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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土热 情深意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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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去刨树苗中午还能白拿五块钱的饭补，第二天，邻村的人们赶集似的朝着将军营涌来，连本村带外村的的人有三四百人，这可忙坏了农林局的同志们了，先给大家讲了跑树苗的要求，然后每人先领十段草绳，最后大家分头进地干活。
因为每个村的青壮劳力大都外出打工，强壮的劳力不好找，农林局的领导听说志强他们中午不管饭改发五元补助时，强烈要求两家分摊一家一半。想一想，几百人的野外就餐确实是个大问题，稍有不慎出点问题，就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农村人就讲究个实惠，一般青壮劳力在外打工一天也不过三十块钱，这刨树苗一天就能挣到五六十元钱，何况大部分都是妇女和老人，有的一个家庭就来两三个人，大家干得非常卖力气，人多力量大，两天的时间就刨够数了。
志强看到大家从刨树苗到捆树苗样样谨慎细致，当即到银行提来现金同大家结算工钱。农林局的领导对这项工作非常的满意，答应一周之内把冬枣树苗的钱结清，并建议志强继续与农林局签订育苗合同。农林局的领导和刨树苗的老百姓大家是皆大欢喜，志强那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种了三年的冬枣树苗总算见到红利了，三年的投资总算没有白白的付出。想想几十万元的钞票马上就要到手，他无比的兴奋。晚上，志强买来了酒菜，全家人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回到猪场余兴未衰，洗了个热水澡又跟刘隽在热炕头上打了一个‘翻身仗’。
志强终于带着甜美的笑容睡着了，他梦到自己成了一位将军，带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南征北战东拼西杀战无不胜，最后荣归故里解甲归田，过着衣食无忧的田园生活。他出门骑马坐轿，进门妻妾成群，拥有千顷良田，还养着成群的骡马猪羊鸡鸭，每天骑着高头大马东走西逛。
有一天，一伙土匪突然闯进了他的家园，绑走了他的父亲和大爸，当着他的面抢猪枪羊抓鸡抓鸭，他愤怒了，上前与这些土匪厮杀起来，但寡不敌众，他骑的高头大马被一土匪砍重伤了一刀，马失前蹄，把他摔了下来，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是姐姐和韩杨听到他们的厮杀声，带着一伙人从远处跑来助战，杀退了这帮土匪救出了他们爷三个，他怒喊着想站起来追杀土匪，可他怎么也站不起来，好像身上压着一座万丈大山一动也不能动。后来他惊醒了，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被刘隽枕着早已麻木了，而刘隽的一只胳膊搭在他的前胸上，一条腿正好压在他的双腿上。
他轻轻地拿下妻子的胳膊，看着刘隽幸福安逸的睡姿，她高耸的胸部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雪白细嫩的皮肤好似凝脂一般，隆起的肚子上一条清晰可见的孕线。他不想也不愿意惊动这位与他每天朝夕相处的爱人，他轻轻侧过身来把与他相濡以沫的爱人搂在怀了有幸福地睡下了。
姜还要说是老的辣，树苗刚拉走，韩宝庆就跟杨吉祥商量：“兄弟，如果在娃儿横这些台田上咱也种上冬枣树，行间种一些花生、红薯、瓜瓜菜菜之类的矮科作物，花生、红薯的秧子可以喂猪喂羊，来年收了冬枣还能增加不少的收入，你看咋样？”
哥俩一拍即合，把搁荒闲置的杂草地大片大片的耕过来，只要把猪场里的活干完了就扛着铁锨去种树，志强每天起大早开着拖拉机拉水浇树。这放羊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刘隽的肩上了，唐金霞一看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要去放羊，说什么也不让去，于是就让她看守家园，每天自己去放羊。
有一天下午，她刚把羊群赶出来没多久，路边上停下来一个开三马子的年轻人向她问路，他看年轻人说话非常客气就没在意，年轻人临走的时候对她说：“大姨，就你自个在地里放羊一定要多加小心呀！现在社会上的骗子太多了，稍不留神就会上当受骗，比如你正在道边上放羊，他跟你说着话，顺手抓住这样一只大绵羊说，就像我这样把养抱到车上就跑。”唐金霞还以为他在演示给自己看呢，谁知道那个年轻人边说边抱着羊放在车上，头也不回开着三马子跑了，当她反应过来再追已经迟了，急的她跳着脚的大骂偷羊贼，差点没把她气死过去，真是后悔莫及。
