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铁要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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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男人带着些破玩意儿，活该丢了命，走吧，等着这帮土匪抢光了，我们再去捡垃圾，对了，你记得传‘法官’有个地窖吧？”

　　　　“嗯，我记得，当时还是‘坦克’给我的，是什么今大秘密，还坑了我一罐儿黄桃罐头，结果，最后全‘废铁’的人都知道这破事儿。”

　　　　“待会儿，我估计‘法官’要么开打，要么谈判，不管怎么样，做了他。”

　　　　“得令。”

　　　　闲谈之间，二人又爬上了山，他们俩可不敢走大路，幸好这是一座石头山，山上的灌木并不算密集，二人虽然能够快速赶路，却不敢走的太快，毕竟对方是有夜视仪的，要是发现他们，他俩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爬上一处山坡，隐藏在茂密的松树下，何野已经能够听到那沸腾的喧嚣，看来对方根本不准备给‘废铁’反应的时间。

　　　　将多余的东西放到树下藏好，何野只拿着突击步枪和单筒望远镜爬到了张遇柳身边。

　　　　“咋样？”

　　　　“我估计是在谈判，你看，那大门口亮起那么多火把，‘废铁’和‘监狱’都不是吃素的。”

　　　　“找着‘法官’了吗？”

　　　　“瞄着呢。”

　　　　张遇柳将狙击步枪的两脚架放在一块油布上，眨巴着眼睛，哀求着问道，“大叔叔，报个数呗。”

　　　　对这个一会儿如同萝莉，一会儿又如同女战神的姑娘，何野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将单筒望远镜拧开，便开始出那些枯燥的数据。

　　　　“距离，1200米，风速，微风，中间风，应该没有，这枪不给力啊，我劝你往前挪挪。”

　　　　何野的没错，‘法官’给张遇柳的**虽然不错，却是一把轻型**，使用的也是58mm的子弹，对于，1200米的距离，确实有点远了。

　　　　无奈的张遇柳往回一缩，抱着步枪，拍拍何野的肩膀，对着边上努了努嘴巴，便收起油布，开始缓慢的爬行。

　　　　张遇柳在前面爬着，心中并不着急去开枪，她虽然很多时候有点儿缺心眼儿，但是关乎生死的事情她从不开玩笑，特别是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要他俩和‘法官’这一伙人有什么仇怨，倒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杀了也就杀了。

　　　　这就是何野和张遇柳的价值观，或者是这个处于崩溃边缘世界的主流价值观。

　　　　顺着山脊的反斜面，两人撅着屁股，快速的爬着，银色的月光越来越亮，就如同大幕拉开，露出让人窒息的聚光灯一般。

　　　　从一块儿较低的缺口爬过山脊，两人穿着的迷彩服将他们彻底融入了那漆黑山林中，张遇柳将身上所有会反光的东西都扯下来扔掉，缓缓的往前趴着，最终，经过半个时的艰难爬行，她和何野都停下来喘气儿了。

　　　　“奶奶的，现在大概800米了吧？”

　　　　“差不多了，这距离也不容易啊。”

　　　　“管他的，再近就跑不掉了，报数呗。”

　　　　两人选了一块儿稍微宽阔的平地，身后是漆黑的山林，将他们完美的隐藏起来，在他们前方，则是摇曳的松树林，在左手边不远处，几块儿大石头组成了然的掩体，随时准备将他们揽入怀抱。

　　　　“大概770米，风速，微风，中间风，无。”

　　　　“找到目标了。”张遇柳仔细调着瞄准镜上的拨盘，将尺标调好，在那无数火把之中找到了‘法官’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用单筒望远镜同样看着对方的脸，何野悄声道，“你，这时候‘法官’在想什么，肯定恨死咱俩了吧？”

　　　　“他肯定恨所有人，那破性格，控制**那么强，我估摸着，要是他真投降‘监狱’，得整死之前所有跟在他身边儿的人。”

　　　　“这倒是有可能，哎，你，咱要是在那里面怎么办？”

　　　　何野指了指那切黑一片，只有大门口聚集了不少火把的‘废铁’安置点，它极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废铁。

　　　　“那还用，当然是趁乱跑啊，就送咱发现的那个路，翻墙跑，只要上了山，就没人找得到咱们了。”

　　　　“和我想的一样，丫头不错。”

