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魄-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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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对剑道理解的深入，桦离萧曾对“断”做出了一些改动，原来的“断”剑出人亦动，之后在寒魄宫的日子里，桦离萧将流梭剑法融会贯通，这一“断”，剑出人不动。

　　　　虽然桦离萧没有跟进，但弧光剑威力不减，仿佛能穿透世间万物。

　　　　铛！！

　　　　剑光如花绽开，金铁撞击声如洪钟大吕，久久不绝于耳。

　　　　那个不速之客的实力不下抉择之境，但却是在这一招下吃了亏，硬憾以无物不断著称的“断”，即便是抉择之境也得失色。

　　　　弧光剑后继无力，被那道人影击飞，桦离萧的中指一弹，冰蚕丝便带着弧光飞回他的手中。

　　　　纳兰的沉默并不代表无动于衷，桦离萧一击未果，她已经化作一片紫色的烟霞，快速逼近那个人影，丝毫不惧两者之间境界的差距。

　　　　纳兰以手掌为剑，平划而出，一道弯月薄刃带着紫色的烟霞擦着人影的肩头而过，锋利无比，一抹月刃之下，虚之境绝无生魂。

　　　　人影没有避退，他是堂堂的抉择之境。

　　　　轰！

　　　　两人隔空对了一掌，月光消散，乌光崩碎，余波将方圆十丈的内的树木连根拔起，战场上一片狼藉。

　　　　桦离萧骇然，纳兰凄月的境界不过虚之境巅峰，却能爆发出与抉择之境品分秋色的力量。

　　　　想想当初自己与她在魇镜楼的那一战，看来那时候的纳兰凄月可能连一成的实力都没有使出。

　　　　不知该称她是天才，还是变态。

　　　　桦离萧不敢轻易的进入战场，现在的局面对于他来说极为不利，伤势未愈而大战又起，这样的恶性循环导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谓是岌岌可危，如果继续这样拼尽全力，他真的会废掉。

　　　　琉璃眼再次发动，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被滞缓，桦离萧看清了那道身穿黑色鬼袍的人，他的脸被白布包裹，只露出一对阴森的眼眸，透着杀意。

　　　　他的手臂上也有着一块勋章，桦离萧辨认了出来，那也是一块代表着御风流“地忍”的勋章。

　　　　第四个地忍？！不是只有三个吗？莫非是林湛没有斩落那另外的两个地忍？

　　　　桦离萧面色凝重，如果情报有误，这里不止三个地忍的话，那么，有第四个，就会可能有第五个，第六个……

　　　　不行！这样下去，情况很可能会恶化，桦离萧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了林湛给他的那块火莲玉佩，向意玄宗的其他队伍发出了信号。

　　　　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信号，两个抉择之境不留余力的对决，引起的波动足以让十里外凡人都有所察觉。

　　　　几支队伍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纳兰与地忍的战场上，优劣难分，两个人似乎都在竭尽全力，但又留有后手。

　　　　“桦长老！”

　　　　桦离萧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意玄宗的人赶到了。

　　　　没想到最先赶到的，不是抉择之境，反而是一个不过虚之境巅峰的意玄宗弟子。

　　　　“情况如何？桦长老，需要我做什么？”那个弟子的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梵气威压。

　　　　“我有伤在身，你的境界也难以抗衡抉择之境，我们还要等待，等待更多的人赶到。”桦离萧说着，冷静的将目光移回了战场。

　　　　奇怪，难道是遇到麻烦了，为什么只有这一人过来？此次意玄宗的队伍都应该是两人的吧……而且，那个梵气威压，似乎太过虚浮了点，意玄宗的精英只有这种水平吗……

　　　　不对！

　　　　桦离萧，瞬间心头一冷！

　　　　…………
………………………………

第一百七十章　剑伤

　　　　噗——

　　　　桦离萧的瞳孔陡然一缩。

　　　　一股剧痛蔓延了他的全身，冰冷的利器与灼热的撕裂感同时在他的身上焦灼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被浸红的衣物上，一段刀锋有些狰狞的出现在那里。

　　　　如果桦离萧真的直面过死神，那他一定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剧痛已经不再，他看不到，听不到，触摸不到任何东西，空气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气味，耳畔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蜂鸣声。

