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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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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练武,不管什么功法,都是由后天而入先天,虽然根据功法的品阶不同,达到先天的层次有别,可不管涤荡多少次,谁也无法彻底洗去后天尘世的痕迹,永远得不到绝对纯粹的炁。唯有魏元思以无上才智创出的道心玄微,打破常规,另辟蹊径,先入虚境,断欲生神,再由神化气,这样修炼得来的,才是真正的先天元炁。

    庄子说,通天下,皆一炁。

    一炁生,而无境成!

    自入虚境的山门半年之后,徐佑历尽凶险,这才跌跌拌拌的登上半山腰,若非身边有清明的天生炉鼎,想要走到此地,无疑痴人说梦!

    顺为凡,逆成仙,只在其中颠倒颠。

    神为一,气为二,由神化气虚无间!

    清明身子猛然一震,盘膝腾空而起,远远飞出三丈,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成了!”

    清明缓缓起身,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正要等徐佑睁开双目,好好庆贺一番,却发现他神色忽变。

    炁自丹田而生,可没有稍作停留,从黄庭入九窍,直冲明堂,然后如龙卷风般旋转肆虐,产生了强大的吸力,似乎在吞噬徐佑的五感六识。

    原来,无境不是到了半山腰,而是到了山顶,如果不能同时突破空境,立刻就会坠下山崖,在那无底深渊里沉沦永世,不能翻身。

    由此可见道心玄微修炼之难,不仅在练武,更是在炼心。因为人心容易懈怠,尤其在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之后,刚刚成功的瞬间,最易心神失守,为无形操控,成为傀儡。

    徐佑的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

    入了无境,竟然连最简单的入定都做不到,清明纵然不是徐佑,可也知道他又遇到了比刚才更大的凶险。这到底是什么功法?如此的邪门,又如此的艰难?

    清明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贸然闭关,至少也得请宁玄古亲来护法,准备的万无一失再闭关修炼。现在的他束手无策,连碰都不敢碰徐佑的身体,更别说助其一臂之力。

    徐佑的处境比清明想象中更加的凶险百倍!

    先天元炁自混沌而生,既不温顺,也不平和,而是随着天性自然壮大,它停留在明堂中以徐佑的精气和灵识为养,若无节制,最后必定丢三魂失六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死人!

    这是练成道心玄微的最后一关,或许,也是让魏元思折戟沉沙的麦城所在!

    其中凶险, 不问可知!

    其实想通道理不难,他人练武,先天之炁虽然不纯,却是由自身精血化成,可徐徐收服而为己用。道心玄微练成的元炁由神而生,说的通俗点,就是太过纯正,强大的超出了人力可以操控的极限,反过来伤及己身。

    徐佑苦苦支撑,可那道炁越来越盛,直入鸿蒙而还归,善集造化而超圣,细入微尘,又包纳天地,人在其下,如米粒之于明月。

    这是天地沛然之威,徐佑只撑了四十九息,暗合大衍之数,就再也无力抵挡下去了。先是神照内观失效,然后全身窍穴闭塞,再然后被剥夺了五感六识,看不见听不到闻不着,眼耳鼻舌身意,色香香味触法,皆离开躯体,消失在吞噬一切的元炁里。

    终究要结束了……

    徐佑无悲无喜,说到底,人活着只为了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天命如此,怨不得己,也怪不得人!

    生死之际,明堂内突然窜出一道光冲向那席卷天地的元炁,当光即将被吞噬的时候,徐佑的脑海里响起振聋发聩的呼喊声:“我再救你一次!徐佑,记住,我要安氏王朝灰飞烟灭,我要沈氏家族男女尽诛。若违此誓,你生生世世,为奴为畜,轮回六道,永远也破不开这天地的牢笼!”

    如同干将莫邪铸剑时以性命为祭,元炁扩张的姿态顿时停滞,凝立在天地间岿然不动,接着开始膨胀变大,绵延几万里,轰的一声巨响,在徐佑的明堂和灵台之间,炸出了一处紫府!