　　　　“嘿嘿，那必须的，这不是跟大叔叔学的吗？”

　　　　何野挪了挪望远镜，看了看其他人，“嘿，你看，‘法官’身边另外俩人，这壮实的，不像话啊。”

　　　　“嗯，就是，‘监狱’这边的货色比我们这边儿状多了，你看那人的胳膊有你腿那么粗吧？大叔叔，这些家伙是不是真找到什么不得了的遗产之类的。”

　　　　“谁知道呢，要么去假如他们，要么躲开他们，我要是‘法官’一开始就加入他们。”

　　　　“就是啊，哎。”

　　　　张遇柳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哀叹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是在哀叹‘废铁’马上就要成为历史名词，至少，不是在哀叹‘法官’的命运。
………………………………

第九章　破城

　　　　从望远镜里看过去，‘法官’面色如同一块风干了的牛肉，又黑，褶子有多，昏黄色的火光打在他脸上，他旁边的人都不敢去看他。

　　　　“大叔叔，你法官一开始还想伏击这帮子人，我估摸着，要是真去伏击，首先，‘气锤’这帮子人就得把‘法官’击毙，然后，投降。”抚摸着‘法官’这把狙击步枪上那细微的塑料颗粒，张遇柳轻轻的道。

　　　　“那也是‘法官’自己作死，给了‘气锤’太多的信任，你看‘气锤’现在就躲到一边儿去了，‘法官’身边儿没几个人了。”举着望远镜的何野看着法官黑的发紫的脸庞，想笑，却又觉得悲哀。

　　　　很快，趴在山上的二人见到了一片壮观的景象，在‘废铁’门口的火把挥舞了两下，紧接着在距离大门100米左右的山林间，一群火把如同火龙过境一般的瞬间点亮，成一个半月形将整个大门堵住。

　　　　“哇，大叔叔，我以前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学校里开运动会，密密麻麻的，这夜晚看见这么多人点亮火把，还是挺壮观的呢。”整齐划一的点亮一大片火把，至少气势上就已经赢了。

　　　　夺目的光芒在山谷中静静的燃烧着，所有‘废铁’里面的人如同野兽一般，站在用集装箱，破木头架子，随处捡来的石块搭建起来的简陋城墙上，死死的盯着对面那象征着文明的光芒。

　　　　就如同衣衫褴褛快要饿死的人突然见到了烛光晚宴的火光，整个‘废铁’的人都兴奋了，任谁都能想到，能够集结一直800到1000人左右的队伍远征，这不仅仅需要人力资源，最重要的还是那隐藏在背后的物质资源。

　　　　趴在山上的二人能够想象这样的场景，一群人拿着枪械弓箭如同朝圣一般的看着比自己强大的部落展现出自己的獠牙，瑟瑟发抖间，心中已经准备投降。

　　　　经过最初的死亡，悲伤和混乱之后，一切时间的法则彻底混乱，物竞择成为了人类生存的座右铭，能够活下来的可以不是最能打的，也可以不是最聪明的，却一定是最机灵的。

　　　　不管是何野也好，还是张遇柳也罢，手上已经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可最重要的是他们活了下来。

　　　　现在，活下来的人要做出选择，只为了能看到第二初生的太阳。

　　　　很快，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枪响如同突如其来的猛兽，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哇哦，你猜是谁毙了‘法官’，这么给力。”急性子的张遇柳差点儿从山坡上跳了起来，在她的瞄准镜中绽放了一团绚烂的血花。

　　　　何野也被吓了一跳，他正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就见到火光一闪，那枪声便疾奔而来，如同潮水一般冲入了他的耳朵里，随口搭了一声，‘不知道，找找。’之后，何野便开始观察平时‘法官’的几个心腹。

　　　　让人惊讶的是，‘废铁’里的人们和那站在弧光之下的人们都没有动，残酷的生存环境让人们学会了冷漠和隐忍，没有人愿意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出头。

　　　　作为‘废铁’军事指挥官的‘气锤’面无表情的站在城门上，手上的突击步枪已经垂下枪口，‘黑头’勉强算是‘法官’的心腹，这一刻，他正拿着一只黝黑的手枪，指着‘法官’的后心。

