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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与王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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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啊,走啊,”南霍扭头对星羔咬牙说道,“你等都想加害于我,我现已身无分文,你还想怎样!”听到此话,星羔放开了他的手臂,任由对方无耻发癫。

    “长官,现在死的人更要多。”

    “我怎知,会是这种结果……”

    “你讲的对,走吧,走吧。此地悲魂四散,不该久留。”

    “走吧……走吧……走吧。”

    有些愤怒你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是任由那野火燃烧。气愤并非来自于死亡,而是来自于无助;如同命运之手将脑袋摁入水中,想破口大骂,可一旦张嘴,只会使那海水顺着口鼻流入肺中。

    他们总说你是弱者,一个连木剑都拿不稳的废物,你却只会反驳:‘我不想伤人。’

    你本就无依无靠,你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她甚至是你的耻辱,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耻辱。

    见到一切都被燃尽,你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因为你本就一无所有。

    只待那烟消云散,这时才醒悟过来,你不过是一个自卑又自以为是的人。

    你未曾拥有过任何东西,因此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留恋。

    你觉得应该跪下来,痛哭流涕一番。可等一切都烟消云散,你才明白,你无需为任何东西流泪,因为你本就一无所有。

    看那熊熊烈火正在燃烧,火焰烧得如此猛烈,浓烟足矣遮盖天空。可纵使那狂妄的火焰燃烧得多么猛烈,它也越不过小溪。即使浓烟彻底遮蔽天空,它也只在眼前。

    只可惜,这时才醒悟过来,你本就一无所有。
………………………………

第五十九章:流浪之路

    天晴之时,云开雾散。日光洒落,长路漫漫。

    每个夜晚都望着星空思索,我是谁?每个早晨都在路上行走,去哪里?他用路上随地捡来的破布,遮住了那张脸。他用路上随地捡来的破毛毯,抱住了弱不禁风的身躯。没有人问他为什么,也没有人关心。这也许就是他所希望的,让所有曾经认识我的人,都忘了我吧。

    从沿路的路人口中得知,南地已然是混乱一片,这是真正的战乱年代。大部分南地的城主不再效忠白旱国王,他们转而支持雾齐国,因为雾齐国王的承诺:我们一起作战吧,我们都是王,何必效忠于一个白旱国王呢?

    当然,也有少许城主依旧效忠白旱国王。军港连连失利,南地的城主们,没有太多理由继续效忠无法保护他们的国王。那些依旧效忠白旱国王的城主,或许只是为了几个简单的理由而坚持,那就是荣誉、忠诚还有尊严。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没有人在乎路边发臭的尸体是谁,也没有人去理会路边哭泣的小女孩。恶犬和乌鸦总是能饱餐一顿,而那些坚持理性的人,却只能饿着肚子流亡。

    经过一座座废弃的村庄,就像在经过一座座老人院,因为能走的,都走了。绕过一座座城镇,城墙之上的守卫总怒目而视,甚至会时不时甩出一句:‘滚吧,臭乞丐。’

    仍旧忠于白旱国王的城镇,会在箭塔之上挂上绿色的旗帜,而与雾齐国同盟的城镇,会把士兵的盾牌涂成蓝色。至少向东去的路上,没有见到过有绿色的旗帜――城门上挂得总是蓝色的旗帜,背叛国王的军队无处不在。

    已经没有难民了,因为所有人都无处可去,整片南地,战火肆意燃烧。我们不过是一群流民,每天早晨醒来就只是想着:下一个城镇,贵族老爷会不会给面包?下一个村庄,还有没有剩下的存粮?下一片树林,有没有到处乱跑的山鸡?

