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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大官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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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王知县如此,范铭又何尝不是?这晚回到楚丘县城的时候,他心里明显轻松了许多,再看着两边日渐熟悉地街道及燕子楼时都觉得眼前清亮了不少,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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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四章 疑点
就在回城的这天,在猴儿谷下休整了一日的捕役开始返回楚丘县城,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各乡的土弓手们,当然也少不了征调的许多民夫。
这时节王知县人虽然还在县衙,但心思却着落在这些一窝蜂身上,如今他亲笔所书的公文都已经准备好了,直等一窝蜂入监之后即刻上报州城。当然这份公文里请示对劫匪的后续处理只是个由头,更重要的却是在报功!
升平年月里这等大案可是以军功论处的,每每想到这里时,王知县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全身一热。
放下手中字斟字酌了好几遍的公文,王知县的目光透过微微打开的公事房门落在了外边儿正跟僚属说着什么的范铭身上。
去年刚上任时王知县第一件着手解决的事情就是打通楚丘商道,结果软硬不吃的让他碰了一鼻子灰,第一次担任行政主官,且是甫一上任就遇到这样的事儿,王知县整个年下都过的很不舒坦。
年后上衙,因着卜县丞阳奉阴违的软顶,王知县的心情更是窝火,以至于很长时间里竟然连每日必读的儒学都时常望了研读,而平日在县衙中这种例行的官面文章,整个政业实在是乏善可陈,唯一的亮点就是在楚丘兴办县学了。
也就是在那次,他点名让范铭进了县学,但对于他这样的一县之尊来说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了,三两天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淡忘了。却没想到的是,他回到县城没多久,竟然又在县衙里见到了范铭,然后的事情就变的有些离奇起来。
先是借着去宋州提亲的机会,不声不响的就将盐引带了回来,解决了来势凶猛的盐祸,而且顺带着的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外州客商。这相当于帮着解开了长期困扰楚丘的症结所在,商道也就此打开了,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他才能在县衙中立威,顺势站稳了脚。
真是一员福将啊!
但要说范铭带来的最大惊喜却还是那招‘无心’之举,‘守望护卫队’……想到这里王知县自嘲地笑了笑。读了几十年书,修身养性天天挂在嘴上的,平日也自诩养气功夫不错,但这刚当主官一遇到事儿之后,养气功夫就彻底没影了。招抚行不通之后,他一脑子心思都在力剿和强攻上纠缠住了,竟没想到这简单大胆的法子,引蛇出洞……这也没什么难的嘛,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
难倒这真是他那天晚上所说的天意?
范铭自然想不到王知县会生出这么多想法,他这两天实在是忙,眼瞅着还有一窝蜂还有‘顺便’抓的那些山贼都要押解入府城了,但县中的监舍却实在是安排不过来,这些人都是重犯,又不能随意安置。在提刑司公文批转下来之前他们必须住在戒备森严的监舍里,否则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可不好交代。
连带着的反应,平常闲在衙门里的牢子、禁子并刑名押司们也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干劲,将前几日抓的一些小偷小摸的犯人都给轰出监舍去,一些个还在等刑部公文批转结果的重刑犯则戴上重枷直接押送往州府。
他们这一忙起来连带着范铭也得跟着忙,毕竟不管是放人还是将重刑犯转移监舍,在洪县尉不在地情况下都需要王知县审定公文后署印,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范铭这个手分兼秘书的身上。
刑名干系大,范铭也不敢怠慢。他本身又是个认真不苟且的人,如此一来这两天光是文卷都看的头昏脑涨,尽管如此期间范铭还是跟着洪德善去重监室看过这一窝蜂一趟,仔细的将这伙人好好打量了一番,领头的叨老二果然是他先前在一堆卷宗中看到的那个屠户,面目狰狞一看就是凶蛮之人。
