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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大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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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太后喊到,慕容垂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着慕容令的伤势,想着这个朝堂上令人可怕的腥风血雨。

    他望着慕容评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愤恨,久久难平,他还是权倾朝野的太傅,春风无限,为了自己的权势,不惜陷害忠良,现在连他最爱的儿子都不放过,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禀陛下、太后,那秦王苻坚又不是庸碌之主,岂会看不出我们的敷衍之策?若依太傅之见,我们与秦国,很快决裂不说,要是事态发展得不好,我们与东晋战事刚歇,怕是与秦国的兵戈,又要再起!”

    他言辞激烈,丝毫没有给慕容评留面子。以前不管慕容评在背后怎么百般陷害于他,他为了燕国,可以一忍再忍,但是昨日,他已经将利剑架到了他儿子的脖子上,他若再忍气吞声,只会让慕容评的气焰更盛。

    慕容暐一惊,他隐约听得出来,吴王今日的异样,他当即问询道,“那依吴王来看,该当如何?”

    看到皇上的态度,慕容垂的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至少,皇上还能听他几句谏言。

    “回禀陛下、太后,臣闻立信于天下,决胜于千里,当时桓温攻燕,直逼邺城,我们向秦国求援,并许以虎牢以西之地。如今我们危机解除,当履行对秦国的承诺,如此才能立信于诸国啊。”

    慕容垂苦心劝言,一颗为国操劳半生的心,已听得出苍老。

    慕容评一听,不放过任何可以诋毁慕容垂的机会,当即上前“义愤填膺”道,“吴王,你这什么心思!哪有劝陛下主动割让城池的!我燕国大好河山,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再说了,大败桓温是我们燕军的功劳,秦国的援兵也没出什么力,不过在桓温落荒而逃的时候砍了他晋军几千人而已。”

    听着慕容评说的话,这是硬要给他扣“与秦勾结”的帽子!他明明是站在国家利益的面前,心忧的都是燕国将来的处境,却平白无故遭这样的诋毁!

    他又想到了受伤的儿子,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太傅所言差矣!我国危难之际,秦国施以援手,我国许以重诺,使者传信,天下皆知,这等两国盟约万不能违背!否则燕国再遇险境,还有哪个国家会出手相助?”

    听到这,慕容暐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慕容评的方法说不上多高明,但是至少是缓兵之计,他怎么说也是一国君主,让他轻易割地于秦,他着实舍不得也不愿意。

    太后可足浑氏一听慕容垂这说法,当即心里笑开了花,她正愁没有机会拿吴王府开刀呢,这下他自己主动劝陛下割让虎牢以西之地,怎么都能跟“私通秦国”扯上点关系吧。

    慕容垂,你的忠心,又摆错了地方。

    慕容评不屑地冷哼道,“莫要把秦国这虎狼之地说得重情重义!若是时局一转,我们大燕今日败了,你看那秦国的援兵还会出手相助吗?国强则能立信,根本无须割让城池!”

    “你既知那秦国是虎狼之地,雄主苻坚一直有一统天下之心,我们此番若主动撕毁两国协议,秦国定会揪着我们大燕背信弃义之举,兴讨伐之师,师出有名,到时看你如何收场!”

    慕容垂与慕容评,两人针锋相对,积攒多年的仇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大燕朝堂,瞬间笼罩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硝烟味。

    慕容垂的担忧,慕容德一直看在眼里,奈何心忧天下独君不见!三国之间,东晋、前燕、前秦一直持相互兼并之心,如今燕晋刚刚交战,各有折损,正是秦国一图霸业之良机,不可不防啊!

    这个时候,他不禁想起两年前,秦王苻坚身困苻氏四公之内乱,而燕国兵强马壮,天赐出兵良时,大可将秦国兼而取之!他屡次进朝谏言,次次慷慨言明,奈何慕容评这个奸臣从中作梗,误导陛下视听,使大燕错失讨伐秦国良机,亦失雄霸九州之机!他怎能不悲不愤慨!

