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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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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有备无患!

    关于山宗的安排,最兴奋的无疑是何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已经摆明车马,要徐佑一同造反,但徐佑始终模棱两可,没有明确的答复。直到失陷钱塘,从都明玉口中得知了义兴之变的内情,加上有宁玄古后来的佐证,彻底让徐佑对安子道死了心。

    也是从那时开始,要徐氏灭门之仇,皇帝和太子都上了黑名单!

    山宗,是第一枚棋子。虽然还弱小,但至少徐佑做好了和安氏皇朝博弈的准备!

    这让何濡嗅到了美妙的血腥味,三年,徐佑终于给了他期盼的答案。

    “买船?”

    履霜很惊讶,冬至也吃惊,徐佑点点头,道:“元白纸和由禾纸已经在扬州打开了局面,通过和骆白衡他们合作,咱们在其余各州也有了初步的根基和门路,接下来就不局限于纸张生意,但凡赚钱的,我们都做!”

    赚钱的生意有很多,但在这个时代的江东,全都离不开船。没有船,想把生意做大做强,根本是痴人说梦。

    买船不是难事,其时江东水系发达,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虽然战船制造业被牢牢掌控在朝廷手里,楚国仿曹操颁有《营缮令》:诸私家不得有蒙冲及上的船只。也就是说,蒙冲这个级别以上的战船全部属于非法,一旦查获,轻则罚没,重则抄家,绝无二话。

    但民用船只的管理却十分松懈,允许私人开设船厂并进行买卖交易,所以徐佑想要买船,拿钱就是了。

    履霜飞快的盘算了手里现有的钱数,道:“买几艘?多大的船?”

    “先买五艘,越大越好!”

    听到只是五艘,履霜松了口气,对日进斗金的洒金坊而言,五艘大鳊只是小数目了,不会伤筋动骨。

    安排好这些事,徐佑再次从明玉山消失,住在东城和马一鸣整日学道法,时不时的表达下心得,言简意赅,却往往能跳出前人的思维框架,别开一番洞天,越发博得马一鸣的欢心。

    这日,马一鸣又带着徐佑出去帮人祛病,还是上次那个杨幸介绍的,同样是从金陵告老还乡的退休官员,姓毛名启,不过比杨幸的品秩稍高。

    毛启病不重,却怪,面色红润,气血无碍,但半夜或午后总会突然心悸,尤其刚睡醒的时候,有两次差点一命呜呼。毛家有钱有势,找来很多出名的大夫来看都瞧不出问题,吃了药也没什么起色,后来听杨幸说钱塘观的马一鸣颇有道家神通,所以就求到了门上。

    马一鸣依旧是给杨幸看病时的那套做派,行咒行法之后,取灵符燃尽净水里,送毛启服下。没过多久,毛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心口舒服多了,对马一鸣赞不绝口,杨幸作为介绍人,更是满面红光,与有荣焉。

    收了比上次更多的钱帛,徐佑突然发现,挂着天师道的名头给人看病真是发家致富的好办法,成本忽略不计,可收益却大的可怕。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就有了反复,马一鸣又被匆匆叫到毛府,这次非但没用,反而毛启喝了符水之后直接吐了口血,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马一鸣也有些紧张,说白了,他只是十箓将,平时接触的人层次比较低,要不是这次天师道被大清洗之后实在缺人手,他也不可能成为钱塘观的道官,主掌一县的教务。

    毛启,是他独当一面后接触的最大的官,哪怕致仕了,可仍旧是个人物,交好这样的人,对天师道在钱塘的发展大有裨益。

    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搞砸了!

    当然,马一鸣自有应付这种场面的备案,通俗点讲,就是毛启对道门心不诚,符者信也,你没有全身心的相信神君,神君就不会垂怜祛病。所以今晚要沐浴更衣,净身不食,彻夜默念符咒,以求神君的谅解。

    毛家的人都照着做了,可病情还是没有好转,第三日就闹到了钱塘观,马一鸣费尽口舌才将他们劝离,却也知道糊弄不下去,给徐佑交代一声,让他留下看门,带着苦泉到乡村里传道说法去了。

