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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从海上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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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妙可眨了眨眼睛,把我拖到一旁,忍不住地八卦说。
我茫然点头,算,算认识吧?
妙可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其实牧原人挺好的,长得帅又很有礼貌,如果不是你有秦漪了,我都盘算着把他介绍给你,撮合你们交往做男女朋友,只可惜……”
“打住,打住。”妙可的想法太危险了,不能再由着她胡乱琢磨,得赶快阻止。“你可拉倒吧,我和牧原就见过一面,根本就不熟,你也甭想撮合我们,我们性格不合,八字不合,各种各种都不合,在一起一定没有好结果的!”
我说得斩钉截铁,连眼睛都没眨下。
妙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牧原有这么大的敌意和排斥。“安啦,我知道,你有秦漪了,肯定不能和牧原在一起。不过话说,秦漪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呢?我以为他会抓住这个不错的机会,好好给你腻味腻味。”
“我怎么知道。”给了妙可一个大大的白眼,可不能留着这小丫头继续造作,我推搡着把她送到了车上,再来应付留在原地的牧原。
我和妙可说话的时候,他全程盯着我看,眼神冰冷如刀,在我背上不知道戳了多少个窟窿。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然后……
然后我就可以有多远躲他多远了!
牧原走过来,离我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然后他微眯着眼睛,将我自上而下看了一遍,最后将注意力落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非常反感他那自以为是、要把我看穿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
脑袋一抽。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怀了鬼胎……
“今天,是第二天了。”他缓缓开口,提醒我一定记得三日后的约定。我面露窘迫,稍稍点头。“好,我知道了。”
牧原只是要我这个结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还转头冲我微微一笑。“我会等你,不见不散。”
我打了个寒颤。
他明明可以帮我赶走秦漪,我对他也怀揣无限的期待,可……可为什么,我隐隐有种感觉,觉得他不是我的救世主,反而……
“我怎么觉得,我信不过他。”喃喃低语了句,我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我,也信不过。”怀里的鬼胎跟着补充了句,语气不爽,我听出它对牧原,怕是积怨久矣……
我哦一声,不是针对他,只事实或许便是如此。
“我怎么觉得,你说完不可信之后,我,我竟想相信了?”
鬼胎沉默,我觉得,它应该有一句草泥马不知道该不该说。
………………………………
第70章 老人的匣子
进村之后,接待我们的大娘热情好客,带着我们一车的人到了他们家的小院子,大娘家是典型的大户,修了一套五层楼的小洋房,底楼是地下室,平时用来堆放一些杂物,还有个非常漂亮的院子,大娘瞧见我们这些背着画架拿着画笔的小姑娘小男孩特别喜欢,“你们来我这,我特别高兴,总之想吃什么给大娘说,有什么需要给大娘说,平时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娘家足够大,房间也很多,我和妙可分在同一个房间里,她把东西放下,背上书包和画板告知我说。“谣谣,我打算去河边走走,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很漂亮的湖泊,我现在过去,应该可以赶上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候,一定特别漂亮。”
她一双眼睛都在发亮,既期待又憧憬。
“可是……”我本打算先去村上逛一圈,画画老房子和历经沧桑的老人,对山水画不是很有兴趣。不过妙可既然都这么说了,于情与理我也得陪着,只能稍稍嘟囔了下嘴巴。
“好吧,我们一起。”
虽然我脸上堆着笑,但妙可到底了解我,听出了我话里的不情愿和勉强。特别善解人意地摇头,“谣谣,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的。我们采风就两天,时间很紧,你可别为了我耽误正事。不然到时候你交不出让人满意的作品,我可不陪着你一起哭鼻子罚站挨骂的。”
妙可一边埋汰,一边收拾好东西出门,瞧见我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她翻白眼教训了句。“谣谣,你甭担心了,我这么大的人,不就去河边画画吗?还能出什么意外?再说了,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的。”
妙可非常坚持,关键是她说得很有道理,我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目送她离开,自己背上画架在村子里闲逛。村子因为风景不错,加上出过一两位名人,勉强可以发展些旅游业,只可惜我们过来的时候是淡季,没什么游客,村子里的店铺稀稀落落,鲜有开门营业的。至于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去附近打工了,等到旺季的时候再回村上。
