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还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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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总管忙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真是折煞奴才了，能帮助娘娘是奴才的荣幸才是。”

　　　　“呃……”每次碰到这种话的时候，苏嫣若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好对他说：“那就麻烦黄总管等会儿将这些东西都送到本宫那里去。”

　　　　没办法，自己若是对他客气了，他等会儿就会更客气。苏嫣若受不了这种腔调，只好直接了当将这种话给跳过了。

　　　　“是，娘娘。”

　　　　“奉璧，本宫先回飞凰殿，你在这儿帮本宫看着药膳，再过一刻就换成小火，然后要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了。”苏嫣若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了，娘娘先回宫吧！”

　　　　奉璧是想能寸步不离的跟在苏嫣若身边的，只是想着飞凰殿里还有客人，苏嫣若离开太久也不好，以她的性子一定会直接回飞凰殿，那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样想着，奉璧便安心地留在御膳房了。

　　　　苏嫣若出了御膳房，便朝飞凰殿走去。怎么说，让云儿和晚晚等自己太久都是不好的，所以便提前半个时辰回去了。御膳房那里有黄总管帮忙，又有奉璧看着，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什么？丞相是说，陛下要派人暗杀北冥的成亲王？”

　　　　忽然听到有人躲在假山背后的谈话声，苏嫣若不由停了脚步。

　　　　这不可能才对，苏嫣若想，朝政还未完全稳定下来，慕容宸现在比谁都希望有一个和平安静的环境，怎么会要暗杀北冥瑜？北冥瑜若是死在宫中，那慕容王朝势必逃不了干系，到时候两军又有一战，那是慕容宸不会希望看到的。

　　　　只是想虽然是这么想，可是苏嫣若还是忍不住躲到了边上偷偷地听他们说话。

　　　　“可不是吗？今天成亲王与苏昭仪在宫中私会，被那多舌的人告诉了陛下，陛下当时就龙颜大怒。况且，成亲王的足智多谋一直都是陛下所忌惮的，北冥的无帝又有将皇位传给成亲王的意思。陛下若是此时除了成亲王，那也算是为我慕容王朝处理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似乎是连丞相的声音，苏嫣若能够分辨出来。

　　　　“可是现在我朝人才缺失，朝政还不够稳当。加上又打了多年的仗，现在能出动的军队并不多。这个时候杀了成亲王恐怕不合适吧？一旦挑起两朝争端打起战来，只怕现在的慕容不是对手。陛下雄才大略，不会思考得这样不周全才是。”

　　　　“谁说陛下考虑得不周全的？你可是忘了，当初陛下与北冥签订的合约是，在无帝有生之年，北冥王朝不得再进犯慕容王朝半寸土地。无帝这几年虽然昏庸荒yin，不过身子还算健朗，再活个十年也没有问题。十年的时间，足够我慕容王朝实力大增，攻下北冥的。”连丞相低声道。

　　　　“看来陛下还真是有先见之明，那陛下暗杀成亲王，是在什么时候？”那人又低声问道，苏嫣若只听他的声音并不能判断出他是谁。

　　　　朝中的大臣她认识的根本就少得可怜，宫里的侍卫她会熟悉声音的也没有几个，根本无从分辨。

　　　　连丞相回答道：“陛下说了，就在今夜动手。你不是负责天和殿中成亲王的饮食起居吗？今夜你就将这香在他暂住的寝宫里，再将这中香粉撒些在他的寝具中。这两者一结合，闻上两个时辰便足以致命，还不容易被检查出来。到时候陛下会声称，成亲王是忽然得了急病而死的，北冥王朝的人纵使不信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还暂时不能进攻慕容王朝。”

　　　　“原来如此，奴才明白了。哎，没想到陛下吃起醋来竟是要人命的。”

　　　　“嘘，你也知道，现在陛下最宠的就是苏昭仪了。据说以前苏昭仪爬杏墙的谣言还是陛下暗地里派人散步的，为的就是想办法将苏昭仪弄进宫来。”

　　　　“竟是如此吗？”那人诧异道。

　　　　“可不是吗？我还听说，苏昭仪根本就没有去过太真寺，她当时是逃出宫的，偷偷跑去飘雪城了，然后还和成亲王勾搭上了。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在宫里都敢私会，可不把陛下给气坏了？”

