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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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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已。
江致远走到她面前,拱手道:“大小姐刚才说有药?还得麻烦大小姐了。”
刚才他飞奔去救朱姐儿,容蓝雪看出他并非明哲保身之人,对他很有好感,闻言忙道:“你因为我才受伤,还谈甚么麻烦,倒是我要好好谢你才是。”她牵着朱姐儿的手,领了江致远朝外走,又道:“以后既然要在一处念书,那也算个同窗了,江公子就叫我雪儿罢。”
其实表哥的身份更近一层,但容蓝雪又怎肯去承认江氏,所以只抬了同窗的关系出来。
江致远不以为意,只是笑:“我叫你雪儿,你也叫我致远罢,总是公子来小姐去的,确实生分。”
容蓝雪尚未答话,朱姐儿已是脆声叫起来:“致远!”
“没大没小!”容蓝雪瞪她。
朱姐儿连忙改口:“致远哥哥!”
容蓝雪隐约觉得这称呼太过亲热,有些不妥,但一想朱姐儿才六岁,根本不晓世事,便没有作声,随她去了。
倒是江致远玩笑道:“你既叫我哥哥,那雪儿也该叫我一声兄长了。”
“江大哥。”容蓝雪唇角含笑,声音却平平毫无波澜,不似朱姐儿叫得那般婉转绵长,余音犹存。
江致远一愣,随即垂下头,自嘲笑了。等他再抬起头来时,容蓝雪已是朝前去了,惟有朱姐儿还攀着他的胳膊在等他。他连忙回神,追了上去。
蓝苑内,怜香已是焦急候在了屋檐下,容蓝雪懒得去追究她先行之过,只道:“你回去罢,换秋梨和玉盘来服侍。”
玉盘是她新买来的一个丫鬟,刚刚接受完培训。怜香有多少话想跟她说,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等来这句,只得愤愤跺了跺脚,回知园叫人去了。
容蓝雪唤来个容府小丫鬟,叫她去取跌打损伤膏,大概是容天成特别吩咐过,那小丫鬟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取了药来,还讨好地告诉容蓝雪,这是府中最好的药。
容蓝雪接过来一看,那药盛在一只瓷盒子里,乃是一片一片,拿出来直接贴到伤口上即是,很是方便。她捧了药盒在手,正要叫那取药的小丫鬟帮江致远贴一下,朱姐儿却把药盒抢过来,笑嘻嘻地道:“我帮致远哥哥贴。”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要宽衣解带的活儿,可不比攀攀胳膊。容蓝雪沉了脸,就要说她。江致远却是一笑,道:“我的伤在肩上,自己能贴好,就不劳朱姐儿费心了。”
幸好他有分寸,没由着朱姐儿年纪小乱来,容蓝雪松了口气,不分由说地把药盒子夺过来,递给了江致远,又让丫鬟领他去前院贴药。
朱姐儿看出容蓝雪面色不虞,很是委屈,憋着嘴道:“大姐,我还小呢,帮致远哥哥贴个药能怎地?”
大概她总是把“我还小”几个字挂在嘴上,使得人人都让着她,所以才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罢。容蓝雪失笑:“我本来不觉得这有甚么的,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提了醒儿?”
“因为我?”朱姐儿睁大了眼睛。
容蓝雪点点头,道:“幸亏刚才在私塾时,你说起绛姐儿和她表哥的事,我这才警醒过来,小时候的行为,也是会对长大后造成影响的。你这般维护我,我又岂能对你听之任之,让你以后遭人诟病?”
朱姐儿虽有些骄横,但心思端正,一听就明白了容蓝雪这是对她好,顿时眼圈泛红,扑进她怀里,道:“大姐,除了我姨娘,也就只有你肯对我说这些话了,这肯定就是先生讲过的忠言逆耳了。”
容蓝雪再次失笑,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对,这就是忠言逆耳,难为你明白。”
江致远却只含笑看容蓝雪,道:“我曾答应过你大姐,要教她读书习字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朱姐儿见他也不去,失望之极,嘟着嘴跑了。
容蓝雪笑着摇摇头,翻开字帖,提笔蘸墨,她在穿越前,也曾学过两年的毛笔字,因此握起笔来倒也像模像样。
江致远站到她身后,专注看着,嘴角含笑,但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容蓝雪见后面没动静,回头一看,见他是这副模样,哑然失笑:“既然要教我写字,看着不好就说,只是皱眉算甚么?”
