴房那扇窗吹得四处作响,凤瑶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裙袍,与百里堇年也未多呆,当即稍稍出屋,再度启程朝宫中行去。
这回,百里堇年由穆风搀扶,行在前面,凤瑶与伏鬼等人在后缓行。
几人一路往前,却不曾从宫中正门入宫,而是走了禁宫侧门。那侧门守卫之人大抵也是百里堇年心腹,眼见百里堇年过来风,纷纷紧着面色下跪恭迎,甚至也浑然不问凤瑶与伏鬼身份,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放行。
百里堇年一路被穆风扶到了寝宫,凤瑶与伏鬼也已跟随过来,却是不急歇气,百里堇年便已差人伺候凤瑶在偏殿沐浴。
凤瑶静立在原地,深眼凝他,并无动作,手中匕首随时都要出鞘,只要这百里堇年敢耍半点花招,她袖中匕首便要割他脑袋。
此番入宫,无疑是在孤注一掷的冒险。
她太想帮颜墨白的。的的确确的,太想帮他了。如今虽表面镇定,但她终究还是将穆风的话全然听了进去,甚至这一路行来,也或多或少已是信了穆风的话。倘若颜墨白当真胜券在握,大力抨击了大英禁宫,如今这大英禁宫,又怎会一片平和,并无半点大军拼斗的嘈杂之声,甚至这大英宫阙,为何又仍是不曾易主?
种种迹象表明,颜墨白的确未能打赢大英,甚至国都城已乱,两军交战,颜墨白也仍未献身,想来那厮必然已是身处险境,无法献身。
如此,关心则乱,她姑苏凤瑶,又怎能继续置身事外的等着,盼着,而不用尽满身的气力,去孤注一掷的为他再搏一回。
她知她如今之举已是有些不计后果的疯狂,奈何心意如此,焦灼紧张,便也只能,抑制不住的出此下策。
“瑶儿姑娘放心,我如今满身是蛊,虽神智已是清醒,但仍是活不长久。将死之人,自当以将死之人来结束这一切,你并非我之仇人,大周帝王也不是,我百里堇年真正的仇人,是我那高高在上,杀我母后的,父皇。”正这时,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百里堇年似是看出了凤瑶面上的怀疑,再度言话。
说着,嗓音越是一沉,“如今,在下与瑶儿姑娘是一条之心。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瑶儿姑娘,信我。”
这话入耳,凤瑶并未言话,仅是满目深邃的朝伏鬼望来,示意一眼,随即与伏鬼转身出得偏屋。
待入得偏屋,她便让伏鬼打开了偏殿四面的窗户,却不急着沐浴,只是与伏鬼迅速换了身干净衣裙之后,便在殿中火盆内生了一堆火,慢慢烤着湿透了的大氅。
大氅上的黑鹰毛羽,也沾了不少血腥味,颜墨白说,无论走到哪儿,都得将大氅披着,如此黑鹰才可在她受危之际帮她,只奈何,如今大氅势头,大氅肩上的几根黑鹰毛羽也沾染了血腥味道,黑鹰那东西也不知趁乱飞到那里去了,是以如今之际,终究仍是成了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倘若等会儿有御林军冲进来,你便先逃,尽量寻得你家主子,让你家主子速速离开大英,不可久留。若未有人冲进来,待得一刻钟之后,我们便去找东临苍。”思绪翻转,凤瑶沉默半晌,才漫不经心朝伏鬼出声。
“娘娘你呢?若是有御林军冲进来,娘娘不打算与属下一道离开?百里堇年本为大英皇族,说话本不可靠,且这大英禁宫又乃龙潭虎穴,不可多呆……”
“本宫知晓。如今你家主子失踪,生死不明,本宫如今务必得取大英太上皇首级,如此来还你家主子安定。”凤瑶低沉出声。
伏鬼眉头紧皱,“娘娘当真信穆风的话?主子历来精明,许是这会儿不曾受危,而是穆风有意捏造,故意要惹娘娘担忧呢?”
“危急之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家主子,不可出半分闪失。”凤瑶叹息了一声,不愿再多言。
有时人心便是如此,明知前路陷阱重重,却仍是要不顾一切的去冒险,只因心中揣着的人太过看重,太过珍贵,是以,不敢分毫去想象一旦那人受危,一旦那人有何闪失该当如何。她赌不起的,不敢去赌颜墨白是否受伤,更不敢去赌他是否沦落受危,她只是想最后凭她之力拼搏一番,倘若能给他安宁,能压着这场纷争罢了。
这话落下,她便垂眸重新凝在了大氅上,再也不发一言。
伏鬼几番将她凝视,也未再出声。
两人皆满心戒备,时时侧耳听着殿外动静。却是不久,殿门外突然有人迅速靠近,而后停在了门外不远,随即,一道略是挑高急促的嗓音响起,“皇上,太上皇急召。”
凤瑶与伏鬼对视一眼,满心复杂。
则是片刻,隔壁主殿扬来百里堇年略是疲倦的嗓音,“朕知晓了。”
这话落下不久,隔壁殿门便已吱呀而开,脚步缓动。透过前方偏殿那些大开的雕窗,凤瑶依稀能扫见百里堇年那明黄龙袍的半阙衣袂,而后,便是越来越远的凌乱脚步声。
待百里堇年与穆风双双走后,凤瑶才回神过来,不敢久留,与伏鬼一道从偏殿后窗跃出,冒雨迅速的在宫内穿梭,本是要朝往日入住过的秋月殿去寻东临苍,不料半道之上,花径深处,那烟雨朦胧的亭内,有两人正于亭中的石桌旁对坐。
………………………………
第七百零一章 弄巧成拙
那两人,一人玄袍加身,墨发披散,一人满身白袍,墨发高束,。
只是纵然不曾瞧见那白袍男子的面容,仅能观到一阙背影,凤瑶心头则也陡跳万分,似如窒息一般,熟悉至极。
“外面雨大,长公主既是来了,便来亭中坐坐吧。”玄袍男子适时出了声,嗓音无波无澜,似如半点起伏,只是那脱口的语气,似又极为难得的夹杂恭敬之意,浑然未有今日在长街上见得的那般清冷淡漠。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目光径直朝玄袍男子望去,竟见他正也稍稍抬头,一双漆黑平寂的眼,就这么径直迎上了她的。
那双眼里,并无刀锋冷芒,更无半许压迫与威仪,仅像是平静如水,坦然自若。如此的公子墨玄,无疑与今日长街所见的迥异之至,遥想当时在长街之上,两军之前,这墨玄乘车而来,态度无疑是清冷傲然得紧,似是浑然不曾将她放于眼里。
但如今,这墨玄又怎会与他一道同坐在这亭内?
