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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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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天枢城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怪胎。”
“放心,看在孟师兄面子上,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待会儿还要抬你走呢。”
陈楚抬起头来,月轮眉心挑了挑,将目光投向树影下的那边,说话的人马上都噤了声。
“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席冼怒气冲冲的转回头来,一把扔开折原,朝着陈楚逼上去,咄咄逼人,“你小子就是那个陈楚吧,听说你很厉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可告诉你,我父亲可是堂堂婆罗部的主君,手握数万玄甲军。。。。。。”
啪!
席冼快要揪住陈楚衣领的手滞在半空中。
啪——
席冼脸上的巴掌印红了出来,像是要溢出血,他一脸狰狞的瞪着那只皙白的手掌。
啪。
第三巴掌,席冼被原地扇飞出去,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半空中砸下来一颗莹莹白白的门牙。
扑通一声,这具身板重重砸落在地上,脸上像是被马蜂蜇过一般,大片的红肿,口鼻皆是血。
席冼直接被扇晕了。
陈楚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再过去打他。
他没有动用任何修为,仅仅是用纯肉身的力量教训了席冼一下。
没想到最后一巴掌不小心将一百四十斤重的席冼掀了出去。
徐胖子被折原扶着站起来,看着席冼躺在地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忿忿的啐了一声,“席冼,你不是厉害吗,站起来继续打啊!”
折原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有些心软的推了推胖子,“行了胖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门牙都掉了,你不过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陈楚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几名甲课弟子,眸光如刀子一般一一划过。
几名甲课弟子都是心虚的要死,尤其是陆离,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般。
“你刚才动手了?”陈楚淡淡看着陆离。
陆离身体一哆嗦,预感到大事不妙,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横下心来,“是,我是打他了,你想怎么样。”
“我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朋友。”陈楚摸了摸手心上的掌纹,“所以,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陈楚!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们都是甲课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陆离铁了心,自己这边人数占优,他不信陈楚真的有那逆天的本事全部放倒。
“你们敢不敢?”陆离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人,将拳头攥紧。
几名甲课弟子相互交换了眼色,最后,一起点了点头。
“陆师兄,打就打,他就自己一个人,我们跟他都是形意境界,难不成还能有天壤之别了?一起上,绝对能收拾得了他。”
陈楚有些不耐烦,脸色沉住,“我不想打你们,我只打他。”
“费什么话,我们想打你行不行啊?”对面的甲课弟子们叫嚷。
轰——
下一刻,陈楚的身上爆出一团炽热金光,白靴一拧地,箭步朝陆离冲了过去,像是火焰,金光表面似有大道奥义篆刻,光华闪烁,分外复杂。
众甲课弟子神情皆凛,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力,甚至有些喘息不上来,他们同样祭出了天枢城的护体金光,掌心运转力量,迎击了上去。
陈楚双拳捏拳印与数双拳头凌空对撞,对撞的一刹那,金色光粒迸溅,将数道人影震飞出去,摔到了路边的花坛上,紧接着,咔嚓一声,汉白玉打磨而成的花坛立柱被身子砸断。
拳头停在陆离的眼前,强劲的拳风将陆离满头的黑发吹起,他身上的护体金光被打破,甚至磨破了几道口子。
被砸飞的几名甲课弟子只是受了轻伤,狼狈的站起身来,却不敢再上前了。
现在,他们在心里清楚的认知到,即使境界相同,有一种差距,是身体的差异,是天赋的差异,是血脉的差异,陈楚果然是个怪胎。
陈楚的拳头一动不动的指着陆离,像是一柄利剑,吟啸铮鸣。
“你动手吧。”陆离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带着孟青远找来的人陪席冼就是为了让对方安心上套,没想到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砰。
陈楚没有客气,朝着对方胸口打了一拳,只用上了一成力道,陆离趔趄着身子靠到身后几米远的梧树上站稳。
“拳头,应该是对准邪魔与妖孽的,而不是自己的同门。”陈楚转身走回去,额角碎发随着夜风飞起来。
陆离有些颓然的垂下头去,眸子里尽是碧波潮海,“嗯,知道了,谢谢。”
陈楚走到徐胖子的身边,抬手给他摸了下脉,没有说话。
席冼从地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是大声咆哮,“陈楚!你居然敢打我!你等着罢,你等着罢,我要让我父亲带玄甲兵亲上天枢城来讨个说法!你等着罢!”