    反正先躲一躲,毛启病的这么重,不定没两日就死了,死人还有什么好闹腾的?神君不愿意救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佑守了一日,没见毛家的人再上门,不知道是毛启死了,还是觉得闹下去也没意思。眼看着天色,回到了东城义舍。

    刚要开门进院,旁边的院门打开,莫夜来露出了半张脸,笑道:“林郎君,过来吃饭!”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莫夜来对徐佑的观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态度更是和蔼了不少。徐佑歉然道:“阿嫂,我在观里吃过饭了,晚上就不打扰你和沙兄。不过,明天我去打些酒,和沙兄喝一场,好几天没喝酒,馋虫动了。”

    莫夜来也不强求,道:“那感情好,我瞧这天色,晚上可能有大雨,你门窗关紧,别进了水。”

    “知道了,谢过阿嫂!”

    进了房间,清明站在阴影里,跟徐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去看了毛启……”

    徐佑有些意外,因为这不是他分给清明的任务,道:“怎么?”

    “昨夜听你说了毛启的病症,我觉得有些像是中毒,所以今天潜入毛府近距离观察了下。他,确实是中毒了!”

    “嗯?中毒?”

    徐佑好奇的道:“一个致仕的老者,谁会下毒害他?”

    “我看到毛启的小妾和他的侄儿在房内私会……”

    “白日私会?”

    “对!”

    毛启发妻早死,独子也多年前病逝,身边仅有一小妾和过继来的远房侄儿。徐佑露出玩味的笑意,道:“看来这两人等不及毛启慢慢的老死了!”

    清明没有接话,对他而言,这些人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此毒可解吗?”

    “可解!”

    毛启中的毒其实十分的厉害,连那些名医都瞧不出端倪,但天下最毒莫过青鬼律,故在清明的眼中,世间无不可解之毒!

    果然如莫夜来所说,凌晨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将院子里茅草搭就的棚子掀翻,窗户也顶不住这样的大风雨,先是破洞,然后整个碎裂,湿冷的雨立刻如跳珠般滚进房内。

    清明撑起被褥,挂在窗户上,暂时抵挡风雨。正在这时,隐约听到隔壁沙三青的呼喊,徐佑冒雨出来,猛然一个急促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只看到沙三青露出墙头的半个身子已经全都湿透,眼中透着关切和焦急,道:“林兄弟,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这份来自邻居的雨夜问候,虽然简单,却不廉价,徐佑大声道:“我没事,沙兄快回房去,这雨太大了……”

    “要不我去接你过来,咱们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话刚说完,又是道闪电劈了下来,虽无雷声,却也让人胆战心惊。不知哪里来的瓦片飞撞向沙三青的后脑,他头也不回,仿佛长有眼睛,屈指轻弹,瓦片顿时四碎。

    徐佑明白,沙三青修为在身,雨再大十倍也不会出问题,所谓照应,只是顾忌他的面子而已。

    “不必了,沙兄快回去,阿嫂还得你照看。我等下关紧门窗,躲在房内,不会有事!”

    “那好吧,你小心,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刻大声叫我!”

    再回到房内,徐佑的衣服湿了大半截,眼见不能穿了,搓着手跳了跳脚,道:“这鬼天气,大冬天的怎么下这么大的雨?真是怪事!”

    冬天有雨不假,可极少这般大,也极少有闪电,清明修补好窗户,走到徐佑身边,两指抵住背部风门穴,这个穴位又叫热府,驱寒祛湿所用。

    “这个街邻倒是不错……”

    清明很少夸赞别人,徐佑感觉到背部传来丝丝暖意,绕着督脉和足太阳经运行两周天,平静中和,巍然正气,充满了勃勃向上的生机,让人浑身舒服惬意。

    “沙三青为人正直,是个可交的朋友。”徐佑顿了顿,突然道:“清明,你的气息变了!”

    短暂的迟疑,清明略带点迷茫的声音传入耳中,道:“是,年初的时候我终于破了七品,到了六品下的境界……”

    徐佑转过身,双眸似有光华流动,道:“你是说,因为陈蟾的恶行,让你禁锢在七品上多年无有寸进的青鬼律,终于有了变化?”

    “是!”

    “变得更好,还是更坏?”

    “我不知道!”

