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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正妻不下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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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娘知道你受委屈的,不过你爹也依了你的话不是?不要再生气了。你看,而今娘做了太太,肚子里又怀了你小兄弟,等娘生了儿子……”
生了儿子又如何,容天成最不差的,就是儿子。容蓝雪不以为然,但看着叶氏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实在是不忍心开口刺激她。
叶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怜香和她身边的一个名叫脆菱的丫鬟一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惊慌,七嘴八舌地道:“太,太太,大小姐,不好了,原先的太太居然要回来了!”
原先的太太?江氏?容蓝雪一惊。而叶氏已经猛地起身,抓紧了脆菱的肩膀,不住地问:“你听准了?没听错罢?这怎么可能?”
脆菱哭丧着脸道:“太太,千真万确,老爷已经带着车,亲自上江府接人去了。”
叶氏的脸刷地一下变作雪白,跌坐到椅子上,口中喃喃念着:“这不可能,老爷刚跟我说,要同我去补办婚书的……”
容蓝雪担忧地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示意脆菱把她扶进房休息,叶氏却不肯,挣扎着要出门,说要去亲口问一问容天成。容蓝雪叹了口气,道:“出去也好,回知园去罢。”这里待会儿就要多出一位女主人了,一山不容二虎,她注定是要落败的那一个。
叶氏凄凄地哭起来,浑然不见当年洒脱的乡下妇人形象。容蓝雪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江氏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来的,娘,你先回去,我留下打听到原因后,再回去告诉你。”
叶氏不听劝,非要去找容天成。容蓝雪只得道:“娘,你不为我考虑,总得为我没出世的小兄弟想想罢?”
叶氏果然收住了泪,想了想,道:“也罢,我就回去等你消息。那江氏娘家再有权有势,也是没有嫡子的,等我生下儿子,不怕你爹不高看我一眼。”
容蓝雪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等江氏重新入主容府,她便同后院的那八个姨娘一样,也是个妾,生的儿子,身份同其他少爷无异,容天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何来的高看一眼?不过她不忍心打击叶氏,微微别过脸,挥手让脆菱送她回知园去了。
怜香送她们到门口,折转回来,在容蓝雪面前感叹:“我倒更喜欢当初那个敢在江氏面前要黄儿和黑儿吃的叶大娘,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容蓝雪却道:“你错了,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以前一腔痴情无处可寄托,而今终于见着对象了。”
怜香细细琢磨了半晌,方才咂摸出滋味来,叹道:“原来叶大娘是个痴心人,只可惜将一颗痴心放在老爷身上的人太多,老爷顾不过来。”
容蓝雪失笑:“没想到你竟看得如此通透。”
怜香脸红:“大小姐谬赞。”
容蓝雪饶有兴趣地看了她片刻,道:“我方才没听错罢,你叫她甚么?江氏?刚才不是你说的么,她马上就要回容府来了,你还赶紧叫一声太太?”
怜香假装没听懂她在说甚么,道:“等老爷正式宣布了她的身份,奴婢自然是要叫的,不光是奴婢,连大小姐都要改口呢。”
容蓝雪看着她似笑非笑:“等到那时,你还不赶紧上赶着去抱大腿?”
怜香肃容道:“大小姐明鉴,奴婢不过是个丫鬟,哪来的自己的主意,自然是主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起先对大小姐多有唐突之处,全因为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换了主子。而今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怜香早就易主了,又还惦记前主子作甚么。”
容蓝雪看着她,道:“你可要记着你的话。”
怜香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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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8
不一时,容天成尚未带着江氏回来,一众姨娘先是跑了来,个个打扮得素雅无比,全无这些时在家的招摇姿态。想不到江氏余威尚存,这些姨娘们还记得她的喜好,容蓝雪神色微动,不知该喜该愁。
这些姨娘们,没有放过容蓝雪,围着她叽叽喳喳。三姨娘率先开口,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大小姐,听说太太要回来了,是真是假?”
容蓝雪淡淡地道:“府里不就数你同她走得最近,你都不晓得,别人怎么知道?”