所以我这一路走来非常萧条,除掉一座座羌族风格浓重的房屋之外,倒是没多少特别的地方。
“丫头。”突然我被人冷不丁地拍了下肩膀,回头的时候瞧见竟然是负责我们接待的王大妈,她身子非常结实,刚才那一巴掌特别实诚,我……我觉得肩膀都快散架了。
“大妈。”不留痕迹地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肩膀,我憨憨地冲人笑了笑,“那个你叫我乐谣就好了,你出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王大妈特别喜欢和我们这些小女生打交道,总说和我们在一起聊天什么的,她也会变得年轻起来。“我只是饭后出来溜达一圈,丫头是出来找灵感,来来来,大妈陪你走一圈呀。”
…………
我打心眼地说不用,但是王大妈特别热情,说我是第一次过来,哪知道他们这里有什么山有什么景的,斩钉截铁,特别决绝地说要跟我一起。我实在推辞不掉,只能默默地受了,就当自己请了个稍稍有些聒噪的导游……
王大妈特别热情,每走到一处地方都会指着附近的建筑物给我介绍,说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然后用的是什么材料,大概是什么风格,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说得滔滔不绝,为了配合她的演出,我默默地拿出笔记本,特别勉强地记起笔记来……
大妈看我竟然还要做笔记,说得更是热血澎湃,终于说得口焦舌燥,要去前面买水,让我在原地等她。
我松了口气,我的耳朵,总算可以稍稍清静清静了。
耳朵清净了,眼睛便不自觉地四处看,寻找有趣的人或东西……
我看到对面的房檐下边,坐了个上了年纪,举着一把油纸扇,坐得端端正正的老女人。女人上了年纪,大概有**十岁,头发花白,皱纹和老年斑爬满了她的脸,干瘦如皮包骨一般,却穿着一条精美异常的旗袍。粉白色的旗袍将她身子包裹得很好,虽然脸上爬满了皱纹,但妆容得体,她都这把年纪,竟还能如此漂亮、有韵味?
和其他的老太太,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别说八十,就我六十如果能有人一半的风韵,我……我都得谢谢上苍对我特别的眷顾。
“真漂亮呀。”我移不开眼睛,由衷赞美。
“那是。”王大妈买水回来,顺着我羡慕嫉妒的目光瞧见了安然坐在屋檐下的老人,接着我的话往下说。“她年轻时,可是村上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我小时候她年轻时候一身盛装的模样,美得都不知道咋形容!”
大妈有些词穷,搜肠刮肚地寻着词来形容老人年轻时候的青春美丽。
“惊为天人?”她的话我都没听进去,就老人现在这幅模样,我……我都叹为观止。
“对,对,对,惊为天人。”王大妈点头,特别认真地看我,“到底是读过书的人,用词就是不一样。走,我们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这不好吧。”我嘴上拒绝了,但拒绝没用,我还是被王大妈拉着手,送到了老人跟前,她殷勤满满地给老人介绍说。“这是来我们村采风的大学生,她们一个班的学生都来了,现在都住我那,可热闹了,你要不也过来?”
老人慢慢地抬起头,虽然时光如刀,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无法填平的沟壑,但举手投足见的风韵和气质也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慢慢升级,她轻轻对我点头,眼睛却看着对面的槐树发愣。“不了,我还是呆在这里,陪陪他吧。”
“他?”我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王大娘知道内情,压低声音告诉我说,原来老人有个非常深爱的男人,只可惜先她一步走了,后来她把他的尸体埋在家的对面,再在上面种了一棵槐树,借此睹物思人。
";那是二十年前,现在这树,长得甭提多茂盛。";
我看了眼对面的槐树,已经和房子差不多高了,枝繁叶茂,结实壮硕,一看便能猜到老人对它,一定额外呵护,精心照顾。
眼睛盯着槐树,老人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拿在手里轻轻地抚摸,她颤颤巍巍地用一双瘦骨嶙峋的手,非常优雅地把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一小盒胭脂,她用手蘸着胭脂,一点点地往脸上涂,补妆。
我……我看呆了。
不只是因为她补妆的动作优雅,更是因为我见过那个小匣子。之前妙可不是去乡下采风吗?她收了个跟这个差不多,但上面图案还要精美的匣子。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那么特别的玩意,甭提多喜欢了,特别想也收一个。
“小姑娘,你在看这个?”老人扬了扬手里的盒子,非常小心地盖上,细细端详上面的花纹,伸手小心且轻柔地抚过匣子的漆面,我看得一愣一愣,目光全被吸引到了那玩意上。
只怔怔地点头。
“我……我有一个朋友,她……她也有这么一个匣子。”我结结巴巴,只吐出了这么一句,心里甭提多后悔了,如果我是老人,怕要吐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只她没有,面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近乎于一字一顿地开口,虽然惊讶,但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会太失态。“你的朋友,她多大年纪,怎么会有这么个匣子?是什么样的匣子,你还记得上面有什么图案吗?”
