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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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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男子点了点头,命他退下之后,径直来到了桦离萧的身前,笑着问:“不瞒这位阁下,吾等寻找这位女子是因为她是家族当中的明珠,吾等奉命,将小姐带回,并非有其他念想,还望阁下成全。”
桦离萧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实力强大,又谈吐不凡,想必所说应该属实,但他的心中总有一根弦在拨动着,他不想让她远去。
就在桦离萧犹豫的时候,房门,悄然打开,一道倩影从中走出。
宛若夕阳下最美的那一抹彩霞。
她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着一件淡色花印裙,不加粉饰,清纯的样子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便是那年轻男子,眼神中,都带有一丝的流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迎上前去。
“小姐,恭候多时了。”
・・・・・・
他亲眼看着她走上那辆奢华的马车,而他,只能乖乖的站在茶馆的门槛上,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看到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咫尺宛若天涯。
那辆马车即将逝去,桦离萧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呵呵。”那个年轻男子转过身来,将一张纸交给了桦离萧。
一张梵券,一张巨额金额的梵券,按他现在的生活状况,足以支撑他苟活一辈子。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年轻男子说到:“感谢你多日以来对小姐的照料,你获得了我族的善意和回报。”
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静静的,落了下来。
洒在了一个落魄的人的身上,湮没了所有曾有过的痕迹。
“呵,这算什么呢?”那个孤独的书生说到。
看着那辆奢华的马车远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有一种罪恶,叫做平凡。
它会在一瞬间夺去你的所有,并将你唾弃。
惊鸿一瞥只是一个美好的错过,绚烂过后,华丽的依旧华丽,废柴的还是废柴。
待雨落尽,就将所谓的缘分都忘了吧。桦离萧对自己说。
转眼,又是一年晚风来急,花开后庭的时候。
他还是那样,或许他剩下的一生,也只能是这样。
有时他喝倦了茶,就会来到酒楼买醉。
沉淀着花红柳绿的尘俗之地中,竟会有个白衣书生,倒也是一般风景。
到最后,他干脆将茶馆改做了酒楼,整天整夜地宿醉。
有时他会笑自己蠢,早在最初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但却还是为了那可怜的一点点希望而垂死挣扎。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根怏怏的草,在山崖前的草地上眺望着远方,它在痴痴傻傻地度过为时不长的余生,后来,一颗花种子被一阵风吹来,落地生根,就在那根草的不远处;它们就这样以一个适合的距离相互依存,草喜欢那朵开得艳丽的花,然,它只是一根草,一根卑贱的草,它就这样望着,不再是眺望,而是凝视,凝视着不远处的那朵花;再后来,又是一阵风,吹落了所有花瓣,那些缤纷的色彩都随着那股风去了很远很远,远的它一介卑微的草永远去不到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根茎干,宛若一段断了线的回忆。
但是,那根草傻呀,他是那么的傻,他就这样继续看着远方,那阵风吹去的方向,望不到尽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怜,也很可悲。
他的面容还是那么的年轻,可是他的心,却是在悄然变老。
他借酒消愁,待酒意涌上行头,就开始舞剑,用那把槐花木削成的木剑,无招无式,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斩断什么。
然,一切就像是涓涓的细流,流不尽,斩不断。
于是,惆怅便缠绕在了孤寂的剑锋上,随他挥舞。
他斩断了所有在初夏盛开一时的狐尾百合,斩断了属于那个人的尊贵,金墨色的长发挣脱了束缚,随着剑的轨迹飞舞。
……
一年又一年,那把槐木剑早已腐朽,桦离萧手中在握的,是一把银光霍霍的寒剑。
它不会腐朽,只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愈发的锋利,无情。
他卖掉了酒楼,将打理了数年的家业尽数变卖,换做了远行的盘缠。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只不过是家族沦陷的打击,让他失落了太久太久。
现在,他想离开,想要将余生付诸在永无止境的路途上。
累了,便寻一树桩依靠,渴了,便取一壶流水,如果真的无法再前行,那便在路边寻一捧黄土,将自己葬在无名的路碑下。
他不是那一根草,它只会在原地等待着永无休止的归期,而他,从来就不是。
他是向日葵,他会寻着阳光的轨迹而活;他是越女剑,他有他的执着和感伤。
其实,他也像一株草,一株卑贱的草,一株不屈的草,一株倔强的草。
他是一株敢于追求远方的草。
路还在,一直都在。
……
………………………………
第九十五章
这是一片沙漠,一片浩无人烟的沙漠,不时有孤独的飞鸟掠过,叫声悲凉而凄婉。
一个裹着布衣的身影穿行在沙漠中,迎着肆虐的狂风而行。
风越来越大,那人影似乎已无法支持下去,被迫躲避。
他寻到了一处被风的沙坡,静静等待着风暴减弱。
过了不知多久,风暴渐渐消隐。
