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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珍珑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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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身毒（天竺）境内的孔雀王朝时期，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君主，阿育王，他完成了对南方羯陵伽的征服，使整个印度都统一在了孔雀帝国的王朝之下。阿育王大力支持佛教，广泛进行传教活动，并且请来熟知佛法的得道高僧向他们咨询治理国家的良策。当时有位名叫迦梨陀娑的禅师因为精通禅理，心存大慧而享誉整个孔雀帝国，阿育王听说这样一位圣僧后便派人四处寻访，终于将他请入宫殿，以国事相询。这两位君王高僧谈天论地，说古道今，交谈得无比舒畅愉悦。自此之后，阿育王事事都会征询一下迦梨陀娑的意见。然而好景不长，阿育王发现虽然孔雀帝国在这位得道高僧的指点下确实被自己治理得强盛富裕，百姓一片幸福的景象，但是自己作为君王却不如曾经那么为所欲为，轻松自在。他想要大兴土木建设陵园，迦梨陀娑在朝群臣的面前罗列出了十条劳民伤财的理由，他想颁出旨意，全国进选美女入宫供自己享用时，迦梨陀娑竟然用借喻的法说栅栏里的畜生才会毫无节制地交配，他想加重税收，囤积财物以备扩展领土时的战事需要时，迦梨陀娑又借佛理告诫自己贪欲过剩是要在地狱受到鞭刑的。终于有一日，阿育王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君王还不如一个低贱的百姓，于是他派人秘密地将几本异教的书籍偷偷地放入了迦梨陀娑随身背着的一个布袋内，在朝堂之上故意伸腿绊倒了迦梨陀娑，使得那几本国家严令禁止的异教书本从他的布袋里掉出。看到这样意外的景象后，满朝的武大臣都是惊讶到瞠目结舌，难以置信。阿育王立刻宣布迦梨陀娑是位披着佛僧外皮的异教鬼怪，将他打入天牢，在全国境内宣布第二日对他施以火刑。迦梨陀娑早察觉到了自己偏袒平民生活的治国倾向遭到阿育王的恨忌，这次诬陷自己的行为必然是源于这位君王。他知道此行难逃劫难，便安下心来在天牢内坐禅修道等待死刑。就在这时，看到阿育王颁出的迦梨陀娑是披着佛衣的异教魔鬼，明日便要施以火刑的消息。受尽迦梨陀娑的恩惠的孔雀帝国的百姓们聚集在皇宫外部恳请阿育王收回成命，释放迦梨陀娑。看到阿育王始终毫无反应，前来请命的百姓与守卫皇宫的官兵相持了一日后，终于爆发了冲突。见到不断涌入皇宫内的百姓，阿育王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被迫无奈却又不愿放弃这个处死迦梨陀娑的绝佳会，于是他心生一计，向百姓宣布到，迦梨陀娑身为披着佛衣的异教徒火刑难免，但考虑到百姓意愿，阿育王愿意做出让步，将迦梨陀娑的生死交给上天安排，明日在火刑场，让迦梨陀娑抓阄，若是上天不让迦梨陀娑死，让他抓到了“生”，那阿育王便当场释放了他，否则火刑难免。信奉神明的孔雀帝国的百姓觉得他们君主的这条办法非常不错，迦梨陀娑的善良是天人共知的，要是真让上天为他的生死做决断，那必是让他免于火刑无疑。于是百姓们纷纷退出皇宫回到家，等待着明日迦梨陀娑在火刑场的抓阄。阿育王身旁的一位近侍看出了他心的鬼胎后，明白了迦梨陀娑明日必死无疑，他一向钦佩敬重迦梨陀娑，想到明日便是他的死期后，便偷偷跑到天牢准备为他送行，并将百姓前来为他请命的义举告诉了他，迦梨陀娑心生感动，但看到这位近侍满脸愁容，便安慰他自己还有一半生，不必为他难过。近侍心一软，告诉迦梨陀娑这是阿育王的毒计，明日他必死无疑。迦梨陀娑听到后心大惑，问清原因后，他低呼几句法号，对着那位近侍说到，今日你来告知我真相，看来上天是让我活啊。那名近侍听到迦梨陀娑疑惑不已，明明是必死的毒计，为何迦梨陀娑反而生出了必生的把握呢？迦梨陀娑将他劝回，告诉他一切答案明日便见分晓。第二日在火刑场上，阿育王在全场百姓的注视下亲自端着一个盘子走到迦梨陀娑面前，盘子内两个盅下各有一张纸条写着“生”或“死”。看着即将抽取自己命运的迦梨陀娑，百姓们虽然知道上天不会让他去死，但还是紧张万分。阿育王笑着示意迦梨陀娑选取一个纸条，迦梨陀娑淡定地拿走了左侧盅下的那张。就在阿育王伸向他索要，准备展开纸条向所有人公布内容时，迦梨陀娑却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大惑不解的举动出来，他将自己选到的那张纸条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百姓缓过神来后，齐呼阿育王让他打开右侧的那一张纸条，迫于形势，阿育王只好打开纸条，当人们看到上面的那个“死”字后，全场热烈沸腾，庆祝着迦梨陀娑度过劫难。原来当初近侍说必死是有原因的，阿育王心生歹计，两张供迦梨陀娑挑选的纸条都被自己写有死字，不管他如何选择，都难逃厄运。但迦梨陀娑通过吞食纸条，将必死的结果巧妙的扭转成了必生的局面。那之后，迦梨陀娑便隐姓埋名，游历于山水之间，成为了一名古印度最伟大的诗人。
