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还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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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剑飞的箭法在如今的慕容王朝中，确实算得上第一，慕容宸与慕容澈两兄弟和他狩猎的时候曾多次输给过他。甚至连纳兰海荣当年，也一直不是他对手。

　　　　“卑职不敢当！”

　　　　“是吗？本将倒是听说，九朝之中最善射术的便数北冥王朝。凡北冥之男子，无论尊卑贵贱，对射术都有所涉猎。再不精通者，也比我慕容王朝的普通将士要强。孙护卫你觉得，这话可对？”赵剑飞又问道。

　　　　“卑职并不了解北冥王朝，不知该如何回答将军。”孙护卫面上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出表情。

　　　　“孙护卫竟然不了解吗？”赵剑飞一脸吃惊的样子，“照例说，我慕容王朝中最了解北冥王朝的，应该就是飘雪城中的人了。孙护卫的家乡既然在飘雪城，怎么会不了解呢？”

　　　　“卑职……”孙护卫愣了一下，才答道，“卑职自小就专心练武，希望日后能为国家效劳，所以没怎么关注其他的事。”

　　　　“那就更不对了，如果想为国家效力的话，那就更应该关注敌国的事情才对。北冥与慕容对敌百年，孙护卫竟然一点都不关注北冥的事，是不是太……”

　　　　“卑职只是觉得要专心才能练好武艺，才能为国家效力！”孙护卫急着辩解，没听赵剑飞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孙护卫不用急，此番来到飘雪城，也算是孙护卫衣锦还乡了。不如本将就陪你上孙府，拜访一下令尊令堂如何？”赵剑飞笑道。

　　　　“不必了，卑职自小父母双亡……”

　　　　“那总有祖宅吧？去看看祖宅也好。”赵剑飞又提议道。

　　　　“卑职……”

　　　　“哼！又想怎么狡辩？别说你无父无母无檐无瓦还能练就现在的武艺。若是拜了师父，师父又在何处？可是死了，还是任性潇洒的云游四海去了？”赵剑飞冷笑道，“孙鸿，与其说你生于慕容一心想为慕容效力，倒不如说他从来都生活在北冥，一心只为北冥办事。”

　　　　许知大惊：“大将军的意思是，孙护卫一直都是北冥王朝派来的卧底？”

　　　　“我曾听说，北冥琪疑心重，城府深，在各朝各国都藏有卧底，方便他日后登基当上皇帝后搜集情报。当时也只是个传言，我未曾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确实很有可能。”赵剑飞沉思道。

　　　　倘若北冥琪一心想当皇帝，而无帝的意思是要传位给北冥瑜，那么北冥琪很有可能会想办法暗杀他。

　　　　在北冥王朝内动手的话，难免会惹人怀疑。恰好这时候慕容宸宴请各朝使臣，而北冥瑜主动要求前去，给了北冥琪一个很好的机会。

　　　　北冥瑜若是死在慕容王朝，那么责任都是慕容的，他一时不会被人怀疑到。到时候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慕容宸头上，就可以想办法彻底地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遮掩过去。

　　　　所以在这个时候动用他之前安排在慕容王朝的眼线，是最好不过的了。

　　　　“本将说的可对？”赵剑飞问道。

　　　　孙鸿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许知不耐地抬起他下巴，却发现他双目紧闭，嘴角边还淌着黑血。

　　　　“大将军，他好像服毒自杀了。”

　　　　赵剑飞不由懊恼：“这次是我大意了。既然能被派到他国去当眼线，那必然都是经过特训的死士。”

　　　　而他只顾着盘问，一点都不设防，竟然就这样让他死在自己眼前了。

　　　　该死！孙鸿一死，纵使陛下还信他，他也没有证据拿出来说服别人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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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辗转一夜未成眠

　　　　赵剑飞又盘问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似乎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出发前，孙鸿和连丞相接触过。

　　　　是连丞相想除苏嫣若找的孙鸿还是连丞相与北冥琪勾结，赵剑飞一时还不能判断。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很多都不能确定。

　　　　他也是急躁了，在冷静沉稳，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力有不及。

　　　　不过，论家世的话，连家在京都做官已有三代，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而苏嫣若如今的地位和连心雅现在的状况，两相对比之下，连丞相是很容易对苏嫣若怀恨在心的。

