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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大官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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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移步花厅,范秦氏将小外孙抱到自己身上,老人喜欢孩子,范秦氏也不例外,自打见到这小外孙起她就舍不得放下,春桃怕小孩吃饭不规矩想要自己抱,范秦氏说什么也不让,也只得由着了。
临开席之前,莫惜容将早已就准备好的喜钱用绳子串着套在孩子的脖子上,范铭随之投去的了一个赞赏的眼神,暗夸这妇人懂事。
三姐秋月没有孩子,这喜钱也不好给,范铭打算在明儿回去的时候将随手礼多封一些,然而陆白良眼中的阴霾让范铭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如今陆家到底落寞到什么程度,但从陆白良的这种表现就知道三姐的日子过得不太好。
心里想着事,这顿饭吃得也不太顺爽,不过范秦氏的兴致倒是很高,全家团圆的日子让这个受尽了苦难的老太太发自心底的高兴,脸上始终挂着笑,连带着饭都多了吃了一碗。
范铭本身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由着老太太高兴,举起杯子,“大姐夫,三姐夫,来,同饮一盏,这些年也不知道你们过的如何,先前也是我还不成事,今后有我在一天,也就不会让你们再受什么委屈,过些日子就是我大婚的日子,也算是开始成家立业了”,三人同饮了一盏后,范铭放下酒盏,笑着看了看身边的莫惜容。
这几盏酒喝下来,莫惜容脸上多了两抹晕红,看着愈发明艳,虽然年岁上比秋月还要大上不少,但此时看来她这个弟妹倒比小姑子还要年轻的多。
说着话,范铭又对守顺说道:“大姐夫,今后要是家里缺什么就尽管跟我说,又什么要帮忙的也别跟我客气,咱家人丁不旺,也就两个姐姐,今后要是有啥要照应的还得要靠你们。”
范铭的话说得实在,守顺也是个老实人,连连答应,想想自己心里的那件事又不由堵得慌,想着是不是该现在就提出来,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不是他不愿说,而是春桃在底下不停的踢他脚。
趁着没人看见,春桃瞪了守顺一眼,又对范铭道:“小弟,咱还有啥客气的,现如今家中啥都不缺,日子好过着呢。”
“那就好,平日多回来看看娘,我不在家她老人家怪寂寥的,来,再喝一盅。”一边说着家常一边敬酒,这气氛也逐渐的热络了起来,尤其是喝了酒之后,守顺这个老实汉子脸红的像个虾仁一样,难得的陪小弟喝酒,春桃也没埋怨他,只当是过了一回年。
这酒一喝话也就多了,守顺的嘴开始关不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拍着胸脯对范铭道:“不是我说,我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是尿性汉子,当年老丈人落难,我硬是卖了一半的祖田来支救,为着差点还挨了耆长的打,老丈人当年瞧不起我……”
话没说完,春桃将守顺一把扯了过去,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说着干啥,有饭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范铭摆了摆手,“大姐,大姐夫说的不错,咱爹当年遭难,确实连累了你们,这些年让你们受委屈了。”一边说着,范铭一边将视线投向了陆白良的身上。果然,这句话一说完,陆白良的脸色一红随即又是一青,而且眼神陡然间阴郁了不少,范铭心中了然,稍稍一顿,笑着对陆白良道:“三姐夫,当初可多亏了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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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 受到牵连了
陆白良心中有事,蓦然间范铭同他说话,有些慌乱,嘴唇颤了颤,愣在当场一时没有反应不过来,范铭笑了笑也没有在意,这其中的隐情看来只有先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再说了。
一顿饭下来吃得是酒足饭饱,范秦氏一天下来也有点乏了,范铭便让人扶老太太回房休息,再让人撤去桌子,摆上茶水糕点,姐弟几个在院子中说话消食儿,守顺喝得有点高,范铭又让人安排了些醒酒汤,这才不至于失了态,春桃虽然一个劲的埋怨,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这难得的吃一回好的也不能太管得紧了。
眼见着一家人和乐,坐在一旁的陆白良却是始终寡言少语,面容也没有多大的笑容,连带着秋月也正襟危坐,春桃有些看不过去,对秋月道:“三妹,我记得你以前可是闹腾得很,小弟和你最是要好,怎么现如今小弟出息了,你反倒是没话了。”
被春桃这么一说,秋月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小心的望了望陆白良,低声说道:“小弟出息,我也高兴的!”
