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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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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不成声的少年人,轻拍脊背,语调温婉柔和,不再有之前的软糯磕巴。

    “荆茗。。。。。。别怕。。。。。。我在的呢。”

    【5】

    夜里,东风卷起,芙蓉出了月色,耽落了九天星辰,皎白的光洒在大地上,玉盘辗转,万物屠苏。

    林七音卧在床榻上,双掌安静的覆在小腹上,手腕的赤金铃铛取下来摆在床头,银线勾着青莲、祥云衬着海水的绣花香袋垫在下面,少女精致的面孔上一派安静的睡意。

    “你喜欢着他吗?你爱着他吗?你甘愿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清甜的梦乡里,七音又迎来了那个回味了十六年的梦,只是此次的梦,竟有了声音。

    “你是。。。。。。谁?”

    七音惺忪着睡眼,抬头看向四周,却发现只有白茫茫一片,不见那所洞府,亦不见那白衣仙子。

    “我是你,你是我,你我本就是一人。”

    那道好听的声音传过来,闯向四面八方,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际。

    “可我见不到你。”七音吸了吸鼻子,诚恳的摇头。

    随后,氤氲的雾气被一双玉手拂散开,白衣白靴、仪态天成的睡梦仙子从视线中出来,一身轻盈的纱衣,白肩轻露,如雪般的肌肤与白纱衣搭衬着,额间温养的一株青莲胎记幽兰之姿,如仙子临凡,绝世而独立。

    七音头一次见到梦中仙女姐姐醒来时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呼吸都会打破了这绝代佳人的仙境,自己便会梦中醒来似的。

    “姐姐。。。。。。好美的。”七音抿抿薄唇,远山眉浅浅的漾开,肤浅而认真。

    白衣仙子轻轻掩嘴,笑了笑,一双明净的眼睛百媚生,“你这丫头,还真是实诚。。。。。。我本天上东宫青丘女帝,十六年前渡劫失败便借着你的身子恢复元气,于天上而言也不过尔尔十六日。也多亏本君是借了你的身子,要不然十六年前你就已经死在那场废墟里了。”

    “那。。。。。。为什么是我的?”七音眨了眨眼,自己的身体里居然住着另一个人,确切来说,住着一位女帝。

    “刚从母胎出生的婴孩元气最盛,从小生到大会吸收不少的日月精华,正好给本君分上点。况且,你的体质特殊,本君恢复元气也需要的,对吧。。。。。。”白衣仙子甩了甩衣袖,面不红气不喘的如此理直气壮。

    “体质特殊?”七音疑惑的问。

    “你是先天道种,生来就是要成仙的,你不知道?”

    七音不懂,也不打算追问,只是发呆,看上去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也会抢自己的元气。。。。。。难怪。。。。。。从小到大自己老是觉得吃不饱。。。。。。难怪修行了这么久。。。。。。还是个炼体二重天的半吊子。。。。。。

    白衣仙子似乎也觉得有些丢面子,便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孩子你也不要这副要账的表情嘛,我不过是。。。。。。在你身子里蹭点吃蹭点喝的。。。。。。很快就走。。。。。。快了。。。。。。再说。。。。。。本君大你一万两千七百五十九岁,就算到天上也算是你半个婶子的。。。。。。你权当孝敬长辈嘛。。。。。。”

    七音脸上挂黑线,突然觉得这位白衣仙子好没架子的,心下觉得有趣,眼睛弯弯的看着她,“那。。。。。。为什么你醒过来了还不走?”

    白衣仙子从白雾中走来,轻轻牵起了阿音的手,两只手都是冰凉凉的,仙子语重心长地说,“十六年前本君渡劫失败,还有最后一道天劫未成便尸首成灰、元神破裂了,多亏了本君青丘天狐一族的青莲圣物及时护住元神逃到了你身上。然后一睡便是十六年,直到今日你修炼时突破进了炼体二重天,本君元神感受到有磅礴的法力滋养,这才有机会苏醒过来。”

    说着,白衣仙子猛地拍了拍七音的小脑袋,丫头痛呜的看着仙子,忿忿,“干嘛打我的头?”

    白衣仙子讪讪收回了手,但脸上仍是表情丰富,“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是块修行的天才,在修炼的法力源源不断被本君的元神汲取的情况下还能突破,待本君元神出去的话,以后这天宫岂不又要多出一位女帝?”

