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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天堂-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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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点去解决掉奈落公主，我在这里可以保护安蒂她们！”斯图尔的急忙说道。
哪怕是隔着数百名狂躁的士兵，斯图尔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依旧清晰的透过“心境的领域”传到艾和菲两人脑中。
斯图尔和凯瑟琳两人，的确可以轻松清除掉所有试图靠近她们的亡灵士兵，而苏筱姐、泰伦斯和蕾娅三人可以轻松解决掉来自远处“战车”的威胁。
在菲和艾两人连同领域以及，不断撕裂着奈落公主的小世界时，她只能被红色的荆棘缠绕在那里无法动弹，根本没办法还击。就算再怎么想办法创造出更多军队，它们面对菲和艾的领域“轮回的苍穹”时，就会陷入呆滞。
没有哪个死者喜欢那永恒的折磨，更没有谁愿意陷入永恒的痛苦。那些士兵保持这样的执念实在太久，逐渐让其成为诅咒。而在奈落公主身上的诅咒也不止一个。
“我无法对你们停下手！快住手！”奈落公主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声音却环绕响彻了整个小世界的天空，那火烧眉毛般的急切，并没有让菲和艾两人停下脚步，“臣服！臣服于兰多尔十八世！就不会再有更多牺牲！”
“没有牺牲的人，化作灵魂全都被那个‘天堂’所污染了。”菲开口了，“你，应该不是不知道。”
这一次，菲不再用自己普通的声音，而是利用能够劝告死亡的、那灵动悦耳的声音，让自己的话传遍整个战场：“没有人应该承担永恒的痛苦，生灵活着的时候能够体会到活着的时候的幸福，死了也能摆脱活着的艰难……”
“你们被自己的执念囚禁在这里，是否也应该选择忘却这一切，开始新的命运轮回？”艾接过菲的话，用同样的声音反问道。
两个一模一样外貌的女子，以最冰洁柔美的身姿出现在这个满是死亡的世界，用最温柔而又空灵的声音宣示着、劝说着。
千年前的那个战场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感到轻松、宽慰的世界。“轮回的苍穹”不断扩大，将这个被暗红色夕阳的沙漠战场覆盖，以包容一切痛苦之势，将这个小世界容纳在其中。
那数千万的军队，一瞬间停止了移动、停止了喧闹，叫嚷着的它们忽然间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愣愣往向天上。
整个天空都被米白色的云朵覆盖，它们形成旋涡状的纹理，围绕着中央那一束金黄色的光束，仿佛在那云端之上，金黄色光束的源头，就是能够拯救一切的源头——救赎。
喀嚓……喀嚓……
出现于这个小世界的裂纹不断扩大，让它就如同被打碎的镜子一样，化作漫天的碎片消失不见。当菲她们再度回过神的时候，周围的场景以及重新变回之前的那个祭祀大殿。
虽然天空中还飘着血腥味，但是地板上的魔法阵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就连那个祭祀高台和石碑也被击的粉碎。
奈落公主没有被吊在那里，而是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落。她任由长发垂落，只是用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眼默默盯着菲，露出了微笑。菲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的人儿。无论怎么想，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为了继续前进、为了帮助她拜托痛苦，菲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
菲只能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松开手。那柄被注魔的秘银短刺就这样留在了奈落公主的胸口，温热的滚滚鲜血就这样从那螺旋状中空螺纹处流淌了出来，浸湿她的裙摆和长发。
这一次，血液当中不再含有任何魔力，那只是单纯的鲜血而已，一直作为已经死去的活人留存在这世间，现在终于得到了解脱，她已经渐渐失神、无法聚焦的双眼中，却透着一个将死之人不该有的、看向“希望”的光彩。
“谢……谢谢你……”难以抑制住的、从口中溢出的血液，让奈落公主原本就微弱的话语，变得更加含糊不清，但是她的意思却准确传达给了正确的人。