那人走出了沙坡,看着头顶毒辣的太阳,将遮住面庞的麻布揭下,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却如刀剑一般坚毅。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梵气,这在以梵魄的修炼为生存意义的梵界有些少见,然,他的气息却让人不安,因为他的身上,弥留着剑意的气息。
冷,锋利。
却不掺加丝毫的梵气。
他的脸有些枯黄,但依旧俊逸,甚至有几分书生模样。
他一路跋山涉水,跨越了不知多少崇山峻岭,茂林修竹,风沙将他细腻的脸变得枯燥,云烟让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变得干哑,他,已经不在是当初的那个绝世天才,也绝非那个白衣书生,现在的他,只是桦离萧。
穿行在沙漠之中,天际与远方依旧是沙漠的地平线连在了一起,绵延不断,仿佛永无尽头。
桦离萧的眼眯成了一条线,毒辣的光照得他难以看见周围的景象。
悄然,有一阵风吹来。
风是热的,吹袭在身上让人感觉不适,桦离萧身上的温度有上升了一分。
突然,桦离萧感觉自己的脸颊边有着什么东西轻轻拂过。
他的感知敏捷,双指迅速抽出,而后轻轻一捻――
是蒲公英。
桦离萧凝视着那簇小小的,脆弱的花芽,久久,才缓缓自言自语:“沙漠中的蒲公英…”
他突然不再惧怕毒辣的光芒,抬头望去:只见,无数的蒲公英,在沙漠中随风而来,纯白的花芽在沙漠中任意的倾洒,有的落地,舞过了它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有的悠悠扬扬,飞往了更远的地方。
沙漠中的蒲公英。
桦离萧静静伫立在沙漠之中,看着它们远去。
他并不在意那些纯白的家伙儿结局如何,他自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回味着,最初的那一簇蒲公英,轻抚过他脸庞时的那一个瞬间。
柔。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存在于他旧忆中的一个人。
明明远去了,但依旧刻骨铭心。
……
他走上了沙漠最高的一座沙丘,已经能隐隐遥望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城。
他戴上了斗笠。
当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有多月没有见到过人烟了。
他的行容与周围之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少人见到他的打扮都刻意与他保持了一番距离。
他也不恼,多久一来,独来独往,他早已习惯,这尘世的乍暖还寒,世情冷暖,他早已细细品味了一遍。
突然,有一个小女孩小跑到了他的身前。
小女孩扎着双马尾,衣着朴素,应该是平凡人家的孩子,长得很讨人喜欢;此时此刻,她正嘟着小嘴,双手攥着一根糖塑,盯着桦离萧。
桦离萧有些奇怪,数息之后,他半蹲下来,也看着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微微笑着,等待女孩儿开口。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一个身披麻衣的陌生面孔与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不由得别人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桦离萧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主动开口问到:“小女孩,有什么事么?”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那根糖塑递给了桦离萧,“这个给你。”
桦离萧微微一愣。
不过随即,他便笑了,笑得很淡,但很真,“为什么要给我呢?”
“我把糖给你,你就会笑了。”女孩很单纯的说到,还眨了眨眼。
“好,我答应你。”桦离萧笑着重重点了点头,接过了那根糖塑,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发。
小女孩儿也笑了,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银儿!”不远处,一声呼喊的声音传来,一个妇女模样的人出现在了这个叫做“银儿”的女孩身边,似是有些焦急地将银儿拉回了她的身边。
桦离萧笑笑,正要开口。
却不想那妇女突然开口:“你是什么人,不是本地的吧,看你这装束就不像,想对我做什么?!”
“我――”
“你什么,看我家孩子单纯就想要将她拐走吗?我女儿那么天真,将手中的糖都给了你,真想不到为什么你们这种人会对这些无知的孩子下手!”
说完,她还回头揉了揉小女孩,教育道:“以后啊,不要跟一些陌生人走的太近,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都跟你说了几次!”
小女孩轻轻嗯了一声,抬头,用清澈的眼光看着桦离萧。
身旁的人也是在指指点点指指点点,热闹的原本嘈杂的人群都向这里靠拢。
桦离萧叹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在乎,即便尘世的冷暖他早已看淡了很多很多。
一丝心火被点燃。
他强忍着,站了起来,他对那些指责他的世人冷眼相对,但却无法忽视那个无辜又天真的孩子,他微微弯下腰。
“小朋友,谢谢你的糖。”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有些牵强的笑意。
然,小女孩只是点点头,就被母亲拉回了身后,桦离萧看到了她眼中微微闪烁的恐惧,似乎已经相信了母亲的话。
“走啊,这里不欢迎你!”
“就是就是,诱拐孩子的败类。”
“上哪来回哪去。”
桦离萧有些颤抖着的吐了一口气,“我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接近我家银儿,简直是胡说八道,看你穿得这么穷酸,就知道你是想要将孩子拐来换些钱财,你们这种人,要粒米要碗粥我都不会施舍你!”
