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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从海上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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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认真,但稍稍有些深奥,我听得似懂非懂。

    “或者,如果你不想救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站在一旁,等着勾魂小鬼过来,把她带走就好了。”秦漪拍了拍手,反正大主意我定,他能冷血到从头到尾地站在原地。

    我握紧拳头,在心里把秦漪狠狠地咒骂了一番,他……他也太把人命当儿戏了!我和小芹又没有过节,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虽然已经决定自己动手,但忍不住还问了秦漪一句,不排除他良心发现,突然觉得自己动手了。

    只,他轻轻摇头,干脆拒绝。

    “男女授受不亲,毕竟,我只愿意,和你一个人,有肌肤之亲。”他,如此说。
………………………………

第123章 这事,别掺和

    什么玩意?

    我干脆把秦漪推开,我不是他,他没皮没脸不害臊,我还得留着最后一点节操。没搭理秦漪,走到小芹的面前跪下,双手握成拳头,重重地往她胸上砸。

    一下,又一下。

    秦漪没张口,但我却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告诉我,小芹是中了符,让我用力砸,只有砸断两根肋骨,才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出来。

    我把唇咬得更紧,砸得也更用力了。

    小芹僵硬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竟从嘴里吐出一块石头,之后猛得一下坐了起来,石头滚在地上,我还没看清,便被秦漪不露痕迹地收走了……小芹茫然地看着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遭气氛有些违和,他们并没有因为小芹醒了就欢呼雀跃,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尤其是站在身后,之前和小芹有各种说不完话的两女生,表情非常微妙,竟然在咬耳朵,时不时地看我和小芹一眼。

    仿佛在说,我不该救她,她也不不配活着。

    我犹豫地搀扶小芹站起,她小心翼翼地给我说了句谢谢。再看了眼还在窃窃私语的两女生,犹豫地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转过头虚弱地看了我一眼。

    “乐谣,我……我能去你那坐坐吗?我……我就休息下。”小芹的声音如风中摇晃的树叶般,瑟瑟不安,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落到地上。

    我心软,小芹这模样又楚楚可怜,知道她可能暂时不想回去,又要带上虚伪的假面和另外两女生有说有笑,才想在我那避避。我没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搀着小芹往我屋走。

    秦漪跟在后面,稍稍保持了段距离,我扶着小芹进屋后,刚准备关门,他柔声说,“谣谣,你出来,我有事情给你说。”

    “哦。”我点头,出门之后还非常细致地把门关上。

    秦漪走在前面,带我进了间偏僻无人的房里。

    “把东西拿出来吧。”我把手伸了出来,冲他挑眉,竟是有些跃跃欲试。秦漪没反应,只眼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瞬间不乐意了,将音调稍稍往上提了些,“你别跟我装,我刚把小芹吐出来的石头收走了,对吧?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不依不挠,他拿我没办法,只能从口袋里把石头掏了出来。

    不过稍稍叮嘱说。

    “谣谣,你看看可以,可千万不要用手摸。这石头上戾气很重,你又是全阴的体质,很容易被它玷染。”秦漪一字一顿,说得认真。

    “哦。”

    我点头,把手缩了回来,只好奇地用眼睛瞅了下面前的石头。

    石头竟然是紫色的,表面非常光滑,熠熠生辉,闪着诡异耀眼的光。我……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石头,只能抬头,一脸迟疑地看着秦漪。他声音低沉,轻缓温柔地告诉我。

    “这是巫濯石,浑身沾满恶毒的诅咒。据说常年浸泡在剧毒的水池里,埋藏在深不见底的泥潭深处,没有日晒,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久而久之,积攒了黑暗的怨气,渐渐形成……”

    “用这石头下咒,几乎是死咒,除非深仇大恨,不然手段也不会如此阴毒。”秦漪叹了口气,非常遗憾地通知说。

    “这种石头,一般人也不会有吧。”我一手托腮,非常认真地分析说,“说来也是奇怪,小芹年纪轻轻,这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吗?可是,不应该吧?”

    “我不知道。”秦漪摊手,恢复到一贯万事不上心的慵懒模样。“她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叫你出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小心些,和他们都保持下距离,我们这次过来,只为碉楼上的小鬼而来,这种浑水,能别趟就别趟,也别什么热闹都往上凑。”

    虽然他态度不是很好,但说得还算有道理。我默默点头,哦了一声。

    “你放心,我会躲得远远的。”我拍着胸脯给秦漪保证,还一本正经地补充说。“而且就算真被牵连进去,我保证不会影响你。就算天崩地裂,你也可以全身而退。”

    我以为秦漪给我说这些,就是希望我可以把自己摘出来,免得到时候连累他也要牵连进去。

    “那,最好。”他定定看我,皱眉本想反驳我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改口,对我的观点,他……他竟表示赞同?

