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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大官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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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夫子点了点头,“大道之行,始于足下,今后你要勤于勉,何愁不能达济天下。”
这句话范铭倒是熟悉,原句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出自《孟子・尽心上》,意思是不得志时就洁身自好修养个人品德,得志时就使天下都能这样,显然龚老夫子也和众多儒家圣贤一般,内主修心、外在修德,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和祖辈,虽然融合了新时代的一些思想,但骨子里何尝又不是渗透了儒家的思想呢。
“你可知院中为何独种青竹?”
“不知!”后世又许许多多咏竹的文章诗篇,如果硬要掰的话范铭也能道出个,范铭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他不敢说出来,他知道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这个时代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有骨有节,群生而独树,可谓之君子也。”
范铭心生感叹,自古中国的文人就只有两种,一种就如文天祥一般,身躯内存着浩然正气,桀骜不屈,另外一种就像是随风摇摆的狗尾巴草,趋炎附势之辈,所谓‘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读书人明理,知道人性、心、修养等微言大义,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为什么还有如此差的口碑?
往往就是这类变了味的读书人给整个华夏民族抹黑,而龚老夫子则是前一种铁骨铮铮传统儒家文人。
又联想起爷爷和父亲身上一些行为和作风,一些官场往事、野趣的回味却是另外一种滋味,要是将来用这些手段来整人的话相比也挺有趣的,想着想着范铭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起来。
“为何发笑?”龚老夫子的声音瞬间严厉了起来。
范铭蓦然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神了,夫子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他,不由一阵心虚,突然间看到龚老夫子对襟长衫的领口边由于过于磨损而有些绷开的迹象,心中一动,道:“方才我刚想到一个坊间趣事,所以失礼了,还请夫子见谅。”
“哦,坊间趣事,说来听听。”龚老夫子仿佛突然之间来精神,眼睛陡然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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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书中自有千钟粟
范铭微微一笑,道:“一个读书人让其仆从拿了其身围尺寸去一家布庄做长衫儒袍,然而那裁缝首先就问主人家年岁,下人不解,就问为什么裁衣要问年岁,答曰:年少成名则胸襟气开阔,而年长成名则背脊弯曲,气胸稍窄,此为量体裁衣也。”
“哈哈……”龚老夫子恍然大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此裁者亦不可谓为一妙人啊!”
范铭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暗暗庆幸,见龚老夫子心情大好,趁势向前一步,一躬到底,“先生,不如就收了小子如何?”
“收了,收了!”龚老夫子摆了摆手,“你家境不好,还要做工,加上年岁已大,不必与他人同学,从明日起就在家中温习,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我会定时检查功课,不得偷懒。”
读书一事需要的是一天分,二则需要勤勉,这两样在龚老夫子看来范铭都没有,家中困顿的贫家子弟一般很少能够坚持下去,因此也就随手给了他两本手抄的《幼学文》和《千字文》,让他背诵并抄写一遍回来,以考证他的功底,但时间并未限制,只说完全背熟之后再来交作业。
这两本书都是属于启蒙读物,但文辞都十分优美,字数也不算太多,他估计背诵下来的话也不会超过二天的时间,但如果完全明白其中辞句的典故的话却是只能回来再请教龚夫子了。
在龚老夫子交代完一些劝诫训勉之后,范铭这才谢过从村学出来,如今虽然也总算是迈进了读书人的行列,按照后世的话说这才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得勤勤恳恳的做工立业。
走在路上,范铭突然回想起方才龚老夫子偶尔提及的一个信息来,夫子说新皇上位以来,新党得势,朝中大变法度,他这才记起今年刚好是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的开始,接下来不但经济、政治上,就连科举取士上都面临着改革。
印象中王安石曾认为“欲一道德则修学校,欲修学校则贡举法不可不变”,隧改革贡举法,废明经、存进士,专以进士一科取士,熙宁三年,进士殿试罢诗、赋、论三题而改试时务策。
看来这还真是来对了时候,如果真的靠诗、赋、论的话就算给他十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读书人,但如果单考时务策论的话,这他倒是有些优势。
用剩下的钱去镇上唯一的杂货店中买了文房四宝,就要往家的方向走去,突然间想起什么来,又转身回到曹府的方向走去。
这次他是想去找一本字帖来临摹,读书人除了学问要好,字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评判标准,而这也恰恰是他的弱项,如果能够找一套时下比较流行字帖就最好了。
一直以来他就认为汉字只有通过毛笔写出来才能有真正的神韵,虽然他的字和后世的那些只会打键盘的那些所谓读书人来比还算可以,但跟这个这个时代真正的读书人来比却是差得太远。
北宋四大书家“苏、黄、米、蔡”,在宋代乃至整个书法史上都可以称得上是顶尖。
而且后世的标准字体宋体就是在这个时代形成的,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一手好字的话也是绝对混不开的。
门房老福头认得范铭,昨天同户长一同来过,也知道要来书房借书的事,于是拿了钥匙领着他来到了书房中,交代他一些规矩之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目送老福头走出书房,范铭立即将视线落到了满满当当的书架上,双手背在身后,仔细的扫着书架上的书,皱眉摇了摇头,书架上的书太多是释注之类的‘高级’读物,现在已经有了《幼学文》和《千字文》,贪多嚼不烂,而且也不见得不适合他。
突然间在书架最上方的一个角落中,范铭看到了一本不起眼的字集,然而那封面上的字让他有点欣喜若狂,竟然是《自书诗帖》!
