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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宣华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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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上上,工尺上尺,工上上工六五,五六工工,上尺上尺,工上四四合上。
凝聚力量,不负众望,同心共向远方,不管此留,或是离散,友谊地久天长。
五六工工,上尺上尺,五六工工六五,尚六工工,上尺上尺,工上四四合上。
我们相遇,如此难忘,同生同死同往,我们相识,席地同床,相处赤诚坦荡。
合上上上,工尺上尺,工上上工六五,五六工工,上尺上尺,工上四四合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生结义欢畅。举杯痛饮,互诉衷肠,友谊地久天长。
五六工工,上尺上尺,五六工工六五,尚六工工,上尺上尺,工上四四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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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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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强扶弱求正义济危救困量公平
翌日鸡鸣,赵九翻身跃起,练拳扎马,担水劈柴,好一阵有序的忙碌之声。眼见着日上初阳,符儿依旧酣睡,昨日裹身的整张方被一股脑地蒙在头上,四肢却杂乱无章地摊在床沿,在地上,在墙上,好一个天翻地覆的姿态。
赵九进屋被符儿的睡相一惊,自语道:“义弟真乃‘不拘小节’之人,让义兄来帮你一把。”
说着便将符儿蒙头的被子掀起一角,于其耳畔大呼一声:“吓!”吓得符儿将四肢蜷缩成一团,睡眼却仍未睁开。
赵九无奈,自言道:“义弟睡功甚好,福禄之人也。今日举事本不应勉强,兄一人前去便是。”
听闻“举事”一语,符儿噌的坐起,顶着一副蓬头歪脖问:“举何事?”赵九答:“前日探得邢府嫁女,聘礼三千,陪嫁三万,遂联合众弟兄商议,劫富以济贫。”符儿一听如此壮举,想必热闹非凡,心想怎能少了参与,急忙穿靴束发,与兄同去。
蜀都自汉朝起便以织锦业驰名,早年于城西南筑锦官城,遂有“锦城”之誉。今之锦城,以锦里长街最为著名,因其囤聚织锦大户且每户之资可与北方贫瘠小国当年之国库相匹敌,甚为富庶。今日嫁女之邢翁便是这大户之一。
是日,赵九相邀各路弟兄四十余人于锦里布置,伺机行事。符儿初尝大事,此前并未列入计划之中,便紧跟赵九身后助其臂力。赵九轻功尚可,纵身一跃,精准地停落在上房瓦楞处,无一丝声响,无一寸挪延。匍匐停当半刻却又侧身转望,怎奈遍寻义弟无果。正当心中略为怅惘之时,忽而远观前屋房檐上倒挂着一竹编鸡笼,若不是义弟故意伸手召唤,竟不知其藏身竹笼。竹笼悬挂之处离邢府大院更近,院内一切铺饰遂毫无遗漏地展现在符儿眼前。
这四方院落原本十分宽敞,今日却挤得人满为患,男女老少皆着红底衣裤,镶金丝锦绣,婚品物什一概漆红挂彩,凡应使软物之处皆以橙黄绸锦替代。
忽然,里间急步冲出一厉声女子,跳脚催促道:“开箱,快开箱!误了时辰,老爷小姐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待不起。”令出而达,停放中轴之十口大箱从后往前逐次敞开,除两口珠玉外,其余八口皆封拳头大小的金银整锭。
适逢天朗气清,光艳日明,红黄相衬,金银相聚,富贵之气,奢华之流便如沐光之城倾泻,令人晕眩,不可咂摸。
厉声女子依蜀地婚俗,将誊写“金玉满堂”、“富贵吉祥”等字迹的八角黄绸逐一铺在彩礼上,复又命人压紧箱盖,以铜质大锁加牢。出门前,厉声女子再次出现,手里拿着一串串印有“广政通宝”或“大蜀通宝”的铜铁小钱分发给担抬之人,一串悬挂脖颈,一串缠绕腰间。
吉时已至,伴着一阵喧哗,覆着金鸳鸯红盖头的邢家小姐缓缓而出,手里捧着个圆乎乎金灿灿的“元子”,估摸着有普通金锭三四倍大小,在众亲人的簇拥与陪嫁丫头的搀扶下,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终于走进了最前头的锦绣花轿,大队方才启程直奔帘官路新郎府邸。
城西南之锦里到城东北之帘官路韩府相距十余里,赵九一行早就计划好路上行事,只等花轿出门,筹谋便相继展开。先是在浆洗街口制造混乱,令路人拥堵,迫大队转走青石小巷。
此巷尚且宽敞,四人抬轿穿行其间亦可来往数人,但此巷九曲十八拐,若是外乡人贸然闯入恐就难能出去。此时,每一拐角处早已蹲守了红衣红裤的赵家弟兄,巷中七拐八拐,弟兄七上八下,邢府送礼花轿后数十担抬嫁妆之挑夫全都被换上了自家兄弟,独剩打头花轿及其周遭护送之人尚未侵扰。
出青石巷,又入烟袋巷,下接大业路,尽头便是盐市口。盐市口人多热闹,新郎骑高头大马在街北口驻守迎候,城中闲人多聚之翘首。赵九观其形势,选烟袋巷作为成事之地。
只听一声“走”,赵九便从墙头跳下,一套长拳乃出,护轿者均被打倒,抬轿之人亦皆停轿抱头,直呼“饶命”。花轿后混入的四十弟兄也与护卫之人展开搏斗。
符儿趁乱钻进花轿,用尚木枝搁在新娘子肩头,戏言道:“姑娘今日大喜,弟兄们见礼了!”