　　　　许知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赵剑飞却觉得还好。

　　　　“至少现在我们还算有些头绪，不至于扑朔迷离，这样已经不错了。”赵剑飞笑道。

　　　　许知皱眉：“大将军还真是看得开，不过我觉得将军刚刚审讯孙鸿的时候，看起来也很有一手，您怎么说自己不会审问犯人呢？”

　　　　赵剑飞摇头道：“那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所以才会去问他。若是什么头绪都没找到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问。”

　　　　“将军其实可以学学的，我觉得审讯犯人也是很有趣的。”许知笑道。

　　　　赵剑飞摇头笑道：“还是罢了，本将的专长不在这上面，交给你就是了。”

　　　　许知正想说话，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无奈道：“瞧我这记性，老记不住东西。我临行前姐姐给了我两件大衣，说是北冥天冷，让我们别冻着了。”

　　　　“我们？”赵剑飞奇怪。

　　　　“可不是？”许知挑眉，“姐姐做了两件衣裳，说是一件给我，一件给将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将军尺寸的，将军要不要试试？”

　　　　卫缦给自己做的衣服？赵剑飞更加疑惑了，这似乎于理不合。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他的贤妃娘娘给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会是什么感想。算了，还是别让陛下知道了。

　　　　“这似乎不妥吧？”

　　　　许知想了想，又说：“其实也不要紧，不要让陛下知道就好了。姐姐只是感激将军，所以才想为将军做些事情。可是姐姐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女红是姐姐最拿手的，所以才想到要做衣服给将军吧！将军别想多了。”

　　　　赵剑飞低头笑道：“也不是多想，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当初你的事情我也帮多少忙，都是陛下想的主意。”

　　　　“将军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啊，我和姐姐都很感激将军。若是没有将军，也就没有我许知的今日。”许知答道，“况且……”

　　　　“况且什么？”赵剑飞问道。

　　　　“况且姐姐做的那身衣服真的很适合将军，将军就收下吧！”许知笑道。

　　　　赵剑飞好笑道：“行了，既然是卫贤妃的一片心意，那我收下便是了。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走出审讯的地方，许知就打了个寒战：“我敢打赌，将军今晚一定睡不着。”

　　　　“何出此言？”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果，将军就会一直想，直到自己想通了为止。按这情形发展下去，将军接下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的睡了。”许知无奈道，“可将军就是不睡也未必能想通啊，还是……”

　　　　赵剑飞摇头苦笑：“这些我也知道，不过控制不了自己。有时候不是想睡就能睡的，你趁自己还睡得着的时候多睡会儿吧！”

　　　　去了许知房里取走了卫缦送给自己的衣服，摸起来感觉确不错，很舒服。再看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可以看得出卫缦在挑布料的时候就很用心。

　　　　至于做工就更细致了，饶是赵剑飞这样地位和家室的人见了都不禁赞叹卫缦的心灵手巧。

　　　　不过，一边衣服这样贴身的东西，不是工匠或自家下人做的，那就是母亲和妻子做的。这别人的妻子给自己做的衣服，赵剑飞觉得要真穿上去，感觉一定很奇怪。

　　　　“就说了我姐姐的手艺很好吧！以前我就常在想，以后谁要是娶了我姐姐可就有福了。哪知道姐姐最后会为了我而顶替卫小姐进宫。”前面两句许知说得很自豪很得意，只是到了后面两句，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赵剑飞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起码你现在做得很好，对得起她当初对你的期望。”

　　　　赵剑飞是住在济微草堂的，不过许知和其他将士不是。毕竟草堂虽大，但也容不下几百号人。所以许知和其他将士分别住在飘雪城中的几家客栈里。

　　　　从许知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悬中天了。飘雪城的夜晚很少能见到月亮，像这样还能透着柔和温润光泽的，更是少见。许是自己赚到了，竟能看到少见的美景。

　　　　抬头看着明月，一不小心就想到了当初与海棠一起赏月的日子。只是明月依旧，人却不再，不由长叹了一声。

　　　　明月千古照，照尽离人唤不回。

　　　　今夜，要如何才能睡着呢？各种烦心的事情一下子都缠上心头，确实会像许知所说的那样，自己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安眠了。

　　　　和赵剑飞一样，苏嫣若这一个晚上也没怎么睡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浮现北冥瑜的脸。他生前自己没怎么想他，到他死后自己才这样惦念他，是不是太讽刺了些？