    慕容评哪里管你以后秦国出兵与否,现在能逮着将你慕容垂一诬到底的机会,那是绝不会放过的。

    “陛下,秦国使者还未到,吴王已经跟秦国同气连枝索要城池,莫不是暗中与秦国勾结!想献我大燕之土邀功!”

    “慕容评!你诬蔑本王!”慕容垂气得全身直发抖。

    慕容暐眼见两虎相争,心中各有斟酌,他虽然是个年轻的帝王,但是他的心中,也有一把明秤。

    慕容评何人,虽在母后那颇受重用,但是他心中多少也有掂量。再说吴王慕容垂,若是说他任用私党,想壮大在朝中的势力,或者有篡位自立的意图,他可能还是信的。但是如果说他跟前秦暗中勾结,欲献祖宗之宝地,那他是万万不信的!

    慕容氏自家人亲手打下来的江山,慕容垂岂会忍心献给外邦之人,慕容评这真是为了诋毁慕容垂而诋毁,当真把孤当做无知小儿,连最基本的识人之明都没有了吗!

    “吾对陛下,对大燕,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吾就是死,也断然不会与秦国勾结,吾所说所想,都是为了大燕!”

    慕容垂俯身跪地,当即卸下跟随他征战多年的金刀,高举过头顶。

    “陛下,臣请旨告老还府,以示对大燕的忠心!”

    这一刻,他真的心累了!

    段思一事,慕容评告他通晋;今日一议,又诬蔑他通秦,他慕容垂为了燕国半生戎马,到如今,这**裸的忠心,都还在太后和慕容评的诋毁夹击中,慢慢滴血。

    而他的儿子,跟随着他出生入死,为国征战,回朝之后非但不得封赏,还要在每个日日夜夜费尽心力地防止暗算的流箭,这样的日子,也该是个头了吧。

    他累了,真的累了,也真的怕了!

    他昨夜,便已想好了,如果再不离开这个波云诡谲的朝堂,他不知道,下一个身边受伤的,会是谁!

    若是忌他功高,他愿辞官,两袖清风而去,只为换一府平安。

    过往列列功绩,不过是大好江山的片片尘土,付于来年青草,风声叮咛,望守业人亦能守城。

    吴王此语一出,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慕容冲一惊,有识之士皆明,东晋战乱虽平定,前秦仍虎视眈眈,大燕不用吴王,如手握宝刀却不开鞘,乃是天大的可惜!

    “陛下,吴王为大燕数赴疆场,身负九创,此等忠义,陛下英主,自明于心。吴王正值壮年,仍可为大燕护国保疆土,如此良将不用实在可惜啊!”范阳王慕容德率先俯身跪地,言辞慷慨。

    继他之后,十几名将领纷纷跪下为吴王请命,皆劝慕容暐重用慕容垂。

    “吴王忠心一片,日月可表,望陛下明鉴。”慕容冲亦俯身跪言。

    “望陛下明鉴。”

    “望陛下明鉴。”

    凤椅上的太后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着慕容垂。告老还府?哼!这场戏是做给陛下看,还是做给百官看?哀家知道你党羽不少,怎么,今日想煽动众将逼宫不成!

    慕容评站在文官首位,好整以暇地望着慕容垂,心中冷笑不止。

    慕容垂啊慕容垂,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你以为你在战场上舍生取义,陛下和太后就会看见你的忠心了?你以为你现在辞官还府,太后就会再也不忌惮你的赫赫功勋,放你全家一马了?天真!

    你慕容垂,只要还活着站在那里,对可足浑氏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威胁!一个非除去不可的威胁!

    “吴王,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一听到吴王要告老还府,慕容暐是又惊又喜,毕竟母后总是说,吴王狼子野心,有窥帝之谋,且这次枋头大胜,威望更胜从前,难免有些功高盖主了。他若是能真正卸去兵权,不问朝事,那他这心里悬而未决的担忧,倒是也能放下。

    “吴王忠心一片,孤岂会不知。至于请辞一事,还望吴王回去再想想,你是孤的重臣,孤不能没有你啊。”

    慕容暐虽只是表面上挽留,但还是招来太后一个凌厉的眼神。

    慕容垂要辞官,准了便是,还做什么斟酌。

    “陛下,老臣久征沙场,身体已大不如前,今望陛下可准臣辞官回府,颐养天年。”