“说法?不知道掌教会听咱们两个谁的说法呢?”
道路的更远处,月光笼罩在鹅卵石路面上,杏黄色衣裙的丫头走了出来。
她是西凉国公主,封曦月。
………………………………
第十八章 北山有变漩涡现
在封曦月作证下,席冼肿着猪头脸被七规真人关了整整一月禁闭,甲课丙课中不论是参与的或者是推出来顶包的弟子,也都受到了应当的惩戒。
【31】
断崖处的日光正盛,刺目的光线透过云层射落到草地上,与重重树影叠过,像是一纹金毯铺在摇椅上。
陈楚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肚皮上青线缝织的丝袍趴着一只青羽红尾的小鸟,眼皮浅浅阖着,不时会慵懒的翻个身。
身后的草地上,沙沙的传来脚步声,十分凌乱。
“陈楚!大长老回来了,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到。。。。。。”
折原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未等说完,蔚蓝的天际,空气擦动,一道剑光飞过,划破了流云。
陈楚倏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双目眺望向天空。
那的确是大长老的剑光,但是,却又为何飞向北山?
那里是天枢城的禁地,一道浑然似天成的黑暗鸿沟将天枢城与北边的洪荒大山隔绝开来,像是重新开辟了世界,也从来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个地方,似乎都在下意识地避讳它。
孟孟被突然起身的陈楚抖落在地上,五彩斑斓的小脑袋晃了晃,振翅飞起来,落到了陈楚的肩膀上,同样看见了那抹飞往北山的剑光。
剑光如流星一般划过,北面的山域里,穿天利树郁郁葱葱,绵延数百里,高耸的群峰甚至远在天枢城之上,隐约可见碧泉、流水、瀑布飞漱其间。
孟孟有些不安的在陈楚肩头跳动起来,十分的焦躁。
满树的鸟雀们都叽叽喳喳叫起来,一瞬间整片林子里都是鸟鸣,极其聒噪。
“嘘——噤声!”陈楚低声说了一句。
马上,林子里安静如初,只是每一只鸟仍在不安分的从枝头跳来跳去。
折原来到陈楚身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从未见过林中小鸟如此激动过。
大长老的剑光落在北山一片群峰中目测最高的一座,那里绿树环绕,浅草覆盖整座山峰,有微风轻拂吹过,将大长老衣袍的袍脚缓缓吹起,谪仙般风姿绰约。
陈楚极目远眺那边,不知为何,肉眼竟看得十分清晰,折原却只能原地打转,隔着数十里远的山峰,他只能依稀看到个边。
大长老将瀛麓剑执在手上,稍后,便见到一抹白色身形于山峰上跳跃,斗转蛇行,很快来到了峰顶的地方。
陈楚看到大长老体表闪烁着金幕,像是一种繁复奥妙的法术,随着身体的移动,金色光幕会不停地闪烁,每每闪烁一次,陈楚看到大长老的额头便会微蹙一下,似乎那很痛苦。
山峰的峰顶有大团的浮云游动,在日光的照射下成金色、红色或者彩色,有山间的水汽蒸腾上来,被云雾吸收,便是一种五彩斑斓的美景,像是在天空中架起了一座缤纷多姿的虹桥。
大长老举起瀛麓剑挥砍出几道剑气,剑气将山顶的浮云劈散,流云便像是滚腾的沸水一般流向四面八方,层层将这座山峰包裹缠绕。
假如陈楚听得见声音的话,他的耳畔会清晰地回荡着类似于金属敲击的动静,那是浮云与大长老的体表金光接触时发出来的。
被挤散的浮云重新聚拢在不远的地方,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隆声,像是雷击。
待大长老的身畔再无浮云遮眼,陈楚看到,那座峰上悬挂着数十条白练般的瀑布,涓涓水流在山上汇聚成青叶般狭窄的源头,百米奔腾,最终呼啸着从高空迸溅成一团银珠。
陈楚感觉风声又有些擦动,抬头,又发现两道剑光从南面飞来,穿麒麟纹锦绣青缎袍的是掌教越陵真人,墨绿色的一抹是执律长老七规真人,他们朝着大长老那边飞去。
