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涅槃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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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西木焉自然是感受不到君越心中的巨大波动的，只是看着前方缓缓幻化的场景，默不作声。

　　　　那场景缓缓幻化，变化速度之快，简直是令人咋舌。上一个场景还不曾看清楚，下一个场景又一闪而过。

　　　　这些场景，大部分是几百年前四国发生的大事。随时一闪而逝，但是西木焉也从这零碎片段里看了个大概。

　　　　不过只到几大宝物消失便没了记录，四周化为一片黑暗。

　　　　紧接着，噬魂兽王缓缓说道“以吾之名，祭彼之魂。黑暗之魂，白昼之王。”这声音，似是要穿过苍穹，破空而来……

　　　　随着噬魂兽王话音的落下，四周缓缓变得光亮起来，明亮的恍若白昼。

　　　　西木焉微微眯眼又再度睁开，看着面前的巨大画像。这画像，画的是凤仙，她亭亭玉立的模样，分外安静而又美好，只一词静好可以形容。

　　　　凤仙的画像，长约一丈，就那样漂浮于半空中，就似是有什么东西固定着这幅画像，不让它随风微曳的时候随风飘走……

　　　　画像四周，摆置着上好的灵珠，大部分都是紫色的，只有极个别的几个是淡蓝色的。而且，都是灵珠中的上品……

　　　　如此看来，这些噬魂兽群的敬畏之情便不难看出来了。

　　　　那噬魂善群随着它们的领头人噬魂兽王的跪下也都缓缓的跪了下去。硕大的头颅也微微垂下。它们，在朝凤仙表示它们最纯粹和最真挚的敬意……

　　　　噬魂兽王抬眸看向凤仙的画像，缓缓起身，四周的灵珠随着噬魂兽王的起身，缓缓的，燃烧了起来。

　　　　四周灵珠燃烧的火焰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尽管西木焉二人距离那灵珠较远，但也依旧感受到了来自那燃烧着的灵珠的浓浓热意……

　　　　西木焉微微挑眉看向那灵珠，上好灵珠，都用来祭奠凤仙了？这倒是奢侈至极……

　　　　不过，看得出来，这凤仙在这群噬魂兽群的眼里，是非同一般的。至少，西木焉目前还没有看到过有其他什么人会在死后受到这种非同一般的待遇。

　　　　可是西木焉不知道，噬魂兽王一直都记得凤仙说的那句话，凤仙生前做了什么，会被这噬魂兽群记挂这么多年，三百年了，这群噬魂神兽就这样每一天都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祭拜凤仙，凤仙何德何能，蒙受如此待遇……

　　　　噬魂兽群这几百年来不厌其烦，是因为，它们噬魂兽群永远不会忘记凤仙的大恩大德，在它们最危急的时候，是凤仙挺身而出，不然，噬魂兽群不会活在这时间这么久。如果不是凤仙，也许，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没了它们噬魂兽群……

　　　　西木焉不是噬魂兽群，亦不是凤仙，她不知道凤仙做了什么，只是平静至极的看着这一切，毕竟，不是当事人，永远不要质疑别人，西木焉向来如此做事。

　　　　噬魂兽王缓缓起身，转过庞大的身躯，看向西木焉，缓缓说道“西木宫主好兴致，一直要看着本王祭祀完毕吗？”

　　　　“本主并无这番打算，只是有好戏出演，本主自然不会错过。”西木焉挑眉笑道。语气之中有明显的调笑意味。

　　　　但那噬魂兽王却似乎是充耳不闻，只是缓缓说道“以前倒是不曾听说过西木宫主有如此癖好。”语气平缓而沉重，就像是承载了多少年的深重与悠远一般。

　　　　“呵。”西木焉轻笑出声，似是被噬魂兽王逗笑一般，单手微微掩住红唇，笑声倒是格外清脆。

　　　　噬魂兽王的眼神只是淡淡扫过西木焉与君越二人，却没有一刻的停留就离开了，看向噬魂兽群，开口说道　“众噬魂兽听令，祭奠开始。”

　　　　随着噬魂兽王话音落下，噬魂兽群便齐齐嚎叫一声，那声音似是要贯穿天地一般的响亮，此刻于黑色沼泽地中行走的西木凉几人若是停下脚步，凝神闭气，就可以听得到这一声声嚎叫。虽然身处幻境，传出声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像噬魂兽群这般响亮的可以透彻苍穹的声音倒是可以传出来……
………………………………