    同时周身一百零九窍洞开,天地元气随着呼吸涌入窍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无有穷尽。

    原来,当初他跨越时空而来,趁徐佑将死未死之时,占据了这具躯体,融合了原主人的灵魂,继承了他的情感和记忆,却还是低估了人求生的本能,竟然有一缕神识在融合过程中逃逸了出去,藏在九窍当中,连虚境的神照之术都没有发现。

    只是随着徐佑越来越强大,这缕神识也越来越虚弱,就算没有这次舍身相救,它也走到了路的终点,之所以欲海现身相救,明堂舍身而去,正是要让徐佑谨记,切不可忘记徐氏的血海深仇。

    正是这复仇的欲念,让它以一缕微弱之极的残破神识,在九窍之中,坚持了五年之久!

    虽然徐佑继承了它几乎全部的情感,就算没有叮咛嘱托也会为徐氏报仇雪恨,可少了这缕神识,终究不是完整的那个人!

    现在好了,它在被元炁吞噬的时候,相信徐佑绝不会忘了这一切,也因此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无论对它,还是对徐佑,这段经历都充满了奇幻和不可思议的色彩,短短一世,让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都能以玄妙的姿态重新来过,死则死矣,无妨,也无憾!

    徐佑突然有了明悟,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人生不过一场修行,恩爱是缘,情仇是缘,喜怒哀乐也是缘,尝尽七情而不馁,历经六欲而不堕,生也是空,死也是空。

    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五行顺兮常道有生有灭,五行逆兮丹体常灵常存,金石不能比其刚,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圆而不规。来焉莫见,往焉莫追……

    本无乾坤与坎离,一炁流注天地间。

    空境,万象空空!

    他睁开了眼,深邃不可见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又转瞬归于平淡,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可清明却明显的感觉到,如果说以前的徐佑是山是水,那现在的他是漫天星辰,是日月山川,是大江大海,是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天地!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刹那,清明再看去时,徐佑还是那个不会武功的废人,难道说,破了三境,练成了道心玄微,还是无法再入武道吗?

    嗖!

    清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到了徐佑的身后,并指如剑,刺向腰间。

    砰!

    徐佑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相向,右手垂下,食指正对着清明的指尖,不多一分,不少一寸,好像他本就是这个样子,而清明主动撞了过来。

    “玄武劲?”

    玄武善守,浑厚的气劲只在清明攻击的地方竖了方寸大小的墙,仁和中正,恰好挡住了这次袭击。清明心中骇然,他没有留手,直接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有自信大宗师以下,应该绝对没人能够接得如此轻松随意。

    徐佑微微一笑,道:“该我了!”

    还是右手食指,缓慢之极的往清明指尖点去。清明只觉得上下左右全是剑光,退不得,进不得,眉心凝重,手中突然多了把烛龙剑,横在胸前。

    这还是他晋位小宗师之后,第一次被人逼出烛龙剑,且还是在一招之内!

    金属相击的铿锵之声接连响了九次,清明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硬接了这白虎九劲的刚猛绝伦。

    “如何?”

    清明正要开口,脸色一变,脚下仿佛被火烧一样,凌空而起,倒飞三尺落地。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坚硬的石砖已列成了九块。

    方方正正,同等面积大小的九块!

    徐佑轻笑道:“这就是诡谲莫测的朱雀劲,五年来的苦,全赖它所赐!我借白虎九劲连击之时,在你脚下悄悄布下九道朱雀劲,若不是你那青鬼律太过厉害,怕是逃不过去的!”

    清明心服口服,徐佑原本就是武道奇才,距离小宗师一门之隔,现在道心玄微大法初成,立刻跨过了五品的山门,成为当今之世最为年轻的小宗师。

    能将他逼退,自然非小宗师不可!

    可喜可贺!

    从古至今,武道以丹田为根基,以任督两脉为桥梁,最多不过开九窍而已,可徐佑却弃丹田和任督而不用,以紫府为天地之根,足足开了一百零九窍。单单从数量上讲,吐纳一夜,是别人十倍之数,修习一年,可顶别人十年之功。

    “郎君,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的?”

    清明自诩隐匿之术天下无双,徐佑却一眼看破,未免太过蹊跷,也挡得太过轻松。徐佑解释道:“你方才也见识过虚境了,神照万物,并非只能内观。”

    “啊?”