菲蹲下身去，轻轻抱住奈落公主那娇弱的身子，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的同时，为她将那因为战斗而散乱的头发，一点点理顺。
菲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明明已经觉得自己非常坚强的她，到现在看到奈落公主的那张脸、感受到她柔弱的内心和不堪重负的身躯，就觉得，无论是罪魁祸首还是自己，都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抱歉……”菲将双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没……关系。”没能看见奈落的微笑，但是菲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我……和我的子民们……向你们每个人道谢……”
“我会完成你的夙愿……我感受到了……”菲强行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痛苦，尝试着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为奈落送最后一程。但是她失败了，哪怕再怎么努力的尝试，声音中还是带上了一丝颤抖。
现在的奈落不再是什么公主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感受到温暖的女孩。
从她的心脏开始慢慢失去跳动的气力、从她的胸膛不再缓慢起伏。一直到奈落合上双眼的那一刻，她都能够感受到，哪怕已经无法再说话……直到最后一次，她都能感受到，自己被不曾奢望的温暖笼罩着。
直到最后一刻，菲和艾两个人才默契地收回了领域，让那有些耀眼的光褪去，然后缓缓将奈落的尸体抱起来。
“抱歉……”在后面看着的安蒂和苏筱几人不知为何，异口同声地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菲望着在自己怀中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微微上扬的奈落，终于忍不住，紧闭双眼往右肩蹭了一下，将已经溢出来的泪水，用袖子抹去。
“没事……没事，这是她的选择和结局，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菲并没有太在意几人歉意的话语，只是回过头去瞪了一眼那个半坍塌的石碑，然后回过头去，再也不看那里一眼。
忽然间，极小范围的飓风将那石碑笼罩住，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噪音过后，当飓风散去，只剩下满地白色的石头粉末。她不但毁了石碑，还毁了祭坛和地面上的魔法阵。
“在天上的世界，要无忧无虑……。”艾忍不住背过脸去，不再看菲怀中的尸体。
下一刻，菲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滩红色血渍，而奈落则消失不见了。她将奈落的尸体放入了‘移动的国家’魔导器当中，曾经的那个国家的领土，现在还是一片废墟，不过菲已经决定了，自己回去之后，会在那里建一座属于奈落公主的墓园。
“兰多尔十八世……你给我等着……”
………………
抽刀收刀，又一个人倒在了苏祁的脚下，这些士兵一个又一个手持长矛，满脸惊恐的冲上去，结果没几秒钟就化作倒在地上的尸体。
周围那足有一千多名埃威特巨人，手持巨剑和重锤，靠那强壮魁梧的体魄和刀枪不入的上等好盔甲，在这群泽兰纳斯城卫队的防御阵当中杀进杀出。他们明明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加入这个反叛的行列，结果尚未完成第一步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
明明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巨大“众神居所”的虚影，能够让他们永远免去死亡的痛苦，但是它却没有壮胆酒的效果，一旦面临那死亡的恐惧，这些人还是退缩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有些稍微会一点魔法，但是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也只能任人宰割。
原本还压着苏祁他们打的城卫队，当苏祁带着埃威特巨人突入防护结界，这些士兵就从缩头乌龟变成了砧板上的肉。
起初，在副将领和将领的指挥下，他们还能组成完整的队伍有序进行反抗，但是这并不长久，叛军的副将领很快就被埃威特巨人砸死在地上，化作一滩肉里，将领直接逃走，让原本还有序的队伍直接溃败。
