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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子-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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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日夜,奔跑在驿道上的快马骤然多了数倍,往来扬州各地传递消息,不少住在驿道边的老百姓私下谈起,还以为魏国打过长江,差点引起慌乱。徐佑这夜还未安寝,又被紧急请到了县衙,顾允刚刚收到朱睿送来的情报,道:“魏度交代的五个据点都被连窝端了,救出被囚禁的女郎共七十九人,击杀贼人一百一十四人。不过,只抓获了七个活口。”
徐佑扬了扬眉头,道:“七个?”
“嗯,还是朱睿亲自出手,才抓到了活口,其他的要么战死,要么自尽,无人投降!”
徐佑脸上露出讶色,道:“贺氏不是武力强宗,哪来的手段训练出这么多的死士?”
义兴徐氏百年武宗,实力尚在吴郡朱氏之上,可也不敢保证手下的部曲能够全部视死如归。并且这也不科学,人不是机器,有勇气,就会有恐惧,面临绝境时,只要有一人崩溃,立刻就会病毒性的蔓延,造成整体防御倒塌,根本不可能一百多人保持完全的一致。
“朱睿正在审讯,看他的口气,应该效果不大。这七人只是没寻到自尽的机会,就算招供,恐怕也不可信!”
要是郭氏的泉井还在就好了,徐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又迅速掐灭了,道:“找到李庆余了吗?”
“还没有!”顾允道:“这个白乌商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不过没关系,魏度一人足以指证贺捷,李庆余不重要!”
“不,这个人很重要!”徐佑有些担心,道:“这么大的动静,我估计贺捷已经收到了风声,开始想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没有李庆余,拿不到关键性的证据,很难将案子办的天衣无缝。到时候贺捷反咬一口,说魏度诬陷,该如何应对?”
他站起身,道:“这样吧,我先回去一趟,找人打听打听,说不定运气好,正巧知道李庆余的行踪。飞卿,你这几日操劳过度,今晚早些安歇,明天一早我给你消息。”
“好吧,我送微之出去!”
两人正要出门,突然走进来一个婢女,却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莲华,她委身行礼,道:“小郎,七娘想要见一见徐郎君!”
“嗯?”
顾允和徐佑面面相觑,朱凌波想见救人恩人可以理解,只是现在天已入夜,男男女,多有不便,传扬出去未免惊世骇俗。
………………………………
第六十一章 人间贵贱有别
朱凌波换了身素衣,精神尚好,只是脸色苍白,看上去仍然带着病态,见到长身玉立的徐佑,却浮上了几分好看的绯红,先对顾允说道:“是我逼着莲华来央求的,飞卿哥哥莫责怪她!”
顾允跟朱凌波自小就熟悉,极其疼爱这个朱氏的妹妹,笑道:“不会,只是晚间风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出门多穿点衣物。”
“嗯,谢谢飞卿哥哥,凌波知道了!”
朱凌波乖巧的答应一声,这才转头望向徐佑,一双机灵美丽的眼眸定在他的脸庞上,声音如黄莺出谷,青翠欲滴,透着年少独有的轻快和羞涩,道:“徐郎君,承蒙你那日相救,凌波还没有来得及答谢,实在太失礼了。”
徐佑微微一笑,道:“我跟飞卿是好友,能把你从贼人手中救出来,实属天公庇佑,至于道谢什么的,不要见外,更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话时不急不缓,唇角的笑意仿佛能够温暖整个冬季的寒风,朱凌波心想,传闻果然都不可信,这哪是粗鄙无文的赳赳武夫,分明是温文尔雅的世族公子,跟六兄可一点不相像。
“凌波,凌波?”
“啊?”
朱凌波才惊觉自己注视徐佑的时间太长了,长的已经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再看顾允眼中带着谑笑,她本是古灵精怪的性子,并不会因此觉得尴尬,眉目间露出狡黠的神色,道:“甫田兄,何时成了喓喓之虫?”
顾允登时苦着脸,道:“你啊,还是小时候的脾性!”
徐佑正怕朱凌波难堪,闻言赶紧转移话题,道:“甫田兄?可是飞卿的别号?”
