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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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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师其羽的手,从这边的出口跑着离开,左彣优哉游哉的步行断后,却一直和徐佑保持着五步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五步之间,他可以保证徐佑的绝对安全,就算师其羽突然想要刺杀,不管用什么法子,也绝无可能成功!
左彣不懂女人,这会的师其羽哪里还有力气刺杀,被徐佑握住了手,藏在幕篱下的脸蛋火烫火烫的,几乎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整个身子都软了几分,脑海里空荡荡的,不知是空白了,还是失去了意识,反正想要挣脱徐佑的手,却又没有办法做到,只好随着他像疯子一样,狂奔在上元夜的街头。
十九年了,师其羽循规蹈矩,跟所有门阀中的女郎一样,知达理,温良恭让,却从未试过,生命里有这样的疯狂!
她那双近乎完美的修长玉手,从冰凉,到温和,再到炽热,脚步也随之轻盈了起来。
远离了吴县,远离了纷扰,就这样吧,让冷风吹过耳畔,放肆,这一晚!
(很多人问,丸子,女主呢?其实,该出现时啪叽就出现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锦泛畔,候郎来
接连跑了两个街巷,直到一座石拱桥上才停了下来,徐佑和师其羽扶着栏杆,急促的喘着气,侧耳听着灯市那边的嘈杂声渐渐归于平静,想起刚才抱头鼠窜的狼狈,不由大笑了起来。
按说经过刚才的患难经历,于情于理,师其羽都应该摘下幕篱,和徐佑坦诚相见,这才是真正的朋友相处之道。不过奇怪的是,徐佑没有提出来,仿佛根本看不到幕篱的存在,师其羽也若无其事,依然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容。
“师郎君,没想到你跑的比我这个习武之人还要快,有没有这么怕死啊?”徐佑的风寒才好,身子虚弱,跑的急促些,立刻上气不接下气,可他转过头来却还不忘调侃师其羽。
“我不是怕死!”
师其羽比徐佑更不好过,心口跳的要蹦出来似的,好一会才有余力反驳,道:“我是怕跑得慢,连累了郎君!”
“是吗?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两个人在野外遇到了饿狼,相顾失色逃跑。其中一个跑得快些,一个跑得慢些,跑得慢的人终于没有了力气,绝望的喊着‘别跑了,你跑的再快,能比饿狼还快吗?’,跑得快的人回头笑着说‘我不需要比狼快,我只要比你跑得快就行了’!”
师其羽先是一呆,继而笑不可遏,身子伏在栏杆上,几乎直不起腰。过了许久,笑声渐止,她痴痴的望着桥下的溪水,清澈见底,平如铜镜,倒映着天上的明月,银辉胜雪,妆点着世间最美的画卷,可偏偏这画卷里只见幕篱重影,不见如手中梅花一样盛开的容颜。
徐佑没有再说什么,负手立在一旁,仰头遥望着冬夜的暮色,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顾城的《门前》里的一句话: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皓月当空,如此良夜,郎君可有诗助兴?”师其羽突然说道。
徐佑愣了下,笑道:“诗是有的,不过要你的画来换!”
“得来太容易的东西都不知道珍惜,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表现我的诚意,是不是?”师其羽轻笑一声,道:“好!郎君一首诗,换我十幅画!”
“你学的倒挺快!好,一言为定!”
徐佑如今诗名在外,推辞不得,况且抄诗这种事,做第一次脸薄,第二次脸红,第三次就习惯了,他沉吟片刻,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师其羽口中反复吟诵,良久,良久,突然起身,对着徐佑一揖到地。
“今夜得郎君这首诗,于愿足矣,我……该告辞了!”
徐佑没有挽留,后退两步,同样的作揖回礼,洒然笑道:“夜露风寒,早归为佳,郎君珍重!”
师其羽凝视徐佑半响,慢慢走下石桥,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我明日返回吴县,欠郎君的十幅画,等郎君有闲暇至吴县时再双手送上。”
徐佑叹了口气,道:“这是要赖账的先兆啊……师郎君或许不知,我困在钱塘,那里也去不得!”
