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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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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这么早,不跟那个洛心竹套近乎了?”
白易哭丧着脸,道:“洛阿姊不理我!”
“哦,”徐佑放下毛笔,道:“怎么不理你?”
“我们本来聊得好好的,说晚上带她去个有趣的地方,结果到了那,她就甩手走了!”
徐佑噗嗤笑道道:“不是你对人家动手动脚了吧?”
“我没有!”白易叫屈道:“我守礼的很,这林屋山上下谁不知道?正治你冤枉我……”
“好好好,我的错!那到底为什么……”
徐佑突然看到他手里的鸟毛,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你说的好地方,就是去悬崖边抓鸟?”
“对啊!”白易理直气壮,道:“还有比这更有趣的吗?”
徐佑抓起一团写废的纸砸了过去,白易也不敢闪,直接砸到了额头,道:“你要讨女郎欢心,首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对方觉得有趣,抓鸟……林屋山也就你一人喜欢抓鸟好吗?我要是洛心竹,早一剑砍了你的脑袋!”
白易吓得抱着头,道:“干吗砍我脑袋?”
“脑袋里全是屎,留着何用?”
白易被骂的全无脾气,可怜兮兮的问道:“求正治教教我,到底该怎么讨洛阿姊欢心?”
徐佑微微一笑,道:“想知道?”
“嗯!”白易疯狂点头。
“教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白易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充满希翼的眼神望着徐佑,道:“正治,别说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依你!”
徐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笑嘻嘻的问道:“白易,你在蔡山道观学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
第七十七章 青龙现
“这……”
白易犹豫了。
徐佑循循善诱,道:“祭酒有没有吩咐你不可告诉别人?”
“那到没有……”
“祭酒没吩咐不让做的事,虽然不是都可以去做,但仅仅告诉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别忘了,我是扬州治的正治,是祭酒最信任的人之一!”
白易有些为难。
徐佑叹了口气,起身走开,道:“可惜洛心竹那么好看的小娘,今后不知要便宜哪个狗才了……”
白易把牙一咬,低声道:“好,我告诉正治可以,但你得承诺,绝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祭酒在内!”
徐佑伸出手,笑的像极了老狐狸,道:“放一万个心,我又不谙武功,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是纯粹好奇你小小年纪竟能凌空猎鹰……话说回来,就算知道了你学什么武功,难道还能偷去学了不成?”
白易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跟着徐佑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纯净无暇,和徐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伸手击掌为誓,道:“正治吃不了这个苦头的,我从五岁开始,天天易经洗髓,老不死的几乎把我当贼人看管,七岁逐豹,八岁搏虎,十岁猎鹰,冬寒夏暑,雷打不动,无一日偷懒方有今天这点浅显的修为。正治的手握得动笔,却握不动剑,且过了习武最好的年岁,就算我现在教你,这一生怕是绝无可能窥见至道了!”
“道殊途,却可同归,你从武道登山,我从道法登山,说不定到了绝巅,我们还可再见!”
白易仰着头,眼神明亮如晨星,悠然神往,道:“是啊,不知那山巅绝境,会是怎样的风景?”
徐佑突然明白过来,他低估了白易的重要性!
或者说,不管袁青杞想干什么,白易的可成长性,以及未来不可限量的武力值,都是她的谋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所以,从蔡山道观开始,袁青杞对白易特殊对待,不让他被规矩束缚了本心,不让他被杀戮玷污了天性,不让他办差做事,更不让他在扬州治担任任何职务,以免陷入繁琐的庶务无法自拔,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为了把白易培养成干练的部曲和忠顺的奴仆,而是要让他一心一意的专注于武道,向那无数人仰望的峰顶绝巅发起冲刺。
徐佑偶然发现了方斯年,宁玄古偶然发现了秋分,都如获至宝,不遗余力的进行培养和保护,袁青杞定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只不过她选定的人是白易!
“那,你的武功……”
“我学的功法,本来无名,后来听老不死的喝醉了,说漏过一句,它的名字,原来叫青龙劲!”白易目露迷茫,道:“正治,你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可曾听过天下有这样的武功吗?”