朱凌波抿嘴笑道:“别看这位顾明府现在威风凛凛,可在幼年时读书颇有些痴性。一日先生教毛诗,读到甫田时有‘倬彼甫田,岁取十千’的句子。他不等先生释义,立刻说什么样的良田能够一岁收获千万担粮,简直不知所谓。而我那时才三岁,正好在顾氏的学堂游玩,于是告诉顾明府,‘十千’二字是言其多,而不是真正的万数。他当时就红了脸,好久看到我就躲,真是笑死人了!”
顾允还能说什么好,这件糗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时不时的要被朱凌波提出来打趣,道:“就你精怪,高兴时叫飞卿哥哥,不高兴时立马成了甫田兄,还扯到喓喓之虫,那是怨妇思念夫君的诗作,一个未出嫁的小女娘,羞也不羞?”
朱凌波双手负后,俏皮的叹了口气,道:“连圣人都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莆田兄如今做了明府,论起毛诗来,仍旧有些痴性呢!”
幸好徐佑对诗经三百篇读的通透,否则连两人在聊什么都不知道。比如喓喓之虫,形容蝈蝈鸣叫,出自《诗经草虫》: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这首诗写男女情事,大胆,直白,露骨,也就在风气大开的朝代,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男男女女公然谈论而丝毫不感觉到**。
难得见顾允吃瘪,徐佑火上添油,道:“朱女郎说的是,草虫诗虽是思妇念及远处的郎君,其实是隐喻君臣之义,飞卿浮于表面而疏忽了内在,果然有些痴啊!”
朱凌波眨了眨眼睛,惊喜莫名,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徐郎君竟是凌波的知己!”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是诗经里关于友情的经典之句,这姑娘姿色清丽,才学亦佳,只是性子实在太跳脱了,什么话都敢说。徐佑开始感到头疼了,他的身份敏感,不好跟朱氏的女郎太过口花花,求助的望向顾允。顾允体谅他的心情,毕竟自己也是过来人,没好气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毛诗学的比我好,不要再卖弄了,也不知刚才是谁见了人,傻傻呆呆的,那模样可比我痴的多了!”
徐佑忍无可忍,捂着嘴咳了两声,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东拉西扯的把刚才那一页翻过去了,结果兜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朱凌波见徐佑干咳不止,恐怕是被吓到了,噗嗤一笑,正儿八经的作了个揖,道:“方才一时失态,看郎君跟传闻中差别甚大,因此走了神,还望见谅!”
这种事最好的做法,是大家装作不知道,糊弄过去完事。可朱凌波偏偏如此正式的道歉,不知是故意捉弄徐佑,还是考校他的急智,因为此情此景,徐佑怎么应对都显得不合适。
不过,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化解各种尴尬,笑道:“无妨,我刚从义兴来到吴郡时,也常常盯着人家看,心里思索着到底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出吴郡这些钟毓神秀的人物。女郎应该没去过义兴,我们义兴的人,都长成我这种凶神恶煞的尊荣,虽然看着伤眼睛,不过瞧的久了,其实也就习惯了!”
顾允抚掌大笑,徐佑善谑,他是早知道的,可每每听其胡说八道,仍然觉得好玩的紧。朱凌波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没了一点淑女的仪态,要不是莲华在旁扶着,估计直接笑倒地上去了。
徐佑还有很多事要办,不想在县衙耽误太久,又说了两句话,告辞离开。临别时,朱凌波追出来问道:“那日把我抱在怀里的阿姊是谁,我能再见到她吗?”
“她叫徐秋分,是我的义妹。女郎若是有闲暇,可来西城的静苑小坐,秋分肯定很欢迎你来做客!”
“徐秋分……奇怪的名字……”
朱凌波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道:“微之哥哥,我过几天就去静苑找秋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徐佑打了个寒颤,道:“不……不会!”
离开县衙,左彣迎了上来,道:“郎君,没事吧?”
“没事,遇到点小麻烦,耽误了一会。外面的那些人,查明白了吗?”