让范铭感到奇怪的是这一窝蜂中除了这叨老二是屠户之外,其他总共只有七人,这八人都是正经八户的人家,若是走出去绝对不会同一窝蜂这伙凶蛮的劫匪联系起来。
不过前番看这几人的档案却让他发现了一个疑点,这八人前些年都是从西南陈州迁来住户,而且迁来的时间正好就是当年老爹遭难的那段时间,这其中任谁想都有着一些联系。
眼下虽然一窝蜂落网,但最终的目的却还没有达到,也由不得范铭不在这其中下一些功夫,单单靠洪德善一人,也不一定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相信这一刻王知县的脑中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接下来就要看洪县尉刑审的手段了,这牢狱里的手段他昨日里也听老张说,一般人绝对熬不过‘三道水’,只要这叨老二一招,说不定就能牵出一条大鱼来。
虽然事情还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但这毕竟是一件大破天的喜事,一等这个上报上去,整个衙门连带着杂役都有封赏,因此几乎人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就在当天,王知县就宣布举行大宴,而且是在醉仙楼中,整整两大桌,这次最要有功人等都齐齐有份,范铭不消说,就连僚属老张都来了,当然,卜县丞同谢主簿这两个流品内上官自然也要陪列在座,只不过那脸色始终有些不自然……
缉捕了一窝蜂、还顺带着剿灭了一伙造反贼,不管是王知县还是洪德善都高兴,那些捕役们更是在乡下憋的很了,现下庆功宴上的闹腾劲儿自不必提,这顿酒宴从黄昏时吃到新月初升,才是刚到兴起。
跟洪德善对饮了一盏,酒意上来后有些醺醺然的范铭无意间扭头时,便见一个穿着捕役皂服的牢头禁子从楼下一溜小跑的上来,也没理会大堂上众同僚的招呼聒噪,径直往这个王知县所在的雅间而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范铭的心中,莫不是出事了吧!
就在他心里惴惴不安的时候,果不其然,这牢头跑进来后张口说的就是:“叨老二死了,刚刚就在牢里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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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 老二之死
牢头此言一出,原本还是笑语欢然的雅间内顿时落针可闻,范铭第一反应就是向卜县丞和谢主簿看去,正好看见他嘴边那抹即将消逝的浅笑,反而是谢主簿脸色阴沉得厉害……
“死了?”。王知县手中的酒盏还没放下,声音已是低沉得有些变调了,看得出来他是在刻意压抑愤怒,这也难怪他,扫兴不说,那叨老二可是下一步棋的关键人物,这不仅仅是论功行赏上的区别,更重要的是断了往深处揪出大鱼的线索,这也是关系到整个局势的关键,越想王知县的脸色愈发的铁青了起来。
“今天来的人太多,加上咱们人手不够,以至于分开看押的牢子支掌不开。我跟老于头负责的是最里头的那个监区,最先安顿的就是叨老二,因他进了监舍就卸了重枷上了小枷,等我们安顿好其他犯人回来后才发现……发现叨老二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中毒而亡”,因知道关系重大,这牢头说的异常详细。
中毒而亡?从抓捕到现在一直都是捕役的重点监视下,却早不死晚不死,刚进监舍却死了。这说明什么,要说是这叨老二早就已经准备好自己服毒,范铭还真不相信,第一,昨日缉捕没有丝毫的提前准备,叨老二不可能会带着毒在自己身上,第二,起先捕役也是搜过身的,即便是藏毒了也被收走了。
但也是借着牢头说话的这段时间做缓冲,他的心情从刚才地震惊中慢慢平复下来。
心定下来之后就能理出思路来,心思电转之间,范铭的眼神儿已向对坐在正下首位置上的洪德善看去。
叨老二死不死有什么打紧?反正他就是现在不死,等刑部公文批转下来之后肯定还是得死,以他这样的罪名即便是朝廷有大赦也轮不着他,他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跟卜县丞的牵连,尽管从各种千丝万缕的细节来看这叨老二同卜县丞的关系在范铭看来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但毕竟没有实证。
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就想彻底扳倒一县县丞谈何容易?更别说这个卜县丞身后还站着宋州的录事参军,这可相当于市委秘书长,进常委的人物。
但是叨老二现下虽然死了,但这之前却是在洪德善的控制下,他不敢保证洪德善有没有从叨老二的口中撬出一些东西来。
范铭看向洪德善时,却与卜县丞对了个眼神儿,却原来这卜县丞刚才地目光也主要是着落在洪德善身上。扭头过来时难免与范铭碰了个正着。
