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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王-第10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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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鱼阳也被抬进那间平房后,朱厌摆摆手出声:“走吧,洗干净,休……休息一下……”
我们一帮人走进堂屋,这间屋子就跟平常的农家小院差不多,没什么特别名贵的摆设,正中心放着一张木桌子,桌上摆了台四十寸左右的大脑袋电视,侧边是一张老款的木质沙发,沙发上整整齐齐叠了几套衣裳,墙四周贴了一些已经褪色的海报。
冷不丁我注意到靠近门口的地方摆了一张十寸大小的相框,相框里裱了张仨人的合影照,除了诱哥和那位军医以外,相框中还有一个男人,照片上的仨人看起来都特别年轻,那会儿诱哥至多二十出头,看来诱哥跟他的交情真心不一般,当注意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我惊愕的长大嘴巴。
瞅我盯着相片发呆,朱厌走到我跟前喃呢:“他叫……他叫邱平,过去是华东野战特别出名的内科军医。”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没有继续多问任何,朱厌能认识他,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过一段故事,而那个邱平为啥又从赫赫有名的军医沦落为乡村医生想必肯定也有一段非凡的过往。
朱厌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声:“洗洗脸,换下衣服吧。”
“嗯。”我再次点点头。
没多会儿,我们几个人换下干净衣裳,一个个或站或坐的发呆,屋里的气氛显得尤为的寂静,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李俊杰问:“杰子,门外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听到枪声挺猛的。”
李俊杰的眼中闪过一抹火热,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的出声:“肯定的了,对方出动了将近十个人,全部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有微冲,有五六、还有一杆,不过……不过全被灭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的问:“你和诱哥、结巴怪仨人干的?”
李俊杰摇摇脑袋,苦笑着说:“确切的说是诱哥一个人动的手,朱哥没机会逼到他们跟前,我枪法不行,就是打打酱油,补充一下火力,诱哥的枪真快。”
“他一个人?”我的嘴巴顿时咧大。
李俊杰点了点脑袋,满脸崇拜的说:“嗯,虽然诱哥占了偷袭的光,但是走位和枪法是真的精神无比,同样是对射,诱哥总有办法藏到对方的死角。”
朱厌呆板的坐在沙发上轻声嘟囔:“啊就……啊就八期士官的……的老怪物,哪个……哪个不是身怀绝技。”
他这句话也充分证明了,李俊杰刚刚说的话,今晚上工厂外的绝对主力是那个平常看起来不着调,嘴里动不动就挂着各种粗话的老没羞,我一直都知道诱哥有本事,可没想到他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干掉一整个加强版的职业军。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诱哥那个叫邱平的军医战友神色匆忙的推门走进来,他摘掉脸上的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子,声音略显沙哑的看向我们道:“情况不是特别乐观。”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一帮人瞬间呼啦一下簇拥过去,我焦急的问他:“平哥,到底什么情况?”
邱平吞了口唾沫低声说:“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伤者的情况很危急,首先是他左手的主筋伤了,肯定会落下残疾,这个就算是神仙降临也没辙,其次就是他的后腰,刀尖划破了肾脏,腹部有积血,肯定得开刀,但不是最要紧的,眼下最棘手的是他的左眼眼角膜被锐器划伤,视网膜神经受到压迫,脑部积存大量的淤血,继续耽搁下去的话,要么导致他的双目失明,要么就是深度昏迷,具体会昏迷多久,我不敢保证,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年。”
我咬着嘴唇焦躁的发问:“平哥,你就说我们需要怎么办?”
邱平抹了一把脸表情严肃的说:“通俗点说,他破损的左眼角膜必须马上摘除,放出来脑部的淤血,我是说需要立即手术,但咱们这地方距离正规大医院太远了,而且移植眼角膜需要走的程序特别繁琐,我怕没那么多的时间,再有就是他的身体底子不是太好,近期频繁的房事几乎掏空他,手术过程中可能会大量失血,就算咱们有合适的眼角膜,也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
众人一阵沉默,朱厌脸色灰白的磕巴:“他……他还可以坚持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邱平深呼吸一口气给出准确数字:“我的建议是放弃治疗吧,代价太大,成功率还不高,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进去跟他聊聊……”
“必须治。”我斩钉截铁的摇了摇脑袋,朝着邱平问:“移植眼角膜需要配对啥的不?”
