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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还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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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嫣若想，她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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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海棠花飞思剑梦
若这孩子唤赵剑飞为义父，唤纳兰海棠为义母，听起来就好像赵剑飞与纳兰海棠是一对夫妻一样。
可纳兰海棠毕竟是慕容宸名义上的女人，这样的称呼听起来是极不妥当的。
纳兰海棠摇头：“名义上，总归不好。”
苏嫣若撇嘴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别人又不知道。”
苏嫣若如此热衷于此事，倒是让纳兰海棠察觉到了什么。她冷冷道：“本宫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声，本宫也知道你喜欢多管闲事。但我要告诉你，苏嫣若，本宫的闲事轮不到你来管，你也管不起！”
苏嫣若一愣，倒是没想到纳兰海棠的态度说变就变。她无奈道：“嫣若不知道棠淑妃是怎么想的，但嫣若此次前来什么目的都没有，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棠淑妃的事情。嫣若只是来送个礼，道个歉的。”
“哦？不知苏贵妃为何要对本宫道歉？”纳兰海棠收拾着一边用来做绢花的东西，她的兴致已经被扰了，再做下去估计也做不好了，所以还是收起来吧！
“只是小事，棠淑妃或许不放在心上，不过嫣若自己过意不去，所以便来赔罪了。”
苏嫣若将孩子交给奉璧，又打开刚刚被纳兰海棠拒绝的木匣子，取出了一支木簪。
“嫣若在边境的时候，恰好也是赵将军在军营养伤的时候。有一次嫣若去给赵将军换药，便看见赵将军在削木簪。我问过赵将军这是给谁的，他却随手放到了一边，说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不会送给谁。后来战地迁移，嫣若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支木簪落到地上，便捡来了。”
“别人不要而丢下的东西，你也敢捡来送给本宫？”纳兰海棠皱眉。
“丢下的感情，丢不下的心意吧！嫣若所认识的赵将军，从来就不是一个洒脱的人。有时候睡着了，仍然会喊着恋人的名字。他的恋人从来只有一个，即使那个人不会再属于他。”
苏嫣若顿了顿，又道：“将军的字写得很好，偶尔也会写字来打发时间，我曾帮他收过几幅……”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难不成你对他旧情未了？”纳兰海棠冷冷地打断了她。
苏嫣若摇头道：“嫣若与赵将军不过是旧识罢了，并无私情。各自心有所属的两人，还能有什么呢？”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本宫怎么知道？清清白白的两个会有这样许多牵扯？你若对他无心，又怎么会有心地为他收起那么多东西？”纳兰海棠声音越发得冷。
因为觉得不值得。
在边城的时候，苏嫣若觉得自己才真正认识了赵剑飞。她那时才知道赵剑飞是个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人，苏嫣若对赵剑飞是有好感的，也仅限于此。
有好感未必是喜欢，却总会觉得赵剑飞对纳兰海棠那样死心塌地是不值得的。苏嫣若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对纳兰海棠总是带了几分偏见。
赵剑飞削木簪时念的是纳兰海棠的名字，他写字时念的也是纳兰海棠的名字。那时苏嫣若想，纳兰海棠都已经是慕容宸的人了，他那样想着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那段时间赵剑飞的伤反反复复的，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是无意识的举动。伤已复发他又倒了回去，那些东西都是苏嫣若帮忙收着的。