回了卜县丞颇为勉强的一个笑容后。范铭又向王知县看去,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张铁青到极点的脸色,依照眼前的形式,虽说赢了一把,却让他异常的憋闷。
范铭原想着以洪德善的心思,想必是过去三天里就已经弄到了叨老二画圈摁手印的供状,即便不是真事,依照这衙门里刑审的手段也能整出些东西来,但现在看来却又有些心中不摸谱了。
除了担心不能彻底的将这背后的大鱼揪出来之外,事实上范铭心里还隐隐有种报仇的欲望,要说他对那素未蒙面老爹的遭遇没有一点感情的话是假的,加上几次卜县丞对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姐姐下过狠手儿,所以在他心底深处一直存着要狠狠捅一刀回去的念头,以前是没机会罢了。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他自然不愿放过。正是因着这份心思在,所以他才有眼下这般的患得患失。
以前在清河乡的穷苦日子,这些年来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艰辛,以及当日三姐夫陆白良那痛心、憎恶的眼神他始终记在眼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伙人造成的,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这份记忆却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
若不是他生性坚韧,那可就意味着他除非能反穿越回去,否则在大宋一辈子都永远别想再有出头之日。对于他而言,这就如同宋人遇上了被人挖祖坟的事儿,即便是再忠厚老实的人也得豁出命去报仇!
这件事情虽说和穿越后的他本没什么瓜葛,但却是范铭对这具身体的一种责任,不仅关涉到他自己,也包括他整个家庭未来地生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把先前这份仇恨还回去,就算是以后的学业也不能完美无缺的进行下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欢庆的场面自然是难以持续下去,王知县扔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就往外走,紧随着卜县丞、谢主簿及洪德善等也都鱼贯向外走去,那些个在一楼大堂中正吆五喝六,喝的欢快的捕役、快手们红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想要过来问,但看到那一张张紧紧绷着的脸,刚迈开地步子就识趣儿地停住了。
这些人都是老县衙,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再不是胡吃海喝的时候,本来也就喝的差不多了,当下也就此散席,留下一片杯盏狼藉地跟着王知县等出了醉仙楼。
一脸酒红的王稼轩静悄悄的跟在了范铭的身后,一下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挤眉弄眼的低声道,“大哥,出啥事了?”。
“怎么喝这么多!”,因是王稼轩靠的太近说话,张嘴就是一股子浓浓的呕酸酒味儿,只把范铭熏的猛得闭住了呼吸将他一把推开,架到了自己的胳膊上,范铭放慢脚步拖后几步小声道:“叨老二死了,服毒而亡”。
“哦!”,王稼轩也醒悟到自己嘴里的酒臭味儿不好闻,又见离王知县等人远了,遂也往旁边站了站,干呕了一会儿,别冷风一吹终究是缓了过来,“死了便死了,反正早晚都身后要死,这样反而便宜了他。”
范铭见他清醒了不少,看王知县他们已经走得老远,加上心里有事,也不想跟这小子在墨迹下去,便道:“我叫人把你送回去吧!”
“不去!”王稼轩口里吐着酒气,大着舌头道:“我要去看看这叨老二死成啥样了,我听我爹爹说那天在抓这叨老二的时候可横得很,他可号称当年杀过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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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又快又急
杀过辽人!
范铭心中一惊,什么人才能够杀辽人,只有边军才能,这也就是说这叨老二曾经在边军待过,而且极可能是从禁军中落厢下来的老兵,这也就是说只要能够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或许就能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一窝蜂其他七人应当都有在禁军或者厢军中待过。
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个提示!