“以郎君的大才,这天下何处去不得?如今只是虎落平川,且需忍耐,终有一日会啸聚山林,声名响彻南北。”
徐佑放声大笑,道:“借你的吉言!若是有自由离开钱塘的那天,我定当前往吴县拜会郎君。”
“锦泛春水西岸,有桃李万株,在下翘首以盼,静候郎君!”
师其羽手持梅花,飘然远去,离别时刻她没有再刻意学着男子说话,声音骤然轻柔起来,如微风拂柳,悄无声息的撩动了整个江南的春意。
徐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巷里,鼻端似乎还能闻到萦绕不去的幽香,眸子里透着若有若无的惊讶,自嘲的笑道:“况肃书这狗鼻子,果然没说错!她原来真的是个女郎!
“我还以为郎君早看出来了!”左彣一直待在桥下,等师其羽离开,缓步来到徐佑身后。
徐佑没好气的道:“我要早看出来,刚才逃跑时岂会主动去拉她的手……”
楚国男色昌盛,男子之间同榻共眠不过寻常事,平时里勾肩搭背,把臂言欢,都可以视作友情的象征,而不是卿卿我我的基情四射。徐佑初始还不习惯,但时间久了,入乡随俗,倒也勉强能够接受,要不然也不会在孤山上让顾允为他梳头。
所以方才紧急关头,拉起师其羽就跑,一来是下意识的动作,二来,其实也未必没有小心思,想再验证一下她究竟是男是女。
若是普通女子,猛然被拉住手,总会有些许不安和挣扎。无奈幕篱这种神器实在太逆天,徐佑无法看破她的神色,也不好一直拉着手,刚出了灯市就放开了,所以直到刚才分别的时候,师其羽不再刻意的掩饰声线,才敢真正的确定她是女郎!
幸好这不是理学大盛的时代,女子被摸了手就要断臂以全贞节,师其羽最后肯表露身份,说明并没有责怪徐佑举止鲁莽。
此女才华绝世,熟谙诸家典籍,对儒佛玄道都有极为深厚的造诣,可交谈中却不见一点孤傲,每每言之有物,发人深思。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该说笑时味盎然,该做事时进退有度,时而飒爽,时而温润,既不像袁青杞神秘莫测,难以接近,也不像詹文君深陷尘世,无法自拔,更不像苏棠那个小丫头幼稚的可气,堪称徐佑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合脾性的女子。
只是,世间事难以两全,师其羽若为男儿身,徐佑自然喜不自胜,可以倾心结交,或许可以成为挚友。
可她偏偏是个女郎,这倒有些为难!
“说起来,你几时看出来她是女郎的?”
“郎君拉着她在前面跑,我跟在后面,看她步态袅娜,跟男子大不相同,这才发现的。”
峨袍宽大,可以完美的遮掩住身段,只要徐走方步,很难从步态看出破绽。也只有刚才一时情急,不顾姿仪的狂奔,才让左彣看出了端倪。
“易钗而弁者多有,可能像师其羽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却很不简单。”徐佑又望了望师其羽离开的方向,心想她肯定经常化装成男子行走四方,并非那些深闺中养出来的娇花可比,却不知真实名姓,到底是不是师氏的女郎。
“郎君不必担心,师女郎身后有人跟着保护她,不会有什么意外。”左彣见徐佑沉默不语,以为他担心师其羽的安危。
“哦?几个人?”
徐佑早猜出师其羽的身份非属寻常,道理显而易见,寻常人家的女郎根本没有机会读那么多的书。在这个知识被大多数士族牢牢掌控的时代,寒门难出贵子,并不是一句空话。想读书,从启蒙开始,所需要的人力财力物力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想读的好,读的通透和深入,更是难上加难。
“四个人,两男两女,修为都还不错!除了吴郡的门阀,别家应该找不到这样的部曲!”
左彣晋位小宗师,眼光和视界已非吴下阿蒙,能被他夸句修为不错,至少也是六七品的高手了。
“吴郡门阀……”
徐佑喃喃道:“吴郡门阀不外乎四姓,顾陆朱张。莫非是陆绪败在我手,陆氏的人不服气,特意派了个女郎来找我麻烦吗?”