赵潇云几次都想扔掉，苏嫣若却想，若是赵剑飞哪天想要却没有，岂不是会很难过？她于是都藏在这个匣子里，想着哪天赵剑飞提起了她再还给他。
只是赵剑飞一次也没有提起，苏嫣若便一直没还给他。苏嫣若离开飘雪城的那天，看了这匣子很久，还是决定将其带走。
若是留下，赵剑飞估计会睹物思人。苏嫣若总觉得，他没必要去思念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
“嫣若言尽于此，也送物于此，是收是弃，全凭棠淑妃自己定夺。嫣若叨扰许久，先行离开了。”
苏嫣若离开很久之后，纳兰海棠才打开了那匣子，她摩挲着那根木簪，然后缓缓地插入自己发间。
她仿佛能听见赵剑飞对她说：“海棠，儒之将此同心簪送你，你可将你这一生送与儒之？”
那簪子是同心结的图样，所以民间又称同心簪。从前赵剑飞就想亲自削一支给她。不过赵剑飞毕竟不是木匠，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他总是削不好。
他固执地想将最好的东西给她，所以削了一支又一支。他是越削越好了，她也就怀着满满的期待等他送给自己。
只是赵剑飞从来没有送给她过，她每次想将就的时候，他总是不让自己将就。
他说，等他削出了最好的一支，那便是他迎娶她的日子。
这一支，确实是纳兰海棠所见到的赵剑飞削的最好的一支了。只是他，不能来迎娶她，而她也无法嫁给他了。
时不待人，终成遗憾。
纳兰海棠又打开里面的几幅字，怔立了许久。
那是赵剑飞作的几首小诗，赵剑飞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不过诗才总是差了些。
他说他只是个将军，不是诗人。纵使心中有苦要发泄，选的也一定是舞枪弄棍。只是那时候他在养伤，不能动刀动枪。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最怀念的事情，他以诗的形式将自己的心情都记录了下来。
一梦醒来倩影空，始知相思入梦中……
海誓山盟总成空，情人转眼各西东。海棠花尽无姻果，相逢唯有在梦中。
心存相思几万重，奈何伊人倩影空。从前多少风流事，都付他人笑谈中。
她喝退了所有的人，一个人抱着那匣子跌坐在地上。
“呵，从前多少风流事，都付他人笑谈中。赵剑飞，你我都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罢了。呵呵呵……”
纳兰海棠的笑声渐渐转为抽泣，最终是，泣不成声。
没有人知道他们俩的开始，却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俩的结束。他们不需要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过程，因为他们在用他们的臆想将这个故事补充得很完整。
只是再完整，那也不是事实。
他们说着他们想说的，他们笑着他们想笑的，没有人知道他在边塞黯然神伤，没有人知道她在深宫独自哽咽。
没有人想过，他们两人心里其实都很疼，很疼。
“嘤嘤嘤……”
儒之，儒之，你可知棠烬深宫无人识，满腹相思无人知？
儒之，海棠……海棠也想你啊……
怎奈山水千万重，隔绝相思无人懂。
没人懂的，因为她，连他也不能告诉。
呵呵，可笑可悲可怜可泣，纳兰海棠觉得，她的一生也就只能这样了。
苏嫣若回了宫后，亦是久久不能平静。她想，纳兰海棠一定是想赵剑飞的，所以才会认真地看完每一封有关于赵剑飞的密函。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刚回宫的时候纳兰海棠会来找她问话。即使是看过了密函，她还是想亲耳听一听有人说他还很好。
苏嫣若更能深刻体会到的，其实是赵剑飞对纳兰海棠的思念，所以她忍不住将这份思念传达给了纳兰海棠。
相思总要有人知，才不负此相思意。
海棠其实是善妒的，所以才在苏嫣若一次次提起赵剑飞的时候变了态度。
海棠也确实是嚣张任性的，自己在那儿站了许久，她都未曾客气过一次。
只是苏嫣若觉得，若是纳兰海棠能如愿嫁给赵剑飞的话，她即使善妒也没关系。赵剑飞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他既然娶了海棠，就一定不会给她嫉妒的机会。
嚣张任性只怕也没事，赵剑飞从来不介意的，纳兰海棠为了赵剑飞肯定也不会在赵家二老面前任性。
只可惜这些如果都没机会实现了，赵剑飞与海棠这辈子已经被毁了。
纳兰海棠是个过于高傲的人，若是不能将自己完整地交给赵剑飞，她便宁愿不给他。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苏嫣若想着赵剑飞和纳兰海棠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了。