肩头的孟孟愈发不安的跳着,干脆飞到半空中更高的地方遥瞰北方,似乎在紧张些什么。
掌教与七规真人并没有与大长老落在同一座山头,而是毗邻着的两座,两人各自执剑施展法术,像是在为大长老保驾护航。
大长老释放出瀛麓剑,冷峻锋利的剑身透着日光轻吟,悬在大长老的头顶,一股剑气围绕着瀛麓剑流转,仔细看,会发现那一团剑气竟是由一柄柄小剑凝聚而成。
大长老盘膝浮起来,数百丈高的巍峨山峰之上,一名白衣袍者头顶瀛麓剑拈指化诀,周身激荡着朦胧的银白剑气,鹤发童颜,袍服表面的金色光幕愈发明媚。
陈楚看到山峰上的瀑布与水流仿佛都慢下来,像是静止住一般,渐渐地,水汽开始蒸腾,瀑布与水流凌空悬浮起来。眨眼之间,整座山峰被数十道水帘笼罩起来,万涓水流像是化作雨点,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大长老身周的山峰上,日光一照,七彩光芒闪耀,像是一面折射天地的巨大银镜。
他的心里面隐隐有些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轰隆隆——
陈楚将视线投向大长老头顶的上方,震惊住,山峰上方的天穹骤然暗了下来,出现一团黑色的漩涡,像是要将所有的日光都吸收进去,里面激流涌动,与断崖深处的黑暗天穹一样可怖。
林间的鸟雀们又有些骚动起来,只是这次的聒噪竟让陈楚有种心安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这样想的。
掌教与七规真人同样盘膝悬浮在各自的山峰上,将佩剑御行在头顶,手指捻诀,变幻拈攥点立等几个指型,各自撑起一团金色的光幕。
陈楚朝着身旁目瞪口呆的折原吩咐一句,“这里你先不要待了,出去守着,不许放任何人进入剑阁。”
折原会意,点了点头,转身连忙赶出去。
陈楚还是不放心,手中一动,紧接着,一道劲风破空而至,沉甸甸被银丝镶边肩带包裹着的石剑落在他手上。
陈楚将肩带撤掉,拔出了石剑,就地盘膝坐下,笨重的石剑闪烁着古朴的光辉插进泥土,少年将视线重新投向北方。
那里,黑色的漩涡逐渐变大,向四周蔓延,肉眼可以看到里面无数的风暴与海啸正在发生,有断木枯枝败叶在飓风之中摇曳,甚至隐约会看到有动物的身影在里面挣扎。
黑色漩涡就像一只巨大的魅,眨眼之间将北方整片天穹都覆盖住,当黑暗即将延伸过来时,陈楚看到,断崖深处的一片黑暗像是闪烁一下,一重无形的光幕将黑暗阻在那边。
一座断崖,一道鸿沟,在熹微的日光照射下,此时此刻,南北两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两个世界。
陈楚看过去,北方绵延百里的青山,头顶上肉眼所及之处,全部是一片黑暗的苍穹,仿佛一抬手便能触碰到,再深深看一眼,这一道黑色漩涡便会将人的心魂摄进去。
随着黑色漩涡覆盖整片北方,整片山岭都黑寂下来,唯有三道金色的剑光以及大长老身畔潺潺的千丝万缕水珠泛着光辉,但在整片北方苍穹下又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渐渐地,天穹黑色的漩涡中,出现了星辰,点点明亮闪烁的星辰于黑幕中像是一只只眼睛,漫天银河流转,似无量重气九天来。
陈楚微微凛神,手指握剑有些控制不住的颤起来,他感受到在那片黑色的星域之中有股强盛的压力,像是帝威,极其恐怖的、磅礴的神秘力量。
他第一次觉得心神有些发悸。
苍蓝色的眼睛认真看着北方,浮屠着一层剑翳的眼眸里,更深处的一双眼睛被重重符印镇压,伴随着那握剑的指同样频率的振动。
丹田海上悬浮着的那枚金色铅丹,大道经文在体表闪烁的更加明显,金色的小人盘膝吐纳,轻掩的眸子微动,似乎下一刻便会立即睁开。
大长老动了,只见他嘴上轻叱一声,瀛麓剑从头顶破空出去,在北面的大片山林间来回激荡穿梭,与滚沸的流云发生碰撞,爆炸出铿锵的暴鸣声,剑光不时划亮北方夜空,像是一道道闪电劈闪。