    强壮的男人们聚集在一起,沿路拦截流民;原来热爱耕地的庄稼汉,现在成为了拦路贼。各个军港的残兵们聚集在一起,为了一顿饱饭卖命;曾经为了荣耀而流血的士兵,现在成了贪婪的雇佣兵。丧夫的寡妇们聚集在一起……

    无论如何,可怕的梦魇四处飘散,降临在每个人身上。承诺变得不再重要,因为谁也信不过谁。用雇佣兵话来说,那就是:你只需要为了自己卖命,死了也不必怪谁。

    有人往东走,据说那里是最前线的战场,所有士兵都往那个方向走;有人往西走,据闻最西边的军港尚未焚毁,有马车的富农都往那个方向走;有人往北走,听讲王城附近一片安详,流亡的贵族都往那个方向走;有人往南走,听说海洋的另一头有新世界,吟游诗人都已经拿着四弦琴坐上小船,扬帆起航。

    一天清晨,一支十多人的行军小队,从林间小道中钻出。在热情洋溢的行军小队后头,跟着一个垂头丧气,浑身破布缠绕的乞丐――这个人就是南霍。

    自从远离营地之后,满脸丧气的南霍,已经在流亡之路上走了大概一个月了。这漫长的一个月中,他所做的事情和一个乞丐没什么不同。若是碰到有马车的难民队伍收留,他或许还能吃上几天饱饭,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四处流浪、漫无目的。

    奇怪的是,那个叫星羔的人却是一直跟在南霍身边,也没有什么理由。或许是同命相怜吧,毕竟在这种乱世之中,能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很难得。

    流浪了将近一个月以后……在最近几天,南霍和星羔遇上了一支来自‘泊月港’的残兵队伍。这支残兵队伍自称是来自:泊月港、第一军团、第六矛兵中队。

    一天夜里,第六矛兵中队的长官,见到南霍和星羔从远处孤寂地朝自己走来;中队长官看两人可怜兮兮的,但却像是士兵的模样,便好心收留了他俩。

    泊月港是云寒港东面的军港,据说早在云寒港沦陷之前,泊月港也早就被占领了。泊月港作为少数几个建有城墙的港口,很幸运没有被焚毁,但是也难逃被毁坏和被摧残的命运。

    那支来自泊月港的矛兵中队,正在向着东边行军。沿路上还能见到许多来自其他军港、城镇的残兵,他们统统都向着东边前行。

    所有路过的士兵都说:“你知道吗?东边有一座大城,叫’‘翼谷城’,那里的城主正在征召士兵,保证一天三顿,而且还有酒喝!”

    沿路士兵所说的话,听起来简直充满诱惑,这使得许多被打散的残兵听说以后,一个个都转身向着东边前进。为了混口饭吃,南霍也不例外地加入了到了这些士兵当中。

    燃起篝火,架起铁锅。落叶自愿飘向篝火,致使篝火烧得明亮。吃什么不重要,有瓶酒轮流喝,这比什么都好……

    这天夜里,像往常一样,第六矛兵中队的十几名士兵,在路边找了一块空地,然后全都围绕着篝火坐下,喝喝酒、聊聊天。

    此时模样像小乞丐似的南霍,也走到篝火旁坐下,脱下了破破烂烂的棉手套,伸出手烤火。士兵们正好也在轮流喝酒,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一位面庞消瘦的中年士兵将酒瓶递给了南霍,他同时还微笑着说道:“来呀小弟兄,你不尝尝吗?”

    平时南霍是分不到酒喝的,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怪家伙,总是蒙着脸,而且还不太爱说话。但今夜南霍却一把抢过了酒瓶,回头摘下了蒙面巾,接着一口气把剩下的酒水全喝光了。此时,士兵们的心里一定在想:‘这人真是个怪家伙,连喝口酒都要遮遮掩掩。’

    “喂诶,你别都喝光了,这可是最后一瓶!”中队长指着南霍喊道。中队长是一位年到中年的‘老兵’了,他叫做云莱,满脸胡渣、说话总是嘟着小嘴、眼睛总是瞪得很大,搞得他的眼珠子,好像随时都会掉到地上似的。

    “晚了……已经喝完了……”南霍又戴上了面巾回头说道。他说话总干巴巴的,好像喉咙里夹了一块木炭一样。

    “呐!呐!我就说吧,不能分给你!”云莱站起身嘟着嘴说道。说完,他绕到南霍身后,一把夺过酒瓶,然后仰着头像婴儿一样猛嘬瓶口……

    所有士兵看见云莱为了喝酒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一个个都做出了嫌弃的表情。

    “真恶心哦,长官……那可是都是口水!”一名愣头愣脑的青年士兵拧着脸说道。

    听到这,云莱放下了酒瓶,吧唧吧唧嘴看向士兵们说道:“啧啧啧,那还不都怪你们,叫你们去找河水,你们就是没本事找。现在好了,一路上酒都当成水喝,以后可就没酒喝了!”