周唐读完这个有趣的故事后，心情自是一番舒畅。他又随翻了翻这本书后，觉得已经养足了精神，便走到修远身旁，看着此时额头布满汗水的他，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已经休息完毕后，便接过他的纱锤，完成了剩下的最后几尺。第二步为画纸点上霉斑和第步用钢针绣出虫洞对下的技法要求甚高，修远站在一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唐时不时地站起身子，痛苦地揉着腰间，甩着早已麻木的臂，却帮不上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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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夜阑梦语
（） 天边微露晨曦，朝云点现深白。经过了一整夜艰辛的伏案工作，周唐终于完成了这整幅摹作，他反复鉴辨了几次，就算是自己掌眼也丝毫察觉不出任何纰漏。周唐这才放下心来，拖着铅重的两腿重重地坐倒在了椅子上，神志虽然还保存着一丝清醒，全身却早已难忍疲惫地瘫软下去，像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就在周唐渐渐失去意识，处在睡着和醒着的交际边缘之时，脑海隐隐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不像是修远的，也不是沙金或是和逸的，更不是方丈或栖贤寺内其他高僧的。周唐神志游离，只听到那记莫名的声音对他说到：“汤家后生，这几日来多谢你相助护画，我没有什么可以作为酬谢的赠品，只有一个问题可以让你去体验感悟。人人都觉得身处世间事事艰难，但你觉得人生一世，什么事最简单呢？”
周唐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后，毫无思索后脱口而出：“要说最简单的事那还不是轻松又随意吗，对于此时的我来说，自然是睡觉啊！”周唐朦胧之间，意识缓缓浮现出这句话后便再也做不出任何回应。
那声音却还在持续：“别急着回答，一个人秉持着什么样的答案就会塑造什么样的人生。在荆棘丛里闯一闯，在血水里泡一泡，再去作答也不迟。”
声音渐渐消失，周唐猛地一惊，起身大呼道：“前辈，前辈。”他急忙地四处环视，寻找着身旁与自己说话的人，却猛然发现此时天已经大亮，自己身处在一间不知何人的禅房内，此时离床铺不远处的窗户边上，那道向外眺望的身影似乎是沙金，周唐全身酸痛难耐，两个眼皮也像被坠了两个磨盘一样，根本抬不起来。他无力地向后一仰，又重新睡倒了过去，脑海却还在盘旋着刚才的那个画面，“人生在世，你觉得什么事最简单？”
“喂，周大哥，你怎么会醒了呢？修远大师说你已经日没合眼了，还嘱托我绝对不能打扰你休息，明日你醒来后让咱们再下山。”沙金看到周唐突然惊醒后，赶忙从窗户边上跑过来，惊奇地说到。
“是修远大师带我到这来的？现在《天山罗汉图》是否已经交付完毕？”周唐虽然没有睁眼，但他听出了沙金的声音，这样一来，对于自己刚才在意识迷离间听到的那记声音，周唐更加感到疑惑，究竟是谁呢，是现实还是梦境呢？
“还没交付呢，我刚才看到耿青德带着那两个日本人刚进入这个院子，应该是要去藏经阁验画。”沙金说着，眼睛向窗户边上瞄了一眼，意思是自己就是在那儿看到的这一切。
周唐听到沙金说到“图还没交，马上验画”的消息后，立即爬起身子，对着沙金说到：“走，咱们快去看看。”说完，周唐强忍着酸疼，一跃身艰难地跳下床去，朝着楼梯口奔去。
沙金见状，紧忙一把抓住周唐的衣袖劝阻到：“不行，咱们不能露脸，耿青德和那两个日本人都认识咱们，咱们这一瞧热闹，说不定他们一起疑心，就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你要想看，那边的窗户对藏经阁一览无遗。”沙金说着，赶忙伸给周唐指着窗户。