那邢府姑娘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十分镇定道:“弟兄好汉在上,也知我今日婚嫁,若求财物取走便罢,切莫害我。”
符儿见其通情识趣,也不想为难,言道:“烦请姑娘随我出轿好走,某自当保你性命。”
邢姑娘起身下轿,用清脆嗓音高喊一声:“都住手!”护行带刀之人见新娘子被贼人胁迫便停手待命。
赵九当即大喊一声“回”,四十弟兄便抬着财礼四散而逃。
邢姑娘被符儿和赵九左右胁行至大业路,言道:“行至此处便可,我断不会派人追讨,侠士自当好走。”说着,便将手中长握之足金“元子”递给符儿,以作了断。
符儿拒之,乃言:“此为吉祥之物,便留姑娘罢。”
邢氏却之,言:“我见侠士正气,非鼠道之人,先前听闻蜀中常有劫富济贫之举,家父乃唾,余则乃敬。二位侠士若怜悯小女,可留一箱金银于我随嫁方好?”
符儿笑言:“我可从未听闻被劫掠者还有讨价还价之理!”
邢氏云:“夫婿乃忠武世家之公子,与我早年私下结识,久未定许,皆因夫家大人清廉,此前才以凑足三千金银得此下聘,竟遭家父嫌弃,定要随嫁三万,以为难堪。如今好事方近,礼数未全,若是金银全无,怕是此后遭好事者非难,一箱金银,足三千,望怜恤匹配之。”
符儿思忖正欲答应,赵九豪言早已贯耳:“好,就留你一箱!”
邢姑娘将元子再次托于符儿,隔着鸳鸯绣红盖头低声道:“多谢两位侠士,这元子负担甚重,一路上压得我腿脚发麻,不如托与侠士,另寻所需之人。”交接完毕,邢姑娘理了理绣红盖头,步履轻盈地折转小巷。赵九应言,立即命人送回三千金银。远远观着新郎迎亲队伍与之汇合,敲锣打鼓地奔着美好之姻缘前去。
符儿与赵九回至西南城郊,于护城两河交汇处与弟兄们相聚。按此前协议,劫得两箱珠玉为四十弟兄平分,余者皆由赵九负责分发给城中贫病之人。
八月十四,中秋佳节前夜,赵九邀符儿一同前往西南村救助。一箱金银散尽,赵九请符儿城中喝酒。菜过五味,酒至三巡,两兄弟越发来了兴致,畅谈无忌。
符儿道:“弟有幸随同哥哥数次赈济,观乎近日盛况,胸中略有疑惑,望哥哥指教。”
“指教不言,但说无妨。”
符儿便问:“节前赈济,开箱散银本为好事,为何灾民蜂拥而上,‘抢掠’一空,先到者先得,后到者不得,强力者多得,孱弱者少得,岂不是违背了散银初衷?”
赵九慨叹道:“人之善始,渴其生,故夺之;人之善终,求其慰,故掠之。此乃人之本性。至于先后有别,强弱有差则为后天因由,可使人力疏导。莫不如效这酒馆之制,一桌之客有几多人,食几多菜先来个账簿记载,饿的先上菜,饱的不加菜。若如此,店小二心中就得有杆秤,刻度要精准,质量不偏斜。弟弟可愿做这小二?”
符儿笑言:“小二给别人做,我还是做好小九罢!”