徐佑笑着摇摇头,不见丝毫异样,道:“从未耳闻!不过,青龙劲,哈,倒是很大气威风的名字!”
面授了白易泡妞二三策,作为后世里游戏花丛的老司机,徐佑堪称理论和实践知行合一的高手,仅仅传了点皮毛,就让白易目瞪口呆,差点磕头拜师。
等白易兴高采烈的离开,徐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道心玄微大法中被誉为煌煌荡荡、王道为尊的青龙劲,竟然这样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身上!
徐佑武功虽失,可眼光仍在,白易轻功绝妙,他在十三岁时远远不及,哪怕武功尽失之前也可能比不过,但论起以命搏杀的真实修为,白易却未必敌得过同年的自己。
只是,可以这样比吗……
徐佑从年幼时就显现在武学方面惊人的天赋,再难的招式,学一遍就会,再难的心法,练一遍就通,从九品到六品,越品如登山,一山高一山,可对徐佑来说却如履平地,轻而易举的迈过了无数武人畏若虎狼的关隘险阻,声名鹊起,扬威江左,成为年青一代第一人!
但是为了帮助徐佑达到这个境界,整个徐氏门阀所耗费的物力财力人力几乎到达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等闲人家岂能练功出了岔子,就直接带上鹤鸣山,由大祭酒李长风用天师宫不传之秘若水诀来为之调理疏通的?
管中窥豹,可知白易能有今日,袁青杞花了多少心血,这样的人,哪怕稍有逊色,但是无论天赋和毅力都可谓人中之杰,足以和徐佑齐肩而立!
青龙劲……
徐佑的经脉里有自家的白虎劲,有那个神秘人的朱雀劲,有宁玄古的玄武劲,也有李长风的若水诀,唯一没有接触过的,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青龙劲!
说起来,似乎冥冥中早就注定,他和道心玄微大法有着解不开的纠缠和宿缘……
又过了五日,袁青杞没有按时回山,宫一也没有再出现,白易只顾着讨好洛心竹,徐佑乐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西院写作《老子化胡经》。如此再过了三日,宫一来请,说祭酒回山了。
左神观的修舍里见到袁青杞,徐佑感觉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应该受了内伤。袁青杞会武功,且修为深厚,那日授箓大典上徐佑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能将声音清晰无比的送到在场一千多人的耳朵里,但是他缄口不言,没有故作关心的询问伤势,也没有一字一句问及她下山所为何事,只是说到《老子化胡经》的进展,以及这几日思虑的本无宗可能会有的反击。
袁青杞斜倚在靠枕上,认真的听完徐佑汇报,刚准备开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素手捂着小嘴,青裙包裹下的娇躯微微颤抖,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宫一赶紧端着茶杯服侍她饮下,埋怨道:“祭酒,身子要紧,今日先歇息吧,等明日再和正治商议不迟!”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佑都能闻到扑鼻而来的药味,这下装傻是不行的了,道:“祭酒受了风寒吗?要不要紧?”
袁青杞摆摆手,示意宫一退下,用白帕擦去唇边的药痕,笑道:“没事,路上遇到了贼子,受了点小伤。关于本无宗,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这几日就会有反击?”
“七月十五是佛门结夏安居之日,这一日诸僧要自我反省,互相检举,使安居修法的这九十日里有犯过错者,均能发露忏悔,回复清净,故令佛欢喜,也称为自恣日。”
宫一瞧着徐佑,这个人样貌寻常,甚至可以说有些形容猥琐,但学识犹如大海,深不可测,每当论及佛道,侃侃而谈,洋洋洒洒,倒也颇有几分动人心魄的魅力。
“你是说?”
“自恣日,正是本无宗最好的反击时刻!”
袁青杞从案几上找出几份案卷,让宫一送了过去,道:“其实这段时日本无宗也多有属文反驳者,但言辞虚弱无力,立意浅显可笑,都无法给《老子化胡经》造成大的伤害,听你方才所说,我才恍然,本无宗是准备于自恣日,群僧云集之时,再以强有力的反击宣告天下……”
“正是!辩诘犹如两军对垒,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自恣日正是本无宗的天时!”
