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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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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面镜子。
镜子，用来干什么？
一抹月华，倾洒在他的肩头。
嗯？
桦离萧心念随着目光移动，演武场的穹顶上，一个圆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奇怪，为什么上一次没有发现？桦离萧沉思，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
对了，昨日没有月光！
桦离萧记得，昨晚的夜色十分昏暗，因为当时乌云笼罩了整个夜空，自然也遮掩了整片月色。
所以，当时行事匆忙，也没有注意到演武殿穹顶上的圆孔了。
圆孔，镜子……
桦离萧搬动了那面圆盘，将其翻转，于是乎，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了圆盘中的镜子上。
桦离萧环顾四周，看向了坐落于演武殿边缘的六尊石像。
他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片刻后，一束束柔白的月光贯穿了整个演武殿，自演武殿的穹顶起，一束月白垂直落下，而后向一个方位放射，映在了一尊石像后脑勺处的镜子上；原本背靠墙面的石像被翻转了过来，后脑勺处都朝向了演武殿的正中央。
而一尊石像上的月光又再次被反射，以一个恰好的角度映射在剩下五尊石像中的其中一尊上，而后继续反射……
桦离萧看了看被月白贯穿的演武殿，快速地走向了最后一束月光所指的那一尊石像。
月光正映射在那尊石像的脸部，桦离萧缓缓地将那尊石像翻转，将后脑勺处的镜子对准了月光。
月光于镜子完全契合的一瞬间，月光再度被反射，光束穿透了整个演武殿，照映在演武殿的地面，一块普普通通的板砖上。
这块搬砖于其他上千的板砖没有丝毫的不同，但在月光映照在上面的短短片刻，便发生了奇特的变化。
原本漆黑的，质地坚硬的板砖的表面竟是被慢慢消融，颜色也是由黑色幻化为血红；被消融的表面缓缓沉积，竟是在板砖表面形成了一个“鬼脸花纹”。
那“鬼脸花纹”的中央有一个转纽，只见它在慢慢旋转，而鬼脸花纹也是随着它在旋转，最后，一个沉闷的声响，一束光从鬼脸花纹处起，分散成好几道光华，渗入了板砖的边缘，然后沿着板砖与板砖只见的缝隙蔓延开来――
……
“没想到霍家的地底，还有着这么一处禁地。”桦离萧轻语，此刻的他正在沿着一处古老的石阶向下行走。
即便知道演武殿可能暗藏玄机，但眼前的事物还是让他暗自吃惊，他已经走了上千级台阶，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一阶又一阶的石阶上铺满了青苔，那是历史的沉淀，沉淀在盘旋而下，仿佛永无止境的石阶上。
终于，桦离萧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迎接他的，是两尊狰狞的怪兽石像，兽嘴大张，其中喷吐着鬼火。
展现在桦离萧眼前的，是一条通往未知尽头的长廊，长廊的两侧石壁上悬置着火炬，同样向着长廊的尽蔓延。
桦离萧迈起了脚步，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必然要走下去。
地上的石砖有些湿潞，踩在上面难免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让桦离萧听得有些心惊胆战，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安静了！那极其细微的声响似是在不断被放大，回荡在空空荡荡的长廊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金属之间相互碰撞发出的像是磨牙般的声音。
桦离萧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长廊到了尽头。
桦离萧回头，身后的长廊空空荡荡。
而现在呈现在他正前方的，是一处又一处的囚牢。
桦离萧接近了它们，一个偌大的空间中坐落着数以十计的石质囚笼。
那些囚笼中阴森森的，不时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血腥气味。