秋月这低眉垂目的样子,范铭看得有些心疼,虽说从前的记忆只存在于另外一个灵魂当中,但这份骨子里的亲情却是抹不去,从范秦氏的口中得知三姐以前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但如今却变得沉默寡言,这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家中困境,二个就是这个三姐夫陆白良的缘故了,“三姐夫,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故?”
范铭话音一落,沉寂了许久的陆白良蓦然间情绪激动了起来,眼睛瞪着范铭充满着一股没由来的愤懑,范铭有些讶异,他没想到陆白良会有这种反应,这是需要多大的委屈才能够造成的!
见陆白良还是不说话,又转向秋月道:“三姐,你说吧!”
秋月摇了摇头,低声道:“小五,家里没啥事,挺好的!”
范铭皱了皱眉头,“三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啥事不是靠自家人担着么。”春桃也看着有些不对,也帮衬这说道:“是啊,三妹,家中有啥难处就跟小弟说说,如今小弟出息了,说出来兴许就不是啥事了。”
秋月小心的望了望一旁的陆白良,咬了咬嘴唇道:“前些天家中确实出了事故,族中长辈说要将长房一脉逐出陆家祠堂。”
范铭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不用说这长房一脉肯定就是陆白良这一门了,这宗族制度中一旦被逐出宗门意味着什么他当然非常清楚,没有了宗门也就相当于没有了生存的保障,在这个土地本位的时代这是非常重要的,但按理来说陆家已经没落这么久,要逐出宗族的话早就逐出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正想说话,只听陆白良冷哼一声,“怎么回事,你范家还不清楚么?”一开口,陆白良索性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微微涨红的同时胸脯急剧的上下起伏,“想当初我家对你们可算是尽情尽义,耗尽家财不说,就连祖屋都卖了,可如今你为何还要将我赶尽杀绝么?”
范铭脸色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陆白良冷着脸不说话,秋月忙解释道:“听闻是有衙差找到了族中,要族中长辈将长房一脉逐出宗族,否则今后不但赋税要加倍,而且还要多出夫役,族中长辈也是逼不得已。”
秋月一说完,陆白良的情绪愈发的激动了起来,胸脯急剧起伏,“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范家的缘故么,若不是你范家我陆家这么大的家业岂会落到这般田地,还有你!”陆白良一指秋月,“这么些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算个女人么,真是辱没了门庭。”
开始陆白良的话让范铭有些愧疚,但后来说的这句却让他有些恼怒,看站在一旁的秋月眼泪在眼眶中打滚,眼睛朝他一瞪,喝道:“闭嘴!”
被范铭一吼,陆白良的脑子也有些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再加上如今范铭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要治他的话可谓是小事一桩,也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范铭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站了起来,在庭院中来回的踱着步子,脑中思维转了起来,联想今天铺子里的闹事,他仿佛抓住了一些什么,这些事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要说是偶然事故也说不过去,心中一动,问春桃道:“大姐,你是不是也有啥事?”
春桃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还真有个事,前两日户长突然说要出你大姐夫的徭役,去应天府修缮渠道,你大姐夫可是补足了夫役钱的,我们好求歹说都行不通,我寻思着小弟在衙门里当差,看能不能走走路子给你大姐夫的力役给免了,大不了我们再补些役钱。”
听春桃一说,范铭也想起来前段日子看到的一份征调文书里的确提到过这件事,是应天府直接下的征调文书,原是为例行的每年修缮汴梁到应天府的水道一事,但这征调的范围不是只在厢军系统么?
