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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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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鬼差众人停下,随即朝对面不远的那些黑衣人冷道:“去告知花谨与尉迟雪蛮,就说大旭的故人来了。”

    大旭?

    黑衣人们纷纷一怔,当即面面相觑,但仍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不敢轻信伏鬼。

    伏鬼不想耽搁时辰,继续道:“我们并非恶人。倘若当真是恶人的话,你们这一两百人自也是拦不住我五千大军。且去通知花谨与尉迟雪蛮便是。”

    黑衣人们终是妥协,众人嘀咕一番,有两名黑衣人突然从队伍中跑走,当真传话去了。

    伏鬼也不着急,原地等候。

    颜墨白与凤瑶依旧安坐在马车内,颜墨白手中端着一杯温茶极是温柔的温入凤瑶嘴里。

    四月的天气,着实也有些闷热了,颜墨白生怕凤瑶会渴,且也知晓凤瑶不喜喝水,便主动要对凤瑶喂水。只要他极是温柔的朝凤瑶喂,凤瑶无论如何都会喝。

    他也毫无半点的浮躁,便是停车等候,也无半点着急之意。

    反倒是凤瑶有些沉不住气,沉默片刻,低声问:“墨白,你说尉迟雪蛮与花谨会见我们么?”

    毕竟,那尉迟雪蛮也是傲娇之人,且此番又是毁容又是断臂,定会心情不善,再加之又要面对旧爱颜墨白,更会觉得心生压力,想来该是不愿相见的,如此一来,一旦尉迟雪蛮都不愿意见了,那本是极听尉迟雪蛮话的花谨,自然也会尊从尉迟雪蛮之意,也不来相见。

    “故人相见,他们怎会不愿相见。说不准尉迟雪蛮还想借着我们之力彻底翻盘,此番别说是愿意相见,甚至还想过求着与我们主动相见。”

    是吗?

    凤瑶眉头一皱,“那你会帮她翻盘,帮她拿下楼兰吗?”

    她这话问得随意,只是心头却是极为在意,可是一点都不随意呢。

    尉迟雪蛮那般爱颜墨白,即便颜墨白杀了她的爹,她对颜墨白也是又爱又恨,甚至几番都想让颜墨白跟着她一道离开,去一个避世之地隐居,只要颜墨白随她走,她也愿意忘记一切仇恨,只一心一意与颜墨白过日子。

    是以,尉迟雪蛮对颜墨白的爱啊,无疑是深深刻在了骨子里的,她姑苏凤瑶虽谈不上吃醋,但对那尉迟雪蛮自然也是心有抵触,没什么好印象的。

    “我与尉迟雪蛮毫无关系,凭何要帮她翻盘?”颜墨白勾唇笑笑,懒散自若的道了话。

    凤瑶心生满意,却也并未表露在脸上,仅是斜扫他一眼,继续道:“尉迟雪蛮往日对你可是用情至深,怎会与你毫无关系。”

    “怎么,吃醋了?”颜墨白不答反问。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待反应过来,揶揄他一番,“什么叫吃醋。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当初与尉迟雪蛮不是打得火热么?甚至还惹得尉迟雪蛮为了你,千里迢迢追来大旭,且还要专程女扮男装入得大旭参加科举,为的就是要在大旭与你同朝为官,好生伴在你身边。怎么,这才没多久,你便忘记了?”

    他略是无奈,难得认真的朝凤瑶道:“凤瑶,这些都是以前之事了。且我往日也与你解释过,我往日对尉迟雪蛮,仅有算计,并无情谊,我对她究竟如何,你是知晓的。”

    凤瑶不说话了。

    颜墨白对尉迟雪蛮如何,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如今不过是随意调侃两句罢了,不料这厮竟当了真了。

    却是正这时,车外已有越来越近的跑步声响起,片刻之际,有人气喘吁吁的恭道:“我家姑娘请诸位一道过去做客。”

    凤瑶眼角一挑。

    这时,伏鬼已策马靠近了马车,缓道:“皇上,娘娘,此际可要跟随他们过去?”