左彣陪着徐佑来到县衙,发现四周有些不明人士,于是留在外面探查究竟,低声道:“大约有三十人,武功修为还可以。他们占据了周边的高处,视野辽阔,可以严控所有进出县衙内府的道路,号令森严,防御严密,应该是顾氏的精锐。”
徐佑顺着交错起伏的屋檐望向对街一处隐秘的黑暗,不出意外,那里藏着一名顾氏的部曲。可能感觉到徐佑的目光,悄悄的往里面躲了躲,却不小心踩碎了一片青瓦,在寂静的夜空里如同一声炸雷。
几乎瞬间,黑影消失,另外换了一个位置,围绕他的这个点,整个防御网进行了细腻的微调,依然严密的控制着县衙周边的所有路线。
“扬州将乱,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顾允加强戒备是题中应有之意!”徐佑笑了笑,道:“何况朱凌波在这养病,朱氏肯定也留了不少人。整个钱塘,再没有比县衙更安全的地方了!”
人比人气死人,左彣羡慕的回头看了看县衙大门,道:“静苑要是有这么多部曲……”
“会有的!”
路上遇到了巡夜的衙卒,徐佑亮出顾允给他的棨牌,这种棨牌可以在宵禁时自由在街道上行走。路过一条小巷时,却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小乞丐,数九寒天,蜷缩在路边,浑身上下只有几块破布遮羞,头发散乱的盖住了双颊,看不清楚脸面,不过手上的冻疮接近腐烂,离着有数米远,都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天上明月高悬,人间贵贱有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谁之过?
徐佑停下脚步,道:“带钱了吗?”
左彣摸了摸钱袋,道:“只有五六十钱……”
“全给我!”
左彣将钱袋整个放到徐佑手中,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小乞丐道:“郎君,我之前没见过这里有乞丐。”
徐佑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迟疑,走到乞丐跟前,将钱袋轻轻放在地上。左彣寸步不离的护卫左右,右手握住了剑柄,只要对方有异动,立刻就能将其诛杀剑下。
暗夭,始终是笼罩在左彣心头的巨大阴影,从晋陵到钱塘,从来不曾消散!
小乞丐猛然惊醒过来,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里,黑漆漆的双眼满是对整个世界的惶恐不安,警惕的望着突如其来的温润少年。
月色下,徐佑的容颜,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
“拿这点钱去买套棉袄,再买些药治一治手上的伤,耽误下去,手指保不住,更难活下去。”
小乞丐似懂非懂,直到徐佑和左彣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才慢慢走了过来,拿起地上的钱袋,在手中掂了掂,噗通跪下,双目泛泪,死死咬着下唇磕了几个响头。
左彣悄然折返,藏在暗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终于放下了怀疑,掉头离开!
回到静苑,徐佑让秋分把冬至叫起,问道:“之前让你跟风门打探李庆余的情报,有没有进展?”
“前几日才拿到了李庆余的资料,此人年过五十,会稽郡余姚人,家中妻子早亡,没有续弦,起先作些茶叶生意,后来开始跑船运,出过几次外海,积攒了不菲的家业……”
………………………………
第六十二章 将军明月
“就这些?”
徐佑翻了翻冬至整理的情报,只有李庆余的发家史和宗族关系,并没有跟贺捷有丝毫的联系。或者说,李庆余是贺氏的白乌商,很多人可能都知道,但拿不出实际证据证明具体跟哪一个贺氏子弟有关。
“嗯,风门对调查李庆余的事不怎么上心,尤其对于他和贺氏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现在传过来的情报就这些,很简陋,也都不怎么重要。我不好表现的太急切,怕引起对方的怀疑……”
徐佑眉心轻轻皱起,道:“风门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我们付钱,他出情报,有什么怀疑不怀疑的?”
冬至神色透着几分迷惑,道:“只是我的一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风门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件事,甚至反过来想要试探我们调查李庆余的真正用意。”
“哦?”
徐佑眉心皱的更紧了一些,手指轻轻敲打着几案,发出哒哒的声响。过了片刻,声响突然消失,他仰起头,道:“明日你去找风门的人,愿出一百万钱买李庆余现在的行踪!”
