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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珍珑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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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您这是什么话，我周唐虽然不像林老有定国安邦之材，也不如您一般风流潇洒，但我还是分得清救人之事要紧，您快告诉我巫马圣宅院位于何处？”周唐听出了潘骁故意戏谑他的话语，此时却不愿与他取闹。
“这个真不知道，巫马圣盘踞在两湘西蜀一带，府邸宅院众多，谁都摸不清他身在何处，就算他族内之人也鲜有人知晓。所以这次你去只能依靠自己找到巫马圣藏人的地点，救出慕里来。小子可够胆接了这道令箭？”潘骁说到最后，竟然用戏曲的口吻唱出了最后一句。
“有何不敢，只不过还请潘老施展特长，替我向我爸说个去处。”周唐想到这场没有指向的征途后，心产生了无比的激动和向往之情，因为林慕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那没问题，我会给你爸说你随市政府要员去了美国做访问。这是一小时后的一趟开往长沙的火车票，后门有车等着你。”潘骁探出一只，在桌底将票塞在了周唐。
“可是我现在怎么脱身？那人还一直盯着我呢！”周唐朝身后使了使眼色问到。
“最近这上海滩涌入了不少神仙飘（经过提炼过的大烟泡），可是这警察是一胎不如一胎用了，凡事都需要我潘爷出，奈何我这颗赤诚的救世之心容不得这等毒蚀之物。还有一分钟，我的人就会引爆临街仓库内的炸药，毁了这帮利欲熏心的奸商们的宝贝，你趁场面混乱，速速逃向后门。记住，此行凶险万分，我也没什么护身符送给你小子。临别赠言，就当为你送行了。谋定而后动，动必有成。”潘骁面露威严的神色，紧紧地握了握周唐的肩膀。
“晚辈领受。潘老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林姑娘带回来的。”周唐抿起嘴唇，坚定地说到。
就在这时，“嘭，嘭，嘭。”声巨响像是就在人们头上引爆的炸弹一般，震得茶楼内的人们嘶声连天，他们俯着身子，连滚带爬地四散而逃，胆大的冲向了前门，胆小的拼了命地向掌柜所在的柜台后方拥挤着，桌上散落着各种折扇，串和银包，人们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空理会这些身外之物。
西装男子从慌乱的人群穿梭着，他顾不上自己此时阵痛的耳朵，焦急地向周唐刚才所在的桌前挤着，虽然只有一桌之遥，但此时慌不择路的人群不仅挡住了他的路径，也挡住了他的视线。等到人群四散开来，西装男子这才跑到两人之前所坐的桌子前，定睛一看，此时桌边只剩=潘骁一人正在淡定从容地自斟自饮，丝毫未受刚才爆炸声的影响，然而周唐所坐的位置上却是空无一人。西装男子从潘骁泰然自若的表情察觉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后，便知道刚才的爆炸和周唐的离去都是他蓄意所为。西装男子不再理会潘骁，刚欲转身调遣下追时，目光扫到了周唐刚才所在的木桌上好像有新镌的刻痕。他离近一看，果真在桌角处有四个正楷小字，笔锋苍健，刚遒有力。再看内容，西装男子刚一入眼便不禁瞠目结舌，大为惊讶。
“滃相世”。
这四个字正是西装男子刚刚所行“茶百戏”时施展出的法技艺的名称，也是千百年来陆羽传人代代流传的绝门技艺。因为这套技法很少显露于外人，所以世间没有几人知晓，更别提能直言出它的名字来。陆羽当年真传的这项茶百戏技艺与普通的茶匠所施展的茶百戏大为不同。普通的茶匠通过“点茶法”在茶汤之上用汤花点出一幅景物就已经可以称之为极致了，然而这“滃相世”是在沏茶之时就要运用毫厘入微的精细法埋好伏笔，待到汤花形成之后，不用寻常的“点茶”之法，而是用那把特制的银锤震击茶盏，产生的微波助汤花自行，循着先前留好的伏笔纹路产生景象，每组敲击产生的微波像揭开一层纱的妙一般，使得汤花浮现出一幅特定的景象来，组即是幅。西装男子也是对周唐在之前的宝展览上捍卫华荣耀，之后在复旦大学振奋人心的演讲倍受鼓舞，今日才有心在他面前展露这项茶道。出乎他意料的是周唐竟然直接道出了他秘承的技艺。西装男子此时对周唐的身份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心，心暗问：“你究竟是何人？”