“哦?”袁青杞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徐佑,道:“林正治尚懂得兵法吗?”
“以前看书太杂,什么都涉猎了点,但什么都不精通。不瞒祭酒,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年的任性妄为,贪多嚼不烂,空填了一肚子草料,却无一味珍馐飨客!”
袁青杞笑了起来,两道好看的远山眉微微挑起,秀美的鼻尖皱起细小的纹路,仿佛高高在上的仙子突然坠落凡尘,少了分清冷,多了分柔媚,道:“正治谦逊了,你若是草料,我座前恐怕无人不是泥土……”
徐佑紧张的搓了搓手,激动兴奋不已,但还是露出惭愧的表情,道:“不敢当祭酒夸赞!”
宫一心里暗道:林正治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为上者的沉稳气度,或者是沉沦太久,一旦受人赏识夸赞,立刻喜不自胜,毫不遮掩不惜一切往上攀爬的野心和欲望。
“既然你料定本无宗要在七月十五反击,那我们未雨绸缪,先把你刚刚写就的《老子化胡经》的第二卷抄录售卖,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也如是想!本无宗憋了这么久,自然会针对第一卷里的经文逐条驳斥,现在突然冒出个第二卷,看他们该怎么办?”
“好,宫一,马上命人下山去雇书佣,人越多越好,不计代价……”
“祭酒,”徐佑打断了袁青杞的话,道:“其实不用书佣,我在钱塘时听说有个天青坊可以用雕版之术来集书,当初第一卷被人传抄之后,内容流传出去,就是这个坊私自刊印了许多卖给了各大书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老子化胡经》传遍江东二十二州!”
“还有这样的神术?”
袁青杞近来的精力主要在追杀罗杀天宫,没过多关注钱塘的书市,听徐佑说竟有人能够不用书佣而大规模的集书,立刻来了点兴趣,道:“宫一,正治说的可是真的?”
“是!”宫一犹豫了下,道:“据查,天青坊应该是徐佑的产业,那可以用雕版术集书的地方就建在洒金坊旁边……”
听到徐佑的名字,袁青杞的神色微微愣了愣,螓首转向别处,静静的发了会呆,轻快的笑了起来,道:“徐微之乃天人,创出这样的神术也不意外……”
“好似说是祖骓创的这种雕版印刷术……”
“祖骓?祖氏的那个中校署令?”
“正是他,祖先生辞去官职,千里投奔徐佑,刚到不久,就有了雕版印刷术问世。祭酒也知道,徐佑手下那个冬至厉害的紧,将钱塘经营的滴水不漏,加上和卧虎司交好,我们的人实在难以安排进去,所以其中的具体详情并不知晓……”
袁青杞悠悠的道:“你不了解徐佑,这个雕版印刷术定是他的杰作,只是不想受世人过度瞩目,才假托祖骓的名声罢了!”
真正的徐佑低垂着头,正襟危坐,看似平稳如山,其实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听着别人在眼前若无其事的讨论自己,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好吧,既然是徐佑的产业,那也无妨。林正治,你回钱塘和天青坊交涉,由我们天师道出钱,包下他三个月的书坊,尽全力集印《老子化胡经》的第二卷,日夜不停,越多越好!”
徐佑起身,道:“诺!”
“宫一,吩咐洛心竹,由她带人护送正治回钱塘办事!”
徐佑忙拒绝道:“不必了,我一人独行即可……”
袁青杞摇摇头,道:“你身为正治,一人独行未免让人笑我天师道寒碜。放心吧,洛心竹虽是女子,武功却是五大灵官之首,定能护正治周全!”
“祭酒身边正是用人之际,洛灵官武艺高强,留在林屋山比跟我回钱塘更有益处。若祭酒实在担心,不如让白易跟着我好了。”
袁青杞想了想,道:“也好,白易到了该出去历练的时候了,他要是不听话,正治可代为严加管教!”
