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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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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九弟?说的好!可你别忘了,我比你的年岁大,谁是你的九弟?就因为我是侍婢养大的,就该低你一头?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外人,永远是从雪地里捡来的不知道姓甚名谁、出身何处的野种!”

    ”“原来,你连小时候的情谊都一直记恨着……”詹文君扭过头,看着槐树上的枯叶,想起了儿时的一幕幕。

    詹珽那时很不合群,沉默寡言,又长的瘦弱,容貌更不出众,总被家族里其他兄弟们欺负。詹文君虽然行四,但已经比詹珽高了一个头,所以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总是会站出来保护他。记得那天也是深秋,同样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将詹珽从别人的拳脚下拉出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自己脱口而出说了句“你像是最小的弟弟,以后就叫你九弟,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从那以后,她开始叫他九弟,一直叫到了今天,可没想到的是,连这样温情的记忆,他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抵抗着……

    “好了,如果你坚持,那就继续做你想做的事。九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有些时候,拨开眼前雾,才能见青天,不要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迷惑,这个世上,值得你信任的,只有家族!”说完这番话,詹文君不再看詹珽一眼,双手负于身后,挺拔的英姿浑不见一点平常世族女郎的柔态,道:“万棋,送送詹郎君!”

    詹珽以为自己最恨詹文君的,就是她时不时挂在嘴边的那声“九弟”,仿佛永远在嘲笑那个被人肆意羞辱和欺负的瘦弱孩童。可真当到了这一日,终于如愿以偿的撇开了这个噩梦,为什么心里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反倒有些茫然无措?

    这世上,值得信任的,只有家族?

    不,不!

    没有了詹氏,我可以另寻去处,天师道……对,天师道可比詹氏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有了杜祭酒的扶持,我照样是钱塘县人人敬重的詹郎君!

    詹珽暗暗为自己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可在万棋冷冷的目光中走出院子时,还是有一种失魂落魄的孤独!

    詹文君处理了家事,往前走了几步,往徐佑等人身上略一打量,朗声道:“哪位是徐郎君?”

    徐佑拱手道:“在下义兴徐佑!”

    詹文君美目一扫,道:“人如其名,久仰!”她不等徐佑客套,径自道:“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徐郎君一行也没心情继续住在这至宾楼里,不如随文君同至舍下,暂且安身,如何?”

    虽然当下风气大开,部分人思潮开放,但这样明摆着邀请几个男子到寡居之所,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徐佑两世为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笑道:“本想托鲍主薄说情,让我等去顾明府处借宿一晚,不过夫人开了贵口,自然听从吩咐!只是,我怕今次惹恼了无屈郎君,晚间会有点小麻烦……”

    詹文君对徐佑的干脆利落十分满意,她生来最厌恶的就是唯唯诺诺、刻板固执、不知变通的男子,道:“无妨,若说起安全,舍下怕是比县衙更安全几分。不管什么人,今夜都不会打扰徐郎君休息!”

    徐佑心中一动,詹文君敢说这样的话,表明她有绝对的信心应付天师道的高手,莫非除了刚才动过手的万棋,她的手下还有其他的高手不成?

    不过想想她身后的那个郭勉,既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贾,又是江夏王的心腹,给自己的儿媳妇配几名高手做护卫并不稀奇。

    “那样再好不过!”

    一直站在旁边的鲍熙见此事已了,道:“既然郎君寻到了住处,那我就告辞了,明府还等着我回话。”

    “我送送主薄……”

    “不必了,留步!”

    何濡突然道:“我代七郎去吧!”

    徐佑愕然,鲍熙这会却不推辞,道:“也好,何郎君请!”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一路无话,直走到至宾楼外的街道上,四处无人,何濡开口道:“丹崖,詹珽一事,多谢了!”

    要是徐佑在此,肯定要大吃一惊,因为从鲍熙出现开始,根本没有说过自己的字,何濡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该称呼你何郎君,还是以前我的那位良友吴非吴文长……”

    何濡微微一笑,道:“名字无非是个称呼,丹崖兄愿意怎么称呼都好!”

    鲍熙叹了口气,道:“你两年前从江州刺史府不告而别,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再见,你竟和徐微之搞在了一处!”