    “所谓虚境,神照于内,洞悉于外。你未动之时,我已可料你三分,等你动时,可料到五分,再等你出手,再轻微的气息都瞒不过神照术,料敌足可十分!”徐佑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人弈棋,看三步和看三百步,那可是天壤之别!”

    清明没有感到沮丧,他是全程见证道心玄微诞生的人,像徐佑这样的玄功,天下间只此一例,再没有第二个可能了。话虽如此,清明还是为徐佑把脉诊断,以确定他真的安然无恙,谁知入手吓了一跳,惊愕道:“这……”

    徐佑露出老狐狸的微笑,道:“找不到真气是不是?不仅从外面看我是个废人,就是别人以真气来探测,我同样是个废人。”

    他的元炁藏在紫府,除了虚境的神照,旁人根本无法接触,一炁化成的真气分散在一百零九窍里,随着天地间的规律自然运行,和人身融为一体,更是无法被感知。

    扮猪吃虎,可是徐微之的最爱!
………………………………

第五章 人间变,人亦变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密室的石门缓缓移动,青苔斑驳的轨道发出沉闷的响声,每天都等候在外面的左彣听到动静急忙过来,不用他出手帮忙,门已洞开。

    不问可知,需要两位小宗师合力才能打开的石门总不会自己移动,只可能是徐佑道法大成,晋位小宗师的缘故。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徐佑走出密库,炽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再感觉不到仲夏时节的燥闷,反而温软和熙,通体舒泰。耳边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既不遥远,也不迫切,清澈动听的像是仙乐飘飘。脚步也轻盈了许多,每一次落足,足底和大地的碰触,反射回来的节奏感让人随时随地都处在绝对放松和自然的状态,仿佛举手投足,都是修行!

    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具身体存在的意义,而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个稻草人似的唯恐某一天突然变得支离破碎!

    左彣的笑容逐渐凝固,显然是看出来徐佑仍旧不会武功,想要道贺又不知该说什么,想要安慰却又心头沉重莫名。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清明走过来,低声道:“郎君已尽复旧观,风虎勿忧。道心玄微别有瞒天之术,你我心知即可。”

    左彣心中始定,冲着徐佑躬身一拜,道:“其翼正忙于玄机书院最后的验查,若得知郎君出关,必然大喜!”

    徐佑扶起左彣,径自走到崖边,伸手摘去那斜斜伸向云海的垂柳的叶子,凝视着远处的钱塘城,钱塘城外是扬州,扬州之外是天下。五年了,他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审视这天地南北,做他想做,也必须去做的事。

    “入关时白雪皑皑,出关时柳青叶茂……”徐佑突然有些感触,叹道:“怎么感觉像是骤然换了个人间?”

    清明站在身后,轻声道:“人间变,郎君亦变!”

    徐佑也是一笑,转身往山下走去,道:“是啊,一切都变了!”

    得到徐佑出关的消息,何濡急匆匆从灵秀山赶回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陆定安。当着外人的面,何濡没有多问,只看清明对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立刻明白大事已成,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带着整个人脱胎换骨般的精神抖擞。陆安定诧异的看了眼何濡,不明白这位既精明能干又博学多识的厉害家伙怎么看到徐佑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看来很有必要重新评估徐佑在明玉山的地位和影响力。

    “微之,幸不辱命!截止三日前,玄机书院基本竣工,各家具器物饰品皆按何郎君的意思摆放到位。我厚颜说句自夸的话,放眼江东,不管官学还是私学,玄机书院为诸多学府之冠,无有可比拟并肩者!”

    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总得允许人说句挣场面的话,要不是陆绪傻乎乎的冒出来,给了徐佑敲竹杠的把柄,单单依靠他的力量,就是三五年,也未必建得成玄机书院。

    “陆郎君辛苦!”

    徐佑恭维了两句,欲留陆安定吃酒,陆安定归心似箭,婉拒后辞别,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说道:“微之闭关半载,想必《周易正义》已撰写完毕,我在吴县等着拜读大作!”

