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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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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徐郎君!”
终日里混迹在曲中的这群人,好酒好色好赌,说是三件大事,一件没说完,先是女人后是酒,扯淡扯的没完,有人忍不住了,道:“别打岔,那徐郎君既然赢了崔元修,怎么又被刺杀了?”
“谁说不是呢?徐郎君刚离开崔府,就在青溪里岸边遇到刺客……哎!”
“会不会……我是猜测,会不会是崔府……”
“应该不至于吧?崔元修还答应徐佑要去钱塘的玄机书院做都讲呢……”
“那可说不准,人心隔肚皮!”
又是一番热闹,徐佑是不是被崔元修派人刺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喝酒的时候有谈资可助兴。美人美酒和名人八卦,是这些够不上高层次却又比低层次强那么一点的中间阶层的最爱,立刻有人追问道:“那第二件大事呢?”
“第二件可比第一件有趣多了!据说,嘿嘿,只是据说,红妆贼的那群女郎被淫贼在画舫里全都给采了……”
以柳红玉为首的紫艾军在金陵城里行侠义事,可没少搞的鸡飞狗跳,结果就是被搞的纨绔子弟记恨,被惊扰的普通百姓也不开心,典型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里外不是东西。所以一听是她们的事,整个酒馆炸开了锅,人人面红耳赤,七嘴八舌的询问详情,可比徐佑被刺的热度高太多了。
那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了柳红玉等被上下其手的过程,细腻的仿佛亲见,丝毫不顾忌柳氏的权势可能会给他带来的麻烦。
其实倒不是不怕,而是在同一时间,关于红妆军团的各种桃色版本已经传遍了金陵,柳氏抓了不少人,可流言是抓不尽的,所以干脆听之任之,禁了柳红玉的足,来个眼不见心不乱。
不论古今,名人的绯闻从来都很有传播价值,尤其世族门阀那高不可攀的女郎,平日里憋着的气,全部借着这次事件发泄了出来。
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想起第三件大事,高声问了出来。不料方才还管不住嘴巴的人无不小心翼翼的都瞅瞅细看看,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这个不好多说,好像覆舟山下有个宅院走了水……”
听得人一头雾水,道:“天干物燥,走水还不是常事么?”
“可你别忘了,前天夜里下了大雨,走水?那是别人放的火!”
“说不定素有仇怨?”
“嘿嘿,仇怨不知道,但那院子里的人,说出来吓死你!”
“我自幼长在金陵,什么皇亲贵胄没有见过?你倒是说出来吓死我个看看!”
“传闻是太子和衡阳王密会,结果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闯入撞见……撞见了怎么办?咔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不过闯入那人太厉害,太子身边出动了四个小宗师,其中一个还是三品之尊,可愣是没留住人,还全他爷爷的受了伤……”
“厉害,果真厉害!”
“衡阳出镇徐州,怎么突然回金陵了?”
“这个不好说……主上多日未视朝……”
比起徐佑被刺杀和柳红玉被采花,太子之事才是这些皇城根下长大的帝都百姓最热衷和喜爱的话题,一时议论纷纷,其实有句话大家都没说出来:皇帝估计是出事了,太子这时候召集支持者回京,目的不问可知。
“那个闯入的是谁,能在四个小宗师的围剿下胜出,莫非是孙天师?”
由于佛门在金陵的强势坐大,这些年民间对天师道的恭敬大不如前,要不然也不敢联想到孙冠头上。不过孙冠的显赫威名仍在,马上有人反驳道:“天师何等人,要见太子直接面见就是,岂会偷偷闯入宅院?再说了,要是天师出手,那四人何止受了轻伤,早就一命呜呼……”
说来说去,众人猜测的越来越离谱,不知谁笑了出来,道:“你们呐,都没见识!别忘了,天师道除了孙天师,还有一个白长绝!”
“对对,听闻白长绝已入二品,距离大宗师也只是一步之遥,对付区区四个小宗师,还不是跟你解女人腰带一样容易?”
“放屁,解女人腰带哪有那么容易,老子砸钱都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去!”
“你又说错了!白长绝对付的可不是四个小宗师,而是七个!”
“七个?”
