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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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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往外泼水,颇有竭泽而渔的意思。然后用双手如掘荸荠掏花生般把淤泥一寸寸扒开,每次双手下去,总是充满期待,自然惊喜也是不断。
在渠道下游末端用罾架着,水能够通过罾的网眼流走,侥幸从上游逃脱的鱼就被网在这里了。
袁盎和刘舍平日总在官署忙碌,连家中子孙都甚少陪伴,许久未见到这般童趣,心情愈发愉悦,平常总板着的老脸,也不由松了几分。
然而就在众人继续前行时,刘舍的脸色微沉,越众而出,大步朝前方的田间跑去。袁盎见状颇为意外,忙跟了上去,同殿为臣多年,他还从未见过刘舍这般神色。
“晴儿!”刘舍跑到田间,阴沉着脸低喝道。
袁盎闻言一愣,扭头望向稻田,却见一个黄裳少女,微撩罗裙,蹲在田边,守着一个大鱼篓,忽闪忽闪的大眼中满是惊讶和闪躲,不敢直视怒气冲冲的刘彻。仔细一瞧,正是刘舍的嫡亲孙女刘晴。名满长安的才女,如今宛如农妇般,纤纤玉指上尽是淤泥,罗裙上也溅上了不少泥点,也怨不得刘舍发怒。
“刘爷爷,你怎么来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又一个少女跑了过来,手里抓着一尾活鱼,正死命的挣扎着。
刘舍抬眼一瞧,复又眩晕了几分,来人正是大理卿王轩的千金王嫣,全身上下满是泥污,红扑扑的小脸上,泥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脏兮兮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哼!瞧你们的样子,实在有辱门风!”刘舍气得胡须上翘,瞪着惊慌失措的晴儿,呵斥道:“还不快起身,跟某回去!”
“刘御史言重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缓缓行来,毫不顾忌刘舍的威势,微笑道:“她们是随本妃出游,虽说玩得有些随性,也算不得有辱门风吧?”
“袁盎见过王妃!”袁盎定睛一看,认出这少妇乃是长沙王妃陈婕,忙悄悄拉了拉刘舍的衣袖,即便是他心中有气,礼数却不可废,躬身行礼道。
刘舍皱着眉头,却也只得随着行礼。陈婕也赶忙屈膝回礼,袁盎和刘舍位列三公,她虽贵为诸侯王妃,也要毕恭毕敬。
“王妃既是带着某家的不肖孙女出游,怎能任由她胡来?”刘舍面带不悦,王大理府上的王嫣从小顽劣淘气,在长安城是人尽皆知的,这长沙王妃陈婕与她乃是姑表至亲,纵容她肆意玩闹也是情有可原,然而带坏自家向来乖巧懂事的晴儿,实在让刘舍有些埋怨。
陈婕拉住了正欲反驳的嫣儿,缓缓道:“这怎能说是胡来?农者乃国之大事,历代天子尚年年亲垦,今日她们二人不过帮着皇子们收拾些鱼虾,怎的到了刘公眼里,却是不堪之举?”
袁盎和刘舍闻言一愣,没有理会陈婕的辩解,而是迅速抓到了话中的重点。皇子们?两人扭动瞬间有些僵硬的脖子,顺着陈婕饶有趣味的眼光望向稻田,只见到面色尴尬的数个少年,在田中站直身子,正讪笑着不发一语。
“皇兄,快看,螃蟹!螃蟹!”一个满身淤泥的童子丝毫没有在意面面相觑的众人,从满地泥水里站起身子,高举着手中的螃蟹,兴奋的向身边的少年献宝。
少年强笑着接过童子递来的螃蟹,面色尴尬的夸奖了他几句,也不顾他身上的泥水,抱起来就缓缓走到田边,把螃蟹放入晴儿脚下的竹篓里。
他随即走上田坎,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朝目瞪口呆的袁盎和刘舍道:“孤王原打算过些时日再去拜会丞相和御史,不料今日在此处碰上,倒是巧了。”
“。。。。。下官见过太子!见过诸位王爷!”袁盎二人赶紧朝刘彻行了一礼,复又朝稻田里的几位皇子躬身道。
“无需多礼,今日孤王原打算和几位皇兄带着乘儿游览下田园风光,不料乘儿见农学院的学子们正在田间收取渔获,看看稻田养鱼的收效,遂起了玩心,所幸就陪他玩上一会。”刘彻咧嘴解释道,轻轻拍了拍怀中清河王刘乘的小屁股,让他老实一点。
刘乘不过五岁,哪里懂得好歹,哇哇的闹着要继续下田捞螃蟹,眼见突然出现的两个老头坏了他的好事,圆滚滚的小眼死死盯着他俩,仿佛生死仇敌一般,盘算着回宫后让父皇打他们板子。
袁盎哑然无语,倒是刘舍不依不饶,汉初虽然男女之防不及后世,然而他依旧对宝贝孙女抛头露面的和诸位皇子胡混感到气愤,虽不便责备太子和皇子们,却不妨碍他管教孙女:“晴儿,回去后禁足一月,好好想想错处!”