其他姨娘嗤的一声笑出来,但转眼又被生生掐断,毕竟容天成已经接人去了,三姨娘马上就要东山再起,她们得罪不起。
但也有不少不怕她的,比如关过柴房之后,而今仍旧最得宠的六姨娘;早同她有过节的七姨娘;由于小产,深恨着江氏,顺带着把她也恨上了的八姨娘;还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跟影子似的大姨娘,容蓝雪心想,她应该是万念俱灰,谁都不怕的。
不过再怎么不怕,也担心江氏回来后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再由三姨娘一怂恿,拿她们中间的一个开刀,因此心内极其忐忑,都眼巴巴地望着容蓝雪,寄期望于从她口中得到江氏回府是假的消息。
八姨娘甚至拭着眼角道:“现在的太太多好啊,多会体恤人,从来不多管束我们,大小姐,你跟老爷说说罢,别把江氏接回来了。”
容蓝雪看着她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而她们一个二个却都假装没看见,这是甚么原因?她冷哼一声:“眼睛耳朵都挺长的呀。”
众姨娘马上垂下了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瞧瞧,瞧瞧这容府的风气,妾室都能到正房来偷听了,叶氏管家的手段,还真是不行。也许江氏回来也好,反正她现在住在知园,同她井水不犯河水。想到这里,容蓝雪觉得自己实在是无须多跟这些姨娘打交道,站起身来,道:“我先回蓝苑去了,待会儿老爷回来后我再来。”
众姨娘出声挽留,有真心的,有假意的,不过都是为着她们自己打算。容蓝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有甚么话,自己跟老爷说去。”
她抬脚就走,但才迈过门槛,就见一溜穿着整齐,打扮光鲜的丫鬟手捧手帕痰盒等日常器皿,自游廊鱼贯而来。再朝前一看,江氏由容天成陪着,赫然就在队伍最尽头。只不过两人的表现十分奇怪,容天成低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但江氏脸上却始终是淡淡的,对他不理不睬。
是欲擒故纵,还是真不待见容天成?倘若是后者,她为甚么又要回来呢?容蓝雪带着满腹疑惑,又退回了厅里,小声地道:“来了。”
众姨娘一凛,连忙分两排整齐站好。容蓝雪则站到了最末端,最靠近大门的位置。
“太太回府!”嘹亮的通报声响起,丫鬟们鱼贯入内,分站主座两侧。容天成殷勤地托着江氏的手,将她引进门来。当看到众姨娘齐整整地站在厅中,而叶氏已消失不见时,满意地笑了,再看到站在大门处的容蓝雪,还以为是她把姨娘们叫来的,心里就更高兴了,暗道,到底是亲闺女,还是向着自己的。
容天成春风满面,带着江氏朝前走,但江氏出人意料地,在容蓝雪的面前停下了,盯着她脖子上的纱布,问道:“这是怎么了?”
容天成打了个哈哈:“没甚么,她自己不当心,磕着了。”
甚么东西,能磕到脖子上?江氏没有移开视线,直直地看向容蓝雪。
不知怎地,容蓝雪总觉得她是知道些甚么的,因为那目光里,似乎含着些怜悯,还有些别的东西。她想了想,干脆把事情托盘而出:“我爹要把我嫁去城东李家,我不愿意,求他退亲,他却不肯,我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了。”
众姨娘都知道她脖子上的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但当听到这话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时,还是惊叹声一片。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蓝雪竟看到江氏的脸上浮上一层笑意来,其中有恍然,有怜惜,还有不少的鄙夷,但那眼神,却不是看向她的。
江氏伸手,碰了碰她脖子上的纱布,然后转身,到主座上坐下,容天成紧跟而去,众姨娘磕头行礼。容蓝雪正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跪下,就听见江氏叫她:“雪儿,你来,你留在这里,不就是想知道我为甚么回来么,我这就告诉你,免得耽误了你的功夫。”
容蓝雪一愣,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江氏唇角啜着一丝明显不是针对她的讥讽,道:“我自认做不到你娘那样,对女儿的终身大事熟视无睹。今儿是你被卖求荣,焉知明日会不会就轮到我的青姐儿?我本来早已发誓,永生不再踏入这容府一步,但为了她,为了我能替她的亲事作主,不由得你爹摆布,我还是回来了。”
她,她竟是为了青姐儿不步入她的后尘,所以才委屈自己回来的!这份母爱,实在令容蓝雪动容。
江氏轻笑一声,挥手道:“现在你知道我为甚么回来了?放心,我甚么都不会管,也懒得管,我只管我的青姐儿。不过你烈性至此,倒也让我佩服。下去罢。”
容天成满面尴尬,却又不敢说江氏甚么,脸色十分古怪。
容蓝雪却是对江氏竖然起敬,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方才转身离去。
回到知园,叶氏已在她房里等着,一见到她就拉着不停地问:“雪儿,打听到了没,江氏为甚么要突然重回府里?”