“哪里,你写得……”江致远本是想勉励两句,但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甚么词来形容。容蓝雪的这一笔字,看起来实在是和毛毛虫相差无几。
容蓝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坦然至极,毫无羞恼之意,倒是江致远这个老师脸红又尴尬,赶紧也取一只狼毫,饱蘸浓墨,提笔悬腕,就着容蓝雪面前的那张纸,写了几个字。
容蓝雪见他行笔有如行云流水,便知他功力不凡,待得看时,果见几个飘逸而又不失端雅的小楷跃然纸上,正如他俊朗端正的外表一般。这得练多少年,才能达到这份水平?容蓝雪艳羡不已,催着江致远快些教她。
江致远耐心与她讲解笔架结构,果然好过她自己临帖许多。两人一个愿学,一个乐教,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容蓝雪为表感谢,留江致远在蓝苑吃午饭,江致远没有拒绝。下午,男孩子们要继续跟着刘先生念书,女孩子们则跟着绣娘学针线。两人结伴到得私塾,一个进楼下教室,一个上楼进绣房。
绣房内,几个小姐们一看见容蓝雪进去,就开始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容蓝雪懒怠理会她们,只去寻朱姐儿,却没想到朱姐儿不在,向绣娘一打听,原来她闹着还要念书,跟着少爷们在楼下。
她几时这般爱念书了?容蓝雪心下诧异,寻到刻了自己名字的绣架,坐了下来。比起读书习字,针线女工才是容蓝雪赖以生存的东西,是以她听得十分认真,待绣娘也格外恭敬。
这些小姐们,是连先生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何曾有人这般待过绣娘,是以那绣娘教得十分尽心,不时单独指点容蓝雪几下。
半天下来,容蓝雪收获颇大,深感自己那几下,真是井底之蛙,她只要跟着绣娘系统地学上几下,一定能把鞋子做得更好,李家锦绣鞋店的那一百两银子,她赚定了。
放学后,芙蓉等在了私塾楼下,专候容蓝雪,称容天成有请。众人皆知这是为了二姨娘被砸的事,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有朱姐儿愤愤不平。江致远则提出跟容蓝雪一起去,作个见证,但被芙蓉拒绝了。
容蓝雪冲他和朱姐儿一笑,示意自己不会有事,然后便跟着芙蓉朝容天成的书房去。
又一次走进那房间套房间的森严书房,容蓝雪感到十分好笑,她作为容天成的亲生女儿,每次见父亲,却都是在这密室之中,真不知容天成究竟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话,非得躲起来说。
同容蓝雪打过几次交道后,容天成也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等她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问起二姨娘的伤。容蓝雪照实讲了一遍,一点儿也不添油加醋,最后强调,她砸人没错,只是错在不该拿厚重的砚台。
没想到,容天成听后居然笑了,道:“你是我容府的嫡长女,二姨娘则只不过是个妾,哪里比得了你身份尊贵,别说砚台,你就算拿凳子砸她,也没有甚么过错。我只是担心你这种行为传到外边去,与名声不利,毕竟大家还是更喜欢柔顺乖巧的女孩儿多一些。”
虽然吃惊于容天成这般偏袒,但这话的确还算中肯,她只要还选择生活在红尘中,就免不了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容蓝雪想了想,道:“我的名声固然重要,但跟朱姐儿的容貌比起来,还是逊些。”
二姨娘当时要抓朱姐儿脸的事,容天成也听说了,此刻见容蓝雪重新提起,脸色不免一沉,道:“我会责罚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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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9
容蓝雪蹲身一福,便欲离去。容天成却叫住她,十分为难地道:“雪儿,爹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和你娘一起去一趟江家,给太太道个歉,劝说她归家?”