周唐冷静下来后一想，沙金的话不无道理，自己在孝花楼已经坏了他们的好事，此次要是再在他们面前现身，令耿青德和日本人生出警备，那只能给修远大师他们的护画计划帮倒忙。周唐尽管心急万分，但还是无奈地遵从了沙金的建议，来到那扇窗户前。他搓揉了一阵酸胀的眼睛后向外一望，才发现这里视野奇佳，确实如沙金所言，对藏经阁的全貌尽收眼底。原来这是修远和和逸的禅房，一楼是安放佛像，做功课的地方，二楼则是两人休息的卧房。这座禅房紧挨着藏经阁的西侧，因为外形简陋，和藏经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般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藏经阁上，所以根本不会注意的到这间破楼。
周唐启开一条窗户缝，看到白须老僧就在与自己遥相而望的天台上依旧打着坐。而此时耿青德，流川一郎，鹤田花道和方丈四人则在藏经阁前气氛融洽地谈着话，应该是寒暄过后，商量着买卖。周唐注意到了耿青德身后站着一位朝奉模样的老者，应该就是一会为他掌眼的鉴赏师。周唐仔细一打量此人，便从他略带畸形的右上看出了这是位身经百战的老辣的鉴赏师，他此时心倒抽一口凉气，自己的那幅摹作应该不会辨认出来，可是修远的其余画作估计就难逃他的法眼。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位鉴赏师就如他们所愿，将周唐做的那幅“洞天闹海”作为第一幅的深辨之作呢？想到这儿，周唐心又蒙上一层阴霾，为一会儿的验画生出了强烈的担忧之情。
就在方丈和耿青德他们相谈甚欢时，一位穿着和和逸同一代僧服的小僧匆忙地从后院厨屋的方向跑到了方丈身边，显然是有要事相报。他轻呼了几句“方丈”后，看见方丈还是只顾着和那几位施主聊天，便上前拉了拉方丈的衣袖，说是有要事。方丈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这个毫无眼色的小僧，向耿青德他们陪笑了几句后，拉着小僧走到了周唐他们此时所在的窗户下面，面带怒容地呵斥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没有一点修行。你没看出来今天寺有大事吗？你不在厨屋好好做饭，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训斥完小僧后，方丈转身就要离开。
“方丈还请留步。”小僧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和方丈说上话，他却训斥了自己几句后转身就要离开，小僧匆忙说到，“我是想告诉您，咱们厨屋内的油少了”还没等小僧说完，方丈生气地在他锃亮的光头上拍了一下，大叹了一口气后无奈地说到：“什么少不少油，我再说一遍，今日寺发生的是大事，成了，你厨屋内要多少油就有多少油，不成，你以后也就吃不上油了。”方丈说完，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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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验画
（） 听到小僧的话后，周唐好像想到了昨天和逸和沙金斗嘴时无意间说到了沙金做饭时不小心砸破了一个油缸，周唐望了望沙金，看到他此时脸颊红到耳根，明白了他砸了油缸后肯定没有告诉寺内人，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堵住了和逸的嘴。想到这儿，周唐苦笑了一声后摇了摇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房内空空如也，便向沙金问到：“和逸小师父去哪了，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他呢？”
沙金脸上的愧色还未消尽，听到周唐的话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回道：“早上的时候，修远大师送你到这里后便带着他出去了，应该是跟在修远大师身旁帮着他准备交画的事宜吧！”
听完沙金的话后，周唐“嗯”了一声，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藏经阁处。
“哎，周大哥你这日都在藏经阁内做什么呢？你说栖贤寺真会没骨气的就这么把传了两百年的宝图轻易的交给耿青德，交给日本人吗？”沙金看着此时藏经阁前的景象，想到当日二人离开第五虹家时向他保证到一定会尽全力助栖贤寺守住宝图的话语，沙金对着周唐焦急地问到。
