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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从海上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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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静太大,我整个人直接懵了!
“你梦到了拿剪刀的男人?”他声音都在发颤,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低沉,都要紧张。我犹豫不决,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试探点头。“我……我是梦到了,这……这有问题吗?”
“他给你的剪刀,你接了吗?”秦漪没搭理我,只喘着粗气问我,那表情那模样,简直要把我吃了!
“他,他给了我剪刀,可……可又反悔拿出来了……”我不知道秦漪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只巴巴地看着秦漪,陪着小心地回答。他听到我没有拿到剪刀,稍稍松了口气。
“那他把剪刀,给了谁?”
“给了陆德川。”我一边犹豫,一边扁了扁嘴,“陆德川倒收下了。我就纳闷,你说我怎么会梦到这么奇怪又诡异的东西呢?”
“陆德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还在思考,秦漪表情倒是轻松了不少,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戏谑,“你没有收下剪刀挺好的。那送剪刀的男人,是从地府爬出来的勾魂使。他会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人要不要剪刀,只要一旦收下,便离大限之期不远了。生死从来天注定,它让你三更死,你活不过五更……”
秦漪一边说,一边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不过还坐在一旁,贴我贴得紧紧的。
他,在等我反应。
“你是说,陆德川快死了?”我懵逼着,还没反应过来,“可他快死了,为什么送剪刀给他的勾魂使会出现在我梦里?还有你刚才那么紧张,你怕我收下剪刀有意外?”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觉得他还是稍稍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
秦漪看着我,目光如炬,不过目光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可以用深情来形容,他看着我,声音清浅,但非常慎重。他说。“是,我担心你。”
并无丝毫迟疑。
我怔住了。
难道他是认真的?
然后他静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给他一个反应,在他明确表达担心我之后,我应该对他说什么……
他,在等。
我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看着秦漪。他将身子缓缓凑了过来,目光越发深沉,眼瞅便要亲上了!我心虚地往后退了退,担忧地把眼睛闭上!
…………
门,被砰得一声撞开,小叔急匆匆地从里面赶了进来!张皇失措似乎有事情要和我们说,但看我们这样,他顾不上说,先是劈头盖脸地一通狂骂。“你们!你们在做什么!竟然在一张床上?!乐谣,你给我起来!”
我吓得连忙从秦漪的身上弹开,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我……我……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秦漪什么都没有做,我们是清白的,你别瞎想。秦漪,你快给小叔说,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
“哦。”秦漪兴趣乏乏,懒懒散散,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任由小叔把这盆脏水,这么一下倾泻在我头上,我……我跳进黄河都没法解释了!
“真不是。”我欲哭无泪,只能举手发誓,但小叔不愧是老江湖,先我一步发问,“乐谣,小叔说你,你肯定不乐意,但你到底是个女孩子,你要知道检点,要知道轻重,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合适做,知道吗?”
我刚打算点头,没想到小叔竟然突发奇想,竟然做了首现代的诗。“夏天不摘秋天的果,不然青涩无人怜。”
…………
我表示,他这碗鸡汤,我……我不想喝。
只能硬撑着咬牙咽口水,使出吃奶的力气转移话题,“不过小叔,你突然冲进我房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个弯来得太陡,一般人肯定始料未及,但小叔乐章到底不是普通人,一下跟着转了过来。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跟我过来,陆家出大事了!”
………………………………
第93章 她,回来了
";陆家出啥事情了?";我一脸懵逼,好死不死,偏偏想到昨天的梦,想到梦里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想到他手里锋利冰凉的剪刀,想到秦漪给我的那些话……一时口不择言,“陆德川死了?!”
本来懒散无所谓的秦漪,突然眼神一凛,变得严肃起来。
小叔张大嘴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甩手赏了我个暴栗,“小丫头胡说什么,陆家是死人了,不过死得就是个小丫头,陆老爷好生生,毛线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死呢?你别乱说话,没听过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吗?我还想安安生生地离开陆家,你,管好你的嘴。”
“我也请叔叔你管好自己的手,倘若下次还敢对谣谣动手,我……我便只能对你不客气了。”秦漪走了过来,一只手虚软地停在我肩上,目光锐利地看向小叔,十分平和地开口。
这……这是在宣战?
“我和自家侄女开玩笑,你别这样。”小叔嘴上不爽,只架不住秦漪来势汹汹,没法只能败下阵来,“不动就不动,这丫头本来就放肆,你再这么宠着她,她早晚上房揭瓦!”
“我乐意。”秦漪伸懒腰地表示,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放纵地可以都由着我!