“一百万钱?咱们现在哪有这么多钱?”冬至先是一愣,见徐佑笑而不语,瞬间反应过来,道:“小郎想要投石问路?”
“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藏在这扇风门的背后呼风唤雨!”
第二日一早,冬至出去办事,为了以防意外,徐佑让左彣暗中跟随保护。会面的地点在码头上,一个不起眼的中年船夫载着冬至上了一艘艒船,驶离了码头,在钱塘江上游弋了一会,登上了一艘没有任何标志的大艑。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冬至重新上了艒船,船夫把她送到了岸边。
这是防跟踪偷听的好办法,左彣不敢走的太近,以免被人发现,因为风门有严格的规定,若是在谈生意的时候发现被人跟踪,直接封杀跟此人有关的一切人等的任何生意往来。
冬至上了岸,左彣没有过去打招呼,仍然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一前一后回到静苑。徐佑正跟何濡商议事情,看到冬至进来,笑道:“如何?”
冬至兴奋的道:“小郎所料不差,风门的人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将价钱提高到了五百万钱!”
“五百万钱,买一个李庆余的行踪?”何濡冷笑一声,道:“风门也真敢开口!”
徐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表情却很是淡然,道:“但凡商贾的要价不着天际,无非两种原因,一是没货,二是不想卖。冬至,你看风门属于哪一种?”
“风门连昙谶大师都能从魏国救出来,区区李庆余的行踪,肯定可以查到。我看他们就是不想做这笔买卖!”
“有钱不赚,是不是傻子?”
“风门要是傻子……”冬至撇撇嘴,道:“那我就是傻子中的傻子了!”
“所以,答案很明显了。”徐佑伸了个懒腰,打趣道:“其翼你自负智计,可曾想到,风门的背后,竟然跟会稽贺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何濡嗤之以鼻,道:“无论风门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惊讶。能够有人力财力组建这么秘密的社,非门阀巨富不能为,区别只在于是哪一个门阀有这样的野心。现在看来,贺氏的嫌疑最大!”
“是啊,我们太大意了,让冬至通过风门调查李庆余,无异于左手去查右手……我说嘛,从朱智动手到现在不过几天的时间,李庆余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这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顾陆朱张倾四姓之力,在扬州找只蚂蚁难,找个人还不容易?结果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应该是咱们打草惊蛇,让贺捷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提前安排李庆余藏起来了,或者已经离开了扬州。”
何濡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孟行春执掌卧虎司,朱智号称江左诸葛,这两人联手,要是连一个李庆余都找不到,干脆也别招惹贺氏了的,大家干脆一笑了之,握手言和的好!”
这时候左彣从外面进来,禀告道:“一路上没人跟踪冬至,安全!”
“冬至的底细,风门估计早摸透了,跟踪她意义不大。”徐佑站了起来,道:“关于李庆余的事到此为止,冬至过一会去回复风门,就说价钱太高,不值得,也没必要。风虎先陪她一起,然后去县衙给飞卿送个信,我答应他今天找到李庆余的下落,看来要失言了!”
说完他转身要出门,冬至问道:“小郎,你去哪里?”
“我带着秋分和斯年去纸坊看看,扬州八姓的事是大事,可赚钱更是大事。严叔坚自告奋勇去雇工匠,也不知道办的如何了,聚宝斋的刘彖和唐知义上次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不亲自过去看看,我放心不下!”
何濡好整以暇的道:“秋分可以跟你去,方斯年呢,估计没什么兴趣!”
徐佑停住脚步,奇道:“怎么了?她不是最爱出去玩的吗?”
“因为现在她有更好玩的东西……”
徐佑不明所以,眉头一扬,表示询问。何濡优哉游哉的喝茶,故意调他的胃口。还是左彣看不下去,笑着解释道:“当初在由禾村的时候,我不是答应方斯年要为她找一门武功心法吗?前几日她追问的紧,我无奈只好求助其翼,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武功心法,这几日我正在指导斯年通关展窍,练气固本……”
“哦,什么样的心法?”
徐佑来了点兴趣,回身走过来坐下,道:“其翼,方斯年天真烂漫,璞玉之才,你可别随便弄一本不入品的心法来糊弄她!”
