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魄-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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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舍弃，寒魄宫也不会舍弃任何一个还有一丝希望去拯救的弟子，望诸位竭尽全力！”

　　　　桦离萧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的声音通过一种特殊的秘法，在象牙塔附近传播开来，所有的弟子都能清楚的听见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桦离萧就在她们的耳边亲口说。

　　　　桦离萧没有去看周围的弟子们，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云衣的身上，所以他不会知道，在场所有的弟子，眼圈都是微微泛红。

　　　　下一刻，他的左手，与石台上云衣的右手，对在了一起。

　　　　·······

　　　　时间在一分一刻的推移，桦离萧的面容不曾改变过，他的双眼紧闭着，睫毛不时轻轻跳动。

　　　　象牙塔内，很多弟子自从引气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合拢上眼，她们同桦离萧在一齐守候着。

　　　　在寒魄宫中的日子里，她们学会了很多法诀，她们结识了很多朋友，她们的境界得到了提升。

　　　　而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她们学会了生存，看清了外面的世界，懂得了什么是“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这些，是在和平安宁的寒魄宫中难以学会的。

　　　　而这些，貌似都是一个年龄与她们相仿的男孩儿交给她们的。

　　　　······

　　　　“这些妮子们，真的成长了不少。”象牙塔林的不远处，几位隐藏在荒岭中的女子正在交流着。

　　　　“这次的试炼，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完全成功的。”一位女子这样评价道。

　　　　她们都是寒魄宫中的导师，在这次的试炼中扮演暗中保护弟子的身份，除了高层与极少数参与行动的导师外，就是带队的桦离萧也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她们平日在宫中传授给弟子们的，大多是提升实力的方法，而有些必须经过实践从能懂得的东西，是她们无法言传身教的。

　　　　如今，看到弟子们另一个方面的长进，她们也着实感到欣慰。

　　　　“我想现在，除非偷偷进去或者是亮明身份，想要通过假扮其他弟子的方法估计已经是行不通了。”一位导师苦笑。

　　　　“相信她们吧，她们一定能拯救自己的同伴的，“一位导师这样说，”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帮她们盯住隐藏在更深处的豺狼！“说道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嗯。”

　　　　·······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暗流

　　　　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在此期间，一切安然有序的进行，并未发生什么变故。

　　　　寒魄宫的众人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并未放松警惕，因为她们深知，最狠毒的蛇总是潜藏在最后，最深处。

　　　　三天之中，桦离萧未曾睁开过眼，除了掌法手印的变动，几乎没有任何其余的动作。

　　　　这些日子里，他的梵气来源除了事先准备好的回复丹以外，也包括小苍澜的梵气。

　　　　它在桦离萧的空间玉戒内，也是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一举一动，知道桦离萧引气需要庞大的梵气来源的它，主动从玉戒中出来，承当起输送梵气的职责。

　　　　弟子们都对这只突然冒出的梵兽充满兴趣，它对女弟子还算友好，但是不放心任何人传输梵气给桦离萧，一直以来都是它将自身的冰梵注入桦离萧的体内。

　　　　这只似龙似鹿的梵兽生来不平凡，所有都能感受到从它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威压，与境界无关，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血脉。

　　　　由它传导的冰梵不论精度还是纯度都是远高于寒魄宫的众人，看见它与桦离萧亲昵的关系，弟子们便放心的将传输梵气的任务交给了它。

　　　　白语颜驻守在距离治疗地点最近的一座象牙塔之中，处理着巡逻弟子送来的各项情报，她也很久没有合眼了，眼角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晕。

　　　　她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就要离开位子，去看看桦离萧那边的进展如何。

　　　　突然，象牙塔内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语颜的手脚迅速，虚之境巅峰的实力在瞬间爆发。

　　　　“谁？”

　　　　黑衣人将身上的斗篷褪去，一件冰蓝与银白相称的宫服呈现在白语颜的面前。

　　　　寒魄宫的人。

　　　　白语颜认出了她，这是她认识的一位寒魄宫导师。

　　　　此刻，她正用微笑回应着白语颜。

　　　　白语颜身上的戒备之色退去，轻轻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芸华导师，刚刚才多有得罪。”