    送走陆定安,何濡迫不及待的问起修炼的经过,听完后感概道:“所以我说七郎受天命而来,若非有张衡的守心木牌加持,虚境难破;若非有清明这个小宗师护法,无境难入;又若非他还是夺天地造化的炉鼎,空境更是触不可及。每一道山门,皆是杀机四伏,如若不是天命,七郎怎能在短短半年之中修成道心玄微大法?这是魏元思都做不到的事……”

    幸好徐佑没告诉他们另一个灵魂的事,否则的话,以何濡的脾气,非但不以为异,反倒可以借题发挥,直接开始造神运动了。但这是徐佑最大的秘密,也是必须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谁也不能告知,何濡几人也不能例外。

    “侥幸而已!”徐佑转移话题,道:“这半年都发生了何事?”

    半年里扬州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是王复的卧虎司,协同天师道和顾陆朱张以及都督府对明武天宫所在的天鼻山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围剿,基本摧毁了六天之一的明武天宫,杀伤无算,俘获众多,自身的伤亡却极小,但可惜的是没有抓到兰六象。

    而且诡异的是,据俘虏交代,兰六象在天鼻山被突袭前夜就已失踪,导致群龙无首,这才只坚守了三个月。言外之意,如果兰六象尚在,单单依靠天鼻山的险峻,朝廷想要攻克不会这么容易。

    这简直是实力嘲讽,王复上报战果时刻意渲染了此战的惨烈程度,只提贼首望风而逃,却不敢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过这一战让王复简在帝心,特下旨褒奖,夸耀其功,可以想见,这位接任孟行春的假佐再在扬州待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后,必会平步高升。

    袁青杞手下的五大灵官,也随着这场战役开始崭露头角。尤其是度亡灵官谷上书,有万夫不当之勇,单人只棍,挑开了挡在山路上的千斤巨石,为大军攻山扫清了障碍。除瘟灵官梁为客,轻身无敌,从天鼻山后的悬崖峭壁攀援而上,直接烧了敌人囤积的粮草,居功甚伟。消灾灵官边远途、祈禳灵官封南山、捉鬼灵官洛心竹也各有所长,让人刮目相看。

    此战由张槐指挥,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所以围山三月,并非不能速战速决,只是那样伤亡的人数至少要翻上几倍,他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用尽一切计策来消弱敌人的实力,瓦解敌人的斗志,并且加大舆论攻心,用近乎艺术的指挥技巧拿下了明武天宫。

    要知道,当初为了对付都明玉的七非天宫,朝廷动用了十几万人马,耗费的钱粮都是天文数字,更别提死伤了多少军民,对扬州半壁造成了多大的损害。相比之下,张槐的手段举轻若重,润物无声,称得上张氏之虎,江东国士!

    “白易呢?”

    五大灵官全部一战扬名,白易既然被放出去历练,没有理由错过这样一出好戏。徐佑对白易印象太深刻了,不管袁青杞想要干什么,白易都会是她手里最重要的那张牌,必须给予十二分的关注。

    何濡冷冷笑道:“七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当初回来说白易将是和方斯年一道有机会问鼎大宗师的奇才。实际呢?斯年心无旁骛,率真不减,杀人也好,玩闹也罢,从不会为菩提功之外的东西沾染了佛心。白易连女色都看不破,养气的功夫还差得远呢!”

    “怎么了?”徐佑微微皱眉,道:“他闯祸了?”

    左彣回道:“何止闯祸?白易在天鼻山下潜入朱氏的营帐,偷窥朱凌波沐浴,被发现后,连着打死了三名朱氏的部曲,还把朱氏一个嫡系子弟打成重伤,最后还是穆珏亲自出手将白易拿下……”穆珏是朱氏豢养的小宗师,当年曾和左彣联手杀入钱塘营救徐佑,修为极高。

    竟有这等事?

    白易对朱凌波一见倾心,徐佑是知道的,之后还曾提醒过袁青杞,少年慕艾,最是烦扰,要她多多注意,可没想到终究还是闹出这样的丑事来。

    “两军交战,朱凌波怎么到天鼻山去的?”

