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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天堂-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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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一人顺着小径向外走去，甚至就连周围士兵们庄重的行礼，都只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
这种感情究竟是欣喜还是慌张，她还需要仔细思考一下。成为整个帝国的帝皇，或许放在大多数人身上都是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但对于菲来说，这还真没什么用，她也没希望承担起整个国家的责任，虽然少女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个能力。
“菲？那个家伙和你说了些什么？”对此事最在意的苏祁，拉着道尔和茜丝莉娅两人，在远远看到菲走出来后，就跑过来询问道，“是不是又给你下了什么任务，或者说……”
“任务？这或许不是任务吧……”菲想了想，苦笑一声说道，“这是我该做出自己选择的时候，可是却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所以根本不知道哪条路才是对的……”
“是……关于泽兰纳斯帝国的事情……对吧？”直觉敏锐的茜丝莉娅一下子就察觉到，菲刚刚遇上的麻烦，“其实，不论菲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菲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说这个话还太早，她想要和大家在一起坐下来谈谈。事关重大，不是任何一个人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军队的这些人，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虽然说不是多么豪华的住处，只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但好歹比巨大帐篷要强太多。
晚上的时候，看屋子里的人都聚齐后，菲开始说接下来的计划，“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晚，然后明早就跟着军队去皇城圣普蒂斯。”
“去圣普蒂斯做什么，那么远？”梅耶推了一下眼镜框，随口问了一句，“最近的城市不是米尔城吗，距离这里骑马只需要半天。”
就当梅耶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屋子内的气氛都有些凝固起来，菲沉默了一会儿，话到了喉咙间又给咽了回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光是菲和苏筱、苏祁、安蒂和茜丝莉娅她们五人的回忆，都发生在米尔城，而现在……
“其实，刚刚从深渊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长雀楼的各位留下的痕迹了……”苏筱捧着一个小瓷杯的茶，非常平静的说道，“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的，区别不过在于早晚，所以，菲，不需要那么纠结。”
苏筱这一番话，让周围的人听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两人想要表达什么，菲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什么艰难决定一样的：“反正大家迟早要知道的，那我就现在说了吧。”
“大家都知道卡罗莱纳从深渊逃了出来，在我们不在的两周左右时间内，它已经将米尔城完全化为废墟……”菲沉声说道，极力掩盖住自己声音中的悲哀，“虽然现在罪魁祸首已经被抓住了，但我们还不能回米尔城。有更重要的地方等我们去……”
听到米尔城变为废墟这句话，威尔、梅耶几人只是惊讶了一下，茉莉安、艾和蕾娅三人因为听到这个消息，面露遗憾的表情，因为她们知道米尔城是菲几人一直住的地方。但是茜丝莉娅、安蒂她们就不一样了。
在米尔城相遇，一起外出冒险，这就好像人生旅途的起点一样，但是现在这个起点消失了。苏祁早就预料到卡罗莱纳中途会经过米尔城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对方会以屠杀的方式碾过去，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叹息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原本刚从深渊当中出来时，那种心情欢悦的感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来自心中的空荡荡的感觉。
“那……我们的家还在吗？”苏祁终于忍不住，在两分钟的沉默之后，问了一句。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菲点了点头，“由于结界的原因，卡罗莱纳没发现‘枫叶岭’这个地方，所以现在只有我们家在这一片废墟里完好无损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呢？安蒂不知道，那间屋子是她和菲相遇、之后一切幸福生活开始的源头，如果屋子被破坏掉了她当然会很气愤，只不过安蒂更在意菲，所以屋子反倒成了其次。
“所以去不了米尔城，为什么就要去皇城呢？”茉莉安很天真的问道，“难道菲姐姐在皇城有住的地方吗？”
算是住的地方吗？菲想了想，发现可能还真不是，因为从小去过皇城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她对于这个地方感到异常陌生，周围都是不熟悉的人，皇室成员们的勾心斗角和那令人恶心的阿谀奉承，让年幼的菲心中就已经对圣普蒂斯这个城市充满了恐惧感。
“这又是另一件事了……”菲说道，然后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下，“所以，我好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女王……”