    青鬼律最大的秘密是阴阳,阴阳和合,乃生万物,清明经历过人世间难以想象的折磨和痛苦,阴阳二炁泄了大半,所以一身可以问道大宗师的盖世绝学硬是停留在了区区七品。这两年跟随徐佑,用心去看这个真正的人间,再不为青鬼律所执迷,却在不知不觉中破了那扇看不到摸不着的玄门。

    以前的森森鬼气,现在的中正仁和,他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这是变好,还是变坏?

    清明不知道,所以他有些迷茫!

    徐佑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一点,日月为易,阴阳为易,易,就是变!

    不管变好还是变坏,只要变,就有机会!
………………………………

第六十章  斩蛟

    清明的突破,是最近为数不多的大喜讯,徐佑很高兴,不是为了将来麾下可能再多一个小宗师,而是由衷的为清明走出囚禁自我的迷障而感到喜悦。

    青鬼律隐藏着天地间最深的奥秘,若是在清明这里断绝,实在太过可惜。他这两年慢慢的学着放下执念,静静的观望这个生机和死意交替轮转的百态人间,终于天不负人,破开了七品的山门,登上了六品之境。

    虽然只是一品的跨越,但清明的杀伤力直接翻了数倍,青鬼律的可怕之处,正在于此。

    他可以越品杀人!

    清晨,雨停后的钱塘城变得愈加的美丽,仿佛小家碧玉撑着油纸伞从青石小路的尽头缓缓走来。徐佑先和沙三青打了招呼,然后去了道观,刚清扫完前殿,大门被人撞开,一窝蜂的进来了十几个人。

    “林通,马真人呢?”来人是毛启的侄儿毛节,气势汹汹,看样子今天不能善了了。

    “度师两日前就去了别处,不在观中。郎君若有事,可改日再来!”

    “改日?”毛节冷冷笑道:“我父被马真人的符水害得日日咳血,眼看命不久矣,他这样避而不见,可是觉得我毛家好欺吗?”

    白贼之乱将天师道扬州治百年基业几乎连根拔起,声名威望更是消减了不知多少,若不然凭他小小毛氏,岂敢蹬鼻子上脸,这样欺到钱塘观?

    “不敢!”

    徐佑客客气气,任你八面来风,他自岿然不动。毛节气的数次捏紧了拳头,却也不敢真的动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上门说理是一回事,动手打人是另一回事。

    “想拖延时日?告诉你,这次来我就不打算走了,若马真人不给个明确的答复,我就在观里住下了。”

    徐佑想了想,道:“度师走之前,已经算准郎君会登门,所以给我留下了祛病的灵符,说是再服用一剂,毛公必能痊愈!”

    “还来这招……”

    毛节话说半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好,我再信真人一次。你跟我走!”

    “我没有度师的妙法,需要三个时辰提前做好准备。”徐佑微微一笑,道:“郎君先回去,未时我再登门为毛公祛病!”

    毛节今日出头,不过是唱戏给毛启和外人看,他巴不得毛启早死,对马一鸣甚至有些感激。所以听徐佑说还有一剂灵符,立刻把它当成了勾魂的无常,乐得徐佑亲手送毛启上路。

    “未时,我等着!”

    毛氏的府邸。

    徐佑没有用法服法剑开坛做法,直接将符水喂着毛启服下,当晚没有离开,彻夜守在毛启身边,为的防止毛节等人暗中下毒。

    第二天一早,毛启从昏迷中醒来,连着吐了三口黑血,精神却逐渐的恢复了些。徐佑趁着房内无人,低声道:“毛公,身边若有信得过的奴婢,这两日可让他贴身服侍,除了我的符水,其他各种药石全都不要服用。”

    毛启神色一动,他是宦海沉浮出来的人,瞬间明白徐佑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回道观的路上,遇到不少人往钱塘渎去,拦着个老者问了问,才知道昨夜大雨,竟是有恶蛟作怪。幸得天师道扬州治的祭酒过路钱塘,适逢其会,用无上道法和恶蛟大战一夜,终将其斩于剑下。

    现在这些人,都是赶着去看恶蛟的尸体!