邱平摇了摇脑袋:“那倒不需要,角膜本身不含血管,也就不存在抗原、抗体的情况,所以是不用配型的。”
朱厌咬着嘴皮,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去……我去找眼角膜。”
“检查一下我的身体,如果合适的话,我摘给他一个!”我搓了一把脸颊同时开腔。
“慎重点吧,这事儿……”邱平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考虑了,他是我兄弟,不是一个妈,但绝对比亲的还亲的兄弟。”
邱平沉默几秒钟后,将口罩重新拽到嘴上,盯盯的看着我道:“这事儿……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手术肯定有风险,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他一定平安。”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紧跟着满身血污的诱哥踉跄的出现在房门口,声音凝重的出声:“老邱,用我的吧!”
邱平的瞳孔骤然放大:“诱,你……”
诱哥抹了一把鼻涕,用他惯用的口吻调侃着说:“我都这个岁数了,一只眼看世界和两眼看没多大差别,年轻人岁数都不大,让他们变成独眼龙往后还怎么侩妹儿,里面躺着的那个小家伙是我的忘年交,而且出来之前我跟人保证过,一定会照顾他的周全,他现在这样,不是让我食言嘛,用我的吧。”
我张了张嘴唇:“诱哥……”
诱哥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没说出来的话就咽回去吧,你劝不住我,另外你和子浩跟小鱼儿的血型一样,待会撸起袖管准备献血就行,老邱,咱别磨磨唧唧的,我知道你的水平,咱赶紧着吧,往后我的眼就是他的眼……”
………………………………
第2671章 感慨
邱平长叹一口气,满脸写满无奈呢喃:“你啊你,做次任务还特么把眼给做没了,这要让那帮老战友们知道不得笑掉大门牙。”
诱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自己老战友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道:“说的好像你腿不是怎么没的似的,行了,咱俩半斤遇上八两,麻溜带我检查去吧,希望我的眼角膜没任何问题。”
“唉。”邱平没再多言语什么,带着诱哥朝屋外走去。
透过两人的只言片语,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感情确实不凡,随即又想到了相框上的另外一个人,或许他们仨的关系应该都挺匪浅吧。
走了没几步远,诱哥停下脚步,回头朝我招了招手轻声道:“三子,这玩意儿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小鱼儿。”
“啊?”我迷惑的走到他面前。
诱哥抻手探进怀里,最后在内兜里掏出一块特别老旧的“上海”牌腕表和一颗空弹壳一并递给我,笑呵呵的说:“另外提醒小鱼儿一句,往后轻点嘚瑟,该跟媳妇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过,不会总有人想着帮他擦屁股。”
我接过来东西多嘴问了一句:“你咋不亲自交给他呢?”
“我啊?嘿嘿……”诱哥犹豫一下,摸了摸后脑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叨叨:“我有我的事情干,你也一样小三子,趁着能跑赶紧溜吧,别非等上头的铡刀砍下来,你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金刚不入,朱厌再猛也扛不过国家机器的制裁,我不过见多识广,但还真没见过哪个巨头狂枭能躲得开上头的抓捕,奶奶的,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们的破事我不掺和,结果没想到我还是陷进来了,这样也好,各不相欠喽……”
我不知道诱哥让我转交给鱼阳的这两件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寓意,带看他的金贵程度应该对他挺重要的,这么重要的东西舍得拿出来,只能说明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会特别自由,想到这儿,我咳嗽两声有些不确定的问他:“哥,你是打算去给太原区一个说法么?”