斗转星移，幻境未破

　　　　不过，西木凉几人只顾着朝那连绵大山赶去，行走之间的声音已经盖住了从幻境传来的本来就有些微弱的声音。

　　　　而这边，噬魂兽群嚎叫完毕之后，所有的噬魂兽都半直立起来，四处嗅着什么，这一动作倒是与平常噬魂兽群的威严姿态不同。

　　　　西木焉只是看着这些噬魂兽，平静的看着它们，如君越一般。

　　　　噬魂兽群突然之间就像是嗅到了什么，都停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这群噬魂兽停止了四处找寻的动作，全部都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仿若雕塑一般。

　　　　西木焉二人对视一眼，这噬魂兽使了它们最擅长的一招——金蝉脱壳。

　　　　噬魂兽体型巨大，一时之间是无法逃脱敌人的视野的。而恰巧，金蝉脱壳这一招很好的弥补了它们体型巨大的不足，使得它们即使是在敌人的眼皮之下也可以轻松逃脱，就如同现在一般。

　　　　西木焉与君越均意识到了噬魂兽群都是用了金蝉脱壳这一招，不过，这招当真厉害，西木焉的灵力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了，而今，却是对于噬魂兽群的逃脱毫无察觉，这逃脱的不是一只噬魂兽，而是一群，可见，这金蝉脱壳，噬魂兽群使得甚是妙。连西木焉也有点刮目相看。

　　　　西木焉朝噬魂兽群正前方看去，哪里还有噬魂兽王的身影，它与其它噬魂兽不同，它的消失，连带着自身，不留一丝痕迹。其它的噬魂兽还有原本的躯体残留在这里。不过，这也许只是为了更好的迷惑西木焉二人……

　　　　西木焉笑道“看来，这噬魂兽，不似本主想的那么简单。”君越看向西木焉，西木焉语气之中都带了一丝喜悦，这种喜悦，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喜之情。

　　　　“那你我是要在这里等着？还是破了这幻境？”君越环视四周，缓缓说道。这四周早已没了幻象，只有一望无际的“白昼”。

　　　　“破了这幻境？你可舍得？”西木焉轻笑道，说话之间，抬眸看向君越，眼眸之中，是一望无际的平静。

　　　　“舍得。”君越淡淡说道，眉宇之间，似乎都是看破。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句舍得，耗费了他多少勇气。他害怕他说不出口，他害怕他自己会反悔，怎么办，才会舍得？就算是有办法，他也永远做不到……

　　　　西木焉微微点头，道“如此，便破了这幻境。本主倒要看看，这噬魂兽王护不护。”

　　　　若是，噬魂兽在乎凤仙，那么，他们二人若是要毁了这与凤仙相关的幻境，噬魂兽该是会出来的。

　　　　若是敬重，就绝不会让那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原体也好，幻境也罢……

　　　　西木焉看向君越，君越早已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摊开手掌，手掌之上，有蓝色火焰缓缓跳动，而且随着君越灵力的注入，愈来愈大，愈来愈耀眼。

　　　　西木焉长袖一甩，手掌一翻，直接朝头顶上方翻掌甩袖袖，将自己手心的红色火焰送了出去。

　　　　两人合力，幻境四周的空气就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挤压着一般，空气也愈来愈稀薄，西木焉看着幻境顶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天空。

　　　　西木焉双臂张开，身体轻轻的浮了起来，至半空中，西木焉似是金鸡独立一般，一脚于半空中似是找到了借力点一般，轻轻一蹬，便朝顶部冲了过去。

　　　　这时候，西木焉整个人就像是化作了一颗红色的流星一般，带着无尽光芒朝那顶部冲去。

　　　　西木焉周身红色微光闪耀，君越黑色锦靴微蹬地，一个用力，也朝着幻境顶部冲去，周身光芒大作。

　　　　西木焉唇角微勾，双手手掌微微合住，突地张开便有一红色火球直击幻境顶部。而且这红色火球因着周围灵力充沛的缘故，也越变越大。所承载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幻境最薄弱的地方便是幻境的顶部，这一点，几乎是众所周知。

