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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大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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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之地于秦。
欲指鹿为马,诬吴王谋反!
慕容评嫉垂战功已久,当下便拿着吴王“谋反”的“罪证”进宫呈报太后可足浑氏。太后早就想除去慕容垂这个隐患,现在是“如获至宝”,和慕容评一拍即合,将吴王府连根拔起的事一下提上了日程。
慕容垂大惊,心中那长久以来的担忧,终于在今日变成了现实。
清冷的烛火映着他那多年沙场征战已显沧桑的面庞,那一心为国的忠肝义胆正在火上一点点被炙烤。
天地清,世风浊,曾愿沙场为国死,不教佞臣暗言伤!
他已辞官,不掌权势,太后与吴王府的恩怨,难道就一定要他慕容垂不死不休吗!
“叔父,慕容评手上握有苻坚写给你的书信,秦使亦可做人证,一旦这些证据呈禀陛下,你根本百口莫辩啊!”见慕容垂既心痛,又犹豫的模样,慕容楷知道,纵然落到如此境地,他仍是对慕容评未起杀意,慕容楷忍不住继续劝道,“望叔父诛佞臣,清君侧,还大燕朝堂一片净土。”
好个离间计!慕容垂心中哀叹,劲秦虎视眈眈,若是燕国和宗同盟,上下一心,任秦国绞尽脑汁,也无可趁之机啊!燕国重臣两相斗,秦国坐收渔翁之利,狠毒至此,也看得长远至此啊!怎么他们燕国的君主,他们燕国的太傅,就看不见这样的隐患!识不破这样的阴谋呢!
谋逆之罪?叛国之罪?一条条,一样样,足以祸连整个吴王府!
慕容评做梦都盼着这个能将吴王府斩草除根的机会,这次终于让他等到了!他必让吴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从无争权之心,奈何慕容评恨他至此啊!
他不怕身死以报国,若他慕容垂的血能唤醒陛下的英明,能换来大燕的国泰民安,他虽死何怨尤!
只是,他尚有妻儿,他怎能不管他们生死?
慕容垂深深叹了一口气,为何老天这么残忍,总是要他在挚爱与大义之间取舍!
慕容评与慕容臧皆皇室宗族,慕容氏一脉相承,他怎能骨肉相残?
乐安王慕容臧更是先帝的次子,当今圣上的兄长,虽自负贪权,但才识明敏,不失大燕一人才。若他们宗族相残,朝堂争权,燕国必大乱也,他实不忍见此!
“骨肉相残而首乱于国,吾有死而已,不忍为也!”慕容垂沉思良久,摇头叹道。
他不是不知道兰建和慕容楷的建议都是为了他好,他们冒着风险暗中奔走相告,这份情谊,他慕容垂必铭记于心!
只是,他还是做了他自己的决定,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叔父!”慕容楷一声哀叹,他虽已猜到叔父会选择顾全大局而牺牲自己,但是当慕容垂这样坚定地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绝望。
叔父,你可知,你是大燕最后的顶梁柱,你若被奸臣所害,大燕亦将亡矣!
慕容楷犹想再言,但是兰建望着慕容垂心意已决的模样,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朝着慕容楷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阿六敦还是那个阿六敦,坚持着心中的国家大义,任谁也劝不动,只是,燕国已非当年那个燕国了!
“吾等不得久留,望汝深思!”兰建无奈着对慕容垂说道,他知道,要劝动这个孩子先下手为强,怕是要费些功夫。
四哥啊!你若还在,阿六敦何至报国无门!
一声长叹,万般痛心疾首,胸中有誓深于海,漳河依旧在,奈何朝堂改!
………………………………
第三十五章 心志毅然
几日后
“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慕容宝刚吃完早膳,便又溜进了慕容令的房间,没大哥陪他比划两下的日子,还是有些索然无趣的。
“我好多了。”慕容令朝着慕容宝爽朗笑笑,示意他别担心。
“我看看,让我看看。”然而,慕容宝已经跳上来一把掀开了他的衣服。
慕容令当即一挡,“唉!你干嘛呢!”