　　　　“换做是奴才，奴才也会受不了的。看来陛下当初让人散播苏嫣若将会红杏出墙，那是一语成谶了。”

　　　　“噗，你个太监有什么受不了的？好了，快下去吧！免得等会儿被人发现了。”

　　　　听到他二人好像都离开了，苏嫣若才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慕容宸确实是容易吃醋，不过也不至于如此啊！可是……

　　　　那样天衣无缝的计划，又让苏嫣若挑不出一丝错处。连丞相这些年来，对慕容宸也是忠心耿耿，总不至于擅自做决定假传圣旨给慕容王朝带来麻烦吧？

　　　　可若这些都是真的，那慕容宸对自己是不是太缺少信任了呢？

　　　　也不对，慕容宸对北冥瑜确实忌惮得很，若从政治上来考虑，慕容宸对他起了杀心也是正常的。

　　　　她虽未曾喜欢过北冥瑜，却是真将北冥瑜当成朋友的，这种事情她无法坐视不管。
………………………………

二十六　信君只为守终身

　　　　朝御书房跑去，也不记得有多少年不曾这样跑过了。进了皇宫后，处处都要求举止得体。在人前总要如此，到最后她也习惯了在人后如此。

　　　　连奔跑，都成了一种放肆。

　　　　端庄有礼，落落大方，这些她都为他学会了。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做了很多，所以自己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改变了不少言行举止，却改不了最初的个性。骨子里的本质很难改变，况且他喜欢的也是她那样的本质。

　　　　因为彼此都是那样喜欢对方，可以为彼此做很多事情，也越发不能容忍对方心里藏了谁。

　　　　她心里藏的人始终都是慕容宸，可是她怕慕容宸不知道。所以她想去告诉他，所以她想让他明白，所以她跑得那样急切，急切得想要将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他。

　　　　北冥瑜是她不曾告诉过他的秘密，因为怕他多生猜忌。可是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更容易产生猜忌。

　　　　一路跑到御书房，就要进去，却被林念拦住。

　　　　“哎，娘娘，陛下说了，他现在有事要忙，谁也不能进去。”

　　　　苏嫣若错愕：“连本宫也不能了吗？”

　　　　林念无奈地点了点头：“娘娘，你就先回去吧！陛下等一会儿就会去飞凰殿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可我……”

　　　　可她有些话，现在就想告诉他。她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想到要做什么就去做了，只要这事不会麻烦到别人。

　　　　可是自己，会麻烦到慕容宸吗？明明她只是想将自己的一片心意告诉他而已，这样也会麻烦到他吗？

　　　　“娘娘若是有话要对陛下，那可以先告诉奴才，奴才会替你转告的。”

　　　　苏嫣若摇头：“不必了，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变味了。”

　　　　她想说，她确实曾经和北冥瑜相识，也时常来往过，但她对他真的没有私情。

　　　　她想说，北冥瑜确实是喜欢过她的，只是她也已经拒绝了。她与北冥瑜，从来都坦荡清白的。

　　　　她想说，其实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好，她对他的心始终没有变过。她是想要和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还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这些，怎么能让他人代口？

　　　　“也是，那娘娘再等等吧！”

　　　　“好。”他既然说很快就会去飞凰殿，那她就等他，片刻还是等得起的。

　　　　只是，苏嫣若没有等到他。

　　　　除了慕容宸之位，其他人都到齐了，万俟琰奇怪道：“宸帝呢？他不是约我们一起来苏昭仪这里用膳的吗？”

　　　　慕容澈也觉得奇怪，皇兄向来是个守时的人，怎么会万俟琰到了他都没到？

　　　　“可能是还有事没忙完吧！其实皇兄最近事情挺多的，忙得很。”慕容澈干笑道，“要不我们先吃吧，皇兄不会介意的。”

　　　　“这多不好，主人都还没到，客人怎么能先用膳呢？”万俟琰摇头道，“如果只是忙的话，我们应该再等等宸帝才是。”