身边的人不断附和着,场面有嘈杂了起来。
桦离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想知道自己走了这么久的目的是什么,是啊,他走了很久很久,他好想走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回过神来,对了,我还不能休息啊,因为这里,有这么多愚蠢的人,等着我――
了结他们的命啊!!
他的心中有一团火。
“……我最讨厌误会我的人。”
一抹无形的剑气,像一圈光环,以桦离萧为中心陡然爆发!
所过之处,血,浸染当场。
几乎所有人都倒下了,只剩那个小女孩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画面突然苍老的像一幅毫无光彩的油画,有红色的染料泼洒与渲染,远边即将垂落的夕阳将他们倒下的身影照亮,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开来,光与影叠和在一起,一个身穿麻衣的青年和一个幼小的少女在这样的一般场景中相对着,像是油画中两个引人注目的点缀。
桦离萧突然又笑了起来,黑色的碎发有一簇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鄙夷地看着夕阳下的寂静。
然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这时的他,笑得放肆,笑得令人发悚。
小女孩儿突然哭了起来,宛若一场灾难过后,一个幸存者凄凉无助的叫喊。
不知笑了多久,桦离萧渐渐止住了声音,然后,瞳孔微微收缩,他听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哭泣,也看到了,远处渐行渐近的一道道人影。
桦离萧半跪了下来,就这么蹲在了小女孩儿的身前,盯着她,盯着她那张瓷娃娃般的面孔,笑容若隐若现。
他一次又一次地擦去女孩儿脸上的泪,而那一颗颗明亮如朝露的泪滴依旧伴着哭啼声垂落。
他微微笑着,笑得有些邪魅。
“别哭,别哭,”桦离萧像是在梦呓,“哥哥之所以杀了他们――”
他将发凉的唇轻轻靠近了女孩儿的耳畔。
“是因为,他们都该死啊。”
女孩儿的哭声戛然停止,像是愣住了一般。
桦离萧再度笑了笑,站起身来,缓缓远去。
远处,有破空声响起,驯兽的嘶吼与强大的梵气波动让桦离萧的面庞轻轻发抖,只不过,他手中的剑,被握得更紧了。
那是这座巨城的强者,此时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一路上我到底杀了多少人?嘶――还真是记不起来了啊,”桦离萧挠了挠脑袋,“不过,”他做作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冷漠,眼瞳中透着萧杀。
“不管是眼前的,还是过去的,你们都一样,你们都该死。”
剑,悄然划出,没有丝毫的梵气,有的,只有凛冽到绝顶的剑意。
他梵气尽失。
是的,不论过去现在,他都是。
他是个废人。
也许过去是,但现在…
天将暗。
那个倚着剑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遍地的狼藉与一串长长的脚印。
………………………………
第九十六章
桦离萧此时此刻就站在一处危楼之下,与无尽的世人一同,观望着危楼之上。
那危楼至少有千丈之高,论高度早已不下诸多奇峰峻岭,整座危楼宛若通天塔一般,直插云端,站长上面的人仿佛能只手摘到星辰。
它完完全全用白玉砌成,一块块的玉砖就这么堆砌起来,化作了这么一处奇观,整座白玉危楼晶莹剔透,简直就是上苍之笔,很难想象谁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花费无数来建成这一座危楼。
但,识事的人都知道,这座唤作“镜水阁”的危楼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亦或者说,属于谁。
“嘿,听说了吗,三天之后,这镜水阁上,会有大事儿发生了。”
“那场盛世婚礼?”