　　　　这种寒魄宫之法凝练出来的冰梵带有的独特气息是难以模仿的，所以白语颜在第一时间确认了她的身份。

　　　　“呵呵···”芸华轻笑，“这正是我所希望见到的，你，包括其他弟子，这段时间尽是成长了不少。”

　　　　“寒魄宫已经收到了我们发出的来信，所以请芸华导师您来帮助我们了吗？”白语颜问。

　　　　“不，”芸华的笑带着一丝耐人琢磨的韵味，“我们一直都在，或者说，我们一直都在帮你们。”

　　　　白语颜冰雪聪明，很快猜到了芸华的话中之意，“难道说，导师们，一直就藏身于暗处吗·····难怪，一开始就猜测，规模前所未有的外出试炼，怎么会没有人从中保护。”

　　　　“桦长老没能护好你们吗？”芸华笑着问。

　　　　“不，”白语颜低下头，“他做的已经够好的了···”

　　　　“他？”芸华凝视着白语颜。

　　　　“啊！不不不，我说的是桦师公，”白语颜俏脸一红，赶忙解释，“虽然还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桦师公的所作所为，足以让这次试炼中的所有弟子信服，救出华舞师妹，现在有不顾一切抢救云衣，我们从心底认可桦师公······”

　　　　“呵呵，你不用解释的这么多，这些我们都知道。”芸华掩嘴，“越解释脸越红，桦长老他的魅力真的就这么大吗？”

　　　　好一阵，白语颜才恢复过来，转而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既然有导师们暗中保护，那云衣师妹她——”白语颜欲言又止。

　　　　“是，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责，”芸华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这次盯上试炼的眼睛，确实不少。”

　　　　“我怀疑其中有血衣门的人作祟，那道打入云衣师妹体内的血气，很像是血衣门的手法。”白语颜凝紧眉头分析。

　　　　“我们也是有所察觉，”芸华同意她的说法，“这几天来，我们在暗中打消了好几波不明来意对象牙塔的探查，其中不乏血衣门的影子，而且，这些人的实力，绝不止虚之境那么简单。”

　　　　“什么？！”白语颜先是吃惊，很快又平息下来，“便是导师们也是百密一疏么？”

　　　　“是的，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所有的敌人，亦或者说，我们会有意放过一些敌人。”芸华的话有些奇怪。

　　　　“为什么？”白语颜不解。

　　　　“对于虚之境以下的敌人，我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刻意去阻拦。”芸华闭上眼，淡淡的说。

　　　　白语颜有些明白了。

　　　　“对于抉择之境以上的敌人，你们根本无法应付，对于这个层面的敌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阻拦消灭他们，”芸华进一步解释，“但是，不要忘了，这是一次试炼，从本质上来讲，你们所受到的，来自敌人的袭击都是在合理范畴之内，弱肉强食本就是外界的法则，只要你们没有性命安危，只要你们面对的敌人没有达到抉择之境，从原则上来说，我们不会出手。”

　　　　“可是云衣师妹她——”

　　　　“我已经说了，”芸华的口气有些加重，“这是一次意外，敌人是有预谋的袭击，他们之中有抉择之境的来拖住我们，给其他人以偷袭的机会，让云衣受此重伤不是我们的本意。”

　　　　白语颜的眼眶红了，“可是，云衣她，真的会死啊。”

　　　　芸华将手轻轻放在白语颜的肩上，眼中带着爱怜，“这就是这次试炼的意义所在啊，你们想必都已经学会了吧，寒魄宫从来就是你们永远的家，但，飞鸟总会离开家，到更远的天际翱翔啊。”

　　　　“嗯····”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完成这次的试炼，”芸华说，“同时，还有一点你们需要知道。”

　　　　“什么？”白语颜轻轻敛去脸上的泪光，问。

　　　　“我们不会对抉择之境以下的敌人动手，这一点敌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芸华沉声。

　　　　白语颜不语，过了许久才静静的点头。

　　　　……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桦离萧的引气已经达到了关键期，经过无数次的尝试，那团血气已经过去成功的被桦离萧勾引到了云衣手臂的位置。