　　　　果…果然！

　　　　桦离萧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他难以回头，但是他知道，这段刀锋来自自己的身后，那个所谓的意玄宗弟子！

　　　　大意了！

　　　　眼前的世界在慢慢的昏暗，犹如诸神的黄昏。

　　　　我，会死吗……

　　　　“记住，这是第一次，你的机会已经不多了……笨蛋……”

　　　　“作为交换，你将失去执剑的权利，直到有一日，你能真正的找到‘真我’……”

　　　　嗡嗡嗡嗡嗡……

　　　　尖锐的蜂鸣声再度响起，伴随着一道从无尽黑暗深处快速靠近的强光——

　　　　“动了！他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难道说他要醒了吗？！”

　　　　“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他的心脏难道长在身体的右侧吗？”

　　　　“快快快，都闪开！我去请白芍长老……”

　　　　桦离萧的双眼蓦地睁开，伴随着的一道漆黑眸光迅速隐逸，他突兀的坐了起来！

　　　　周围，一群人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他，众目睽睽下，他有些无所适从。

　　　　因为，他们眼神中的惊讶程度不异于看到了“诈尸”。

　　　　“不会吧，这真的是昏睡了七天的人吗？怎么看都像是诈尸了一样，蹬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人群中，一个多嘴的意玄宗弟子嘟哝，立刻被身旁一个长辈瞪了一眼，安分了下去。

　　　　“桦师公！”

　　　　桦离萧愣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一道柔软的身体搂住了，仿佛是就感觉到自己用力太重，那双从身后伸出来的玉手小心翼翼的松开，但却有不肯彻底的放手，好像松手了，就再也抓不到了一样。

　　　　“余萱……”桦离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唤着身后那个女孩的名字，让她安心。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么多天里，余萱有多煎熬，多自责；他也不知道，这些天余萱憔悴了多少，明明什么办法都对自己没有起色，却仍旧不依不挠地寻找，忙碌着。

　　　　他不知道，但他深深的清楚，冥冥的昏睡之中，总有一声声模糊又遥远的呼唤，在未知的地方恳求他醒来。

　　　　“余师姐，你就饶了我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桦离萧将自己的头轻轻的往后靠，抵在背后余萱的额头前。

　　　　“明明只是个虚之境，你逞什么强，为什么不带上我？”余萱带着哭腔轻骂，“桦离萧，从今以后你要是还这样乱来，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你！”

　　　　桦离萧苦笑，他知道余萱说的是气话，这么多天为他牵肠挂肚，他也不免自责；此时此刻，他静静地听着余萱的每一句话，每一下哽咽，每一次急促的呼吸。

　　　　许久，余萱才从梨花带雨中恢复过来，暗自敛去眼角的泪花，那模样，让原本妖娆的她多了一种奇妙的韵味，令人着迷。

　　　　意玄宗的不少男弟子都看呆了，然后面色不善地盯着桦离萧。

　　　　眼看房间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桦离萧不得不下达了逐客令，他现在很清醒，但是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回想和思索，没有时间去应付这些人。

　　　　待众人散去，竹楼渐渐安静下来，桦离萧才舒了一口气。

　　　　“我，昏睡了七天？”桦离萧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问。

　　　　“嗯。”余萱点头。

　　　　“我昏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发生？”

　　　　余萱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桦离萧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凝视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被洁净的白布包裹。

　　　　“桦师公！不行！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余萱惊叫，就要制止他。

　　　　“无妨。”桦离萧将身上的白布解开，一条条白布落下，露出里面干净的皮肤。

　　　　但是，胸口处，有一条一寸长的伤疤，此时还没有完全闭合，呈现殷红的色彩。

　　　　痛，钻心的痛。

　　　　但是，桦离萧还是强忍着，在那个伤疤上轻轻拂过，差点没疼的叫出声来。

　　　　余萱看不下去，一边重新为他包扎了一次伤口，一边嘟囔：“当初他们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几乎是浑身染血，你全身上下除了这个致命伤意外，大大小小又是十几道伤口，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几乎都窒息了，感觉空气中一片冰冷，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桦离萧眯上眼，任余萱包扎，“那么重的伤，我是怎么活下去的？”