潘骁循着西装男子的眼神低下头也扫到了那四个字，虽然不知道周唐何时在桌面上刻下了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滃相世”的真正含义。但他盯着那个“滃”字，暗自叹道：“滃，形容水盛，形容云起。正合此景。看来要变天咯！”
………………………………
第二十二章 帽檐下的秘密
（） 上海火车站内。
周唐此时穿着一套工作装随着等待上车的队伍缓缓地前行着。他不时地压着帽檐朝身后小心地瞥望着，提防着在这上海滩可以呼风唤雨的顾炎驹派人尾随而至。周唐心对于这次自己孤身营救林慕里的征途充满了紧张和兴奋，此刻更是默默催促着前方盘查的公办人员可以放快动作，免得自己在上车前被人截住。
“让你摘掉帽子，聋了吗？”
就在周唐庆幸着排在最后的自己前面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一阵大声的怒斥吓得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一只摁在帽子上，微微抬起头来偷视着，不知身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最前面的那位旅客也戴着一顶帽子，刚才的呵斥声正是盘查的公办让他摘下帽子。周唐放下紧张的情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不住地默念道，让你摘就摘呗，别耽误我上车啊！可不论如何被呵斥，此人都是默不作声，毫无反应。周唐顿时觉得情况没有想象之那么简单。就在这位公办大声叫嚷的时候，一名身着英国警服的洋人跑上前来，举起的枪，用枪尖顶掉了那位旅客的帽子。周唐一看火车站竟然还有英国人在盘查，顿时明白了他们搜寻的对象或许就是吕肃。想到这儿，望着那名被英国佬野蛮地顶落帽子的旅客，周唐心生出一丝歉意来，毕竟正是由于他们之前的行为才招来英国人疯狂的盘查。
“这？”正当周唐准备捡起咕噜噜滚向自己脚旁的那顶帽子时，他看见帽子的边槽内夹着一圈厚厚的纸片。想到那人刚才拒不摘帽的举动和藏在如此隐蔽处的纸片，周唐明白过来，此必有隐情，如果那个英国佬看到帽口处的这番景象，那人肯定脱不了身。
就在周唐盘想这些时，前面传来了那个国公办刺耳的叫喊声：“他妈的，早摘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通缉犯，装个什么聋子。你的帽子呢？也要检查。”公办说到这里，绕过那人朝这边看过来。
“哎，哎，啪。”就在这个时候，周唐身前那位旅客的行李箱突然脱，因为距离太近，弹开的行李箱撞到了那位英国警察的小腿处。
“哎，你他妈的……”公办正要开口骂泼时。
“srryiassrryifi……”这位旅客用流利的英语再向那位英国警察道歉，周围人都听不懂两人在交谈什么，只看到几句过后，二人大笑起来，之后那位旅客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好像是比较名贵的法国香水。
收下礼物的英国警察随意地盘查了一下此人，就向他摆了摆示意上车。这时，那位国公办朝周唐脚边的那顶帽子走来，当他俯下身子准备捡起扣在地上的帽子时，周唐望见了此时呆立在原地的那位旅客脸上是一副绝望的神情。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什么都没有你遮遮掩掩个屁啊！”国公办翻查了一遍帽内后，用力地甩了甩帽子大声地抱怨到。接着他走过去，狠狠地将帽子扣在了那名旅客头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帽檐后，一把将他推向了车内，“快滚蛋。”
因为配合搜查，周唐很轻易地便上了车，经过刚才这么一出，他都忘记了自己还要注意身后有无追兵的这茬事。周唐看着包间上的号码，比对着自己的车票，准备先安顿下来。
一推开包厢门，周唐看到座位上的人后大吃一惊，真会这么巧？排在自己前面的那两个旅客竟然和自己一个包厢，此时那位戴帽子的旅客两眼发红，直勾勾地盯向窗外发呆。周唐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火车开动。