周唐并没有出声回答而是双目紧锁着眼前的景象，因为就在这时，耿青德带着身后的那位鉴赏师跟着方丈走进了藏经阁，流川一郎和鹤田花道紧随其后。他们站到十个宝箱前，耿青德看到此时只有第一个宝箱的锁是开着的，他指着其余九个宝箱对着方丈略显不满地问到：“其它的怎么不开？”方丈一扫九个宝箱前的锁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修远吩咐到：“师弟，其余的也都打开吧！”
修远抬头瞄了一眼方丈后，对着耿青德说到：“第一个箱子是开的，还请耿施主抓紧时间验图，佛门清净之地，对于你等多留无益。我随后自会开了这九个箱子给你们查看。”
耿青德听出了修远话的讥讽之意，上前一步刚要发狠时，身旁的流川一郎一把抓住了他，自己躬身施以佛礼道：“大师所言极是，多有得罪，还望大师见谅。”说完向身后的那位鉴赏师示意，让他上前鉴画。
那人得到指示后，走向第一个启封的宝箱准备开箱验画。就在他掀起箱盖时，修远一甩僧袍，从鉴赏师与他后排的耿青德，方丈和日本人之间穿过，当修远走到鉴赏师身后时，他僧袍下面亮出了十把造型奇特，明晃晃的鎏金钥匙。流川一郎和鹤田花道早看出了这十个宝箱非同寻常，想到马上就要属于大日本帝国了心无比喜悦，正准备开口索要钥匙时就被修远袍下的景象吸引住了。方丈看到那钥匙，眼前也是一亮，心五味杂陈，自己虽说身为方丈，但师祖却从没将钥匙交到他，反而是今日给了修远，方丈此时盯着钥匙妒意四起。更不用提耿青德了，他那双眼睛，只要是看到闪闪发亮的东西都挪不动窝。修远穿过他们之间后，拿出钥匙准备开锁，众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修远，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位鉴赏师已经从宝箱拿出了一幅卷轴，他走到一旁的桌面前，将画铺开后，映入大家眼帘的正是一幅“洞天闹海”的《罗汉图》。
唐望着此时鉴赏师正在观摩的自己的那幅画作，不禁暗笑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这计划最难的一步竟然被洞悉人性的修远如此巧妙地解决了。刚才修远之所以穿过他们之间，用钥匙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就是为了没人去留意正在挑选画作的鉴赏师，而修远在周唐那幅摹作的画轴启缝处夹了一张奇贵无比的金箔柳叶，那位鉴赏师看到这枚宝贝后怎能不动心，拿起那份画轴，稍微施以法抖开一点缝隙，那片金箔柳叶就顺进了自己的袖口，既然是位老辣的行家，那这点法还是不在话下的。这样一来，鉴赏师挑选出来的即将施展他浑身解术仔细鉴辨的那幅《罗汉图》就是周唐所制的“洞天闹海”。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被站在对面高处的周唐尽收眼底。
周唐看到那位鉴赏师站在《罗汉图》前并没有急于开始鉴辨的步骤，而是带着兴奋愉悦的表情偷偷地观摩着画作，也许是对这栖贤寺的百年传宝早有耳闻，憧憬向往之情于此时宣泄倾下。不多一会儿，查看完第一个宝箱内其它《罗汉图》的流川一郎走到这位鉴赏师身旁，问到他情况如何后，那人敷衍了几句，才正式开始鉴辨真假。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那位鉴赏师还在蹙着眉头仔细地鉴辨着那幅《罗汉图》，耿青德却是早都耐不住性子了。虽然鉴赏师是自己请的，但现在他是为日本人办事，耿青德看着已经在那幅画旁站了许久的鉴赏师，尽管他此时心急如焚，却不好当着流川一郎的面出言催促，只好烦闷地走出藏经阁靠在墙边抽起了闷烟。方丈看到修远一直守在那十个宝箱旁，一想到那十把钥匙，心便生出不快，眼不见为净，他也走出藏经阁，远离修远的所在之处，站在院子央怨愤地看了一眼此时仍在阁楼之外的天台处坐禅的师祖。流川一郎领着人翻查了其余的一百九十九幅《天山罗汉图》后，初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因为审美疲劳的原因，他也走出了藏经阁，站在方丈身旁，心情愉悦地与他探讨着佛学的话题。藏经阁内此时只剩下仍在认真鉴辨画作的那位鉴赏师和他身旁站着的正在学习观摩的鹤田花道，还有两名看守宝箱的耿青德派来的武和坐在宝箱旁闭目打坐的修远。周唐顺着窗户缝看到场平静的景象，知道事情在向他们所计划的那样顺利地进行着，周唐从一开始就紧绷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他连打了几个哈欠，困意渐起。