“兄弟间有什么不能看的!从小一起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慕容宝理直气壮道。
你说这小子,明明年纪小,说起话来还一副大人的口气,还教训起长兄来了。
“恢复得挺好的,已经结痂了。”慕容宝看完慕容令的伤口,满意地合上了他的单衣,还给他披了一件氅衣。
“库勾,父亲最近在做什么呢?”慕容令试探着问道,他隐隐觉得,父亲应是碰上了非常严重的事情,那般愁容,不与他言,应是祸连甚广,怕诸子忧心。
他虽担心父亲,但也知慕容宝脾性,凡事不可与他说得太明,不然他忧心则乱,所以慕容令只好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和往常一样啊,喝喝茶,射射箭。”慕容宝未疑其他,张口就答。
“哦。”慕容令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父亲刚辞官,让他静个几日吧。”慕容宝似是看得通透,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怕是不止如此,他知父亲为人,功名利禄皆如眼前浮云,怎会为辞官一事而郁郁至此?
“大哥,我看你伤口愈合得不错,应该可以走动了吧,不如我们去看看那宋家姑娘吧。”慕容宝提议道,根本没发现慕容令的担忧。
他这几日着实无聊,每次去看宋凌,那妮子都在睡觉,他也不好打扰的。今日和大哥一起找她玩,要是还在睡,也让大哥给她揪起来。
“好,去看看。”
他正好也想去看看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慕容令和慕容宝走到宋凌的厢房前,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奇怪,她不在屋里休息,能去哪里啊?”慕容宝不禁问道。
慕容令默不作声,当下却起了疑心。
宋凌刚去悄悄视察了一下吴王书房的地形,这蹑手蹑脚地回来,就远远望见了慕容令兄弟俩的身影。
她赶紧放慢了脚步,故作镇定,道,“这么好,来看我啊!”
“你去哪里了?”慕容令根本不顾她的寒暄,警惕着问道。
宋凌双颊微微一红,手指绕着衣袖,故作羞答答道,“去了茅房,还上了大号。”
慕容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大哥,你问这干嘛呀!”
然而,慕容令仍是一副仔细打量宋凌的样子,显然她这副说辞,根本说服不了他。
宋凌不敢直视慕容令追问的目光,索性直接把话题岔开,“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慕容令微微皱了皱眉,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满是芥蒂。
“我大哥好多了,你现在怎么样?”慕容宝看着宋凌现在红润的气色,不禁想起她当时一脸苍白倒在雨中的场景,看来她这几日恢复得还挺快。
“我啊,我好得差不多了。”宋凌稍微活动了两下胳膊,“只要别大幅度动作,还是不怎么疼的。”
“你好得还挺快啊!”
“你们府上吃得不错。”
宋凌正和慕容宝相聊甚欢,却被慕容令一下冷冷打断,“既然伤也快好了,你赶紧去找一处住所吧。”
“啊!”
宋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慕容令这是要赶她出去了吗?难道,他发现了她的行迹?还是看透了她的目的?
“大哥!你说什么呢!”慕容宝望了望宋凌单薄的身躯,难以想象一个姑娘家孤零零地能去外面住哪里。
“吴王府又不是客栈!”慕容令冰冷的目光扫过宋凌,寒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期住在这里对你名声也不好。”
宋凌低下头,撇撇嘴,只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看来,她得快些行动了!
“你别在意啊,我大哥就是这性子,你先住着,我再劝劝我大哥。”慕容宝看着宋凌略显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
“库勾,还不走!”见慕容宝还在跟宋凌说话,慕容令不禁厉声催促道。
“哦,来了。”慕容宝赶紧应道。
他心中却犯了嘀咕,大哥怎么了嘛!之前不是还对这姑娘嘘寒问暖,怎么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不能住吴王府的,要是为这宋家姑娘名声考虑,大不了以后纳了她就好了嘛!看宋凌那眼神,明显是对我大哥有意思,肯定会答应啊!