蝠人！
即便有些预感，但真正看到囚笼中所关押的事物的时候桦离萧还是吃了一惊。
血蝠，亦或是蝠人，每个囚笼中都有着将近十指之数的血蝠和蝠人，而这数十个囚笼中所关押的，少说上百。
霍家，到底想要干什么？！竟是圈养了那么多的蝠人，不怕自食其果吗？
桦离萧稍稍感应，发现蝠人中不乏虚之境的存在，而且还不止一只！
囚笼的顶端拴着一个铁杆，那些血蝠与蝠人便悬挂在铁杆上，双脚如同镰钩一般，死死地抓住了铁杆。
蝙蝠是夜行性动物，一旦入夜，它们便会无比清醒与灵敏。
早在桦离萧进入长廊的时候，远在囚笼的血蝠，便已经睁开了血目。
此刻，桦离萧早已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血腥的杀意，直逼他的骨。
那一双双浑浊又浓重的血目，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双接一双地睁开，将桦离萧包围。
桦离萧也是有些惧意，毕竟这些数量的蝠人和血蝠，数十个他都不够看，而且，那目光真的拥有一种无形的震慑力，让人恐惧，令人胆寒，不由自主地产生退意。
桦离萧的手一抖，问道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时刻准备着。
周边，越来越多的蝠人睁开了血目。
桦离萧咬了咬牙，真的又要战斗了么？
突然，身后的长廊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小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
第八十六章
“小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声音飞越长长的走廊，悠悠传入了桦离萧的耳畔。
但在桦离萧听来却犹如惊雷般炸响。
谁？！
长廊的那一边尽头，鬼火照映着他暗黑的袖袍；没有风，却见到那袖袍猎猎鼓动着。
你是――
桦离萧没有多想，不用再仔细去便知道，能出现在霍家绝密的地下宫殿中又如此淡然的人，除了那霍家家主霍胤之外，还能有谁？
果然，当脚步声渐进，直至桦离萧面前时，模糊的面庞逐渐清晰，黑袍临身，花甲年纪的容颜。
霍胤！
两人之间不过一丈左右的距离，桦离萧能够隐隐感觉到霍胤身上隐晦的波动，犹如蛰伏的雄狮。
“萧小友，真是巧，只是，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萧小友能为我指点一番么？”霍胤笑着说。
“哼，何必装疯卖傻，”桦离萧沉声，既然被发现，便也不再隐瞒，“你这饲养蝠人的地方藏得还真是深，霍家研究了这么多年，蝠人才是让你们崛起的关键吧？真是好笑，被整个血蝠镇视为大患的蝠人与血蝠却被霍家留做饲养与研究。”
霍胤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何必如此执着，蝠人的身上有着难以想象的财富，如果能够有所发现，那对整个血蝠镇未尝不是件好事，更何况，被我霍家多留住一只蝠人，这血蝠镇变少一只，何来他说？”
“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桦离萧说：“研究的成果，只会被你们自己留作发展的关键，为将来真正称霸血蝠镇，掠夺更大的资源，向外扩张打下基础，”话至此处，桦离萧的语气有了些阴狠：“血蝠镇所谓的蝠人伤人事件，其中大多数，也是你们所为吧？还说你不是在强词夺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血蝠镇近些年来虽然被蝠人袭击的次数减少了，但在凌晨时分却依旧逗留在血蝠镇的蝠人却多了不少，被人发现时很多都处于假死的状态，额头上有着奇怪的印记，今日看来，你霍家所饲养的这些也无不是头上有印记，想来，逗留在血蝠镇上的那些假死蝠人，是你们霍家来不及在天亮回收的蝠人吧？”桦离萧冷声道：“真是可笑，那些镇民花费的不菲的‘保护费’，换来的却是霍家派遣的蝠人。”
霍胤眼中有一抹精光一闪而掠。
“厉崖，你霍家真正的目标。”
森！
一抹剑光，突兀向桦离萧冲来，亮如白昼！
桦离萧早有准备，问道剑出，剑气与剑光对峙，迸发出难以压抑的光芒，桦离萧一震，接连不断的后退，大口吐血，最后直接撞在了牢笼上！
身后的血煞之气迫使桦离萧迅速作出反应，身形一闪，躲过了牢笼之中一只血蝠的探爪突袭。