    七音歪着头斜睨她,大眼睛委屈的泪汪汪,满脸幽怨,“怪不得我老是原地踏步走,原来修行全都给别人当嫁衣了啊,哼哼。”

    白衣仙子更不好意思了,摇了摇七音的身子,商量的语气,“孩子呀,你待本君有大恩情,等到以后本君回到青丘了,一定收你做关门弟子,好好报答你的。”

    七音小小的一翻白眼,呵呵笑,“那女帝您老人家在小女子身体里混吃混喝十六年,打算继续待多久才肯罢休?”

    白衣仙子囧,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朝着七音眨着眼,“本君不是肉身俱毁嘛,只能借着青莲圣物暂且维护这元神,你现在见到的既是本君的元神也是那株青莲,本君打算借着这青莲圣物重新修成人形,这里面可是有着几代青帝的传承,也包括本君的,到时一旦青莲淬体成功,本君就可以重返天宫了。”

    七音点着头摇着头,不知道白衣仙子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只能似懂非懂的嗯着,贝齿亮晶晶的一晃,“是不是你也有办法救救荆茗的?”

    白衣仙子一愣,然后笑起来,美目流转的望着丫头,“怎么。。。。。。你还动情啦?”

    七音小脸红了红,扭过头去,声音软软的,“哪。。。。。。哪儿有啊。。。。。。荆茗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的好。。。。。。谁会喜欢他哩。。。。。。整天眼高过顶的纨绔公子哥。。。。。。”

    白衣仙子抿唇一乐,见丫头俏脸红得跟灌了酒似的,便不再调侃,认真地说道,“本君虽然睡着,但是刚刚搜查你的识海,知道那少年得的是癔症,心病只能心药医,你若是不要命的非要采来蜃夏草,也只能缓一时半会儿,本君活了这一万年多,也无计可施的。”

    七音哦了声,眼帘垂下来,有些心不在焉,眸子里显然多了几丝落寞。

    “你这丫头该不会真想硬闯洗马山吧?一千年前本君与南瞻部洲妖皇殿决斗,便遇到过这蜃王,一招云里乾坤连本君当时的功力都要避其锋芒,虽说后来将其打成重伤封印在山中,但也不是你一介小小的修士能对抗得了的。”白衣仙子严肃认真地看着丫头,不希望她前去涉险。

    丫头淡淡一哂,随后眸子静静看着白衣仙子,浅笑如往,“如果我死在了洗马山,是不是你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白衣仙子面色一怔,目光中波澜似海,带着一些忧郁,“其实。。。。。。以本君的法力。。。。。。完全可以毁掉你的元神。。。。。。然后取而代之的。。。。。。但是,”明眸中透出几缕苍蓝色,“本君才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本君也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你若是坚持去取那蜃夏草来,此后每天的日落之时本君会苏醒过来,可以代替你的元神,那时就算进了洗马山,只要白天平安无事,到了夜里凭借本君的功力你就大可放心安危,只是身在凡间,本君不宜动用仙法,况且你肉体凡胎,本君最高只能用炼体九重天的功力,否则,刚刚修补好的元神又该受损了。。。。。。”

    “是两个阿音吗?”想象了一下荆茗到时的反应,然后丫头呵呵一笑,“那就说定了哦。。。。。。你不准在我不在时欺负荆茗的。。。。。。”

    “那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时可不要拖到晚上被本君撞见。。。。。。”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一片云烟雾绕的梦境中互相笑着、谈着、闹着,过一会儿,白衣仙子突然对着笑得捧起小腹的七音嘘上一声,“屋外好像有人,来者似乎不善,是冲着那少年来的!”

    七音小脸一凉,顿时慌了,“那我得赶紧醒过来去赶走他啊,荆茗睡觉时不能被打扰的。。。。。。”

    “别急,本君也睡了好久了,正想松松筋骨去呢,你且看着吧。。。。。。”

    【6】

    黑沉沉的夜,仿佛重彩的浓墨狠狠地涂抹在天穹,街道像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房屋倒影里,只有那些因早春冷风沙沙作响的枯枝,似在回忆着白日里的热闹和繁忙。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普照到神都大地上,偶然一声犬吠,冲破死沉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阴森。

    战王府院墙上,一道黑影纵身一跃便爬上去,黑布蒙面,黑衣黑裤黑靴,肩上背着锦绣青龙刀,半人多长,隐隐泛着银光。

    黑衣人踩着院墙步走龙蛇的过去,身形矫健如燕,越上一间房顶,瓦片轻微的晃动一下便再没了动静,院子里冷风扶起落叶,带起一抹清新的花香。

    “深夜造访敝处,没来得及盛情招待,可请多多担待了。”