　　　　“啧啧啧。。。”张遇柳嘴巴里发出一阵砸吧声，摇头晃脑的将自己的短发甩的随风飘扬，如同一个得意的书先生，“我刚才就想是这个牲口要反水，还没等我呢。”

　　　　何野嘴角带着笑容，宠溺的摸了摸张遇柳的脑袋，翻了个身子，躺在地上，看着有些月朗星稀的空，干涩的道，“这命运，哎。”

　　　　“大叔叔，命不命的都是自己作的，像‘法官’这种人，反正是没人会喜欢的。”张遇柳拿过单筒望远镜，继续观察着似乎在慷慨激昂，跟着‘气锤’吵架的‘黑头’嘴里嘟嘟囔囔的道。

　　　　仰望着上孤单闪烁的星星，何野淡淡的道，“喜欢？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儿啊。”

　　　　“别扯淡啦，吵起来啦。”张遇柳有点雀跃的声音悄悄传来。

　　　　“黑头和气锤吗？”这年头人都喜欢给自己取一个霸气的外号，也方便对方记住，反倒是之前的名字被人遗忘了。

　　　　看的有味的张遇柳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便继续观察，而何野对这些人的争权夺利丝毫没有兴趣，他只感兴趣的是法官脸上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啪。”一枪过后，又是‘啪’的一枪，紧接着就传来何野有点懒懒的声音，“都死了？”

　　　　“都死了，大门开了，‘黑头’宰了‘气锤’真狠啊，不过，马上他也被对面儿的给宰了，这些人倒是给我们省事儿。”张遇柳扭了扭自己不安分的屁股，声道。

　　　　这一次，何野没有搭话，他已经听到了响彻山谷的欢呼声和夹杂其中，不太明显的哭泣声，按照常理，破城之后，抢劫和杀戮是必不可少的，他可不喜欢这样的情况。

　　　　何野想的没错，‘废铁’打开大门之后，欢呼雀跃的‘监狱’大军如同一群喝醉了的野兽，争先恐后的冲了进去，开始掠夺自己所能见到的一切。

　　　　这样的破城何野不是没有见过，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次攻破一个安置点，就是资源的重新分配，所有有用的物品，女人，孩子，都会被掠夺走，留下一群老弱病残自生自灭。

　　　　很快，哭泣之声掩盖了欢呼声，零星的枪声夹杂其中，似乎是不甘心的家伙们正在绝望的抵抗亦或是掠夺者兴奋的庆祝声，这样的声音很快经过山谷盆地放大，如同完美的立体声一般，环绕在何野和张遇柳身边。

　　　　从趴着的位置缩了回来，躺在了何野身边，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瘦的身子紧紧的贴在那厚重的臂膀上。

　　　　“别怕，别怕，一晚上就过去了。”

　　　　“嗯，嗯，我不怕，就是觉得孤独。”

　　　　完，张遇柳紧闭上双眼，深邃的眉头刻在她那粗糙的皮肤上，反射着内心的不安，轻轻摸了摸张遇柳的脑袋，何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姑娘也在这样一次悲惨的破城中，失去了自己的妈妈和弟弟。

　　　　张遇柳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和弟弟还是不是活着，只知道她们被作为战利品，粗鲁的带走，而19岁的张遇柳因为黝黑瘦，竟然被仍在了路边等死。

　　　　而那样凄厉的哭声则成为了张遇柳一辈子的梦魔，每每想起，便是让她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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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搜索（1）

　　　　一觉醒来，惨白的阳光照耀在张遇柳的瘦脸上，带着泪痕的她盯着何野递过来的牛肉罐头，呆呆的出神直到那牛肉罐头被收回去。

　　　　“结束了，我估计留下来的人不多，本来‘废铁’人就不多，死了一些人，能押走的人就少了，我们等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了。”吃着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何野有点艰难的道。

　　　　“嗯。”张遇柳呆呆的点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只知道，‘废铁’里一定有很多被遗忘的物资，这足够他俩富足的过上一段日子。

　　　　打开自己的背包，张遇柳拿出了一罐牛肉罐头，拉开一看，那泛着白色油脂的牛肉，胃里一阵痉挛，遮了遮有点刺眼的阳光，将那牛肉罐头递给了正在大快朵颐的何野。

　　　　接过罐头，何野不由分的开始大快朵颐，话不多的他吃起东西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边吃还安慰张遇柳，“要是我们回去，遇到还能动的，我们就帮他们一下，一起养下来。还有，他们倒是没有把‘图书馆’搬空，到时候，咱还可以给你修房子。”