怎么现在闹得这么僵!真是不懂!
****
当晚,兰建和慕容楷再次深夜前来,忧心相告,“内意已决,不可不早发!”
太后杀意决绝,慕容垂再不起兵占尽先机,只会受制于人,落于惨境!
“叔父!太后杀心已决,再不起兵先发制人,吴王一府堪忧哪!”慕容楷一心劝道。这是他能来的最后一次,也是慕容垂能做最后决定的机会!
纵然兰建与慕容楷万般相劝,但慕容垂深思再三,始终无法行骨肉相残之事!权臣兵戎相斗,稍有不慎,便会让秦国有可趁之机,给大燕带来覆灭的危难!
三军夺帅易,长刀定国难也!
他,慕容垂,宁死勿反!
只是,他怕他一死,燕国付与庸后佞臣之手,将祖上基业葬耳!
此罪牵连之大,他的诸子亦难逃矣,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的家人无辜惨死!
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些肩上对大燕的责任与希冀,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世上有些事,不就是宁可身死力竭,也难放下分毫!
若陛下当真难以圣明决断,他慕容垂,宁愿携家眷出走邺城避难,也绝不行刀剑之事!
“必不可弥缝,吾宁避之于外,馀非所议!”
一句“馀非所议”,说得如此坚毅,如此肯定,一如他对大燕的爱国之心,任何人任何言语也难撼动一丝一毫!
兰建听到慕容垂让他们不要再劝了,他悲痛地摇头长叹,阿六敦他当真下了决心了!
阿六敦啊,没有你的大燕要怎么办啊!
慕容楷沉重地垂下眼皮,他知道,再劝无意!一心哀痛,没有吴王的朝堂,哪里还是大燕兴盛的模样。
他一把跪下,将此生余志一并相托,“若叔父心意已决,请带楷一同奔走,吾愿誓死追随!”
………………………………
第三十六章 避之于外
残月如钩,寒风起,几处凄凉,几处心忧,堪比暗夜浓,隐隐其中。
深夜,慕容垂坐在慕容令的床边,已近苍老的容颜已经掩饰不住他内心深深的担忧,似一夜白了发。
他将天大的灾祸独自一人扛起,天大的忧虑一人咽下,思虑再三,他未敢将此事告诉诸子,亦怕引起他们的骚动。
只是,沈敏如慕容令,他已经隐隐觉察出了父亲的忧虑。
此夜未眠,他慢慢睁开眼,问向他的老父亲,“尊比者如有忧色,岂非以主上幼冲,太傅嫉贤,功高望重,愈见猜邪?”
他知道,父亲这大半辈子,忧的从来都是燕国的天下,苍老的都是那一颗为国尽忠尽瘁的心。
只是,无论他们父子怎么努力,为燕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永远也逃不开太傅慕容评的嫉妒,还有太后可足浑氏的忌惮。陛下毕竟还年轻,“功高盖主”这四个字,在他那里,多少会被放得无限大,还有慕容评的煽风点火,可足浑氏的独揽朝政,他们父子在邺城的路,将会走得无比艰难。
一听慕容令之问,慕容垂深深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一眼便能看出忧患所在,什么都瞒不住他!
他望着慕容令年轻却成熟分明的面庞,忧虑万千的心像是一下找到了依靠,一个可以为他肩负起家族存亡的依靠!
“然。吾竭力致命以破强寇,本欲保全家国,岂知功成之后,返令身无所容。”
战场之上,九死一生,他拼死为国,大破晋军之后,未曾想,大燕的朝堂,依然没有他们父子的容身之地。什么名利,什么权谋,他早已不在乎了,只是现在想保家人一府的平安,都显得艰难,他怎能不寒心啊!
“汝既知吾心,何以为吾谋?”
