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魄-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不是纨绔子弟，平日里本不在乎自己的衣着如何华贵，只要整洁便是，但如今的这一套宫服，确实与他十分的般配，即便再怎么的不留心，桦离萧也能察觉到自己与往日的自我有了些不同之处，少了分稚嫩，多了分阳刚，以及冷漠。

　　　　除此之外，自己长得其实还蛮可以的，桦离萧在自己的样貌上留意了片刻。

　　　　稍加的整理之后，桦离萧走出了魂兮阁，快步朝着山下的广场而去。

　　　　寒魄宫不愧为方圆数十万里内绝无仅有的大势力，其底蕴仅是在一座广场便已经显露无疑。

　　　　广场略显朴素，占地数千丈，由千万的寒玉地砖覆盖而成，广场边角处的六根玉柱正源源不断的从天地间吸纳冰梵，汇聚在玉柱的根部，而后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在地面上扩散，人只要伫立在广场之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梵气充沛感便会从脚尖开始，涤荡周身。

　　　　如今，即便广场上的人数已有数以千计，但那种充沛感却不曾有丝毫的削弱。

　　　　天翎山脉的半空处有一块玉台，随着时间缓缓地向广场处迁移，最终停留在了广场上空，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的地方，一团团雾气在上面喷薄。

　　　　广场之中，由导师与内外门弟子组成人群在短暂的无序后迅速集结，排列成由导师在前，所授弟子在后的方阵。

　　　　桦离萧已经来到了人群的最后端，即便他想要保持的相对低调，但散发出来的梵气波动还是引起了身侧几位女弟子的回眸。

　　　　“哦，不····”

　　　　仅是片刻，桦离萧便是看到，一层又一层的女弟子在不断的向后看，朝着自己所在的方位看来，不仅是弟子，便是身处最前排的导师都是有些许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桦离萧。

　　　　“喂喂，看呐，那个男子是不是就是寒魄宫近日传的火热的新收的男弟子？”

　　　　“早就听说了，早先我还不相信，看来传言是真的。”

　　　　“寒魄宫重来不收男弟子，我记得寒魄宫的宫规中好像就有着一条，可为什么？”

　　　　“没准是某位长老的子嗣也说不定呢，不然就是有绝顶天赋之资质。”

　　　　“也就是说，我们今后就有了一位师弟了？”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

　　　　“仔细看，师弟长得还真是有些好看呢·····”

　　　　“别花痴了，依据我的经验，这样的男子都是你我接近不起的。”

　　　　·······

　　　　“我就知道。”桦离萧的头更低了，金墨色的长发遮掩了前额。

　　　　“咚——”一声浑厚绵长的钟鸣传来，窃窃私语的众人顷刻间安静下来。

　　　　桦离萧也是抬起了头，前方的玉台上，云雾消掩，两道身影出现在玉台之上，一人妩媚，一人冰冷。

　　　　一种无形的，绝对的威压，覆盖了整个广场。

　　　　“弟子参见各位长老。”广场上，不管是导师还是弟子，都是整齐划一的鞠躬，神色严肃有带着一丝敬意。

　　　　“嗯。”

　　　　桦离萧也是鞠躬，虽然他的身份与长老平级，但他还是尽量做的恭敬，保留对师门前辈应有的敬意。

　　　　那玉台之上的两人，为首的是秋如卿，与桦离萧已是有了几面之缘，而秋如卿身侧的一位，桦离萧还是很陌生，并没有在当日最初的会面上见过，应该也是九峰之一的峰主。

　　　　她的面容很清冷，但细看却是透着几分剑一般的伶俐，别人或许需要进一步的了解，但同为剑修的桦离萧只一眼，便能基本判定，秋如卿身侧的那位长老，应当是为剑法大家。

　　　　“天翎九峰之中，与剑有关的，莫非是·····”桦离萧低语。

　　　　例行宫典基本上由秋如卿主持，主要是宣布近日以来宫中的一些决议与规划，再者对宫内的一些事项进行点评，整个过程对于桦离萧来讲也算是有些索然无味。

　　　　例行宫典已是进行到了尾声，在基本上宣布完了所有的事项之后，只见秋如卿也是话锋一转，脸上原本庄重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有的那一种笑意。