诱哥摸了摸鼻头,没有回答我,只是抻开双臂跟我熊抱一下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半晌之后,我听到小院内靠近西侧的房门“咣”的一下关上,屋里屋外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诱哥走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会主动去找那位参谋,尽管对方没理在先,但是损失了那么多人,绝对不可能就此作罢,这事儿总得有个说头,诱哥不露面,那位参谋肯定把这笔账加到我们脑袋上,下一次倒霉的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鱼阳,我猜诱哥最不乐意的就是让这个可能性发生。
估摸十多分钟后,朱厌率先打破沉默,他打了个哈欠,直接翻身躺在沙发上,说了句:“困了。”就闭上了眼睛,没多会儿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佛奴拿起一件外套盖在朱厌的身上,小声道:“朱爷确实辛苦,通知完我和子浩,好像又连夜跑了趟京城,结果等咱们到太原,他已经找到了鱼总,估摸着最起码两天没合过眼。”
宋子浩面色红润的朝我出声:“哥,你也休息会儿吧,我俩守着就行,手术台里的事情你我也帮不上忙,除了等,就是盼,脑子越清醒,反而心里也难受。”
我摆了摆手叹气:“我睡不着,你俩歇会儿吧。”
诱哥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绝对不是吓唬我,肯定是意有所指,记得很久之前,他曾经跟我说过,自己见证了四集团的覆灭,也看到过赖姓家族的坍塌,按理说能撑起这么大摊子的狠人智商不会比谁低,我不相信临死前他们没有想过对策,可为什么会失败?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正如诱哥说的,朱厌再猛也扛不过国家,王者关系再深也深不到中南海,那么我和贺鹏举眼下做的那些小手脚会不会其实一直在某些人的监控下?他们只是懒得搭理,只等最后给我们来一招釜底抽薪。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宋子浩轻轻推了推我胳膊问:“哥,想啥呢?”
我随口敷衍道:“没事儿,想着应该给你置办点啥产业,几个二代,算起来就你最苦,要是不给你留下点啥,我自己良心都过意不去。”
宋子浩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啥也不要了,往后就踏踏实实跟在你左右就满足,通过这次在郑波和鸿门身边混了这么久,我也算彻底看穿自己了,我这种人当个将勉勉强强,让我挂帅,有几座金山也不够败,不是能力的问题,完全就是性格上的事儿。”
我咧嘴笑道:“跟在我身边是最**没前途的一种职业,你看看大伟和乐乐,现在算起来都是一方大哥了,不行,我给你拿点钱,你领着阿奴也出去闯闯得了。”
正躺在沙发上打呼噜的朱厌猛不丁从沙发上弹起来,朝着佛奴出声:“打开电视!”
“呃?”佛奴迷茫的打开电视,弱弱的问:“看哪个台啊朱爷?”
“本地。”朱厌拨拉两下自己的猪尾巴小辫,盯盯的注视着电视机屏幕。
大脑袋电视机里正播放着“史丹利复合肥”,朱厌却眯着眼睛看的比谁都起劲,我好奇的问他:“你瞅啥呢?打算给家里置办点肥料啊?”
“看字幕。”朱厌简练的撇撇嘴。
我瞪圆眼睛,在屏幕上找寻了半天在看到最上方滚动的黄色小字,无非是“某某公司恭祝全市人民身体健康”这类的广告,看了几分钟后,一条滚动的新闻引起我的注意,“今天晚上我市万柏林区西铭乡大虎峪村附近的发生特大爆炸案,造成多人伤亡,有关部门已介入调查,目前该路段已被封锁,请周边村民互相转告。”
朱厌仰嘴微微一笑:“看来……看来贺鹏举处理的速……速度挺快的。”“说的是今晚上的事儿么?”宋子浩小声问道。
“嗯。”朱厌点点脑袋,随即磕磕巴巴的解释:“啊就……贺鹏举……贺鹏举在……在西铭乡有投资,当地的官……官员和不少豪……豪绅都跟他关系不错,事态应该不会……不会继续扩大。”
我摸了摸额头低声臭骂:“奶奶个哨子,这事儿本身就没必要发生,非特么画蛇添足的插一脚,等鱼阳这个虎逼醒过来,我非得跟他好好唠唠人生的艰辛。”
朱厌眨巴两下眼睛,呆板的出声:“我……我走了。”
“你干啥去啊?”我侧头问他。
“邵鹏还……还没吃饭,回……回去给他做饭。”朱厌说了句让人挺无语的话。
“你现在都快变成带孩子的奶爸了。”我从兜里翻出来抽了一半的烟盒抛给他:“路上开车注意点,实在累了,就找个服务区眯一会儿。”
朱厌一如既往简单的点了点脑袋,拔腿直接走出堂屋。
“结巴怪。”我朝着他喊了一嗓子。
“嗯?”他扭头,表情平静的望向我。
我朝他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想通了,明儿就去阿国,你自由了,往后不用偷摸给我当保镖了,爱干啥干点啥,实现你的梦想当个风一般的男子吧,要是想骑大洋马了就到阿国找我去。”
“真……真的?”朱厌满脸不可置信的出声。
我拍了拍胸口应声:“必须真的,等鱼虎逼醒过来,我就领着他走,咱俩之间两清了昂,拿辆破防弹车绑架了你这么多年,反正我赚大了。”“好。”朱厌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外套领口立起来,两手揣着口袋疾步朝往外走去,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天色太黑没看清,我总感觉朱厌的后背好像在抖动。
等朱厌走远后,我长舒一口气坐下,拍了拍自己额头呢喃:“我不想让你走诱哥的路。”
佛奴憨笑着凑到我跟前问:“三爷,你真准备出发去阿国啊?”