想想江氏的一片护女之心,再看看一心只想再生个儿子的叶氏,容蓝雪突然有些心灰意冷,摆了摆头,回房躺下了。
叶氏还道有甚么不好的消息,急了,拉着怜香追问不止。怜香无法,只得把刚在在容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叶氏讲了一遍。
叶氏听后,大为震动,似是不敢相信:“江氏只是为了青姐儿的婚事回来的?她说不能让青姐儿步入雪儿的后尘?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怜香点了点头,出去服侍容蓝雪去了。
叶氏突然一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直怨自己没用,没能护住容蓝雪,害得她受伤。容蓝雪在隔壁听见,生怕她哭起来伤了胎,少不得又起来安慰她,好一阵忙乱。
叶氏哭过之后,也想效仿江氏,但可惜此时江府已易换了女主人,就算她想插手容蓝雪的亲事也不成了。她因而更加悔恨,一心想见到容天成,同他好好说一说,但容天成接连好几天都没再来知园,也不叫人来接她到容府去,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似的。
跟叶氏的慌乱相比,容蓝雪则镇定许多,她同容天成的其他子女一样,每日里到江氏房中,晨昏定省,绝不迟到,竟比以前去得还勤些。
历经前两次定亲风波,她已远远地把穿越前的那一套思维观念抛到了脑后,深知,要想在这个时代博得一个如意的姻缘,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够,而今容天成靠不上,她惟有讨好江氏才有一线希望。
甚么矜持,甚么自豪,见它的鬼去罢。不是有句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么。虽说她根本就没有利益去打动江氏,与她共享,但同她搞好关系,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起码不用担心她和容天成一样背后捣鬼了不是?
容府的清晨,沐浴在秋末冬初的淡薄阳光之中,古木苍郁,秋菊艳艳,秋天袭来,虽有些浸骨,却也沁人地香。
容蓝雪穿着一双绯红色鞋底,素白鞋帮,鞋面上绣着五彩花的高头履,高高的鞋头翘起,正好承托她曳地的绯色长裙,衬得她清秀而不失艳丽,活泼而不失端庄,恰似路旁一朵不畏风寒,反季而生的蔷薇花。
绯红色的鞋底踩上洁白圆石铺就的小道,踏着簌簌而落的秋叶,迈向已挂上了绣着腊梅花锦帘的正房,马上有丫鬟迎了上来,热情而又亲切地打招呼:“大小姐,您怎么不从游廊过来,看这石子路湿了您的鞋。”说着一低头,瞧见她脚上的那双高头履,语气变作了惊叹和羡慕:“您这鞋子,可真是巧夺天工,我看也就您这双巧手做得出来了。”
来人正是正房当差的大丫鬟露珠儿,她跟着江氏和离大归,而今又随着她回来了。容蓝雪浅浅地笑:“露珠儿姐姐谬赞,我笨手笨脚的,还望太太不要嫌弃才好。”
怜香适时奉上一只锦盒,里面装着一双一模一样的高头履,只是用料更为名贵,做工更为复杂。
露珠儿正惊叹,玉盘又递过来一只木盒,里面却是一双大红色缎面的绣花鞋,绣工精美,花纹繁复,在鞋面正中,还颤巍巍地缀着一粒珍珠。
“这是……”露珠儿瞪圆了眼。
容蓝雪温和笑道:“听说露珠儿姐姐即将大喜,就此送与姐姐作嫁鞋,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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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9
露珠儿双颊飞红,却是飞快地将木盒收起,递给她跟前伺候的一个小丫鬟,然后深深地对容蓝雪行了一个礼:“多谢大小姐惦记着奴婢。”
容蓝雪点头一笑,继续朝前走。露珠儿捧着锦盒,跟在她后面,笑道:“太太昨儿还夸大小姐心灵手巧,鞋庄里的生意把李记锦绣鞋店的风头都盖过去了呢。”
自同李家退亲以后,容蓝雪为了避嫌,就撤掉了同李家的合作,但却舍不得关掉制鞋作坊,正苦恼如何开一家鞋店,就碰上了江氏回府,容家生意东山再起,她心下一动,索性在全府范围内集资募股,此时她的鞋子,已在临江县打出了些名号,江氏在她的游说下,头一个出了资,接着,同江氏关系亲近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也出了银子,共同占了一股,而剩下的姨娘们,要么仇视江氏,要么见叶氏再次被赶,容蓝雪风光不再,不愿再同她多打交道,都持了观望态度。
想当初,容府生意即将破产之时,她们能为了几件金银器皿抢破了头,而今眼见得容府光景又好转过来,就连送到眼前的银子都不要了。真不知该说这是世道,还是目光短浅。
“大小姐来了!”