人一路都沉默不语，周唐靠着窗户回忆着今早的那个局，眼前浮现出了出茶百戏来。西装男子施展的高超茶道确实让人赞叹不已，回味无穷。接着他又想到顾天依那段心酸的海外经历后不禁心生怜意。最后当他暗叹着顾炎驹竟然能在异国他乡凭借着超凡的商业头脑做空了当地的煤炭大亨时，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真没想到如今自己竟会被这样的人物盯上。抛开这些，周唐又想到潘老今早的话，巫马圣借夫人之由将林慕里扣在里，为的是让林老帮忙寻找那幅唐卡。听潘老的意思，他们都知道巫马圣不会将林慕里怎样，只不过是派自己这个先锋军去闯闯场面，万一自己成功了，林老他们自然又将主动权夺回来了。可周唐不那么想，不管巫马圣的夫人与林慕里有怎样的关系，她在巫马圣就如同深陷虎穴，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将她救出来。然而一想到自己连巫马圣确切的位置都不知道时，周唐的心又犯起了一阵愁闷。
火车过了南京，那位会讲英语，全身散发着一股西洋之气的男子一直在看的一本画集。周唐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发现画集之全是国的古代名画，按道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欣赏的是国外油画。出于好奇再加上旅途烦闷，周唐向他靠了靠后礼貌地问到：“这位先生您好，看您的画集之都是古代名画，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问您是否是位画家？”周唐观察到此人右食指的第一根指节内侧生有一道狭窄的茧线，而拇指和食指指尖处也有厚厚的茧线，前者是因为长时间持有毛笔所致，后者则是因为长时间持有油画笔的原因。所以周唐推断出此人既通国画，又善油彩。
“无妨无妨，小哥你好眼力啊。在下确是位画家，去年才从法国回来，现在在南京央大学任教。”那人将画集平铺在两膝之上，庄重地回答到。
“教授您好，学生失敬。”周唐听到对方是位央大学的教授，匆忙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多礼了，看你刚才表现出的眼力和法也绝非是常人啊。”教授扶起周唐轻松地说到。
“多亏您为我争取的时。”周唐说后，两人都相视而笑。
此刻那位愁眉不展的戴帽旅客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像是嫌他们扰了清净，提起行李准备离开。
“先生，这是你刚才帽子内的纸据，请您收好。”周唐一抖右臂，一叠纸据从袖口掉落在了掌，他递向了那位旅客。
“这，这是什么时候”那人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神看到这些失而复得的纸据后忽然闪亮起来，兴奋激动的他此时难以言表欣喜之情。他匆忙地蹲下身子翻查起纸据，确定无误后才如释重负地抱着周唐低声呼喊到：“朋友，你知道你挽救了多少人的心血吗？”说完，这位年龄与周唐相仿的青年竟然压低着声音抽泣起来。
周唐和那位教授见状赶忙上前安慰他。过了一会后，他调整好情绪，这才向周唐和教授讲起自己为何视这些票据为生命的原因。
………………………………
第二十三章 居延汉简
（） 原来这人名叫沈仲章，是北京大学研究所语音实验室的一名助教。而他的这些票据则是关于一批“居延汉简”的。在未发明纸张之前，古人主要是用竹片（称作竹简）和木片（称作木简）作为写书材料的。这些记有字的竹简和木简是古代社会生活的记录，是现代人研究古代历史的宝贵资料，但是它们在几千年的流传过程，有的被烧毁，有的自己腐烂掉，流传下来的微乎其微。沈仲章介绍道，从189年起，瑞典地理学家斯赫定根据倒卖古物的一批盗墓者的经历开始来到亚地区，先后进行了5次探险与考察；接着，英籍匈牙利探险家斯坦因也先后4次进入沙漠考察；此后不久，德国的柯勒克，日本的大谷，法国的伯希以及俄国的奥登堡等人纷纷率探险队进入我国西北边疆探宝。他们在吐鲁番，罗布泊，敦煌等地陆续发现了轰动世界学坛的古化遗存，并大肆掠夺。无以计数的古书，简牍，碑刻，壁画，雕塑等被捆载掠夺出国的大门。占到大便宜的斯赫定贪心不甘，去年春天，他在德国汉莎公司的资助下带领着一支探险队来到国，企图同上次一样去国的西北掠夺古物。他巧妙地玩耍利益的段通过奉军参谋长杨宇霆，获得了北洋军阀政府的许可，却未曾料到遭遇了国学术界的强烈反对。北京大学考古会，清华研究院，历史博物馆，京师图书馆等在京的十几个学术团体自发地联合起来，组成“国学术团体协会”，在抗议北洋**的同时，自行派遣代表与斯赫定进行了十余次毫无妥协的交涉和谈判。最后斯赫定怕动荡不安的国环境恐生变数，终于答应了两方人共同组成“西北科学考察团”，双方各设一名团长，旗下各有方队员十名，瑞方队员十名。192年5月10日，考察团从北京启程，经内蒙到新疆，踏上了旅程。