向来心直口快的陈婕闻言,耷拉下脸道:“刘公好不讲理,晴儿何错之有?是本妃强拉着她一同出游,若要有错,也是本妃的不是,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妇道人家休得胡言,快向御史赔罪!”长沙王刘发此时也从稻田里迈上田坎,闻言赶紧斥责道,刘舍身为御史大夫,平日里时常弹劾诸侯,刘发也没少被波及,生怕招惹了他。
哼!陈婕翻着白眼,满脸不服。刘发向来惧内,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赶忙上前,对着面色铁青的刘舍躬身道:“是本王管教不严,还望刘公莫将妇道人家的迂话放在心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刘发恭敬的作揖认错,刘舍也不好发作,又看向宝贝孙女,见她低着小脑袋,眼眶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脸颊,一时心软,只得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擅长察言观色的赵王刘彭祖赶忙上前,笑道:“些许小事,原本是咱哥几个陪着乘儿嬉闹,恰好碰上皇嫂带着两位贵女游玩至此,遂请她们帮着收拾渔获罢了。”
刘彻心中暗暗赞许老八说得巧妙,抓住了刘舍最在意的重点,点出并非是他孙女和众皇子相约在此,而是恰好碰上,两者之间在古代是有极大差异的。原本刘彻也可以出面缓颊,但是不免落了下乘,身为太子之尊,向臣下解释实在很没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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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家宴谋划(上)
是夜,刘彻并未偕幼弟刘乘回返甘泉宫,而是索性下榻在皇家休闲山庄。这是他首次入住山庄,自然要和诸位皇子举行场家宴,以示亲近之意。皇子们的正妃也都列席饮宴,将近二十人的盛宴,场面十分热闹。
家宴摆在了赵王刘彭祖的别墅里,虽说他只排行老八,又不似刘非般才华卓越,却隐隐成为其余皇子的粘着剂,但凡要相聚饮宴,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他的府邸。对于刘彭祖的交际手腕,连老五刘非都佩服不已。且不说终日飞鹰走狗,不务正业的刘余和刘胜最爱找刘彭祖出主意,便是以阴狠暴戾闻名的胶东王刘端,也和他亲近异常,连带着性子都日渐平和了几分。
刘彻倒是不觉意外,史书记载的刘彭祖本就是个阿谀奉承,巧言善辩的狡诈皇子,自然有拉拢人心的本事。刘彻并不厌恶这样的皇子,只要他没有篡逆的野心,能团结宗室自然是最好,甚至将来让他接替刘通,担任宗正,想来也算人尽其才。
酒过三巡,刘彻看着姗姗来迟的刘非,微笑道:“多日不见,五皇兄倒是消瘦了几分,莫不是遇到了难事?”
满头大汗的刘非端起食案上的冰镇梅汤,一饮而尽,随即摇头苦笑道:“诶,眼看匈奴战俘已入了上郡,不日便可抵京,诸般事宜让本王忙得焦头烂额。”
“父皇将拍卖战俘一事,交办给皇兄。乃是看重皇兄大才。若是处置妥当,来日定然还有重任要托付于你。”刘彻笑着勉励道。
刘非眉头微皱,认为刘彻是顾忌自己干涉政务,忙连连摆手:“殿下说笑了,本王早已无心朝堂之事,一心只想好好经营集团的商务。”
见刘彻笑而不语,一旁的刘彭祖接过话头道:“五哥多心了,适才五哥未到之时,殿下还提到让我等多多协助五哥,让咱们的集团放开手脚。多办大事。替父皇分忧。”
刘非闻言一愣,望向刘彻,见他颌首认同,茫然道:“如今集团正修筑京畿各郡的交通要道。不日那西北大道也要开建。若这还不算大事。父皇还有何要务示下?”
“治河!”刘彻没有再吊诸位皇子的胃口,轻轻吐出两个字。
咣当,一向极重风度的刘非。手中的汤碗滑落在桌案上,目光炙热不已。其余皇子也是如饿狼一般,眼冒绿光。他们不是傻子,治河是多大的肥肉尽皆心中有数,若能揽到手中,收益之大不可估量。
良久后,刘非才缓过神来,心中狂跳的试探道:“治河事关社稷,历来由朝廷主持,父皇当真会交办于我等?”
“天下至亲,莫过于骨肉血脉,难道众位兄长还比不上外人可信?”刘彻微笑着抛出定心丸,复又做出讶异的表情:“莫不是皇兄力有未逮,忧心无法处置周全?”