　　　　“是白芍长老亲自出手帮你护住生命的气机，不久之后师父与玉玲珑长老闻讯赶来，三人联手为你治愈伤势。”余萱说。

　　　　“玉玲珑长老？”

　　　　“她是月华峰的峰主，你曾经也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说到这里，余萱的嘴角微微上扬，从伤感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

　　　　“她长得就像一个小女孩儿。”余萱进一步提示。

　　　　“不会——”桦离萧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惊讶，瞳孔倒映出某个人的身影。

　　　　玲珑。

　　　　他自然是想不到，那个天真，古灵精怪，对寒魄宫的秘辛懂得有多的那个小女孩儿竟然地位与秋如卿相等，都是寒魄宫的长老。

　　　　“然后，我…得救了？”

　　　　“刚开始的时候机会确实很渺茫，你被送回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失去了生机，纵使那三位竭尽全力，但希望还是很渺茫；”余萱说，“不过你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最后竟然自己挺了过来，虽然无比的虚弱，但至少没有了生命危险，时候师父亲自为师公你调理身体，你的伤势才渐渐好转。”

　　　　自己，挺过来的，吗？

　　　　桦离萧突然感觉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他捂住自己的头，一副痛苦的样子，着实让余萱吓了一跳。

　　　　“桦师公，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回忆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桦离萧的眼睛突然瞪大，他机械般地低下了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忍着自己身上的伤，咬着牙，挣扎着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不行，外出试炼的伤，寒门论战的伤，刚来意玄宗时候的伤根本没有痊愈，断渊峰你又受了致命伤，现在明伤暗伤遍布全身，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折腾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你别想从床上下来！”余萱这时很强势的说。

　　　　“听话。”桦离萧温和的笑，“我不会乱来的。”

　　　　“你…明明一直都那么乱来……”余萱的声音小了不少，桦离萧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俏脸一红。

　　　　桦离萧终是说服了余萱，在她的搀扶下走出了竹楼。

　　　　庭院内，小桥流水，显得很安静，寒魄宫的大部分女弟子都根据安排在意玄宗中交流学习，虽然都很牵挂桦离萧的伤势，但这样担心也是徒劳，桦离萧昏睡期间，除了偶尔的探视，她们都很认真在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行了，余师姐你松手吧。”桦离萧说。

　　　　余萱小心翼翼的松手，然后慢慢退到了庭院边缘。

　　　　桦离萧长舒了一口气，将气息满满放平。

　　　　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他抬起自己的手，空间玉戒光芒一闪，问道剑出现在他的手里。

　　　　没有任何的感觉。

　　　　问道剑的厚实感让他安心，这是一把仁者剑，剑气内敛，握住它隐隐能感受到其中大道的韵味。

　　　　他的右手，慢慢抚上了剑柄，然后，陡然握紧！

　　　　余萱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桦离萧会如此郑重，但她还是随时做好准备。

　　　　清脆的剑吟声，伴随着剑身一寸寸的从剑鞘中抽出，那镌刻在剑身上的一个个铭文，在桦离萧看来，从来没有这么的玄奥过。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他在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

　　　　问道剑出，剑鞘化作万千花瓣一寸寸的散落，问道剑身完全暴露在桦离萧的面前。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啊……

　　　　“啊！！！”

　　　　桦离萧突然惨叫了一声，手中的问道剑失落，掉在了地上。

　　　　他猛的跪在地上，眼睛紧皱在一起，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臂，青筋暴起，那种神情，仿佛他的右手掌断掉了一般！

　　　　不远处的余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忙飞奔而来，“桦师公，桦师公你怎么了？”

　　　　桦离萧蓦地仰起头，大力的抽泣，用力的使自己的呼吸吸进更多的空气，为了让自己平息下来。

　　　　“不，不，怎么会，不是真的……”桦离萧的语言显得很急促，瞳孔中的光华在溃散，他的目光很慌乱，四下探寻着什么，像是丢了魂。

　　　　余萱也有些惊慌，在她的认识里，桦离萧从来这么的失态过。

　　　　“桦师公，桦师公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啊，你告诉我怎么了，不要这样……”