何濡虽然不懂武功,但腹中藏书万卷,无所不包,徐佑相信能被他看中并特意记下来的心法定非凡品,这样说只是打趣而已。
“这门心法没有名字,是我师尊数十年前参悟佛经时摸索出来的诀要,常年习练,可强身健体,祛病延年。你们知道灵智和尚吧,他的武功所学繁杂,但骨子里的根底,万变不离其宗,还是脱胎于这门心法。若我所料不差,灵智是天下间最有可能突破二品的人,迈入一品大宗师的无上境界。从今往后,北一南二,大宗师三足鼎立的局面,马上要变成五五开了,哈,有趣,有趣!”
徐佑和左彣同时一震,作为习武之人,九品榜就如同一座登天之梯,每越一品,所要付出的代价,比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都要大的多。从九品至六品,努力、勤奋、天资、金钱加上名师指点,耗费数年乃至数十年,还有希望逐渐的达成目标。可六品入五品,触摸到小宗师的门槛,却似横着一道天堑,百年来不知挡住了多少人,几乎不可逾越。
徐佑之前,曾有同样的一位天才少年,十一岁登上九品榜,十七岁入六品,六年走完了大多数人一辈子走不完的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二十岁前跨过天堑,成为小宗师的时候,这位少年天才开始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整整二十年,他的武功没有寸进,始终徘徊在六品上,摸到了五品的门,却始终跨不过那道槛。
这个人,姓萧,名玉树,出身兰陵萧氏,也是司隶校尉萧勋奇的堂弟!
小宗师之上,是天下景仰的大宗师。所谓大宗师更像是神话故事,只能在市井间众口相传,却很难亲眼目睹,更别提有朝一日能够晋身其中。
二百年来,真正成为大宗师的只有三个人!
“哎呀!”
冬至猛的站起,脚下踉跄,脑袋不慎撞到了案几的角上,捂着头呼痛连连,还不忘看着何濡,急急问道:“莫非是灵智和尚的菩提功?”
“菩提功?灵智自己起的名字吗?”
“这个不清楚,在船阁近三年的记录里,灵智的菩提功夺天地造化,玄妙非常,是最接近魏国大宗师、大将军元光的绝代强者。”
何濡看了冬至一眼,叹道:“你真的对魏国的佛宗了解甚深,一个小女娘,这么关注和尚做什么……”还记得之前说起昙谶南渡,灵智蛊惑魏国天子,冬至竟然知道昙谶在洛阳承光寺中闭关,让他大为惊讶。
对千里之外的敌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船阁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的强大!
冬至嘻嘻笑道:“我可不喜欢和尚,这都是郭公的命令,船阁仅仅奉命行事。”
郭勉为什么这么关注北魏,关注北魏佛门,原因可能有许多种,至于哪一个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何濡目光迷离,望着庭院深深,道:“看来我离开魏国这五年,灵智终于开始露出他的獠牙了……菩提功,好名字!”
徐佑对灵智所知不多,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不过刚才冬至提到的元光,他可是记忆深刻,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内心深处早就定下了三十岁前挑战元光的伟大目标。
“元明月,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强吗?”
元光,字明月,魏国大将军,皇帝元瑜的亲弟弟,年仅四十,是三大宗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在普罗万民中名声最响亮的一个!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够高、够帅、够富!
………………………………
第六十三章 权与势的对峙
“很强!”
冬至神情严肃,道:“三位大宗师,近十年来出手次数最多的就是元光。他在北疆带兵,跟柔然打了多年的仗,柔然先后派了八位最顶级的杀手去刺杀他,结果全都无声无息的死在大将军帐外九尺的界线边,不多一尺,不少一寸,死状安详,浑身无伤,十分的诡异。”
徐佑看向何濡,他在魏国多年,对元光的了解应该比船阁更加详细,不料何濡耸耸肩,道:“我又不懂武功,听到的都是传闻,当不得真!”
“传闻也行,南北闭塞太久了,能够得到的情报实在有限,南人闻元光色变,都说他是无敌的统帅,不败的战神,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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