徐佑应下了,任袁青杞智计过人,可怎么也猜不到他的身份,所以毫不担心白易会泄露出什么,就算说出了青龙劲,以林通的身份背景,又不懂武功,恐怕听的只是一头雾水,并不会有丝毫兴趣。
可谁能想到,徐佑的性命就藏在道心玄微大法的秘密里,而这个秘密,又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若水诀息息相关。
青龙劲,是徐佑目前唯一一个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的劲气!
………………………………
第七十八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月到中天,负手独立舟头,望着江水一色的美景,徐佑差点诗兴大发,幸好诗到嘴边想起现在扮演的是林通。要想把林通和徐佑区别开来,会不会作诗就是极好的保护色,所以林通没有诗才,这是预先设定好的人物卡,绝不能违背!
“正治,这么好的江水,这么美的月色,干脆作首诗吧。”白易鬼魅似的出现在徐佑身后,笑嘻嘻的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徐佑头也不回,没好气的道:“做饭我不行,作诗我也不行,要是你觉得谁行,就去请谁来作好了!”
白易愕然道:“读书人,还有不会作诗的吗?”
徐佑竟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道:“读书人,读书人,读的是书。要是都会作诗,干脆叫作诗人好了,还叫什么读书人?”
白易抓了抓脑袋,道:“有道理,有道理!”
“噗嗤!”
身后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徐佑转过身,看到不远处有一妙龄女郎正倚着船栏,远眺江岸上的景致,红衣似火,竟是许久未见的朱凌波。
徐佑心中疑惑,朱凌波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吴县发往钱塘的中鳊上,之前上船的时候他和白易来的晚,直接进了船尾的舱室休息,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你笑什么?”
白易眼前一亮,他待在蔡山深山八年,紧跟着就随袁青杞去了林屋山,除过宫一她们,生平见过的陌生女郎不超过十人,而年轻貌美的,除了洛心竹,就是眼前这个朱凌波。
朱凌波歪着头,娇声道:“你管我笑什么?这船是你家的,这月色是你家的,还是这天地是你家的?”
白易只听她的声音,仿佛翠鸟出林,又若泉水叮咚,竟是说不出的悦耳,三魂顿时丢了一半,走过去三步,痴痴的道:“原来这些都是女郎家的么?”
朱凌波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样呆呆的男子,顿时笑得直打跌,道:“对对,是我家的,你要看也成,给我五万两白银,少了一文钱,我可都是不依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白易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诗,年少的脸庞红的通透,傻乎乎的看着朱凌波,道:“好,五万两白银,我给你!我愿意一直看,看到你厌烦我为止!”
朱凌波愣了下,杏眼一瞪,道:“哪来的色胚,我让你看风景,你看……看什么呢?”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郎,哪受得了白易这样直白和热忱似火的眼神,以为遇到了喜欢调戏女郎的无赖子,当下就要动手教训人了。
徐佑赶忙上前拉开白易,道:“对不住,我这部曲小时候头颅受过伤,不太好使,女郎别跟他一般见识!”
“真是个傻子啊?”朱凌波娇俏的翻了个白眼,道:“本来听你们方才说话还挺有趣的,结果……算我倒霉!”
她转身欲走,徐佑手中一空,白易竟已拦在了朱凌波身前,脸上露出惶急的表情,双手作揖,道:“女郎留步,我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请教你个头!”
一根软马鞭劈头向白易甩去,褐色的鹿角手柄,鞭身镶嵌着少量的珠玉,做工雅致,又透着低调的奢华。
白易哭丧着脸,也不还手,脚尖点地,依旧是弯腰作揖的姿态,身子轻飘飘的离地数寸,随着鞭子的末梢荡开了尺许,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这一下。
“女郎息怒,我不是坏人……”他伸长脖子,对朱凌波身后的徐佑哀求道:“正治,快帮我……”
“你还敢躲?”
朱凌波气鼓鼓的嘟着嘴,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白易倒是听话,眉角都要滴出来苦水了,却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躲也不敢躲一下。
徐佑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白易都是袁青杞的心腹,若是受了伤,回去怎么交代?只好怒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刁蛮女郎,连我天师道的人都敢欺辱?”