很幸运的，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很幸运的，他们还能陪伴着彼此，相互依靠。
很幸运的，她与他相知相爱也能相互理解。
很幸运的，她还能实实在在地抱着他。
“嫣若，你在想什么？”慕容宸已回来，便看见苏嫣若坐在榻边发呆，不由走过去关切地问道。
他总是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在，她总是能诚实地告诉他。
她难得不诚实不坦率的时候，自己也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苏嫣若伸手就抱住这个走到她身边的男人，她低声说：“阿宸，我觉得我们能在一起，真的很好。”
慕容宸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是啊，真的很好。”
得偿夙愿的感觉真的是再好不过，只可惜这世上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不是每一对相爱的恋人，都能够如愿在一起的。
他们，真的是很幸运了。
“嫣若，不要再去想海棠的事情了，改变不了什么的。海棠她，是自己心里过不去。”慕容宸又无奈道。
其实纳兰海棠心里的包袱只要小一些，慕容宸就能像放赵潇云离开那样放走纳兰海棠。
只是海棠她，自己不愿。
………………………………
二十六 一朝还朝百事扰
某天，苏嫣若忽然问道：“阿宸，你不是说赵将军快回来了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
慕容一拍脑袋：“哎呀！朕该下诏将他诏回来了，赵大将军都念叨好久了。”
赵剑飞在边塞，一直不肯归朝。直到赵夫人生病了，慕容宸才以此为借口将他急昭回来。
赵剑飞是个孝子，得知自己的母亲生病了，根本没法无动于衷。更何况北面的疆境，自从与北冥签订合约之后已经很安全了，无需他一直在边塞死守。
他只是不想回来，谁都知道。
他一回去，只怕赵大将军就开始给他张罗亲事，他若是不愿，赵大将军就会开始数落纳兰海棠的不是。
赵剑飞不喜欢和自己的父亲顶嘴，他不能反抗，只好选择避开。
边城其实挺好的，苏嫣若与赵潇云当初收养的这几个孩子或伶俐或乖巧，他都很喜欢。
有时候北冥瑜也会过来睹物思人一番，他与北冥瑜也会聊上几句，平和得很，再没了当初的箭拔弩张。
赵剑飞觉得，没有战争的时候真的挺好的。即使是不同的王朝，即使是不同的民族，大家都是可以做朋友的，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所以他在边城的日子，其实过得很不错。
他想，若是慕容王朝一世和平，那他也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了。远离京都，也就远离了很多烦心事。
只是，总有人不想让他继续在这里逍遥下去的，他终究还是只能离开了。
只是一想到要离开，赵剑飞怎么都不放心这几个孩子。他思考了很久，便一起带回去了。
赵剑飞回去的时候，赵夫人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剑飞看着对他笑得温柔至极的母亲想，到底是谁对他说他母亲思子情切，熬不住深深思念才病倒的？
还说什么这种思念儿子的病，即使是苏太医医术再高明也很难治好，只有自己才是母亲的一剂良药。
好吧！其实赵剑飞也知道肯定是慕容宸说得夸张了，只是他自己确实也想念母亲了，再一听母亲还生病了，哪里还坐得住？所以便回来了。
“我要是几十年都不生病，你是不是要等到我入土为安了才肯回来？”赵夫人这样问他。
赵大将军吹胡子瞪眼道：“他要是敢，老夫非冲到边城去抽他一顿不可。”
赵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没让你说话，别打扰我和儿子谈心。”
赵剑飞跪在赵夫人榻前，无奈道：“母亲也别瞎说，儿子在外面一直都是思念母亲的，怎么可能一直不回来？只是……”
“你就知道思念母亲？你一点都不想老夫吗？难道你是没有父亲的吗？”赵大将军继续吹胡子瞪眼。
赵夫人瞥了他一眼：“再啰嗦你就给我出去，别打扰我和儿子。”
赵大将军于是不甘地沉默。
赵剑飞无奈一笑，父母倒是一点没变，只是他心境变了不少。
“也想过父亲的，想来我一回来，父亲估计就要吹胡子瞪眼地开始骂我了。”
“知道自己欠骂就好！知道自己欠骂还不回来给老夫好好骂骂？就知道躲在外面，你能躲一辈子吗？飘雪城那里有多冷我也知道，你在那里受冻，不是平白让我们担心吗？”赵大将军吹完胡子瞪完眼开始拍桌子。
赵夫人冲他温柔一笑：“夫君，请你出去。”