此话出口之后，霎时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她们不是睁大眼睛满脸惊喜的看向菲，就是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在根本没有和政治搭上关系的几人心中，成为帝国的帝王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或许可以说，这是比在深渊里杀进杀出还要困难的事情，而现在的菲，原本就是大公爵的女儿，然后成为了泽兰纳斯帝国的公主殿下，现在居然成为了整个泽兰纳斯帝国的女王。当然，菲本人对此事件的发展，在之前一点都不知情。
几人没再说些什么，因为一切的决定都需要菲自己考虑，无论是威尔、道尔还是梅耶，都不打算说什么，斯图尔觉得这件事很新奇，但却没有半点想要傍上菲名利的想法，安蒂几人开始思考着菲答应这件事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并且思考对策。
………………
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过去了，时间在路上一点点消耗，菲中途看见了已经化作废墟、只剩下残破房屋的米尔城，看见了沿途那些死去的生灵们。卡罗莱纳的行为，让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这个说法一点都不过分。
巨大繁华的城市，一夜之间里面再无半点生气，甚至比废墟遗迹里面的十三个城市还要破败，城墙倒塌，士兵们尸横遍野，断掉的武器倒插在地面上，混合着血肉化作阳光下一起**的垃圾。
不仅仅是农田，还有各种工厂、兵营、塔楼，几乎所有能够看到的设施，都全部毁掉了。菲她们从出发点一直到皇城圣普蒂斯这一条路线上，周边的城市全都是这副样子，以至于她们甚至不忍心从城内穿过去。
花费两天的时间才到了圣普蒂斯，中途所见到的东西已经让她们感觉再次回到了深渊下面。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地狱”就是最好的词汇。没人性的卡罗莱纳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一路上菲都不知道自己看见了多少抱着孩子逃跑的母亲，结果倒在街上的尸体……
巨大而又宏伟的皇城，菲甚至都没时间去欣赏这里的美景，而是直接独自一人来到了监狱。
卡罗莱纳，身为惶恐号角创始人手下三大高层之一，在魔法研究界有着极差的名声，甚至可以说是无论谁见到都要唾骂一句的人。现在他干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圣普蒂斯的监狱里，被赐以最残酷的刑罚。
至于没有为什么直接处刑，是因为他仍然掌握着接触诅咒的方法，那种由他独创的诅咒，在几日之内就能够夺取那些被诅咒的皇室成员得性命，其中自然包括泽兰纳斯帝王本人。
只可惜，任圣普蒂斯人才济济，也没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开诅咒，这不是说卡罗莱纳的这个诅咒有多么恐怖，而是它的各种效果，一种参杂着另一种，各种现在医术根本治不好的疟疾都在其中，如果说真的要破解，恐怕要花上一周左右的时间。
而现在，菲打算亲自去看看这位犯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能够问出破解诅咒的方法，当然菲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手段就是了。
地牢下面黑漆漆一片，上面足有六层高、占地几平方公里的巨大城堡盖在上面，让人感觉就像头顶压了一座大山，让本来就压抑的地牢更加要命。菲在卫兵的带领下，一直从地下一层来到地下六层，才看见了十多米外隧道尽头的、那间狭小的牢笼。
全金属制成的牢笼，被数不清的、树干粗的巨大锁链拴住，吊在半空中，房间各处都是各种魔法阵飘着符文虚影，抑制着房间内关押的人的魔力流动。这个可以被称之为金属箱子的金属笼子，每个面都只剩下一个半个脸大小的小窗子，让人能勉强看见里面的情况。
菲通过这头号死刑犯牢笼旁边的特殊魔法阵，勉强看清了金属箱子里面的状况。两柄像是特制的、用来束缚犯人行动的阔刃剑，将卡罗莱纳的身躯，从左上方和右上方向下贯穿，不断流淌的鲜血此刻已经变成红褐色，开始渐渐凝固。
阔刃剑固定了他的肋骨，固定了脊柱，让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且不仅仅是身子，男人的四肢也被数个大小不同的锁链束缚住了，整个人就像已经死掉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菲看见这幅景象之后，皱了下眉头，一时间不太接受这样残酷血腥的囚禁方法，但是回想了一下中途被他屠杀的无辜人们，立刻就释然：“我知道你还活着，没想到你的生命，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强。”
“这……不是我们……咳咳咳……”卡罗莱纳抬起了死气沉沉的脸，没有擦去血迹的连看起来异常狰狞，再也没有半点之前的英俊之气。气流从他的肺部、器官当中流出的摩擦声和噪音，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而且，似乎内脏因为被牵动而产生的剧痛，让这个男人的表情更加扭曲：“这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么，居然活着从南方塔里面出来了？”
活着出来了？我何止是活着出来了，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们才从那个地方出来，现在你居然说这样的话？菲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恨不得直接冲进那个囚笼当中将对方撕成碎片。
“亲爱的公主……咳咳……殿下，您难不成还想拯救那些愚蠢的皇室成员吗？”卡罗莱纳瞪大了自己的右眼，从那个小窗口向外看去，用自己已经布满血丝、充满了疯狂气息的眼珠瞪着十几米外的菲。
虽然相隔十几米远，而且中间十几米全是悬空地段，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坑，但是菲还是觉得自己背脊后面升起一股寒意。若是以前的菲，她可能已经露出畏惧的神色了，但是现在不一样。
在南方塔当中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遇见的那些人谁都有比他还要强大的气场，有些甚至能够将菲直接压的险些要跪下去。可是卡罗莱纳算什么？他就算再怎么疯狂，再怎么有才华，也终究不过是个普通人类。
