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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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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⑾郑庖磺校还羌易宀呋囊怀∠钒樟恕!

    “还记得当初来接我的那个男子吗?那是族中最负盛名的年轻一代,所以――”

    桦离萧突兀的说:“听说你要成亲了。”

    “是・・・是啊。”

    “沧海桑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快要成亲了,“桦离萧的眸中,有着一潭水,此时微微起了波澜,”和谁?”他问了一句。

    “你见过的。”

    “他啊。”

    “当初家族的老一辈都希望我和他能够成为眷属,无奈当初的我性子孤傲,少言寡语,即便是对身边的人也常常是冷若冰霜,所以,为了让他赢得我的好感,便有了那一出戏。”

    桦离萧不傻,对方的只言片语,他已经能大致推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桦离萧说:“所以,你的家族就上演了一出好戏?好戏的名字应该叫什么呢?英雄救美?”

    “对,对啊,”女子嘟了嘟嘴,“本来我跳进湖中已经有些超出他们计划的范畴了,于是追我的黑衣人离去,是时候轮到那个所谓的‘英雄’出场了,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还没待他出场,你就已经被人救走了。”桦离萧也是一笑,心情变好了不少,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是啊,”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出现了会心的笑意,“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被你抱走了,因为不确认我的神智是否还清醒,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被我窝觉察出什么。”

    “那一次是我独自外出历练,即便遭遇不测,家族的人在没有跟踪我的情况下,想要找到我至少也要数天的时间,所以,你知道的,他们耐心等待了许久才上门带我回去的。”

    然后,两人默契的相互沉默了好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你们,终于是要・・・・・・”不知为什么,原先可以淡然说出来的一个词,现在竟变得如此沉重。

    女子没有再说话,原先轻松的口气有谁知道几分是认真又有几分是牵强。

    “所以・・・嗯,祝贺你,终于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桦离萧说的有些艰难,仿佛已有几十年没有开口一般。

    “嗯,是啊,是找到了・・・・・・”女子的声音,突然间有些发颤。

    “三天后是吗?”桦离萧将头低了下来,低得都快要碰到膝盖了,“那一天,我,我一定会去的,去祝贺你们,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才是啊・・・・・・”

    “笨蛋!”

    萧瑟的山风吹过,一个身影被另一个身影狠狠摁在了悬崖边缘。

    ・・・・・・・
………………………………

第九十七章

    “笨蛋!笨蛋!笨蛋!”

    漫天的风雪遮掩了山峰上的情景,茫茫一片中,一道倩丽的影子将一身布衣的桦离萧狠狠摁在了悬崖的边缘。

    桦离萧的瞳孔中,映射着一丝丝惶恐,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真的,不再像是当年的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的冷淡,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别告诉我你只是来看我的笑话,你这十几年都只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恨你!”

    桦离萧看着眼前那梨花带雨的脸庞,长长如弯月的睫毛上有着一簇簇极为细腻的冰晶,朦胧了她的双眸。

    鬼使神差的,桦离萧的手轻轻抬起,然后,在她的脸颊边抚过。

    那精致的面颊,一如所想的,像丝绸般细滑,云朵般柔软。

    他终于触碰到了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轻抚她的脸,胜过轻抚整个世界,身后的风雪,都宛若换做了春天。

    她微微一颤,但终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桦离萧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让人眷恋,他在心中默念了千万遍这不是梦境之后,他变得安然。

    他终于,终于可以这么近的去看她,去凝望她,注视着她犹如琉璃般的双眼,将万千的话语凝结成那短短的对视。

    他仿佛在说,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有一株痴痴傻傻的草,他总是在望着不远处那朵娇艳的花,直到有一天,那朵花的花瓣随着南风去了他看不见的远方,于是那株草望啊望,去看不到尽头;

    他仿佛在说,那株草虽然卑贱,但是,他最终还是不甘在原处等死,他乘风而行,借月华雨露为披肩,终于,在北国找到了那株已经落地生根的花;