　　　　桦离萧苍白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他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颤抖着手，将它靠近问道剑的剑柄——

　　　　他迅速地将剑拔起，然后用尽全力握住它。

　　　　“啊啊啊啊……”

　　　　桦离萧痛苦的叫声再次响起，那痛苦的来源，似乎就是他手中的问道剑。

　　　　他的牙根紧咬，一丝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溢出。

　　　　“桦师公，把剑放下吧，先放下……”余萱带着哭腔恳求他，她被吓得不轻，生怕这样下去真的会祸及桦离萧。

　　　　她难以理解桦离萧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很难言，他的神识正被一阵又一阵的强音轰刷着，犹如一把把斩断世间万物的毒刀，一次次剜在他的神识上；

　　　　与此同时，他的右臂上，一种剧痛伴随着难言的瘙痒，像是万虫一起啃噬着他的右臂。

　　　　“不，不……啊啊啊……”桦离萧的手颤颤巍巍，痛苦的嚎叫声中带着哭腔，眼泪伴着汗水不断从他的脸颊上滴落。

　　　　那种感觉，已经远远超过了人体所能忍受的极限。

　　　　砰！

　　　　问道剑被弹射了出去，像是被排斥了一样，倒叉在不远处的浅塘中，清水莫过了剑身，鹅软石将剑锋淹埋。

　　　　桦离萧如释重负的趴在地上，近乎虚脱，像是有一座无形的枷锁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久久无法抬起头来。

　　　　“不，不，不………”湿润的，黑色的碎发掩埋了他的面容，口水混杂着血迹，滴落在他眼前的地面上。

　　　　“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了，桦师公，我们回屋子里好不好？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看着这样的桦离萧，余萱也很难受，她直接揽住了桦离萧，让他半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轻轻抽泣着，玉手拂过桦离萧的后背，不断安抚着他。

　　　　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虎，在暴风雨中却无处藏身，更不知前路在何方。

　　　　雨，不知什么时候，轻轻的落下，碎人心弦……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吕无双

　　　　“这些黑色的纹络，到底是什么？”

　　　　桦离萧几天以来憔悴了不少，虽然有余萱的悉心照料，但仍旧不得好转。

　　　　今天一早，余萱服侍桦离萧换衣的时候，看见了坐在床上的桦离萧，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条条黑色的纹络，如一条条游蛇，又像是一条条锁链，缠绕在桦离萧的手臂上。

　　　　“呵……”桦离萧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苦笑，“只要它存在于我的手上，我这一生，都无法再握剑了。”

　　　　余萱没有说什么，有时候，无言是最好的安慰；她很清楚剑对于桦离萧来说意味着什么。

　　　　久久之后，桦离萧才缓缓抬起头说：“去把纳兰凄月交过来吧，我有事要问她。”

　　　　余萱听话的点点头，退了出去；不久之后，一道冷魅的紫衣身影出现在竹楼之中。

　　　　刚来意玄宗的时候，桦离萧是与纳兰凄月住在同一座竹楼的，不过自从桦离萧重创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桦离萧的视线里，桦离萧也没有去过问，直到今天。

　　　　“喝茶吗？”桦离萧问。

　　　　纳兰摇摇头。

　　　　桦离萧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断渊峰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你没有受伤吧？”

　　　　纳兰摇摇头。

　　　　“当天的那个黑衣人以及假扮意玄宗弟子偷袭我的那个人，之后怎么样了？”

　　　　纳兰摇摇头。

　　　　“是吗？逃掉了啊……”桦离萧知道纳兰不想言语，现在看她的神情都知道她的意思了。

　　　　不过，这次纳兰摇头的同时，将当初那一枚地忍勋章拿了出来，递给了桦离萧。

　　　　桦离萧接了过来，勋章的冰凉让他清醒，紧接着，他将神识注入其中，再次摸索到了那份隐藏于勋章之中的地图。

　　　　不论他如何探寻，地图依旧是那么的模糊，而且残缺，根本看不清地图上的标记。

　　　　“这里面有一张地图，太模糊了，看不清上面到底标记了什么，”桦离萧对纳兰说，“但可以看出来的是，这只是一块完整地图的三分之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剩下的地图应该就藏在另外那两块勋章之中。”