    “以朱凌波的性子,自然是偷偷去的。”何濡道:“不过这丫头虽然刁蛮,却也知道分寸,只待在山下的营帐里,并没有闹着要上山。谁想森严守卫的军营,竟也有白易这样的登徒子……此事丢尽了天师道的颜面,虽然被认为的压制住了,没有外传,可也让袁青杞在门阀中的名声有损……”

    徐佑沉吟了良久,道:“袁青杞怎么处置的?”

    “穆珏抓了人后,朱氏连绑都没有绑,直接送到了天师道的营帐。袁青杞得悉之后,只写了封信给朱义,朱氏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这倒是袁青杞解决问题的做派!”干脆、直接、果断,抛开繁文缛节,直指核心,徐佑笑道:“袁青杞开出了什么条件?”

    “付出代价是肯定的,只是具体内容不详,连卧虎司都没有掌握个中内情,七郎若是感兴趣,可直接去问朱智,想必他也不会对七郎隐瞒。”

    徐佑摇摇头,拿这种事问朱智,显得太过八卦和,也有些小题大做,道:“被白易打伤的朱氏子弟是谁?”

    “朱相!朱信的独子!”

    朱氏以仁义礼智信为名,老大朱仁是家主,老二朱义和徐佑是老熟人,老三朱礼是朱凌波的父亲,老四朱智自不必多说,而这个朱信,位列老幺,可武功却是最高,骁勇可称万人敌,连武痴朱睿的武功都是跟他学的。

    白易把朱相打成重伤,朱信岂会善罢甘休?袁青杞到底如何让步,才能平息朱氏的怒火?

    虽然徐佑不愿意就此事去询问朱智,可不代表他不好奇,幸好,打听消息的途径,不止一个!这么久了,也该去见见这位高居林屋山上的左神元君宁长意。

    玄机书院开门在即,这是儒门的盛会,可也不能缺了佛、道两位扬州当家人的捧场!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徐佑道法初成,再不惧袁青杞能够看破他和林通之间的联系,毕竟两人曾有过姻亲之好,同在扬州,还是要多走动走动,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鹤鸣山追查三五斩邪剑丢失的事,到底进行到何种地步了?
………………………………

第六章 宴无好宴

    入夜时分,淡月稀星,再登林屋山,来迎接徐佑的不是林通的老熟人宫一,而是多年未见的水希。

    对这个袁青杞身边的婢女,或者说是绝对的心腹,因为她竟然可以修习天师宫的若水诀,徐佑还是很有好感的。

    水希不像水夷那么咄咄逼人,既温柔体贴,也颇为聪明。徐佑这种久经沧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力,更不费心。

    “徐郎君,听闻你出关,祭酒还说要亲至钱塘拜会,没想今日就如愿以偿了。”

    这样的客套话虽然没什么营养,可听着顺耳舒心,徐佑打趣道:“你总是会说话的!宁祭酒教务繁忙,哪能有空去钱塘见我一个闲人?”

    水希挑着宫灯,前面引路,躬身垂首,显得极为恭敬,道:“闲云野鹤,乃我等俗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况且祭酒常说,若有一日能像郎君那般隐在山水佳处,饮雀舌、著诗书,方为快意呢!”

    徐佑失笑道:“若我府上的丫头有你三分口才,想来无聊的日子会好过多了!”

    跟在后面的清明嘴角动了动,表情木然,没有说话。不过那潜台词明显是对冬至秋分她们都很满意,对徐佑背后编排别人的无耻行径很不满意。

    水希抿嘴笑道:“郎君这话该说给祭酒去听才是……”

    “怎么,宁祭酒莫非还嫌弃你不成?真要这样,等下我厚颜开个口,请你到明玉山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水希俏脸微红,她搞不懂徐佑说得这番话是真心还是戏言,正不知如何作答,略显局促的时候,徐佑突然驻足,望着眼前的左神观,赞道:“左神幽虚,果然是洞天福地!”

    不是第一次来,也得装作第一次,徐佑的演技向来出众,如今在道心玄微的加持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是滴水不露,简直炸裂。

    水希巴不得他转移话题,忙道:“郎君请,祭酒早恭候多时!”

    对袁青杞而言,这是和徐佑自两年前钱塘逆旅之后的初次见面,并没有掩盖眼眸里的喜悦之意,青丝垂肩,不施粉黛,素装淡裹的身子隐在灯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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