“不错!白长绝离开宅子后,又遇到三个小宗师的截杀……”
“啊?”
大多数人都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二品固然厉害,可毕竟不是大宗师,若是连七个小宗师联手都不能制,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白长绝又胜了?”
“那倒没有,听说他也受了伤,现在不知所踪,或许回鹤鸣山去了……”
正在这时,十几人猛虎般冲进酒馆,冲着三个食客扑了过去。混乱中只有一人从窗户跳入后面的河里逃跑,另两人同时服毒自杀。其他人吓得坐在位置上不敢稍动,其中有个里正,身份略高,壮着胆子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正懊恼的看着地上的死人,闻言转身,脱掉外面的黑衣,露出里面的锦缎黄裳,狰狞的穷奇如同要吞噬一切,
“卧虎司捉拿六天余孽,尔等若再妄议朝政,皆按同谋论处!”
一听是卧虎司办案,里正浑身战栗,再不敢说话,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那人他认识了十几年,每天见面都要打招呼,一起喝酒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清,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六天余孽?
太可怕了!
相比城里各处掀起的腥风血雨,徐佑在长干里的住宅平静多了,他悠闲的躺在床上,至少还得做出卧床不起的样子。詹文君坐在榻侧,芊芊素手拿着切好的河上梨送入徐佑口中,甘如蜜,脆若凌,解烦消渴,以此为最。
徐佑的手没入裙中,细腻光滑,比这来自河域的上品贡梨更加的惹人怜爱。詹文君俏脸红透,却没有制止,而是强忍着心中羞意为他喂梨。
“白长绝真的这么厉害么?”
徐佑虽然刚入五品,可他的武道之路已经和当世所有人背道而行,别人练丹田,他练的是紫府,一日之功,顶得上别人一年之苦修,真要交手,不知道能否从白长绝手里逃生?
詹文君神色凝重,道:“白长绝曾是天师道鹤堂的统领,最受孙冠器重,也被誉为下一任天师最强有力的人选。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虐无常,失手杀了两名鹤堂的师弟。这两人刚刚跨过五品的山门,是天师道重点栽培的好苗子,因此范长衣力主处死白长绝,还是孙冠不忍,将他逐出鹤鸣山,前往宁州道观闭关。没想到短短五六年,白长绝连破山门,晋升二品,大宗师之下,几乎不做第二人之想,若是他也来了金陵,局势将更为复杂难测。”
“鹤堂?”
徐佑好歹也是假冒林通做过一治祭酒的人,只知道卫长安统领鹿堂,旗下高手如云,却不知道还有个鹤堂。
“鹤堂很是神秘,具体职责并不清楚,除了鹤鸣山的八个大祭酒,几乎无人知晓。我也是从别的途径得到片鳞之爪,然后拼凑出来的情报……”
天师道立教数百年,装神弄鬼的那套熟练之极,真要有什么秘密机构,倒也在情理之中。徐佑笑道:“白长绝杀同门而证道,明明走的邪路,孙冠护犊子护得有点不讲理,怪不得范长衣闷闷不乐……”
詹文君偏着螓首,奇道:“七郎怎知范长衣闷闷不乐?”
徐佑在鹤鸣山时,看到的是门内的勾心斗角,是师兄弟的互相提防,是死气沉沉的迟暮,是大厦将倾的不安,范长衣能高兴才怪!
“他要处死白长绝,可现在白长绝又到了金陵,明显是孙冠放他出山。日后算起账来,打又打不过,你说范长衣该怎么办?”
“范长衣十年前已经是小宗师,现在的实力深不可测,未必不是白长绝的对手。真要撕破了脸,我觉得范长衣会赢!”
“哦?”徐佑来了点兴趣,道:“为什么?”
“范长衣身为大祭酒之首,明里暗里掌控的资源远非白长绝可以比拟,只要小心布局,白长绝个人的骁勇并无大用!”
徐佑沉吟了一会,道:“若要你来布局,你会怎么杀死白长绝?”
詹文君呆了一呆,还未来得及回答,清明敲门进来,低声道:“孟长春求见!”