    颜墨白漫不经心应声。

    随即,一行人再度往前,那百余名黑衣人也转身在前带路。

    则是不久,一行人绕过了山腹,彻底抵达了山后丛林内的一座竹院前。

    此际,林风浮动,空气里略微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清甜气息。

    “墨哥哥。”

    片刻之后,无声无息的气氛里,突然,一道极为嘶哑的嗓音稍稍传来。

    这三字入耳,顿时将凤瑶怔住,心乱如麻。

    遥记第一次与尉迟雪蛮相见,是在大旭京都花灯节的东湖之上。当时,京都府尹的千金曲青芜有意让身在画舫内的颜墨白出来一见,不料惹恼了跟在颜墨白身边的尉迟雪蛮,尉迟雪蛮刻意让曲青芜落水,她姑苏凤瑶则出手搭救,不料被尉迟雪蛮杠上。

    曾记得那时,尉迟雪蛮出得画舫后,便朝曲青芜说:我家墨哥哥,历来不喜庸脂俗粉。便是府中的姬妾,也不过是随意饲养的宠类……

    那时啊,尉迟雪蛮与颜墨白感情算是好的,且唤得也极是亲昵,一口一个墨哥哥的叫着。


………………………………

第七百六十五章 还想怎样

    而今,时过境迁,杀父之仇积累再深,再加之颜墨白对她姑苏凤瑶动情,如此之下,尉迟雪蛮早该伤心绝望,而今,她又是以何等的心境或心态,重新要当众如以前那般,再度,再度的唤颜墨白一声‘墨哥哥’。她是后悔了么?

    后悔为了杀父之仇而放弃了颜墨白,还是,经历了太多的悲痛与伤痛,才蓦然发觉,天下之中,也只有颜墨白能真正撑起她的天,从而有意要在颜墨白面前主动示弱,让颜墨白对她重新生得庇护,或许对她怜悯么?

    思绪逐渐开始起伏,压制不得。

    大抵是身怀有孕,是以心思便格外敏感。

    颜墨白却坐在她身边不动。

    凤瑶眼角一挑,鄙夷调侃,“你还杵着作何?没听见尉迟雪蛮在唤你?”

    颜墨白勾唇而笑,“她在唤墨哥哥,并非在唤我。”他自然而然的解释,说着,再度将凤瑶拥入怀里,“凤瑶可是生气了?你若生气,我们此际便乘车调头,不与车外之人见面便是。”

    是吗?

    这般牵强的解释,凤瑶自是不信的。

    只是颜墨白也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且脸色柔和如初,仿佛当真没有将尉迟雪蛮那声呼唤听入耳里,凤瑶仔细将他打量一会儿,才稍稍松下心来,淡道:“好歹是来了这里,即便不是为了见尉迟雪蛮,但自然也该见见花谨。”

    颜墨白知她心思,缓道:“你若想见花谨,不如,我差人将花谨架上车来?”

    凤瑶眉头一皱,斜眼朝颜墨白望来。

    颜墨白温润而笑,再度补了句,“如此,凤瑶便可不与尉迟雪蛮见面。”

    “我又这般小气?竟连尉迟雪蛮的面都不敢见?我又不惧她,还怕见她?”凤瑶再度道。

    颜墨白面上的笑意更浓,仅道:“我只是担忧你见了尉迟雪蛮心有不快,最后不还得由我来哄你么?再者,你我如今这般状态,便是最好,我也不愿任何人来打破我们的状态。”说着,面上的笑容稍稍敛却几分,继续道:“我太过在意你我的情,也太过在意我们二人的小日子,是以任何能惹得我二人之间生得波澜之事,我皆不容许它真正发生。”

    凤瑶这才将眉头松下,出声宽慰,“我知你心思,方才不过是在玩笑罢了,你也莫要上心。”

    则是这话刚出,车外再度扬来尉迟雪蛮嘶哑的嗓音,“墨哥哥。”

    依旧是短促的三字,只是这回,这道嗓音竟掩饰不住的染着颤抖与哭腔。

    凤瑶极是不喜。

    颜墨白也不答话。

    直至半晌,有道低哑的嗓音才缓缓扬来,“微臣花谨,拜见长公主,拜见摄政王。此番长公主与摄政王远道而来,微臣有话与二位说,不知长公主与摄政王可否出来一见。”

    是花谨的声音。

    凤瑶顿时了然,心中再生怅惘。

    只道是花谨如今的嗓音,活脱脱的像个被世俗压弯了腰杆的老者,嘶哑中卷着风霜的气息,似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无奈而又悲凉,憋屈而又颓败。

    短短几月,便将花谨那般浪荡子磨成这般状态,不得不说,那尉迟雪蛮当真是好本事。

    心思至此,对尉迟雪蛮便也越发不喜。

    随即,凤瑶扭头朝颜墨白望来,缓道:“下车吧。”