    黑衣人抬头,怔忪住,房檐的另一角,青瓦麒麟檐头上,狭小的石首上落着一双脚,淡青色纱衣裹身,露出线条斑斓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顶纱帽戴在头上,严丝合缝的遮住了面部。

    “呵呵,深夜惊起道友,倒也是无意为之。”黑衣人眼神如鹰,紧盯住眼前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白衣人。

    “能打得过他吗,会不会输的很惨?”白衣人的识海里,七音的声音幽幽传出来。

    白衣人险些一晃荡跌下麒麟兽首,无语,“本君好歹也是修炼了上万年,连个凡人都收拾不了,那回去还是把女帝给退了吧。。。。。。”

    “不知。。。。。。道友有何指教啊?”

    黑衣人慢慢直起身来,紧盯住白衣女子,手指悄悄摸向身后的青龙刀,黑靴踏在青瓦上,咯吱咯吱的响。

    “无甚指教,过几招便走。”

    白衣女子说着,随后,一柄莲花落雨剑抽出身外,铮铮作响,上面电流激转,伴随着风声轻吟。

    屋檐上,清冷的月色下,一道黑影一道白影,一柄刀、一手剑,左右对峙着。

    “那倒是有些意思了——”

    说话的途中,黑影陡然爆发出身形,箭一般朝着白衣女子弹射过去,手中青龙刀呼啸着摩擦空气过来,白衣女子手中落雨剑翻转,随后,速度猛然爆发起来,挥剑磕上去。

    噹的一声两人又各自擦身而过,黑衣人虎口火辣辣的一痛,开始正视起来眼前的白衣女子,一招之下竟想不到神都城还隐身一位炼体九重天的高手,白衣女子手掌亦在微微颤动,心想睡了十六年,以仙帝之姿使出来的炼体九重天功力居然打不动一个凡人。

    两道身形错开,随后黑衣人再次抵刀冲上来,黑色衣袍猎猎翻腾,瓦片噼里啪啦的从屋檐上被掀起,呼啸成一条青龙伴随着刀锋砸过去,气势汹涌。

    屋子里,荆茗安静的睡着,耳朵不知何时被何人堵上,轻轻的鼾声早已被屋檐的打斗声遮掩住,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睡姿,宣告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秘密,拍打在檐瓦上的刀光剑影,仿佛也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惟一人而已。

    白衣女子衣袍一翻卷,强大的罡气从身后激荡出来,将破碎瓦片打飞,随后身形横翻起,白靴一点踢歪砍来的刀锋,随后黑衣人顺着刀势一歪头,凌空劈来的一抹剑影从脸前划过去,削掉几缕发丝。

    刀身一翻转,黑衣人带着身子又回马砍过来,白衣女子挑着剑将刀影格开,往下一挂,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错开,攻势也停滞下来。

    黑衣人动了动眉毛,随后青龙刀握在掌中,侧身翻下了屋檐,白衣女子执剑追赶,莲步点地,纱裙拂起尘土,手中落雨剑劈砍挑刺,身前黑衣人倒飞着将青龙刀横竖遮挡,罡气四震,将庭院里的花草刺探得七零八落,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黑衣人踩住半化的浮冰遁向假山,白衣女子紧紧追赶,剑势越来越来凌厉,战意愈来愈昂扬,猛磕着假山上的碎石一路带着剑痕过去,碎石屑翻飞,剑舞银蛇。

    突然,黑衣人身子一转,呼呼的风声煽动白衣女子的面罩,青龙刀猛地插进裂石缝中,整个人停滞下来,随后白衣女子身子不受控制的继续朝前追去,身形经过黑衣人时,青龙刀迅速的抽出,劈砍向白衣女子。

    刀至跟前,白衣女子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手中落雨剑脱飞出去,随后身子下坠,躲过迎面刮来的刀风,双拳成掌,一道强烈的掌气推出去,黑衣人瞳孔猛然放大,下一刻,不受控制的身子被打飞出去,途中蒙住口鼻的黑布飘飘而落,上面沾染着醒目的血迹。

    “呵,真当本君是泥捏的啊。”