想了半天,范铭只能将这件事归结到有人刻意为之了,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完全不是秘密,谢沛南在衙门中吃了亏,也就相当于落了卜县丞的面子,当然也要通过一些其他的手段来找回面子,甚至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事情如果是这样,这是卜县丞摆明着给自己的警告啊!
实在欺人太甚!
当初自己身家清白,可以放开手同他们玩,但现在却不能不顾忌两个姐姐家了,说来到底还是自己不够成熟啊!
一想到这个,范铭的眉头皱了起来,如何妥善解决当前的危机成了当下最紧要的问题了,衙差的事他回衙门也可以调查得出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简单,直接通过知县大人也是一句话的事,但若是真的这样办的话也就意味着彻底的撕破脸皮了,而且也难保卜县丞后面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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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权衡
但退让也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若是就这样逃避退让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保存自己的位置同家人安定,但这样一来王知县就孤立了起来,不但前段时间做的努力也就完全白费了,而且可能还会加速王知县在楚丘的落寞,最终自己被清除也是迟早的事,唯一解除后患的办法就是彻底扳倒卜县丞一派。
踱步声骤然而止,范铭最终做出了选择,虽然眼下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但相信在楚丘县这么多年,卜县丞不可能不留下一点漏洞,就算是实在抓不到把柄也要敲出一条缝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范铭从来就信奉一个真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挽回的,政治本来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更何况本身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利益冲突。
心思落定,范铭转身对陆白良道:“三姐夫,这事我来办,你别急,先将家中稳下来。”范铭往前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张十贯交钞,递了过去,“先使些银钱,将族中的关系先梳拢下,前些日子怕是和族中闹僵了吧!”
陆白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为范铭的明察洞悉惊叹不已,事实上这几日确实同族中长辈的关系十分不堪,就差没被宗族动手驱逐了,但出来了又能去哪儿,家中唯一剩下的家产就剩下那三间青砖瓦房,置换成现钱也不过二三十贯,又能维持多久。
见陆白良没有反应,范铭笑了笑直接摁到了他的手中,“先试试,心平气和些,同族中长辈再说说,衙门哪儿我去说,要是实在不行就到铺子里来做事,惜容毕竟是妇人家,也不好总在外抛头露面的。”
这个打算范铭其实已经考虑了很久,自家的买卖迟早要扩展,他也舍不得让莫惜容长期的在外面操劳,有个自己人来帮着管理铺子也放心,陆白良大户人家出身,有知识有素质,实在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
从道义上来说,自己也应该回报陆家,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陆白良也是个硬气的性子,要是直接给钱反倒是有些施舍的味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给他一个平台发展,两相得利。
话一说完,陆白良脸上的阴郁顿时缓和不少,若是能在铺子里做事也好过在在家中守着那几亩田租,就算将他逐出宗族也还有个退路,也不必再受族中人的笑话了,虽是心中乐意,但面子上也不好就这么放了下来,正了正身子对范铭道:“这钱算我先借的,若是用不上我便给你送还回来。”
范铭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望了望天色,一朗清月已经是被云层给彻底遮了起来,加上心中想着一团的思绪,也就没了在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便招呼道:“大姐、三姐,客房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将就着住下,明儿吃了饭再走!”
春桃、守顺连声应了下来,秋月同陆白良则只是轻轻的点头,让香雪招呼几人之后,范铭便独自去了书房,平常一遇到事情他都习惯在书房中待上几个时辰。
四五月间的月光很好,莫惜容很体贴的没有来打搅他,范铭心中始终静不下来,这妥协的艺术到底该从何处开始妥协?