    他仿佛在说,那天的送别夹杂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是我的哽咽,我从来没哭过,就是家族在短短片刻被诛族也只将泪藏在了心里,而那天,我落泪了,那一滴一滴落在了雨中的泪,与雨水混在了一起,我能清楚地辨认,因为那是多么不甘的泪水;

    他仿佛在说,我终于找到你,而你却要成婚了,

    他终究只是一株卑贱的草,

    即使他曾经辉煌璀璨过,

    但草就是草,永远只能在雨后的新泥中扎根,

    然后,将旧忆淡忘。

    但是――

    就是忘不掉啊!

    它就像是一种很倔强的草,明明奄奄一息但就是一息尚存,在心中一块又一块巨石的夹缝里生存,只要给它一丝一毫的阳光雨露,它就能够浴火重生。

    以前,我将所有的情感都化作所谓的“想念你”。

    殊不知,现在,想要真正的说出几个字,已经来不及了啊。

    “来得及!”泪痕留在了她的面颊上,她像是抓住一丝的希望,“带我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宿命!”

    怎么会这样呢?桦离萧心想,他虽然喜欢她,可只是想要默默的在风尘中遥遥的望着她,那样的话,心会痛,泪会落,但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但是现在――

    “你回答我,你只需要回答我,带我走,好不好?”她的脸轻轻缠着,银牙轻咬,如天鹅般的脖颈变得有些殷红。

    桦离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多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多少年,多少年痴痴的寻找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为什么,现在的他,会如此的疲惫,看着眼前的美人如画,他心中的波澜,却是慢慢的消隐。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殷切的希望,那琉璃中的光,在一晃一晃的,让他不知所措。

    雪渐渐的小了。

    ・・・・・・・

    桦离萧终究是没有答应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眸,他望而生却。

    她啊,是盛开在巅峰的雪莲花,而他呢,一介杂草尔尔,有什么资格?

    是自卑也好,是不想让她与自己一同受苦受累也罢,他们,也许只能将邂逅变成错过。

    她走了,临走前的那一眼回眸看得桦离萧好痛好痛。

    最后,她的的眼神也释然了,她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十几年后,你我都变了,我有的难言,你,应该也有你的。”

    ・・・・・・

    桦离萧找到了一家酒馆,独自酌饮着一壶寒酒。

    北国的酒是冰凉的滋味儿,无须烫煮,入口如薄荷般透着凉意,但当酒滑过喉腔时,却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犹如烈火在身体当中蔓延。

    所以北国人喝酒总是喜欢用小盅般的容器,即能品味寒酒先凉后烈的滋味,又不会让这种感觉太过激烈,刺伤他们的神经。

    然,今天,酒馆中来了个异类。

    他一身布衣,看起来还是青年的面容却显得格外沧桑,鬓上已经有了一丝丝的银发。

    他点了一壶寒酒,不加酒菜,就这么干巴巴的喝着,他嫌弃小盅的容量太小,硬是要了一只瓷碗,然后,以北国人目瞪口呆的方式,将一碗又一碗的寒酒送入嘴中。

    酒店中,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这个衣着古怪,酒量却大得惊人的异乡人,他们惊讶他是如何忍受这过量的寒酒入肚,那种似寒彻骨髓般的冰凉与如烈火灼烧般的炙热。

    桦离萧又何尝不能感觉,只是这感觉来得正好罢了,他正想借着脑袋的空白与心头的醉意来忘却一些事情。

    他知道没有用,醉意只是暂时的,待醉意退散,意象只会越来越清晰。

    一壶又一壶的寒酒在桦离萧的嘶吼声中被端上了桌案,他拒绝了店小二好意的劝阻,仿佛千杯不醉。

    终于,他醉倒在了桌前。

    记忆中,那个一席印花裙的女子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

    “还记得吗,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时候,那是我全身湿透,你将我抱起,悉心照料,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那张书生般的容颜,看起来那么的善良,善良得仿佛能原谅所有。”

