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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大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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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桓温唯一的欣慰,论文武,他麾下无人可比桓冲;论智谋,他帐中无人可比郗超,若此二人,与他同心同德,不敢说天下,至少东晋,已在他桓家囊中。

    只是他这个幼弟啊,太死心眼了,太对司马晋室死心塌地了!他悲愤的,不止是此次枋头败于慕容垂,加九锡梦碎,更怕他有生之年,未能将晋廷取而代之,到时传到桓冲的手里,他一生的心血,全要交还司马氏啊!

    “嘉宾啊,你说吾已年过半百,还有机会吗?”

    “廉颇七十犹战,丞相何忧年岁啊。”

    听到郗超这样的说法,桓温心中,终于稍微舒坦了一些。

    是啊,败,已经败了,他该听取郗超的建议,为以后重新做打算了,摆在眼前的,就是将请罪的奏章写好。

    “嘉宾,上疏朝廷,臣桓温,盖追先帝之殊恩,欲报之于陛下,遂率五万众北伐前燕,一路披荆斩棘,直至枋头,奈何豫州刺史袁真抗战不力,石门久久未通,水运阻断,无奈撤军,方遭此大败。臣请废袁真为庶人,然枋头之败,臣桓温领军不力,选将不明,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他深耻丧败,想他桓温一向用兵如神,要不是袁真这个扯后腿的,他早就攻进邺城了!

    “诺。”郗超微微点了点头,跟他所料想,如出一辙。

    耗粮损兵,大将连折,这天大的罪责,总得有一个人来抗。

    从退兵之初,到败兵之后,丞相难免一直心有怨恨,袁真迟迟未打通石门,让他的备用粮道根本无法启用,是他无奈退兵的最主要原因,更是间接导致他襄邑受伏,一路惨败。

    己巳,桓温收拾残众,吞驻山阳,任朝廷几番相召,据不还朝。

    袁真自是不服,他怎么也是竭尽全力在攻打石门,部下也死伤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功劳全是你桓温的,战败的罪责就要让我来扛!

    他上疏朝廷,言辞恳切,直道战事前后经过,然而晋廷畏惧桓温之权,仍然降罪袁真。

    司马奕自登基以来,一直忧心桓温权重,生怕他行废立之事,所以行事下令一向谨慎,能顺着桓温的绝不与他对着干。毕竟桓温现在据兵在外,天高皇帝远,这隐患如针毡在榻,让司马奕日日不得安寝,仿佛桓温废帝之举就在不久时了。

    他自保尚不得矣,哪里还保得住一个袁真呢?

    袁真看着这样懦懦无能的朝廷,是既心寒,又气哽在喉。如今,桓温一句话,就可以让堂堂豫州刺史解甲归田;他日,他要是再有个不高兴,一言要他性命,皇帝也无可奈何。

    就算他躲得过这一次,也难免不再受桓温的迫害,还有他袁家的子子孙孙,恐怕以后都将生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当中。袁家几代功勋,岂能在他这辈没落?

    这个时候,他又不禁想起慕容德战前劝降之语,思前想后,斟酌利弊,索性把心一横,据守寿春,降于前燕。

    晋廷一看袁真都叛变了,赶紧特命侍中罗含带着牛酒到山阳犒劳桓温,并将袁真的官位(豫州刺史)封给桓温之子桓熙。真是难以想象,刚刚经历大败的将领,还能得到如此殊荣!谁给那战死的数万将士一个交代?
………………………………

第十五章 私放段思

    燕军大胜,慕容垂准备班师回朝,在临走之前,他偷偷见了一个人。

    “胜了?”段思躺在草堆里,一见慕容垂,微微抬头,淡淡发问。

    好像问与不问,那答案,都了然于心。

    他阿六敦出兵,岂有不胜之理?

    慕容垂点了点头,将好酒好菜,一一亲自摆在了他的面前。

    “多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开。”

    段思一愣,“你要放我走?”

    “我是主帅,你是敌将,我放不了你。”

    慕容垂顿了顿道,“但你自己可以走。”

    段思听明白了慕容垂的意思,拿起酒壶,仰头便灌,一声豪爽,“到底还是我认识的阿六敦啊!”