李俊杰倚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说:“怎么可能,他是那种能轻易放下所有人的人么?我估摸着就是看到今晚上诱哥替鱼总做的一切有感触了,我说的对呗三哥?”
我拍了拍他后脑勺笑骂:“就特么你话多,轮流打会盹,我先眯一会儿,鱼阳有消息马上喊我。”
………………………………
第2672章 前因后果
我们几个说好了轮流打盹,等候鱼阳苏醒,结果我一觉睡到了天亮,期间都是他们仨在值班,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的上午九点多。
而佛奴正两手托在下巴颏上硬撑着不闭眼,可是脑袋却一耸一耸的止不住往下耷拉,这时候,邱平也满脸疲惫的领着他两个助手走出来,我忙不迭起身问:“平哥,怎么样了?”
估计是被我的声音个吓到了,佛奴一下子摔了个踉跄,倚靠在一块打呼噜的宋子浩和李俊杰也慌忙“蹭蹭”两下蹿了起来,邱平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声音干哑的说:“小点声,伤者的麻醉效果快过劲儿了,别再把他吵醒,我们先休息一下,待会还得做一些善后的小手术。”
“诱哥呢?”我咽了口唾沫接着问。
邱平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干涩的笑道:“走了,说是趁着眼睛还能看清楚东西去见见他想见的人,他让我告诉你,大大方方的在我这儿呆着,除了京城的大刀以外,其余你担忧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真心实意的问道:“你知道他把媳妇和孩子藏在什么地方吗?”
“你啥时候结婚的?”邱平用一副见鬼的表情反问我。
“呃……那就没啥事儿了,我出去买点早餐。”我摸了摸额头有些无言以对。
邱平摘下来脸上的口罩,指了指靠近大门口的旮旯努嘴道:“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属于太原最穷的地界,想喝碗羊汤最少开二十分钟车,那块有挂面,凑合着煮点吃吧。”
我楞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嗯呐,谢谢啦。”
邱平摆摆手,带着俩助手去了旁边的屋子,因为他之前有交代,我们又不敢冒冒失失的去打搅鱼阳,干脆就自己煮了点挂面充饥,宋子浩不信邪还特意出去溜达一圈,半个小时后满脸灰败的告诉我们,邱平说的是真事儿,我们所处的村子总共也就二百多家,大部分还都是只会说土话的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们在邱平这儿呆了已经差不多一个礼拜,距离新年也就三四天的时间,期间我们始终没能见到鱼阳,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个虎犊子该不是被邱平给治死在手术台了吧。
一个礼拜后的中午,我们哥几个正懒汉似的四仰八躺的窝在屋里斗地主,邱平推门进来,朝着我招招手道:“可以跟鱼阳见面了。”
我迫不及地的跟着他跑出去,走进了那间神秘兮兮的小屋,一进屋子我多少有点傻眼,本以为这间屋顶塌天比我们所处的堂屋干净一点,结果进去一瞅,完全就特么是个高干病房,复合材质的墙壁,洁白如尘,完全可以隔断外面的杂音,天花板上的灯光特别柔和,瞅着就比较舒服,靠近病房顶头的地方是间小铁门,挂着“手术室”的标牌,而且上了锁。
鱼阳躺在靠西边的一张宽大的单人病床上,床头摆着一大堆闪着亮光的点子仪器,他本人穿件干净的秋衣秋裤侧躺在病床上,脸上缠满了纱布,只露出一只右眼和嘴巴,猛不丁一瞅像个小号的箩筐,手臂和后腰的地方也搀着两圈白纱布,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哼哼唧唧的呻吟:“疼……哎哟疼……”
我没好气的臭骂他一句:“草泥马,你还有脸喊疼,我要是你直接拿输液管自杀了。”
邱平拍了拍我肩膀低声嘱咐:“你俩先聊会儿,不过不能超过五分钟,他的眼睛还处于逐渐恢复的过程。”
“能抽烟啥的不?”我赶忙问了一句。
邱平想了想后说:“虽然不受影响,但还是尽量少抽或者不抽吧。”
“我没说他,我说的是我自己。”说罢话,我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朝着鱼阳轻飘飘的吐了口烟雾,然后努嘴笑问:“活过来了呗?”