“无言以对了吗？你早就明了了厉崖的真正身份，引我进霍家不过是个幌子，厉崖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而目的达成之后，便想要将我除掉了，骗我服用的药丹和暗算我的那些人放出的黑雾到底是什么呢？”桦离萧冷笑，“我不知道，我想你们霍家也不一定真正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会让我变得像这些傀儡般的蝠人一样，听从你霍家的号令。”
霍胤不语，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桦离萧，似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清楚，”桦离萧说：“你们早在之前便足以抓住厉崖，又为什么会等到现在？”
“呵呵呵，”霍胤轻轻拍了拍手，“你的心性，是我在年轻一辈中所见到过最为惊人的。”他说，“仅在着血蝠镇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凭着所经历的一切便捋出了我霍家潜藏数十年的秘密。”
霍胤说话时，手中的细剑一转，剑身反射的寒光刺痛了桦离萧的眼。
“也罢，你的身上留有很多的秘密，你本身便是一个财富，但很可惜，你留不了――”
桦离萧心弦一颤，刚要有所动作，便看见自己的肩头出现了一个血洞，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如蛮兽一般击打在他的肩头，他再次吐血，被巨力震飞，这一次，他撞在了密室的边缘，一堵严实的墙上，肩头血流不止。
这就是抉择之境的力量么？只是一个照面，或许对方连一层的力都没有用上。
桦离萧哽咽着，用手捂住了流血的肩头，手心梵魄流转，寒光涌动，快速止血。
霍胤执剑步步逼近，手中的剑影射着慑人的光。
“那小子的事我一直都很清楚，之所以要等到现在，多亏了血蝠山上的血月当空啊・・・・”
血月当空？！
桦离萧的瞳孔一缩，他才思灵敏，一下子便悟出了霍胤所指。
难道，是当时的厉崖，解开了什么封印？
再此之前的厉崖，对霍家没有任何的用处？
“猜出来了么？”霍胤一笑，形如鬼魅，瞬间贴近了桦离萧，点出了数剑――
桦离萧艰难的接下，手被震得发麻，险些握不住问道剑。
“霍家数十年的研究，也算是有所收获。”
刀光剑影下，桦离萧咳血，问道剑染上了血气。
“那小子的体内被种下了封印，唯有特殊的契机才能够解开。”
霍胤负手执剑，轻轻点出，剑滑过空间的时候，连空间都是震荡起了微微的涟漪。
“谁也无法想到，柳烟云所谓的那个孽种，有着如此尊贵的地位，至少在蝠族中，他是王一般的存在。”
桦离萧处在绝对的被动下，一举一动都受到了霍胤的压制，毫无反抗之力，就像是猫在逗弄将死的老鼠。
“得到了他体内的秘密，我霍家，便可一步登天！”
霍胤手中的剑最后一次落下，劈中了桦离萧的眉心。
“你听见了霍家最大的秘密，所以，请你去死。”
“才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废话！”一道声音从霍胤的身后响起，越来越远。
霍胤猛然回头，见到迅速远去的桦离萧，地上留下了斑斑血迹。
远处，‘桦离萧’化作漫天流光，汇聚，化作一条青龙，青龙只有手臂长短，龙吟声有些凄凉，亦追随桦离萧而去。
“这种手法・・・”霍胤没有马上追去，而是抓住了青龙残存的一丝流光，久久，他有些颤抖地喝到：“青龙！”
・・・・・・・
桦离萧艰难地向上爬行，一阶又一阶的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他感觉模模糊糊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即便已经服下了回复宝药，但伤情还是在缓慢恶化，血滴落在台阶上，历历在目。
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桦离萧速度不减，在那个密室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终于，桦离萧回到了地表，演武殿如刚才一般，月光在演武殿中来回折叠。
桦离萧眉头紧皱，有些踉跄地走到了演武殿中央的那个青铜镜面旁，再次将它翻转，使其无法再反射月光，同一时间，月光消失在演武殿中。
那块失去月光照映的石砖上，鬼脸花纹消失，又恢复了与平时一样的形状，密室的入口被遮掩。
做完这些，桦离萧艰难走出了演武殿，不敢再稍作停留。
身上的剧痛在折磨着他，他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桦离萧忍耐着，一路前行。