二人一阵欢笑,同饮一巡。
符儿又问:“我见村口张老汉左腿有疾,虽于前日得银数两却未能进城买药治病;又见阿东嫂放不下待哺之婴,封银于缸底,竟在米糊中掺水充饥。是否可将金银换做亟需之物,为其送至家中?”
赵九言:“义弟观察细致,得此良友乃为兄之福。弟之言‘按需救助’者,化金银为方物,正合我意。此后便会就近设置施药铺或陈衣发放地,亦会单独于施粥日为灾民补给。”
符儿点头道:“哥哥为生民计,灾民之幸!但何谓之‘灾’,又何谓之‘难’?此前即有怀金银反倒前来抢夺,领救济复又化名重取者,此间恐既非灾民,又非急难,无赖之人也。”
赵九眉头紧皱:“天灾致贫、战事于难,富庶之国亦有贫病之民,个中缘由殊异,非你我二人一时能详。眼下,孤、老、残、幼与无食、无衣、无养者皆为之难,是以救济。至于投机之人,现之则问,察之则审,犯之则惩。弟以为如何?”
符儿道:“累犯则惩,若是初犯,恐先以教化为好。”赵九赞叹:“弟真知灼见,兄铭记于心,来,喝酒!”二人满饮一杯。
符儿揩拭了嘴角残酒,续问道:“哥哥访贫救困已有些时日,不知心中是否畅快?”
赵九抬起头正视符儿道:“何以此问?”符儿曰:“弟每次见受济者两手捧银,双膝跪地,诚惶诚恐,感激涕零,胸中便隐隐作痛。难道被救之人便没了尊严,施救之人理应受其跪拜?”
赵九道:“非也!散银施救旨在扶其危困,乃临时之举,受者知恩而后立才是长久之计。话至于此,兄也不再隐瞒,先前已于城东北设‘生民之家’,立‘洁衣坊’、‘红绣坊’、‘编织坊’,供其器具,授其技能,纵使体有残疾,相互配合,亦可自食其力。弟可曾记得此前同去劫富之弟兄数人,即‘家’中少壮弟兄也,早年衣衫褴褛,与其贫母于路边乞讨。自入得生民之家,始得脱困且愈发成熟懂事,如今已无需靠周济过活。”
符儿感叹曰:“兄长仁义,屡施善举,弟弟佩服。”赵九言笑道:“这还得多亏了城中大户的鼎力支持。”符儿会意,同饮一杯。
赵九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弟弟可曾得见邢家小姐容貌?”符儿摇头:“未曾掀盖冒犯,遂不得见,但行事如此风骨,定是位美人。”
赵九叹曰:“若是那姑娘尚未婚配,与之义弟可好?”符儿推辞道:“此佳人当则得配英才如哥哥者。”两人相视言笑,饮酒承欢。
赵九手握杯中余酒,醉言道:“弟弟,你说那日究竟是哥哥成全了那姑娘,还是姑娘成全了哥哥?”问罢,赵九已不胜酒力,一头倒在酒桌上。
符九亦醉意浓浓,答曰:“相互成全罢!”遂也匍匐于桌,扑头,睡去。
木鱼子曰:
人分善恶,利有往来,灵魂易触,利益难平。
官道不正,民风不义,世道不公,谓之常存。
民无恒富,国无恒强,恃强凌弱,陷之轮回。
益者好施,损者补之,公平正义,与日同辉。
兼爱交利,无私无损,谓之公;乐善好施,不偏不倚,谓之平;
规矩绳墨,明法严令,谓之正;锄强扶弱,济危救困,谓之义。
故先贤曰:天下为公,是谓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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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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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小妹误闯虎穴大官人戏说龙潭
自打那日同饮同醉,赵九与符儿便更是觉得相逢恨晚,连日来举事皆相互掩应,共同进退。这日,正值重阳佳节,兄弟俩办了个大案子,赵九颇以为傲,傍晚便邀约符儿到常去的安泰酒馆里喝酒。
“胡子小二,老三道,给我兄弟二人捡好了上!”赵九与这店已颇为熟识,遂自在地大声吆喝着。
说也奇怪,往日这小店生意虽不算太好,但大堂里七桌八桌也常满着客,今日过节却连一两桌也凑不齐。果然,店小二腿脚也出奇的勤快,落座后才三言两语,一盘卤牛肉,一碟煮花生,一壶烧春酒像变戏法似的全都摆上了桌。
“两位爷,您的菜齐了,慢用!”胡子小二一旁招呼着。
赵九随口问:“你们这店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小二略有些无奈道:“哪只我们这店冷清,全成都的好生意都被七宝楼给抢走了。”
符儿听闻“七宝楼”三字,紧着问:“关七宝楼么子事?”胡子小二解释道:“听说有三位刚出道的花姑娘今日挂牌子,正巧又逢着过节,客人都去七宝楼喝花酒去了。”符儿问:“‘挂牌子’是个什么兴法?”