左彣听的糊涂,道:“她又不会武功,学识也未必胜得过郎君,怎么可能找郎君的麻烦呢?”
“你啊,有时候想找麻烦,未必用得着武功和学识……”
徐佑没有跟左彣解释太多,他搓了搓手,口中呼出的白气都要结成冰了,道:“走吧,去找其翼他们。今夜玩的尽兴,时辰不早了,也该打道回府,好好的睡上一觉!”
和何濡等人在灯市入口碰头,方才的骚乱被衙卒果断的镇压了下去,抓捕了几个人。徐佑问了缘由,才知道是因为钱塘和诸暨的地域之争,而他的归属是始作俑者,顿时好气又好笑,道:“南人北人互骂,南渡的侨民和原住的民众互骂,侨民里早渡江的和晚渡江的互骂,现在倒好,都是吴郡的人,也开始骂詈起来。这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习俗,遗毒千年不绝!”
“这要从远古说起,炎帝、黄帝和蚩尤统率部落,先后交战数次,黄帝得土德之瑞,和诸部落合符釜山,统一了华夏。但各部落有各自的风俗习惯,包括文字、饮食、衣冠和学问等等,数百年后,互相融合了一部分,但也保留了一部分,而保留的这部分就成为日后不同地方的人互为攻讦的起始。时人倚重家族,以郡望为荣,但凡有人嘲讽,哪怕不涉及自己,也要反唇相讥,这,其实跟部落时期的征战没有根本上的区别。”
徐佑点点头,道:“其翼说的有理,华夏文化的本源,只有四个字,和而不同!所以有百家争鸣,有夷夏之分,这是不同,但大家斗来斗去,终究还是炎黄子孙,这就是和!”
“和而不同!”何濡赞叹道:“郎君的见识已达入微的妙境……”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何濡夸起人来没完没了,徐佑真是怕了,道:“严阳,查点下人数!”
严阳立刻前后查了一遍,道:“除了吴善,所有人都在!”
“好,回府!”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突破
“小郎,睡了吗?”
冬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徐佑猜到她的来意,笑道:“进来吧!”
进了房间,见秋分正在伺候徐佑宽衣,冬至自然而然的来帮着解开发髻,梳拢停当,又端起地上放着的热水,为徐佑净手洗面。
“小郎,苏棠她不值得小郎这样用情……我之前没有禀告小郎,她在镜阁开门迎客,每日往来的尽是文人雅士,弹琴唱曲,饮酒赋诗,不知多快活呢。”
徐佑的双手放入铜盆,感受着热水驱散冰寒的舒服,淡淡的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的私事竟然也要过问?”
冬至噗通跪下,双手紧贴额头,伏地不敢稍动,但语气依旧倔强,道:“纵然惹小郎生气,有些话我也要说。小郎是静苑这几十名部曲奴仆的郞主,事无分大小,亦不分内外,更没有公私之别。”
徐佑擦干了手,弯腰扶她起来,道:“跪什么,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冬至低声道:“外面都说,苏棠千钱可抚琴,万钱可陪饮,十万钱同席,五十万钱共枕,虽是良家淑女,却自甘下贱,沦为娼妓之流……”
徐佑嗤之以鼻,道:“这你也信?”
“我当然不信!吴县的李仙姬贵为扬州第一名妓,过夜之资也未必有五十万钱。苏棠值不得这个价!”
徐佑颇有些无语,道:“你看问题的角度……嗯,很刁钻!”
“小郎,我没有说笑,苏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是断绝了和小郎结成秦晋之好的可能性。她不懂珍惜,任性妄为,小郎又何苦委屈自己呢?”
徐佑笑道:“这些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以前我根本不认为小郎会喜欢苏棠,所以她如何过她的日子,跟咱们没有关系。何况小郎也不是没有劝过她,让她买些田地,以求长久之计。她固执不听,结果不出一年钱财散尽,只好靠着色艺娱人,养活镜阁那一大群奴仆,可怜又可叹!”