    “臣离朝之前,唯有一奏,望陛下恩准。”

    他心意已定,只想让吴王府回归一片清净。

    “吴王请说。”燕皇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与母后不同,他只想卸了慕容垂的威望和权力,并不想真正置他于死地。

    “陛下,出征将士在战场上忘身立效,望陛下能论功行赏,以慰将士赤胆忠心。”

    他要离开这个曾经拼尽全力去守护的朝堂了,在此之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为了大燕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他们为大燕流血,为大燕尽忠,理应得到该有的封赏,为了他们,为了他们的家眷,也为了他们死去的战友们。

    慕容暐郑重地点了点头,吴王辞官,他已卸心患,至于其他的,他倒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瞥了太后一眼,可足浑氏望着半个朝堂为吴王请命的群臣们,心中知道,若是不答应吴王这临走之前的心愿,怕是其他征战沙场的将军们,也要心寒,遂摆了摆手,让慕容暐准了。

    毕竟,吴王手中没了权,他其他的私党,也蹦跶不到哪里去。

    她红唇一弯,无声冷笑,今日准是准了,但是至于什么时候封,封多少,那还不是以后的事。

    “准奏!为我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们,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封赏。之前朝务太忙,一直将封赏一事搁置了,等过几日接待完秦使,定为将士们设宴封赏。”

    “臣替数万将士,在此谢陛下隆恩。”

    慕容垂望着这个年轻的帝王,虽不言有过人之智,但至少,他还听得进去谏言,还能分最基本的忠奸。试想,若是没有太后夺权,没有慕容评混淆陛下视听,也许,他会是一位好皇帝,一个可以带着燕国强大的皇帝。

    “至于与秦国之盟约,待秦使到邺城,孤自会有决断。”
………………………………

第二十七章 祸临宋府

    吴王府

    “大嫂!大嫂!你别进去啦!大哥昨夜研习兵书至深夜,现在还没起,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嘛!”

    慕容宝张开双臂,一路劝一路拦着世子妃丁若素。他故意将说话声提得很大,好让屋内的慕容令可以早作准备。

    “世子还没起吗?”丁若素有几分怀疑地望着慕容宝,眼见已经日上三竿了,平时世子早早辰时便去练剑了,怎么今日会睡到这个时候?她下意识觉得,有点透着古怪啊!

    “没呢!大嫂你就别去打扰大哥了!你想他刚刚征战回来,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难得今天好好睡一觉。”感觉丁若素有点起疑了,慕容宝赶紧打起了感情牌。

    再说屋内,慕容宝那大嗓门跟敲锣似的,宋凌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外面有声响,她在朦胧中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羞红了脸。

    她竟然躺在慕容令的床上,还,和被而眠!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昨夜慕容垂看望慕容令之后,她就守在慕容令的床边。对!她很确定,她是坐在椅凳上的!现在怎么会在慕容令的床榻上呢?

    她还没想明白,还是先赶紧起身再说,她又急又慌,动作幅度太大,一下触动了肩上的伤口。虽然慕容宝已经给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现在仍隐约有血渗出来,点点殷红透过白衣。

    她不禁捂住肩膀,轻哼一声,本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慕容令醒来之前先下床,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床上一侧的男子幽幽转醒,丝丝缕缕的光线透着窗沿的缝隙照射进来,勾勒出他英俊刚毅的面容,他那长长的睫毛好像镀了一层金光,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光华。他浅棕色的双眸欲睁未睁,似还未清醒,几分迷离几分意阑珊,她一眼看来,心便沦陷。

    尽管慕容宝说破了嘴皮子,但是丁若素好像就是很难相信他。这,女人的直觉也是够准的呀!

