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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天堂-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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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剑技，只是和她自己，将大崩塌这种级别的魔法当中，提取出一小她所需要的的术式，与其它附着性附魔的术式结合在一起，耗费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天和数十名导师在一起研究，菲将这个术式精简到了几乎不可能再精简的地步。
快速构建术式的要诀之一，就是将要同时执行的多重术式当中相同的部分，合并在一起构建，这样就省去了大半部分的时间。这对于魔力、术式需要足够了解，而且剑技当中，光是魔法的部分就包含了二十多种术式，难度立刻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点。
“海洛斯的祝福”、“流雨的祝福”、“七位风的祝福”，三个只有专研魔法的人才会接触到的高难度、高等级祝福魔法，将她的速度、力量提升到极致。同时，包括“铸造火”、“尖锐之物”、“损毁幻想”、“深度寒流”等是多重不冲突的顶级附着性魔法，将会在同一时间施加在剑上。
剩下的术式只有两个，“空间断面”、“重力指向”，菲没有施展全部术式，而是摘取了当中她所需要的、触及到这个世界本源规则的术式，全都是扭曲空间、改变重力方向位置的要点。
菲将自己的全部精神都消耗在对剑的控制上，而扭曲空间，能够让她的剑和敌人之前的距离更短，改变重力的方向和作用力的点，可以让菲少用很多力气，将更多注意力、精力用在对剑的操控上，用苏祁的话来说，这就是直接改变了物理法则的攻击手段。
至于这剑技一招一式，是她各种类似于旋剑花、闪光突刺之类的快速攻击的剑技当中提取出来的净化，其中她甚至参考了苏筱姐的绝学“零落花雨”里面的步伐和身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多次将武器送入敌人的要害。
菲能做到的极限，是一秒内出剑三百多次，加上那无时不刻不在剑身周围以恐怖速度流动的“气体丝线”，每秒就是上万剑，每一剑都足以斩断真正巨龙的龙骨，唯一的缺点也是不是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对方武器的材质，绝对不能比上古龙骨做出的龙钢更好，要不然在杀死对方之前，菲的武器会先断掉。
就在几秒钟之前，苏筱还说自己希望见识一下菲耗尽心血研究出的成果，在几秒钟之后的现在，她们就已经接近巨大星舰不如百米左右。无论是依靠魔力、魔法推进还是依靠别的方法，这都不重要，茜丝莉娅冒着生命危险毁掉那些战舰上不计其数的炮塔，只留下主炮。
而主炮对于菲她们已经没有威胁了，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它是不可能开炮的。
………………
一分钟、两分钟……只消耗了两分钟的时间，敌人消失了。
苏筱施展了零落花雨，密集的银白色剑光组成的丝线遍布整个空间，就像在放大用的玻璃镜片下看细腻的丝绸织物一样，除了密密麻麻的“丝“遍布各处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菲手中的两柄剑，更是由于施加了太多威力恐怖至极的附着性魔法，再加上空间的扭曲，以至于变成了深黑色，在这黑色夜空中几乎无法用双眼看见，每次出剑，就如同黑天鹅的羽绒，泡在水里向四周绽开。
巨大战舰的表面，就像瞬间布满了黑天鹅的容貌，然后整块整块的装甲、舰体，沿着羽绒黑色的边缘被分开，如同化作细腻至极的剪影。战舰被瞬间分成数不清的小块，而除去四艘战舰，就毫无反击手段的少女，身上没有被“远东的丝雪绸带”覆盖的地方，被所有人集火了。
银白色和深黑色互相交错，黑色天鹅绒的上面铺满剑光的银白丝线，构成一幅美轮美奂、妙不可言的画卷，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都无法想象出这种画究竟要怎么画出来。因为光只存在一瞬间。
转瞬即逝的美消失，战斗也结束了。战舰里面不知名的物质泄漏造成爆炸，在世界崩塌之前，那个浑身裹住白色绸带的少女也死去了。
菲甚至连血焰都用不到，就直接杀死了她。在这种华美至极的死亡葬礼之下，少女的生命很轻易就接受了这场葬礼，她的身上就像瞬间被黑天鹅羽绒覆盖，这星空和后面巨大的星体，就是她葬礼的祭奠之物。
或许下一次，菲和苏筱可以让她们能够施展出的绝学，看起来更华丽优雅、更炫目耀眼，但是这一次她们才刚刚施展出来，就因为这其中涉及到过多不符合这个“空间”的物之本源规则，而导致这个空间寸寸崩溃。