得了这个线索,范铭再也呆不下,挎着王稼轩就快步沿着王知县等人的脚步走去,或许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到了衙门,范铭没有跟着王知县一众人去牢房中,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公事房中,将四处张望的老张叫进了自己的房中,“去找刘押司,将前些年的户籍调动卷宗拿来,嗯,尤其是……老范县尉在任时候那几年的。”
老张疑惑的望了范铭一眼,却也不敢多问,答应了一声之后便朝外面走去,衙门里发生的事他是头一拨知道的,对于范铭这一刻的行为却有些不解,按理来说这满衙门的乱子此刻应当跟在王知县的身后照应着,但这一刻却安坐在公事房中,还让去拿户籍文卷,这不是在造腾么?
老范县尉在任又是什么个意思?难道是……
老张心里一惊,蓦然间想到了一些什么,老范县尉、这范手分也姓范,难不成……,老张差点惊呼了出来,望了望左右见没人主意到自己,赶忙低头往东院走去,将那一丝想法死死的按在了心底,这可是弄不好就要人命的事啊!
要说那些年衙门里的明争暗斗老张是全部看在眼里的,想当年范县尉在楚丘是何等的权威,如今的看似威风的卜县丞当年在范县尉的面前也都是要低头相迎的,只不过卜县丞手段着实太狠,也怪不得这范手分会要置人于死地。
为自己的发现,老张的头勾得越发的低了起来,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衙门中发生的事,老张心中不由一声叹息,这范手分隐忍的功夫可真是到家了,这可是生死大仇!
这衙门里怕是要又一场腥风血雨了!
范铭估计的没错,从户籍调动上来看,不但这叨老二到楚丘的时间正是老爹遭难的那些年,而且其他七个同伙也是在这几年间陆续迁入楚丘户籍当中的,最让范铭感到兴奋的是其中大半都是军户。
记得他曾经隐约听衙门中僚属提起过,卜县丞在出任楚丘县丞之前就在厢军中待过,有了这个线索范铭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查出这些人同卜县丞的关系,即便是卜县丞想赖也脱不了干系。
有了这个持仗,先前惶恐的心态也就安稳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卷宗跨门而出,出了衙门往监牢的方向而去,在范铭到了监牢的时,王知县一行人一行人在禁子的带领下还在监牢之中,将叨老二身亡的那间监舍给封隔了起来。
这里的禁子们也是懂规矩的,知道这桩案子是件了不得的大案,出了篓子他们可担待不起,因此这叨老二的那间监舍里依旧保持着他死时的样子。
见范铭不出声息的到了身后,洪德善也只是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监舍之中,范铭也识趣的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众牢子在忙活。
裸露着上身的叨老二横尸在重监事的地上,衣衫是破的,据眼前这情景推测当是衣服将毒药贴身藏在裤腰当中,进来后撕破裤腰,从中拿出藏着的毒药。
中毒之后的人脸上的颜色和形状真是吓人的很,范铭看了一眼就没再瞅,他自知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不便在仔细瞅什么,更何况即便查出来这毒药是从哪儿来的又如何,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王知县忍着恶心细细看了一会儿后,招手吩咐仵作上来验尸,洪德善请他到外面的公事房去坐也不肯,竟是要在此立等结果。
看王知县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范铭心下一叹:“看来这一县之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杆子人静默在空气浑浊的监舍中看着仵作忙活,气氛很是压抑,但最后得出的结果却跟牢头回报的一样,这叨老二确是服毒自尽而死。
等了个多时辰等出这么个结果,王知县闻报后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衙门后宅,范铭送他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无言,只是在到了后宅门口时,王知县才闷闷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替我送份公文到应天府去”。
县衙里素来都有专人负责送公文到州城,或者是通过递铺系统传过去,此时王知县特特吩咐让自己去,显然要送的这份公文不比寻常,看了看王知县的沉沉的脸色,范铭什么都没说,点头道:“好!”。
面对这王知县的伤无奈,范铭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同他先说出来,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一来这也还是不能确定的事,二来光凭身份户籍这个事并不一定能将卜县丞牵扯进来,与其先告诉他倒不如先去同洪德善先商量商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范铭发现他对洪德善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了王知县,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总觉得有些排斥,曾几何时他夹杂在王知县同卜县丞的中间,就像是一颗棋子一般,但在同洪德善相处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更喜欢找洪德善商量事情的原因吧!