    说起斩蛟,徐佑的脑海里立刻冒出赫赫有名的周处,周处除三害,一是虎,二就是蛟。不过历史发生了改变,这个时空里没有周处的记载,而现实社会到底有没有蛟龙,徐佑不好妄作判断,但史书上一笔一划的记载的清清楚楚,那么这种被称为蛟龙的东西,或许曾经真的存在过。

    所以他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往钱塘渎而去,瞧个热闹也好。清明远远的跟在身后,若即若离。

    昨晚在毛府,清明一直守在暗处,徐佑没见到他的人,但知道他一定在。

    这是两人间的信任,不管日后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这种信任从来没有改变!

    里外三层,人头涌动,徐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放在地上是条长七米多的完整的鱼皮,没有骨架和血肉,整张皮粗看是鱼身蛇尾,有鳞片和四足,无角。

    这就是蛟么?

    分明就是鳄鱼,且是后世已经在国内灭绝的湾鳄!

    “这是什么?”

    “真的是蛟?”

    “蛟龙大家伙都没见过啊,活了几辈,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会不会是骗人……”

    这人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徐佑一旁听着,见微知著,天师道在扬州的统治真可谓摇摇欲坠,放在以前,怎么可能会有人当众质疑一治祭酒?

    左右观察,同这人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只是大家不敢说出来而已。徐佑想了想,分开人群,走到了鱼皮的前面,高声道:“我是钱塘观的道人林通,昨夜恶蛟现世,造风弄雨,最坏者会搅动江水暴涨,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淹没了钱塘城。”

    “啊?”

    “这话倒也在理……你们说,昨夜那样的风雨,多少年了,谁见过?”

    “对,若有恶蛟作乱,那就说得通了!”

    “别吵,先听听这道人怎么说?”

    “这人怎么没见过啊,钱塘观不是马真人在吗,什么时候多了个林真人?”

    “他叫林通,是马真人的弟子,前段时间来我们杨府,我亲眼见过的。”

    有杨幸府内的下人作证,徐佑的身份被众人接受,说的话也就有了可信度。等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徐佑又道:“祭酒真人早在林屋山,就算准了有这一劫,所以昨夜子时,在风雨最盛的时候,御剑南来,于翻腾江水之上,将这恶蛟剥皮抽筋,剔肉去骨,救钱塘于将倾之时,救万民于生死之际。我听有人不敬,说这不是蛟?真真可笑之极!三国时张揖在《广雅》卷十中说蛟云:蛟状鱼身而蛇尾,皮有珠矍,似蜥蜴而大身,有甲皮,可作鼓。诸位请看,这三丈长皮的形态,不正是卷中所言的么?”

    然后不等有人质疑,笑道:“又有人问了,这张揖是何人?他的话,就能当真吗?张揖,字稚让,出身清河张氏。”

    清河张氏,只需要这四个字,再无人敢质疑张揖对蛟龙的描述做不做的准。作为累世大族,千年名门,清河张氏声威之隆,几乎无人可及。唐太宗时期,朝廷核定天下各姓氏宗族谱牒,确定十大姓氏为“国柱”,以“清河张”为首的张姓宗族更是被定为“国柱”之首,显贵异常!

    这下立竿见影,先是数人,然后数十人,再是数百人,乌压压的一片,全都跪了下来,人人口呼真人神威,个个高喊祭酒慈悲,仅仅这瞬间,对天师道的尊敬和信仰,无形中不知又拉回来多少。

    顺带着,林通这个名字,也彻底响遍了钱塘城!

    徐佑借势为自己打了波广告,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毕竟没见到扬州治的人,要是这条湾鳄,哦不,蛟龙,不是被扬州治的祭酒斩杀,再出来个认领的,那就乐子大了。

    可是由不得他狐疑不定,既然大家都说是扬州治祭酒过路钱塘斩了恶蛟,那说明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那就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足够他当机立断,给那位素未谋面的神秘祭酒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没时间按部就班的在天师道里熬年头和资历,必须剑走偏锋,才能尽快的缩短和扬州治祭酒之间的距离。

    今天这一幕,势必会传到祭酒的耳朵里,对林通的急智和学识有了初步的认知。这是进身之阶,作为重建中的天师道,急需各种各样的人才,林通,就是人才中的人才!
………………………………

第六十一章  背叛

    “你叫林通?”