“菲，你准备给自己的剑技起个什么名字？”苏筱停住了脚步，缓缓将冬竹寒梅收了起来，温柔的问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技，需要一个能够名留千史的好名字。”
“黑天鹅羽。”菲收起双剑，不假思索的回道。在这个不知名的少女死去、消失的瞬间，她的世界崩溃了。原本大殿的景象再次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安蒂惊喜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大殿中的众人，急忙向她们小跑过去。
“大家没事吗！？”安蒂一下子扑到了菲的怀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尽管已经长大很多的安蒂的个头微微高过菲的胸口，“我还以为大家丢下我了呢！”
“没有，怎么会。”菲很宠溺的摸了摸安蒂的头，“我们大战了一场呢……很多人都……”
“她们陷入了沉睡……”安蒂小声说道，然后抬起头来示意大家看向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安蒂已经将原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蕾娅、茉莉安、梅耶和艾四人，挪到了大殿的墙角处，不但用结界罩住了，甚至还为她们身上盖上了毯子。
“她们陷入沉睡了，我没办法唤醒……”安蒂小声嘀咕道，像做错了事一样，“心境魔典里面好像也没有相关的魔法……”
菲表示不用自责，话刚出口，就看见站在旁边默默不语的茜丝莉娅很安静、慢慢走到蕾娅的身旁，将她轻轻的抱在了自己怀里。那副样子虽然温馨，却也很让人心酸。蕾娅最后到底和茜丝莉娅说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或许只有茜丝莉娅一人知道。
“茜丝莉娅……”安蒂发现茜丝莉娅眼角挂着的泪痕，身体不由自主就开始向她靠过去，大概是要说些安慰的话，毕竟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只言片语就能够了解对方的心思，从女孩的表情上来看，安蒂觉得对方肯定经历了什么不敢想象的事情。
艰难的时刻总会过去，大家也一定会醒过来的……菲这样想着。
菲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来的时候有十六个人，现在只剩下菲自己、安蒂、茜丝莉娅、苏祁、苏筱、斯图尔、凯瑟琳、泰伦斯和洛丽亚九个人了，梅耶、艾、蕾娅和茉莉安在这一战当中，沉睡了过去，至少在出南方塔之前，菲是想不到任何办法救她们，道尔和威尔两人困在“天空鸟”的那一层，月歌？伊留在钢琴家马科的那一层，把数字这么一加，正好十六个人。
只是正当菲思索着怎么样才能通往下一个地方时，就感到脑海中响起了令她熟悉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沉睡’的妖精，是我的名字，是南方大人赐予的……”
“万物终将沉睡，就算此刻你醒着，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呢？”
紧接着，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少女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安蒂和茜丝莉娅的旁边，她们两人正在沉睡的艾她们旁边坐着，猝不及防，白色的绸带忽然像一张网那样四处散开，直接把安蒂和茜丝莉娅捆住。
两柄锋利的剑，分别架在了脖子上，那种感觉好像只需要一抹下去，就会有两个年轻的生命凋零。自称是“沉睡”的少女，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谁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抓住了安蒂和茜丝莉娅，似乎想要以她们作为人质。
这怎么可能！？菲惊讶的停住手，此时利剑已经一半出鞘。大家都以为领域消失、崩溃了，就意味着那少女真的死去，却没想到她居然还安然无恙的出现，对方到底有多少性命，到底能不能杀死，这真的是个谜。
她绝对不会是以保存灵魂、替换躯体的方式活下来的，因为菲敢肯定自己剑上附着性附魔里，有几个能损毁灵魂的魔法，而且在她感知之下，附近根本没有能够替换的空躯体，也没有别的活物。
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无论是苏筱还是菲，或是使用魔法的洛丽亚几人，都没有办法从对方手中抢下安蒂和茜丝莉娅。她们甚至动都不敢动，因为“沉睡”距离两人是在太近，魔法必定会造成误伤，而且一旦有魔力波动，对方肯定会狠下毒手。她们冒不起这个险，也不愿意用安蒂和茜丝莉娅的生命去冒险。
如果是瞬间死亡的话，再怎么强大的治愈性魔法都救不回来，只有一种传说中的秘仪，能够将人起死回生，不过那已经是神话中的神话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菲盯着着对方双眼的位置，强忍下心中的怒火，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的样子，尽管对方双眼是被白色绸带遮盖住的，“放了她们，我们根本没有互相战斗的理由……”