    白衣女子翩翩然一拍手,拾回落雨剑踏着步子从假山中出来,脸色顿时一抽。

    原地,只剩一张沾了血的黑布面巾,远处的屋檐上,踏踏踏的脚步,黑衣人捂着肩膀迈着轻功落荒而逃。

    【7】

    紫金宫,凤栖殿

    红墙黄瓦的金碧宫殿,四根顶天大梁柱耸入殿顶,柱子上雕龙画凤,分外壮观的黄金巨蟒缠绕于大殿四周,栩栩如生,黄金色的琉璃瓦在人鱼烛的照耀下闪动着异样的光辉。

    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条红色的登天地毯,尽头是一张宝座,狰狞的螭首,火焰的凤凰,宝座浑然天成。

    “启禀娘娘,卑职无能,前去战王府打探消息,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大高手,卑职敌不过,负伤之后便撤回来了。”

    黄金地面上,殿顶闪耀着星光的巨大夜明珠下,一道黑色身形恭敬伏在地上,肩膀处用白色纱布包扎,隐隐有血红浸出,触目惊心。

    “嗯。。。。。。没漏出什么马脚吧?”

    金銮殿之上,淡金色的天凤华服,赤金凤尾琉璃流苏轻微摆动,略显老态的手腕罩着九龙戏珠玉手镯,衣料上绣出奇巧遒劲的紫荆花,从裙摆延伸至腰际。

    宝石红色的玉带束紧,声音尖尖细细,回响在大殿之上。

    “卑职回来时仔细看了,尾巴没有跟来,都处理干净了。”

    黑色身影语调低沉,单手扶住地面。

    宝座上的身影动了动,摆了下手,“你下去安心养伤吧,战王府那边。。。。。。不要放松警惕。。。。。。至于那个大高手。。。。。。刺探一下情况。。。。。。杀掉。”

    【8】

    火红的朝阳灿烂的热烈,阳光投射到大地上,七零八落的碎叶卷地翻飞,青瓦绿砖交织叠起来,便是一群忙碌的身影。

    “那边快点,把这些东西收拾走,抓紧时间把房子修好。。。。。。”

    “你们,去把假山的窟窿补上,坑坑洼洼的,谁这么缺德呀——”

    “哎哎,你们两个,动作轻点,别把少爷给吵醒了!”

    院落里一片热闹,战王府几乎所有的下人都赶过来帮忙收拾残局,桐伯则在一旁捋着花白胡子有条不紊的指挥他们开工,林七音一大早跟桐伯告了个别便没踪影了。

    吱剌——

    房门推开,刺眼的阳光照在少年明净的脸上,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轻抬右手遮挡了一下夺目的太阳,便看到那边桐伯的身子过来,远远的热情招呼,“荆茗起来了啊,吩咐人给你做好了早饭的,去吃吧。”

    荆茗面无表情的看着桐伯,看到年近花甲的老头子斑白了发丝,就连小时候能一把将自己扛到脖子骑大马的后背也有些佝偻了,名叫岁月的东西留下一道道属于它的印记在桐伯脸上。

    少年呆呆点了头,看了眼热火朝天修补房顶的家丁们,并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听见软软的嗓音呼喊自己,也没有了赤金铃铛,莫名的有些空荡荡的。

    挪动脚步,少年离开了院子,一步步的在宅院小道上走着,眼神一动不动的只往前看,漫无目的,走到哪儿算哪儿。

    脑海里隐隐有种痛苦的记忆,想去记起却又不敢轻易揭开它,那一年的记忆全都不复存在,像是凭白活过一年,没有欢笑、没有苦悲,只剩一片空白,像是冬日里漫天飞舞的大雪,那种不属于人世间任何一种颜色的空白。

    从消失了记忆的那一年开始,荆茗开始喜欢穿白鹿皮靴,镶花的、绣银丝的亦或是嵌着毛绒兽首的,只要是白色的鹿皮靴,喜欢得爱不释手。

    荆茗还开始逃避那个名叫擎龙的武教头,林琼羽拜师时拉着他,他躲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极其抵触,好在自学成才,学了一身不正不邪、不左不右、不轻不重的功夫,引得林琼羽时常感慨这个武痴。

    荆茗还开始下意识的逃避去皇宫见自己的叔叔,当今的人皇陛下,至今十一年,叔侄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逢年过节的贺礼。

    荆茗更不想见到奉圣娘娘,为什么?他好像自己忘记了。

    荆茗讨厌见到乌鸦,尤其是一大群乌鸦叽叽喳喳的乱叫,还不喜欢战王府地下的酒窖,太潮湿太昏暗,像是进到了地狱,更不喜欢有橱柜,壁炉也不能见,见了。。。。。。就会犯老毛病。

    大街上吵吵闹闹着,人来熙往,荆茗呆呆的看着人流,下意识的就往身边一抓,却摸了个空。

    忘了,那个温柔体贴的丫头不在自己身边。

    一整天,荆茗在神都城里麻木转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讲话,像个光鲜亮丽的疯子走着,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浑浑噩噩,百无聊赖。

    “哟,少爷,来点什么,小店尽管招呼您。”

    荆茗踏进一间酒馆,披着白毛巾的店小二马上就迎过来,一脸热情。

    “酒——”

    有气无力的声音。

    “呃。。。。。。要不要再来点下酒菜?”店小二报了报几样菜目。

    “酒!!!”