　　　　人是不是总是这样，要等到失去后才觉得难能可贵？

　　　　不，也不对。北冥瑜有多好，她其实一直知道，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拒绝得更彻底。总是不希望他在自己身上lang费太多时间，既然自己无法回应他，那就早早地断了他的念头，好让他去找个更适合自己的。

　　　　只是她想不到，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这是天妒英才，使得英年早逝吗？

　　　　这个男人，几乎将自己一生的心血都给了自己的王朝，就那点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却总是无果。

　　　　比起皇子，他似乎更想当个商人，所以总是在外面扮做一个商人。他也是真的会做生意，在飘雪城的几家铺子生意都很好。

　　　　他似乎也很喜欢温暖，所以想带着自己的子民到更温暖的地方去。只是他遇到了赵剑飞与慕容宸，最终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

　　　　他也是真爱自己国家的，所以死后也要守在北冥王朝的入口，不让人欺上门来。

　　　　只是他这一生，似乎总在失望。

　　　　苏嫣若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玉，他既然要将自己的兵权都交给北冥玦，应当就是希望北冥玦继承大统吧！

　　　　传言北冥玦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由他来继承北冥王朝真的好吗？可既然这是北冥瑜的心愿，那自己就帮他完成好了，自己也该相信北冥瑜的眼光。

　　　　北冥瑜……

　　　　闭上眼就看见了当年他们初见的场景，他一次次从冰寒彻骨的河中破水而出，救出了一个个落水的孩子。

　　　　他上岸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冒着寒气，她看着只觉得他随时都可能被冻成一块冰。

　　　　一身白貂大衣的毛都黏哒哒的，不过依然雪白，衬得他被冻得青紫的皮肤更加吓人。明明人都冷得发抖，却还依旧笑得自然：“姑娘不必担心，这些孩子都没事了。”

　　　　“还请公子姓名，日后小女子方便报答。”

　　　　“报答就不必了，日后有缘再见吧！至于姓名，在下姓曾名瑜，代表美玉的那个瑜。”纵使看起来已经狼狈不堪，但他笑得依旧很好看。

　　　　他似乎是个很爱笑的，每每笑起来的模样都像是落在雪上的阳光，让人见了觉得暖暖的。

　　　　“苏姑娘貌美如花，自然让观者心生欢喜。这人一开心，可不就笑了。”

　　　　“苏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曾明白过在下的心意吗？”

　　　　“因为在下喜欢苏姑娘，所以每次看到苏姑娘的时候都觉得很快活。因为喜欢苏姑娘，所以苏姑娘说的话都忍不住想实现。因为喜欢苏姑娘，所以想离苏姑娘更近一些。”

　　　　“在苏姑娘面前，在下永远是当初在河边与你初遇的曾瑜，不是什么北冥王朝的三皇子。身份地位，其实都是虚的。在下想要实在些的，只是想要苏姑娘的一颗心而已。”

　　　　“这飘雪城的雪始终不及战场上来的大，越靠近北冥的地方雪就越大。还是很想带姑娘去看一场北冥的雪，那种下得酣畅淋漓的雪才是真正的雪。”

　　　　“苏姑娘，你不懂的。瑜两者都不曾得到过，所以，有个人在身边也觉得很满足了。”

　　　　“至少，你能陪我看一场雪。”

　　　　他一直都想让自己陪他看一场雪，她也陪他了，却是以他生命作为代价的。

　　　　值得吗？

　　　　“嫣若，待我死后，你就将我的尸骨埋在这雪峰边上吧！”

　　　　“我生时未能保护好我北冥王朝，死后一定要在此守护。我北冥，纵使成不了威慑天下的强国，那也要做到无人敢欺！”

　　　　不断地回想起他说过的话，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将他的话记得这样清晰。

　　　　安心走好吧，北冥瑜……

　　　　苏嫣若趴在榻上，咬着手指一个人默默哭泣。北冥瑜已经离世了，慕容宸也不在自己身边。

　　　　这次没人安抚自己了，她只能靠自己挺过去了。

　　　　她也一定要挺过去，北冥瑜对她还有所求，慕容宸还在京都等她。

　　　　她要办好眼前的事，让他们两个都无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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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忽闻北冥内乱起