    “我和七郎认识刚刚一日,只是一见如故,所以一同出入而已,丹崖兄不必在意。”

    “何郎君!”

    鲍熙神色平静,还是叫了何郎君这个明显生份的称呼,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所谋甚大,心志坚定,不听人言。所以今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帮你一次,还你当年指点之恩,日后你我再无瓜葛。”

    何濡早料到这一层,毕竟鲍熙不是寻常人,心思通透,不能以虚言欺之,道:“也罢,以后都在钱塘,若是有得罪鲍主薄的地方,还请见谅。”

    “我以言辞故意迫詹珽激怒,使他不顾县府的压力也要对徐微之动手,却正中你们的瓮中。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将顾允拉到了这个浑水里,已经对不住顾府君的厚爱。”鲍熙冷冷道:“若是今后不牵连到顾允也就是了,任你搅风搅雨,可要是我发现你算计的人里有顾允在,休怪我无情!”

    何濡太了解鲍熙这个人,听他此言,也不反驳,淡淡的道:“顾允要是再被你这样呵护下去,不到刀光剑影里历练历练,你才是真的对不住顾东阳。”

    顾允的父亲是东阳太守,所以称为顾东阳,乃是世俗惯例。鲍熙默然良久,道:“你的刀太利,我怕他承受不住,所以还是各走一边,莫要牵连的好!”

    鲍熙掉头离开,何濡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回转至宾楼。

    我的刀确实太利,但徐佑却可以坦然受之。顾允号称顾氏的宝树,被家族寄予厚望,但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将来成就,自也一目了然!
………………………………

第三十八章 各安心思

    詹珽回到后面的雅舍,推开门,房内一灯如豆,在灯光照不到的北上角,李易凤仿佛鬼魂一般,寂静无声的坐在椅子上。

    詹珽吓了一跳,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反手关上房门,压抑的嗓音里透着遮掩不住的怒气,道:“李灵官,刚才在院子里,你为什么不出手?”

    李易凤没有搭理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黑色的令牌扔到了他的脚下。詹珽脸色一变,自杜静之派人跟他暗中联络,共谋大计以来,一直都十分客气尊重,像李易凤这样无礼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不过,现在的詹珽已经跟詹文君彻底决裂,天师道成了他唯一可抓住的救命稻草,不敢也不能得罪了这个捉鬼灵官。强忍着心中的羞耻感,弯下腰,捡起了那面令牌。

    “这是十箓令,既然接受了,今后你就是我道门的十箓将,归本灵官统属。”

    李易凤的声音就跟他的长相一样,又干又涩,说好听点叫刺耳,说难听点叫噪音。

    詹珽吃了一惊,手中的十箓令差点掉了下来。

    他在多年前信奉天师道,就成了入门级别的道民,但这种道民的性质跟其他千万士族子弟类似,仅仅表明了信众的身份,却并不在天师道里担任具体职务。

    按照天师道的级别划分,最低级的是道民,然后是箓生,箓生再往上才是十箓,十箓有大箓,小箓之分,大则百十人,小则十数人,以十箓将为首。

    也就是说,詹珽被李易凤任命为十箓将,属于越级提拔,破格任命,否则的话,以天师道里正常升迁程序,至少也要五年,且不犯一丁点的错,才能达到这个位置。

    詹珽握着冰冷的十箓令,却感觉到一阵的心寒,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易凤沉默不语!

    詹珽将十箓令狠狠的砸到地上,道:“李灵官,祭酒亲口跟我说,只要收服了詹氏,拿下了詹文君,就让我做五百箓将,你用这区区十箓令,就想打发我了吗?”

    十箓之上,有五十箓,百五十箓,然后才是五百箓,五百箓之上,就是五大灵官,可知杜静之给詹珽画了好大一个饼,怪不得他会动心,不惜出卖自己的家族!

    “祭酒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只不过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遇到点麻烦,就进退失据,方寸大乱,如何成的了大事?我来问你,既然知道那人名叫徐佑,为什么不提前对我言明?却只报告说是从晋陵过来的普通行商?”

    “这……不过一个名姓,有什么打紧?”