    少年皱着眉头使劲拍了拍桌子,然后抚胸猛烈的一阵咳嗽,引得周围食客张望过来。

    “哎。。。。。。好。。。。。。小店有自家酿的米酒,还有上好的白毛醉。。。。。。”

    “酒。。。。。。”

    抬起头,店小二看到少年那双好看的眸子散发着星芒,隐隐有水气弥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廓上竟隐隐带了哀求,声音里已经沁了哭腔。

    “行,小的这就给您上酒!”

    店小二多打量了少年几眼,随后从柜台抱来几坛好酒,堆在了少年的桌上,酱红色的坛子,红布塞子堵着,仍能嗅出淡淡的酒香。

    “少爷,这些是小店最好的酒啦。”

    荆茗并不理会店小二,自顾自的便拽过一坛酒来,扯掉塞子,往口中倒灌,一股辛辣滑过嗓子眼,少年呛得咳了起来,口中难言的灼烧感。

    为什么,为什么脑袋会这么痛,究竟有什么东西。。。。。。痛得这么清晰,却又。。。。。。从不曾记起?

    少年抓过白底黑边的酒碗,酒坛倒进去,清澈的、冰凉的、清香的液体灌满,随后修长的指抓起,一饮而尽,腹中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不够过瘾,少年还是抓起了酒坛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

    咕咚咕咚。

    酒水从嘴边溢出来,泪水也从眼角滑落下来,喝得越多,头脑越清楚,少年只想喝成戏文里写的那样,一醉解千愁,却怎么都喝不醉。

    酒醉人不醉,风拂凉人心。

    啪!

    酒坛子摔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惊了店里所有人,吓走了门外枝头上一只无家可归的猴头鸟,凄惨悲鸣。

    “店家。。。。。。你们这酒。。。。。。假的吧!”

    少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抬手点着能看到的每个人,一身戾气,“为什么。。。。。。本少爷怎么都喝不醉的。。。。。。再不拿酒来。。。。。。砸了你这店!”

    “快走快走,又是个醉汉滋事呢,这饭咱们不吃了——”

    屋子里的食客推着肩、搭着背,人挤人的逃出去,眨眼之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啪!!

    “跑什么。。。。。。跑?回来和本少爷。。。。。。打一架啊。。。。。。”

    少年挥舞着拳头,身躯摇晃,随后掏了掏腰间,抠出来指甲盖大小的金锭扔在柜台上,店小二跟掌柜眼前一亮,便听到少年渐行渐远的话语随风吹散,“你们店的酒。。。。。。喝不醉的。。。。。。假的。。。。。。”

    啪!!!

    假的。

    回到战王府,少年倒头就睡过去,一身酒气,蓬头垢面,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副骄傲的形象,这一觉,荆茗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醒来,肚子饿得厉害,推门下楼,敲响了那间挂着鸳鸯戏水纹饰风铃的房门,声音喑哑,“。。。。。。阿音。。。。。。肉。。。。。。红烧肉。。。。。。”

    半晌,无人应答。

    鬼使神差般,荆茗推开了门,房里日头正好,懒洋洋的日光洒落在地面上,木鸢挂在窗柩上随风摇摆,屋子里淡淡的少女清香,但是。。。。。。空荡荡的。。。。。。

    “阿音。。。。。。阿音。。。。。。阿音——”

    少年呼唤着从屋子里跑出来,四处喊着,从那次苏醒后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一个人的名字,但,胜过千言万语。

    阿音,七音,林七音。

    少年像是心脏被揪住一般,无助的四处喊着熟悉的名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个温和的丫头远远地迎他,手腕上叮当着赤金色的手铃,声音嚅糯着:“。。。。。。在这儿。。。。。。”

    “桐伯,阿音呢?”

    荆茗看到桐伯闻声过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揪住衣服,充满希冀的眼神。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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