    “算了,算了……”是刚才把酒瓶递给南霍的消瘦士兵,他扭头对云莱说道:“不就是几瓶酒么,等到了翼谷城,肯定有的是!”

    “有的是?现在水都没得,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到翼谷城咯……”云莱摇晃着脑袋说道。

    “好啦,好啦!”面庞消瘦的士兵拔出腰间的短剑,然后又从身旁的布袋中取出了一个硬面包,切了一半递给云莱说道:“呐!呐!没有酒,面包塞不塞得住你的嘴?”透过微微火光不难看出,这位士兵的山羊胡间混杂着大量白发,想必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兵’了。

    “就你多嘴,”云莱一把夺过面包,接着把面包塞进嘴里用迷迷糊糊的语调说道:“还有……憋学吾硕话!”(别学我说话!)

    看见云莱总是瞪着大眼睛说话,实在有点滑稽可笑,使得所有士兵都不免大笑起来。不难看出,第六矛兵中队的士兵与长官都情同手足,完全看不出来有上下级之分。

    篝火旁总是一片欢快的景象,而南霍和星羔似乎不曾拥有这种欢乐。每当士兵们聊得正欢之时,他俩总是走到附近的小树旁边打盹。

    不管怎么样,夜间篝火旁的士兵们,总是都喜气洋洋:

    “哦,我的头饰都掉了好几个了,你有没有胶水?”

    “胶水?你等下,我找找看……哦,我袋子里没这种东西。要不,你吐口痰,看下黏得上去否……”

    “咳……噗!诶,还真可以喔,谢谢老哥。”

    “额……无需多礼老弟。”

    “对了,对了,我头盔老晃来晃去,是不是过大了?要不我同你换一下?”

    “并非太大,是你颚带绑得太靠前了,应该绑在喉结前方打结。”

    “真的诶,现在不松了!”

    “别晃,别晃,小心晕头!”

    “对了,你能教下我怎么用短剑刺击么?我只会乱砍,就是学不会刺击……”

    “这不难,拿上你的盾,我教你!下刺之时,盾要举起来,像这样……”

    繁星耀眼,篝火温暖。孤树之下,孤寂之人。

    看眼前的士兵们做着对战练习,南霍却是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和自己背靠背的星羔,虚弱地问道:“星羔,这样念,对么?”

    “嗯……”星羔闭着眼,好似已经快要睡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的意思是……在营地的时候,还有那场火以后,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我也是灰帆港的。”星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银制的军牌,然后就那样,望着拿在手上的军牌长叹道:“呼……我也是落跑的船长。现在只有你,有权利赦免我。”

    听到这,南霍淡淡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说道:“难怪你不让我丢军牌。只可惜,我现今,也只是一个落难之人。”

    “此言差矣,你是将领,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罪。你能赦免我!你能,你能……”说罢,星羔仓皇地爬到了南霍的身前,像是在恳求。

    看到对方如此狼狈不堪,南霍摘下面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声地笑了笑说道:“呵呵……呵……将领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罪?我以前在一座岛上待过,我记得岛上就有一个将领,好像叫湾……湾颗、湾格、湾歌?”

    “湾格!就是他,就是他!他在海战中落跑了。他本是右翼出击的船队将领,谁知他不仅不进攻,反倒挂起风帆迎着风跑了!害得我们这些前锋海战失利,没奈何也只得跟着跑!”星羔看似情绪激动,跪在地上用双手比划着海战的过程。

    “不管怎么说,湾格都有罪是吧?害死士兵的将领,都有罪吧?”

    “不,你不一样,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也帮我……我们互相帮助。”

    “讲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先保命吧……”说完,南霍又蒙上了脸,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们就那样在篝火旁欢声笑语,好像是在准备进行一场冒险,而不是在准备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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