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鹤田花道满面春光地向那位鉴赏师不住地点头致谢，他小心翼翼地合起那幅“洞天闹海”《罗汉图》后，兴高采烈地奔向流川一郎，像是要向他报告关于这幅画的鉴辨结果，那位鉴赏师也紧随其后。周唐从鹤田花道冲出藏经阁时的表情就能猜测到结果，他看得出来鹤田花道是个没有城府的纯学术派人士，对国的古物痴迷，心的想法会通过脸上的表情尽显无余。周唐此刻虽然长舒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这位鉴赏师向流川一郎汇报完毕后就会去鉴赏那些剩余的修远所作的《罗汉图》，他明白险情还在持续。周唐从一开始就通过这位鉴赏师畸形的右判断出了此人是位丹青高，更是位老辣高深的字画鉴赏师，周唐从他刚才对自己所做的那幅摹作展现出来的鉴赏技法更是印证了之前的判断。想到这儿，周唐抬起头来平视着离自己不远的对面天台处的白须老僧，又望了望宝箱旁也在打坐的修远，心暗叹到，两位大师，这满盘的布局是输是赢，就看最后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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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刺客
（） 就在周唐还陷入对修远大师的画作担忧的愁苦思绪时，院一直平静安然的场面却突生波澜。
“啊，哎呦！”站在墙角处一直抽烟的耿青德此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声。流川一郎刚听完那名鉴赏师汇报说的这幅《罗汉图》肯定是清朝康熙年间的真品而心情大好时，听到身后耿青德的这声惨叫也是被惊得猛然回头，院的其余人闻声后，也都疑惑地纷纷望向了耿青德所在的墙角处。众人这一看，才明白耿青德为何叫得如此肝胆俱裂。此时耿青德双膝跪倒在地，一只利箭从他的肩胛骨贯穿而过，箭尖在胸前，箭尾在背后，耿青德的肩膀处汩汩地流着血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耿青德这是遭了人的暗算，了冷箭。所有人看到箭尾的指向，瞬间都判断出了此箭出射的方向，急忙转头搜索屋檐，果然捉视到了一个握劲弩，填充好了第二支利箭正在瞄准耿青德的黑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包裹住了整个身体，脸部也带着面罩，让人无法分辨出来者的样貌。耿青德也算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他在毫无防备之下了刺客的冷箭后，虽然脑意识短暂地麻痹了一瞬，但他立即恢复警惕，知道自己还处在险境之下。耿青德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一个曲身翻滚，迅速地逃离了刚才箭的地方，他单一撑，旋过身来，心想到，既然是箭，我倒要看看这放冷箭之人究竟是何来路，我耿青德出道几十载，还没遇到过我躲不开的箭。耿青德转过身后，整个身形半蹲在地，他一只的五指撑着地，两只脚面都是脚尖点地，随时准备着发力躲避来箭。这时耿青德通过自己刚才箭的方向推断出了放箭之人的位置，他一抬头两眼就锁死了那名刺客的身形。但当他注意到此人穿着的斗篷上挂帽前绣有的标志时，耿青德不禁心一凛，泛起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疑惑。
此时周唐也和众人一样，听到耿青德的惨叫后立刻将目光转向他身上，看到他身利箭之后，周唐迅速地判断出放箭之人的位置。
然而，当他望到这名刺客的装束后，留意到了他帽前绣有的标志时也是和耿青德一样，心大为震惊。
原来那名刺客所穿的斗篷上的挂帽前绣有的正是“盘心结”的标志，是和耿青德与周唐所持有的那枚徽章上相同的图案。耿青德此时望见这枚“盘心结”的会标，心忽然感到忐忑发虚。自己十年前受到巫马圣利益的诱惑，帮他解决掉了天门城内“盘心结”的二十八名干部，为他洗刷掉了江湖上传闻他握有“天源”线索的嫌疑。而那两个始终未见踪影的逃过捕杀的盘心结干部便成了他心的大患，耿青德早就听说巫马圣下的盘心结是出了名的和睦团结，自己助纣为虐替巫马圣杀净了盘心结的成员，如此一来，那两个销声匿迹的漏网之鱼定会对自己伺报复。耿青德虽然仇家众多，但要论令他担忧的则要数这两个盘心结干部，毕竟曾是巫马圣精心培养的下，那些个喽喽兵还是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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