“皇室成员关我什么事？”菲轻蔑的望向那个巨大的囚笼，语气及其轻蔑的说道，“还有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难不成就凭你这个刁民，也想让我改变主意？”
刚说完这个话，菲就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些话根本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而且无论是语气和性格也完全不相符，更重要的是少女刚刚没有刻意去装，而是自然而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心中好像有什么枷锁断裂了一般，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将菲的内心占据，就像曾经在霍尔顿里，她华丽击杀那些木偶一样，眼前的这位令人畏惧的罪犯，在她眼中不过是蚂蚱一样的存在。
丁零当啷一阵锁链的响声从铁笼子外面传来，那巨大的锁链居然连同整个金属牢笼一起摇晃了两下，里面的人似乎异常激动，在瞬间爆发出了巨大喜悦。
菲轻轻一挑眉头，处变不惊的站在原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笼子，听着里面传来如同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气声连同喉咙里的呜咽，一起透过金属框，传遍整个地牢。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哈哈哈哈！”卡罗莱纳像是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摇晃着身子，不顾两柄阔刃剑将他的伤口切割的越来越大，“是那种气息！公主殿下！您太让我感到兴奋了！这简直让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啊！”
“就是那种味道！那是深渊！是深渊的味道！”
………………
………………………………
第三百八十二章 被深渊侵蚀的少女
这种味道？什么味道？对于大喊大叫的怪人卡罗莱纳来说，这或许在正常不过，但是在菲看来这个人只是精神过于不正常，忽然间发起疯罢了。只是这样的怪人就算再怎么疯狂也不会真的疯。
“停止你愚蠢的行为，贱民。”菲冷冷地说道，想要强行压制住内心的那股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却无法判断出究竟是好是坏。
“卡罗莱纳，看来让这些卫士把你贯穿还不足够，应该把你嘴巴、眼睛也封上的。”菲这样说着，心中也开始产生起这样的想法，对方的笑声让她感到难受、厌恶，“或者，你有五分钟的时间给我解释一下。”
“五分钟！公主殿下！五分钟的时间如何能让在下将那滔滔江河一样的感情倾诉出来！”卡罗莱纳大喊大叫到，声音中的痛苦甚至都已经被极度的亢奋所掩盖，“您身上深渊的气息实在是强烈……强烈到令人欲罢不能！”
菲现在开始怀疑，卡罗莱纳已经因为和血肉池接触太久，导致精神错乱，有些变成疯子的倾向了。
忽然，一阵撕裂声从巨大的金属牢笼传了出来，就像野兽互相撕裂对方的身体，那让人牙根发酸的声音，和从小窗当中迸溅出的血液，一时间让菲觉得那牢笼里面囚禁的不是一个疯狂的人类，而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非人怪物。
啪嗒——一只沾满血的断臂从小窗中伸了出来，那已经折断了腕部的手臂啪嗒一下挂在牢笼的窗口框上，淋漓下的鲜血让菲眼皮一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现在，就算她再怎么强装冷静也冷静不下来了。
那只断臂露出的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一种和骨头质地相近的白色金属，当菲看见这个人手臂上袖子里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疤痕，才发觉，这个被整个魔法界都厌恶的恶人、疯子，已经给自己做了身体改造，改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
但是当菲看见一个灰色的魔法阵从那断臂旁边慢慢浮现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构建起一个屏障防止卡罗莱纳做什么手脚，而且还为自己施加了数种提高对疾病、诅咒抗性的“祝福魔法”。
但是菲并没能抵挡那种异样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力量忽然壮大了起来，开始渐渐充盈、变得饱满圆润，白色的雾气笼罩菲的身躯，就像当初她还没学会怎么控制魔力那样。
阴暗、冷漠、嗜血、暴怒这些恐怖的负面情绪，占据了她的脑海不断冲击着思维。少女死死瞪着那个断臂，不断向后退去，一步一步，她紧咬着牙试图离开对方的作用范围。当菲退到六米之外的时候，忽然间这样的感觉弱了下来。
在菲的眼中，周围的世界不再扭曲，而是恢复了正常，那种头晕目眩、精神被什么可怕事物占据的感觉也消失了。
少女微微喘息着，满脸怪异的表情，一遍又一遍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看看，刚刚卡罗莱纳对自己做了什么。当异常状态消失、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微微浸湿，那只断臂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卡罗莱纳缩了回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菲深呼吸了几口气，抬起手来用手帕拭去额头汗水，气愤的高声质问道，“是不是想要再死的更早一点！？我现在有能力让你连灵魂都不剩下！”
从牢笼里传来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亢奋过头的声音了，现在的卡罗莱纳，听上去已经虚弱到了几乎奄奄一息的程度：“这不是诅咒，不是……公主殿下……您会感谢我的。”
“感谢你？一个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混蛋？”菲反问道，“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什么样的死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吧。”
“死？我不会死的，公主殿下！哈哈哈哈！”卡罗莱纳在囚笼里面，竭尽全力用自己最大的圣音喊道，“公主……啊不，女王陛下！您会喜欢我送给您的礼物的！”