    颜墨白勾唇而笑,无心拒绝她的话,温润点头,随即也不再耽搁,先行下车,最后将凤瑶极是细致轻柔的扶下了马车。

    如今身怀六甲,凤瑶身子也比往日胖了一些,但凸起的肚子却无法被衣袍真正掩盖,颇有几分大腹便便之意。

    尉迟雪蛮一见凤瑶这般模样,双眼骤红,脸色骤白,目光不可置信的在颜墨白与凤瑶的肚子来回扫视,最后竟是泪如雨下,一字都道不出来了。

    “微臣,拜见长公主,拜见摄政王。”

    正这时,轮椅上的花谨再度恭敬出声,说着,便要强行从轮椅上起身,颜墨白则平缓而道:“瑞侯不必多礼。”

    凤瑶这才将目光朝花谨落去,只见花谨一身旧袍,头发虽是一丝不苟的束着,但脸颊却是凹陷,双眼无神,整个人瘦削如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风霜颓丧之气。

    她眉头一皱,心头震撼,纵是对花谨如今的模样早有心理准备,但此际亲眼一观,心头仍是止不住的震撼与讶异,只因花谨这般模样,的确与她想象中的悲凉太多,甚至连往日那半点的贵门傲娇之气都荡然无存,丝毫不剩了。

    “微臣千盼万盼,终是将长公主盼来了。微臣知晓,长公主终还是会记起微臣的。”花谨双眼发红,强行压制着情绪,咧嘴朝凤瑶道了话。

    此番万事皆已经历,突然再见,一切早已是时过境迁,全数大变了。凤瑶心中只觉得怅惘,觉得悲酸,待沉默片刻,忍不住朝花谨问:“后悔了吗?你若不冲动,仍还是大旭京都的瑞侯,高门望族,富贵荣华,何必承受这些苦痛。”

    花谨苦涩的摇摇头,“微臣,不后悔。这些所有的苦痛,都是微臣的成长,也是微臣此生之中的宝贵经历。微臣不后悔来这儿,不后悔腿残,不后悔任何,微臣也不是冲动,只是去凭着性子轰轰烈烈的追求了一回,真真正正的为自己胆大的活了一回,如是而已。”

    是吗?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你倒是看得开。”

    花谨苦涩笑笑,仍是在强行按捺情绪,也不打算就此与凤瑶多言,仅道:“寒舍已备好了薄茶,长公主与摄政王可愿进去坐坐?”

    凤瑶点头,缓步往前,整个过程,都没有朝花谨身边立着的尉迟雪蛮扫去一眼。

    却是与颜墨白刚刚朝前行了两步,那尉迟雪蛮竟再度出声,“墨哥哥。”

    颜墨白似如未觉,继续往前,凤瑶眼角一挑,终是主动停了步子,径直回头朝尉迟雪蛮望去,则见那尉迟雪蛮竟无声无息的哭得梨花带雨,那双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我见犹怜,只是,她脸上有两道伤疤,伤疤并非狰狞,但终究还是破坏了她满脸的清秀与灵动,甚至她那左臂的袖子,正随着风荡漾,极是诡异突兀。

    虽是可怜之人,只可惜,哭得梨花带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直直的将颜墨白盯着,着实让凤瑶心生抵触。

    “雪蛮姑娘,好久不见了。”凤瑶慢腾腾的出了声。

    只是这话落下,尉迟雪蛮似如未闻,整个人痴痴的将颜墨白凝着,竟无半分反应。

    花谨低低的垂着头,无波无澜的朝凤瑶再道:“请长公主与摄政王入院去坐。”

    凤瑶顺势朝花谨扫了一眼,不再耽搁,继续往前,整个过程,颜墨白都未回头,仅是极为细致的将凤瑶扶着,再度踏步。

    待入得院门后,凤瑶与颜墨白便径直往前,最后坐定在了竹院主屋的软椅上。

    这座竹院并不大,主屋也非宽敞,且屋内摆设也极为简单寒碜。

    凤瑶转眸朝屋内四处打量,则是这时,花谨已被人推着入了门来,那尉迟雪蛮也正跟随在后,凤瑶正要朝花谨寒暄几句,不料未及开口,花谨竟突然用拐杖支撑着身子从轮椅上起身,却是身子太过脆弱瘦削,整个人蓦地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强行咬牙,满面都痛得发红,却是强行忍耐一声不吭。