    我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地方不舒服,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发现秦漪看我的表情越发微妙,竟然带着点淡淡的侵略性,我感觉到了危险,连忙从房里退了出去。

    “我……我先回去了,你说的话我记得。小芹估计今晚得求着让我和她一起睡,明天……明天再想办法。”

    “嗯。”秦漪点头,没有跟着我一道出来,只低头将自己埋进深沉的黑暗中。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和周围的漆黑融为一体。

    ………………

    他,就是有毛病!

    我回房的时候,小芹还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瞧见我回来,她抬头轻缓地看了我眼。“乐谣,你……你回来了。”

    “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就……就一个晚上……”她小心翼翼地看我,期望着我能勉为其难答应。那眼神实在可怜,我没办法拒绝,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

    “那……那好吧,不过我们说好,就一个晚上……”

    小芹也没得寸进尺,乖乖地抱着被子上床,将身子蜷缩在里面,把三分之二的床都腾出来留给了我,自己只占了个小小的角落。谨小慎微又替人考虑,我实在想不出小芹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招惹到那么阴毒可怕的家伙,竟用巫濯石想要她性命。

    我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得罪了谁,又不想管他们那档子的破事,只能压着疑惑躺在床上睡觉。

    我睡得沉,刚一闭上眼睛,竟然又做噩梦了。

    这次,我梦到――

    梦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碉楼下,为傩戏搭建的戏台班子,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只留了一两根绳子做支撑,绳上还挂着一袋作为酬劳的钱袋,它没被收走,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和周遭一切相较,它是那么格格不入。

    …………

    我望着钱袋出神,没注意已经有好多小鬼朝我这边蠕动过来,他们扭动着身子,一摇一晃地朝我走近。

    和之前不一样,这些小鬼竟似看得到我一样,像是发现目标样,很快将我围住。它们跳着蹦着,举着手,上下欢腾着,热闹地在我脚边转悠。其中还有两个大胆的,竟然直接跳到我的身上,招呼我手一起一落,和它们一道狂欢共舞;我被挟持地将手举高,却是左顾右盼,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而出,不安地咬了咬唇。

    它们,是在庆祝?那……那又是为了什么而庆祝?

    它们拉着我手舞足蹈,该不会也把我认成了它们的同类吧?

    虽然是在梦里,但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犹豫回头看了眼碉楼的位置,只碉楼也变得晦暗阴沉,若隐若现,很不真切……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明明判若两个世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们冥冥之中,有一种微妙、且不可名状的联系。

    …………

    “妈咪,醒醒!妈咪,醒醒!”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听到了鬼胎软糯而急促的声音,它催促我快些起来,言语着急。我努力了好久,才勉强从那个梦里挣扎醒来。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稍微有些嗔怪鬼胎,都怪它,一惊一乍做什么,害得自己都没睡好。“我说你也小声点,别把小芹吵醒了。她胆子小,听到我肚子会说话,指不定会吓死……”

    我压低声音斥责,习惯性地往床里面看了眼,里侧空空荡荡,小芹不见了?

    我一下坐了起来,大晚上不睡觉,她……她去哪了?

    看了眼旁边亮着的手机,凌晨两点……这时不睡觉,她,她要闹哪样?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腹中的鬼胎却委屈巴巴地开口。“我就想告诉阿妈那女孩偷偷跑出去了,阿妈你凶我做什么?我这么乖,不会把人吓死的。”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叹了口气,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反了鬼胎的话,只能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说,她大晚上不睡觉,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想真知道答案,哪想鬼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跃跃欲试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带阿妈去找她,好不好?”

    不好。

    我现在困得眼皮子一个劲地打架,再加上白天秦漪提醒过,让我离他们那伙人远些,别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态度不好,但我赞同他的说法,眼下小芹爱去哪去哪,不关我的事,我睡觉就好。

    哪知鬼胎不依不挠,竟然操控我的身子走了出去?!

    他,要做甚?!

    我拦不住,只能任由着鬼胎操纵我的身子,将我带到了村后面的林子里……
………………………………

第124章 碉楼上的壁画

    村子的后面,是一片非常茂密的树林,之前是有种点果树,但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外面打工了,留下的大部分是老弱妇孺,他们没有精力管理这么大片林子,渐渐就荒废了。现在只长着些杂树杂草,林子深得可怕,据说里面藏着凶狠的猛兽,更有甚者说里面藏着索命的厉鬼……

    想到这,我脚忍不住地颤了颤,稍稍有些发抖。

    小声哀求鬼胎,“那个,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还有我困了,就想回去趟床上睡觉。”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气,但鬼胎不依不挠,扭着我不肯回去,非得让我进去,说什么都不听,

    “妈咪,我们就进去看看。和你住在一起的女孩,她真进了林子。”

    我知道小芹进了林子,可我怂得一逼,不敢进去。

    鬼胎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事情非常上心,我又不肯进去,竟然把它逼急了。这点它遗传了秦漪,没有好脾气,脾气坳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妈咪不去,我就鬼上身强迫你去!”