“不，我们有这个理由。”少女淡淡回道，“你们是入侵者，想要‘南之石’。”
“我们只想出去。”苏祁在后面装作有些气愤的抱怨道，“一个混蛋把我们困在这里，我们又无法原路返回。”
“ｊｉｎｒｕ南方塔，兰多尔十八世帝王陛下是不会饶恕各位的。”少女的语气，依旧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与其让兰多尔十八世陛下处决各位，不我来给各位舒服的死法。”
原来是这样吗？菲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就觉得她们只见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而导致这次的冲突：“已经两千多年过去了，希亚帝国早已不复存在，兰多尔十八世帝王也早已死去，你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坚持守着？”
“我当然知道两千多年过去了，不过我更加可以肯定，帝王没有死。”少女莞尔一笑，好像对菲她们的发言表示很理解，“抱歉，我不会撒谎，其实我只是需要一个人付出生命而已，这是唤醒我的代价。”
自然的醒来，或许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但是她根本就不想醒来。那个石台的下方，有着通往宫殿下个地方的通行证，无论如何，“沉睡”都必须被唤醒。上一次唤醒她的人，已经被全部杀死了，而两千年后的今天，菲她们再次触碰到了这个陷阱。
牺牲自己，去吧，去吧……强烈的心理暗示，让菲觉得奇怪，这仿佛是在逼着让她走上某条道路一样，不过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话……她也没法抵抗不是吗？
“那……可以让我，换下她们两个人吗？”菲收起了剑，表示自己不会再攻击，“要杀，就杀我吧。”
“菲！”苏祁和苏筱两人同时高声喊出了她的名字，但是却看见菲微笑着摇了摇头。
少女很显然对她的行为感到疑惑，只不过点了点头，当她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白色的绸带立刻将菲整个人缠住，同时，安蒂和茜丝莉娅两人身上的绸带松散了开来，重新裹在少女的身上。
“你的身上好像有令我熟悉的味道……”少女将剑架在了菲的脖子上，就像之前那样，似乎她希望，忽然间说道。
我身上有你熟悉的味道？菲听到这句话，一愣神，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还在想着安蒂和茜丝莉娅脱离险境，那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没想到事情忽然变得奇特了起来。她感到一个奇特的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就开始回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情……
从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握剑开始，到离开故乡在米尔城遇见安蒂，一直到她初次步入深渊……仿佛死前的走马灯，但是当所有画面到达某个地方的时候，回忆停止了。
“那是……那是谁？”
………………………………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确定的世界
她看见了什么？菲很清楚那个画面，是她有生以来合上眼睛之后，所看过的虽不可思议的画面，就是在那个时候之后她开始清楚的明白自己要找一本书，虽然菲知道自己只要看见，就一定会认出来，但具体的详细信息则一无所知。
菲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生命中的小插曲，就算那个梦境、之后母亲的对话和自己的直觉不断提醒自己，这个梦有多么重要，她其实都不觉得这是需要操心的事情。
少女看到了她的这一段记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副表情，简直可以用茅塞顿开思如泉涌来形容，菲只是轻轻侧过头去，却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一挣扎，身上捆着自己的这些绸带就松开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少女看着自己的双手，面带微笑的一遍又一遍轻声重复着同样的话，“我居然……沉睡了这么久。”