苏棠家里缺钱,很早的时候听冬至提起过,她一个小女郎,又没有开源节流的经营之道,父母留下的家产再多,坐吃山空是必然的结果。徐佑曾想帮帮她,但苏棠是宁可饿死也绝不肯接受施舍的人,她有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更加接近后世的独立女性,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愿受任何的束缚!
“这也没什么可怜可叹的!”
换做后世,名媛们组织文化沙龙和文人聚会,社会各界不知多么追捧呢,徐佑的神色很是平静,道:“你不了解苏棠,她喜欢与人谈诗论文,喜欢和不同的人交往,喜欢体会千姿百态的人生,如同总是在拜帖上自称女弟,不过是想要骄傲的活着,不让人以为她没了父母,就孤苦无依,软弱可欺。她既然享受当下的一切,就随她好了,我们没资格肆意评判她的对和错!”
“小郎……”
“好了,你不必担忧这方面的事,我和她之间,没有乱七八糟的情愫。今晚在灯市初遇,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故而失神,跟苏棠无关!”徐佑话题一转,道:“对了,那个师郎君,你……”话到嘴边,他又闭口不言,本来想让冬至调查一下师其羽的身份背景,但想来想去,她以幕篱遮面,男装示人,定有难言之隐,贸然派人调查有些不妥当,也落入下乘。
有缘自会相见,顺其自然吧!
徐佑是决绝果断的人,打定主意,不再多想,和冬至聊起正事,道:“不说这个了,你对明玉山附近熟悉,那边有没有适合建造纸坊的地方?”
“小郎准备再开一间洒金坊吗?”
“不是再开,我准备把现在的纸坊搬过去。刘彖占据了小曲山,始终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谁也不敢保证碧幽河截流的事不会再次发生,咱们得另谋出路!”
“嗯,小郎说的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刘彖这个小人居心叵测,这次得了好处,保不定什么时候又来找麻烦。搬到明玉山附近最好,他再怎么讨好陆会,也不可能把明玉山给占了去。”
明玉山原本是郭勉的山墅,后被司隶府收了,那帮子黄耳犬抄家都是熟手,掘地三尺将金银珠玉古玩字画妆匣衣物等值钱的玩意搜罗一空,然后仅留下挪不走的空荡宅院转交给钱塘县,查封至今。
不过说白了,明玉山山上的一草一木已经成了皇帝的内府私产,将来如何处置,卖给谁,卖多少钱,钱塘县没有权力置喙。
“明玉山周边多水,溪流不下十余条,就是谁人占了明玉山,也不怕会重蹈覆辙。你明日带人去实地勘查一下,挑一处地势平坦的所在,但要注意防涝和沉陷。钱塘若有这方面的行家,可以请来一同查探,多给点酬劳就是。切记,不要大张旗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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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要悄悄的去办。”
冬至心领神会,道:“郎君放心,我记下了!”
过了两日,新的坊址还没有找到,冬至却从安插在刘彖府中的暗线得到了情报,晚上会有一笔钱从别处运往钱塘。徐佑当机立断,让左彣前往车队的运输路线上潜伏着,看看能否找到重要的线索,查出刘彖背后隐藏的秘密。
其实这种事交给暗夭去做最好,他的武功修为虽然比不上左彣,但极擅长易容、隐匿和刺探,轻车熟路,更为稳妥。不过暗夭尚未完全收心,徐佑既不敢轻易解开他的禁制,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
信任,或者互信,需要更长的时间!