    “我给世子熬了一些他爱吃的莲子粥,我就轻轻地放进去,等世子醒来再吃些暖暖胃,不会惊醒他的。”

    丁若素依然浅笑有礼,每一个字眼都透着她对慕容令的关心和爱意。只是那不依不挠的架势,很明显透着她的本意,你不让我进,我就偏要进去看看。

    “啊!大嫂”丁若素还未说完,已经越过慕容宝,往门处走近,慕容宝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等等啊!大嫂!”慕容宝赶紧拦了过来。

    纵然看得痴了,但是宋凌没有忘记现在尴尬的处境,她想赶紧起身,却被慕容令一把拉住。

    显然,男子已经醒了,相比于宋凌的手足无措,慕容令要显得自然许多。

    “别动!”他的声音低醇浑厚,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这次,丁若素着实觉得慕容宝这般拦她,定是屋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定要进去一探究竟。

    “四弟,你几番拦我,莫不是屋内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当然不是!”慕容宝赶紧一口否认。

    “那我便进去了!”

    这不还在和他说着话嘛,怎么下一秒丁若素的手就已经推开了门,慕容宝拦之未及。

    只听“吱”一声轻响,门慢慢被推开,只见宽大的床榻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大红的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伤势正好遮住。那刺眼的大红色,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刚与慕容令成亲的时候,那时的他们,恩爱比翼,鸾凤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犹在耳际,可是如今,他的怀中,已是别家女子!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慕容令,当真要如此伤我,你可真心快活!

    丁若素手一抖,精心煲好的粥连碗从她手中滑落,破碎的声响将床上的两人惊醒,只是慕容令却未听见她心碎的声音。

    宋凌很紧张,她侧着身子紧紧抓着被褥,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尴尬得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慕容令慢慢睁开眼,看到女子,只冷冷抛出两个字,“出去!”

    宋凌一惊,她没想到,慕容令对世子妃竟是如此冷漠的态度。再望向世子妃,委屈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明艳的妆容,那颤动的嘴角,好像在诉说一段难言的哀伤。

    她一个女子见状,心中都难免不忍,真不知道慕容令是怎么狠下心来的。这样的做法,真的让她的良心过意不去,她准备起身,向丁若素解释清楚。

    谁知,慕容令像是提前看破了她的心思,在被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像完全忘了她还有伤在身。

    宋凌不禁疼得轻声唏嘘,再望慕容令,只觉得那冷峻的面容下是一颗别人怎么也看不透的冰冷的心。

    “大嫂,那个”慕容宝想进来缓解一下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但是进来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还是外面的空气要自在得多。

    丁若素望了望慕容令,从他眼中的冷漠读懂了他的无情。花易凋零心易变,郎情再无少年时!她还在这里干什么?看着他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自取其辱吗?

    那倒不如拿刀剜了她的心!

    她怅然若失,流着泪,转身离开。

    伤心地,何必留情意。

    慕容令,我与你,当真再无情可言了吗?

    见丁若素已走,慕容令慢慢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但是她的肩膀仍是疼痛难当。

    她望向慕容令,他的目光似是仍停驻在那悲泣而去的女子背影上,恍惚之间,她竟看到那朗若流星的双眸闪过一丝笔墨难述的凄伤,如冰雪霜降,似琉璃失彩。

    若是有情,何故冷漠?

    只觉这一男一女,各自一天地,而她身在这里,只是莫名多出的隔离。

    “我先走了!”她掀被而起,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呼吸一口外面轻松的空气。

    她未多言,欲走,身后的男子也没有挽留。

    她出了吴王府,但并没有找到属于她的一片晴空。好像已经到了秋雨时节,邺城的天空聚满了厚重的乌云,它们成群结队而来,压低了她想仰望的长空,萧瑟的冷风也没吹走她的忧愁,好像只剩沉闷的空气在长街压抑。

    当宋凌再回到宋府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熟悉的家已经完全变了样!一条长长的封条贴在府门的把手处,那朝廷的威严透过封条,一点点震惊着她的神经!

    难道,大哥真的出事了!

    巧如哭着坐在门前,府上的家丁已四下离散,只剩不到数人。巧如一见宋凌,赶紧哭着奔了过来,“小姐!他们说少爷勾结东晋,有叛国之举,已经收监了!”

    勾结东晋?!叛国?!