苏祁嘶吼着，任由自己手中太刀飞舞，为一个又一个人送去死亡，对方的血喷溅到他脸上也毫不在乎，自己脚下踩着残肢断臂也丝毫不减速度，只是一味拼命杀戮。
“苏祁！让你的巨人停下，然后束手就擒！”
一个声音从远方了望塔的上方传来，他似乎用了声音定向传播的魔法，听到这句话的苏祁立刻往那个方向望去，四百多米外了望塔上的那个人，手中似乎捏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水晶。
“尝试吧！尝试着激怒我！”苏祁咬牙切齿地超那个方向吼道，他知道那个混蛋可以听得见，“等会儿你的士兵全都死光了，你要用什么来反叛！？”
“我手上这个魔导器，可以激活整个南部城区的地下弹药库，一旦我按下这个按钮，那些炸药和黑火药就会全部炸裂，足以让整个南部城区的人死绝！”
那个声音当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苏祁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疯狂，为了扭转战局已经不择手段，做出违背人格违背道德的事情，而引起的那股罪恶感，似乎在对方的脑中不断腐化，变成了一种狂躁的兴奋。
“被众神居所侵蚀到连脑子都没办法正常运作了吗？”苏祁自言自语地咒骂道，双眼四处扫着，看见旁边尸体上的一杆长火枪，立刻冲上去将其捡起来，瞄准了四百多米外的那个混蛋，“如果用魔法……应该可以打中吧……”
如果将风魔法和超远视距之类的魔法结合起来……他是这样计划的，这还处于外城区，绝对不能让这个混蛋逃入内城区。
他才不会听那个家伙停下来，能够引爆整个外城区的南城区的家伙，根本就不正常，那里住着足足三千多普通居民……
“放下你的火枪！我看的见你！混蛋苏祁！”那个将领大喊道，“这么远你以为能够打中我吗！”
苏祁记得这个将领似乎不会魔法，完全靠一身武技站在了将军的位置，手下接近五千人的城卫队也是精锐当中的精锐，如果苏祁直接对上这个将领的话，他也会有些吃力。
但是苏祁才不会退却，因为他知道子弹的速度有多快……
轰——
很遗憾，他算错了。这个疯子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直接启动了魔导器，当那魔导器晶石暗淡的光亮一下子化作亮绿的瞬间，苏祁就知道自己做了错误的判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急速膨胀的红色亮光出现在远方，当子弹飞射出去到达将领那里，击穿他头颅的瞬间，红方的冲击波也随之到来，将整个南部外城区覆盖。苏祁能够看见外城区和内城区之间间隔着的城防结界，只是闪烁了一下就成功抵挡住了爆炸……
但是外城区，却就此被爆炸吞没。五千多条性命，就这样在一瞬间消失，和那个有着将领职位的疯子一起化作灰烬尘土……
“不！你个混蛋！”
………………
＇＇
………………………………
第四百五十九章 坠入地狱
一个灵魂……两条灵魂……五千个灵魂……十万个灵魂……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整个中土大陆各处爆发的战争将所有人卷入了战争当中。仍然记得那刻骨铭心的伤痛的其它类人种，都对人类避而远之，他们知道众神居所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有那些愚蠢的人类一直以为，“众神居所”就是传说中的“人造天堂”。
“救救我们吧……求求您了！拯救这些愚蠢的人吧！”老主教跪在女神尤利娅的神像面前，哭着祈祷。
但是他没能得到救赎，哪怕他再怎么虔诚，女神尤利娅的脸上还是戴着面具，就如同世界各地的伊波神教里面的神像一样……几乎没人知道尤利娅女神究竟长什么样子，毕竟那可是上神时代的三上神之一，他们这些凡人又怎么可能一睹其真容？
外面的暴徒，终于冲入了神殿当中，手中高举火把将四周点燃，口中还高喊着侮辱性的话语：“混蛋神明！去死吧！我们渴望的永生，已经到来！”
十万个灵魂……
从众神居所显现于世间之后，足足有十万个灵魂向它涌去，原本只在梦境世界当中才存在的奇迹，现在不是只有梦到它的人才能够到达那里了，只需要亲眼望向那个巨大的天堂，死后就可以让灵魂去到那里！
当老主教的身体倒下，当他的灵魂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向“众神居所”的时候，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被封印的怪物的锁——最后一个灵魂到了。
被困在“众神居所”底端的怪物，睁开了双眼。十万个饱含“已经扭曲的情感”和“不正常渴望”的灵魂，环绕在它的身周。那猩红色的眼睛当中，充满了欣喜同时又充满了暴虐。
“你们都要死……”
怪异的声音从它的喉咙当中发了出来，原本上古时期希亚帝国那优雅的语言，此时在怪物的口中却化作了诅咒，那是最令人心寒的诅咒。