嗯？不对！桦离萧只是稍稍感应了一番，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血煞之气，又加重了！
奇怪，距离演武殿越来越远，那血煞之气怎么会越来越重。
而且，这股血气，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和那些蝠人的有所不同・・・・
厉崖！
桦离萧一惊，加快了速度。
路上，桦离萧发现了一些霍家的侍卫，都在朝着厉崖所在的方向而去，显然，这股血气太重了，任谁都会感应到。
桦离萧先到一步，发现处在隐蔽处的厉崖。
“厉崖，你――”
此时的厉崖，额头上冷汗弥补，一些花纹状的血丝在他的脸颊处显现，头发变得有些鲜红，身上的血气浓郁得都快溢出来，形成光华在他的周身流转，并不断向外扩散。
他不断大口喘气，像是在与什么做抗争。
厉崖的眼睛睁开了一丝丝，看清桦离萧的脸，仅存的意志坚持着让他说话：“萧，萧离，我，我竟然忘了・・・・・・・・母亲说过，不能暴露在月光底下・・・・不然，不然・・・・”
月光！
桦离萧抬头，皎洁的月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殷红・・・・・
知道现在，桦离萧真正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
月光，才是解开厉崖身上封印的关键所在；在昨天，正是因为乌云胧月，才使得厉崖不至于异变，而现在――
相比之前，血蝠山上，月照当空，也是导致厉崖异变的原因所在。
“厉崖，坚持住，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桦离萧也是有些慌乱，但理智还在，他扶起厉崖，将地上的黑斗篷披在了厉崖的身上，而后握住了厉崖的一只手，即便自己的状态不好，但他还是运转所剩不多的梵气，召唤冰梵，将自身的寒气注入厉崖的体内，压制血煞之气。
“萧小友，你还真是不把霍家放在眼里・・・・”不远处，霍胤的声音再度传来，上百的霍家侍卫统统现身，将两人的藏身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厉崖，待会儿看准时机跑，我断后。”桦离萧镇静地说。
“可，你・・・”厉崖想说什么，但十分艰难。
“放心，我有把握将他们留下来，全身而退。”桦离萧说。
桦离萧的目光转向了霍胤，瞳孔中的神采再度变得坚毅。
“问道剑压！”桦离萧轻喝，一股无法形容的宏厚剑气以问道剑为中心，向外膨胀。
“这把剑・・・・果然是神器么？”霍胤一剑点出，阻隔了问道剑压再度迸发，“可惜，凭借你现在的能力，连它半成的力量都无法发挥出来。”
“问道剑灵，拜托你了。”桦离萧手握问道剑，对着它呢喃。
问道剑，开始颤抖，力量在不断攀升，无穷的剑意在流转，蕴含在剑身玄奥的铭纹中。
“这把神器，竟然孕育出了剑灵・・・・・”霍胤低声评价，“那么这把剑，至少存在了千年之久。”
桦离萧双手执剑，猛然向前挥去，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力，问道剑灵苏醒，问道剑真正的力量，也是随之复苏。
那道剑气为紫色，成弯月状，所过之处，一切都只能破碎。
剑气与霍家的侍卫撞击在一起，瞬间，数十人飞起，空中咳血，受到了重创。
那剑气，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口，但对他们体内的创伤却是致命的，犹如大道无痕。
“哼，神器又如何，剑灵又能怎样？”霍胤执剑冲了上去，手中的细剑迸发出黝黑的剑芒，“没有一个像样的剑主，再强的神器也只能埋没！”
“萧离么――哼，你还不配作为我霍家百年大计的‘变数’！”
霍胤一举一动间，抉择之境的力量显露无疑，即便有问道剑灵暗中加持，但还是被霍胤打得节节败退。
霍胤手中的那把剑，等级已经无比接近神器，只需再次锻炼，就能完全晋升为神器。
两件神器在场上激烈对撞，所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霍家之内，楼阁崩塌，假山假石飞灰湮灭，不少人被误伤，有的轻伤，有的则是被重创。
桦离萧愈加处于被动，再度咳血，被霍胤的一击横扫击飞，撞在了一堵墙上，问道剑脱手。
“可恶，唯有完全将问道剑灵实体化才能够与之一战吗？”桦离萧咬牙，他不想那么做，因为那已经完完全全不再是自己的力量了，他讨厌这种被庇护的感觉。
但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霍胤之间，信步走来。
突然，桦离萧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既不属于他，也不来自霍胤，伴随着浓浓的血煞之气・・・・