胡子小二忽然放低音声,故作神秘道:“就是给新来姑娘的闺房门口挂个花牌子,侧行刻两小字‘含苞’,哪位爷给的银子多,新姑娘就是谁的。”那小二阴阳怪气地拽着嘴,好像很懂世事一般。
这还了得!符儿听此邪说,如天雷劈顶,心里揣摩着:“莫非是我那未经世事的三位姊姊?”
越想越急,遂放下已经拿起的箸筷,一边起身一边向对桌坐着的赵九言道:“哥哥好坐,弟弟有事,要先走一步!”
赵九对符儿的反应有些茫然,但其却是个不存疑惑之人,遂一个起身抓住符儿问道:“弟弟是要往何处去,怎的好酒好菜都不愿照顾,莫不是急着去找花姑娘?”赵九本是说笑,没想到符九竟一本正经地道:“正是要去七宝楼,找花姑娘!”说完,便风一样地跑将出去。
赵九先是一怔,随即也跟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弟弟莫急,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此时,店里只剩胡子小二呆立着,嘴里嘟噜道:“菜也不吃酒也不喝,竟连银子也不付!平日里全是些正襟危坐的大爷,私底下都是一个个色迷心窍的小鬼儿,哪日七宝楼给塌了,把你们全都压在底下!”
这七宝楼倒是没塌,也不会让一群满是怨气的人说塌就塌,反而高高地立着,等着城中有钱有势的人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为它漆柱添瓦。
符儿快到七宝楼时终于给赵九追上,微喘道:“想不到弟弟也是个性情中人,哥哥本不喜风月,今朝便索性一同前往,也算长长见识。”
正说着,两兄弟便一前一后进入这远近闻名的七宝楼。
果真名不虚传!傍晚时的成都府早已人渐稀少,入夜后的七宝楼却是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入得楼堂,两兄弟便被此间人流冲撞得形单影只,赵九极力地寻着符儿,符儿却一心只想尽快找到自家姊姊。奈何身处乱烘烘的人流中无法静心,竟连灵通之红也失了效力,无法收到三位姊姊的回应,符儿甚为捉急,只好四处打听,生怕姊姊们遭人算计。
穿行中,迎头逢一紫衣少女拎着酒壶似欲添酒,便握其无骨之手问道:“姑娘可知今日翻牌子的新姑娘人在何处?”
紫衣女子并无挣脱之意,迅速地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位麻黄色布衣无任何配饰的瘦削少年,朝着符儿轻蔑地笑道:“新姑娘当然是伺候着新官人了。”
符儿双手架着那女子的削肩,追问道:“快说,究竟在哪里伺候?”质问中带着一丝愤怒,着实吓了紫衣女子一跳,随口答道:“在哪里?呵,当然是在‘龙潭虎穴’里咯。”
“别跟我耍花样,快告诉我,人在何处?路怎么走?”符儿狠狠地掐住紫衣女子厉声问道。
“诺……”那女子将胳膊一甩,用嘴指着大堂角落里的旋转楼梯,不情愿地道:“就在那梯子底下!”