容蓝雪不敢相信容天成竟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愣住了。
容天成还当她在认真考虑,再接再厉道:“你看,自从太太走后,这府里就一片乱糟糟,二姨娘都敢冲到私塾里去打人了,要是她再不回来,还不知乱成甚么样儿呢。还有我们家的生意,没了太太这层关系,同江家的合作就薄弱不已,江家随时可能撤股;他们才是这临江县的地头蛇,没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家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养活?雪儿,你就当帮帮爹的忙,去给太太陪个不是,让她回来罢。”容天成很清楚,叶氏是个心软的,只要容蓝雪松了口,叶氏自然就会照他的意思办,因而他只把容蓝雪叫到这里来劝说。
这得要多厚的脸皮,才提得出来这种要求,容蓝雪气极反笑:“爹,我们被弃十多年,竟不知自己还有错处!我承认我并不恨江氏,因为她也是受害人,这件事里,唯一有错的,就是你!要说道歉,该去的人是你,不是我和我娘。你想接江氏回来,我没意见,甚至可以叫她一声太太,但这个莫须有的歉,我是绝对不会去道的!”
容天成几乎每次叫容蓝雪到书房来,都要同她闹得不愉快,此时见她又出不孝忤逆之言,气恼非常,抬起巴掌就想扇下去,但才举到一半,就似突然想起了甚么,把手生生放下去了。
容蓝雪趁机就要走,容天成却转了副面孔,温和问道:“今天头一回上学,做了些甚么?同兄弟姊妹相处得还好?”
容蓝雪还念着要同那绣娘学绣工,不愿同容天成彻底闹翻,闻言便停住了脚,照实答了。
容天成听说她在跟着江致远学写字,满意地笑了,挥手叫她回去了,再不提让她向江氏道歉的话。
容蓝雪回到知园,愤愤地把容天成的企图告诉叶氏,并逼着她发誓,不许一时心软,去向江氏道歉。叶氏是恋着容天成不假,不过她对江氏并无好感,再说正因为恋着容天成,所以更不希望他身边有个正室太太,江氏不回来她才高兴呢,因此很爽快地就发了个誓。
第二天,容蓝雪依旧去容府私塾上课,还同头一天一样,与江致远坐在一起,但令她意外的是,那些流言蜚语和挤眉弄眼,竟一夜之间全消失了,就连绛姐儿和绯姐儿都神色如常,只是时不时地回头朝江致远身上看,神色娇羞。
难道这是容天成的功劳?容蓝雪倍感诧异,便趁课间时间去问朱姐儿,朱姐儿却悄悄告诉她,那是因为青姐儿私下派人敲打过她们了。
青姐儿而今就是江氏在容府的代表,她的话,众人自然要卖几分面子。道理容蓝雪很清楚,但青姐儿的目的,却很令她怀疑,但此事朱姐儿也不甚清楚,她只得重回座位,另做打算。
从状告容天成一事中,容蓝雪得出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不管甚么事,下手得趁早,因此她晚上一下学,就找到管家容庆,向他讨要怜香的卖一身契。而今容天成对容蓝雪的看重,别人不知道,容庆却是再清楚不过的,甚么都没问就把卖一身契给她了。
容蓝雪拿了卖一身契,坐车回家,遣退旁人,只留怜香。怜香自从昨日被遣,一直都不得近身伺候容蓝雪,心内正忐忑不安,而今见她留下自己,更是惶恐非常。
容蓝雪才不管她心里是担心还是害怕,拿了那张卖一身契,朝她眼前一晃,道:“我想知道江氏和青姐儿打的是甚么主意,限你三日内打听到,否则这张卖一身契,就会出现在清楼老鸨的手里了。”
一个未嫁的小姐,居然会拿清楼来威胁人,怜香目瞪口呆。但以她对容蓝雪的了解,只要她出口,就没有不敢办的事,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不过以她之前正房得宠丫鬟的身份,打听这些消息倒也并不是很困难,不到两天就得到了些消息,赶紧送到容蓝雪面前,免得她真把自己给卖到清楼去了。
“你是说,我爹有意把我和青姐儿中的一个,嫁给江致远?而青姐儿不愿嫁,所以有意撮合我和他?”容蓝雪敲着青瓷茶盏,不紧不慢地问道。
怜香惊诧于容蓝雪能够如此平静地说起与自己婚姻有关的事,恭敬答道:“是,所以她才会暗中警告少爷小姐们,不许她们造谣生事。”
怪不得容蓝青好几次看到她和江致远在一处,都会露出满意的微笑,原来如此。不过,容蓝雪还是疑惑:“我爹想同江致远结亲,不就因为他会过继到江家,继承江家偌大的家业么,怎么青姐儿还不愿意嫁给他?”