在考察过程，经验匮乏，装备落后的方学者们在黄弼教授的带领下，尽管日夜兼程，奋力寻找，却只在罗布泊岸边发掘出一批数量不多，不足百枚的汉简。然而瑞典团员在贝格曼的带领下获得了惊人的大发现，他们在厄尔吉纳河畔的两汉保垒，台垒，边墙等烽燧遗址发现并出土了大批的汉代竹木简，有万根之多，成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奇迹。因为出土汉简的厄尔吉纳河在蒙古与甘肃交界的地方，古代属于居延海，东汉时曾在此设立居延郡，所以这一批竹木简就被这些学者们称为“居延汉简”了。“居延汉简”大半是有关兵器，军事等方面的内容，属于国边塞生活的真实记录。其有《尚书》、《仓颉篇》、《牛子》残篇以及诏书、律令、檄书、信札、医方、日历、符咒等等，这些东西不但能补漏献之不足，还能纠正献上的错误，极具学术研究价值。今年月，西北考察团结束了此次考察，返回北京，贝格曼等瑞典籍人员希望将自己发现的居延竹简带回国去考释研究，就在这时，以刘半农、马衡等为首的一些著名学者知道倘若瑞典人的计谋得逞，那这批珍贵的历史献将永远流失他乡。于是这些学者通过报纸，演讲，游行等段发动社会舆论的力量给张作霖政府施压，正巧奉军高层不知和西方国家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什么利益纠纷，北京总警方面配合国学者留下了这批物。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上个月，正当条件简陋的方研究团队通过发行了一套纪念邮票解决了经费问题时，奉军在华北的势力濒临瓦解，政府内部传出了张作霖要撤往关外的消息，一时间北京城陷入了不亚于当年八国联军进犯时的混乱与动荡。西方的古董贩子接下斯赫定的这单生意，他们买通了早已失去纪律性忙着捞钱的官员巡警，对一直保护和重视这批居延汉简的国学者施行了一波又一波的恐吓甚至迫害。没办法，秀才拗不过兵，可是老一辈的物工作者又不忍心将这样绝迹的珍贵历史物葬身于外夷，这才死里求生，让这位脸生的年轻西北考察团理事会干事在一个夜幕的掩护下携着居延汉简出逃，准备将其送往香港，在那片相对安宁的地界希望国宝可以留存下去。这位年轻的干事名叫沈仲章，他临危受命，连夜带着两个大铁箱奔赴天津，坐上船后准备取道上海之后直奔香港。然而到了上海码头后，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搜查异常严格，对所谓的可疑者先是一顿拳打脚踢后再拉上车被带走。而旅客登船前都必须打开所带行李，逐一排查。沈仲章见状，知道硬闯不可行，只好回到上海市内再想办法。这时候他恰巧碰见了一位曾经在北京与斯赫定谈判的物学者，在他的帮助下，沈仲章找到一家瑞士人办的波利洋行，专门做代客托运货物的生意。因为他挂着立国的招牌，所以托运的货物一般不接受检查。于是沈仲章取来两个大铁箱，交给洋行老板，办好了托运到广州的续，因为此时香港在英国的统治下，不在瑞士人的业务范围内。由于托运距离实在是很长，再加上通信不便和接交安全的问题，洋行老板一再向沈仲章强调，到了广州，他的洋行只认票据，不认人。所以刚才沈仲章才在盘查时不愿摘下帽子。。
周唐和那位教授全神贯注地听完沈仲章的讲述后，都对眼前这位疲态尽显的年轻人充满了强烈的钦佩和感动。二人心都明白，他这一路的护宝过程在他叙述都表现得如此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再不用提真正的现实他所经历的那一幕幕险象环生，如履薄冰的困境。周唐内心激动地不住感慨道，没想到这乱世之还有这么多的仁人义士在黑暗孤军奋战着，为了传承古宝，生死不顾。实在是可敬可佩啊！
周唐和教授从沈仲章所讲述的这个大秘密平复下来后，车厢内的氛围顿时亲密热烈起来。沈仲章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张照片递到二人面前，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你们看看，这是一根我照的居延汉简，上面的字可是一段在汉代时刻下的兵符上的通用铭。”
周唐和教授听闻这张照片照的是居延汉简的真身，都好奇地定睛观看着这两千多年前的历史物。果然，竹简上面有一段字，字形是小篆，形体刚健唯美。仔细辨认，依稀可以辨出刻有的兵符铭，上面写着“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杜。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之事，虽母会符，行殴。”其“母”通“毋”。全段话的意思是说右半符存君王之处，左半符在杜地的军事长官，凡是要调动军队五十人以上，杜地的军符就要与君王的右符会合，才能行军令。但遇有紧急情况，可以点燃烽火，不必会君王的右符。