　　　　“想必同门的诸位弟子近日也是有所耳闻，我寒魄宫收了一位男弟子。”秋如卿的声音在整个广场回荡，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多数的人都是打起了精神，之前有些抑郁的气氛回暖，不少人在朝着桦离萧看去。

　　　　“不···”桦离萧可不喜欢这种被人“观赏”的感觉，至少他是认为这样像是被观赏。

　　　　“嗯？”桦离萧脚下，一片片的雪花凭空而生，迅速遮掩了他，待他回过神来，一种熟悉的女儿香扑面而来，脚下的广场上，数以千计的人都在注视他。

　　　　桦离萧已经猜到了，因为秋如卿已是在他的身边，而他就身在那座玉台上。

　　　　“桦离萧师弟，更诸位师姐们行个礼吧~”秋如卿在身旁娇笑说。

　　　　桦离萧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也是庄重地双手并拢，向广场上的所有导师与弟子都是行了一礼，“桦离萧，见过诸位师姐。”

　　　　“咦，桦离萧？好好听的名字。”

　　　　“桦师弟不仅人长得俊俏，名字也是那么的有诗意啊。”

　　　　“从今以后，我就有了一个师弟了，嘻嘻，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呀·····”

　　　　看得出，寒魄宫的年轻一辈对桦离萧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好了，今后桦离萧便是我寒魄宫的一员了，虽然他是寒魄宫中唯一的男性，但是与诸位也是不可分割的师门姐弟关系了，要好好相处哦····而且呢，桦师弟，我寒魄宫清心寡欲多年，虽然没有禁止弟子结为道侣的宫规，但你也不能过分的沾花惹草哦~”秋如卿狡黠地笑道，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桦离萧的肩。

　　　　秋如卿显然是几位长老中最平易近人的了，台下的导师弟子听到这席话，不少人都在掩嘴嬉笑，让桦离萧有些难堪。

　　　　“好了，今后桦离萧你便居住在魂兮峰了，那里没有其他弟子，可以避免尴尬，挺适合你的；嗯···至于你的师门嘛，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就先静候着吧。”秋如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啊？没有师门，那桦师弟日后如何修习？”

　　　　“你懂什么，话是这么说，背后可能会有长老前去指导的。”

　　　　·······

　　　　“那么，”秋如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今日的例行宫典到此结束，桦师弟，你可以跟随羽长老前往拢剑峰，羽长老会暂时指导你的修炼。”

　　　　“羽长老？”桦离萧下意识地看了下秋如卿身旁的那位。

　　　　秋如卿点了点头。

　　　　羽千仞，天翎九峰中拢剑峰的峰主，也是除桦离萧，宫主，以及藏经峰藏经楼灵以外寒魄宫仅有的六位长老之一，擅长剑术，剑法已至大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寒魄宫现今的剑法第一人。

　　　　这是前几天桦离萧在魂兮阁一个书架上找到的一本《寒魄宫纪要简本》中看到的，书中的内容简要的涵盖了寒魄宫的各个方面。

　　　　《纪要简本》中提到了羽千仞性情的冷漠，而她的真传弟子便是当日桦离萧遇到的林霜雪。

　　　　难怪，师父的性情便是这般，林霜雪的冷若冰霜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桦离萧微微低头，没有直面羽千仞，这是对长者的尊敬，另一点，桦离萧也着实不想与习剑之人的双眸对视。

　　　　“走吧。”声音清脆，宛若剑鸣。

　　　　“噌！”话音刚落，桦离萧便看见脚下的玉台上，有两个方寸大小的阵法成型，一个出现在羽千仞的脚下，另一个则是在自己的脚下；一把把幻剑从阵法中缓缓上升，而阵法中的剑光却是越发的璀璨，当剑光璀璨到极致的时候，阵法之上，两人的身影化作十字星光一闪而逝。

　　　　“加油吧，桦师弟···”秋如卿也不再久留，脚下雪花飘舞之际，她瞥见了拢剑峰上的两道十字星光，宛然一笑。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论剑（一）

　　　　“你知道何者为剑？”

　　　　不待桦离萧回过神来，一声清冷的质问便传入耳畔。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座山崖之上，这片山崖戛然不同于天翎山脉其他的地方，终年被冰雪覆盖，而是绿意盎然，其间盛开的野花很是惹人欢喜，不远处，一棵樱花树生长在那里，微风吹过时，外梢的树枝轻轻摇曳，摆落万千花瓣，淡淡的花香让人流连。