　　　　万俟琰觉得，不管多忙，慕容宸主动提出来的事，他一定会过来一起用膳的，多等片刻也无妨。至于他这个馋猫王妃，他早就准备了些小点心让她吃，不会把她饿着的。

　　　　只是好像菜都快凉了，也没见慕容宸过来。

　　　　慕容澈不由抱怨：“皇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还不过来？”

　　　　苏嫣若无奈一笑：“他是太忙了吧！今日的小宴便散了吧，很抱歉，耽误各位时间了。”

　　　　“皇嫂道什么歉？这明明就是皇兄的错，我去找他要个说法。”慕容澈起身就要去找人，不过被赵潇云拉住了。

　　　　“你去有什么用？”赵潇云冷冷地问他。

　　　　“我……”

　　　　“多谢宣亲王好意了，不过本宫没事，你不必担心。陛下既然那样忙碌，那我们也不便打扰，就随他去吧！”苏嫣若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饭菜都凉了，几位还请移步他地用膳吧！本宫会吩咐御膳房的人做些佳肴送过去的。”

　　　　其他几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苏嫣若示意他们离开，他们也不好多做停留。

　　　　待他们走后，苏嫣若便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奉璧想要跟着她，却被她拒绝了。

　　　　“娘娘……”

　　　　“你在担心什么？本宫不过是想一个人静静罢了，不会有事的。”苏嫣若淡然道。

　　　　她表现得很平静，可奉璧却觉得很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乱子。想要偷偷跟着，偏偏苏嫣若会武功，很容易被她发现，便没跟上去，只希望陛下能快点回来了。

　　　　慕容宸迟迟没有回来，而苏嫣若也越走越远，一直走到了天和殿，走到了北冥瑜暂住的寝宫前面。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本宫有事要找成亲王商议。”

　　　　守在门前的公公犹豫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娘娘不如明日再来吧！否则这传出去只怕有损娘娘名声啊！”

　　　　“公公只需通报一声，让成亲王出来见本宫一面就是了。”苏嫣若淡淡道。

　　　　“这……”

　　　　北冥瑜在里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披衣坐起。也不知道苏嫣若这么晚了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过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

　　　　北冥瑜很奇怪，能有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着急？

　　　　他穿好衣服就打开大门走了出去，问苏嫣若：“苏昭仪找本王可有事？”

　　　　苏嫣若问道：“不知成亲王可否能借一步说话？”

　　　　呃……这对话倒是和白天自己对苏嫣若说的一样，也不知苏嫣若卖的是什么关子，不过北冥瑜还是答应了：“自然可以，苏昭仪这边请。”

　　　　哎！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都拒绝不了她，北冥瑜万分感慨，却觉得苏嫣若的心不会对他有丝毫波澜。

　　　　走到天和殿附近清幽的小竹林中，北冥瑜刚想问苏嫣若是怎么了，苏嫣若就凑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朝他靠近，北冥瑜难免会愣住，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些恍惚的，他竟叫出了当初在飘雪城时，他对她的称呼。

　　　　“一个入尘香，一个九泉香，果然是这两种香气。”

　　　　“什么？”这两样东西，北冥瑜不曾见识过，不过却听说过。都是味道极好的香，单独用用也还可以，只是不能多用。

　　　　用得多了，会在体内积累出毒素。可若是两样一起用了，那么闻上两个时辰，那人便会暴毙而死。

　　　　“他们说，陛下要杀你，因为我，也因为你很可能是下一任的北冥国君。陛下一向都忌惮你，可是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这样卑鄙。”苏嫣若连连摇头，眼里噙着泪水，“我不信，我不能信……”

　　　　“那现在呢？苏昭仪不是已经判断出了我身上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是能致命的吗？”北冥瑜问她。

　　　　“确实，可我总觉得还有隐情。我想去跟他说些话，我想去跟他问些事，可他不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苏嫣若喃喃道。

　　　　“苏嫣若！”北冥瑜双手扳住她的肩，“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果他不想杀本王，又有谁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个男人这样阴险，不值得你托付。”

　　　　北冥瑜对慕容宸向来没有好感，因为他与慕容宸的几次接触中，慕容宸都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

　　　　“他待我向来很好。”苏嫣若眸光闪烁，却依旧坚定得很。

　　　　“他若真对你好，那现在又为什么不见你，你又为什么来找我？”北冥瑜质问道。

　　　　苏嫣若撇过头去：“我是来带你走的，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要杀你，但我已经能确定是有人真的想杀你。北冥瑜，你还不能死，我还不能让你死。”