一片浮躁,范铭索性推开窗户,一抹银光洒了下来,这一刻仿佛瞬间沐浴了观世音菩萨的净心神水,范铭突然记起曾经丢下多时的画意来,,蓦然张笔,在窗外月光照耀下,庭中下的石榴树影影相辍,笔走风云,在宣纸上一副庭院春深图已然成型。
忙碌惯了的范铭一开始做起事后,刚才还毛躁躁的心就迅速随着笔墨的展动而静定下来。渐渐地竟似窗外的如水月光,一片清宁澄澈,或许这妥协的艺术便是无为吧!
……
第二天一早,等范铭醒来之时,范铭发现守顺同陆白良已经走了,守顺是记挂着家中的地和牲畜要照料,一刻都耽搁不得,而陆白良则是赶着回家梳理宗族关系。
见两个姐姐都在,范铭也就没说什么,毕竟如今这里也算是娘家了,离得也不是太远,回家的机会多的是,吩咐香雪好好招待之后便朝往县学赶去。
上午照常是四节课,夫子讲的是开元礼中的一段,范铭心里有事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一上午的时间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在即要给自己留一份底线又能让卜县丞觉得自己是在示好,从而妥善解决当下的危机,但想了一上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契合点。
自己亲自上门去求不是不可以,但效果如何却很难说了,而且王知县那边也不好交代,得不偿失!最好的办法是通过迂回的手段来解决,但这其中的是有讲究的,如何拿捏这个尺度和切入点成了关键。
或许是老天在帮忙,在下午当差的时候一个机会送到了范铭的眼前,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城西的一家典当铺同人起了纠纷,将人家的一块祖传宝贝给调换了,这家人不服气便托人递了讼状过来,这城西的典当行不是别人,正是卜县丞的小舅子在打理那家,实际上应当也是卜县丞的产业,这个一般人不知道,但范铭却碰巧知道,当然这也是从王稼轩哪儿知道的。
按说这事本落不到他的手上来,也是这家人仿佛也知道这家典当行是卜县丞的小舅子,而且也了解县衙中的权力分布情形,便耗费银钱托人走关系想从王知县这边打开一条路子来,而交给王知县的这些文卷都首先要过他的眼,由此这份讼状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伴随着这份讼状的还有一张三贯钱的行便,这个行便也就是贿赂,行个方便的意思,但范铭却没有将它收起来。
面对着老张不时抬头望向他的眼神,范铭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在心中衡量来如何充分利用这份讼状,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但要真的追究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欺诈之责,最多不过几十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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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 顺水推舟
但若是顺水推舟的送给人情过去,或许自己两个姐夫的事情也可以暂时得到解决,但这样一来对这家告状的人家却又有所不公。
妥协是一门艺术,妥协是一门艺术。
范铭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试图从中找出一个最为折中的解决办法。见僚属老张还在屋内等候着回复,范铭蓦然抬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次收了人家多少?”
老张的身子一颤,猛然醒了过来,嘴角都有些抽搐,“我……我没收。”
范铭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别误会,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就随便问问。”
见范铭脸上神色同往常没什么区别,老张一颗心放了下来,这么些日子了,也对这个范手分有了一定了了解,虽然手段上厉害,但绝不像是心窄之人,只要不跟他对着干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迟疑了片刻,说道:“范手分,这家人我也不是太熟,是西院的老宋转过来的,我也没应承过什么!”见范铭还没有动静,又迟疑道:“要不我给人家退回去?”
范铭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事除了你和老宋,还有谁知道?”
老张心中一喜,知道这事有门,老宋可是应承过他的,若是事成还有谢礼,而且好像还不少,毕竟这事牵扯到卜县丞,平常里这种钱虽然不少,但真正轮到他头上的却没多少,就算办不成也没他多少事,他也就帮忙引个话而已,有范手分在前头怎么也不会牵扯到自己,“范手分,这家人是老宋的远房亲戚,他懂得规矩的,除了我知道其他没人知道。”
范铭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三贯钱推了回去,“讼状先留在这里,你把这个给人家送回去,事情能不能办我不能做保,也不好收人荐引钱!”