　　　　“留下来的人也是累赘，我们养得起个屁，他们不来跟我们抢东西就烧高香了。”张遇柳蜷缩在一颗松树的阴影中，环抱着双腿，有点不耐烦的道。

　　　　挖了一大口牛肉塞进嘴巴里，何野将空罐头放到一边，重新爬上了土坡，又用望远镜开始观察‘废铁’。

　　　　“目前，还有七八个人在外面吧，估计这些人要收集东西，然后就跑路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连汤都没有了。”嘴巴里嚼着牛肉，何野含混不清的着。

　　　　收集好有用的东西，背上背包，端上**霰弹枪，何野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张遇柳，轻轻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傻丫头，你想好了，就跟过来，不想回去的话，就在这等我，我拿了东西就回来，带你去其他地方。”

　　　　“嗯。”张遇柳的声音有点飘忽，她挪了挪身子，将自己藏得更深，直到最后紧贴着松树那干裂坚硬的树皮，硌得她生疼。

　　　　没有去看张遇柳，何野知道这个姑娘现在已经有足够的技能保护自己，顺着山脊的另一边，何野快速的奔跑，他可不想整个‘废铁’被那些老弱病残，行将就木的人搬空。

　　　　经过野外生存的洗礼，何野是谨慎的，就算是面对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一样不会掉以轻心，手上的霰弹枪已经准备好，有任何人敢反抗，他就准备送人归西。

　　　　穿过一片矮的树林，何野停在了灌木丛边缘，这里可以看到‘废铁’的大门，‘嘎吱’作响的声音正有力的穿透着他的耳膜，敲打着那刚毅冰冷的心情。

　　　　冷冷的扫视着目力所及之下的废铁，那简陋的城墙上并没有太多抵抗的痕迹，城墙也完好无损，上面已经熄灭的火把还散发着寥寥青烟，相比于平时，只不过是少了几名站岗的武装人员罢了。

　　　　没有哭泣声，没有呻吟声，整个‘废铁’沉寂的有点让人心烦意乱，何野觉得自己面对的一个巨大的深渊，等待着自己去探索或者送命。

　　　　一点点烧焦了的刺鼻气味刺激着大脑，一具躯体歪斜的靠着城门边上的墙体躺着，不知是死是活，观察了一会儿，何野如同一只准备捕食的野兽，低伏着身子，冲入城外挖掘的壕沟。

　　　　外壕沟是个半拉子工程，本来准备挖到3米深，但是由于人手不足，最深的部分也不过一米八左右，而何野冲进去的部分仅仅不到一米。

　　　　喘着粗气，靠在坚实的壕沟壁上，何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一口气冲进去，只是直觉告诉他，再等一等。

　　　　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何野心翼翼的贴着壕沟壁，将脸送出了壕沟，第一眼便紧盯着破败歪斜的大门，那里一个阴影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何野深深的呼了两大口燥热的空气，更加握紧了手上的霰弹枪，‘废铁’里还有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动物之类的东西，反正一定有什么等着他。

　　　　瞪着眼睛，紧着面皮的何野又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反身看了看山上自己的藏身地，没有发现张遇柳已经架起**掩护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手往土墙上一撑，便跃出了壕沟，弓着腰，如同一条游鱼般滑到了墙体下。

　　　　依然是寂静无声，何野有点诧异，按理，就算在寂静也应该有昆虫和鸟叫，而现在却什么也听不到，这样的诡异场景不由得让他的脚趾头都开始扣紧。

　　　　‘md，反正也要进去，还不如冲进去一探究竟。’未知的危险气息总是让人心神不宁，何野也不例外，将背包放下，只穿着携行具，心下一狠，脚下一转，他便拿着霰弹枪，快速的跑了起来。

　　　　厚底军靴踩在泥土上的‘沙沙’声让何野的心稍稍安稳了一点，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脏正在狂热的跳动，肾上腺素也在缓缓绽放，加快自己的脚步，何野猛地一转冲入了‘废铁’的大门。