他料到经过早先的那件事,朱礼绝对不会允许朱凌波一个人出门,身边或明或暗必定会有人贴身保护,她少不更事,可负责护卫的人却江湖老练,不会轻易得罪天师道。
话音未落,舱室里飞出一人,长袖翻飞,卷住了朱凌波的马鞭,然后揽住她的腰身,往后飞离了十余步,俏生生的站在那,却是一位眼梢眉角都透着几分妩媚的美妇人。
“林正治勿怪,小丫头不知深浅,得罪了尊驾,尚请见谅!”她的嗓音柔中带媚,仿佛糅合了玉屑糕的酥软和甜腻,身姿绰约,窈窕动人。
徐佑皱着眉,道:“你认得我?”
“正治在明法寺和竺上座论衡那日,贱妾恰逢盛会,得以有幸目睹正治神威!”
徐佑和朱氏算是很合得来的盟友,连带着对朱氏的人也有七分的好感,瞧这妇人身手不错,足可保证朱凌波的安全,刻意露出一丝桀骜,淡淡的道:“言重!舌辩之利,岂能比得上两位的武功?”
美妇人捂嘴轻笑,道:“看来正治余怒未消……这样吧,等到了钱塘,由我做东,请正治饮一杯酒如何?”
“不必了!”徐佑冷冷道:“方才只是误会,既然都没受伤,就此作罢。天色不早了,你我男女共处多有不便,就此别过。白易,我们走!”
白易神情沮丧,却也知道徐佑真的发怒,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跟在身后依依不舍的去了,边走边回头,那眷恋的目光看的朱凌波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头都病了还不去看大夫,四处瞎跑什么?”
等徐佑和白易消失在舱室里,朱凌波抱着美妇人的手摇晃,娇憨的不依道:“十一娘,你拦我做什么?那小贼眼睛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啊,还是这么顽皮!”美妇人爱怜的弹了下朱凌波的秀额,道:“那傻小子你打便打了,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林通风头正劲,又是天师道扬州治的正治,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的好!”
“哼,不就是个正治么,有什么好怕的?”
美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朱氏何曾怕过别人?一个正治自然没什么要紧,可你四叔特意交代过,扬州治新任祭酒宁长意极是厉害,若是惹恼了她,当心你阿父打折你的腿!”
朱凌波吐吐舌头,她的性子古灵精怪,却不是真的刁蛮任性,不知好歹,可爱的挥了挥手,道:“算了算,女郎我欺软怕硬,既然宁长意惹不起,那就不去惹好了。嘻嘻,飞卿哥哥送了我一幅画,要我转送给微之哥哥,这不正好有借口去找他了么?十一娘,你说微之哥哥这会在干吗呢?”
美妇人妩媚的伸了个懒腰,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丰盈的臀映衬的分外的圆润,道:“徐佑那个臭男人,也就你当他是个宝,我管他是在吃饭还是在如厕?”
朱凌波目瞪口呆,道:“十一娘,你再口吐秽语,瞧我回去不告诉二伯,小心他打折你的腿!”
美妇人不屑的仰起头,道:“小丫头懂什么,你二伯在我面前跟只猫差不多,还打折我的腿?我瞪瞪眼睛,他都要吓得跪下来求饶呢!”
朱凌波弯着手指刮了刮脸,道:“好没羞,吹大气!”
白易呆坐在船板上,先是唉声叹气,忽又傻笑了几声。徐佑实在忍不住,道:“白易,我还真没发现,你小小年纪,竟然还是个多情种……”
“什么是多情种?”
“通俗点说,就是见一个欢喜一个。你昨天还要死要活的勾搭人洛心竹,今个就移情别恋,喜欢上方才那个疯丫头了?”
“不一样的!”白易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背上,双目盯着起伏摇荡的船身,低声道:“正治,我知道,这次不一样!我见到洛阿姊,只是觉得开心,想要待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看她做事,不管她笑也好,沉着脸也好,我越瞧越觉得好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厌。可方才见到那个……那个女郎,我的心口突然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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