蔡襄的《自书诗帖》正是北宋四大书家“苏、黄、米、蔡”中的蔡,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书法大家。蔡襄书法承继晋唐风格,而且稍加创新,蔡襄虽然不是一个开宗立派的大师,也是整个承上启下的一个关键人物,最主要的是蔡襄已经过世,他的笔帖已然成了绝笔,也不知道这本笔帖是不是真的蔡襄的真迹。
将这本笔帖小心的藏入怀中,欣喜之余范铭接着扫了扫书架,确定没有再适合他的书之后就走出了书房,眼下万事齐备,只欠认真读书了。
想象着将来金榜题名时,体验体验这人生三大幸事中的头名,一朝成名天下知的那种畅快感觉,范铭又不禁的隐隐期待起将来的科考来,这是后世那个虚华的社会绝对体会不到的。
回到家中,正好赶上范秦氏二人在做饭,做得是麦麸豆羹,端着粗瓷碗,范铭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这在后世是用作家畜的饲料,但他也知道如今家中光景不好,眼见着日子稍微的缓过来一点,小家小户的要节俭着过日子,以备不时之需。
加上今天他拜师一天就用去二百文钱,这以后的日子还是紧着点来,他也打定主意,以后读书的同时还是要帮家中多做点农活,起码要让家中不愁吃不愁穿才行。
这样想着他的心中也坦然了不少,胡乱的吃完饭,范铭迫不及待的进到房中,翻开《幼学文》,那熟悉而又飘逸的毛笔字映入眼帘,龚老夫子手书的字体有着他独特的味道,字如其人,长峻而又高亮。
《幼学文》相对于《千字文》来说还比较接近白话,类似七言绝句,都是用平序的语言所表述出来,读起来没有丝毫的阻力。
诗中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读到这句时范铭不禁摇头一笑,这其中公开鼓励从小就为“金榜题名”而奋斗的方式倒不失为一种有趣的方式。
细细的体味其中的滋味,许久没有体会到的那种读书的快感陡然间溢满心间,“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这种学和仕之间的必然联系范铭突然之间仿佛通透了不少,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大的一项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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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胚画匠工
看书的时间过得飞快,范铭感觉四周已经是静悄悄的,只余下蛙鸣声。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合上书本,望了望窗外,半空中的月亮已经是透亮透亮,索性拿着书本走出门外,坐到院中的那块光滑大盘石上,习习凉风吹拂着,反倒十分惬意。
月光虽然敞亮,但光线还是有点稍显不足,范铭看得还是有点吃力,范秦氏心疼儿子,摸索着把家中许久没用过的油灯那了出来,点上之后朝屋外喊道,“五郎,来屋里看吧,伤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事。”
“嗯!”范铭默默的答应着,心中颇有些感动,不论什么年代父母为儿的那种关切之心都是不会变的。
在昏暗的油灯下范铭细细的体味着每一句话的含义,不时用毛笔沾了沾水在塌几上书写着一些较为生疏的字体,环境虽然非常的简陋,但范铭却格外的珍惜这来之不易能够读书的机会。
这三个月的艰辛劳作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机会从来都是通过踏踏实实的做事得来的。
一晚上的功夫,一本《幼学文》已经是差不多背诵了下来,《幼学文》是真宗所编制,通篇都是劝人向学的道理,以他的底子背诵这些简单的当然不是问题,不过如果要谈到灵活运用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了。
主要其中一些典故的地方不是很了解,再加上文化思想的曲解让他有些难以接收,不过其中的一些语句按照当时的环境看来却是十分的有上进意义。
自五代以来,武人当道,伦理尽丧,急需建立一套道德标准,而这本就充当了一个启蒙宣传的作用,就如后世的一位伟人所说教育从娃娃抓起是一个道理。
当然,读书人也必须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往往有很大一部分的书生满腹才学却多半无用,进不能兴邦立国,素来有秀才造反百年不成之讥;退不能守家旺业,周全妻子儿女,读书人懂的东西多了,见的东西也多了,诱惑自然也多了,在进行正义和利益的取舍时便有了更多要考虑的东西。
但如果读书人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话,对整个社会的影响便是极其重大的。
读书人倾向正义还是倾向诱惑,更多的并不是在其知识的多少,而是在他存在的那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如果社会风尚好,读书人自然也能秉持读书人应该有的道义。
胡思乱想着,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工。
这可是他升任胚画工匠的第一天,不能在别人的面前落了面子,还有陈耆长那里也不是那么好交代的,合上书本吹熄油灯,脱了褂子走到院子中准备冲个澡再睡,三伏天刚过,天气还是那么的闷热,刚才一动不动的看书几个时辰让他一身滑腻滑腻的特别难受。
范铭正脱光了洗得痛快,外屋的门帘突然撩了起来,抬头一看却是张婉儿走了出来。
张婉儿身上却是只穿着一件小衣,其中露出些许白腻之处,饶是范铭后世已经司空见惯也不由有些尴尬,索性蹲了下去,幸好处在角落的阴影之处,倒是不太明显。
张婉儿本是出来解手,迷糊之间倒忘记小叔还在用功读书,一时看见一具精壮汉子的身体陡然红了脸,急急转了回去,半晌间从里面传出一句话来,“五郎,该睡了,再晚点鸡都该打鸣了,你可早点歇息才好!”