    “哈,不打紧?你到现在还以为他是普通的行商?普通的行商能被抓进县衙后毫发无伤的出来,还带了顾允的心腹鲍熙来做说客?普通的行商能让詹文君不顾舟车劳顿,刚至钱塘,立刻马不停蹄的过来拜会?”

    李易凤见詹珽还是一脸迷糊,冷冷道:“蠢货,亏得你还是至宾楼的主人!徐佑,是义兴徐氏的七郎,也是这次义兴之变中仅存的徐氏嫡系血脉!”

    “啊?是他?不可能!”詹珽震惊道:“他不是十几日前在晋陵城外被刺身亡了吗?”

    “所以你就只当他是行商?”李易凤唇角露出几分讥嘲,道:“詹珽,传言说这几年詹氏之所以能够兴旺,全仰仗詹文君在幕后出谋划策,照你现在的表现,这个传言恐怕不假……”

    詹珽最恨就是别人总拿詹文君来压他,顿时怒不可遏,道:“李易凤,你狂妄!今夜的事,到底要算到谁的头上?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打探出詹文君的行踪,结果你们呢?总是说天师道里多少高手,怎么连一个女郎都抓不住?要不是詹文君突然回来,赵全,周阳怎么会临阵退缩?有詹氏的部曲在手,管他是不是徐氏七郎,早一并逐出了至宾楼,月黑风高,杀了沉到钱塘湖里,不就了了吗?”

    “杀徐佑?连太子和沈氏都做不到的事,就凭你?”

    “我……”詹珽真是要被气的吐血了,道:“咱们不是约定好了?我带人逐他们出店,由你李大灵官带人动手,怎么,知道是徐佑,你就怕了?”

    李易凤懒得再跟詹珽废话,屈指弹出一道劲气,烛火立灭,房内陷入绝对的黑暗。

    “詹珽,我这就去找祭酒汇报今夜的事情,你自己考虑,要么加入我道门,做一十箓,要么双方的合作,就此作罢。”

    詹珽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无声息的大开,又无声息的关闭,他摸索着点起蜡烛,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徐郎君,请!”

    徐佑歉然道:“忘了告诉夫人,我还有一侍女感染了风寒,卧榻不起,怕是行走不便,需去雇辆牛车……”

    “小事!”

    詹文君回头招了招手,八名健卒抬起红纱步辇走了过来,对徐佑道:“若是不嫌此辇简陋,可为贵侍代步之用!”

    “岂敢?”徐佑对詹文君的豪爽大生好感,像此等不做作,不扭捏,落落大方,真性情的女子实不多见,道:“这是夫人的步辇,非侍婢所能乘卧,还是雇牛车的好……”

    “这个时辰,去哪里雇牛车?百画,去房中请徐郎君的侍婢登辇,不要调皮,莫惊吓了她们。”

    百画笑嘻嘻的道:“怎么会,我这么可爱!”

    徐佑知道秋分的性子,这会一定一边守着履霜,一边为自己等人在外面的状况担忧,若是百画突然闯进去,说不定会吃上一记凶猛的白虎劲。

    “风虎,你也去吧!”

    片刻之后,秋分和百画一左一右扶着履霜出了门,得到徐佑首肯后,上了步辇安歇。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至宾楼,往城东那所幽静的宅院走去。

    由于只有一座主楼的缘故,徐佑等人被安排在二楼靠西的厢房。先安顿履霜睡下,吩咐秋分留下照顾,徐佑带着何濡何左彣去了一楼。

    还是之前那间屋子,这次换了詹文君坐了主位,在她身后分别站着百画,千琴和万棋,独独宋神妃不见了踪影。千琴犹记恨日间的不满,冲何濡狠狠的瞪了下眼睛。

    等徐佑等人落座,詹文君开门见山,道:“听闻几位郎君白日曾登门示警,文君在此先行谢过!”

    “但凡物不平则鸣,任谁见到此不平之事,都会作仗马之鸣!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不平则鸣……徐郎君言语简练,却字字珠玑,文君敬佩!不过,话虽如此,诸位郎君的情义,文君心中谨记,不管有没有良策对付杜静之,总要报答才是!”