    行……

    他厉害了。

    我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林子很深,但是安静得厉害,只能听到我脚踩树叶的悉索声……

    沙沙……沙沙……

    “妈咪,在那,快过去,就是在那。”鬼胎压低声音提醒说,顺带驱动我的身子转了个方向,我顺着它引导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株上了年纪、十分粗壮的槐树。一抹白色的影子站在槐树前,她脚边放了盏小夜灯,刚好照亮周围那块。

    借着淡淡的亮光,我看到小芹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小芹光着脚,穿着宽大的白色大衣,胸前挂着一面上了年纪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淘到的铜镜,她在头上栓了个烛台,烛台上点着三根白色的蜡烛,一手握着十来厘米大的纸人,另外一只手里拿着铁锤。

    她将草人抵在树上,往草人的身上扎了根长钉,用铁锤敲打长钉。一下、又一下。

    眼神凶狠,口中念念有词。

    她……她在下咒?

    确切地说,这叫丑时参,是一种从东瀛漂洋过海穿过来的巫术,和中国古时候的扎小人类似,据说一旦被下了咒法,身体会在七日内溃散。从长钉扎入身体的地方开始溃烂,直至身上每一寸肌肤,是非常阴毒的诅咒。

    我没见过,这些不过是从爷爷口中听说过。

    小芹用力敲打长钉,将它一点点地深入到草人里。脸上竟然映出让人惊悚的笑容。我犹豫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我认识的小芹,温柔乖巧,这如厉鬼一般可怕的模样,我……我竟不认识了。

    她嘴里喃喃,似乎再说一个名字。我竖耳轻听,竟然是同行的男男女女……小芹和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她要对他们,用这么阴毒的术法?

    我咬唇,简直不敢想。

    “妈咪。”一直沉默的鬼胎突然开口,我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肚子。还在迟疑,它却娓娓道来。“她一定很恨他们,不然也不会下这种诅咒了。这种术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被诅咒的人会死于非命,她虽然可以活着,但也将拖着一副残缺不全的身子,数着日子过余生……”

    鬼胎说得很慢,我呼了口气,就他刚才的话,表示赞同。

    书上说:“欲咒他人,先掘二墓。”

    可是小芹看着只是普通平常的小女生,怎么会这么阴毒的术法?我犹豫咬唇,越发觉得自己后背冷凉的厉害。

    似乎,有双眼睛,它在不知道某处,偷偷摸摸地窥伺着我……

    “我们……回去吧。”

    声音微颤,这破地方我真一刻也没法呆。什么丑时参,什么诅咒,我……我就当自己眼瞎,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管鬼胎是否拦着,我往后撤,跑得比兔子还快。

    “咔擦……”

    我脚竟然在这时候踩到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小芹听到动静,机械地转动脖子,朝我这边看了眼……

    时间,在这刻彻底凝固住了。

    微微咬唇,一颗心七上八下,扑通扑通地快要蹦出来。这趟出来得急,我什么都没有带。等会真要动手,我……我也只能肉搏。

    周围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

    我大气不敢出一声,小芹竖着耳朵听了会,大概没有听到动静,默默地将脑袋转了回去,继续用锤子敲打着钉在稻草人身上的长钉……一下,又一下!

    叮……叮……叮……

    她没发现我?

    意识到这点,我拔腿就跑,也不管方向不方向。鬼胎在我肚子里一个劲地嘀咕。“妈咪,你说那小姐姐奇怪不奇怪,她明明是人,但为什么比鬼还可怕?”

    我……我也这么觉得。

    林子很深,我不识路又是晚上,自然而然地迷路了。没有导航,只能凭着印象往外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林子的出口……

    可,我竟然走到了碉楼附近。

    碉楼黑漆漆地竖立在深沉的夜里,如穿着夜行衣的旅人般,身上带着抹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凉。想起几天前,碉楼下曾搭了个唱戏的台子,无数飞天小鬼从碉楼跃下,蹿到台上手舞足蹈……

    想到那幕,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妈咪,我们上碉楼。”鬼胎催促说,他特别坚持,我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碉楼。我知道碉楼是村里最高的建筑物,登上去后能看到村子的全貌,说不定还能发现回去的路。

    我,这么安慰自己。

    “妈咪,你怎么了?”我迟迟没有动静,还回头看了眼刚走出的林子,鬼胎担心,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我瑟瑟咬唇,微微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眼睛在看我们……”

    鬼胎嘟囔了句,说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催促我快些上去,看完了就回去,免得秦漪找不到我,等会又得抓狂……他抓狂不抓狂我不知道,但知道我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他……他一定会兴师问罪。