“嗯!”范铭低头闷哼了一声,寻思着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脑中生出了将这个破茅草屋重新翻修的念头,要起一间三厢的青砖大瓦房显然是不可能,但多舔一间书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窑上有许多木料,出点钱买的话可能花费也不多。
有了决定,范铭的心也就坦然了,当下收拾了一番回屋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范铭起身就沿河到了窑上。
一路上他也没闲着,在脑中不断搜索着一些见过的画艺、画风,曹户长给他分配的工作就是装饰绘画。
这些天他也研究了不少,心中也有些底子,也就是在坯胎成型后,匠师们据不同地域不同人物的审美需要进行装饰绘纹,方法多种多样,如刻、划、印、绘画、雕塑等。
刻划纹饰需在坯胎将干未干时用竹刀等特殊工具进行,印花或雕塑需在坯泥较湿时进行制作,而绘画则是在胎体凉干后进行,根据不同需要采用不同的原料绘制,如釉下青花用钴料,釉里红用铜料,五彩、粉彩等釉上彩则是用不同彩料在烧成的瓷器素面上再行绘画。
工笔画他也曾经跟一个老师学习过一年,应付一些简单的倒是不成问题。
“范五,来上工了啊!”临近窑上,不少的工匠在同范铭热情的打着招呼,饶是他当工匠的消息已经传播开来了,农人平常没甚事,这些消息倒是传播的飞快。
范铭也只是微笑的回应着,没有多做矫情。
曹府的管理体系相对来说非常的先进,新任匠师到任就有专门的小厮领着他到专门的画匠作坊,作坊中有个年长的匠师充当坊都,也就相当于车间主任,由他来分配每天的做工任务,范铭对于这一切倒不是很陌生,先前在做力工的时候他也时常到各个作坊中‘考察’过。
坊都姓赵,是应天府人氏,他以前也和他打过一些招呼,对他不冷不热,一般年长的手艺人都是这般古板。
范铭只是一个新晋的画匠,在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同前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范五,这几天,东家要的东西急点,要把这批的瓷活赶出来,你先把这批胚画弄好!”
“诶,好!”范铭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属于他的那个小‘工作间’,其实也就是一个工间作坊,位置大概也就两三平方米,相对于泱泱大宋来说这点土地算不得什么,再一个整个窑上的匠师都集中在一起,也大大的提高了整个瓷窑的做工效率。
………………………………
第十五章 多了个徒弟
“瓷活讲究独、绝、新、奇。”
站在工坊中间的赵都坊开始了一天做工前的警训,赵坊都虽然不需要做工,但却要负责一个窑的出产质量,看起来很轻松,其实不然,听其他匠师说坊都弄不好受罚得比一般工匠还要重。
“所谓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钉、釉裹足,这些都是我坊下的工艺要准,谁要是做不得,就趁早给我回家刨地去。”
赵坊都在训斥的同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瞟范铭的方向,这些都被他看在眼中,他知道赵坊都这是在借集训之名来警告他这个新人要安分点,也不知道这赵都坊是不是和陈耆长有什么关系,但眼下这些也不是他能够考虑的。
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踏踏实实干好自己份內的事,多存点本钱,为将来从商做准备,有可能的话就顺便博个功名。
“好了,开工了。”这下赵坊都倒是十分干脆,撂下这句话后头独自钻进了窑里。
范铭估摸着应该是在查看烧好瓷的成色。
在赵都坊一声令下之后,瓷窑上的气氛顿时活络开来了,不时响起的号子声唱得人心里暖暖的。
也难怪,这个时代没有人心的浮躁,有的只是那纯朴的生活态度,能够吃饱穿暖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相对于其他乡农来说,瓷窑上干活的在十里八乡都算是撑的上门面的人了。
范铭正准备开工,看见开始引他进来的那个小厮还站在一旁,就道:“你去干活吧,我这儿都差不多了!”