　　　　“为什么你还不能让我死？”

　　　　“因为你死了，两朝势必会挑起战争，虽说慕容与北冥立了合约，可若是你出事了，他们撕毁条约也算是人之常情。两国的百姓都禁不起战争了，慕容王朝现在，也不适合再作战了。所以你还不能死，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还不能让你死。”苏嫣若答道。

　　　　“原来只是如此。”北冥瑜无奈苦笑，“那不知苏昭仪要如何带本王离开呢？”

　　　　他还以为，她对他不是完全无情的，可惜她待他虽有情，却也只是单纯的朋友之谊。

　　　　她说的更多的，看得更重的，好像都是慕容王朝，好像都是慕容宸。

　　　　有时候北冥瑜会忍不住地想，若她从小便只是个北冥王朝的百姓，那她可会喜欢上自己？

　　　　“我知道有条密道可以离开皇宫，我带你走。”

　　　　北冥瑜又问：“那走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你可以直接回北冥，这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弄清楚，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个真相和交代的。”苏嫣若答道。

　　　　北冥瑜苦笑：“本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如此信任他，只是因为他对你好吗？”

　　　　苏嫣若低头：“他的真心，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曾公子，你不能明白，我自决定与他回宫那日起，我便决定了这辈子都要相信他。后宫有太多的阴谋诡计了，我若不能相信他，与他的感情便只能随着一次次的不信任走向灭亡。所以我，一直都是相信他的。”

　　　　因为她，想这一辈子都陪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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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深夜出离慕容朝

　　　　苏嫣若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信他，只是北冥瑜不信她。他总觉得，苏嫣若说她信慕容宸，只是她想相信慕容宸。

　　　　“纵使是有人要杀本王，既然已被你识破，既然你一直信任他，那为什么不将本王带到他面前去，而要将本王带离此地？苏嫣若，你若真信他，你就会让他给本王一个交代。”

　　　　苏嫣若低头，神色黯然。那一瞬间，连她自己也不能判断出北冥瑜说的是对还是不对。确实如他所说，如果自己真的完全信任慕容宸，那她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慕容宸，然后让慕容宸给北冥瑜一个交代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本能地想将北冥瑜送出去，觉得他在慕容多待一刻都是危险的。

　　　　原来自己潜意识里竟然是不相信慕容宸的吗？

　　　　不对，这不可能，到底是……

　　　　“别想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太痛苦了，将他的心也揪得紧紧的，他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说那么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你心里怎么想的，对本王而言也不重要。既然你要带本王走，那本王就跟你走。”

　　　　苏嫣若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若想本王走，那便走吧！”北冥瑜苦笑道。

　　　　也觉得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再说什么了，苏嫣若点了点头：“那就请成亲王跟我来吧！”

　　　　苏嫣若带着北冥瑜从通往皇陵的那条暗道逃了，自从上次重修过用来给后宫妃嫔避难后，这条暗道的很多危险的机关都被卸下来了，所以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夜很黑，只有火折子闪着微弱的光，很多地方都不足以看清。虽然是苏嫣若带着北冥瑜往前走，但她心里对北冥瑜总多了几分依赖。

　　　　北冥瑜跟在她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她的一举一动，视线不曾离开过。她是这样紧张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心里总是有几分欢喜的。

　　　　她在前面跑得很急，他跟在她后面，步子很快却不显得急促，他的心里也很平静，因为她在身边。

　　　　与她这样靠近，让她此刻整个人都在为自己着想，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体会过。即使知道自己是在逃亡，他却依旧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嫣若，她若能再回头看看他该多好。

　　　　苏嫣若恰好就在这时回头了，想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自己身后。

　　　　她低声问：“你还好吗？”