钱塘城外,月光冷冽如冰雪,官道上接连二十辆牛车从远处吱呀呀的驶来,车辆周围隐隐约约不下于百人押送,深及小腿的车辙让沉重的牛车按照固定的路线前进,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倾斜和摇荡。每遇到过不去的淤陷或者土垒,就有人低声吆喝着指挥七八人一起用力推,这样走走停停,用了小半个时辰也才走出了数百米的距离。
左彣站在官道右侧的山丘上,这里居高临下,树林茂密,不怕被人发现。他跟了大半夜,这些押送车辆的人跟普通富贾大户的部曲没有不同,顶多训练有素,显得精悍而已。不过夹杂在其中的有大概十余人,仅看步姿身形,无不是九品榜上的修为,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都快点,再卖把力。丑时赶到小曲山,主人有重赏!”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国字脸布满风霜,浓眉大眼,让人印象深刻。但真正引起左彣注意的,却是在他身边一直没有做声的一个人。
那人青衣小帽,奴仆的打扮,举止也处处透着小心谨慎,可左彣依稀记得,曾在小曲山上见过此人。他混在数量不菲的奴仆中并不显眼,不过左彣现在何等的深厚修为,只要目光之内,上至飞鸟,下至虫蚁,全都无所遁形。
原来,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才是刘彖的真正心腹!
左彣悄无声息的跟着车队到了小曲山的南麓,跟洒金坊所在的北麓正好隔山对望。山脚下已经候着数十人,简单确认了一下交接,将箱子从牛车上搬下来,五六人一组,趁黑抬着上山。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声响,持续时间极短,连离南麓不远的村落里的狗都没有惊动。
卸完货的牛车稍事停歇,喂食了草料和水,立刻顺着原路返回。左彣精神一振,追踪了大半夜,这会才是真正重头戏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四处城门洞开,因为宵禁而内外隔绝的人群再次汇拢起来,挑着担子的农人,满载货物的行商,走街串巷的游医,各式各样的人共同组成了钱塘城这个早晨的喧嚣场景。
有早晨,有晚上。
当暮鼓敲响,住在城外的人匆忙收拾东西,吆五喝六的和同伴或者熟识打着招呼,然后随着城门紧闭,消失在远处的夕阳里。等夜幕铺开,预示着万物静息的时候来临。
如此反复,转眼已过了三日。
冬至彻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来找徐佑,忧心忡忡的道:“小郎,三日夜了,风虎郎君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徐佑自若道:“未晋位小宗师之前,或许需要担心他的安危。但现在的风虎,修为远超你我的认知,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远超你我的想象。在钱塘,乃至吴郡,能够留住他的人不多,而有资格的那些人,绝不会轻易的出手。所以放宽心,他延误的越久,说明发现的线索越重要。”
冬至心中稍安,徐佑的沉稳和淡定,是她们最大的依仗。
到了下午,左彣终于回来了,冬至第一时间围着他前后打量,确定没有受伤,重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左彣被冬至搞的莫名其妙。
徐佑笑道:“她担心你发生意外,这几日都没吃好饭,睡好觉。”
左彣知道冬至这是发自肺腑的关心,他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人,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也很是感动,笑道:“放心吧,就算遇到孙冠,我打不过,也总跑得掉!”
这句话是左彣故意说笑,真遇到孙冠,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看看阴长生的下场就明白了。
越品如登山,五品小宗师与一品大宗师的差距,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和小宗师的距离。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跟着一个人到了吴县,此人应该是刘彖和背后的神秘人联系的舌头。”
这无疑是个重大突破,徐佑登时来了精神,道:“他到了吴县何处?”
左彣压低声音,说了三个字:“林屋山!”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杨乙之死
林屋山?
徐佑皱起眉头,眼眸难掩惊讶,道:“那人上了林屋山?”
“准确来说,他在林屋山附近消失!”
徐佑更加奇怪,道:“以你的修为,竟然跟丢了人?”
“林屋山中应该有密道,所以他能够进了山洞后突然消失不见。我不敢仔细搜索,怕被天师道的暗哨察觉,只好先退了回来,向郎君禀告。”
徐佑沉吟了好一会,摸着下巴,喃喃道:“莫非,刘彖和都明玉有来往?”
冬至忍不住道:“就算那人进了林屋山,也不能确认他和都明玉有关吧?”
左彣神色凝重,道:“他若是单单到林屋山中藏匿,哪怕在山中停留几日都无妨,我自信绝不会失去他的踪迹。如你所说,那样也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和都明玉有关。可此人偏偏通过密道彻底消失不见——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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