慕容令陷入了深思,果然,父亲担忧之祸一如他所虑!燕皇慕容暐庸弱,太后执掌大权,太傅慕容评嫉贤妒能,此二人素来深恶吴王府,此番大破晋军,功高荣归,必受猜忌,一旦祸起,宗族难保!可叹父亲,年事已高,依旧为国忘身立效,摧锋陷阵,奈何如今竟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若领三军,揭竿而起,以父威名,揽朝中有志之士,招八方贤能,斩佞臣于殿前,当震太后,大权握矣,大燕兴矣!
然而,他很了解他的父亲,大义明于心,宁受磨难,断不会行骨肉相残之举!
“主上暗弱,委任太傅,一旦祸发,疾于骇机。今欲保族全身,不失大义,莫若逃之龙城,逊辞谢罪,以待主上之察,若周公之居东,庶几可以感寤而得还,此幸之大者也。”
出邺城,外避祸,乃父亲可行之计。龙城,鲜卑崛起之地,慕容氏祖上基业,弃兵戎,退居此地,可明忠义。逊辞请罪于圣上,若陛下明察,可辨忠奸,如成王与周公(周公是周成王的叔父,武王逝世之后,周公尽心辅佐年幼的成王,但是权势太高,招管叔、蔡叔、武庚等人嫉妒,在成王面前进谗说周公有篡位之心,周公遂避祸东国),摒尽谣言,重用贤士,他们父子还有得还邺城之日。
只是,慕容令心中很清楚,如此大幸之事,他们父子是盼不到了!
但他一曰,可给父亲留下希冀,留下重回邺城的希望!
“如其不然,则内抚燕、代,外怀群夷,守肥如之险以自保,亦其次也。”
以坚城固守,进可抚内安外,于乱世而立;退亦可得安身立命之所。
此计,此言,可谓两全,攻守兼备,非常人所思量也!
在他这个最不知何为的时候,长子慕容令的远见和智谋是他黑暗摸索前行中的一盏明灯,是他那百孔千疮已近枯槁的丹心上一丝两全慰藉。
慕容令之言,宜退宜进,归龙城,守祖上之基业,大义不失,宗族保全,解他全惑也。
“善!”慕容垂深思片刻,纳令之计。
此番虽出走龙城,但他还是希望,能有重归邺城的那一天。
****
出逃邺城之事,慕容垂父子正在秘密而紧张地准备着。
一向多疑的世子妃丁若素隐隐觉得,吴王府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应是正在酝酿着一个天大的计划!
“什么时候行动?太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宋凌一愣,丁若素怎么催得如此之紧?她已经勘察好地形,正准备今晚先试一次。
“明晚行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留了一个心眼。
一听宋凌要行动,丁若素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一丝凌厉的笑从她心底暗暗划过,她故作细心般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在后门备一匹快马。”
“好!”丁若素想都没想就满口应下。
丁若素终于听到想听的回答,转身欲走,却被宋凌一把问住。
“世子妃,一旦吴王府叛国谋逆之罪坐实,世子也难逃一死,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你这么做的收益到底何在?”
这个疑惑,已经埋在宋凌心里很久了。世子妃为什么宁可帮着太后,也不顾全自己的丈夫,难道她真的连慕容令的生死都不在乎吗?
丁若素一惊,忽而顿步,她没有转身,宋凌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只听她坚定而空洞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不能置信。
“太后答应我,会留世子一命!”
可足浑氏阴狠决绝,以她与慕容垂之间的恩怨,怎会斩草不除根?
丁若素已经走远了,但是显然她的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服宋凌。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黄昏已近,她的心却不如渐渐退隐的白云那般果决。今天的太阳,怎么落下得如此之快,愿黑夜星辰都移步,莫在顷刻聚上头!
“马有奔战意,人无敢战郎。”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一会我去引开他们,你看到机会就自己先跑。”
“为什么还不走!”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那个冷漠阴郁的男子,那若寒霜般的眼神,每每一想起,几许心疼,几许留恋,也许都如长空云烟,纵然此刻消散,他日可聚心头再来。
她不想,自己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与自责当中!