    饮罢,他骂道,“狗皇帝的老子杀了我大哥,狗皇帝的老娘害死了昭妹,吾降东晋,为其向导,狗皇帝岂能放过我?吾倒愿意回邺城领死,好让汝看清楚,在为何等人效忠。”

    “他们杀了大哥,杀了阿妹,汝岂可忍乎?”

    那些血仇,就像是汹涌怒吼的河水,一遍一遍地,冲刷在他冰冷的心上,除了石化的恨与怨,他别无他想。

    慕容垂接过段思的酒壶,闭眼痛苦一饮,那记忆最深处的伤疤,再一次被无情地撕开,痛一如当年。

    看得出慕容垂的痛苦,他知道,杀妻之仇,在慕容垂的心里,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他身子一下坐正,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怂恿道,“想汝德高望重,猛将如云,燕国上下无不尊汝为王,汝何必屈居人下,任人鱼肉啊!”

    慕容垂一听,把酒壶往地上重重一放,起身欲走。

    “汝莫劝,应知吾心。”

    不管燕廷待他如何,他始终守护的,是整个燕国的天下!他不能让一丝一毫的动乱,毁了父兄几代人的基业,他慕容垂,做不到!

    “阿六敦!你还在为他们拼命,真是愚不可及!桓温没打来的时候,有你慕容垂掌兵的机会吗!”

    段思见慕容垂要走,当即站了起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骂醒他。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能杀了你的妻子,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迟早将你除去!想你慕容垂英明一世,这儿简单的现实你看不清吗!”

    慕容垂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仍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愿陛下为明君,可辨忠奸,那他慕容垂,便死而无憾了。

    “除非吾死,莫反也。”

    昭儿,吾负了你,你为吾死,可吾这一生,注定要为大燕死!

    慕容垂心意早决,不愿再听段思怂恿。

    “明日行至漳河,你见机逃跑,军队那边我会打点,漳河南边给你备好了船,船上有足够的盘缠,你上船便走,不要再回东晋,也不要再回邺城。”

    “放下你的仇恨,就隐姓埋名做个寻常人吧,莫要再为人所用,为他人征战。”

    慕容垂说完,提步便走。

    “你慕容垂要为燕室死,你不怕死,那令儿呢?”

    段思知道慕容垂的性子,趁他未走,急着说道。

    慕容垂猛地一愣,他心中突然狠狠一痛,这是他从未想也不敢想的害怕。

    “若是他们杀了令儿呢?”

    “他是你的命,对吗?”

    “你就不怕吗?”

    一听到慕容令的名字,慕容垂着实一怔,他这个儿子,是上天赐给大燕的神将,也是上天赐给吴王府的一把利剑,更是他慕容垂此生希冀的全部!

    任你生前是多么叱咤疆场的将帅,任你生前有多少盖世的功勋,不管你是名将还是权臣,当你年近半百的时候,最忧心的,莫过于,后继之人。

    慕容垂算是幸运的,他有一个器识沈远骁勇刚毅的儿子,且是他的长子,慕容令,这是他后半生,最欣慰的事情。

    这么些年,不管他多么不受燕廷待见,但他总是不敢往那一方面想去,若他慕容垂有一日被降罪,整个吴王府,哪有不受牵连之理?

    他的儿子,他的令儿,该怎么办?

    “我会保护他的,令儿聪慧骁勇,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慕容垂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在这一刻,却突然有一刹那从未有过的慌乱。

    段思没有说错,慕容令是他的命,如果令儿出了事,他慕容垂对大燕的心,可能就真的死了。

    因为那是他慕容垂这后半辈子,最看重最珍惜的人!

    段思知道,慕容令在他心中的重量,那可能是唯一超过他至死对燕室愚忠的宝贝!