………………
从地牢地下出来，菲的脸色都都与之前不同了，当卫兵们问道是否需要她下达什么指示时，菲建议这些人将牢笼外层再加强一下部署，并且添加更多的监视人员，防止这个罪魁祸首利用狡猾的方法逃走。
尽管这些守卫已经不认为有谁能在这样的地方逃走，但因为菲的身份在那里，所以守卫也不敢不听从菲的指示，急急忙忙就开始布置了起来。
再次见到青空，菲松了口气，周围三千多米的广阔草原，没有能够让人遁于无形的地方。只不过菲心中的不安仍然没有削减，反而愈来愈强烈。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菲不断向内心发出疑问，只是连最了解自己的她都无法确定，谁又能替她做出判断呢？
菲的感觉，就是卡罗莱纳献出了自己所有的魔力，将它们传输到自己的体内，就为了激发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可是这类负面情绪又是从哪里来的，菲真的不知道，而且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菲也不知道。
她开始猜想，如果自己的心底里有一个黑暗的种子，正在突破土壤，那么卡罗莱纳所做的一切就都有解释了，因为对方在用自己的魔力“浇灌”，去激发黑暗的种子突破。
“哎……想这么多也没用啊……”菲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这整个帝国数一数二的巨大监狱，转过身来准备回到住宿的地方，“还是先去找大家吧……”
菲没有提起过，但不代表没有。她没有和自己身边的任何人说，只有自己知道父母也来到了皇城。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要么拯救这些皇室成员，要么决定出下一任继承帝位的人。
贵族们为了趁这个机会表现自己想要一步登天，已经将家族里的各个魔法天才送去，结果没有人不是束手无策、无功而返的，至于普通的导师类人物、学者类人物，甚至连解除诅咒最表面的表象都做不到。
而菲需要问问自己的父母，她究竟应该不应该接受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成为少数王选继承人之一。
周围车水马龙的景象，精心设计、由优质材料堆砌出来的高大建筑，让整个城市的繁华从里表现到了外，一处不漏。街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夹杂着马车金属边木轮从石砖地上滚过的声音，这喧闹的街市，让菲想要就此藏身在其中。
再明亮的地方都有阴影，菲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找一个小角落，从此抛弃一切身份，就这么过下去，当然，命运不会让她这样选择的，而且菲也不傻，只要仔细想想，就能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灭世的灾难到来，她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
命是改变不了的，但是却又选择的余地，就算最终都通往同样的结局，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过程呢？
菲并没有对未来失去希望，她只是迷茫了，太多的选择摆在面前，这就跟完全没有指明道路一样，她不知道该选择哪个，但是或许……
少女在两个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领事馆，直接通过专用的传送魔法阵，传送到皇宫的大门外。进入皇宫后，她哪里都没去，就连路上遇到的那些贵族也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并没有过多言语。她不仅仅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情。
左拐右绕，如果不是侍从的带领，恐怕菲自己就能在这个皇宫迷路上半天的时间。这建筑的内部，就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规规整整细心规划了，但是却仍然让人感到迷茫、心烦意乱而且不知所措。
五分钟后，她到达了自己父母的住处，这扇门就在眼前，她望着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敲门，尽管这扇门是半敞着的。在从摩提纳斯亲王那里，取得自己父母想要交给自己的信件时，菲就已经大概猜到书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
菲的父母、摩提纳斯亲王、米尔城活下来的城主、几个保持中立的将军和一些站在温德林家族这一边的贵族，都是支持菲继承王位的，甚至还在暗地里策划着怎么排除别的人的阻碍。她很讨厌政治上的斗争，但是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咚咚——玉竹般纤细的手指，指节轻轻叩响了门板，菲推开了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菲轻声说道，走进了房门，“好久不见，一切都还好吗？”
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早就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穆罗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望着菲，当看见自己女儿进屋的那一刻，更加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
菲的母亲艾瑞尔认为那是命运，所以进入深渊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穆罗当初是坚决不同意的，在菲呆在深渊的两周快三周的时间里，他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女儿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支撑着他，那就只有“女儿一定会好好回来的”这个想法了。
虽然是整个帝国的大公爵，但是在女儿的面前，他只是一个严格而又温柔的父亲而已。穆罗走到菲的前面，将女儿慢慢搂在怀里，而菲就这样顺其自然的扑到父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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