“可不,人家可是梵界的巅峰势力,家族的千金成婚,能不风光?说起来,这镜水阁的每一块白玉砖都是价值连城吧,当真是大手笔。”
桦离萧的手握了握。
当然,家族千金嘛,成婚之时,这么隆重倒也没什么,更何况,这家族千金,自己还见过。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桦离萧的瞳孔,变得有些冰冷,几天前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那天,他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风扬起了路上的沙尘,让他觉得有些呛鼻,就在他捂住口鼻的时候,一骑白马从他的身边踏过――
即便只是瞥了一眼,桦离萧便能够确认他的身份,那个曾经带“她”离开的白衣男子。
不会认错的,仅凭那一席裁剪的得体的一席蓝白长衫,那一张比起之前不过成熟了几分的脸,与那股冷傲的天骄意。
远处,冰雪蔓延了天地,那远方,是属于冰雪的世界。
他隐隐有感。
那个人,终是会再度出现,在你再难想起她的时候。
那段记忆深处有些发散的“花瓣”犹如一块块的布,又重新被缝合在了一起。
又想起她了啊,桦离萧捂了捂头,心中冷寂了不知多久的血液,却不知为何,在这时,竟有了些许温度。
桦离萧很想骗自己,但最后终是无法对自己的内心掩饰初衷,他很没骨气的承认,自己决意远行的唯一目的。
便是想再见她一面。
为此,他不惜穷尽自己的一生。
他曾想,即便只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匆匆一瞥,那么世界都是美好的,都是有意义的;即便只在远方模模糊糊的眺望一眼,那么明天的太阳便一定是明媚的,都是温暖的。
而现在,他终于是要再见到了,兜兜转转了不知多少年。
“再见时。”桦离萧轻轻叹。
再见时,他站在那座屹立与无尽冰川中的冰都之下;再见时她遥遥玉立在城墙之上,一座精致的亭台中;再见时,他肩披麻衣;再见时,她面带白纱;再见时,他是人群中最平凡的那个,她是群星中最闪耀的那颗;再见时,他看得见她,她却将目光洒在了不知名的远方;他依旧是那株卑贱的草,而她却回到了雪山之巅,继续做她的雪莲花。
再见时,他的回忆依旧刻骨铭心;再见时,却不知她记忆的角落里,是否还有那个愿意为她笑,为她哭,为她倾尽一切的茉莉香。
再见时,不知茶馆后院,那些被斩断的狐尾百合,瓣落生根了否?
再见时。
她已经高高在上,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去见她?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明明不过是短短数天的相逢,自己甚至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却又为何,痴痴傻傻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
可是。心中的那根弦明明在颤动着啊,那段不可追的记忆早已化作了一种叫做“羁绊”的东西,深深地藏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桦离萧慢慢退出了人群。
他想静静。
・・・・・・这是一座常年渺无人烟的雪峰,风暴常常在此肆虐,只不过这一次,有了一些不同。
当无尽的风暴席卷而来时,总会有有着一道道凌冽的剑气冲天而起,与风暴交融在一起,而后,剑气如同真正的刀剑一般,将风暴尽数斩断。
桦离萧静坐在山峰之巅的一处断崖上,抱着一只大腿,双眼微眯,那一对有些浑浊的瞳孔,不知沉淀了多少岁月。
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梵气,梵魄早已无法在他的体内凝结,然而,他却凭借剑――另一种罕有的方式,重新获得力量。
那是纯粹的剑气与剑意,时而有形,时而无形,弹指惊天。
不过,他总会想起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她啊。
因为她的离去,他才会借酒浇愁,才会接着醉意领悟剑意,才有了如今的他。
然,他更愿意去做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无是处的书生,但求能永远的守护在最重要的人身旁。
什么时候起,山顶的风渐渐消散,只留下了凌冽中透着一丝丝凄凉的剑气。
他没有料到的是,一道人影,穿越了重重剑气的阻碍,此刻,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那人影的周围,一簇簇的冰蔷薇绽放得如美人般娇艳。
桦离萧的瞳孔,在悄然间,不断的收缩,并不断的轻轻颤动着,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后那股宛若九天而来的寒气,以及,冰晶雪莲特有的“冰香”,这种气息,当真是好久不见,哦不,是好久不觉啊。
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耳朵会欺骗你,你的鼻子会欺骗你,但你的心,永远不会。
他回过头,看见了那道倩影。
彼时,她静静伫立在巨城之上,一身冰蓝长裳,灯火阑珊;此时,她默默伫立与他的身后,一席长裙花印,一如当年。
她脸上的笑,是淡然的,但,她是真真切切的在笑,这抹笑,桦离萧是第二次看见。
“你变了。”久久,她晃晃抬起左手,笑着说。
冰崖绝壁上,他抱膝而坐,她凝目伫立,远远看去,风景美得像一幅画。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我以为,你会沉默一百年。”桦离萧说,却再难以压制心中剧烈的翻滚。
“是啊,在离开不不久以后。”女子的身影开起来有些空灵,衣袂轻轻飘动着,有着冰蓝的光点在衣角处飘落。
桦离萧总觉得如果有再见的一天,甚至他们能够面对面,那必然也是神色间的交流,即便有说话,那也一定少的可怜。不曾想,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是那株沉默的雪莲了。
不过,这样又何曾不是件好事,相比与她的默默无言,他更喜欢她能够和他说说话,毕竟,她的天籁,曾是他为她奔波了不知多少年的动力。
终于,不知多少年过去,他盼到了这一天。
此时此刻,角色变化,那讲故事与听故事的人发生了改变,桦离萧终是安静了下来,听着来自那个女孩儿的故事。
“你还记得当初你救我的那个景象吗,那日我被几个黑衣人追逐,那几个黑衣人的实力明显胜过我,却只是一路穷追不舍,下手也是不重,而后我跳进了那片湖,再后来,你也是知道的,”女子细细道来,脸上泛起了一丝细细的红霞,“我一直为当初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发现,这一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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