　　　　但是，桦离萧没有时间再去欣赏，面对羽千仞的提问，他并没有显得局促，在短暂的思索后，他冷静的回答：

　　　　“剑，一把逞凶的利器而已。”

　　　　“哦？”

　　　　桦离萧见到几步开外背对着他的羽千仞微微偏过头，但依然没有完全转过来，只能看到她秀丽的半角蛾眉在风中显得有些锋利。

　　　　桦离萧没有过多的言辞，不过，只是那么短短的一句话，忽地让羽千仞对他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趣。

　　　　她很好奇他的经历。

　　　　“何以见得？”

　　　　“再锋利的一把剑，如果没有沾染戾气，没有沾染血光，终究只是一把利剑，而非凶剑；再神圣的一把剑，如果没有沾染敌人的恐惧，没有沾染敌人的血迹，终究只是一把宝剑，而非圣剑；一把名剑，总是要以剑刃下的万千亡魂来祭剑之战绩，然会才会被世人称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露声色便引人注目的剑。”

　　　　一道隐晦的光从羽千仞的眼瞳中一闪而逝。

　　　　“你应该知道了吧？霜雪是我的关门弟子，”羽千仞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分明，“那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习剑十年了，我在她十六生辰的那一天将岚影剑交予她的时候，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而她的回答是——‘剑，古今之侠者，圣者，帝者所倚仗的世间第一利器，剑握于手，就应当胸怀剑心，凭是非，斩凶邪。’她只看到了剑的‘光芒’，而你却看到了剑的‘影子’，你比她老实。”

　　　　影子么？桦离萧暗想，自己刚才所说的一番话行云流水，而他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吐露的真言，或许是当日与影子的对话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弟子斗胆请教，羽长老认为何者为剑？”桦离萧没有拘泥，他深知恭谦不会让他学到真正的东西。

　　　　“何者为剑？世间从没有真正的答案，我习剑至今，已过百载，见过的剑客与名剑也是不计其数，有的剑浑厚，所以持剑之人便也深沉，有的剑血腥，所以持剑之人便也无情，我想，‘何者为剑’这个问题，一百个剑客会给你一百个不一样的答案，而我认为，剑本无形。”

　　　　“剑本无形？”桦离萧暗自斟酌。

　　　　“我早年曾拜会过一位辽阔地域中最负盛名的剑客，他的境界，他的造诣，足以称之为剑仙，他曾经对我说，天下第一的剑仙，或许手中根本无剑。我便诧异，既然手中无剑，那有何来剑仙之名？而时过境迁，到了现在，我终于能领略那位前辈所说了一丝韵味了，”羽千仞早已转过身来，清冷的脸上难能挂着一丝笑意，“你可以猜一猜为什么。”

　　　　“也许，剑早已在他的心中，再锋利的一把剑，也抵不过一颗剑心。”桦离萧回答。

　　　　“这真的是你猜的吗？”羽千仞问。

　　　　桦离萧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弟子修炼的时间尚短，对于剑，本没有一个完整的感悟，但奇怪的是，有些东西似乎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便沉淀在我的心中，像一块烙印一般，我无法主动的去感受，我甚至不知道我要说的下一句是什么，但我却能脱口而出。”

　　　　“那些本就属于你的，也无需去执着，如果你真的需要它，总有一日，你会完完整整的回忆起来。”羽千仞说。

　　　　桦离萧点了点头。

　　　　“人们常说琴心剑魄，却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

　　　　“琴心剑魄····”桦离萧沉吟，对于这句话，他似乎很有感觉，虽说不尽相同，但也很类似。

　　　　但是他思索了很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羽千仞见到，也没有再说什么，也许，对于一个年方十几的孩子来说，他已经回答的很好了。

　　　　······“人，应该是有名字的吧。”

　　　　“桦，离，箫。”

　　　　“今日方知我是我。”······

　　　　桦离萧一愣，空洞的眼瞳中仿佛有着碎片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只是短短的刹那。

　　　　那是什么？！

　　　　不想，绝对不想，忘记的东西，是什么？！

　　　　“桦离萧？”