　　　　纳兰点点头，她也探寻到了这些。

　　　　“三块残缺的地图，对应三位地忍，按照之前意玄宗的情报，断渊峰上也应该只有三位地忍才对，为什么会出现第四个地忍？”桦离萧提出了疑问。

　　　　“纳兰，你拿着这张人像图，去找白芍长老，问问他意玄宗内有没有这号人物。”桦离萧的识海中倒映出那个偷袭他的意玄宗弟子的影像，并依样画了出来。

　　　　纳兰没有说什么，接过桦离萧的画像，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她转过身来，快步走近了桦离萧——

　　　　她轻轻的抱住了他。

　　　　时间在这一刻滞缓了下来，桦离萧甚至能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纳兰的发丝带着一种神秘的馨香，让吃惊的他渐渐平静下来。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纳兰凄月很快脱离了他，转身没入了一片紫色的烟霞之中，消失了踪迹。

　　　　只留下桦离萧一人愣愣的坐在那里。

　　　　到底怎么了？桦离萧回过神来，第一个感觉是难以置信，冷淡的纳兰竟然会——那个拥抱，时间虽然不长，但不知为什么，让桦离萧莫名的安心下来。

　　　　“呵·······”

　　　　······

　　　　随着伤势的好转，桦离萧终于能够自己下床了，这一次的重创没能让他倒下，而无法再握剑的打击虽然也很沉重，但经过几天的自我调整，桦离萧还是能够直面这一现实的。

　　　　并非永远无法握剑，也许······只要按照那个梦中人所说的，找到“真我”就好；桦离萧对自己这样说。

　　　　可是，所谓的“真我”，又到底是什么？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桦离萧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大半，这次的意玄宗之行虽然多有“颠簸”，但他仍没有忘记此行的任务，就是与意玄宗内部的交流，从今天起，他就会跟随寒魄宫的弟子们一起出席这一系列的活动。

　　　　经过近半个月的交流以及与意玄宗弟子的切磋，桦离萧能够显而易见的感觉到这些女弟子们身上的长进之处，包括境界的提升，招数的创新，融会贯通等；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走出寒魄宫，进入凡尘，能够让她们早一步了解人世间的浮生百态，这对以后修炼出一颗“红尘心”是非常重要的。

　　　　这里是意玄宗的一处试炼广场，桦离萧在进入这片广场的瞬间，笑容便僵住了。

　　　　“抑梵阵？！”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大阵，采集天地灵石，以人体经络的走位反向布局大阵，能够有效的抑制人体内的梵气流动，将修士的境界压制在可控制的一个点以下，灵石的等级越高，布局越完善，就对境界越强的修士有效。

　　　　眼前的这个大阵，足以压制抉择之境以下的所有人了。

　　　　桦离萧感觉，现在的他，境界被压制到了感之境，其他人也一样。

　　　　“这是意玄宗用来试炼门下弟子肉身强度的广场，抉择之境以下的所有人都被压制到了感之境，因此，只能凭借肉身来对决；在这个广场上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抉择之境以下的任何一个人单独挑战你，你都不能拒绝。”一位寒魄宫的女弟子对桦离萧解释。

　　　　“你们昨天也来过这个地方？”桦离萧问。

　　　　“是啊，我们几天以来都在这个地方交流试炼。”一个女弟子有些小得意的说。

　　　　桦离萧听得出来，但还是故意问：“那你们应该有和意玄宗的弟子交手吧？实力如何？”

　　　　“嘻嘻，”那位女弟子回答：“他们起初还当我们是弱女子呢，一个个装着要让我们三招，结果全都被打趴下了，最后全都老实了·······我们寒魄宫的‘冰身’练到极致，肉身强度可是丝毫不弱于他们，我们看起来柔弱，可这几天以来，所有来挑战切磋的意玄宗弟子几乎每一个赢的。”

　　　　“几乎？”桦离萧盯着她。

　　　　“嗯······”那个女弟子老实了不少，“还有一个。”

　　　　突然，那个女弟子似乎瞟到了什么，拉着桦离萧的袖子，有些激动的小声说：“看看看，就是他！”

　　　　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