符儿箭也似地穿过人群,渐近旋转而下的红木楼梯,一眼望去并未发现梯子底下有什么路径,旋至楼梯背后亦无踪迹可寻。可那紫衣女子分明就说的是在梯子底下,符儿便径直靠近去,想用手触摸一番看看能否摸到机关之类的物件。
待其伸手一摸,手指尖却透了过去,符儿赶紧往前迈了几步,忽然眼前一黑,随即现出一条幽冥小道。符儿大悟,原来这不过是个障眼法,不禁想起当年仙姑教符儿悬崖边转身迈步的情境来,心里突然涌起那句停留在耳畔的教诲:“路在前方有时尽,一步跨千山。”心里感叹着:“此障眼法比起仙姑来逊色多啦。”一边得意着,一边试探着拾级而下,此时,间或听到愈来愈大的喧闹声,灯火也愈发光明。
约莫三十余步,便走到了小路的尽头,只见一门挂一帘,帘上从右至左绣着两个大字:“虎穴”。遂知那紫衣女子并未作假,于是掀帘乃入,眼前之景不仅瞪大了符儿的眼珠子,竟连下巴也忘了收回来。
原来,这“虎穴”地宫便是在围衬着七宝楼的“龙潭”底下硬生生凿出来的,因此宫顶及其四壁上偶现斑斑点点的绿水之痕,映着略微昏暗的烛火微光,显得神秘而暧昧。这地宫里的人虽不比大堂的多,但似乎更加喧哗。
入门往左一隔间里尽是杯碟碰撞之声,一群人围着一张长桌喊着“大!大!大!”而后便是一阵嘘声。
忽地,一花衣男子从人群中蹿出,将额头使劲往墙上撞,瞬时浓浓的暗黑色鲜血顺着黑脸肆无忌惮地流淌,周围却无一人相扶,无一人相劝,玩笑正酣。右一隔间相比之下便清静了许多,但见三五赤膊之男子形容枯槁,体格轻浮,或走或立,无端神游。中有两男竟相互触其体肤,举止恍若鬼幽。
符儿浑身打了个寒噤,快速闪离此间形色,往里跑一阵,豁然现出一大汪池水来。池内池外皆是敞怀之男子与薄纱之女子,相互追逐,举止轻浮。间或有一二酒醉之人摇摇晃晃地拦住符儿,念叨些俗不可耐的言语。符儿眼望着这些地宫里衣衫不整的混迹之人便心有不悦,奈何心急三位姊姊,便捂住口鼻搜寻而入。
绕过水池,终于来到姑娘群居之所,亦是一排排斜挨着的小隔间,约莫五六十。符儿绕了两排,终于见到门口挂着花牌子的一间,牌子上“含苞”二字比正经的“安红花”三字还大许多。二话不说,踹门而入,掀被一看,两具赤条条的的脊背相互交缠。六目相视,符儿尴尬地以双手遮脸。
“幸好不是姊姊!”符儿心想,遂连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只听被子里传来一阵好骂:“臭和尚,进来作甚?还不快滚!”
符儿把肩一耸,飞也似的退出门去,蹑手蹑脚地将门关上,背对着门喘着粗气。
符儿放心不下,隔了一排,又寻着一间挂“佛桑花”牌子的小隔间。经前一事,符儿不再贸贸然。一阵打探,发现其窗未严关,其床亦空无人,遂觉怪异。爬窗而入,乃闻拨水之声,于绣花屏风后藏一男一女鸳鸯共浴。
符儿轻足临近,驻于屏风,但闻女主言:“官人多金,想必城中大户,敢问贩之何物?”男主笑曰:“贩之人也!”女主怯言:“官人言笑,莫不是衙门中人,专司人事?”
男主勾抬女主下颚,端详一阵曰:“好一个鬼灵精!”女主娇嗔道:“如此,想必为奴家言中!”男主道:“女子精明可不是件好事。”
女主媚言道:“还不是为你们这些臭男人所逼,若非精明怎可存身于今日,得幸于官人?不过,我可听闻衙门中人俸禄不厚,若如官人般挥金如土,定是那掌印之人!”男主笑道:“此言差矣!依当朝律,掌印之人问首责,稍有差池便移印他人,岂有掌印之人便富贵之理?看来我面前的美人妖精尚属小妖,未能成精矣。”
女主双臂交相搭于男主后颈,娇声连连,近身问曰:“还请大官人赐教,若能得其精元,修成正果,必要好生报答官人。”女主一边软语,一边为男主转身,使其俯倚于浴盆之沿,而后缓缓揉抚其虎背。
男主兴致尚浓,戏言道:“论这衙门里的精元,‘搅和’二字即可。”
“怎讲?”
男主指了指顶上:“这衙门便似头顶的龙潭,潭中之水深不可测,谁也说不清滋生了多少**。”
“这我倒明白,就像浴盆里的水,开始清亮,只要有人进入,久之则会变得肮脏。可是将脏水倒掉,换上新的不就干净了吗?”
男主一本正经道:“未免想得太容易!且不说将脏了的水一次换掉会很困难,即便是新换的水,上层无论显得有多清澈,愈到底层愈是浑浊,何况‘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你我皆懂的道理。”
女主噗嗤笑道:“怪道要‘搅合’,待水一浑,官人岂不是便能浑水摸鱼!”男主转过身来,望着女主大笑道:“哈哈,还真被你言中。”
“那,怎么摸?”女主好奇地问。男主一字一顿道:“就像这样子摸。”说于此,便不再往下,只听浴盆里一阵水声。
过了好一阵,女主娇嗔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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