　　　　桦离萧再度一愣，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楚，羽千仞的身影在几步外呼唤着他。

　　　　“所谓的琴心剑魄，所说的，也不过一种活下去的态度吧？”桦离萧喃喃，“耐得住寂寞，方能握得住手中的三尺长剑；以一颗淡然的心去生活，才能以一身无惧的胆魄去面对风霜；很多人聆听琴箫之音都不禁落泪，有谁知道厮杀了千百年的剑客，只能以剑歌**？很多人见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都忍不住感慨，又有谁知那恬淡了千百年的琴师，一曲终了，风干了多少寂寞？”

　　　　“也许，琴与剑，本就是同一物，无法割舍才是，没有琴心，没有剑魄，只有琴心剑魄。”

　　　　羽千仞微微一怔。

　　　　这，真的只是一个少年吗？

　　　　这种气息，她分明只在“那些人”的身上感受过。

　　　　浸染了风霜与沧桑，然后，独自抚琴擦剑。

　　　　“桦离萧！”羽千仞觉察到了桦离萧的一点不对劲。

　　　　宛若破空的剑鸣声，刺痛了桦离萧的耳膜，桦离萧只觉得浑身一激灵，神智的恍惚感一下子退散，整个人又恢复了原先的清醒。

　　　　羽千仞没有多说，只是，她留意到了桦离萧脚下的影子······

　　　　变淡了，是错觉吗？

　　　　·······

　　　　“将你最熟悉的剑法使出来。”在一番对剑的证论后，羽千仞没有再多说，她认为桦离萧目前对于剑的认识，也就是理论性的知识已经足够了，暂时无须再有更多的补充，而不足的，显然便是他的剑术了。

　　　　羽千仞也是吃惊，按她所知，桦离萧习剑的时间并不长，其间似乎也没任何人对他进行详细的指点，那么他对于剑的独到领悟又是从何而知？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不过，羽千仞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她只知道，在剑道上，桦离萧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奇才，就够了。

　　　　桦离萧点头，手指上的玉戒微光一闪，问道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断！”

　　　　一抹银光犹如惊鸿一瞥，在空间中划过，速度快到了极致。

　　　　桦离萧没有使用他经过改动的“断”，而是像之前那样，将剑射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在十丈开外接住，保留了原有的速度的穿透力。

　　　　羽千仞只是淡淡点头。

　　　　“你知道剑道的九层境界吗？”羽千仞在桦离萧收势之后，开口问道。

　　　　“剑道的九层境界？”

　　　　“其实，这九层境界并非原本就有的天道规则，而是由一位剑仙在近乎贯通整个剑道后得出的大致结论，第一层是剑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剑意。”羽千仞的话掷地有声。

　　　　“你对剑的领悟已经堪堪进入了第三层，剑意，从你领悟了剑纹涟漪的那一刻起。”

　　　　突然，一把剑出现在了羽千仞的手中，一把很普通的细剑。

　　　　桦离萧还没有意识过来，一道剑光没突然袭来，惹得他一个旋身，躲了过去。

　　　　再看羽千仞，竟是手执长剑，快步走来！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论剑（二）

　　　　“羽长老，你——”桦离萧咬牙，羽千仞的突然出手似乎并没有留手的意味，他只能被迫陷入防守。

　　　　“按理来说，剑法是一连套剑术的集合，而剑术只是简简单单的点刺劈抹削，而九层剑境中，却是将剑术列为第二层，剑法为第一层，你可知为何？“羽千仞淡漠的出剑，淡漠的开口问。

　　　　桦离萧哪又会有心神去思索这一点，他已经为眼前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剑牵扯住，稍稍不留心，就会是落败的下场。

　　　　“弟子不知。”桦离萧手中的问道竟是被羽千仞手中那把无名的细剑震开，又差点被刺中要害。

　　　　“你觉得，真正的强者，在对决中，断论生死的，是花俏的法，还是简单的一招一式？”