    “汝可曾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着段思说的每一个字,慕容垂只觉胸口气闷难当,他赶紧大步往外走去。

    “阿六敦,吾段思今日听你的,吾走,隐姓埋名,不问天下事。”

    “但若有一日,你阿六敦振臂一呼,吾段思,愿提矛跨马,再为汝征战。”

    “但愿那一天,不会太久。”

    漳河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燕军各个满面笑容,步履轻快,往都城邺凯旋而去。

    与他们不同,慕容垂父子,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

    眼见就要快到漳河了,慕容垂知道,他该给段思制造机会了。

    “令儿,你等会加快行军步伐。”

    “儿明白。”

    军队的后面,段思困在囚车里,双手被麻绳束缚着,虽然围着他的燕军众多,但是他看得出来,刚刚大胜的喜悦,已经放松了这些军人的警惕。

    眼见近于漳河,段思大喊道,“来人,来人!”

    “干什么?”他旁边的一名燕兵提枪靠了过来。

    “老子要解手。”

    燕兵一愣,“在这等着,我去禀报王爷。”

    “快点!”

    “王爷,囚犯段思要小解。”

    慕容垂一听,淡淡说道,“那你陪他去吧,快去快回。”

    “是。”

    “下来吧。”

    燕兵打开了囚车的门,段思知道,他离自由,已经不远了。

    “哥几个陪你去吧。”其他几名燕兵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过来说道。

    那名燕兵摆了摆手,“不用了,任他再厉害,现在双手被绑,也使不了长矛啊,我一个人能行。”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有事出声。”几名燕兵想想也是,就让他一人陪段思去了。

    那名燕兵紧跟在段思的身边,眼见他越走越远,已经进了林子里。

    “行了,行了,就在这吧,别往前走了。”他警惕地喝住。

    “行啊。”段思耸肩,满不在乎地答道。

    他晃晃悠悠地解开裤子,燕兵当即偏过脸去,往外走了几步。

    一会儿,燕兵还没有听见声响,不禁回头望去,这时,他只觉一阵厉风袭来,他下意识闭眼一闪,还没喊出声,就被段思结实的拳头打倒在地。

    他双手虽被束缚,但到底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十指紧握成拳,一击一收之间,快若飓风,仍有千斤般的杀伤力。

    见燕兵倒下,段思拔腿便往岸边跑去。

    那名燕兵虽然倒下,但很快便爬了起来,紧追段思而去,一边追,一边大喊,“来人哪!段思跑了!”

    队尾的燕兵闻讯而来,奋起直追。

    那名燕兵追着段思直至河岸,此时段思已经抢先一步跳上了船,且行了一段,但是那名燕兵死追不放,一下跳入河里,力游而赶。

    只是此时,风急河湍,段思的船正值顺风口,越行越快,直往下游而去,燕兵再从水中窜出头时,段思已经行远了,再也追不上了。

    他狠狠一拍大腿,心中追悔莫及,只怪自己大意,没有几个人一起看着段思。

    这如何向吴王交代呀!

    “王爷!不好了!末将随段思进了林子,都怪末将失察,让他跑了。”

    燕兵一身水渍,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低着头,狼狈不堪。

    “什么!他跑到哪里去了?”慕容垂当即勒马,故作惊讶道。

    “如此大意!爷爷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段思抓了起来,跑到哪里去了,王爷下令,末将这就去追!”

    悉罗腾火暴性子,这邺城就在几十里外了,怎么能让段思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一见悉罗将军生气了,燕兵声音不禁小了下去,“末将一直追了一段路,但他上船渡河了。”

    “岸边可有别的船只?”慕容垂继续问道。

    “没有了,要是有末将就追了。”

    行在吴王身后的申胤、封孚一听,相视一眼,心中已明。

    吴王啊吴王,慈不掌兵啊,你的心软,只怕成了慕容评攻击陷害你的软肋啊!

    一听无船可渡,水军又在李邽那里,悉罗腾不禁大叹一声,归队了。

    “请王爷责罚!”