    宋凌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只觉雨还未下,一道霹雳已经打在了自己身上。

    宋旭什么为人她很清楚,他未必对慕容氏忠心,也许对朝廷寒心,但是,他绝没有叛国之心!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朝廷弄错了!

    不!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朝廷弄错了,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

    这个时候,她不禁想起昨夜段随的反应,什么酒醉不省人事应该都是装出来的。他应该昨天就已经知道宋旭出了事,而他的态度,已经给了宋凌一个明白的答复。

    能共富贵者,未必能共灾祸,他现在只想和宋家划清界限!

    段随和兄长一向交好,尚且如此,她再次找宋旭的其他故交同僚,怕是也会碰一身冷水。

    人情冷暖,不过杯中茶凉。

    也许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写御状,进宫,求见圣上,为兄鸣冤。

    她将手上所戴的玉镯拿下,交给巧如,不舍但又郑重着嘱咐道,“巧如,我现在身上仅有这个玉镯,你拿去卖了,将钱财分给家丁,让他们好生离去。”

    “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前路如何,你也走吧。”

    巧如一下跪下,泪如雨下,她摇着头坚定道,“小姐,我从小在宋府长大,宋府就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巧如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与她分离,她亦心痛不舍。

    但是她最怕的是,万一她见不到圣上,或者说不动圣上,又或者这就是皇帝自己想要的定罪。宋府一旦坐实叛国之罪,全府上下必受株连,巧如,也难逃一劫!

    这是,她万万不愿看到的!

    她慢慢拉起巧如,巧如不起,她便蹲下。她轻轻擦去巧如脸上的泪滴,“巧如,你先回乡下,若是宋府能平安度过这次的难关,我就和大哥一起去接你,好不好?”

    巧如,我会救出大哥,守护好宋府,愿我与你,还有再见之日!只是现在,我真的不能让你跟我一起涉身险境!倘若,倘若,天亡宋府,我与大哥双双遇难,至少还有你,每年清明能来看看我们。

    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小姐”巧如已哽咽不能语,她知道,小姐要做的事,她帮不了。她可能唯一能为小姐、为少爷、为宋府做的,就是不让她们分心担忧。

    宋凌紧紧抱住了她,但愿今日话别,不是诀别。
………………………………

第二十八章 跪殿求情

    邺城,皇宫,止车门

    只听长空几声惊雷,大雨倾盆而至,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裳,还有她裂开的伤口。雨与血水交汇,顺着她的衣袖静静流淌,点点染红白衣。

    风凄凉,雨声凄哀,从她的伤口贯入她的血液,一凉至心底深处。

    宋凌跪在雨中,御状就摊在她的面前,任雨水冲刷,仿佛每一个忠心的字眼都要被雨水冲去了,也等不到皇上的一个召见。

    她不禁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向那大雨中的雄伟宫殿,好个富丽堂皇高高在上,再望自己不过身如浮萍形若蝼蚁,仰望不及,何盼高贵王者闻民情?

    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除了在此赌圣上开恩,明察秋毫之外,她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她不信朝堂百官会对他们一个已经落败的宋府倾力相救,就算有一两个忠义之士肯为大哥说情,但是大哥在狱中等得了,撑得住吗?

    她好怕,好怕宋旭在狱中已经受了刑罚,她不敢想象那些刑具的残酷。她等不了,每多等一刻,她就不禁想到大哥在狱中受苦的场景,那种感觉比银针狠狠刺心还要疼痛万分,而这种煎熬早已盖过了她伤口的痛。

    纵然前路茫茫无望,但是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千万不能倒下!兄长的安危,宋府的希望,现在全都系于她一人身上,她必须撑住!

    她望了望阴沉的天空,愿苍天有眼,得见陛下一面。

    只是她的心愿还未默许完,暴雨却汹涌地灌入了她的眼中,一下便模糊了她的视线。

    也许,自有天意,人无奈何。

    这时,雨中远远走来一个清冷倨傲的身影,深紫绣蟒长袍隐隐而动,紫金靴所走的每一步都透着天生王者的高贵,她仿若有一瞬间的幻觉,当真是陛下亲临,她得见天颜吗?

    她赶紧揉了揉眼,模糊之中未看清少年的容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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