    萧纯带着衙门的人将蛟皮收走,这样的宝物献给朝廷,那可是大功一件。徐佑刚走出人群,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过头看到一个女娘,全身包裹在绛纱复裙里,头戴厚厚的幕篱,看不清容貌。

    “是,小娘有何见教?”

    “你是钱塘观的箓生?几时授箓的?”

    徐佑心思电转,这小娘气场强大,问的话不像是普通人,莫非是林屋山来的?脚下前后微微错开,腰身不动声色的弯了寸许,神态更加恭敬,甚至还带了点讨好的语气,道:“我授箓没多久,度师是钱塘观马真人。敢问小娘可是家中父母有疾?若有疾,可备下礼物,等马真人回观,再为之施法祛病。”

    “哦,马真人不在观中,哪里去了?”

    “真人行迹,非我等可知。不过应该是到周边的村镇里传道度人去了,马真人受林屋山重托,这数月来殚精竭虑,只想着怎么才能重振天师道的声威,岂能日日枯坐在观中等候?”

    “知道了,”女娘深深看了徐佑一眼,施礼道:“打扰尊驾,告辞!”

    这段偶遇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望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女子,徐佑对着身后的虚空处比了个手势,然后回观里去了。

    到了午后,还不见马一鸣回来,估计是要等毛启的死讯。毛启服了解药,又被徐佑示警,起了戒心,一时半会肯定死不了。

    这样耗着得耗到什么时候?

    徐佑正盘算着怎么想办法通知马一鸣,毛启派了人来请,拿着清明事先备好的解药,再次前往毛府。毛启躺在床上虽不能动,可神思清透,足以进食,跟上次的怏怏垂死是天壤之别,见到徐佑颇为激动,拉着他的手,连连说道:“好,小道士很好!”

    徐佑再喂他服了药,这次没吐血,只咳出了几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徐佑并不厌恶,拿着痰盂,神色笃定的仔细查看了一番,道:“恭喜毛公,再服三五剂,你的病就该大好了。”

    毛启大喜,命人端出准备好的礼物,徐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这是天师道的规矩,就跟贼不走空一样道理,破不得。

    临走的时候,徐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这次来怎么没见毛郎君?”

    “毛节被我打发出去了,广州那边有点生意,要他去打理打理。堂堂男子,整日在内宅大院里厮混也不是长久之计。林真人觉得呢?”

    “玉不琢不成器,毛公所见甚是!”

    徐佑没有问那个小妾的下落,不出意外,应该被打死埋了。没想到这个病恹恹的毛启也是个狠角色,早上才给他提个醒,晚上就处理好了家务事,可以称得上神速。

    离开毛府,将毛启的礼物全放到观里,这些东西他若是吞了,马一鸣不会多说什么,可日后知道了心里难免有刺,不如坦荡上交。

    对付贪财的人,钱物就是最大的利器!

    再回到义舍,去沙三青那蹭了顿晚饭,不过莫夜来不知为何不让他们喝酒,徐佑没有沙三青那么好杯中物,喝不喝无所谓,可沙三青酒虫被勾起,实在忍不了,道:“夜来,让我和林兄弟喝几杯,好不好?我都几天没沾酒了,馋的心慌!”

    “不行,今天不能喝!”

    徐佑如今和沙、莫两人已经混得极熟了,笑道:“阿嫂,为什么不能喝?你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啊!”

    “理由?哼!”莫夜来没好气的道:“你没听说昨夜扬州治的祭酒真人来钱塘了么,还起法剑斩了恶蛟,我们要是饮酒,对鬼神不敬,会招来祸端的!”

    “原来如此!”徐佑劝慰道:“沙兄,那就别喝了,饶你勇猛无敌,碰到鬼神上门,也照样倒霉。”

    “好吧,不喝了,可惜兄弟搞来的这好酒!”

    从沙家出来,徐佑回头望了望,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莫夜来坚决不让沙三青饮酒,怕的绝不是虚无缥缈的鬼神,那她到底在怕什么?

    斩蛟?

    扬州治祭酒?

    天师道?

    这位骨子里暗藏着风情万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进了房间,清明已经等候多时,道:“郎君,我跟着那女娘直到城中一逆旅,她们这一行应该是六人,正主没有见到,露面的五人全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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