………………………………
第二十七章 人之将死
孟长春如今是司隶府的实权人物,身为卧虎司从事,手下假佐数十人,徒隶无数,罗网织于天下,耳目遍布州府,你可以看不起他,却绝对不能无视他。
徐佑示意詹文君先到后院暂避,虽然她的行踪未必瞒得过孟行春,可现在不是公开露面的好时机。然后真气运转,倒行逆施,顿时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怎么看都受了严重的内伤,除非孙冠亲临,恐怕谁也看不出破绽。
“七郎,身子可好些了?”
孟行春依然热情如当年在扬州时,两人多年未见,可彼此私下里的联络并不少。逢年过节,徐佑的礼物从来都是最贵重却也最用心,以幽夜逸光现在的地位和名声,本不必如此,毕竟司隶府不受士族待见,人人避之如蛇蝎,哪里会折节下交?
徐佑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要坐起,虚弱的道:“尚好,怎敢劳烦从事亲自过来,该我先去拜访才是!”
孟行春赶紧扶住,道:“七郎这就生份了……快躺下歇息,我两日来忙着追缉六天余孽,只听手下人汇报说你受了伤,却没想到伤的这般重……不行,我稍后去见校尉,求他请温太医来诊治……”
“从事有心!”徐佑道:“昨日温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开了几服药,安心将养几月,应该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孟行春当然知道温如泉来给徐佑看过病,丹阳公主开口,别说一个温太医,就是把太医院的人都拉来也没问题。他私下里打听问诊结果,温如泉表示很悲观,徐佑体内的奇经八脉被刺客强横无匹的真气侵入,彻底烂成了一团,全靠着早年白虎劲打下的强健体魄支撑着,换了普通人,早一命呜呼了。可问题是,徐佑义兴之变时武功尽失,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这次再遭重创,旧疾新恙一起爆发,顶多还有五个月的命,无论如何,活不过明年清明!
孟行春刚听到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佑给他的印象,向来是沉稳如山,不测如渊,怎么也不像是短命的人。可温如泉圣手神医,阎王说五更死不算数,他说谁五更死,那必定活不过天明。
一半为公事,一半为私谊,孟行春百忙之中赶过来查看徐佑的状况,其实刚进门看到第一眼,他就知道温如泉没有说谎。徐佑没有敷粉的习惯,可脸色苍白似鬼,偏偏脸颊透着不健康的绯红,他略懂医术,知道这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能够维持多久,全看自己的求生欲和生命力,温如泉估算五个月,应该没差了!
五个月……
可惜!
和徐佑的交往虽然以利益为主,可两人彼此间惺惺相惜,合作愉快,徐佑没有门阀子弟的傲气,也没有士族文人的酸腐味,很对孟行春的胃口,如果可能,他想把这种合作长久持续下去。
可惜啊!
“七郎,那夜刺杀你的人,还有印象吗?”
徐佑勉强回忆了一会,道:“一人黑袍蒙面,善使刀;一人藏在暗处,善使箭;还有一人弹的《箜篌引》,我记得此人,或许是六天的卢泰,当年白贼之乱时,我和他在钱塘交过手……”
“卢泰?”
“刘彖这么称呼的,不知名字真伪。”徐佑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清明忙过来扶着肩,拿着巾帕捂着嘴,再打开时,上面赫然殷红成片。
这就是看电视剧多的好处了,孟行春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宽慰了两句,辞别而出。到了门外,他的心腹假佐余行识凑过来问道:“徐郎君的病?”
孟行春沉着脸没作声,余行识不敢再问。走出长干里,孟行春朝着秦淮河的水猛的吐了口吐沫,狠狠的道:“行识,让兄弟们全都动起来,凡妄议者,全给拿到南狱问罪,刮地三尺,也要把六天的筋脉斩断!我这就去见校尉,六天余孽视司隶府如无物,我要让他们在金陵城里寸步难行!”
哄走了孟行春,詹文君又来到房中,好奇的拿着巾帕闻了闻,皱着眉头,道:“这是真血……你怎么弄的?”
“事先让清明准备点人血含在嘴里,孟行春不会武功,瞧不出问题。瞒过了他,也就是瞒过了司隶府,免得还有人惦记着我这病……”
詹文君担心道:“温如泉真的说你重疾无药石可医么?要不要再请别的大夫来看看?”