    立在一旁的尉迟雪蛮的侍卫也似见怪不怪,满面淡定的往前,抬手便要略是粗鲁的将花谨扶起,花谨则如突然发疯般伸手朝那两名靠近的侍卫打去,待那两名侍卫妥协走开,他才停下手中动作,抬手朝凤瑶怅惘悲凉的道:“微臣离开京都数月,已是许久不见微臣的老父亲了。微臣虽不后悔往日做过的所有事,但如今,微臣终还是想归得京都,从此长伴在家父身边,了却残生。经历得太多,便也知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微臣心智已然成熟,也无任何磅礴心思了,如今,微臣只愿随长公主回得京都,回得瑞侯府,回得家父膝下,彻底的,做个平静安稳之人,无波无澜,也,无欲无求,求长公主与摄政王,成全。”

    他一口气便说了这么多话。似是这些话在他心里藏得太久,憋得太久,此番突然全数说出之后,他整个人竟是大松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却勾起了释然的笑容。

    凤瑶满目复杂,深眼将花谨打量几眼,便将目光落向了尉迟雪蛮。

    尉迟雪蛮似也被花谨这话惊住,愕然的朝花谨望来,却是片刻之际,便回神过来,勾唇凉薄的冷笑,“滚!你滚吧!你早就该滚了!我尉迟雪蛮身边从来留不得你这般无用之人,你早点滚回大旭去,我也能省几颗粮食!哈,哈哈哈哈……”

    花谨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面色也无半分起伏,似对尉迟这般这番恶语见怪不怪。

    凤瑶终是看明白了。

    这么久,花谨为了尉迟雪蛮断了双腿,破败至此,竟也不曾真正得到尉迟雪蛮的心意。且尉迟雪蛮当初本是有孕,如今一见,她却下腹平平,且院中未见婴儿,更也未闻婴儿的声音,是以,尉迟雪蛮当初怀的那个孩儿究竟如何了,此际也不得而知。

    但凭花谨如今这波澜不惊的态度,似也已对尉迟雪蛮全然死心了,若不然,尉迟雪白这般骂他,他怎会像个木头一般毫无反抗,许是连尉迟雪蛮当初怀的那个孩儿也是极为悬乎,要不然,花谨自然也会因孩儿所制,绝不会这般决绝才是。

    思绪抑制不住的翻腾,片刻之际,花谨再度出声,“求长公主与摄政王带花谨回国。”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敛神一番,缓道:“你且想好了,你当真要回大旭?”

    花谨重重的点头,“微臣已是想好。”

    “既是你决定如此,本宫自会带你回大旭去。老瑞侯就你这么个独子,本宫也不愿你一直流落在外,使得老瑞侯一直牵挂于你,孤独终老。”凤瑶再度出声。

    花谨面上的释然之色越发浓烈,脱口的嗓音更是低哑厚重,“多谢,长公主。”

    凤瑶不再就此多言,仅朝那仍在冷笑的尉迟雪蛮望去,“你笑够了么?”

    尉迟雪蛮目光陡然凌厉,当即停住笑声,森冷的朝凤瑶落来,“你有何资格质问本姑娘?”

    凤瑶正要出声,颜墨白已先她一步道了话,“怎无资格。你之性命都掌控在朕的皇后手里,你且说说,她可有资格质问于你?”

    悠然散漫的话,不夹杂任何情绪,却也偏偏是无温无情,犹如在对一个陌生人威胁,是以才更为的伤人。

    尉迟雪蛮好不容易积累起的气势再度崩溃,她泪如雨下,红肿的双眼再度朝颜墨白落来,“如今之际,墨哥哥当真要与我这般说话了?往日的确是我父亲不好,伤害了姑苏凤瑶,但我父亲也是为了我好,并无真正私心,且最终你杀了我父亲,你还想如何?我父亲曾经对你也算欣赏,更也有恩于你,我对你也情根深种,爱你入骨,可你呢?你都恩将仇报的杀了我父亲了,即便对我未有半分愧疚,但自然也不该是陌生,不该是敌对才是。墨哥哥你说,我尉迟雪蛮又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要如此对我?姑苏凤瑶对你的情爱,有我多,有我深吗?”

    “我此番过来,并非是要听你说这些的,更也不是为了看你。陌生之人,本当以陌生之法对待,你以为你是谁,竟要让朕对你特殊以待?再者,警告一句,朕的皇后的名讳,莫要随意直呼,若有下次,朕便要割你舌头了。”

    依旧是平缓自若的嗓音,话语内容却透着不曾掩饰的杀气。

    尉迟雪蛮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不住的哽咽,目光像看怪物一般盯着颜墨白,“颜墨白,你当真要冷血至此?我都这样了,我都后悔往日那般对你了,我都有意想对你和解了,你还想怎样,偏要说这些话来伤害我?”