“小叔我们难道不该过去看看到底是谁死了吗?”我心虚地转移话题,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尬聊了,不然早晚得打起来……
小叔点头,带着我们到了西厢房外面的花园里,那里聚了一大票人,男女老少挤得,把院子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尸体已经被弄走了,现场只剩了一滩水印,据说早上起来就在花园的水池里看到浮了个人,捞起来一看,身子都泡得变形了,脖子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瘀伤,大概是被人勒死,然后投尸湖里的。死者叫秀珠,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
我看了眼二夫人,她不耐烦地翻着白眼,特别嫌弃,“一大清早就死人了,真是晦气得很呢。我就说今早秀珠怎么没叫我起床,敢情是泡水池做水鬼了!她死哪不好,偏偏要死在我们陆家,死在花园里,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赏花?”
我一脸懵逼,不知道是她三观太猎奇,还是我三观太保守……
“我打电话报警吧。”我压低声音一边和小叔商量,一边拿出手机。但被小叔拦了下来,“先等等,等陆家管事的人过来。报警不报警的,得看他们。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别乱来。”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量,我点头答应。
又等了一会儿,四夫人用轮椅推着陆德川走了过来,陆德川坐在轮椅上,虽是老态龙钟,但眼神依然苍劲有力,如猎鹰一般,暗藏锋芒。
只要他在这世上一日,陆氏上下大小事情,都他说了算。
他,是绝对的权威。
“怎么了?”四夫人齐梦推着陆德川到了水池边。一管家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神情凝重地说,“今早花工修剪植物,在池塘里发现一具女尸,捞起来竟然是二夫人府上的秀珠。尸体暂时放在后院,等秀珠的家人过来认领。”
陆德川点头,一阵唏嘘,“秀珠是个好孩子,可惜就这么没了。”
“等等……”一直没说话的三夫人走了过来,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池塘的一角,声音啰嗦,“你们看,那……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出,赫然是个血脚印!
脚印很小,估计还没三十码,这脚印的主人,难不成是个娃娃?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知道什么,但没人敢说。齐梦看清脚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煞白煞白,“她,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对不对?!”
“你,别胡说!”陆德川手握拐杖,坐在轮椅上,听齐梦这么一说,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赶忙用拐杖敲击地面,催促齐梦听话,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他拦住齐梦,是,是在害怕吗?
可陆德川已经活了大半个世纪,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年轻时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至于还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吧?齐梦似乎没听到般,还在自言自语。
“舒窈她,她回来了……她,变成厉鬼回来了……”
“别说了!”陆德川打断她的话,拐杖敲击地板,发出蹭蹭的响声……
他,急了……
“齐梦没说错。”三夫人模样涣散,虽然没四夫人那么失态,但面色苍白若纸,脸上再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讪笑。“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陆舒窈回来索命了!”
“陆舒窈,是谁?”我一脸蒙圈,稍稍多嘴问了句。
我声音很小,但不知道为什么,周遭人一下,便把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又说错话了?
“陆舒窈,是大夫人的女儿,不过她二十年前就死了。死的时候大着肚子,难产走得。当时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死了好几个时辰,瞧着没救了扔棺材……大夫人竟能从棺材里把陶陶那丫头救回来。据说那时陆舒窈都死透了,是大夫人强行剪断脐带,帮她接生的……”齐梦坐在地上,说得绘声绘色。“陆大小姐没有嫁人,有人说,是鬼把她的肚子搞大的!”
“鬼,搞大了她的肚子!”齐梦笑得更厉害了,渗人的话在花园里飘荡,陆德川又敲了好几下拐杖,气得一张脸通红通红,骂了约莫半个小时,齐梦才不再胡言乱语,只还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拖着下巴。
她虽然说得语无伦次,但我大概整理下,稍稍整理出了些头绪。
陆德川既传统又保守,思想稍稍还有些封建,比如像以前的大户人家一样,住着两进两出的大宅子,一口气娶了四房媳妇。他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裹小脚的女人,娶进家门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小脚女人。只有原配的大夫人不是,他和大夫人成亲,纯粹因为两家人走得近,有生意上的往来,需要用婚姻来巩固关系……
所以陆德川娶了大夫人,但很少去大夫人那边,年幼的陆舒窈看到,以为是妈妈没有一双小脚,得不到父亲的青睐。为了讨好父亲,她竟然做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决定。
她,要缠足。
那时大环境妇女是不用缠足的,还号召解放思想,解放双足。大夫人各种劝陆舒窈,但她都不听,一定要缠足。大夫人没办法,或者以为再尝到了痛苦之后舒窈便会放弃,最后竟然点头答应。
下人用长长的裹脚布将脚缠足,打碎脚趾附近的骨头,让它们不能再生长……裹好的小脚为了尽快成型,需要每天来回地在碎瓦片上踩,如此反复,直至那双脚完全溃烂流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脚就会长成想要的模样。一双我们真正意义上的三寸金莲,背后都是一场无法言状的苦难。
陆舒窈没放弃,于是,她有了双模样畸形、不足一握的小脚。
但她错了,陆德川仍是在其他夫人那里流连,并没有因为她有一双小脚,便想起被他冷落的母女俩……
陆舒窈二十岁的时候,她进城了趟,之后消失了大半年,再回来的时候,肚子里竟然有了身孕。她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娃,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只她什么都不说,面对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她在乎,但无力争辩。
最后,她扛不住压力,在即将临盆之际,割脉自杀……
那个孩子,本该随着她一起离去,只大夫人不忍心,剖开已经死去母亲的肚子,救出了那个孩子……
她活了下来,但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又刚刚死去。
“别再提陆舒窈了!”三夫人忍不住,快步走上前,把齐梦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不过看到了个残破的血脚印,就说陆舒窈回来了。她已经走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我看你是故意在蛊惑人心,你唯恐天下不乱!”