　　　　“嗯，挺好的。”他朝她露出一笑，很自然很美好，就像以前还在边城时那般。只是光线太暗了，苏嫣若不曾看清。

　　　　有她在，没什么不好的。忽然觉得这样的逃亡也像是享受，北冥瑜不禁想多享受一会儿。

　　　　一条暗道走下来，苏嫣若觉得格外漫长，北冥瑜却觉得这不算什么，它还可以更长更长。

　　　　最好就一直这样，然后等到的便是地老天荒，只属于她和自己的地老天荒。可是再长的暗道都有尽头，她和他终于走到了外面出去。

　　　　这是个有些荒凉的地方，北冥瑜也不知道是哪里。只是觉得，外面的空气似乎比宫里的清新些，一抬头便被天上的明月吸引住了。

　　　　很大很圆，乍一看似乎触手可及，不过北冥瑜知道，莫说月亮，连月光都是他抓不住的。

　　　　他在北冥时从未见过这样的月亮。哪儿的月亮都是高悬在天上的，看起来从来都不会这样大。

　　　　疾步走了一会儿，发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苏嫣若不禁回头，就看到了北冥瑜站在暗道口边抬头望天。

　　　　苏嫣若不由皱眉：“你怎么不跑了？”

　　　　“今儿月色不错，不如在此赏一夜风月？”北冥瑜笑道。

　　　　“你别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赏月？这暗道通往哪里，陛下也是清楚的，追兵随时都可能赶过来，还是先离开吧！要赏月色，以后也来得及。”

　　　　以后？哪里还会有以后？北冥瑜总觉得，他此生都不会再来慕容王朝了。

　　　　“这是哪儿？”他忽然问道。

　　　　“边上那条河叫相思河。”苏嫣若回答道。

　　　　相思河？相思河畔相思断吗？

　　　　总不能步行逃回北冥去，北冥瑜又上驿馆去偷了匹马，两人刚出城没多久苏嫣若便要与他分道扬镳。

　　　　“你现在回去，慕容宸难免会对你起疑，若是……”

　　　　苏嫣若摇头：“我若是现在不回去，他岂不是更要对我起疑了？我说过，我只负责将你安全地带离慕容王朝，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管。我也更不可能会离开这里。”

　　　　“到时候若是慕容宸盘问起来你该怎么办？若是慕容宸不相信你，你又该怎么办？”北冥瑜问道。

　　　　“那都是我的事，与成亲王无关了，成亲王还是赶快离开吧！其他的事，嫣若自有分寸。”苏嫣若甩开了北冥瑜的手，执意要离开。

　　　　她不可能离开慕容王朝，因为这是她的国家。她也不可能离开京都，因为慕容宸还在这儿。

　　　　她这事或许做得不对，但她觉得总能解释得通的。只要慕容宸还喜欢她，还愿意相信她，就能解释得通的。

　　　　好奇怪，明明刚刚在相思河畔的时候，他还觉得月色是柔和温润的，而现在他却觉得这月透出了丝丝冷意。

　　　　清冷月光下，她那抹杏红的身影好像也失了些颜色。他目送着她回去，沉默着没有要离开的动作。

　　　　她是让自己赶快走的，只是走了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啊，他想趁现在还能看到她的时候多看她几眼吧！

　　　　嫣然巧笑间，笑靥若花绽。好一个苏嫣若，可偏偏能让她展颜笑开的人不是自己。

　　　　她还未走进城，他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你们，往那边去追！还有你们，都跟本将过来，一定要将苏昭仪和北冥瑜给捉拿回去交给陛下发落！”

　　　　“是，将军！”

　　　　城门里面忽然就传来了军队搜寻的声音，苏嫣若一惊，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追上来了。难道慕容宸已经发现了自己带着北冥瑜出逃了吗？那也不至于要派兵来捉拿自己啊！

　　　　北冥瑜瞬间就来了精神，骑马调头，将苏嫣若也提上了自己的马，然后飞驰而去。

　　　　“在那边！快追！”正准备出城搜寻的人听到了马的动静，都追了出去。

　　　　“北冥瑜，你放我下去！”苏嫣若不满道。

　　　　北冥瑜直截了当地拒绝：“都走这一步了，再要本王放开你根本就不可能！苏嫣若，慕容宸都已经派了这么多兵马来搜寻我们，你觉得他还可能信你吗？”

　　　　“我可以解释的……”

　　　　“他都不相信你了，你再解释有什么用？”北冥瑜冷冷地打断了她。

　　　　北冥瑜觉得，如果慕容宸真的信任苏嫣若的话，是不可能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