    生擒段思,何等不易,燕兵自责难当,当即单膝跪地,请求处罚。

    慕容垂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陛下正在邺城等着我们,此时回京复命才是大事。”

    “王爷。”燕兵心中感激吴王仁德,又怕段思跑了这等大罪在朝堂上过不去,一时不敢起身。

    “别耽搁了,起来归队。”

    “是。”

    慕容垂父子相视一眼,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继续前行。

    段思,只愿这辈子,我们不用沙场再见了。
………………………………

第十六章 凯旋归朝

    桂华秋皎洁,天香云外飘。十月,大燕赢来了震惊天下的捷报,百姓等来了渴望已久的太平安乐。而她,终于再次遇见了那个生命中注定闪亮的刺芒。

    大燕将士凯旋而归,百姓夹道而迎,自凤阳门起,长长十里,欢呼不绝。凤阳门顶上的金凤凰,昂首追逐着太阳的光芒,再一次见证了邺城的奇迹,大燕的胜利。

    他高居战马之上,缓缓而行,目光深远而柔和,清亮若澈星的眸子透着少有的喜悦,那抹与生俱来的阴暗好像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渐渐消散。

    她站在人群中,仰望着她心中的英雄,感叹着久违的相逢。

    原来,他是吴王世子,慕容令。

    “马有奔战意,人无敢战郎。”

    他不就是大燕万中无一的勇士,他不就是百姓心中拯救家国的大英雄,他,也是她心中的冠中秋。

    慕容令,再见你,真好!

    这个时候,慕容评正坐着官轿准备进宫面见太后,他只觉轿子越行越慢,似是渐渐都停了下来。他不悦地一把拉开轿帘,正好看到街上百姓欢呼雀跃的一幕。

    “这慕容垂好大派头!”他不禁酸溜溜地说道。

    没办法,谁让人家打了胜仗呢,只是这风光的势头,我料他也持续不了多久。

    侍从曹力一见慕容评拉下来的脸色,赶紧上前道,“太傅,要我去命百姓让让吗?”

    慕容评一摆手,冷冷道,“不用。我等着。”

    “可是,太后不是在等”

    “太后等得越久,才知道吴王有多么受万民爱戴啊。”那老谋深算的脸上不禁扬起一丝奸诈的笑容。

    慕容垂啊慕容垂,你就算赢了桓温又怎样?守得住邺城,你守得住吴王府吗?

    曹力立刻反应过来,当即退下道,“小的明白。”

    宋凌一直随着人群,拥挤挪步,一路追随燕军的队伍,行了半里有余。突然,她只觉背后一股力道,不知道被谁猛地一推,竟几步踉跄冲到了燕军队伍的前面。

    举着燕旗的将士战马一惊,前蹄猛地抬起,眼见落下就要踏到了少女的身上。

    慕容垂一见,赶紧大声下令道,“快停下!”

    那名将士赶紧拉扯缰绳,只是马蹄的速度似是更快了一些。

    慕容令眼光不禁一紧,只觉那少女身影有几分熟悉,只是现在任何人出手都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少女脚若旋风,身如灵蛇般连闪两马而过,人们还没看清整个过程,只见再落定之时,她已退到人群另一侧。

    “好险!好险!”宋凌不禁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当看到马蹄要落下的那一刻,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还好她跑得快。

    “这姑娘倒是一副好身手!”慕容垂有几分意外,也有几分惊喜,没想到大燕现在的孩子竟有如此不凡的身手,他由衷地欣慰。大燕有望啊!

    这时,慕容令已经认出了宋凌,他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好像有些多余。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坐骑追云,不禁回想起那个在长街上驾驭着烈马的少女,是她又怎么会躲不过这样的危险呢。

    恰巧,这一幕被慕容评看见了,他不禁问向曹力,“这是哪家的姑娘?”

    曹力往前走了几步,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而后回来禀报道,“好像是宋家小姐。”

    “宋家?”看着少女穿着虽算不上华贵,但也不是一般平凡人家能穿得起的料子。

    他在脑海里搜索着想得起名字来的宋姓人士,“已故定北将军宋晃的女儿?”

    曹力连连点头,“好像是。”

    “他好像还有一子,中尉从书宋旭。”慕容评若有所思着说道。

    ****

    邺城皇宫太极殿

    慕容垂望着殿前的左鼓右钟,一步步迈在台阶上,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得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他与四哥慕容恪屡次凯旋而归的场景。那时,先帝亲迎,百官列侧,每一个大礼都在宣示,他们是国家的栋梁,他们是大燕的英雄!