“啊？夫人，我知道错了，别赶我……”
“出去！”赵夫人坚决道。
“是！”赵大将军十分无奈。
赵剑飞不禁低笑，自己的父亲一直都被自己的母亲管得死死的，这事在外面肯定没人知道，不过这赵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是清楚的。
赵夫人看着赵剑飞叹息道：“这一年多来，你瘦了不少。”
“让母亲记挂了。”
“母亲记挂自己的孩子，都是应该的。飞儿，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木已成舟，再想也没有用了。”赵夫人无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因为这点儿女私情就自乱阵脚了呢？”
“儿子知道，其实也没那么在意，早就都接受了。只是明明都觉得过去了，心里却好像还是过不去。不想回来，因为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她的不是。我总觉得……”
“总觉得她有苦衷是不是？”赵夫人温柔地问道。
赵剑飞点头：“明明她说的已经够决绝了，做的也够绝情了，可我就是觉得她有苦衷，可我就是放不下她。”
“就算她有苦衷又怎么样？就算你放不下她又怎么样？飞儿，你和她已经不可能了。”赵夫人语重心长道，“我未曾与她相处过，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不过既然你这样喜欢她，我相信她是个好姑娘，因为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只是飞儿，都过去了，你不能一直……”
“孩儿明白，孩儿会将自己调整好的，母亲不必担心。”
赵夫人伸手在赵剑飞额头上轻点了几下，无奈道：“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担心呢？飞儿，你爹那里，我会给你担着，不会再让他给你任何压力了。你好好想想明白，休息两日，便进宫面圣吧！”
“多谢母亲，孩儿明白了。”赵剑飞点头。
“嗯，你再过来些，娘许久都没好好看看你了，也许久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了。”赵夫人招呼他靠近些。
赵剑飞便起身，坐了过去，又与赵夫人说了很多体己话。
回京三日，再不进宫面圣也说不过去了。赵剑飞想了想，又将团团和毛毛带上了。
唔，这时候的毛毛早就改名叫赵飞翼了，学起武来像模像样的，赵大将军挺喜欢这忽然冒出来的孙子，教了他不少武艺。
赵剑飞想，以慕容宸对苏嫣若的宠爱程度来看，慕容宸应该会容许这两个孩子取见苏嫣若的。
所以啊，还是将这两个孩子带上好了。哄得苏贵妃高兴了，陛下说不定还能少数落自己几句。
赵剑飞本来是想都带上的，可是五六个孩子都带过去，似乎太壮观了些。还是先带两个大点的，等到陛下允许了，再把那几个小的也带进去走走。
进了皇宫，赵剑飞先把两个孩子寄放到自己的好友周护卫那里，然后一个人进了御书房面圣。
“终于知道回来了？朕要是不夸大赵夫人的病情，你是不是就不肯回来了？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该不是见赵夫人病好了就要回去了吧？赵剑飞，你也是个男人，你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还巍然不惧呢！怎么面对一个女人你就……不啊，朕都没让你面对，只是和她待在同一个城你都办不到吗？”
果然是一进门就一顿数落，赵剑飞无奈地摇摇头：“陛下，臣这不是来了？这次外面没战役，臣绝对不走可好？”
慕容宸挑眉：“果真如此？”
赵剑飞点头：“果真如此。”
慕容宸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好，这段时间你也不必上朝了，就好好休息吧！有空便进宫走走，有些事情，朕能商量的也只有你和阿澈了。”
赵剑飞点头：“嗯，微臣知道了，这些日子令陛下费心了。”
慕容宸摆手道：“要不是嫣若经常念叨着你，朕才想不起你。”
真正最记挂赵剑飞的人，永远都是纳兰海棠。慕容宸很清楚，却不能告诉他，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
赵剑飞不由笑道：“那微臣该亲自去向苏贵妃道谢才是，多谢苏贵妃对臣一直记挂了。”
慕容宸挑眉：“哪有私见妃嫔的道理，你这小子，不想活了？”
“微臣此次前来，还带来了臣的义子与他未来的夫人。陛下说，该不该让臣去见见苏贵妃？”
“孩子去见，你站着。”慕容宸皱眉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就这点不好，弱点总被对方抓得死死的。