    这份大气的心性别说在女子当中,就是男子也很少见,徐佑笑道:“不如夫人先听听何郎君的对策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何濡也不推脱,道:“在献策之前,我想先问一问夫人,杜静之究竟为了何故,非欲得夫人而甘心?”

    徐佑侧目,问的这么直白,会不会被那个冷冰冰的万棋暴打?

    詹文君浑不在意,正色道:“不瞒何郎君,此事我也匪夷所思。要说姿色,三吴之地多少美人,怎么也轮不到文君。要说才学,我少读诗书,粗通文理,却仅仅是粗通而已,并不以此见长,更难入杜静之的法眼。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何缘故,甚至不惜与家舅为敌……”

    魏晋时也称公公为阿舅,詹文君意指郭勉。何濡皱眉道:“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可要是不搞清楚这一点,就摸不透杜静之的底线,应对起来,难免束手束脚。”

    徐佑忍不住道:“或许杜静之,那个,那个,别有爱好,恰巧喜欢郭夫人这样的样貌……”就与区区在下一样。

    詹文君和何濡同时看了过来,直把徐佑看的心里发毛,何濡才冷哼道:“杜静之在林屋山上的左神、幽虚二观里不知藏了多少美人,无不是修眉小口,妩媚娇柔的绝色。”

    言外之意,人家杜祭酒的审美正常的很,别以你那点小见识妄自揣度。

    徐佑干咳道:“原来如此!”

    詹文君对徐佑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尴尬颇觉有趣,转对何濡道:“何郎君为何这般在意此事?”

    “因为我想知道,杜静之得到你的愿望究竟有多强烈,是不是强烈到可以不管不顾,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如愿以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詹文君陷入了沉默,显然在思考何濡提到的这个可能性。不过徐佑何等城府,一下子就听出来何濡这是在挖坑给詹文君跳。

    任何抛开因果的推理都是耍流氓,杜静之针对钱塘詹氏的行动,要结合这件事的整体来看。刺史府对付的是郭勉,杜静之与刺史府合谋,首要目标自然也是郭勉。

    而詹氏,只是杜静之私人的行动,一旦来自詹氏的抵抗威胁到了对付首要目标的大局,他必然要丢卒保帅,任如何不舍,也要放下对詹文君的所有**。

    所以说,何濡夸大其词,只是为了在詹文君的心目中加重己方的砝码。毕竟,将一个人从刚刚淹没脚踝的水泊中救出,怎么比得上把她从即将溺毙的大湖中拉上岸呢?

    智谋,术数,变谲,辞谈!

    阴符四相,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利益最大化的机会!

    “事已至此,文君已经做好了你死我亡的准备!何郎君,若你能挽回我詹氏即将面临的命运,今日以后,凡你有命,文君万死不辞!”

    何濡摇摇头,道:“这样未免对夫人不公,我不是不讲情理之人。如果能够侥幸破开此局,望夫人答应我三件事!”

    詹文君问也不问,道:“可以!我应下了!”
………………………………

第三十九章 巴蛇涂白

    “白蛇?”

    此言一出,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詹文君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望着徐佑,轻声道:“徐郎君要白蛇做什么?”

    “白蛇乃世间灵物,自然有它的妙用……”徐佑有后世的科学理念做底蕴,知道白蛇不过是白化病异变而成,任何品种任一条蛇,都可能变异成通体白色,没什么稀奇,只是概率多少的问题,跟神仙扯不上关系。

    只是这些话不能直言,唯有世人皆信白蛇乃世间灵物,才可破了杜静之的死局。

    詹文君没有说话,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让她很是为难。

    千琴却皱起了眉头,道:“白蛇等闲难以得见,虽然史不绝书,但实际上见过的人屈指可数。若是长年累月的搜寻不休,还可能偶然抓到,可这顷刻间,去哪里寻呢?”

    百画嘻嘻笑道:“莫非徐郎君其实也无良策,故而第一个条件就如此让人为难?”

    徐佑笑道:“两位小娘冤枉在下了。有真的白蛇最好,如果没有,还是那句话,穷则变,变则通,找一条巴蛇涂以白漆,远在十丈外不露破绽,也就是了!”