晚上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的欢喜气氛已是荡然无存,天时也已经很晚了。披着一身月辉的范铭并没有直接出县衙回家,路过前院儿的时候顺势拐进了西边儿的院落。
洪德善公事房里地灯果然还亮着,范铭往过走时,迎面正好也有一个人过来,那人见到范铭后却没上前招呼,反倒是避着什么一样猛然低下头匆匆由一边绕道儿走了,他脚下的步子真是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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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 为官之道
本就是晚上。那人刻意避让之下范铭根本就没法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能认出他身上的衣裳该是平常文吏们穿的长衫儒袍。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铭才不由一阵奇怪,这东院的人跑到这武事衙门来做什么。
也没多想,范铭快步到了洪德善的公事房中。
这一刻公事房中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有些昏暗,范铭适应了一下光感将房间中的情形扫入眼中,房中原本数盏灯只点燃了一盏,而且拨得细细的,这就是整个屋中的原因,书案上摆着的不是卷宗,而是一坛老酒和几盏酒具。
见范铭进来,洪德善没有动,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眼前的酒杯斟满,“你来了!”
默默小酌的洪德善,低沉而又有些苍凉的声音让走进公事房的范铭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子说不出地萧瑟和伤感。
洪德善说完这句后便再无话,端起身前的酒盏再一饮而尽,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说着便顺势提起酒坛给空下来的酒盏中倒满了酒。
端起酒盏,细细的抿了一口,范铭不由轻轻一皱眉头,“洪叔,这酒……”
“这是水,我很多年没喝酒了,自打你爹爹出事的那段日子起”,洪德善的话很奇怪,行动却更怪,起身推开正对着书案的那扇窗子,由此一来唯一亮着的那灯盏也随之吹灭。
范铭听过先前的旧事,见过洪德善的出事之道,但认识以来却从来没见过洪德善如此的……伤感,这可真是难得,即便是前些日子在受那么大事情的困扰时。范铭在洪德善的眼中看到的依旧是神情坚定,没有一点沮丧懊恼的样子。
今晚的洪德善是怎么了!
范铭稍等了片刻,见洪德善没有再说什么后。便走到了窗前关上了那扇雕花木窗,随着窗子关闭,外面伴着一蓬朦胧星辉进来的丝丝缕缕淡淡的夜风也随之消散。
“知道刚才你撞见那人是谁么?”本已端起酒盏凑到嘴边地洪德善蓦然间又将手放了下来,望了望正转身的范铭,满嘴的苦涩,不等他回答便自语道:“是谢沛南!”
谢沛南!范铭一愣神,脑子瞬间停滞了下来,这个时候谢沛南来找洪德善做什么,难道是开出条件来拉拢?
范铭望向了洪德善。
感觉到范铭眼中的疑惑,洪德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对面,示意范铭坐下,范铭上前寻了张胡凳坐下,正与洪德善隔着一桌书案相对。洪德善喝‘酒’,范铭抬手相迎,三斟三饮。洪德善倒下第四盏后将手中的酒坛收到了一边儿:“你是在想他们是不是来拉拢我?”。
范铭同洪德善对视了片刻后,洪德善抬头望向房顶,那略带着一丝苍凉的声音也随之幽幽响起,“他确实是来求情的,不过这次是要断尾而生了。”
范铭微微一愣,随即又一惊,眼光烁烁的望着洪德善,等待着洪德善的话。
望着范铭那炙热的眼神,洪德善苦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他们要完全退出楚丘了,条件就是保住他们的身家性命!”
范铭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掠过无数的片段,这仿佛就跟做梦一般,退出楚丘么,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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