朱姐儿在容蓝雪怀里蹭了一会儿,突然道:“大姐,同绛姐儿睡过觉的,是二姨娘的娘家侄子,不是绛姐儿的表哥,你以后可千万别说错了,不然太太是要责罚的。”
对的,姨娘的娘家亲戚,不算是亲戚,她们的表哥,只有江家人而已。容蓝雪明白过来,正欲谢她提醒,朱姐儿却又笑道:“瞧我糊涂的,太太都已经同爹和离了,哪里还有人理会这些,大姐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还是注意些的好,免得让人说我们容府的小姐不懂礼。”容蓝雪回想起江氏在时,府中一应事务井井有条,她那个人,虽说冤枉过她和叶氏,但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她无疑是非常合格的。所以她以前定下的规矩,她如今依旧照做,只有对的,没有错的。
江致远贴好药,重新穿戴整齐到后院中来,夏日烈阳透过院中树间的缝隙投射下来,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斑斑点点,似为他披上了一件金缕衣。他的笑容在这一片金色光芒中显得有些晃眼,容蓝雪不由得微微垂眉。
朱姐儿欢笑着扑上前去,突然记起容蓝雪的教导,在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生生停住了脚步。江致远奇怪看她一眼,路过她身边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朱姐儿就又兴奋起来,蹦跳着跟在了他后面。
“不知刘先生还上不上课。”江致远掀袍坐下,姿态自然而又优雅。
容蓝雪忍不住问道:“江公……呃,致远,你家家境,以前应该也不错罢。”话刚出口,她又后悔了,她同江致远才见几面,怎就探听起人家的**来,这也太过冒失了,该不会惹他生气罢。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江致远微微一笑,坦然道:“雪儿猜得不错,我家书香门第,家境曾经也算殷实,只是家道中落。”
怪不得他即使穿着旧衣,也掩不去那一身的气度呢。容蓝雪恍然。
几人闲聊一时,容蓝雪打发小丫鬟去私塾打听情况,小丫鬟回报说,众少爷小姐并未回去,上午的课大概是上不了了。
朱姐儿一听没课了,欢喜非常,立时要拉江致远和容蓝雪一起去逛园子。容蓝雪却命刚到的秋梨和玉盘磨墨铺纸,道:“你同江大哥去逛罢,我入学晚,比不得你们,还得临几个字才好。”
“大姐真刻苦!”朱姐儿嘀咕了一声,又去拽江致远。
“这个,奴婢就不晓得了……”怜香垂头答道。
“玉盘,去叫管家来,带怜香去倚翠楼。”容蓝雪朝外吩咐道。
她来真的!怜香唬了一跳,慌忙道:“此事奴婢虽然并不清楚,但却有些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蓝雪不答,只是叫玉盘。
怜香不敢再卖关子,连忙双膝跪下,老老实实地道:“江家老太爷就江氏一个女儿,宝贝得很,哪里舍得把家业让给一个远房侄孙,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把所有的产业都暗地里移到江氏名下,到时留给江致远的,只是个空壳子而已。所以就算江致远过继给江家,也还是个穷小子,江氏怎会把二小姐嫁给他。”
原来是这样,容蓝雪完全明白了,她冲怜香一笑:“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清楼就暂时不用去了。”
怜香又是吓出一身冷汗,从此在容蓝雪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这是后话。
原来江氏和容蓝青是打了这么个主意,一心要撮合她和江致远。那江致远生得不错,一笔字也写得好,容蓝雪对其确有好感,但沦为他人棋子的感觉,终是不妙,她打定了主意,以后还是和江致远保持距离的好。
她说到做到,第二日就让人给她换了张单人书桌,独自一人坐到了前排,并且婉拒了江致远要继续教她写字的要求,对此,江致远倒没说甚么,待她一如往常,只是青姐儿的眼神明显地焦虑起来,容天成也渐渐地沉不住气,叫她去问。
然而容蓝雪一口咬定男女有别,容天成也不好说甚么,而且没有容蓝雪,还有容蓝青呢,她是江家的外孙女,与江致远在一起,乃是亲上加亲,江家人一定是极愿意的。可他哪里晓得江家老太爷暗地里打的主意,一味只是一厢情愿。
………………………………
V70
上午念书,下午刺绣,容蓝雪的技艺突飞猛进,一个月的时间也很快过完,这日,她请了一天的假,带着做好的,前往李记锦绣鞋店交货。
以往容蓝雪做鞋,胜在设计巧妙,这回她刺绣的手艺提高,更是把一双鞋做的是花团锦簇。掌柜王山见了,眼中无不透出惊诧之意,容蓝雪暗喜,顿生自豪之感。
她正想着一百两银子铁定能到手,却不想王山谨慎,说是要让容蓝雪带着鞋子,去城东的李府,让东家亲自验货。这鞋子名贵,谨慎些能够理解,但为何不让东家到店里来,而要她跑一趟?