鱼阳艰难的坐起来嘟囔:“不敢死,怕你逢年过节不给我烧纸。”
“傻狍子。”我很想怼他一拳头,可是又把伤到他,抻出去的手最终只是在他的肩头轻轻拍打两下,然后声音平静的说:“你也算脱胎换骨一次了,往后别**从外头瞎浪了,好好的,听没听见?”
鱼阳木讷的点点头,脱口而出:“诱老……他……他走了吗?”
我挤出一抹笑容,自欺欺人的解释:“嗯,应该是走了吧,没事儿他尼玛堂堂八期士官,谁还真能把他怎么滴啊,对了,他让我把这两件东西送给你。”
说着话,我从兜里掏出诱哥交给我的那块早就不会走字的“上海”牌腕表和黄铜的空弹壳递给鱼阳,见到手表的时候,鱼阳喽啰在外面的右眼突兀的睁大,嘴唇禁不住哆嗦,忙不迭的接过手表摩娑和观看。
我舔了舔嘴唇问他:“咋地?这表是古董啊?把你激动成这样了。”
“这表是我哥当年参军时候,我爸给他的,也是家里唯一值钱的玩意儿,你看表盘后面这几道子没?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拿小刀划出来的,但是这颗弹壳我不认识。”鱼阳端着手表出声,冷不丁他仰头看向我问:“可是为什么诱老贼会有我哥的手表。”
“我哪特么知道,老子甚至不知道你还有哥。”我撇撇嘴嘟囔。
“不可能啊……”鱼阳精神病似的小声呢喃:“我爸说我哥当了逃兵,后来跑到厦门当黑涩会,最后被国家给枪毙了,诱哥为什么会有我哥的东西……”
看他的情绪稍稍有些失控,我赶忙拍了拍他肩膀出声:“行了,别多想了,将来要是能再遇上诱哥,你问问不就得了。”
好半晌后,鱼阳失神的轻喃:“我想……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诱哥会对我这么好了,为什么总是无条件的宠溺着我,呵呵……他欠我的,老早以前他跟我说过,当年他曾经潜在厦门赖姓家族过,后来为了配合警察缉拿要犯,曾经亲手击杀过自己一个关系特别好的战友,以前我特么当笑话听,现在想来,被击杀的那个战友,或许是我哥吧。”
我朝着鱼阳臭骂一句:“别**胡乱猜测,诱哥对你啥样,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鱼阳仰头望着脑袋上的天花板,好半晌后呢喃:“算了,反正也没凭没据,这样也挺好的,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我重复着鱼阳嘴里的话,猛不丁想起来诱哥决定把自己眼角膜给鱼阳时候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鱼阳蜷缩下身子,声音很轻的说:“三子,我得休息一会儿了,眼睛疼,另外你能不能受累替我给小燕儿发条信息,就说我想帮她买双鞋,问问她多大的尺码。”
“自己媳妇多大脚都尼玛不知道,你混的真明白。”我吐了口浊气,快步走出了病房,此刻鱼阳的情绪实在太过压抑了,我怕自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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