来自江南绣坊的名贵锦帘被撩开,容蓝雪踩着软软的地衣,步入房内,里面,几个姨娘都已经到了,但在少爷小姐中,她还是头一个。
露珠儿抢先把锦盒奉到江氏面前,笑道:“太太,大小姐又给您做了新鞋子。您瞧瞧这料子,这做工,在临江县还真找不出第二双。”
六姨娘看着自己脚上的一双描金线的桃红色小头履,掩嘴而笑:“露珠儿,你今儿嘴巴这么甜,是拿了大小姐甚么好处?”
露珠儿面色一僵,容蓝雪轻笑出声:“的确是送了露珠儿姐姐一双红色绣鞋,贺她即将大喜。不过,露珠儿姐姐哪里是在夸我,她分明是想夸太太,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拿了我来打幌子――谁不知道,我那鞋庄也有太太的股份?”
“可不是,奴婢的这一点子心思,除了太太,也就是大小姐知道了。”露珠儿缓下神色,笑着接话,眼底却有怨恼的寒光一闪而过。
六姨娘哼了一声,把脸扭向别处。
二姨娘却还记恨着容蓝雪拿砚台砸过她,皮笑肉不笑地出声道:“大小姐既然这样会做鞋子,何不给我们这几个姨娘也一人做一双?说起来,我们还是你的庶母呢。”
六姨娘听见这话,又把脸转了过来,笑嘻嘻地道:“咱们是甚么身份,哪值得大小姐给我们做鞋子,人家可是老爷嫡出的长女呢。”
二姨娘夸张地嗤笑一声:“嫡长女?那她娘在哪里?我怎么记得太太只生了一个青姐儿?”
六姨娘捂住嘴,笑得畅快:“哎哟,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她娘早就被赶出府去了,还不如咱们这些妾呢,她算哪门子的嫡长女呀。”
容蓝雪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我娘是和离出府,即便是在和离文书上,称呼也还是妻,而你们就算住在府里,也只能让人叫一声姨娘,这就是区别。至于是不是嫡长女,自有律法和老爷来判断,何时又轮到你一个妾来指手画脚?我看你是柴房还没待够。”
六姨娘想起那日被关在黑漆漆的柴房里,事后容天成居然没有惩罚容蓝雪,心中大恨,冷哼道:“那时你是小人得志,现下你再关我试试。”
容蓝雪瞥她一眼,道:“而今有太太在,哪里轮得到我罚你。”
“谅你也不敢。”六姨娘稍微觉得捡回了些面子,仰头一哼。
江氏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茶盏,清了清嗓子,众姨娘连忙整衣肃容,连六姨娘也不敢再造次。
江氏朝底下扫了一眼,语气平淡:“二姨娘、六姨娘听罚。”
“甚么?!”二姨娘和六姨娘都是一惊,“太太,作甚么要罚我们?”
江氏看着她们,不说话,良久,突然笑起来:“看来我还真是离开久了,你们都敢问我话了。”
二姨娘和六姨娘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将头垂下,再不敢则声。
“不过,既然你们问了,若我不答,有些人心里只怕又有想法了。”江氏重新端起茶盏,轻轻吹着,道,“在大小姐面前出言不逊,其罪一;诋毁前任太太,其罪二;同大小姐顶嘴,其罪三。你们还有甚么话好说?”