　　　　经过一周的引气，云衣的面色有了明显的好转，血气从险要的小腹位置转移到了手臂，她已经算是暂时脱离了性命之忧。

　　　　但，一旦桦离萧出现差错，血气就很有可能再洗退回远处，继续折磨着云衣。

　　　　所以，愈是到后期，桦离萧，包括寒魄宫的所有人都是不敢有丝毫的差错，石台附近十丈的区域已经被完全封锁，除了参与治疗的桦离萧与少数弟子以及白语颜之外，谁都无法靠近。

　　　　白语颜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赶过来查看治疗的进展，治疗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天的光景，引气就会成功，云衣就能得救。

　　　　但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已经收到不少弟子传来的情报，象牙塔林附近疑似已经被人封锁了起来。

　　　　每天都会接到弟子的来音，发现荒岭中有人在探查着象牙塔林，其来意不可谓不明显。

　　　　可，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引气已经到了关键环节，任何一个差错都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桦离萧已经无法脱身，失去这个最强战力，又不明对方底细，贸然出动只能导致更大的伤亡，而为还有被别人偷袭的风险。

　　　　所以，即使知道有人在随时随地的探查这里，最好的做法也只能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是夜。

　　　　白语颜带着熟识的两位弟子巡查象牙塔林内的各个点位；为了避免云衣那样的伤亡，巡逻的范围在夜间会缩小到象牙塔林以内，而且步步为营，保证了相互支援的快速。

　　　　即使如此，白语颜还是会放心不下，夜间一到两次的亲自巡逻是必不可少的。

　　　　今夜，希望也能平安无事，白语颜在途中默默祈祷。

　　　　很快，第一处巡哨点已经到了。

　　　　“怎么这么困？太久没休息了吧？”白语颜第一眼见到她们的时候这样说。

　　　　她们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乐观，一个个都是昏昏欲睡的。

　　　　“奇怪，今天一天都是有些发困呢……”一位，女弟子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实在不行的话就交替休息吧。”白语颜苦笑。

　　　　“嗯……”

　　　　见到问题不大，白语颜也不忍心严格要求她们，匆匆带着人奔赴下一个巡哨。

　　　　但，呈现在眼前的，依旧是这样一副景象。

　　　　接下来好几处，也是如出一辙。

　　　　奇怪，白语颜皱着眉头，这才一天，弟子们的精神状态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不，不对…谨慎的白语颜不敢相信这种粗略的判断。

　　　　“桦师公那边还忙的过来吗？”她突然问身边的人。

　　　　“嗯……事实上，整个引气过程只需要桦师公一人，其他弟子主要是负责应对特殊状况以及照料桦师公与云衣的身体。”

　　　　“那就通知医疗组，让她们抽调一人过来。”白语颜当机立断。

　　　　“是。”手下没有迟疑，传音术带着讯息迅速传出。

　　　　没一会儿，一位医疗组的弟子快速赶来。

　　　　“你随我来。”白语颜说。

　　　　她们来到了下一个巡哨点，这里的弟子精神状态也很是低迷。

　　　　“帮她们检查一下身体状况。”白语颜对身边的医疗队弟子说。

　　　　……

　　　　距离象牙塔林三里之遥的一处上古废墟中，一道黑影正手握着一株紫色的花朵端倪。

　　　　“暗芷香兰……呵呵，寒魄宫的妮子们，好好享受最后的光明吧……”

　　　　“师兄。”一道阴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什么事？”

　　　　“那边来人了，说要与师兄你亲自面谈。”

　　　　“哦？”黑影如骨一般森白的手将手中的花儿狠狠掐断，细长的眼锁定在了报信的人身上。

　　　　“师，师兄？”即便是同门，被那双眼睛锁定还是让他感觉到一种冰窟般彻寒。

　　　　“呵呵，我们走，去看看那群只会玩弄电花的崽子们。”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后的对决

　　　　“白师姐，这些弟子的身体素质都没有问题，应该真的只是过度疲劳。”医疗组的弟子在细致的诊断后得出结论。

　　　　白语颜不语，事实轻轻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还是对弟子突然起来的疲倦抱怀疑态度，一种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距离云衣遇险已经一周了，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那么袭击者绝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也不可能沉寂了这么久连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希望，她真的希望这次能够试炼能平安圆满结束，但现实可不会如此充满善意。

　　　　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走吧。”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白语颜带着人离开了这个巡哨点。