徐佑武功恢复的事连詹文君都没告诉,倒不是信不过她,只是金陵正值多变之秋,聪明人太多,若是演技不好被人识破,那才叫没后悔药吃呢。
“温如泉虽是圣手,可对真气运行一窍不通,清明有千般手段,可以做出伤重频死的假象,你不必担心,我还没跟你生猴子呢,舍不得死!”
虽然不懂生猴子的梗,詹文君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呸了一口,轻柔似水的眼波里乍掠过几分媚意。徐佑哈哈大笑,将詹文君扑到床上,附到耳边吹了口气,道:“重伤难治的人,哪里有郎君这般的生龙活虎?”
詹文君咬着唇,很快就忘掉了尘世间的烦烦恼恼,眼中脑海,只有心爱的人和那讨厌又禁不住要沉溺的欢愉!
今天注定不会太平静,孟行春刚走,安玉秀就来了,这几日她来的勤快,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连温如泉都是她出面请的,各种珍贵药材更是不要钱的送,仿佛这样可以给徐佑续命似的。
这次又请了三位医道名家,轮流把脉之后,齐齐摇头,认为温如泉诊的无误,徐佑的病确实到了药石无可医的将死之时了,只是在还能维系多久上产生了分歧,一人说顶多一个月,另两人比较保守,粗略估计三到五个月。可不管怎样,徐佑这条命,眼下看来真的保不住了!
安玉秀她对徐佑的感情比较复杂,说不上男女之间的情愫,可也比普通男女恋人更深入几分。她陷落钱塘时,虽然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身为女子,还是公主之尊,若被乱军肆意羞辱,不仅身心俱创,还让家国蒙羞。那种不安、恐惧、焦虑和虫蚁噬骨的折磨,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到其中艰难之万一。
而徐佑的出现,不仅让她绝处逢生,而且给了安玉秀心理和精神上莫大的安慰,那段时日,徐佑就是她的支柱,她的所有,她的天!就像坠落黑暗的人绝望中窥见了天际边亮起的霞光,那一瞬间的感恩和触碰,直接刻印在了灵魂深处,再也无法忘怀。
若是回京之后,她和徐佑保持着距离,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可能三五年后,这种感觉就会慢慢的淡薄了。可徐佑偏偏不是安分的主,先是送来了贺捷的人头,为她报了大仇,又接连在江东掀起热潮,元白纸、青雀茶,无不是奇思妙想,文才、诗赋、经义更是冠绝天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和赞扬。
这样的人,安玉秀怎能忘掉?反而越是刻意,越是时不时的会想起他。自寡居之后,男女之事已不太想起,可偶尔夜晚情动难耐,脑海里浮现的影子,依稀也是徐佑潇洒的模样!
她有点羞涩,却也有点渴望!
好不容易等到徐佑来京,还没来得及一诉别情,他就被六天暗中刺杀,命不保夕,说来也是可怜。六天祸乱东南,徐佑为国为民出了多少力?可谁又为他着想过?
“公主,公主……”
徐佑沙哑的声音将安玉秀惊醒,她强忍着哀伤,露出柔美的笑靥,道:“怎么了?可是饿了么,我吩咐下人给你做点爱吃的……”
徐佑摇摇头,神色从容,颇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坦然,道:“公主,我自知命不久矣,心里不知为何却越发的清明。这些年承蒙你在金陵多加照拂,我在钱塘方能少了许多麻烦,这份恩情,我始终铭记,不敢或忘。”
“别,你别说了……”
安玉秀感觉到徐佑在交代后事,心中悲怆再也无法忍住,伏在徐佑身上痛哭起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生在皇家,见惯了鬼蜮人心,也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的伤心和不舍,似乎某种对她而言极其珍贵的东西即将远去,从此飘零浮沉,独自一人而已。
徐佑微微笑了起来,道:“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其实真到了此刻,反而没什么可畏惧的。死则死矣,我原本就是罪人,承蒙主上不弃,赦免了我的罪过,还允我重归士族,原想着留残躯以尽忠报答主上隆恩,可现在……咳,咳……”
他粗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声音,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平日里明净如星的眸子满是痛楚。安玉秀心都要碎了,坐在床头,将徐佑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发丝,低声道:“别说了,我都懂的,我都懂的,是安氏对不住你……你放心,我这就去求父皇,让他为徐氏平反,归还义兴为徐氏郡望,再立宗祠……”
徐佑轻声道:“别让主上为难,天子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我只求死后能葬到义兴,于愿足矣!”