　　　　不过，今天的情况却是出乎二人的预料。当两个灵力筑成的火球一齐袭上幻境顶部之时。那幻境却只是因为这两个由灵力筑成的火球的巨大压力而发生了轻微的抖动。

　　　　如果忽略这一丝微微的抖动，那么，这幻境可以称得上是纹丝不动。

　　　　西木焉眉梢微挑，眸中笑意点点，有了出乎意料，才有征服，不是吗？

　　　　不过，并未发现这幻境与其它的幻境有何不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铸造幻境的人的灵力修为比自己要强大的多，要么就是这个幻境是与自己和君越所练属系完全相克。也就是说，这人一时修炼两种或多种不同属系的灵力。

　　　　西木焉单脚缓缓着地，站定之时微微勾唇，这一点倒是未曾想到。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很好奇，这幻境，莫不是……凤仙……

　　　　君越长袖衣摆轻扬，他微微垂眸，又抬眸看向西木焉，眼中一片清明，平静无波。

　　　　“如此看来，这幻境与其它幻境不同。不妨试试用一次你的斗转星移。”君越看向西木焉，缓缓说道。

　　　　西木焉微微点头，算是应允。反手之间，便是斗转星移。

　　　　谁料，这一次的斗转星移却不似往日一般顺利。同样的华光大作，同样的斗转星移，但却是毫无动静，二人依旧站于原地。

　　　　君越眸光微闪，环视四周，方才缓缓说道“这是鳶布的幻境。”

　　　　因为噬魂兽群的祭拜，二人的注意力也一直在找寻凤翔鞭这件事上，并未去细究这幻境是噬魂兽建的亦或是其它人。

　　　　现在，一番细致观察，才发现，这小小幻境，大有文章，一是内部可窥探凤山之外，四海之内，二是筑造这幻境的人的功力绝对属于顶级，三是这幻境与凤仙有关，四是这幻境建立时间已经非常久远了。

　　　　综合看来，这幻境，只可能是凤仙建的。

　　　　鳶，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西木焉眉梢轻挑，眼中有一抹亮光稍纵即逝。她缓缓开口，道“如此，便不奇怪了。”

　　　　如此，便很好解释为何她二人合力都无法毁了这小小幻境，为何她想要窥探这幻境之时，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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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之旅，忘川黄泉

　　　　“现下该当如何？”君越淡淡扫视一眼西木焉，问道。西木焉微微沉思，才道“你我功力皆不如凤仙，合力亦是无用。为今之计，只有在四处看看，定是有出去的法子。”君越点了点头，噬魂兽群不可能每次出去都用的是那金蝉脱壳。

　　　　不过，金蝉脱壳倒是与西木焉的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金蝉脱壳是所谓的兽类才会使用的法子，而且只是快速从敌人面前逃脱，至于逃到何处，只由使用者的功力决定。而斗转星移亦是如此，不过是由人类来修炼，但是无论功力，一般都会去往自己的本家。但若是功力稍高，可以控制，那么便可以四处周游。

　　　　不过，二者也有不同之处，金蝉脱壳修炼的最高境界便是顺利自保的同时亦可以带着他人一起逃脱。而斗转星移的至高境界便是自己离开一处地方的同时，可以对外界造成自己想要的巨大杀伤力。不过，现今，也未见有人修炼大成……

　　　　噬魂兽王功力不弱，定时事先避开他二人对噬魂兽群下达了命令，不然，不会逃脱的如此整齐划一。

　　　　现在再朝方才有噬魂兽群的地方看去，哪里还有那噬魂兽群的影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鳶，你是不是就在这里？

　　　　君越微微瞌眸，垂下的长长睫毛盖住了那一抹离忧。忍不住，想问问，想看看，你在哪里，会不会回来？

　　　　西木焉慢慢朝前走着，踱步之中，慢慢思考着。噬魂兽群进来之时便有幻象出现，离去之时便消失掉了，那么，为何出现？又为何消失？

　　　　这里，是凤仙筑造的幻境，是为了噬魂兽群？

　　　　西木焉朝前走着，思考着，却是忘了与君越一起。

　　　　突然之间，西木焉眼睛所到之处全是一片黑暗。西木焉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走远，不用回头便知道君越不在身后。

　　　　西木焉站在这黑暗之中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了神，准确的说，似乎是自己在无意之中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不过这股力量竟能侵入自己的神识，且让人毫无察觉，不得不说，这人功力当真是高超。