要不说发财与朋友，倒霉与勾手。该着这么巧的事来，韩杨前几天因为做了个噩梦，心里总是惦记着念念不忘，给志强打电话，聊不上几句，志强就说家里现在种树太忙，让他在学校好好学习。这天模拟考试刚刚结束，下午就上两节自习课，第二天就放星期休息，他跟老师请了半天假，迫不及待地去找二哥杨学良，恨不能插上双翅快飞回家，二嫂子张莉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说：“老九兄弟呀！啥风儿把你给吹来了？是不是想二哥二嫂了？”
“就是呀！你们只顾着挣钱了，二哥二嫂子没时间去看我，所以我就自己来了。”韩杨迎着笑脸说道。
聊了一会，韩杨把自己的心思跟张莉说了说，张莉二话没说，拿起捷达车钥匙就和韩杨有说有笑的上了车，韩杨因为有心思，一进将军营的地盘他就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一辆农用三马车刚从他俩的车侧飞快的闪了过去，就看见后面有个中年妇女挥着手边喊边追，韩杨一眼就认出了是二妈唐金霞，车来到二妈身边停下，唐金霞看见韩杨指着前面开跑的三马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羊、羊、偷羊贼、三马车、前面、三、三马车……那个……”
还没等唐金霞说完，张莉早就明白是咋回事了，急忙调转车头对韩杨说：“老九，快上车。”
偷羊贼做贼心虚，看到后面有辆轿车追来，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慢慢停车靠边，把大绵羊抱下车就想逃，韩杨把头伸出窗外，示意他停下来，偷羊贼那里听他的话越开越快，张莉也不甘示弱，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很快就超过了三马车停在前面，偷羊贼一看车内下来一男一女，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虎着脸威胁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遍，你们俩别多管闲事，羊我已经给放下了，还想咋照？”
韩杨看到他那张牙舞爪的劲头就来气，恨不得上去飞揍他一顿，指着路边上的绵羊说：“回去，把那只绵羊给老人家快送回去。今天你要敢说个不字，老子就他妈的把你废到这里。”
张莉看到对方穷凶恶极的样子，个子也在一米八左右，依韩杨的脾气秉性，这只绵羊要是不给他送回去肯定要有一场恶战，两个人要是动起手来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于是，赶紧拨打了110。
偷羊贼一看无法脱身，左手扶着车把，右手抡着摇把，叫踩油门冲着韩杨撞了过来，韩杨一个健步纵身飞起，正踢在他的做肩膀上，偷羊贼差点没被他踢下车来，三马车在公路上画了一个大大的‘s’停了下来，总算没有翻到水沟里面，前后两头开来的车辆被他们堵得无法通行，偷羊贼一见无路可逃，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不好对付，自认倒霉，耷拉着脑袋很不情愿的把羊拉回唐金霞面前，当面赔礼道歉。唐金霞看到刚刚失而复得的大绵羊被他俩截了回来，才算缓过这口气来。功夫不大，110赶到后问明事情的经过，把人和三马车都带走了。
虽然羊被截了回来，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事过之后，一提起放羊的事情唐金霞又气又怕，从此，再也不敢独自去放羊了，不是带着大黄二黑就是跟着杨吉祥他们种树的在一起。
通过三个人二十多天的奋战，在娃儿横种了将近四千多棵冬枣树。杨吉祥计划等到播种时，到县农业科技站买来花生种子种在树地的中间。
………………………………
第二十一章 家遭厄运 天塌地陷
五月的天风柔日暖，农田里麦子还穿着碧绿透油的艳妆，伸长了脖子昂着头，在微风中随风摇摆，绿海中荡起一道道碧浪，田野中散发出浓浓的麦糖的香气，种田的人们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们估算着今年的收成，准备着收麦子用的工具。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映射着大地，残阳如血，朦胧的夜幕将要吞噬大地，晴朗的天空中依稀可见的几颗小星星像刚刚懂事的小孩子疑惑地眨着眼睛，看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晚风迎面吹来，春末夏初的那种花的芬芳和瓜果的香甜沁人心脾，为人们拂去了一天劳累的疲劳，真叫人感到轻松、舒适、安逸。
准备迎接高考的学生们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最后冲刺阶段，韩杨吃罢晚饭和同学们刚刚坐在教室里准备上晚自习，班主任李富荣急匆匆地来到他身边小声说：“韩杨，收拾一下，快跟我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追问道：“李老师，有啥急事吗？”