她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简直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朋友和我差不多大,也是美院的学生,叫妙可。不过盒子不是她的,是她去采风的时候,在一个小村子里收回来的。”
“还有,那匣子我只见过一次,上面的图案不大记得了,总之非常精美,图案有镂空有雕花,工艺特别繁复,瞧着就是老东西,毕竟现代节奏太快,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么个小东西上花费太多功夫。”
我努力回想,只怪当时就惊鸿一瞥,便被妙可收走了,我没来得及细看,也记不得到底刻了那些花鸟虫鱼的图案,我怕老人不相信,赶忙举手发誓。“我……我没骗你,我朋友真的有这个。”
要不是妙可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我……我现在就敢拉着她过来和老人对峙,再把匣子拿出来,让他好好看看。
“这就奇怪了。”老人皱眉,有些不大明白地摇头。“你不知道,这匣子对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而言,绝对意义非常。死了都得带到棺材里,哪能因为几个钱卖给别人。你在骗我。”
“可是,是真的。”老人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像在给我开玩笑,可我的确在妙可那见过匣子,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我,我稍稍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们都没道理骗我。
………………………………
第71章 失踪在地下室
“哎呀,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匣子。”王大娘出来打圆场,我借口说自己想看得仔细点,不知道老人方便不方便。老人非常为难地看着我,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把匣子送到我的手上,不过千叮咛万嘱咐。
“小姑娘,你小心点,可别把这匣子摔了。我年纪大,承受不住的。”
“奶奶你放心吧。”我安抚一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老人递过来的匣子,匣子在我手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轻飘飘的,据说里面也只装了点胭脂水粉。我再是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把匣子打开。
里面,安静地停着一点粉色如腮红样的固体。
我怔了怔,不知为什么,脑海竟然浮现出另外一幅场景。
我看到。
一模样模糊的女人端坐在梳妆台前,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梳妆台,女人头上梳着发髻,身上穿着很漂亮很别致的长裙,腰间系着绿色流苏带,衬得腰身刚刚好。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女人的小蛮腰,画面里多了个熟悉的男人。
秦漪怀抱着女人,声音无限温柔。
“我给你画眉吧。”
语毕,他从女人的手中接过画眉用的笔,细致认真地在她脸上画着。女人的面模糊不清,我瞧不真切,但能让秦漪这么上心的,应该是一美艳动人,特别漂亮的绝色女子吧?
我怔了怔,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下。
老人赶忙冲上去,把我手里的匣子抢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确认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放好。
我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到为什么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丫头,你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还是王大妈提醒我了,我一脸茫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果然湿漉漉的,我……我刚才竟然哭了?
可……可我为什么哭?
望着手上的眼泪,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懂,但老人煞有其事地解释,感慨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竟是这般多愁善感,倒让她意外了。
我没法反驳,因为有一队人从远处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是跟我一个专业班的几个男生女生,陈明曦也在其中,不过板着一张脸,俨然一副我欠她我百万的模样。
他们没冲我来,快走几步到了王大娘身边,一模样干练的男生急促开口。“大娘,你快跟我回去吧。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王大娘特别激动,都没问清楚就拽着男人往回跑,我没法只能跟上,路上八卦地问陈明曦。我跟过来的几个男生都不熟,貌似只叫得上她名字。
陈明曦给了我个大大的白眼,脚下走得飞快,特别嫌弃地说。“我和你一样,都非常讨厌林木深,你上次气得一把火把他的画烧了,我也不待见他,我特想问,他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林木深?
他怎么了?
虽然嘴上没有附和,但我深深觉得陈明曦是对的,林木深人品人品不行,本事本事没有,就喜欢有事没事的搞幺蛾子,闹得鸡犬不宁。
陈明曦告诉我,他们几个觉得王大娘的院子非常有特色,就没有出去闲逛,就地在院子里采风。林木深也跟着一起,不过他们都不大喜欢他,觉得他行为举止怪异,还有些不大正常。所以各画各的,和他保持距离。
“林木深画了一会儿,提着画板去了地下室,那底下都是灰,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说句不好听的,底下压根没有可以用来作画的素材。他走得匆忙,我便稍稍地,多留了点心。”
林木深到地下室之后,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木深在猛烈地敲打着门,一个劲地叫救命。
“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没事找事,恶作剧呢,但他叫救命的声音越来越惨烈,但后竟没声了。”陈明曦不喜欢林木深,板着一张脸继续往下说。“我怕他真有个万一,这才想到找王大娘要钥匙,把地下室的锁打开,看看林木深在里面闹什么幺蛾子。”
“谁知道呀。”我对林木深也没有好感,不过到底一条人命,又隐约不安,关键是陈明曦拽着我,让我一定过去瞧瞧。我找不到理由半途溜走,只能跟着他们回了大娘家。
到家之后,才发现不止我们回来了,几乎所有外出采风的同学都回来了,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王大娘带着我们几个下了地下室,看到那把挂在门栓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锁,稍稍皱眉。“不应该呀,这把锁我放柜子里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小声地嘀咕了句,惹得我们背后的人窃窃私语。
陈明曦果然一身正气,她非常干脆地反驳。“大娘,会不会你记错了?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是不会乱碰别人东西的。更何况锁又不值钱,我们没道理动它的。”
“就是,就是。”其他人连忙附和,这个锅怎么都不愿意背。
我面色紧张,和他们想得不大一样。
林木深人在里面,他本人是没法在外面加一把锁锁上,难道是某人看不惯林木深,和他开了个看似无关痛痒,实则有些过分的恶作剧?