    我已经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可偏偏还要硬着头皮地往上走。碉楼我之前上过一次,也算轻车熟路,只上面稍稍积了些灰,看样子这几天都没什么人打扫样。

    只我注意到,碉楼的两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副壁画。

    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壁画上绘着无数面目狰狞的小鬼,它们蜷缩在壁画的四个角落里,畏畏缩缩地一个挨着一个,却都伸长着脖子,似乎在看热闹一般。壁画的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铁锅,锅里的水正在沸腾着往外溢出。两小鬼侯在锅边,手里拿着叉子,挥舞着叫嚣。在不远处还有一队小鬼,它们簇拥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催促着要将她扔进锅里。

    妇人面露惧色,努力地往下扯着破碎的衣服,妄图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子。只可惜衣服实在破碎,大块大块的身子露在外面,模样窘迫。周围小鬼如看热闹,甚至期盼她进到锅里去。

    “所以,画上是地狱,这女人在受刑?”我拿不定主意,只能说出心里的想法,和鬼胎商量商量。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补充说。“阿妈,你……你或许是对的。”

    “什么叫或许,我本来就是对的。”虽然没有什么底气,但还是习惯性地怼了鬼胎一句。我心里没谱,壁画看得我心虚,但还得继续朝上走。

    一直,到了碉楼的顶层。

    我站在栏杆边朝下望,的确可以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祠堂就在村子的最西边,后面是一片据说以前是乱葬岗的荒地。起初小叔跟我说的时候,我不以为然,但想想这地方以前是义庄,我又觉得那里是乱葬岗,似乎也说得过去?

    我站得高,正低头找寻回去的路。

    身后,突然响起清浅的脚步声。又不是脚步声,好像是野猫之类的动物,脚踩在碉楼的木板上发出的声音。

    一双冰凉的手,就在这时蒙住了我的眼睛!

    它将我的身子掰正过来,朝向里面。

    “乐谣。”

    是个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棉花一样。但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也没有一点感情,机械极了。我怔住,她……她怎么知道我名字?

    她的手从我的眼睛上撤了下来,冰凉的感觉消散开去,只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竟然像是白内障了般……

    “乐谣。”那个清冷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低声浅唤我的名字。之后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指停在我的眉间,微微往外一用力,我身子稍稍往外倒,没有意料之中落地的疼痛……

    却是完完全全地,失去意识。

    我还听到鬼胎非常急切地叫我,心急如焚,我也想要回应,奈何身子越发沉重,也没有力气再支撑眼皮……

    耳边,还是那个轻柔的女声。

    “醒来,快醒来吧。”

    这话,她说给我听……似乎又不像说给我听的……
………………………………

第125章 右手的鼓包

    身子沉重得厉害,我慢慢恢复意识,感觉自己应该躺在床上,被子有些发霉,气味不是很好……

    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昨晚睡过的床上,只枕边空荡荡的,再看了眼窗外,太阳升起老高老高,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恍恍惚惚……

    右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我半梦半醒地往那方向看了眼……

    我右手掌竟然鼓了一个脓包起来?!

    包鼓得很大,个头和鹌鹑蛋差不多!

    惊得我一下坐了起来,这玩意,什么鬼?!

    心情一下比上坟还要沉重!我不是应该倒在碉楼上,为什么醒来会在祠堂的床上,还有我的右手掌,它……它怎么了?

    我想抬手摸摸,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秦漪一下冲了过来,喝住我。

    “不许动。”

    我被吓坏了,当然不敢动,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秦漪,偏偏手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疼得我一双眼睛泪汪汪,就差声泪俱下地哭出来了。

    秦漪吃软不吃硬,只能将语气放缓,尽量温和地开口。“谣谣,你醒了?”

    我点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确实醒了,而且不能再醒了……却像想到什么了样,赶忙用另一只手拽住秦漪。“你知道我手为什么肿了对不对?你能治好我,是不是?”

    我很激动,但这事情搁谁身上,都没法淡定。

    不夸张地说,秦漪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如果他有法子,我一定会给秦漪烧香,给秦漪拜拜,把他当菩萨一样地供着!

    只,他没回我。

    更准确地说,秦漪一言不发,只冷冰冰地看着我。周遭气氛越发尴尬,我也越发委屈。他做不到就做不到,不用直接给我整冷暴力吧?

    我检讨,他之前让我好好呆着别乱晃,我昨晚就不该出门。如果不出门,我现在还能继续没心没肺地活着。可――

    可昨天也不是我要出去,是鬼胎死乞白赖地要出门跟踪小芹,还威胁我不出门就上我身……

    我没得选,所以锅让鬼胎扛。

    “那个,我……我是怎么回来的?”一直不说话气氛太尴尬,我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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