    “我记得你泡制的茉莉香,那种瑟瑟的清甜,冰晶雪莲的味道我默默留存到现在,经久难忘。”

    “狐尾百合,北国没有这样的花,如果你能再为我摘一朵,该有多好。”

    “我厌倦了氏族所谓的纷争,暗藏在联姻和亲下的百面横生,如果,我只能说是如果,你能带我离开这里,该有多好。”

    “我多想留在十几年前那段初夏的时光,没有拘束与利益。“

    “那天离开时我穿了一件印花裙,那条裙子我一直留存到了现在,我一直在等待着能再度穿上它的那一天,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一天。”

    “我不企盼你对我所有问题的回答,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

    “呐,桦离萧,你愿意做我永远的骑士吗?”

    ・・・・・・・

    桦离萧的双眼,陡然睁开!

    冷汗残留在他的发丝间,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舒适的床上。

    门被推开,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端来了一壶热茶,“客官,你可算是清醒了。”

    “这是哪儿?”

    “哎呦,这是小店的客房啊,那天您在酒馆中大醉,被我扶到了这里,昏睡了整整三天。”

    “三天?怎么会这么久?”

    “哎呦,这还久?恕我直言啊客官,您这酒量还真是罕见,要是按一般人,仅是三壶酒就够睡他个天昏地暗的,不沾酒的人可谓是滴酒便倒,您那几十壶下肚才昏睡了三天,实在是了得。”

    “三天・・・”桦离萧的头有些昏胀,“・・・・三天!!”

    “客,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桦离萧摇了摇尚未完全清醒的头,从床上下来,将一叠梵券放在了桌子上。

    “客官,太,太多了・・・”

    “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桦离萧淡淡的说,将手中的寒剑压在了梵券的上面,然后,转身离去。

    “诶?客官,您的剑――”

    “不需要了,一并留在这儿吧。”回应他的,是几步内已经不见的踪影的桦离萧。

    风刮过他的脸颊,有种丝丝麻麻的感觉。

    从十几年前,到现在,那把剑之所以陪伴了我这么久,是因为寂寞,寂寞到煮酒舞剑为伴,然,今天的我,要么将你拥入我的怀中,要么让我倒在你的怀中,生亦或者死,我都不会再寂寞了。

    ・・・・呐,桦离萧,你愿意做我永远的骑士吗・・・・

    镜水阁上,那个衣着大红霓裳的女子,盼着远处的遥遥无期。

    “吉时已到――”

    一道俊朗的身姿,穿着婚衣,凌波踏着虚空之上,他的眼中噙着笑意,因为他看见了云端上那个最美的新娘。

    那道倩影,眼看着,就要被他拥入怀中――

    女子已经闭上了双眼,该落空的终究是会落空。

    那个让她盼了许多年的身影,想必是不会再出现了,而那个盼了她许多年的身影,在下一刻,就要如愿以偿了。

    罢了,罢。

    凡尘如尘,无论如何躲闪,到最后还是被沾染。

    ・・・・・・

    那个红衣的新郎没有如预期登顶,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

    破空的剑鸣撕裂了喧闹的近水楼台,衣袂飞舞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

    桦离萧!
………………………………

第九十八章

    原本,弥漫着淡淡云彩的天空,变得纯净湛蓝,不夹带半丝异彩,唯有宛若无穷无尽的剑气,在空中喧嚣,它们驱逐着云彩,让矗立了雪城中的镜水阁微微颤抖。

    那个身影。

    他遥遥伫立在远山的尽头,尽管相距甚远,但依旧能够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

    桦离萧!