　　　　迎接他的却是空无一物，本已杂乱不堪的街巷早就面目全非，用木头搭建的棚子被粗鲁的撕裂，无力的倒伏在街道两边，稍微坚固一点的石头建筑则被从里到外的破坏了一边，简陋的家具被扔到了街上，如同被抛弃的旧玩具。

　　　　空无一人的‘废铁’多少让何野有些失望，滴滴汗珠反射着阳光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落在那满是尘土和杂乱脚印的路上。

　　　　喘匀了一口气，何野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必须要找到一处好的据点，而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不错的目标。

　　　　贴着墙根，何野依然弓着腰，眼睛如同猎隼一般四处游移，警戒着自己四周，地间，何野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那暗无日，在被埋藏高楼里寻找食物的日子。

　　　　和很多活下来的人不一样，何野并不是被逼无奈才杀的人，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大灾变发生的第二，在一个陌生的厨房里，倒伏下来的冰箱里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但是，却有一个女人一半身子被压在冰箱之下，痛苦的呻吟着。

　　　　至今，何野依然记得那个女人饱含泪水，肿的跟桃子似得眼珠子，她祈求何野去卧室看看她的孩子，而何野却只能在卧室里挖出一具被冲入泥土掩埋的沉寂躯体。

　　　　当女人见到孩子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许她是早有准备，也许她是早已哭干了眼泪，最后，女人祈求何野送自己一程，而何野也满足了她的愿望，并且，好好的美餐了一顿。

　　　　甩了甩脑袋，何野扔掉了脑子里纷乱的想法，他已经走到了图书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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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搜索（2）

　　　　图书馆是整个‘废铁’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复杂的地方，要是何野当时在‘废铁’里，他会毫不犹豫的在图书馆里找一个藏身之处。

　　　　现在，何野对图书馆里是否有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只想快速的通过，先回自己的地窖，收拾收拾东西。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昔日还算繁华喧闹的集市已经彻底破败，周围除了一些充当桌子板凳的石墩子之外，空无一物。

　　　　不过，越走进集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就将何野紧紧的包围住，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看到什么，甩了甩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蹲在地上的他心翼翼的前行，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空无一人的基地，是求生者最绝妙的堂，可惜，往往堂的背面就是地狱。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勾引着何野抽搐的胃，顺着墙根走着的何野见到了第一具尸体，破败而血腥，整间屋子的泥巴墙上胡乱的喷溅着腥臭的血液，如同一个绘画大师喝醉酒之后的随意挥毫。

　　　　死者是一个女人，衣不遮体，歪歪斜斜的躺在一张放在地上的席梦思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何野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并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盯了一眼墙上被鲜血掩盖住一般的合影，何野能够想象这家主人的境遇。

　　　　扭过头，何野快速离开房子，他知道血腥味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会引来一些可怕的野兽。

　　　　干涩的烈阳渐渐来到了何野的头顶，让他感觉有点七窍生烟，尸体被陆陆续续的发现，有些三五成群，有些孤苦无依，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偶尔有几个衣衫残破的女人，以各种光怪陆离的姿势定格着。

　　　　集市附近所聚集的不是孤儿寡母，就是老弱病残，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物资来换取更好的住所，所以这些人也是最先被抛弃的人，在哪里都一样。

　　　　一面审视着这已经看得麻木的惨状，何野一面加快了脚步，迅速来到了自己的地窖，正当他摸到自己钥匙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集市的尽头，距离他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如同一个正在巡视战场的将军一般趾高气昂。

　　　　这个身影何野并不陌生，是一头狼，准确的，是一头发育过剩，体型大的不正常的狼，这种狼在这个风景宜人的山麓里到处都是，曾经是何野的美味。

　　　　一头狼对于何野来倒不是什么问题，虽然这个家伙的皮很硬，需要上好的匕首才能割开，就算是用上子弹，也不一定能够击穿它那坚硬的头骨，不管再怎么强大，它也只有一只嘛。

　　　　站直身子，错步分腿，将**放好，取下自己背上的突击步枪，镇定的打开保险，将尺标调好，摸了摸刻着铭文金属件，何野的内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就只有一只，就像平时一样，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在上一秒，何野的内心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下一秒之后，不宽敞的街道尽头被一堵两米高，在阳光下也呈现出不详灰色的墙挡住，想也不用想，这是一群粗壮的如同牛一般的成年狼。

　　　　这样的群狼就如同地狱尽头怕打而来的滚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