齐梦摇头,紧紧抓住三夫人的手,“不,真是陆舒窈回来了。府上只有她脚那么小,只有她常年穿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底刻着‘玉足局’三个字,她买得绣花鞋都是这个牌子,你仔细看看地上的血脚印,有没有那三个字?”
我壮着胆子,看了眼血脚印,中间的确刻着那三个字。
所以……
“你别胡说!”三夫人直接给了齐梦一巴掌,将她打在地上,“秀珠只是脚滑落进水池了,这就是个意外,关陆舒窈什么事情?她回来?她回来又怎样,我就不信,她还能挨着,一个一个地把我们都杀了?”
凭着我多年遇鬼的经验,深深觉得这是个flag,但已然拦不住三夫人,她斩钉截铁地往下说。“如果真是她,那就让她,第一个索我命吧!”
“小婉,别说了!”陆德川发难,恨恨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孽债呀,孽债,都是年轻时欠下的孽债,现在要还,我们谁都躲不过!”
………………………………
第94章 第二只,血脚印
陆德川说话掷地有声,在府里很有分量,周遭一片诡异的安静……
院子里有好几十人,但都大气不敢喘一声。陆德川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大家都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人潮散去,但我们没事情做,只能停在原地。
“几位,虽然我要求有些唐突,但这到底是我们的家事,还请不要过问。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也查过黄历,今天倒是宜出行,等会吃完饭,我让管家送你们出村。”
府上闹出了人命,还和已经死去多年的小姐有关,我听出陆老爷的无奈,家丑不能外扬,我们这种局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他府上的事情。
“我知道了。”小叔点头,他理解陆德川的难处,也尊重他的选择。“我们吃完早饭就走,在这里谢谢陆老爷您的招待。”
之后管家带我们去了后院的饭厅,让下人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都是些做工精良的糕点,小巧精致,特别好看。其中最别致的,当属金鱼水饺,造型和金鱼差不多,不过里面却是猪肉白菜馅,细嫩鲜滑,入口酥软,特别有嚼劲。
作为标准的吃货,有美食的时候吃得津津有味,都忘记刚才的命案悬而未决,还和厉鬼扯上了关系……
我心,真大。
“我们,就这样走了?”秦漪对桌上的美食不是很有兴趣,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用颀长的手指玩弄面团做得小兔子,饶有兴致地问。虽然语气一如既往地不上心,但我听出了那么一丢丢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不走等着被轰出去?”大概因为秦漪从来没把小叔当长辈,刚才又让他那么没面子,小叔也不是很奇怪秦漪,默默驳了句。“再说这屋子,我真觉得阴气森森,还有刚才的鬼脚印,怎么想怎么渗人。我一刻都不能呆,谣谣也不能呆,你要留下,自己留下!”
“就,就是。”我深觉得这地方不能呆,小叔也给了我个台阶,我顺着台阶,顺势往下。
“不,我听谣谣的。”秦漪以退为进,没说一定要留下,但颇有深意地看了我眼,“谣谣说走我就走,谣谣说留下我就留下。我很乐意被她牵着鼻子走。”
小叔打了个冷颤,深觉得秦漪情话说得肉麻。他年纪大了,表示不想吃我和秦漪的狗粮……
他含情脉脉,可我不想配合,知道他想留下来调查飞天壁画的事情。可那是他的事情,我已经受累带他过来了,没道理没必要再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我优哉游哉地补充。
“我过来是看揭画的,只可惜陆老先生年事已高,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修补残画。既然什么都看不到,倒不如回去。”我嘟囔了下嘴巴,努力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冲秦漪摇头。
虽然是装的,但我说得情真意切,非常委婉。
“好吧。”他破天荒地,竟然答应了?