    人群有些骚乱,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前因后果也无人知晓;毕竟,十几年前的短短过往,只会深藏在真正经历过的那一对人的心里。

    全副武装的侍卫早已倾巢而出,进入了警戒状态,原本祥和喜悦的气氛,在短短片刻变得剑弩拔张。

    那个红衣的新郎,在落下了镜水阁后,双目,早已注视在了远方的桦离萧身上,怒意油然而生。

    下一刻,万千的梵气波动涌起,尽数朝着桦离萧的方向而去。

    桦离萧看着远处迅速靠近的一股股强大的威压,心头却是难言的放松,因为他让她知道了一件事:他从未放弃她。

    “你该为此付出代价,很重很重的代价。”新郎凌空而立,强大的梵气波动显露无疑,刹那间,整个雪域的温度都是在缓缓下降。

    桦离萧无言。

    他的身畔,没有一颗的梵魄在闪烁,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梵气在流转,所有的砝码,所有的星星,仿佛都聚在了永恒的北方,他一无所有。

    “上。”夹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万千的军队随之而动,向着桦离萧奔涌而去。

    桦离萧淡淡一挥袖,无尽的剑气,如同洪流一般在空间四处逸散,每一道,都宛若斩尽天意的刀!

    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梵气尽失,在这个以修炼梵气为潮流的世界里,他理应被称作废人,但是,他凭着自己的”意“,走出了另一条路。

    他不是废人,从来就不是。

    天际,一道道身影伴着余光坠落,耷拉的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鸟。

    那个以剑为气的人,正在快速的靠近,他走得并不快,但一步之下,无尽的风雪都被他甩在了天尽头。

    新郎抬起了手,他的手中,有着一朵白色的雪莲花,缓缓的浮沉,片刻的凝聚之后,骤然爆炸!

    刹那间,风雪弥漫了整座雪城。

    桦离萧迎着风雪而上,不管不顾,他的心中,已经只剩下了那个人,他知道,她一定在隔着无尽风雪的另一头望着他。

    突然,一把剑突兀地爆射而出,直指桦离萧的眉心。

    桦离萧瞳孔一缩,疾疾将头偏转,那把剑便在他的面颊旁划出一朵凄美的剑花。

    风雪之中,桦离萧难以看见对方的面目,但,他认得那把剑――

    她的剑。

    “噗呲――”

    血花溅起,就在桦离萧失神的一霎那,那把剑再度无情地划出,刺穿了桦离萧的肩膀。

    “这把剑・・・”桦离萧有些颤抖的低声自语。

    风雪都消散了,天地间只伫立着两道身影,一把剑将两人连接在了一起。

    那个新郎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执剑站着,看着剑锋处血流成河。

    突然,桦离萧动了!迎着剑锋向着新郎快速移动!

    新郎吃了一惊,他显然没有想到,桦离萧竟是任由利剑将自己的肩膀洞穿,依旧不管不顾地向自己冲来。

    三尺青锋,在短短一瞬便被桦离萧的身体“吞没”,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新郎咬牙,眼前的这个人,像个活脱脱的疯子!

    他看到桦离萧已经双指捏剑诀,无穷的剑意在凝聚,眼看就要向自己的眉心而去――

    他无法想象,这一个凡人,究竟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强大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梵气,也能够挑起一片风云的地步。

    那剑诀上的剑意,便是他都是感觉心惊肉颤,那仿佛是极尽锋利的象征,所过之处,一切都只能被斩杀。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绝之人,新郎在最后的一霎那,被迫放弃了那把剑。

    桦离萧停了下来,偌大的整个天地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接着,他竟是单手握住了剑柄,将那把剑,一寸一寸地取出。

    场面有些血腥,有鲜红的血弥留在剑身上,整把剑散发这一种绯红的气息。

    桦离萧感觉到一种清晰的痛,痛的让他无比清醒,在那种痛感达到顶峰的时候,利剑被完完全全地拔出!

    “喝・・・喝・・・”桦离萧喘着气,那把被他的血所浸染的剑被他紧握在手中,仿佛再也不会松开。

    “疯子。”那个新郎说到,随即一个踏步冲了出去,手中,冰莲在转化,竟是有了一丝丝红色。

    桦离萧不语,只是剑锋斜指,一对眼睛犹如鹰隼。

    “噌!!”

    天地入死灰般寂静。

    好,好快!