　　　　桦离萧退了三步，心思短暂的放在了羽千仞的话上。

　　　　“弟子冒昧！”桦离萧提剑，冰蓝色的梵气如同螺旋一般汇聚在剑刃上，卷起的气浪夹杂的细雪吹拂起他的衣领。

　　　　一道划破长空的剑痕，直冲羽千仞！

　　　　一瞬而过，地上的雪已是被剑气席卷一空！

　　　　桦离萧，骤然出现在羽千仞的背后，手中的问道剑，散发着温和的光。

　　　　“你已经懂得差不多了。”羽千仞将细剑收在了背后，回首，淡淡的说，一缕剑芒刺得桦离萧的眼生疼。

　　　　“羽长老缪赞，弟子还是懂得的迷迷糊糊。”桦离萧也是收起了问道剑，谦虚地问。

　　　　这是实话，在羽千仞出剑时，他似乎看懂了那对透着剑芒的双眼中，所要透露给他的。

　　　　但他又无法完全看懂，毕竟经历不足，很多东西言传身教不如自己的亲身实践，只是连连被羽千仞压制，那种压迫感让桦离萧适时地在羽千仞的提问悟出了一丝丝真意。

　　　　“一把剑，要杀一个人，往往需要不断损耗对手的体力与生命，很多被剑置于死地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数道，数十道，甚至数百道的剑伤，但真正置人于死地的，永远只有一道，剑法可以花俏，可以玄妙，也可以简洁，但剑术不行，它永远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杀人的，永远只会是一个这样的动作；大道至简，点刺劈抹削亦是简单，但想要精通它们，往往需要几年，几十年，比修习一套剑法要久的多；一招剑术，单打独斗也许胜不过一套剑法，但只要抓准时机，便足以招招致敌，在瞬间取人性命。”羽千仞解释的很详细，也很通俗易懂。

　　　　其实有些所谓的“道”本就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至理，只是在历史的积淀和人为的影响下变得复杂。

　　　　“变化多一点不好吗？”桦离萧想起了之前对于剑招“断”的改动，使其更适应战场的瞬息万变，但在羽千仞的一席话后，他有些迟疑了。

　　　　“变化多一点不好吗？”羽千仞竟是微笑着反问同样的一句话。

　　　　“····好。”略微的停顿后，桦离萧坚定的说。

　　　　“那不就对了？”羽千仞说，“对决中多一分变化就会多一分退路，这也是至理。”

　　　　“那——”

　　　　“将你最熟悉的剑法试出来，全力使出来。”羽千仞没有多说，一个瞬步，出现在了十丈开外。

　　　　桦离萧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只是用语言来描述，或许很难将真意表露出来。

　　　　他现在所学的剑法，最熟练也是唯一会的，只有《流梭剑法》了。

　　　　“断！”短暂的聚气之后，桦离萧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上去，问道剑在他的手中，宛若世间最锋利的剑。

　　　　桦离萧，与羽千仞擦身而过——

　　　　又是这种感觉！

　　　　桦离萧的眉角一皱。

　　　　他感受到了，自己在直面羽千仞的一瞬间，羽千仞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足以将他看透了。

　　　　当最快的剑也被对手抓住了轨迹，那么，这次出手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果然，桦离萧出现在羽千仞身后的时候，手里空空如也。

　　　　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响起——

　　　　桦离萧迅速回头，却见到了让他无比吃惊的一面：

　　　　羽千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梵气威压，分明只是感之境的水平，手中的那把细剑也是再简单不过。

　　　　只是，面对全力突刺而来的问道剑，羽千仞的眉目却是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细剑，在堪堪只是感之境梵气的催动下，竟是以一种极为刁钻的突刺方式，化解了问道剑外围强大的气压，直逼问道剑的剑身，然后，让桦离萧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细剑的剑锋，竟是与问道剑的剑锋对撞在了一起！

　　　　这——

　　　　剑刃已是极薄，而剑锋只是一个锋利的点，而羽千仞，竟是控制着手中的细剑，生生让这两个极小的点，对撞在了一起！

　　　　对撞在一起的两点都在激烈地消耗着彼此的梵气，再这样下去，只将境界压制在感之境的羽千仞必然会率先将梵气耗尽。

　　　　桦离萧的发丝被席卷而来的气流吹开，看着不远处的羽千仞，他也是疑惑，不知她意欲何为。

　　　　突然。

　　　　羽千仞手中的细剑，主动地向旁边偏撩了一点点——

　　　　兹兹兹！

　　　　脱离了与细剑的对峙后，问道剑顺势直冲羽千仞的眉目而去，凭着极速，刺中羽千仞似乎已是必然的结果。

　　　　便是桦离萧，都是在那瞬间为羽千仞捏了一把汗。

　　　　细剑在避开问道剑的锋芒后，剑锋擦着问道剑的剑身而下，一丝丝微弱的火花在摩擦的地方闪烁。

　　　　嗯？

　　　　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