　　　　西木焉五指微曲，长袖遮住了指间跳跃的点点星光。西木焉意识到自己被人暗中指引的时候便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毕竟，来人不可小觑，恍惚之中，竟然被牵引来到此处……

　　　　然而，四周只有永寂的沉默，哪里有的敌人。

　　　　西木焉左手微扬，长袖便甩到了身后，右手微曲捏住袖摆，置于腰际。语气平淡，缓缓朝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既然将本主带到此处，那么，便说明你的意图罢。”

　　　　四周依旧是平静无声……

　　　　西木焉轻笑道“凤仙，本主知道是你。出来吧。”能做到冥冥之中牵引人心这样的事情，天下之间，怕是只有凤仙一人。

　　　　“不错，是我。”这一声，温柔似水，含着袅袅烟波，却又不失威严。随着这一声话音落下，四周突然之间亮的恍若白昼。

　　　　西木焉知道，这是凤仙，即使她从未见过凤仙，但是，这应该是了……

　　　　看向四周，这里似是一处极大的宫殿，处处雕梁画栋。每一棵汉白玉制的大柱之上，全是鎏金的凤凰，形态各异却又不失威仪，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高傲。

　　　　朝天看去，却是云雾缥缈，一眼何以望到尽头？只能看到那大柱直插云霄，谁知它丈许几何？

　　　　脚下所踩的，尽是白玉所制，见面前有一玉砌圆坛，时不时有岩浆喷涌而出，至半空中，却又是无力掉了下去。

　　　　奇怪的是，彼岸之花本来是极为惧阳喜阴的，而这圆坛四周，却是生了一些不怕岩浆的彼岸之花。这彼岸花地下有球形鳞茎，外包暗褐色膜质鳞被。叶带状较窄，色深绿，自基部抽生，发于夏初，落于秋末。花期夏末秋初，约从七月至九月。所以此时开的正盛。四五朵排成伞形，着生在花茎顶端，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花型较小，却极为妖艳……

　　　　这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　有叶子时看不到花，故曰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这些彼岸花并无叶子，盛开的火红花朵虽是沐浴于岩浆之中，却是生长茁壮，长的险些要盖过那圆坛。

　　　　西木焉抬步朝圆坛附近走去，跨过那些雕刻有古怪文饰的玉砖，缓缓朝前走去……

　　　　“凤仙何在？”西木焉缓缓开口道。

　　　　“凤仙何在？”那人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嗤笑一声，轻轻念了一句，方才缓缓说道“凤仙早已死了。”

　　　　“即便是死了，本主也要让她重现于世。这是本主的使命。”西木焉缓缓说道，眸光之中，一闪而逝的皆是笃定。

　　　　怀着使命而来，可是，如若使命一旦终结，又该当如何？

　　　　“这又是何苦，既已逝去，何苦强留？”语气之中，竟是带了一抹释然，然而，更多的却是忧伤。

　　　　没有人知道，为何忧伤。如此温柔的声音，不该有忧伤的，不是么？

　　　　“强留？”西木焉嗤笑一声，缓缓说道“凤仙一直以为，本主与医圣是强留你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凤仙已饮忘川，已跃黄泉。再见，必不相认！”那声音之中，竟是带了一丝狠戾与决绝……

　　　　“饮忘川又如何？跃黄泉又如何？既然在此留话于本主，你便知本主会来。亦知本主向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你又何必再劝？”西木焉一甩长袖，语气淡淡，意思表达得却是十分明显。

　　　　“我知道你会有这般言说。焉儿，三百年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语气哀伤之中似是也含了一丝苦苦哀求。

　　　　“执迷不悟？你说是执迷不悟，那便是执迷不悟好了。”西木焉轻轻说道，又问“既如此，凤翔鞭何在？”

　　　　“凤翔鞭？早已随我落下黄泉，归隐人世了。”

　　　　“归隐人世？天大的笑话！你根本就无法前去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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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凤仙绝情

　　　　西木焉语气之间含着淡淡的讥讽之情，不过，另一股感情却也是分外复杂的。

　　　　“只要我想，又有何不可！？”凤仙语气之间带了一丝执拗。

　　　　“好。只要本主想找，那便一定找得到。”西木焉眸光微闪，缓缓说道。

　　　　“罢了。”凤仙说罢，竟是无声，不过，总会给人一种凤仙这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的感觉。顿了顿，凤仙才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木已成舟，航至海中，早已无法回头。你一直都知道本主会这样做，一开始，你就该杀了本主，今日规劝，却又是何番心思？”这一次，语气之间确是嘲讽无疑了。