那十万零一个灵魂围绕着它的身躯不断疯狂旋转了起来，仿佛化作在天空中回旋的风暴，将它包裹在其中。
它在吸收。不断在它身上生长出来试图阻止它的石质的结界，在那膨胀的肌肉挤压下寸寸崩碎，不断试图拴住它手臂和腿脚的锁链，也在那磅礴的灵魂的力量冲击下，一点点断裂，化作漫天碎片。
巨大的光亮从怪物胸口心脏的部位涌现出来，而围绕着它的“灵魂”风暴，则在不断减小，那令人咂舌的恐怖魔力正在以汹涌江流一般的速度，涌入它的心脏。
“你们都要死！”
………………
天空之中忽然有一个巨大的光团不断聚合，就在爆炸之后，苏祁看见了。
不知道为何，那股恐怖的气息，不仅仅是他这种出生入死、异常敏感的人，甚至就连他身边还活着的那些士兵，也无视了从头顶上挥下来的巨大剑刃，放弃了躲避，将目光转向天空的那个方向——中土大陆正中心上空“众神居所”。
足有整个深渊大小的人造天堂“众神居所”，哪怕距离五百多千米的路程、甚至传送法阵都需要准备十分钟才能到达的距离……苏祁都能够清清楚楚看见那个天空上漂浮着的巨物上，散发出了恐怖的光亮。
那是什么！？苏祁惊恐的盯着那个地方，刺痛了他双眼的光亮似乎在不断闪烁、不断放大……
但是总有一点诡异，因为那正在不断闪烁的光点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将众神居所笼罩在其中，除非整个众神居所爆炸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散发出那种、因为它比天上那名为“太阳”的星辰还要恐怖，除非……
就在这个瞬间，苏祁才意识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脚底袭上心头，让那副不争气的躯体变得僵硬、无法动弹。不对！那才不是什么不断放大！它是在冲着我们来！
长长“陨星”的“尾巴”，在天空之中仿佛化作一道光柱。
轰——
光芒在一瞬间遍布了整个世界，填充了他眼睛所能看见的每个角落。整个天空仿佛都在这个刹那间闪烁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耳朵当中似乎有什么滚热的东西流了出来，紧接着周围一切噪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仿佛化作纯白色的死寂世界……在那之后，他能够感到自己的视野当中忽然被黑白色的噪点覆盖，就好像坏掉的老旧电视机。
只是这种状态也没能持续多久。他感觉自己倒了下去，仿佛魂魄都飞离了身体。当血液从身体当中夺路而逃的时候，他才想到“死亡”这种事情。
当意识消失，苏祁陷入了沉睡，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的意识终于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只是那个时候，无论身体还是大脑都有些迟钝，身上传来的刺痛，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哪怕睁开双眼，这个世界也是黑暗的，苏祁才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似乎遭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攻击，哪怕在一层城防结界，和自己构建的三层结界下，依旧击破了所有结界然后重伤了自己……
他可从未收到如此严重的创伤，无论是手臂还是腿部都感受不到，双耳被那爆炸的声音直接破坏，那光所带来的热量，也直接烧瞎了双眼。现在他自己能活着简直是一个奇迹，因为全身上下的重要器官，只剩下心脏还在跳动、大脑还在运作这两点是可以肯定的。
“死者复活的苏生术……‘尤利娅的触碰’。”苏祁勉强用了下嘴唇，念出了一直构建着的魔法术式。双手双脚无法动弹的他，没有安蒂她们那样的魔法天赋，只能这样发动魔法。
新生的肉芽不断互相交织，“缝合”着他的伤口。就这样躺在有些烫的地面上足足两分多钟，苏祁才慢慢感到自己的身体真正重新回来了。他艰难地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却最终摇摇晃晃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到底是什么……”苏祁自言自语着，睁开了双眼。
在视觉恢复的瞬间，他就看见了自己无法想象的画面——周围的事物，已经完全被刚刚巨大爆炸产生的冲击震碎，化作比废墟还要破败的废墟。
所有建筑都碎的只剩下不到半米高的残垣断壁，四周遍地都是一些直径几厘米左右的小石块。他扭头四处寻找着，发现视野内有一条长长的矮墙，霎时间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断无意识的重复着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那是原来的城墙，足有六米多宽，接近十几米高的巨大城墙，现在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矮墙……不，准确的说，它的高度连篱笆都不如。那可是保护着中土大陆两大帝国之一的、希亚帝国皇城的城墙。