李老师面部表情有些紧张的说：“韩杨，你先别着急，民政局陈局长在楼下等着你了，听说今天下午你父亲出了交通事故，现在正在县医院治疗，我身上就带着这么多钱你先拿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说着把钱塞进韩杨的手里。
陈翔升早就在楼下的车里等着韩杨了，一见他们下来忙喊他上车，此时的韩杨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忐忑不安，两眼含着泪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轿车一路疾驰开到了县人民医院的大门口，车还没有停稳韩杨就夺门而出，他大步流星的向医院的急诊室跑去，后面的陈翔升紧随其后。
急诊室门口的长凳上坐着几个人，文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二妈唐金霞老泪纵横，像丢了魂魄似的，呆呆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似乎对韩杨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韩杨抱着唐金霞的腿哭着问道：“二妈，我爸他们咋的啦？究竟是咋回事呀？”
此时听到韩杨哭喊，唐金霞似乎才感觉到了韩杨的到来，面部表情显得更加沮丧，热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挂在苍白的脸颊上，抽搐了一下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头一歪背过气去了。其他人忙着把她的身体放平，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终于让她缓过了这口气来，文娟搂着韩杨哭作一团。
“铁圈儿，你志强哥没有了，爹和大爸还在……”
还不了解实情的韩杨听了文娟的话，被这晴天霹雳重重的一击，像丢了魂魄一样瘫坐在地上。
志强跟韩杨几乎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家庭长大，志强比韩杨大一岁，哥俩就像亲兄弟一样形影不离，小时候哪怕有一粒花生米也要一人一半分着吃。兄弟俩总爱调皮捣蛋，上树爬墙，逮鱼摸虾掏鸟窝无所不为，经常被老师罚站、抄写课文。，他俩偷偷地把老师家的塑料便盆底部钻了个洞，整的老师家中一片狼藉。后来被老师发现了查出了这两个罪魁祸首，这回不仅罚站、抄写课文，二位的家长还被‘光荣’地‘请’到了学校，跟老师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志强和韩杨放学回家后，都遭到了父母不同程度的‘表彰’。
“志强哥没有了，志强哥没有了？这咋可能？哥，哥……杨志强你在哪里？你是咋答应我的，哥哥，……”韩杨彻底的懵了，他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志强的名字，到处寻找志强。
原来，韩宝庆和杨吉祥上午跟往常一样，每天去酒厂拉一趟酒糟喂猪，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经常收购粮食的老熟人赵金钟，老赵说他家的仓库里有一批玉米要清库处理，因为是老熟人，双方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脾气性格，商定好价钱后准备下午去他家拉粮食。
农家生活就是这样，不像城里人那样八小时工作日，一日三餐准准当当，忙的时候就顾不了许多，由于养殖场的规模越来越大，库存的饲料也正好需要储备，二人回家卸完了车就准备去广安县老赵家拉玉米。
志强因为刘隽的身子将要接近预产期，所以每天在养殖场里忙活，除了喂猪喂貂，就是放羊也不敢到远处去放，只是在家边子上转悠。
刘隽看到两位老人刚回到家又准备着出去，上前问道：“爹，你二老这刚回来又要上哪里去呀？”
“奥，正要跟你们说一声呢，经常倒腾粮食的那个老赵说，他那里有一万多斤玉米要处理，俺和你大爸商量着想买来喂猪，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到下午老早的就能回来了，明天有时间再拉一趟就差不多了。”杨吉祥应声道。
“不吃饭咋行呀，一会儿俺就做好，吃完了饭让志强也一块去装装车。”刘隽说完转身做饭去了。