说完躺倒床上,似乎昏睡过去,清明走了进来,恭声道:“公主请回吧,郎君该休息了!”
安玉秀凝眸望着徐佑的容颜,好一会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没有回头,道:“照顾好他,需要什么自去府中找我,且不可怠慢你家主人,听到了吗?”
离开长干里,安玉秀茫然走在街头,身边叫卖的,喝骂的,欢笑的,追逐的,嬉戏的,每个人都在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可她呢,她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公主,我们回府吗?”
“不!”安玉秀站住脚步,回首望着长干里,决然道:“去台城,我要面圣!”
………………………………
第二十八章 面圣
徐佑并非刻意利用安玉秀,只是不如此,没办法借她的口将病情传入安子道和太子的耳中。一个将死之人,威胁完全可以忽视,只有各方都忘记他的存在,才好浑水摸鱼,从而谋取最大利益。
至于安玉秀……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真有机会杀了皇帝和太子,她还不知要怎么恨自己,也不差这一次骗局了。
冬至风尘仆仆的闪身进来,道:“丹阳公主来过了吗?”
詹文君指了指房子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礼物,笑道:“你家小郎可害得人公主流了满盘子的珠泪……”
徐佑摸了摸鼻子,吃醋真是女人的天赋,詹文君这样性格坚毅无比的人,一旦身心交付,也会时不时的露出小女儿情状。
当然,这是情趣,彼此都乐在其中!
“活该,谁让她不自量力,非得来骚扰小郎?”在冬至眼里,安玉秀就是个狐狸精,哪怕贵为公主,也配不上徐佑,只有詹文君才是小郎天造地设的良配。
徐佑无奈道:“你回来碰到她了?”
“那倒没有,只是远远看着她往台城方向去了!”
去台城?面圣吗?
难道她真的要去找皇帝求情,为徐氏平反?
徐佑坐立起来,闭目沉思。或许往日里安子道只当安玉秀孩子气,一笑而已。可现在京里的情势云山雾罩,若皇帝和太子真的不是一条心,说不定会给徐氏翻案来打草惊蛇,试试太子的反应。不过,也有可能为了迷惑太子,反而严词训斥安玉秀,下旨永世不得为徐氏翻案,暂安其心。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比僵持不动要好。譬如弈棋,唯有落子,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否则只做观棋人,连参与胜负的机会都没有!
“刺杀我的人,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冬至这几日调动手头的力量去查刺客身份,看样子应该查出了点眉目,她略带兴奋的道:“是,司隶府最近抓了不少六天的教众,三木之下,问出了很多以往没有涉及的秘密情报,再加上从门下和尚书等部曹法司的暗线得来的消息,归总之后,可以肯定那三人皆是六天的天主。其中,最能确定身份的是七非天宫的新天主卢泰,此人当年曾在钱塘门外截杀我们,被左郎君击退,后接替死去的都明玉,成了七非天宫天主。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论雄才远远不及都明玉。司隶府拷问口供,就属七非天宫的教众倒戈最早,人心不服,可见一斑;其次,罗杀天宫的天主年归海也到了金陵,司隶府似乎掌握着他的行迹,不知为何没有派兵捉拿。年归海应该是三人之一,他曾在吴县多次和宁长意交手,后受伤阴遁。此人精于暗杀行刺等秘术,这次的布局,我估计是他全盘谋划;还有一人,虽不确定,但有七成把握是兰六象……”
“嗯?”徐佑扬了扬眉,这人倒是出乎意料,道:“明武天宫的天主兰六象?”
“对,就是小郎在北顾里坏了他的谋划的兰六象!诸姓门阀和扬州都督府围攻天鼻山时兰六象离奇失踪,王复花了大力气追查他的行踪,却始终没有找到,没想到来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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