…………
饭吃得差不多,突然一下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还没有开口,被站在一旁候着我们的管家瞪了眼,“张四,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府上当差,不能稳重些吗?”
“老爷他……老爷他……”叫张四的男人说话结结巴巴,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
管家再忍不住,直接上前踹了他两脚,“这还当着客人的面,你跪什么跪?别提陆老爷,让陆老爷知道你这熊样,信不信他能把你赶出陆家?!”
张四一个大男人,被管家这么一训,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倒希望陆老爷骂我,可就在刚才,老爷子一口气没提上来,走了……”
走了?
陆德川,死了?!
秦漪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握着的面团兔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小声嘀咕了句。“收了勾魂小鬼的剪刀,撑到现在才断气,也是厉害。”
我头皮发麻,心虚地瞪了秦漪一眼。
他快别说了……
我昨天,我昨天差那么一点点,就收下男人手里的剪刀了……不,更确切地说,我已经收下了,只不知道男人抽什么风,竟又从我手里把剪刀拿了出来……
之后,才送到了陆德川的手里。
管家听后大惊失色,捉了他的手臂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小叔站了起来,说要出去看看,他不信陆老爷前一刻还能清醒地和我们聊天说话,下一刻就一命呜呼去了阴曹地府。
秦漪也跟了过去,他不关心陆老爷,应该只是单纯地凑热闹,一只脚踏出门槛,半转身子回来,一双桃花眼落我身上。“谣谣,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
“要吧。”我不确定,但就让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我……我方。
陆德川死在正房的床上,我们在前院,得从垂花门过,穿过刚才东厢房的池塘,转个弯才能进正房……
路过池塘的时候,我作死再看了眼刚才留下血脚印的地方。
那里,竟又多了个血脚印?
大小一样,殷红诡异的血脚印……
…………
秦漪催促,我来不及看清,只能快走两步,跟上他一起到了正房。
正房围了一屋子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和刚才死人的沉默不同,得知陆德川死了,屋子一片哀嚎,几个夫人抱头痛哭,情绪激动的二夫人哭得险些昏了过去,陆德淼远远地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陆德川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走得非常安详。
昨天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得知我是学美术的,一定让我给他说如何构图如何白描,还各种央求我说些去各地采风时遇到的趣事,他说自己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就想多听听,听听他没有走到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位很慈祥的老人,同时也非常尊重传统文化,只可惜手艺这东西年轻人不爱学了,他家传的揭画技艺,到底还是失传了……
又一门手艺,被带进了棺材。
“老爷之前说过,希望自己能葬在土里,埋在院子后面的空地里,对吧。”二夫人擦了把眼泪,缓缓地站了起来。陆德川年事已高,耄耋之年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所以早早就把后事安排好了,甚至还在家里备了具上好的沉香木棺材。
“可是土葬的那一套非常麻烦,我们一知半解,岂不是唐突了老爷?”齐梦缓过劲来,“老爷子风风光光了大半辈子,凡事都很讲究,倘若身后事随便了之,他做鬼都会怪我们几个的。”
陆德川死了,亡魂会不会回来另说,但身后事肯定不能寒碜。若是以往,他们大可以在附近村里寻一懂行的道士回来,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送陆德川上路,但……
但因为过度开采矿藏,导致周遭一带常有类地震的感觉,房屋时不时会有轻微摇晃,地上还会有裂缝,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搬走了,只剩了陆家一户。这么会功夫,要去找信得过的道士回来主持大局,其难度无疑是大海捞针。
几个夫人都很着急,但就算着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人们窃窃私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发表意见。
“我来吧。”一直沉默的小叔突然开口,从行李里拿出个八卦罗盘,还有一套道士的行头。他经常外出,在各个地方走穴,为了方便,会习惯性地在身上装这套东西。这次出来也不例外,只他没料到,竟还真派得上用场。
几个女人停下哭声,虽然小叔说他来,但是几个女人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倘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她们之前没有和小叔接触过,不敢冒这个风险。
“你家小叔,挺热心的嘛。”秦漪挪动身子,挤到我面前,稍稍补充说。“他昨儿跟我喝酒,说是年轻的时候,受了陆德川的帮助,所以才会答应那什么教授送画给陆德川,大老远地到山西走一趟。现在陆德川死了,他不想他身后事漏洞百出,竟提出要帮忙主持,还真是知恩图报。”
“那是。”我小叔虽然本事一般,但古道热肠,路见不平,一定把路填平。别说陆德川曾经有恩于他,就是一纯粹的陌生人,遇到那种难事,小叔都会挺身而出,帮上一帮。
我点头,秦漪竟然话锋一转,阴阳怪气地补充说。“不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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