刘非是何等人,自然听出刘彻出言相激,却丝毫未放在心上。这样的激将法,他恨不得天天都有,忙道:“殿下但可安心,本王和众位兄弟合力,定能将治河之事办得妥妥帖帖。”
刘彻颌首笑道:“如此甚好,早在皇室实业集团创立之初,孤王便和诸位皇兄提及,日后勿要与民争利,只需修桥筑路,开发矿藏,便足以让我大汉宗室世代享尽荣华,又可造福百姓,功在社稷。”
诸位皇子闻言,尽皆颔首认同。无论在任何时代,只要未曾改朝换代,有了政策倾斜,从事基建和矿产的大型集团才是最稳固的企业,几乎毫无风险可言。当然刘彻还有些许考量尚未宣之于口,便是一直在心中盘算的大汉金融业,后世的石油巨头最终都进入金融领域呼风唤雨,若在大汉沿袭,不知是福是祸,尚需多加思量才是。
刘彻似乎想起了什么,复又问道:“对了,既然父皇让皇兄负责拍卖战俘,不知场地可曾准备妥当?”
刘非点点头:“多亏有殿下送来的条陈,已在北阙甲第弄了个拍卖场,诸般布置也齐备。”
“哦?如此之快?”刘彻闻言一愣,面露讶异之色,自从他向刘非提出营建拍卖场地,至今不足半月,若是已经建成,这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淮南王前年依着天上人间的模子在北阙甲第建了个乘风阁,花费了数千万钱,不料经营不善,萧条得紧,恰好咱们要建拍卖场,所幸花了千万钱盘了过来,倒省了不少银钱。”刘非满脸戏谑道,当初淮南王刘安在国宴受辱后,遂建乘风阁,想抢天上人间的买卖,落太子刘彻的脸面,在长安权贵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
刘彻思索片刻,方才回忆起来,饶有趣味的问道:“孤王似乎听国舅田胜提起过此事,说是这乘风阁用料讲究,布置奢华,比天上人间都要强上不少,为何淮南王还要将其贱卖?”
“乘风阁建成之初,为了招揽宾客,未曾如天上人间用那贵宾卡的章程,用具和饮食倒是学了十成十。权贵豪门怎会花大价钱,去那侍卫仆役都能出入的地方消遣?”刘非满脸鄙夷之色,显然对淮南王的经营颇为不屑,“眼看门前冷落,淮南王才又在乘风阁摆下酒宴,广邀宾客,试着发放了贵宾卡,却只有些想进天上人间,而不得其门而入的小世家赏脸。如此一来,进出乘风阁的就只是些不入流的权贵。大世家见状,愈发觉得去乘风阁消遣是自降身份,花了大钱还失了脸面,自然更不会登门了。”
刘彭祖闻言笑着接话道:“画虎不成反类犬,指的便是咱们这位皇伯了。”
刘非点点头,复又幸灾乐祸道:“倒是田胜精明,当初不但没有对淮南王开建乘风阁有任何焦虑,反而让旗下的建筑公司帮着营建,活活坑了淮南王数千万银钱,外加上两年来贩售给乘风阁的各类糕点饮品,奢华器具,生生把咱们皇伯十余年的积蓄赚个精光。恰逢殿下被册立为太子,父皇命各地减赋三年,皇伯又广蓄门客,常年入不敷出,早就打了变卖乘风阁的心思,只是无人愿意接手罢了,正好便宜了我等。”
刘彻习惯性的耸耸肩,他打心里就没在意淮南王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行为,连高端大气上档次都理解不了,还要开高级休闲会所,赔不死他。
“既是如此,想来有皇兄筹划,这拍卖战俘一事已然无碍。只是孤王觉得若单单拍卖战俘,还是颇显无趣,不如再额外增加些物品,免得今后这拍卖场闲置下来,岂不可惜?”
“哦?殿下的意思是要将这拍卖场做成长久的买卖?”刘非不由来了兴致,如今对于赚钱的法门,他是极有兴趣的,忙追问道:“除了奴隶,还能卖些啥物件?”