紧接着,大长老身周的水滴也动了起来,周遭空气像是骤然冷下来,水珠凝固成冰,铮铮的化为冰刺,万涓水滴刹那间成了一排排锋锐的杀器,对准了苍穹之上的黑暗星辰。
掌教与七规真人同样施展法术,将一身的真气汇聚到头顶的剑身,剑身光芒四射,笼罩着一团炙热的金光,旋即,金光向着大长老箭射过去,与瀛麓剑汇集一处。
“驱邪伏魅,保命护身,三魂永久,魄无丧倾,给我破——”
随着大长老念完一道口诀,被两道金光高高举起的瀛麓剑吟啸出去,带动起万根冰刺一齐冲向黑色漩涡,一瞬间,万道金光在峰尖闪烁,直指苍穹。
北方天地骤然亮起来,光与暗碰撞到一起,在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陈楚紧张地屏住呼吸,树林中的鸟雀也停止了吵闹,孟孟不知飞到哪座枝头去了。
轰隆隆。
北方的天际,黑色漩涡剧烈的震起来,并向下投射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满山的花草树木被凌乱的劲风吹得东倒西歪,仿佛要灭世一般。
大长老的瀛麓剑金光逐渐黯淡,对准了黑色漩涡缓缓刺过去,却又像是遭受到万钧阻击,剑至外围,无法再进入一丝一毫了。
数万根冰刺冲入黑色漩涡则像是被吞噬一般,悄无声息的化作一团雾气,或者节节寸断,坚硬的冰刺成为齑粉,散落下万丈高空,随风消弭。
大长老御剑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手掌微微颤抖,剑指天穹的瀛麓剑也有些支撑不住,看大长老的神情,似乎这种情况超乎意料之外,不应该出这种岔子才对。
陈楚眼见着瀛麓剑被一团沸腾翻滚的黑气打落下来,那团黑气自黑暗天穹里探出来,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
瀛麓剑孤零零的跌落下高空,斜斜插进大长老身后的山石上。
大长老口鼻溢血,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掌教与七规真人连忙站起来,驭剑飞向大长老所在的山头,途中沸云打中衣袍,硁硁的溅起火花。
那只黑色的手掌逐渐成型,出现五指、关节,甚至连手掌的纹路都清楚可见,隐约能听见黑色的漩涡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喑哑怪异,沙着嗓子,声音却令断崖这边的鸟雀都呼啸起来。
陈楚将头移向林间,诧异地看到,所有的鸟都拍打翅膀飞了起来,成千上万只,大到鹏鸟小到岩雀,全都拢聚在一起,阳光投射下一大片的阴影,阴影隐约又是一只大鸟的形状,如果仔细看,会觉得它的身形格外熟悉。
陈楚看见青羽红尾的孟孟飞在鸟群的最前方,俨然是一只神武的太古遗种。
这时,不看孟孟平日的懒散,陈楚竟真觉得它与书中所描述的那种鸟一般无二。
那是一种比凤凰还要血脉高贵甚至比肩朱雀的神鸟。
可是,那种太古神鸟,明明早已归入混沌,怎么可能留有后嗣?
陈楚来不及去想,因为,北方那片黑暗的苍穹里,黑色的大手渐渐将身子探了过来。
像是在很努力的从里面爬出来,如远古巨人般高大的黑影。
散发着无比破败的气息。
掌教与七规真人一同扶起重伤昏迷的大长老,拔出瀛麓剑,抬首,见到一片巨大的阴翳正呼啸飞来。
此时,这些鸟组成的鸟阵像是一团巨大的火球,全部散发着红色的神光,光芒洞穿天地,直直朝着那只黑色的大手撞过去。
陈楚提剑站起来,屏住了呼吸。
像是一团大爆炸,那团黑色的漩涡凝聚出来的大手瞬间被撞散,鸟阵也被冲毁,紧接着,数万道光芒刺向黑色苍穹,发出骇人的光亮,像是要将它毁灭。
黑色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被金光摧毁,逐渐化作一片黑色湖泊大小的黑色星辰,随后成了一道缝,在缝隙最终消失之前,里面传出沉闷的咆哮声,“我一定会回来的!”