    想到那时,慕容垂略显沧桑的脸上不禁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好怀念那时的日子啊!那时,每次跨上战马,提起大刀,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之时,他心中都慷慨激昂,哪怕在生死刀剑中穿梭,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持着他,他在为家国出力,他在守护鲜卑的大燕。

    再望如今,太极殿威严未改,只是添了太多冷清。只听长长一声叹息,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百官的祝贺,不是封赏的多少,而是君王的信任。可能现在,这些都只是奢望吧。

    慕容令静静走在他的身后,很多次抬头迈步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这个他心中最敬仰的父亲,最骁勇的战神,最伟大的英雄好像在岁月无情地拍打中渐渐苍老了身形。那原本挺直的腰杆,那个他小时候一度以为可以为大燕撑起一片天的脊柱,好像真的不比当年了。

    是啊,父亲毕竟已是不惑之年,他本该和其他逍遥王爷一般安享晚年,可是他现在对外要披甲上阵杀敌,对内要殚精竭虑度日。他怎么能不老呢?

    父亲啊,也许你对这个国家,真的付出太多了!

    燕皇慕容暐和太后可足浑氏已经早早等在太极殿里了,他们心里的担忧要到真正见到慕容垂的那一刻才能放下。

    吴王大胜,军心所往,民心所向,若是他据兵不朝,就凭他们手上的兵马,恐怕真的不能与之匹敌。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是多么得多余和可笑。

    什么叫小人之心度之,这便是最让人心寒的例子。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慕容垂父子双双敛甲叩首。

    “吴王请起。”慕容暐的声音很平淡,或者说是冷漠中带着一丝威严,完全没有了吴王进宫请战枋头时的亲切。也许,作为一个帝王,他始终不能对亲情过多信任和依赖。

    他可能心里希望慕容垂胜利,但是同时,也要担心他凯旋而归后的威望。

    他虽年轻,但是依然懂得功高震主的威胁。

    从慕容暐不惊不喜的语调中,慕容令就知道,就算他们父子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他们母子眼中在意的只有对权力的担忧,而非家国的守护。

    这哪里是一个帝王对功臣的态度?也许危难之际的挺身而出,他们早就忘了,抑或根本就未曾放在眼里。他只是心中暗自嗟叹,多少大燕有为之士会心寒。

    可怜他的老父亲,仍然守着这样的愚忠,至死方休。

    “得陛下天威庇佑,我等将士不辱使命,收复失地,大败桓温,斩晋军三万余众,东晋豫州刺史袁真也亦向我大燕投了降表。”慕容垂将战事禀报道。

    也许他不说,慕容暐根本就不会知道详细的战报。之前从前线传来的军情虽多,但是怕是没有几封能到得了这个燕国君主的案前,多数都被太后和慕容评扣下了。

    慕容暐听着这样大大的捷报,不禁望向太后一眼,他只知燕军胜了,却不知胜得如此漂亮!就算他再不愿承认,但是慕容垂确实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

    “胜得好!”慕容暐略显激动地称赞道,但是与其同时,他不禁也反过来想,他这个皇帝与慕容垂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心中的担忧不禁再一次浓厚了起来。

    这样千古名战,这样丰厚战果,这样忠勇之将,也许慕容暐和可足浑氏不当回事,但是足以流传后世,被千千万万人所记住。

    “吴王劳苦功高,扬我国威,孤甚欣慰。”帝王的客套看起来比常人更加虚伪。

    “陛下,臣不敢居功,也不要任何封赏,功劳是属于五万鲜卑将士的!征南将军慕容德、征虏将军慕容宙、镇军将军慕容腾、尚书郎悉罗腾、中郎将染干津、征司徒左长吏申胤、黄门侍郎封孚皆立下大功,望陛下能论功行赏,以示天恩。”

    名利权势,他从未看重过,但是那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着实不易,他们理应得到他们该得的封赏。然而,他知道,他如果不亲口向慕容暐提及,那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层面,慕容评和太后也不会让他看到这些奏章。可是就算他当面请旨了,这个年轻的帝王也未必会准允。只是可怜那些阵亡的将士,他们也有妻儿父母,谁来照顾他们今后的生活?

    慕容令没有对这个傀儡皇帝抱过任何一丝希望,罚必重,赏不明,才是这对母子一向对忠臣的态度。他唯独庆幸,他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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