    新郎的身影,停留在了桦离萧身前,毫发无伤,只是,他不敢,真的不敢再前进半步。

    那朵冰莲,在它的手中悄无声息的破碎。

    他的身后,巨大的城墙上,一道长达千丈的剑痕历历在目,白玉磐石堆砌而成的城墙,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洞穿,留下了永远不能被抹去的烙印。

    城墙之后,强大梵气所构成的防护罩被打碎,如同玻璃一般脆弱。

    一丝余波终是扫在了巨城中心的天宫上,宫殿的屋檐被狠狠的击碎了一角。

    新郎的额头,一滴冷汗滑落。

    不仅仅是因为这道剑气的强大,而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觉有一股风破空而来,再破空而去,气流席卷时的声音让他的耳朵生疼。

    这剑气,简直能够以“恐怖”代言!

    桦离萧的剑,停在了自己的身前,剑锋直指整座巨城!

    他就是要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走进这座冰雪巨城,他就是要让梵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进这座城,不论赌注有多大,不论此时此刻的他究竟有几斤几两。

    即便所有的星光都不属于他,即便天平永远不会向他所在的那一端倾斜,他还是要闯。

    因为,他终于见到了巨城之央的镜水阁上,那个捂着嘴,琉璃般的眼目正凝视着他的新娘。

    她一身火红的嫁衣,遥遥玉立在镜水楼阁上,眉目噙着泪水,笑着,哭着。

    “够了,”桦离萧笑了,笑容中夹带着满足,“这样就足够了。”

    “狂妄!”新郎倒退了几步,心中的怒意也是上升到了极点,“你以为你是谁?胆敢挑战梵界中‘意志’般的存在?!”

    它的手中,冰莲再度被凝结,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不能被称作冰莲了。

    那朵莲花,愈发的发红,水晶般的颜色被一步一步的侵蚀,最后,整朵莲花竟是化作了一朵妖艳无比的红莲!

    怎么可能呢?在这冰雪之城中,一朵红莲正悄然绽放,带着火焱的气息,将冰雪融化,将水流蒸发,让整个冰雪世界的温度都攀升了不少。

    无尽的火焰匹练盘旋在红莲花瓣的外围,每一道,都有着惊人的温度,宛若来自炼狱的吐息。

    新郎的红衣,在此时仿佛也被火焰点燃,罡风烈烈。

    他的右目,已经看不见眼瞳与眼白,现在,只充斥着血红的颜色!

    “花魂技,红莲花落雨!”

    话音落下,红莲已经变得有千丈巨大,被新郎一手擎着,缓缓升入天空,最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花瓣如落雨般坠落!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颗流星,花瓣的边缘夹杂着火焰,每一片,都能够将一片地域灼烧殆尽!

    “死吧!”在万千花瓣中,那个新郎吼道,一片片的花瓣在他身后的天空掠过,向桦离萧飘去。

    “轰!”恐怖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骇人的温度,已经将万年坚冰连着土地一同烧毁,一个巨坑已经成型。

    “以红莲炼狱的名义,葬下你的前尘后事。”花瓣飘落殆尽的时候,那个新郎,站在巨坑的边缘,静静吟唱着,像是一段送逝者安息的葬歌。

    “凄美的血色,绯红的血色,都留在这片土地中吧,待明年春雨来覆,新泥中会弥留着你流连的气息・・・・・・・红莲的葬歌,请,安息吧。”

    话音落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血红光柱从巨坑中猛然迸发,如同火山爆发,直冲天际,久久不曾消散。

    这所谓的葬歌,便是红莲花落雨的最后一式,冲天的血红光柱,将弥留者的所有气息统统毁灭。

    天地再度寂静。

    所有人的都屏住了呼吸,这天地的温度逐渐恢复了寻常,新郎喘着气,看着巨坑不语,里面,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梵气。

    “也是,我在担心什么,他想必已经身心俱灭,连形骸都不会剩下了吧。”新郎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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