六姨娘仗着受宠,就要抬头,二姨娘手疾眼快,连忙把她给拉住了,抢先道:“是我们错了,甘愿受罚。”
江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就罚你们以一个月为限,每人给老爷做出一双鞋子来。”
甚么?做鞋子?二姨娘和六姨娘都目瞪口呆,她们哪里会这个技艺?六姨娘认定江氏是在刁难她们,气愤道:“太太,这门手艺,岂是谁人都会的?”
江氏道:“不会,难道不能学?我是让你们给老爷做鞋子,又不是给我做鞋子,你激动个甚么?难道你不是全心全意想侍奉好老爷的?”
这帽子可扣大了,饶是六姨娘受宠,也不敢反驳,只得恨恨地垂下了头。
“行了,都散了罢。”江氏一锤定音,起身回房去了。
众姨娘幸灾乐祸地看向二姨娘和六姨娘,有的掩嘴而笑,有的出言奚落,注意力都在她二人身上,再无人留意容蓝雪。容蓝雪静悄悄地退出正房,沿着小路朝后走,准备到蓝苑稍作休息后,再去私塾上学。
怜香在她身后,幽幽叹气:“太太对大小姐,到底是个甚么态度?说她讨厌罢,她又收下了大小姐的鞋子;可说她喜欢罢,她收下了鞋子,却连声‘好’都不曾说。”
玉盘附和道:“可不是,二姨娘和六姨娘欺负大小姐,太太罚了她们,可临到了都没留大小姐说一句话,真不知太太是喜欢大小姐,还是不喜欢大小姐。”
容蓝雪在前头默默听着,一直没有作声,直到到了蓝苑,进了屋,关了门,方才开口:“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太太怎么可能喜欢,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伙同她娘,告了她爹一状,逼得她和离了一回,丢尽了颜面。”
玉盘听她说得心酸,忙道:“我看太太对大小姐,还是很维护的。”
容蓝雪轻轻地拂去桌面上的一丝浮尘,道:“她维护的不是我,而是嫡女这个身份,更是她身为主母的面子。我的排行,在青姐儿前面,若她待我不好,传出了坏名声,青姐儿以后的亲事都是要受影响的。她本就是为了青姐儿的终身大事才回来的,又怎会为了一个我而坏了大事。”
玉盘嘴唇动了动,不知说甚么才好了。
怜香却笑道:“这样也好,管太太是甚么目的呢,只要她能尽心尽力给大小姐挑户好人家,咱们就感谢她。大小姐终究是要出嫁的,寻的人家如何,才是最重要,不过和太太搞好关系也很关键,毕竟女子出嫁之后,也还得靠娘家撑腰。”
玉盘听她一口一个嫁人,笑话她道:“怜香姐姐,你说得这般纯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嫁过一遭了。”
怜香呸了一声,满面羞红,追着她打,玉盘连连闪躲,两人闹做一团。
容蓝雪笑了笑,低头打开桌上的一本女诫,书页里,夹着一方瘦长的书签,签上用淡淡的笔墨,绘着一名明媚的少女,正捧卷痴读,似沉醉在其中;翻过来,反面也有,画的还是这名少女,只不过此刻她正倚在窗前,手拿针线,正聚精会神地做一双鞋子。
书签虽小,那少女却画的极为传神,无论服饰打扮和眉眼高低,赫然就是容蓝雪自己的模样。更难得的是,这样小的篇幅,居然还写了字,一面写的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另一面写的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想不到江致远那样老实本分的人,也会送出这样直白的句子来,兴许他温文尔雅的表象下面,藏着的是一颗闷骚的心?容蓝雪想起昨日江致远来探望江氏,偷偷将这书签递给她时面红耳赤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怜香和玉盘不知何时停止了打闹,悄悄凑到她身后,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看,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开口:“大小姐,时候也不早了,该去私塾了。”
容蓝雪正看得入神,忽闻身后有人声响起,吓了一跳。怜香和玉盘连忙伏地请罪,嘴上说的却是:“大小姐,今儿是江少爷重返私塾的第一天,您去迟了可不好。”
容蓝雪哭笑不得:“他重返私塾,与我有甚么干系?不就是送我一方书签么,你们就挤眉弄眼起来了。”
怜香和玉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大窘。玉盘哭丧着脸道:“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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