慕容令有救她之恩,收留她之情,她若是为太后所用,必陷吴王府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愿如此,不愿他出事!
但是,一想到宋旭那温暖的笑脸,那宽厚的手掌,那无数个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的日子,她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一般。
左手爱情,右手亲情,她该何去何从?
慕容令静静走在回府的路上,云淡风轻的眼底是一丝难言的愁绪。卫队、兵器、马匹大抵置办妥当,出走邺城之日,不过就在这几天了。
他们这一走,她该怎么办呢?
他不禁又想起那个眸子如两池秋水般清亮的姑娘,那张柔弱而又倔强的侧脸,在刀剑之下,在危险之中,依旧不肯舍他而去的情义。
之前种种,皆如倒影重现,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却又飞速般一闪而过,不给他片刻停留回忆的时间。
吴王府危难之际,他怎能分心思虑其他!
他摇头,盼一瞬的清醒,她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中的一次患难与共,谈不上什么交情,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谁都没有回头留恋的资格。
也许,这个世上的距离其实并不远,该碰见的,不管你此时愿不愿意,兜兜转转,都会相见。
他进府,她停步,两人相望而止,一眼之间,若万分时光翩然飘过。
“你的伤怎么样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而后两人相望一眼,不禁又相视而笑。
“我已经好了。”宋凌先主动说道。
见她伤势好转,他的心慢慢放下。
“你……”
他刚想开口,却被赶来的齐风打断。
“世子,吴王找你。”
“知道了。”慕容令微微点了点头。
他再一次望向宋凌,只是这一次,他看得如此之久,不舍的目光像是一个简单的话别。
愿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此生不再相见。
“我先走了。”
他嘴角微动,眼神一暗,若秋云静静飘过,从她的心上飘过,带起波澜一片。
“嗯。”她点头,浅笑盈盈。
他从她身边走过,如之前的多次擦肩,还是没有把那一句,“一起走”说出口。
就在他走的那一刻,她猛地转过身,最后,能见他一个背影,也是好的!
她的笑容渐渐消退,眼眶滢滢湿润,她本想行动前,再见他一面,如今见到了,她却觉得笑比泪难伪装,相见争如不见。
她好想再最后唤他一声,再扑进那温暖的怀抱,只是,她都默默忍住了。
今夜,是她行动的日子,也是她该离开吴王府离开他的时刻!
………………………………
第三十七章 伤自离别
一度落霞,转瞬,一片黑夜。
夜如墨汁般肆无忌惮地泼洒开来,浓墨重彩般地打着掩护,让有心之人,在此时谋划。
女子一身黑衣,长发高高束起,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她从花草丛中飞快穿行,身轻如燕,闪若魅影。
书房距她现在不过咫尺之遥,她却忐忑着没有勇气上前。她躲在长廊的大柱子后面仔细张望,除了黑暗,她看不到一丝人影。
应是没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此时却跳得异常得快,紧张、恐惧、愧疚,多种情绪错综复杂,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握着宋旭的玉佩,她知道,她没有选择,事已至此,她只能前进。
她一个箭步上前,推开门的手在发抖,屋内很黑,黑得她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庆幸,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没想去找什么吴王写给秦国的书信,只要什么都找不到,她至少也能向太后复命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差的两全其美了!
至于他们兄妹今后的命运,该听天由命的时候,哪里有挣扎的机会。
她伸手向前,摸索着前进,不久就摸到了木桌,她随意将案上的竹简打乱,制造有人夜闯吴王府的假象。
差不多了,她也该走了。
她刚准备转身就走,只见身后突然明亮了起来,有数把火光聚拢而来,一把利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背,冰凉的剑尖将她的心一下寒到谷底。
“世子,吴王府的细作就是她!”
丁若素那尖而刺耳的喊声一传来,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果然,丁若素是不值得相信的!
她精心设了一个陷阱,就等她跳进来!
慕容令是否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想过一万种离别的方式,却没料到这最糟糕的一种。哪怕他日后知道了恨她,也无妨,只是此时,她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颜面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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