小厮恭敬的行了个礼,“师傅,都坊让我以后就跟您了,您有什么要做的就尽管吩咐!”
范铭点了点头,知道这是窑上的规矩,每个匠师都要带个徒弟,顺便帮工,他虽然不是师傅,但也不能例外,仔细的打量了面前的小厮,那张稍显青涩的脸上还满是泥垢,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触,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墩子。”
“几岁了?”
“十三了。”
“以后就跟着我吧,做事机灵点,少说多做……可怜的孩子!”最后的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感叹不已,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已经丝毫忘记了自己也仅仅才成年而已。
“嗯,我省得的,我娘教过我!”三墩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乌黑的眼珠中透着坚毅,范铭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来讨生活,比起后世那些生在金窝窝里的孩子却是懂事不少,或许人类的进步也是一种倒退。
刻划纹饰和印花都是个技术活,也是个精细活,头一次上手范铭还不免有些生疏。
有几次力道没控制好竹刀的力道,把未干的胚胎直接挑破,看得在一旁帮工的小厮三墩子都心惊肉跳的。
幸好这只是最基础的轮廓画艺,还有返工的机会,加上三墩子这小子也挺机灵,悄悄的将胚泥重新送回到了瓷坯作坊销毁。
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赵都坊做的。
好在范铭从小做事就非常的有耐性,扎扎实实的做事,熟能生巧,加上范铭肚子里也不是没有货,经过一番磨合,倒也渐渐的顺手了起来,虽然比不上那些老匠师的速度,一天下来倒也画好了四十个个小型瓷胚。
终于等到收工的那一刻,范铭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先前还以为做匠师会比较轻松,没想到比做力工的压力更大,工作量也不见得少到哪儿去,如果说做力工耗费的是体力,那做匠师耗费的就是精力了。
在招呼三墩子回家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绕着山路回到了家中,他心中惦记的是放在家中的文房四宝,许久不曾读书,一但重新拿起就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冲动,或许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但认定一件事他就会停不下来。
家中范秦氏依旧是做好了晚饭等待着他的归来,就像千千万万的母亲一样,只有在儿子大口吃饭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十分的满足。
而在张婉儿的身上范铭有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不同味道的关切,这却是他怎么也不敢去想的。
在温馨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范铭又开始了他的课业,先在心中默默的背诵了一遍《幼学文》,自我感觉已经全部铭记在心之后,又翻开了《千字文》。
相对于《幼学文》来说,千字文虽然都是由总共二百五十个隔句押韵的四字短句构成,整篇文章一字都不重复,但却更为深奥,每一句都有其出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随着文本的下览,范铭的脑袋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摇晃起来,一时又感觉不对,不由嗤然一笑,难怪印象中老一辈的文人读书的时候总是摇头晃脑的,看来这古文要摇晃着朗诵才够味啊。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下又到了夜晚子时,范秦氏与张婉儿已经睡下了,范铭合上了书本,打算再练一会字就睡觉,读书的事情毕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靠的是时间的积累。
第二天一早,范铭照常来到窑上上工,见到三墩子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工坊中等他了,他心中又感觉沉重了起来,随着工匠这行的规矩,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后要负责这个小家伙的生计。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是一阵苦笑,现在连自身的温饱问题都还没解决,还要管带别人的将来,这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今天做起胚画来他也就不会那么的生疏了,加上他本身的底子也还在,工笔画的重点就在于结构,在画的同时他还偷偷细心研究其他匠师的笔法,结合现代的一些画法,渐渐的开始有了一些感觉,画出来的胚画自我感觉明显的上了一个档次。
当他正沉寂于找到胚画技巧的乐趣之中时,三墩子小声的在耳边说道:“师傅,户长正朝咱们这边来了。”
………………………………
第十六章 丫鬟香雪
当他正沉寂于找到胚画技巧的乐趣之中时,三墩子小声的在耳边说道:“师傅,户长正朝咱们这边来了。”
范铭蓦然抬头,发现曹户长那稍显虚浮的身子正出现在二十米处的地方,赶忙站了起来,“户长,您来了?”
“范五啊,来这里还习惯吧?”曹户长满脸堆着笑容,仿佛是有了什么喜事。
“托户长的福,还挺顺手的。”范铭不知道曹户长想干什么,也只能小心的答应着。
顺手拿起地上做好的一个胚器,曹户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手艺不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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