王山看出容蓝雪的疑惑,叹一口气,道:“我们李东家身子骨不好,老爷夫人轻易不许他出门,不然也不会劳动容小姐亲自跑一趟。”
他上次称呼容蓝雪为姑娘,这回就改为了容小姐,看来容天成承认她身份的事,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既是有正当理由,容蓝雪没有不从之意,遂带了玉盘,由几个家丁护送,坐车朝城东李府而去。
城东,非是寻常人家的居所,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地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不光要有钱,还得要有身份地位。富贵如容天成,因为官职是捐来的,就没有资格住在这里。据说,能在这里安家的人,家中至少有人做过三品以上的大官。
马车在一处府第前停下,这宅子毫不起眼,但却有着一座朱漆的广亮大门,大门前还蹲有两只石狮子,这让人丝毫不敢生出轻视之意。
王山早已派人前来打过招呼,是以小厮直接卸下了侧门的门槛,让马车直抵院内。不过,引路的小厮并未带着车马驶向垂花门,而是拐了个弯,就在前院的一处门前停下。
李东家要在前院见她?容蓝雪倍感诧异,问那小厮。小厮笑道:“我们少爷说了,容小姐虽为女子,却是同他做生意的人,怠慢不得,所以少爷要在前院书房见您。”
这是将她置于平等的位置了,容蓝雪很是高兴,欣然入内。
虽然容蓝雪也去过容天成的书房,但眼前的这间,显然更称得起“书房”二字。正正四面墙,全都是高达天花板的书橱,满满的书立着,竟见不着一丝空隙。书房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朴实无华,但看那色泽,应是紫檀无疑。墙边几上,没有寻常人家惯常会摆的花瓶,而是搁着一架古琴。
书橱前,有一男子背门而立,他头上梳髻,斜插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身上穿着淡青色的宽袖大袍,儒雅飘逸。只是容蓝雪注意到,虽然是盛夏,但他穿的袍子却是薄薄的夹棉,而且屋子里也没有摆冰。
他不热么?怪不得王山说他身体不好。容蓝雪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行礼道:“小女子容氏,见过李东家。”
“容大小姐到了?李玉看书太过入神,竟没发现你进来,实在是无礼之极,还望容小姐恕罪。”
他的声音,温和清透,恰似酷暑里的一丝凉风,沁人心脾。容蓝雪甚至觉得,这屋子也并不那么热了。她抬起头来,正好瞧见他转身,细白的皮肤,淡淡的眉眼,果真当得起一个玉字。
一个男子,竟生得如女子般好看,容蓝雪竟有些嫉妒他了。
李玉伸手道一声请字,率先走到书桌旁坐下,容蓝雪看着他那飘飞的袍袖,竟晃了晃神,不禁自嘲,自己两世为人,竟迷恋起“美”来。为了镇定心神,她赶紧取出鞋子,摆到书桌之上,请李玉验收。
李玉看着那双做工精细,花式繁复的鞋子,眼中竟生出凄凉之意,他怔怔地望了好一会儿,终于伸手拿起,却是紧紧贴到颊旁,低声细喃:“履儿……履儿……”
容蓝雪见他双眼含泪,惊讶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好一时,李玉终于回神,轻拭眼角,道:“真像,真像。”
像甚么?容蓝雪愈发迷茫。
李玉恢复常态,放下鞋子,轻轻抚着,道:“容小姐这鞋子做得真好,以后还请你每个月都照着这个样子,做一双新的来。”
每个月都做一双,而且要一模一样的?!容蓝雪十分惊讶,反复问道:“李公子,你确定?”
李玉肯定地道:“一模一样,每个月一双。我答应过履儿,要每个月给她做一双这样的新鞋子的。”
原来是送给心上人的,容蓝雪明白过来,不过,既然是要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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