志强放羊回来，赶紧的给彩貂添加饮水，爷儿仨开着拖来机马不停蹄的直奔广安县老赵家来。从广平县三河镇的将军营村到广安县的赵金钟家五十多里地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接到电话的老赵早就回家等着他们了，大家见了面十分的高兴，从过泵到装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非常的顺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下午五点左右，拖拉机满载着几千斤的玉米驶进了三河镇的地界，正在准备拐进将军营的道口时，刚一下桥头跟在后面的一辆大汽车突然超车，志强猛地打方向盘，由于车斗上的重量过大，又是在下坡的位置，拖拉机的前轱辘翘起来，方向盘失灵了，连人带车一下子翻进路旁的深沟里。有人赶紧打电话报110；120，当围赶来的人们把他们从车底下救出来时，志强浑身是血早已不省人事，120立即把他们拉往急救中心实施紧急抢救。
陈翔升当天正在三河镇做调研工作，准备回县里的时候，听说将军营的杨吉祥韩宝庆出了车祸便立即赶过来，直接来到杨吉祥的家里拉上唐金霞就往县人民医院赶，经过三河镇时又把文娟捎上，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志强已经停止了呼吸，杨吉祥韩宝庆还在急救中心紧急抢救。虽然韩杨面临着高考，他左思右想后立即带车来到了县一中接韩杨。
苦夜难熬，晚上十点多，韩宝庆杨吉祥通过医生的抢救，被推护士进了重病监护室。
陈翔升问一位高个子医生：“老黄，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黄大夫面色沉忧地说道：“陈局，病人是你家亲戚吧，伤势太重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病情发展的结果还要观察几天，两个人都砸断了几根肋骨，一个左腿骨折，一个是左腿粉碎性骨折。咱先别说了，马上叫病人家属签字，办理住院手续建继续治疗。”
抢救中心这边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不管怎么说，先保住了性命是主要的。可志强还独自在太平间里躺着呢，韩杨已经泣不成声，文娟和二妈哭的是死去活来悲痛欲绝。后赶来的文旺几个人看了无不拭泪湿襟，他们为志强买来了新衣服穿戴整齐，安放在冰棺之内。
在交警队工作的韩景志知道了这起交通事故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在外地出差的杨学良，天没亮兄弟八个就都赶到了医院。
第二天，韩宝庆、杨吉祥都醒过来了。经第二次复查结果得出：
韩宝庆左臂骨折；左大腿处骨折；尾椎骨以上三节的腰脊椎处损伤严重；肋骨有两根骨折；头外皮轻擦伤。
杨吉祥左小腿粉碎性骨折；左胸部肋骨四根骨折；头外皮轻擦伤。
经过大家的商议决定；留韩杨和陈翔升在医院照料韩宝庆杨吉祥二人，其他所有人回将军营为志强发丧。
韩杨以泪洗面，双手搂着志强遗体不放，说什么也要亲自为志强扶灵回将军营发丧，吉峰叔和文旺无奈只好答应了他。
这里的农村有这么个讲究，凡是青壮年少亡的，或者是父母健在的，死后都不能先进祖茔占位，必须先安葬在别的地方，等到父辈百年之后入土为安方才能迁入祖茔。
由于杨吉祥还在医院加强治疗，在志强灵柩的安置问题上犯了难，正在大家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韩杨执着坚定地主张，要把志强安葬在童子地与狼窝最高的地方。后面是狼窝的良田高低；前面是童子地的养殖场；左面是黑龙河；右面是娃儿横的树地和原来砖厂取土的大面积的水塘。
因为志强这么年轻又是家中独苗，如果埋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怕家人经常看到太伤情，大家发生了争执，可韩杨主意已定，仍固执地保持自己的建议，了解韩杨的人都知道他的犟脾气，于是就依了他的心思。
埋葬志强的时候，按照村里的习俗，所有女性家眷一律都不允许跟到坟上去，刘隽拖着将要分娩的大肚子哭得死去活来，文旺嫂子和刘晓梅两个人架着她说什么都拦不住。
韩杨心痛地哭着无论怎么相劝对她都无济于事，无奈，韩杨左手打幡抱罐右手搀扶着她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这是将军营有史以来破天荒唯一一个跟到新坟上的女性。
志强的棺柩刚刚放进墓穴，刘隽似乎疯了一样，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猛地扑到棺材上昏厥过去，把大家吓得魂飞胆破。多亏金海营几个人开着车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抬上车拉着去了医院。
不过还好，经医生检查诊断只是悲伤过度而已。可回到家里说的都是疯话傻话，二妈坐在炕上两眼痴呆呆的，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不睬，整个人彻底崩溃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家中的老娘都痛不欲绝。韩杨看到自己的亲人们伤的伤亡的亡，疯的疯傻的傻，心中痛得难受。家中有病人必定有愁人，医院里有两位老人病情很重需要照顾，面对着现状，真是让他愁在心头又上眉头。顾东顾不了西，顾里顾不了外，满头愁绪心乱如麻。他思绪万千，多亏吉峰舅夫妇一个守在爷爷奶奶那边，一个守在二妈那边作伴。冯丽娟和文旺嫂子看护好刘隽怕出意外，文旺哥自动到养殖场喂猪喂貂。家里安排妥当之后便和文娟姐直奔医院去给二位老人做手术。