　　　　……

　　　　时间匆匆逝去，转眼，为期半个月的试炼只剩下了一天，现在已是黄昏，只要熬过这个夜晚，明天一早，寒魄宫的传输法阵就会在预定地点打开。

　　　　可喜的是，引气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那团血气已经彻底被桦离萧的气控制，现在正徘徊在两人手掌的对接处，不出意外的话，午夜时分就可以成功转移到桦离萧的身上。

　　　　这几天，依旧安然无事。

　　　　明天，迎接明天的第一缕太阳时，我们将是什么样的呢？白语颜看着渐渐垂落西山的太阳遐想。

　　　　也许，根本就没有敌人来袭，我们会带着笑脸踏上归程。

　　　　也许，最残忍，最无情的一切，都会发生在今晚。

　　　　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尽力就好吧。白语颜止住想象。

　　　　我一定要替桦离萧守护好所有人。

　　　　突然。

　　　　一丝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正快速的由四周向象牙塔林蔓延。

　　　　一股股与寒魄宫截然不同气几乎是在一瞬间突兀的冒出来。

　　　　如血一般血腥，如雷一般暴躁。

　　　　天空之上，一层浓重的雷云正在合拢，一丝丝银灰色的雷芒不时显现。

　　　　“不…”白语颜发出低声的叹息，该来的总会来，抱有一丝丝的侥幸也没用。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放手一战吧！”白语颜站在象牙塔林的中心塔的最高层，虚之境巅峰的气息在顷刻间爆发。

　　　　“所有弟子听令，迅速后撤到象牙塔林中心处！”白语颜身上，一层层的冰甲凝聚，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

　　　　一道道冰蓝的身影迅速向中心聚拢，寒气在短短片刻间叠加，远远超过了虚之境，已经无尽接近那个更高的境界了。

　　　　“天翎再现！”白语颜轻喝，双手结印。

　　　　数百位寒魄宫弟子一起合印，天地之间，寒流无处不在，一朵冰晶雪莲在象牙塔的中央绽放！

　　　　一只灵雀，在雪莲完全绽放之际，从雪莲中直入云天，一声清脆的骤鸣响彻整片苦海崖。

　　　　冰霜，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无处不在，象牙塔林染上了一层冰晶的色彩。

　　　　这是寒魄宫内秘传的三大阵法之一，数百人一同催动，威力可见一斑。

　　　　血雾，在接近了大阵的边缘之后便无法再前进丝毫，那彻骨的寒气仿佛能冻结一切，即便是雾气。

　　　　雷光在雷云中孕育，一道又一道惊雷砸落，声势骇人。

　　　　只见那灵雀一声鸣叫，一对翅膀幻化成两面冰晶巨盾，将大阵内的所有事物都护在了其中，任凭那雷光如何来势汹汹，冰晶巨盾都不曾颤动过。

　　　　这是寒魄宫的底蕴之一，若真是那么脆落，寒魄宫又凭什么号称凌霜界第一势力。

　　　　雷光在片刻后消耗完所有的能量，继而退回了雷云之中，准备再度出手。

　　　　“贯日！”白语颜执掌着大阵，手中法印不断变动。

　　　　灵雀在她的指挥下一对翅膀奋力一挥，整具身躯径直冲入云天！

　　　　搅动万千雷光一起在雷云中怒放，伴随着灵雀的骤鸣声，响彻在苦海涯的上空。

　　　　一条条梵气匹练，突然冲那乱作一团的雷云中一扫而出——

　　　　轰！

　　　　所有人的眼前，都呈现着这样壮阔的景象，乌黑的云彩退散，一只灵雀在昏黄的天色中张开翅膀，发出不屈的悦鸣！

　　　　“惊鸿！”白语颜的手印又变了。

　　　　灵雀的眉目中，一道道灵光在闪动。

　　　　突然，它再度张开翅膀，俯冲直下！

　　　　它的巨翼在地面上一掠而过，冰蓝的梵气伴着飓风，速度快到窒息。

　　　　浓厚的血雾，在这突然袭来冰梵飓风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只是一扫，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猩红的血雾在顷刻间散尽。

　　　　“不愧是寒魄宫，这种手法，在浙江哥哥凌霜界都是属罕见。”