菲急忙退到较远的地方，将包括安蒂和茜丝莉娅、包括苏筱和苏祁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挡在了身后，自己双剑出鞘习惯性的剑花一舞，将尖锐锋芒指向那正在自言自语的少女。对方现在做什么、明白了什么，这都不重要，菲只需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就行了。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少女笑了起来，身上的白色绸带忽然变得松松垮垮，一圈圈掉落下来，“人生如梦，果然不是说笑的……”
“万物终将沉睡，就算此刻你醒着，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呢？”银发的少女自言自语道，“我总是说这样的话，却从没料到，自己醒了，却依旧徘徊在迷茫和昏睡的边缘，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的身子开始变得虚幻起来，“远东的丝雪绸带”完全脱落，露出她一丝不挂的光滑身躯，只不过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一点点消失，就如同被风吹散的迷雾，她本身是迷雾，而她悄悄读取的菲的记忆，就是那股风。
“你又想做些什么……”菲冷声问道。
“我想要向各位道谢。”她微笑着，睁开了双眼，那清澈的蓝色眸子就像被山峦环绕、丛林之间的一滩清泉。少女明白了，此刻什么心中的怨念、什么可怕的欲望，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一觉睡的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谁、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所有不该从脑海中抹去的东西。
她的身子慢慢消失了，从脚、到身躯再到头部，在几人惊讶的表情下，就这样消失、
“沉睡了这么久，我都忘记了真正的自己，在这里的千年，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少女最后在大殿里，留下了这样的话，“钥匙，在石台里。”
菲这样战战兢兢的举着剑，全身肌肉紧绷，甚至连术式都已经构建好了十几条，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分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六十秒滴答滴答的流淌过去，菲不断感应着四周的变化，最终却发现对方是真的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斯图尔面无表情的样子发生了变化，至少她的脸上出现了无法理解的神情，语气里，也满是想要得知答案的渴求，“什么叫‘我这一觉睡了太久’……”
斯图尔的疑问，似乎没人能回答，苏筱对“道”的领悟最为深刻，但“道”上的领悟和知识很显然和南方塔的一切，没有多大的相似之处，她无法回答，安蒂没法回答，茜丝莉娅没有办法……
几人摇了摇头，菲更是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再次变得冷清的大殿，感叹她们总算成功活了下来。
“我们……现在开始找‘钥匙’吗？”菲问道，这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找钥匙的话，估计一旦开启，就又要进入战斗了……”
“可是没时间给我们休息，虽然大家真的很需要。”泰伦斯淡淡的讲出了事实。
菲消耗了很多体力，最后的剑技“黑天鹅羽”更是将她全身上下大半部分的魔力消耗一空。泰伦斯本人带着大家到处传送来传送去，魔力更是有点支撑不住，虚弱感已经开始在身上蔓延。苏筱、凯瑟琳、洛丽亚、茜丝莉娅、苏祁和斯图尔，几人更是在战斗当中不断颠簸，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在那种地方，绝命的战场，到处都是充斥死亡和严寒，不仅仅需要源源不断用魔力通过魔法术式制造空气，还需要维持身上增温的结界。就算一切都准备就绪，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优秀的体能和身躯，或者充沛魔力，根本在那种空间坚持不了几分钟。
“泰伦斯，你和你妹妹留下来吧。”菲说道，“留在这一层。”
“为什么？是我们帮不上忙吗？”凯瑟琳抬起头来问道，那不是反问，只是单纯的疑惑，“的确敌人很强，我们也不想死，但是……”
“帮我们照顾沉睡的同伴，蕾娅、梅耶、茉莉安和艾……拜托了。”银发的少女将自己身前的发丝捋到后面去，紧接着非常诚恳的说道，“泰伦斯能够带她们快速脱离危险，而凯瑟琳能够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变动，这对于沉睡当中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个大殿是安全的，但是否足够安全、以后也会如此，这些菲一无所知。如果发生了什么危险，例如坍塌之类的，比如她们真正到达塔顶去下南之石后，这个塔会不会倾倒，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将沉睡的人留在这里，无疑是让她们身处危险之中。