老人们的手术做的非常顺利，也多亏了陈翔升和金海营这些盟兄弟了，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几乎没让他们姐俩费任何心思。当二位老人做完手术又被重新推进病房的时候，总是询问志强的消息，众人谁也不敢言声说出真相，这就让老人心里猜出了七七八八，在老人们的再三逼问下，文娟和韩杨双双跪在老人的床前道出了实情。二位老人听后非常的激动，悲痛万分，杨吉祥双手抓住床头，用自己的头奋力撞击着，韩宝庆因腰部受伤严重不能动弹，双手抓住病床差一点翻下床来，众人看了无不落泪感伤，为了让病人的悲伤情感得以平息，又他们注射了安神定惊的药物，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二位老人虽然不那么闹腾了，但谁都不吃食物，不管医生护士怎么劝，两眼一闭一句话也不说，躺在床上就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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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天乏术 愁断肝肠
这次车祸对韩杨整个大家庭带来了重大的灾难，志强的去世和两位老人的受伤深深地刺痛了每个人的心，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生活轨迹。
医院里韩宝庆杨吉祥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韩杨急的焦头烂额团团转，文娟也是天天以泪洗面。这天热心的吉平婶子来医院看望韩宝庆和杨吉祥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刘隽早产为老杨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韩杨听了无比感慨，拉着吉平婶子的手激动地说：“老妗子，谢谢你给带来了好消息，刘隽嫂子现在咋样了？我娘和二妈还有我爷爷他们还好吗？”
“家里的事你们就放心吧，老杨家这么多人了，吉峰和文旺在养殖场盯着呢，大人都好说，就是苦了这孩子了，刚来到这世上就没了爹，嗨！别说了，你和文娟在这里好好服侍你爹他们，俺得赶快回去，还得给小孩子买奶粉和奶瓶呢，大人没奶水孩子不得挨饿呀！嗨，你说这不是造孽吗！对了，铁圈儿，有啥事给家里打电话。”吉平婶子感慨的叮嘱道。
吉平婶子走后，韩杨转身来到病房叫醒了两位有气无力的老人继续劝说着他们吃饭，二人几乎同时摇头摆手示意不吃，韩杨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倒在他们床前声泪俱下。
“爸，二爸，我志强哥已经走了，你们两天三天不吃东西没事，再过两天三天不吃东西可能你们也会走的，这样伤痛离别的悲剧，我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也真的经历不起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娘还有二妈他们在家里盼着你们早日康复回家过日子呢，你二老不想回家去了，那我干脆也不回去了，从今天起一滴水一口粮我也不吃不喝陪着你们，你们前边走我后面就跟你们一起去见我哥哥去，你们不吃不喝不配合人家医生治疗，就等于放弃治疗，放弃自己的生命，既然你们对咱这个家这么不负责任，咱还要这个家干嘛呀。就让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我娘和我二妈他们自生自灭吧，反正我哥已经走了，家里还养着我这个白痴，家也不像个家了，还有啥孝顺不孝顺可言呢？我今天跪在这里知道你们心里不糊涂，有啥委屈尽管说，我从小啥脾气您二老都明白，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说到做到。如果今天您二老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将来我一定让你们看见我咋孝顺我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的，若是今天您二老还是不吃不喝不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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