　　　　突然，一道声音从荒岭之中传来，伴随着浑重的呼吸声。

　　　　一道道银灰色的雷光在他的身上缠绕，让他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一个八尺巨汗，身上青筋暴起，强健的体魄上镌刻着狰狞的纹身。

　　　　天空中，雷云似是有感，竟是在他的头顶再度汇聚！

　　　　“尔等鼠辈，乘我寒魄宫试炼之际偷袭我寒魄宫弟子在先，聚众合围寒魄宫营地在后，其罪当诛！”白语颜怒喝。

　　　　“当诛？哈哈哈…”男子发出惊雷般的笑声，“那你就来试试！”

　　　　话音刚落，男子率先出手，右手之上万千的雷芒汇聚，威势令人悚然。

　　　　灵雀张开嘴，冰梵在它的喙前高速凝结，一颗拳头大小的梵气团成型，惊人的波动即便是在十里开外都是能感受到。

　　　　这几乎是抉择之境以下最强的手段了，任何一个虚之境对上了，恐怕都是要形神俱灭。

　　　　轰！

　　　　冲天的雷光与绝对的极寒对冲，整片象牙塔都是要经受不住这种冲击力，显得摇摇欲坠。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雷光陷入了弱势。

　　　　冰梵一鼓作气，代表着毁灭的雷光这种绝对零度面前都是弱了一筹。

　　　　男子用身体生生接住了残余的冰梵气团，整个人都是倒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擦出一道狭长的轨迹。

　　　　他并未昏迷，片刻后竟是又站了起来，但显然负了不轻的伤，实力骤降，不可能再匹敌大阵了。

　　　　“雷兄，何必以一己之力对抗这种大阵呢，一力破万法是建立在绝对的力量之上的……”

　　　　八尺大汉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黑袍人影。

　　　　他的身体尽皆隐藏在黑袍之中，唯有一缕暗红色的发丝飘扬在外。

　　　　他渐渐的走近了大阵，在还有咫尺之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寒气已经扑打在他的黑袍上。

　　　　不知道为什么，白语颜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未知的气息，那种未知，来得很危险，绝对不能触碰！

　　　　“呵呵……”黑袍男子突然冷笑，一只森白的手从他的黑袍中探出。

　　　　那只手上，握着一株枝叶枯黄，花瓣却无比妖艳的紫色之花。

　　　　“危险总是藏身在最不经意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你们在这所谓的试炼中将要学到的，最深刻的教训。”

　　　　白语颜的脸，突然一白。

　　　　“你们就好好品尝一下，这暗芷香兰的滋味吧。呵呵呵呵…”

　　　　话音刚落不久，白语颜便听见了下方，来自弟子的轻呼：

　　　　“头，好，好晕。”

　　　　“不行，不能倒下啊…”

　　　　没过多久，悟之境实力的弟子都是出现了或轻或重的头痛现象，有甚者竟是直接昏迷了过去！

　　　　虚之境也不好过，一种眩晕感会充斥整个识海，让人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白语颜也感觉到了一阵迷糊，不过不足为碍。

　　　　看来，这种症状对境界越低的人就越明显。

　　　　悄然间，白语颜看见了那一簇簇盛开在荒岭之中的暗芷香兰。

　　　　它们的香气，在无形间，蔓延了整片象牙塔林，悄然无息的与她们共存了好些天，而她们竟毫无察觉！

　　　　“这香兰的香气无色无味，就凭你们是根本无法察觉的，只要你们全力动用梵魄，潜藏在你们体内的花毒就会迅速发作。”黑袍男子的话语中带着阴森的嘲讽。

　　　　大阵之中，众人的面色都是有些发白，越来越多的人经不住花毒的侵扰而昏睡过去。

　　　　“睡吧睡吧，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黑袍男子手中的香兰被他抛落在地上，散作遍地的花瓣。

　　　　大阵散发出来的威压，在片刻间削弱了不少。

　　　　那只翱翔在象牙塔上空的灵雀，发出尖锐的嘶鸣，身形变得有些虚幻。

　　　　“该结束了…血涂之阵！”黑袍男子的语气突然变得恨绝起来，空出来了一只手捏剑诀——

　　　　一道更大的大阵，突然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