“这……”老张想要说话,但一看范铭的表情,又将口里的话吞了回去,从桌上拿起那张交钞,退了出去。
范铭的态度让老张感到十分的疑惑,即收了讼状却又不收荐引钱,这怎么也说不过去,毕竟是混了几十年的老衙门,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这等诉讼小事也实在够不上劳烦知县大人,如今这范手分在衙门立下足不久,也犯不上为了一个民户来冒险,但留下这份讼状也是为了在一些时候给卜县丞一些膈应。
这事还有门,老张暗自点了点头。
等到老张走出去老远,范铭坐了下来,顺手将桌上的讼状重新拿了起来,细细的又读了一遍,这件事虽然是小事,但如果能够有效的利用起来应该也可以起到应有的作用吧。
半晌,范铭将这份讼状卷了起来,装进了一个封套中,糊好了封口之后呼了口气。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在范铭出去的那一刻老张的心悬了起来,范手分这是要去哪儿,不会是去卜县丞哪儿捅事吧!
不一会儿,就从僚属口中传来的消息让老张放下心来,范手分去的是西院,西院是牢狱差役的武事衙门,这就说明范手分还真是去办事去了,当然,具体范手分是不是办这件事不还是不知道。
要说老宋对这事比他还上心,只是看见范手分进了洪县尉的房间,便紧张了起来,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这不但让东院的人诧异,就连西院的人也都震惊了起来,这范手分前些日子的嚣张他们看在眼里,虽然不像东院那么的心思复杂,却也都知道范铭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到今天有敢明目张胆的和洪县尉说事,不得不自问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从西院出来,范铭的嘴角挂着一抹难得的笑容,和他猜想的一般,同洪县尉先前的约定还依旧存在,这也就是他能够顺利进到洪县尉公事房的原因了。
反倒是洪县尉对范铭如此高调的前来感到诧异,这不是明摆着示威么?
这趟进西院的收获不能算很大,范铭的手中依旧拿着那份讼状,明眼的人可以看到上面的封口已经启封了,事实上他却并没有将这份讼状给洪县尉看,谁也不会想到他进去洪县尉的公事房只是聊聊家常而已。
相信卜县丞也不会猜到这点,所谓妥协的艺术并不是直接的跪地求饶,而是要在不动声色中把问题最小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造势,一旦造势完成再放下姿态,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妥协的最高境界是让人在付出了同时自以为占了便宜,范铭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一步,之所以如此高调的见洪县尉,也就是要给卜县丞透露一个信息,也就是自己在衙门中还是能够有一份说话的能力。至于能不能将两个姐夫的麻烦解决这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从西院回到自己的公事房,范铭还没落座,僚属老张便跟了进来,随手将他桌上的茶换了一盏热的,眼睛却是在瞄着他桌上的讼状,范铭也不避讳,衙门中的一些规矩他来了这么久也有了一个深层次的了解,虽说这僚属明面上比不上吏员有身份,但衙门中办任何事都离不开他们,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僚属就能够毁了你,堵不如疏,对这些僚属与其以威严来压着倒不如加以引导利用,金钱加大棒的手段在任何时期都是有效的。
见老张有些欲言又止,范铭笑了笑,道:“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张迟疑了片刻,“范手分,你……你这次可是鲁莽了。”
“哦!”范铭微微抬头,放下手中的卷宗,“这是为何?”
“洪县尉虽是主管刑狱盗贼之事,但诉讼却是由卜县丞掌着,讼状要是落到卜县丞手里,不要说能不能办,就连手分你自己怕是都要被牵连,若是洪县尉不落井下石还好,要是…这么一去怕是要……”老张说着说着就蓦然发现自己的话有点太多了。
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说这么多,更何况是跟这个前景未明的范手分。
………………………………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合纵连横
在衙门这么些年,这衙门的生存之道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他的骨子里,不该说的话连提都不能提起,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见老张停了下来,范铭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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