………………………………

第七百六十六章 照顾自己

    颜墨白似如未闻,目光仅在她面上扫了一眼,便已漫不经心挪开,“我心性如何,你早就知晓。如今再在我面前做戏,也无任何用处。”

    温润的嗓音,慵然之至,但话语内容则是清冷疏离,毫无半分的温度。

    尉迟雪蛮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情绪大崩大涌,整个人浑身发颤的啜泣。

    家破人亡,身残志废。

    如今,她尉迟雪蛮一无所有,容貌也被毁,手臂也被斩断,她早已是茕茕孑立,满身悲痛之人了。她以为,她如今这般模样,且无心再对颜墨白报得杀父之仇了,她甚至有意要与颜墨白和解,有意将一切的恩怨彻底的压下,甚至忘却,从而好好生生的坐着与他说几句话,回味一番当初与他在一起的快乐,只可惜,便是如此卑微的心愿,他竟都不会满足。

    甚至,他还口口声声的说她在做戏。

    可她都成这般模样了,也再无做戏的本事,倘若在他面前抑制不住的落泪也被他认作做戏的话,她尉迟雪蛮,便无话可说了。

    “往日之情,终是彻底而废。如今只是故人相见,便想与你说几句贴己的话,未料你仍如当初那般无情。颜墨白啊颜墨白,我尉迟雪蛮此生,真的看错你了。”

    待得沉默片刻,她才嘶哑的道了这话。

    说完,开始勾唇冷笑。

    颜墨白淡道:“朕对你心思如何,你本就知晓。是你一直不愿相信事实,怨不得谁。倘若论及看错二字,你的确是看错了花谨,如花谨这般人,既能为了你收敛心性,且还能为了你入得楼兰,便是断却双腿也毫无恨意,这般之人,你却一直对他抵触不喜,的确是看错。”

    这话顿时惹得尉迟雪蛮冷吼道:“你明知我不喜欢花谨,还要这样说!我这辈子最大的两个错误,一个是认识了你颜墨白,一个便是招惹了花谨!我不喜欢他,是他死缠烂打占了我便宜!我也从没要求过要让花谨陪我共赴生死,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愿,与我何干!是他非要纠缠,非要缠着我,都是他的错!”

    她似如疯了一般,越说越激动,连带那双红肿的双眼都像是充斥了魔怔的神色,极是慎人。

    凤瑶冷眼朝她扫了一眼,心生冷漠,则是片刻之际,她便将目光朝花谨落来,却见花谨那本是沉寂一片的脸上,此际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苦涩绝望之感。

    他终究是忍不住了,纵是早已失望透顶,此际亲耳听得尉迟雪蛮这话,心口上也似又千百把刀子在狠狠的戳他,鲜血淋漓。

    他不后悔任何,只是,独独后悔会深爱上她。

    也终究是情深不寿,太过单相思的深爱,注定是这种颓败凄厉的下场。

    “蛮儿,国仇家恨全数压在你身上,我知你的悲,你的痛。我一直想替你承受这一切,一直想努力的为你搬回局面,只是,我并无翻天的能耐,除了用两条腿换得你性命之外,再无法帮到你什么忙。如今,我也想通了,与其一直在你眼皮下让你见了心烦,还不如真正的离开,只有这样,你见不到我了,便就不会成日心生烦躁与厌恶,也能真真正正的安稳生活了。我花谨此生无能,保护不了你,如今离开,也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我也一直都没想过要真正的纠缠你,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我只是,情深至此,抑制不住罢了。我担心你身子,担心你受伤,担心你被人利用,只是这一切的担心,似是都是多余的,你不需要我的担心,更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将我彻底视为了鄙夷厌恶之人,只是我天生愚钝,这些日子,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说着,眼睛便突然再度有些湿润,“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缠着你了,也再不会在你眼皮下晃悠。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真正的将我忘记,以后的几十年里,至少,能有一两次记起我来,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

    尉迟雪蛮满目呆然的凝在地上,浑身仅是在发颤,却极为难得的没说话。

    花谨已无心再多言,深吸了两口气,缓缓将目光从尉迟雪蛮身上挪开,沉默片刻,再度一字一句极其厚重的道:“雪蛮,我是爱你的,极爱极爱的。只是此生有缘无分,来生,我一定会第一个遇见你,再爱上你。”

    冗长的一席话,听得凤瑶都心生沉重。

    从来都未想过,如花谨这样本是吊儿郎当的人,也会情深至此。

    曾还记得当初在大旭京都时,花谨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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