人望着照片内古朴的竹简上刻有的精致小篆，感受到了历史所沉淀下的魅力，心都不禁生出了爱惜之意，暗祈祷着汉简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教授在与这两个正直的年轻人聊到兴头上时，也袒露出自己的来历。原来他本名徐寿康，父亲是位画匠，于是他从小便钟爱墨彩，兴趣所致，练就了一把国画妙。二十四岁那年，在北洋政府的资助下前往法国学习绘画，后来经过不懈努力，仿画了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内的大量名画后成为了第一位考入了巴黎美术学校的华人。留学四年，去年学成归来后，受到民国政府的聘请，担任央大学的艺术学院教授。谈及这次行程的目的时，徐教授两眼大放异彩，从内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叠残旧的报纸片来，他兴奋地对着周唐和沈仲章说到：“我前两日来上海出差，在一家旧书店闲阅之时，看到这张去年的《申报》上刊登了一篇关于一位德国的马丁夫人拥有整整四箱的国古代书画，并且在福建的厦门准备办场拍卖会。实不相瞒，我对于国古字画有一种痴迷的热爱，当我看到其的这幅画时，情不自禁地凝神不语，憧憬神往。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就算是倾其我所有的家当，也一定要将它从德国人里买下来，将它留在国。但是我没有这位马丁夫人的联系方式，只是在这张一年前的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所以我此行就是去厦门看看当地是否有人可以联系到她。”
周唐心赞许着这位年轻有为的教授对古代字画那份炽热的情感，同时也为他仅凭着一张旧报纸上的新闻就不远万里的去寻求那幅古画的执着韧性所折服。他接过沈仲章递给他的那张印有画作的报纸块，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画能让这位教授如此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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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八十七神仙》
（）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的《八十神仙图》？”接过报纸块的周唐刚看第一眼画作就被惊地睁大了双眼，大呼道。
“《八十神仙图》，那是什么？”徐教授见周唐看到那幅画作后所表现出的惊讶神情，就知道这幅画必然大有来路，不过自己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之所以对这幅画情有独钟，完全是因为其线条优美飘逸，意境深邃广阔，令人遐思万千。在深褐色的丝绢上的八十个襟飘带舞的人物尽管全用白描法，但整幅画卷看起来却满纸生辉，令人惊奇。只是寻遍了画纸之的各个角落，徐教授也没有发现任何作者的落款，只好根据用笔的线条和布局的画风推测出这是一幅出自唐代的作品。然而此时听到周唐叫出了这幅画作的名字，他赶忙询问到。
周唐看到此时两人盯向自己好奇的目光，这才平复了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肃容端坐，娓娓道来。
《八十神仙卷》是“画圣”吴道子现世仅存的一部白描绢本，也是他平生最为得意的冠世巨作。画面以道教故事为题材，用遒劲而富有韵律的，明快又具生命力的线条描绘了八十位列队行进的神仙，以白描法展现了南极天帝君与东华天帝君率领金童玉女、神王力士等众仙同往朝觐元始天尊的情景。画面所绘人物形态各异，体态生动，造型优美，或气宇轩昂或富贵丰腴，或威武刚健或轻盈纤细，或庄重典雅或顾盼沉思。所绘衣冠服饰雍容华贵，裙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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