    《山海经海内南经》有:“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腹之疾。”《楚辞天问》中亦有:“灵蛇吞象,厥大何如?”的记载。所谓的“巴蛇”、“灵蛇”,可能就是现今的蟒蛇的一种。这种蛇的产地多在秦岭、大巴山以南的南方地区,徐佑曾经考证过,具体大概有两个地方。一是大巴山,也就是四川和陕西的交界,也称蛇山。据《水经注》和《蜀中名胜记》记载,大巴山山北有“神蛇戊”、山南有“巴蛇洞”,皆古时流传下来的地名,还有无数关于巴蛇的传说。

    另一处距离钱塘就要近的多了,《淮南子本经训》载:“尧之时……封 、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断修蛇于洞庭。”修蛇即长蛇,亦即巴蛇。六朝宋的庾仲雍《江记》云:“羿屠巴蛇于洞庭,其骨若陵,故曰巴陵。”也就是说,在古时,人们在洞庭湖一带,发现了巴蛇的行踪或遗骸,并且不算少见。

    “巴蛇……”

    百画歪着脑袋想了想,拍着手道:“我想起来了,去年在汨水观竞渡时曾见乡间的捕蛇者抓到过此蛇,要十余人才能扛的起来。不过,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大么……”

    《山海经》说巴蛇长八百尺,这个数据应该是夸大了,一般在四米左右,长的有七米,已经算是蛇类中的巨无霸了。

    至于汨水,是汨罗江的分支,在北为罗水,在南为汨水,汇成一处后注入洞庭湖,屈原就自杀于此。

    听了百画的话,徐佑确定巴蛇果然生活在洞庭一带,心头大定,道:“既然小娘亲眼见过,想必汨水附近还有,麻烦夫人即刻派人去那里求购一条巴蛇。”

    千琴就是要跟徐佑唱反调,道:“就算有,可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

    “重金之下,岂有买不到的东西?”徐佑目视詹文君,她一直在低头沉思,一言不发,跟她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大相径庭,心中有些起疑,道:“只是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张扬。夫人以为如何?”

    詹文君抬起头,道:“巴蛇好寻,此事不难。只是,徐郎君若打算以白漆涂之,恐怕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有人瞧出不妥……”

    《诗经秦风》里“阪有漆、隰有栗”的一句,让中国用漆涂色的历史往前推了几千年。之后夏商周秦汉乃至魏晋南北朝,漆制工艺更是突飞猛进,到达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而白漆的技术最是简单实用,经久耐牢,不怕潮湿、不褪色,真将巴蛇涂成白蛇,除非抓住了拿到眼前细看,否则根本难以分辨真伪。

    徐佑眼睛一亮,道:“夫人可是有更好的法子?”

    他隐约猜到了一点,却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之巧。詹文君点点头,道:“三年前,家舅去往益州巴东郡资丝锦运送三吴,途中迷路,夜宿于一处山水奇佳的所在。是夜电闪雷鸣,溪水突然暴涨,多名部曲遇难,仅家舅率两名腹心移至山林高处躲避,却不经意中发现了一条栖息在草丛的白蛇……”

    “啊?”

    发出惊讶声音的是百画,她身边的千琴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连冷若冰霜的万棋也不经意的蹙了下秀眉。

    这件事,连她们都不知道!

    徐佑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霓虹国的岩国白蛇就是通过先进的技术手段,将白蛇的变异基因遗传了下来,成为可以人工培育的白蛇的一种。其他的,只要关注时事和新闻的人,都会记得河北那条被雷击而死的白蛇,还有金山区廊下镇某集团内的白蟒,至于蛇类饲养基地发现的白化病蛇更是多的数不清。

    以此类推,就算此时没有专门的蛇场,但白蛇的个体数量应该也不算太稀少,只是古代有太多地方人类无法达到,且信息流通处于闭塞的程度,哪怕在某些深山老林有村野之人发现了白蛇,也很难传到文明世界。

    所以,以郭勉的庞大财力,时不时的还要行商各地,真遇到白蛇,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

    徐佑大喜,道:“如此更妙!敢问夫人,这条白蛇还活着吧?有没人外人知道此事?”

    詹文君摇头道:“那夜在场的只有两名心腹部曲,全都得了严命,不得将白蛇一事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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