　　　　一大早爬起来梳妆，一夜没睡，眼睛都肿了。苏嫣若怕会失礼，又抹了些粉遮盖过去。纵使如此，也只是淡化了眼圈而已。

　　　　赵剑飞也是一夜没睡，不过看起来比苏嫣若精神多了。估计这就是习惯了的结果。

　　　　两人同时走出房门，在庭院里不期而遇。赵剑飞向苏嫣若笑着打了个招呼，苏嫣若却不太笑得出来。看起来笑意勉强，让人见了不免心疼。

　　　　“娘娘，若不想笑便别笑了，无需勉强自己。”赵剑飞无奈道。

　　　　苏嫣若低头，别人对她笑的时候，她不笑似乎不礼貌。可若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就更不礼貌。

　　　　所以，还是不笑了吗？

　　　　“让赵将军担心了，真不好意思。”苏嫣若低声道。

　　　　赵剑飞摇头道：“微臣再担心也不会比陛下，还请娘娘为了陛下保重吧！”

　　　　“嗯。”苏嫣若点头。

　　　　赵剑飞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只可惜……

　　　　想想赵剑飞，再想想北冥瑜，苏嫣若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很幸福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呢？

　　　　赵剑飞都从纳兰海棠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而她却……

　　　　“娘娘，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放在自己心里就好，不要让还活着的人担心。”赵剑飞劝解道。

　　　　苏嫣若点头应道：“我明白了，多谢赵将军。”

　　　　赵剑飞低头苦笑：“臣以为，臣与娘娘算得上是朋友，原来不是。”

　　　　原来他竟是一直将自己当做朋友，既然他是这样想的，那苏嫣若自然也会将他当做朋友。

　　　　苏嫣若皱眉：“将军何出此言？我自然也是将赵将军当做朋友的，否则……”

　　　　“若真是如此，娘娘为何要如此客气？”赵剑飞反驳道，“娘娘这个状态，等会儿见了和亲王，怕是想说什么都说不利落了。又要如何说服和亲王？和亲王并不好对付，还请娘娘拿出自己最神采飞扬时候的状态。”

　　　　“我……”苏嫣若只觉得自己办不到。

　　　　“娘娘……”

　　　　赵剑飞正想说什么，却被匆匆跑来的许知给打断了：“将军，不好了！好像北冥昨天半夜就接到了成亲王逝世的消息，现在正商量着是否要攻击慕容王朝。”

　　　　赵剑飞皱眉：“北冥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得到消息才对。再说，纵使北冥现在正在气头上，想进攻慕容为成亲王报仇，那也不会很快有动作的。毕竟两朝签立了合约，该做什么，无帝应该会三思后行的。”

　　　　许知摇头，沉声道：“离亲王确实说因为合约的关系，他北冥还不能侵犯我慕容王朝。谁料就在这个时候，和亲王居然直接拔刀割下了无帝的脑袋。”

　　　　“什么？”赵剑飞和苏嫣若都大为所惊，没想到北冥玦居然能狠到如斯地步。

　　　　一刀割下自己父亲的头颅，这是要何其心狠才下得了手？

　　　　“和亲王说，既然只要无帝活着，北冥就不能进犯慕容，那就让无帝归西好了，反正他本来就活不长了。而成亲王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怎么会有人这样狠？”苏嫣若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北冥瑜为什么会有心将兵权交给这样残暴的人？

　　　　“有时候，对某些人残忍只是为了对一些好罢了。听说成亲王与和亲王自小就感情甚笃，比另外两位的兄弟感情要深厚许多，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想来成亲王的死给他打击很大。”赵剑飞解释道。

　　　　对于很多人的很多做法，赵剑飞未必能认同，但都能理解。这也是他经常不会得罪人的原因。

　　　　“难道会有人只有兄弟之情而没有父子之情吗？”苏嫣若还是不能理解。

　　　　“和亲王小的时候，是他们四兄弟中最聪明的。那时候无帝经常说，他四子中，唯有玦能继承父志。这使得当时的耶律皇后很是气愤，嫁祸他的生母曾贵妃与他人私通，还污蔑和亲王不是无帝所生。无帝竟然信了，气得命令人将曾贵妃活活打死了。”