　　　　“是。如果知道，我一定杀了你。”这一次，话语虽说狠戾至极，却也有一抹惆怅。

　　　　“呵。”西木焉低笑一声，缓缓道“可惜你现在杀不了本主。”

　　　　“是，杀不了。但若是你还是不听劝阻，那么，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取你性命。”凤仙缓缓说道，温柔的嗓音一时竟是有了一丝尖厉。

　　　　“本主不惧死，若是想杀了本主。那么，请便。”西木焉顿了顿，才道“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无法阻止本主，让你重生。”

　　　　“焉儿，回头吧。还有君越他……”不待凤仙说完，西木焉便冷声说道“你不配提他。当年是你狠心离开，现在还要说什么？对不起么？那你未免也忒般薄情了。”

　　　　“不！我从未对不起他。”凤仙反驳道，声音徒然之间变得尖锐无比。

　　　　只是亏欠太多，却从未弥补。只是，这世间，有的事情，本不该强求回报……

　　　　过了片刻，凤仙似是才稳定了心神，缓缓道“如果可以，当初我一定不会伸出手。”去救他……

　　　　“凤仙，你当真绝情。”西木焉轻笑道。顿了顿，又道“告诉本主，出路何在？”

　　　　“找到君越，他会知道的。”凤仙终是轻轻一声叹息。

　　　　凤仙说罢，便再没了后文。紧接着，西木焉面前的曼珠沙华开始扭动自己妖冶的身躯。

　　　　红色花瓣盛开更大，这是曼珠沙华，如《法华经》　所言：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这曼珠沙华便是其中一种，现今，这曼珠沙华却像是着了魔一般，那像那经书描述。

　　　　西木焉右手五指微曲，看着面前白昼突然之间变得漆黑一片。

　　　　而君越却与西木焉所处境遇不甚相同……

　　　　方才，西木焉与君越并未同行，所以所到之处所遇事情亦是不同。

　　　　君越所到之处，与西木焉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圆坛边上生长的曼珠沙华了。

　　　　曼珠沙华，并不止一种颜色。西木焉看到的是火红色的，而君越看到的却是白色……

　　　　《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云何曼陀罗华？曼珠沙华。白圆华，同如风茄花。云何曼珠沙华？赤团华。恰好便说的是曼珠沙华一红一白的美艳模样。

　　　　君越看着面前白色曼珠沙华盛开到荼靡的样子，不知为何，竟微微叹息一声，朝前走去。

　　　　“鳶，是你吗？”君越的语气之中有明显的不可置信。这四周，雕梁画栋，一个又一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与当年的凤仙别无二致……

　　　　良久，传来一声“是我。”这一声温柔女声幽幽传来，仿佛带了无尽忧思。

　　　　“鳶……”君越轻轻道，似是怕声音太大惊扰了凤仙一般，或许不是，或许是怕这本来就是一个梦，若是梦醒了，心会痛的。

　　　　“君越，你这是何苦？明明可以好好的待在那里，何苦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凤仙的语气之中竟是带了一丝不忍。

　　　　君越听到凤仙这般唤他，只轻笑一声，念道“君越？”终于，他缓缓抬眸看向那一片虚无的空气，轻笑道“竟是这样？”

　　　　“君越，回去吧。好好生活。焉儿她……”凤仙缓缓说道，语气平静无波，顿了顿，又道“焉儿她才是该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人。”

　　　　“从来都是这样，你从来都是这样。”君越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微微瞌上的双眸暴露了他内心的伤感与无助。

　　　　“是啊，从始至终，你是你，我是我。从来都是。”凤仙语气平淡，一字一句，硬生生砸在君越的心里，好像要砸出一个血窟窿，好像自己的血要从那血窟窿里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无形无痕，却是极伤得……

　　　　“鳶，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何从不承认？为何？”君越缓缓睁开双眸，淡淡说道，看着那空气的眼神变得空洞，似是要透过那空气看到什么似的。然而，终究是什么都没有……

　　　　“君越，回去吧。不要再为我劳心费神了。不值得。”凤仙缓缓说道，语气平淡，没有决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