说虽然是那样说，不过最后还是让赵剑飞带着赵飞翼和庄灵犀一起去见苏嫣若了。
慕容宸念着他们的大名，总觉得怪怪的，还是觉得毛毛团团那样的小名比较可爱。
苏嫣若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确实很惊喜，尤其是庄灵犀，也就是团团。
她如今是十四岁的少女，苏嫣若见了不禁感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才一年不见，这孩子已经出落得越发标志了，身姿也婀娜了不少。
再看那赵飞翼，这一年来也长高了不少，更壮实了很多。
苏嫣若看向赵剑飞，眼里带了些感激：“这几个孩子，多亏将军照料了。”
“娘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微臣该做的。”赵剑飞朝苏嫣若颔首。
苏嫣若忽然道：“对了，将军可喜欢海棠花？”
赵剑飞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对百花本无意，直到遇见了海棠，无法不爱那与她同名的花儿。
苏嫣若笑道：“前些日子，棠淑妃送了几枝海棠花型的绢花给本宫，本宫见了很是喜欢。想来将军是爱惜海棠之人，应该也是喜欢的。奉璧，拿一枝秋海棠来送给将军。”
“是，娘娘。”
“娘娘，既然是棠淑妃送给娘娘的，那娘娘就自己收着吧！微臣受之惶恐。”赵剑飞低头道。
苏嫣若将那枝秋海棠递上前去，叹道：“将军还是收着吧！本宫也没别的意思，只是……”
慕容宸缓缓开口道：“儒之便收下吧！嫣若是想不到谢礼了，只好借花献佛，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赵剑飞双手将绢花接过，心里一阵战栗。
这花，他自然认得出来是她亲手做的。
………………………………
二十七 又得义子难逍遥
这样的绢花，纳兰海棠也曾送过他几支。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上真有可以以假乱真的花，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时候假的也能比真的更美。
只是他心中最美的一朵海棠，从来都只是她。
她说过她会做很多很多红色的海棠绢花，在他们大婚的那一夜布满新房。只是这一世，他们谁都没有等到那一夜。
她说是她负他，是她不要他了，她说得很清楚也很决绝了，只是他还是不能接受。
只是再难接受，也还是要接受的吧。
赵剑飞还是没忍住心中那份挂念，低声问：“棠淑妃，她还好吗？”
好吗？苏嫣若觉得不好，他不在，她怎么会好？只是不管她有多不好，她还是只能说好，只能说海棠现在很好。
赵剑飞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好。”
她若真的很好，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好？赵剑飞想，他也该过好的。
慕容宸揉了揉额头，他这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沉闷而又哀伤，压得他浑身难受。
自那夜之后他再也不敢多喝酒了，否则哪天又弄出这样一出悲剧他要怎么受得了？
慕容宸也不知道苏嫣若为什么总要转交点东西给那两人做纪念。她此举虽是出于好意，却总能勾得他们两人更伤心。慕容宸无奈，只想打破此刻的氛围。
慕容宸对赵剑飞道：“儒之，你过来一下，朕有事要与你商量。”
赵剑飞随慕容宸离开，苏嫣若疑惑地看了慕容宸一眼，慕容宸对她笑道：“你也别多想，好好和这两个孩子叙旧吧！朕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苏嫣若平寂了一下刚刚的心情，将庄灵犀拉过来笑道：“团团都长成漂亮姑娘了，可有被那些小伙子看上？”
庄灵犀听了这话，脸色泛红，还没开口便已被赵飞翼打断：“这个自然是有，不过敢觊觎灵犀的都被小爷我给打跑了。”
苏嫣若挑眉：“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赵飞翼扬眉道：“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灵犀是我的，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他们以后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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