“可以，不过一定要结束这一场荒诞的旅行。”泰伦斯点了点头，身上暗色系的服装简直和他的性格完美融合，“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我妹妹也不想。”
“一定的。”菲嘴角微微翘起，许下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的诺言，“一定，不，是必须……”
………………
南方芷语坐在自己的屋子当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南方塔里面发生的事情，又似乎是在为菲她们能不能到达顶层而担忧。
在菲她们的眼中，南方芷语毫无疑问是敌人，就算自己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也没有对菲她们做过不利的举动，但是她南方守塔人的身份，毫无疑问是一个对立面的大反派。她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直接将南之石交给她们，会不会更好一点呢？”南方芷语心不在焉的看着趴在毯子上打滚的小猫，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或许，另一个世界的我可以尝试一下。”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南方芷语从不违背诺言，曾经向兰多尔十八世许下的诺言，哪怕过去了这么久也依然没有变过。将南之石直接送出去这种事情，她做不到，哪怕对方是菲也不行，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南方芷语躺在吊床上没有动，这是慵懒的将头偏向了另一个方向，望向不请自来的客人。
“明明漂浮着休息更舒服，为什么汝非要费尽心思弄一张吊床，为难自己呢？”圣音抱着巨大的、半人高的布偶熊，笑嘻嘻的出现在了南方的旁边，“怎么？难道汝没有准备什么有趣的东西，款待吾辈吗？”
“都以‘汝’相称，恐怕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淡薄了吧？”南方芷语懒懒的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圣音的问题，“我好伤心呀……怎么办呢？”
“不要闹啦，汝打算去何处？”圣音走到南方芷语的旁边，直接让她的吊床消失不见，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动摇一下，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躺着，仿佛那吊床还在那里一样。圣音眉头一挑，却对此也没什么表示，直接毫不客气的躺到了南方芷语的身上，甚至还蹭了蹭。
“是想压死我吗……”南方芷语终于忍不住，看着圣音这副样子开始轻声笑了起来，“好了，不要闹了，说说为什么来吧。”
其实无论在不可考究的年龄上，还是在气质上，圣音和南方都分辨不出来谁大谁小，而且这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去区分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圣音知道自己要走了。
旅梦人，这是一个有趣的词汇，在圣音所掌握的语言当中，这个词有很多意思，有意味着“孤独”、“单一”、“无依靠”的，有意味着“漂泊船只”、“路途迷茫”的，这些词给人的感觉很独特，却又那么不尽相同。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圣音望向那粉红色的天花板，叹了口气，“那么多时间，无法确定的时间，还有……各种不确定的因素……”
南方芷语知道圣音要离开了，拥有此等力量的她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多余的问题，甚至就连原本固定要离开的时间都可以延缓。通过那些短暂闪过、断断续续的信息，南方芷语已经大概猜到圣音接下来会去到什么地方。
“会见到的。”南方芷语慵懒的顺手就将圣音搂在了怀里，平静说道，“看见南方塔里面有一层奇怪的景象了吗？那是我上一次去的地方，是你将要去的地方。”
这场旅行很孤独，但是不代表没有人陪伴，南方芷语已经去过那个世界，就证明她不会再出现。千千万万、无穷尽的世界，她到底去了多少个自己都数不清了，可是没有一个是互相重复的，这意味着一旦错过可能永远都无法见面，唯一能够让彼此把对方记在心里不淡忘的，或许只有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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