漩涡消失,天地间再次恢复一片清明。
阳光重新照射下来。
只是,遍地凌乱,草败花凋。
那群鸟散向了北面青山更远的地方,自始至终,陈楚再也没见过孟孟。
掌教与七规真人背上大长老狼狈的飞了回来。
………………………………
第十九章 六壬玲珑骰天下
【32】
大长老昏迷了整整七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没有人告诉陈楚发生了什么,陈楚也不知道该去问谁,只能日日守在大长老榻前悉心伺候。
天枢城依旧像往常一样,弟子们专心修炼,绝大部分的人并不会知晓那日在断崖这边所发生的意外,即便有所耳闻,也无人得知真相。
掌教与七规真人每天都会在晨戌二时来到剑阁查看大长老的伤势,这些天也有许多收到天枢城英雄帖赶过来的杏林名医,但是把了把大长老的脉象,都是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全都束手无策。
折原见陈楚又累得趴在榻边睡过去了,不由得心疼的摇了摇头,轻轻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打算抱他到床上休息一会儿,甫一低头,发现对方已经醒了。
“我睡着多久了?”陈楚移开折原勾住自己的手臂,探了探大长老的鼻息。
鼻息时有时无,脉象也十分紊弱,满头的银发显得沧桑了许多,童颜般的脸颊爬上了几纹褶皱,不知不觉间,大长老像是一夜间老了许多岁。
苍白的脸上,隐隐约约有黑气弥漫,眼皮有时微动,像在苦苦挣扎。
陈楚轻轻握住大长老的手掌,头一次有种难受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过,陈楚甚至以为,自己天生不会有悲伤这种情绪。
但现在看到大长老这副遭罪的样子,陈楚眼角有些湿润,想哭却哭不出来。
折原拍了拍陈楚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是打了个盹儿,也就一盏茶功夫,大长老修为功参造化,这点小磨难,肯定能挺过来的,我们静心等着便是了。”
陈楚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只能这样干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同样很难受。”
“连掌教他们这样的大人物都感到棘手的问题,我们又能插什么手呢,你也不要太苛刻自己了,照顾大长老固然很重要,但是也不能总不吃不喝啊,累了你就去歇着,这里有我照看呢,我做事情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陈楚依旧摇头道:“我要在这里照顾到师父醒过来,我想让师父一醒来就能看到我,他平时那么喜欢我,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定会十分欢悦的。”
折原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大长老平日里还真是没白疼你呢,算了,谁让你也是我师父呢,你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倔就倔吧,我待会儿给你再收拾一个地铺,用帘子遮一下,你就暂时住在大长老这屋里吧,毕竟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总不能这样一直趴床边上睡吧。”
陈楚嗯了声,“谢谢你了,折原。”
折原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卫生,摆了摆手,“快打住吧,师父谢徒弟,我可是要折寿的,你只要别把自己给折腾坏了就成,要不然我可就得照顾两个人了。”
陈楚十分感激的又朝他点了点头。
转回头去,陈楚继续托腮看着昏迷不醒的大长老,望着他天灵盖上那团朦胧的黑气发呆。
这黑气折原是看不到的,但是陈楚自己能看见。
掌教与七规真人也能看得到,他们告诉陈楚这种黑气是菩门鬼气,大长老在北山一战中便是被菩门鬼气所伤,这些残余在体内的菩门鬼气极其阴湿冷重,是至阴之物,也是大长老迟迟无法苏醒的原因。
但是菩门鬼气极少有人知晓,知道的人也只知道要对其敬而远之,一旦沾染上,不死不休。
但是当陈楚追问北山一战中关于菩门鬼气更具体的情节时,掌教却噤口不言了,他只说北山禁地被天枢城封印了一个不祥之物,清派的人不知如何潜入山中破坏掉了封印,好在大长老回来得及时,及时制止住不祥之物,不祥之物的菩门鬼气也将大长老反伤,才会如此昏迷不醒。
掌教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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