我走过去,用手敲了敲门板。“林木深,你在里面吗?”
大家出乎一致的安静,都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都没听到。我还是用钥匙把门打开吧,别出事了。”王大娘嘀咕一句,摸索着挑出一大串钥匙,她年纪大了,加上地下室一直没有锁过,时间一长竟忘记该用哪把钥匙开……
我轻轻出了口气。
也竖起了耳朵……
滴答,滴答……
里面好似有非常微弱的水声,我努力辨析,又听到了一个非常微弱的求救声……
是,是林木深没错,他,他找我求救呢!
“找到了,是这把。”大娘十分高兴,手里握着钥匙,插入到锁孔里,再轻轻转了一圈……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大娘和我们纷纷进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足足有一层,中间用墙壁隔开,分成好多个小房间。
我往下咽了咽口水,用手弹了弹一身的灰尘。
我以为大娘说得地下室就是那种冬天用来储藏白菜土豆莲花白之类的蔬菜,偶尔再放点杂物的小仓库、菜窖。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大,我在心里嘀咕和嫌弃,总觉得这算违章建筑。
得亏房子地基牢靠,没出事故,不然到时候大娘可有得哭。
不过当下还是找林木深重要,我们三个人分成一组,我和大娘还有陈明曦一组。陈明曦虽然人不坏,但性格真有些小公主,一边用手捂住鼻子,一边埋怨。“等找到林木深我一定好好臭骂他一顿,你说好好画画不行,非得到这种地方画画,他打算画灰呢,还是画蜘蛛网呢?”
她骂骂咧咧,嘴上特别不爽。
不过还是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一边叫着林木深的名字,一边推开各种各样的杂物,连个角落都不愿放过。
口嫌体,大概说的就是陈明曦。
我没找到林木深,只在地下发现了一小撮的鲜血……
尚未完全凝固,应该是刚刚留下的。
“乐谣,你在偷懒吗?”陈明曦见我停在原地,非常不爽地走了过来,特别嫌弃地扒了我一眼,“我们都在找林木深,别以为就你不情愿。你不情愿就出去,别在这里磨洋工!”
她扁嘴轻哼,各种不爽。
“别说话。”我把食指停在唇上,轻飘飘地看了陈明曦一眼,指着地上的血迹,一本正经地说。“你低头看看,我有重大发现。”
“你有什么发现?”
陈明曦一脸不解,我又指了一次,她竟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我狗急跳墙,被逼急了,指着地上,斩钉截铁地说。“你没看到上面有血迹吗?”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却眼睁睁地看到,那血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亡。
不见了?
我怔怔不知道怎么反驳,陈明曦倒是松了口气,干脆回了句。“乐谣,恶作剧很好玩是吧?这地方哪里有血?把我吓死了你能捞到什么便宜?你不情愿现在就出去,没人逼你。”
陈明曦盛怒之下,这话更如打激光枪一样,一个劲地往外喷,我倒是想替自己辩解,可支支吾吾张嘴良久,都……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明曦气愤地推搡我出去,嘴里还在叫嚣着。
王大娘想出手阻止,只可惜盛怒下的陈明曦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把我推到隔壁,我背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得直咬牙。
我回头看了眼,是一口上了年纪、漆成黑色的棺材。
棺材上还写着一个奠字,我和陈明曦停了下来,两人都挺心虚地望着那口棺材……
王大娘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小姑娘别打架,我们找人要紧。”
“这口棺材?”陈明曦指着棺材,面露惧色,声音都在打颤。
“你说这口棺材呀。”王大娘稍稍松了口气,脸上表情比之前稍稍轻松了些,“我年纪大了,怕走得匆忙,所以先备了口棺材,有问题吗?”
有吧……
………………………………
第72章 你要死,还是要活?
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我看到林木深手里握着画笔,蘸着嫣红如血的颜料,在油布上胡乱地涂着;我看到他疯狂地撕开自己左手手肘处的绷带,任由鲜血从里涌出,以血作画;我还听到一个画外音低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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