放眼望去，只有外面的一片旷野。当然那片旷野也不剩下什么了，原本青绿色的草地现在已经完全被烧焦，留下黑乎乎一片碳化的灰。
他发现了，自己的埃威特巨人没有受到结界的保护，完全暴露在那冲击之下，没能挺过去，直接全部死亡，重新化作灵魂回到了“埃威特军团的血书”这戒指当中。周围那些士兵的尸体，无一不是被覆盖上了一层碳化的物质。
“这……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愣在了原地，“这可是在城防结界当中啊……”
苏祁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记忆当中，最后那团光到达自己这里的瞬间，像是刺穿了一层纸一样击穿了城防结界，所有支撑着外层结界的魔法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爆炸、坍塌。
内层结界究竟怎么样，苏祁不知道，因为他处在两层结界的夹层当中，在那个瞬间，那个光柱轰击到内层结界上产生的余波，已经将他波及到了。
苏祁急忙使用魔法，将自己的眼睛能力增幅数倍之后望向远方，发现皇城内部，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波及，至少没有外层这样惨烈，不过各处都发生着爆炸，焰火冲天也是难免的。
死者的数量……苏祁已经不需要去想了，他在菲旁边帮忙做事的时候，稍微了解了一下。包括旅人、商人和贫民在内，在这整个外城区的七万多人的居民，恐怕无一幸存。连在城墙边缘的苏祁，受到了这样的冲击之后都差点没能活下来，那些普通人距离那么近，更不可能幸存。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去救茉莉安！”
………………
致亲爱的菲和各位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居然做到了……感谢你，在那一刻，你们肯定没能听到我说出最后道谢的话语，不过没关系，这封信可以倾诉一切……
我害怕死亡，但是也害怕死不掉的一生。因为诅咒，我已经失去了成为人类的资格，在这个昏暗的世界当中和怪物们相伴。外面的世界过去了多久，已经不清楚了，听说四方塔当中的各位也和我经历着同样的事情，不过……
明明大家都在这个地方，却从未有相见的机会呢。
灾难刚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还是能够看见天空和外面的世界的，不过，等到和你们见面的时候……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就只剩下黑夜了呢。
你们的到来，就好像天上的天使来到了这个地狱当中。我许愿、希望你们能够拯救我，没想到各位真的做到了……
看到这里，菲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信纸。这张纸是从奈落公主的衣服里搜出来的，她本来只是想帮她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却没想到对方早就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准备了这样一封信，当做最后的礼物。
从一开始，奈落对她们就没抱有任何恶意，再加上之前在奈落小世界当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确认了原因、那个奈落会忽然动手攻击她们的原因。
“果然是诅咒……兰多尔十八世……”安蒂看着这封书信，再次想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原本想要安慰菲，但是在看完这份书信之后，连强装微笑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
心中，也没有怒火，只剩下惋惜、无奈和悲哀。这些事情早就发生了，她们能做的只有送奈落上路，除此之外，她们没办法挽回那段已经发生过的惨剧带来的悲哀。
奈落在最后的时刻，利用书信的方法，留下了一些关于“璃”的信息。菲看到末尾，才将这信纸重新折叠回原来的样子，塞回信封，轻轻放在桌上。
“我看到菲和艾你们两人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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