甚至这乱世之中,宫闱不稳,穆风不是说他突然消失无踪了么,怎又会突然出现,甚至还会独独与墨玄对坐于此?
各种心神皆开始起伏,一道道疑虑之感逐渐漫遍全身。
仅是片刻,凤瑶踏了步。
伏鬼面色一变,顿时上前两步挡在凤瑶面前,待得凤瑶下意识驻足抬眸望他,他满目发紧,“娘娘,其中许是有诈。”
他仅说了这几字,话语中劝慰谨慎之意,则展露得淋漓尽致。此番宫中危机四伏,不仅百里堇年不可全信,这公子墨玄,更也不可信。且这大英禁宫于他们而言,无疑是虎狼之穴,放松不得,而这公子墨玄也非善类,今日在长街之上还有意大开杀戒,如此,便是此际再在这亭中遇见这墨玄,且墨玄对面所坐的满身白袍之人瞧着极是熟悉,但也不排除是墨玄刻意而为,就为了设局而活捉自家娘娘。
墨玄满心戒备,满目坚定紧烈的朝凤瑶凝着。
只是这时,不待凤瑶言话,那亭中的墨玄已叹息一声,幽远无波的再度出声,“早闻大周帝王身边的侍卫伏鬼极是忠心护主,行事谨慎,如今一见,果是名不虚传。只是伏侍卫许是误会了,在下如今对你与长公主,的确无什恶意。”
凤瑶神色微动,再度抬眸朝墨玄扫去。
却是这回,墨玄已自然而然的挪开了眼,不再朝她观望,反倒是那一直背对着她而坐的白袍之人逐渐回头过来,一张温雅风华的面容顿时在她的眼中清晰,凤瑶目光抑制不住的颤了颤,那人已勾唇而笑,清雅如神,眉眼略是漾着几分释然,正待凤瑶怔愣呆滞之际,那人已温润出声,“凤瑶,。”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气,温柔之中,呆着几分似是久久不见之后的珍重。
凤瑶心口起伏得极是厉害,情绪莫名狂涌,并未回话,心境大起大落之后,强行压抑,此时此际,眼睛竟莫名有些酸痛。
这厮终是无事。
终是,还能安然的在她眼前唤她。
遥想前几日在竹院一直等候,心底一直惴惴不安,恐有不详之事发生,害怕这厮会受危,会受伤,今日再闻两声震响,更是坐立不安,无法再在竹院中呆了,只得拼了命的跟随心绪而动,领着伏鬼等人急速赶往大周营地。
本以为,她能在营地见到安然无恙的颜墨白,不料却是扑了个空,也本以为强行入城能与颜墨白汇合,不料却从穆风口中闻得颜墨白节节败退,消失不见,生死不知。
因着他的毫无消息,心头更是空荡难受,担忧之至,只是一路行来,处处危急,如今孤注一掷与百里堇年入宫,却意料之外的,见到了他。
“凤瑶。”正这时,亭中白袍之人再度轻唤了一句,语气逐渐染上了几分疼惜。
凤瑶这才回神,满目起伏,足下绕开伏鬼便开始径直往前。
整个过程,无人言话,徒留雨声滴答,风声簌簌。伏鬼已不再拦路,满面厚重复杂的在凤瑶身后紧紧跟随。
待入得亭内,凤瑶刚站定在颜墨白身边,便已被他长手扣住了手腕,拉她跌落在了他怀里,甚至不待凤瑶回神,他已用身上雪白的大氅裹住了凤瑶,眉头一皱,无奈责备的道:“雨这么大,怎出来也不打把伞。”
伏鬼顿时跪身在地,“皇上,是属下疏忽了。”
颜墨白目光朝他落去,扫视一圈,“你跟我多年,终还是在这一月之内,几番违抗朕之令。”说着,嗓音突然幽远开来,“伏鬼,你倒是越发长进了。”
伏鬼自是知晓自家主子在责他未能将凤瑶强行守在竹院之事,一时心有愧疚,深觉再让自家主子失望,是以面色也跟着苍白几许,紧咬牙关沉默片刻,只道:“属下违抗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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