　　　　“什么？”苏嫣若大惊，这样想来北冥玦的狠戾也是有迹可循的了。无帝年轻的时候这样心狠，那他的孩子不够良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还有和亲王的那双腿，也是被无帝硬生生给打断的。”赵剑飞摇头道，“当时无帝甚至还怀疑成亲王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将年仅八岁的成亲王关在了暗牢之中。后来才查出是被耶律皇后所嫁祸的，又将耶律皇后活活打死，放出了成亲王，也让太医去医治和亲王的腿。只是太医已经束手无策，治不好了。”

　　　　想到北冥瑜以前经常问一些关于腿伤的问题，想来都是为了他弟弟北冥玦了。可惜北冥玦的腿治不好了，即使治好了，幼年在他心里留下的那份伤痛也是治不好的。

　　　　苏嫣若想，北冥玦一定是恨无帝的，所以可以割下他的头颅只为了不耽误他为北冥瑜报仇。

　　　　“那若是能确定杀害成亲王的人是离亲王，那和亲王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割下离亲王的脑袋？”苏嫣若问道。

　　　　赵剑飞点头：“这是极有可能的。和亲王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早已性情大变，现在的冷酷暴戾，更胜无帝当年。只怕他唯一的一点点温情都留给成亲王了。”

　　　　只可惜，连北冥瑜也死了。这好像是上天要抹杀掉北冥玦的最后一点温情。

　　　　忽然觉得，北冥玦也是个可怜人。只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苏嫣若不知道要怎么去应付。

　　　　“和亲王既然杀了无帝，此时的北冥王朝一定是一派混乱，我们还是先留在原地的好。”赵剑飞提议道，“待明日看看情况再做考虑吧！”

　　　　“这样也好。”苏嫣若低头答应了。

　　　　若是现在贸然前去，就不单单只是吃力不讨好的问题了。只希望到了明日，北冥玦能够冷静下来，愿意召见他们，听他们说话了。

　　　　北冥玦杀了无帝，接下去只怕北冥琪也要出动了。

　　　　尽管北冥玦的出发点是为了给北冥瑜报仇，但是他那个一心想当皇帝的大哥北冥琪一定会趁此机会夺权的。到时候，看他们手上的兵马就很重要了。

　　　　四份兵权，一份此刻在自己手上，这时候，北冥瑾站在谁的那边就显得很重要了。

　　　　北冥玦这一刀直接就能造成北冥王朝的内乱，这是不是太莽撞了？

　　　　接下来北冥王朝的局势果然乱做一团，北冥玦一心想为北冥瑜报仇。杀了无帝这样的做法，北冥瑾虽然极不赞同，但他也想为北冥瑜报仇。

　　　　加上北冥与慕容两朝向来都是宿敌，上次输给慕容王朝，北冥瑾就一直很不甘心。现在能向慕容王朝宣战，北冥瑾其实求之不得。

　　　　只是现在朝中确实需要一个君王镇守，否则北冥容易内乱。万一慕容王朝还没被他们打垮，他们北冥自己的政权被人夺走了怎么办？

　　　　所以说，北冥瑾现在很混乱。他觉得两个兄弟说得都有道理，就不知道该支持谁了。

　　　　皇位该由谁来继承好？

　　　　反正他是不合适的，他也没想过要当。至于大哥和老四？北冥瑾怎么想怎么皱眉，他还是觉得老三最合适。

　　　　老四是凶残得明显，任谁都知道，连直接把父皇脑袋砍下来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谁敢让他当皇帝？大哥是心里黑，谁得罪了他指不定怎么死。

　　　　前段时间他还截到了几个被派去追杀白月的杀手。真是的，白月背叛那都是多久的事了，他大哥也能记到现在。

　　　　说起来那个白月性子一向是他很喜欢的，所以他就把那几个杀手带回来了。好在，看在自己那四分之一兵权的面子上，老大也没说自己什么。

　　　　呼，这两个都是没有容人之量的，要谁来做皇帝好像都是北冥的灾难啊！

　　　　估计下场会像他父皇那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脑袋被割下来了都没人同情。大家只是惊讶一会儿就过去了，这样何其可悲。

　　　　“皇兄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说你想当皇帝就是了。”北冥玦冷笑道。

　　　　你看，果然就吵起来了。北冥瑾摸了摸自己脑袋，表示很头疼。

　　　　“本王也没说就是自己想当皇帝，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要不本王听四弟的，四弟想当皇帝也是可以的。”北冥琪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