厉崖！
桦离萧转身，却发现，厉崖被霍家的侍卫团团围住，他的脸色很难看，斗篷被完全撕毁，厉崖，再度暴露在月光之下。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厉崖吼道，情绪有些失控。
他的头发在进一步变得血红，七窍有了些明显的变化，瞳孔中的血芒，越来越重・・・
他已不再像他。
糟了！桦离萧咬牙。
“啊啊啊！”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贯穿了整片天地！
………………………………
第八十七章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贯穿了整片天地！
随之蔓延开来的，是无穷无尽的血煞之力，便是霍胤都是为之震撼，额角有一滴冷汗滑过。
风，竟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向那道血柱，而后呈螺旋状伴着血柱冲天而起；之所以看得到风，是因为此时的风，一如之前在血蝠山看到的一般，被染上了血红与漆黑。
血柱之中，一道身影模糊地出现，而后，血柱慢慢缩小，归于虚无。
厉崖！
桦离萧看着那道悬立在半空之中的身影，不知是福是祸。
“这小子，竟然直接突破到了抉择之境，那道血脉，到底是有多可怕？！”便是霍胤都这般评价，眼中有了些凝重之色。
厉崖的瞳孔中，眼白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猩红之色，容纳着无穷的杀意。
他遗世独立，站在风暴的最中心处，任风如刀一般凌冽，他自巍然不动。
他似是在感受着什么，眼睛微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便是霍胤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也无法对现在事情的发展做出任何的掌控。
突然，厉崖的双眼，陡然睁开，变得有些枯白的手向前一探――
“啊啊！”随之响起的，是霍家侍卫无比痛苦的叫声，数十个霍家侍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似是很痛苦。
肉眼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体在慢慢地变得干枯，身上的血气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在他们的眉心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点殷红，而后，一丝丝极为精纯的血气化作血丝朝着厉崖的手用去・・・・
“化生血渎？！”霍胤的眉目紧皱，他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走到了这一步。
看着自己手下正在被厉崖一步步地抽干血气，霍胤向前一迈步，当脚落下的时候，一股真正属于抉择之境的威压毫无保留的爆发，如同冲击波一般，扫开了任何阻碍威压蔓延的一切，也打断了厉崖的动作。
厉崖转头，双眼盯住了霍胤，露出了獠牙。
下一秒，厉崖径直朝着霍胤冲了过去――
两人的气场，在空中激烈对撞，无尽的光芒匹练如绸缎一般向外扩散，摧毁万物。
两个抉择之境的强者只是稍稍释放力量，就不是一个霍家庭院能够承受的，之见霍胤率先御剑冲天而去，而厉崖也是以血煞之气幻化出一对蝠翼，双翼一震，紧随霍胤的步伐。
两人的气，在半空中激烈对撞，擦出的光亮方圆百里内都看得一清二楚。
桦离萧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满目疮痍，他提起问道剑，跟上了两人。
在抉择之境，就能够熟练地操控自身的气，使自己飞行，所以抉择之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一般不选择在地面上争斗，就像现在的厉崖与霍胤，弹指之间便能瞬移数十丈，所以两人战斗的地点也是不断变化，每到一处，都会有绚丽的火花迸发，如同烟火。
他们从霍家的上空，打到了血蝠镇的边缘，又向血蝠镇外的崖谷冲去。
厉崖的双瞳愈加的血红，嗜血的**也是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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