“真要论起来,这范围就广了,除了些珍惜物件,还可以拍卖各个商行委托寄售的货物,大宗的丝绸,粮食,乃至田产宅院都可尝试。只需此番把名头打响,便是一桩稳赚不赔的长久买卖。”
刘非皱着眉头,有些烦恼:“若是早知如此,前些日子就该着手联系商家,眼看不日便要拍卖战俘,缓不济急,实在可惜啦。”
“皇兄莫急,孤王此番前来,还带了些珍奇事物,倒可充作拍卖品,想来能让权贵们争相竞价。”刘彻微微一笑,扭头对身侧侍立的内侍李福吩咐道:“让人去孤王下榻的别墅把准备给皇兄和皇嫂们的礼品都搬来此处。”
厅堂内的众人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刘彻此番前来还带了礼品。诸位皇子倒还不甚在意,只是一直默默用膳,不敢吭声的皇妃们尽皆面露喜色。
太子殿下送出的礼品,自然分量不轻。从之前送出的特级贵宾卡,到香水,首饰和皮草这些小玩意,但凡有些新奇事物,殿下总不忘给诸位皇嫂备上一份,大大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少不得拿出去和闺蜜炫耀。特别是自打入住了皇家庄园,诸位王妃在长安贵妇圈可算是风光八面,对殿下自然感激不已。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等待中,几架八尺有余的器物先被侍卫们小心翼翼的抬到厅堂正中,诸位皇子和王妃尽皆起身离席,围着这些嵌满宝石的器物挨个欣赏,虽觉得做工精美,却不知晓所为何物。
眼见众人疑惑,刘彻微笑着上前解释道:“此物名为落地钟,乃是计时的器具,钟盘上宝石代表着十二个时辰,指针每转动一圈,便是六个时辰。每日日差为两刻钟,若想确保无误,便需每日调校。即便如此,也比日冕和沙漏要来的精确许多。”
众人面露新奇之色,愈发仔细的查看,果然见到钟盘上用宝石镶嵌出子母印丑的字样,金灿灿的指针不时还微微移动几分。众人仿佛见到了稀世奇珍,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连带议论声都轻了几分,仿佛怕扰乱了指针的运行。
刘彻对这些土老帽的行为默然无语,他其实对这些钟表不甚满意,依着如今的冶炼工艺,发条的制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刘彻只能参考古希腊人制造用齿轮系统组成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计时器,用叉瓦装置制成最简单的锚式擒纵机构,再使用重锤打点,才堪堪达到了后世公元十三世纪左右的制钟工艺。
精确度的不足,便只能在外观上多下功夫,想来诸位皇子和王妃如今这般喜爱,更多的还是在于落地钟精美和独具匠心的外观,把它当做奢华的摆设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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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家宴谋划(下)
若说落地钟仅是让厅堂内的众人感到新奇,随之被缓缓抬到数个桌案上的小巧jing致的自鸣钟更是引发了众人的狂热。
铜镀金卷帘白猿献寿钟的整体由上、中、下三层组成。钟上弦后,在乐声伴奏下,上层的伞盖转动,麒麟左右摇头。同时,中层卷帘上升,仙猿走出拱门,向前探身下跪,双手前伸掰开仙桃,小猿也上下挪动胳膊作献桃状,十分有趣。
象拉战车钟反映的是象兵开赴战场的情景。大象的鼻子、尾巴、眼睛都可以动。花样如此繁多,几乎让人忘了这是用于计时的钟表。更为奇特的是,战车的轮子居然可以滚滚前行!
。。。。。。
当这些半人高的座钟摆放完毕,诸位皇子丝毫没有客气,口中道谢不已,索xing嘱咐下人将看中的座钟好生抬回自己的别墅,生恐太子刘彻变卦一般。
刘彻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逗弄着怀里的小刘乘,还让李福取来一个放大镜让他随意耍弄。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又是小姨王兒姰所出,刘彻是十分喜爱的。所谓三岁看老,如今五岁的刘乘,已表现出足够的聪慧和好奇心,刘彻经常将其带在身边,以便随时教导,其实是抱有某些私心和恶趣味,打算从小调教出一个较具现代思维的亲王。
如今的刘彻虽然风光八面,顺风顺水,然而却显得有些孤独,这是一种世界观价值观的差异必然造成的心理障碍,在后世短短十年就会形成代沟,何况刘彻超越两千多年的时代跨越,想要找到能充分沟通的对象,简直难于登天。为了自己将来不至于太过寂寞,还是要从娃娃抓起。倒也不怕刘乘将来做出什么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事情,毕竟等他长大,刘彻也早已是大汉天子,想来也没人敢再炸刺。
眼见座钟和落地钟尽皆被下人抬走,众人尽皆重新入席。还未赏玩够的诸位王妃心中虽欢喜自家王爷得了这jing奇的宝物,却仍隐隐有几分失望,毕竟钟表对女xing的吸引力并不强,这礼品和她们原本的期待难免有些落差。
刘彻在前世好歹也算活了二十多年,简单的交际能力还是有的,哪会看不出她们的小心思,朗声笑道:“皇嫂们莫急,钟表乃是给诸位皇兄的礼品,孤王尚有一新奇的好物件要赠予嫂嫂们。”
王妃们闻言暗喜,脸上却不由有几分羞赧之se,不想竟被太子殿下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诸位皇子则纷纷扭头看着自己的婆娘,觉得实在有些失面子。王妃们更是臊红了脸,唯有长沙王妃陈婕杏眼圆瞪,直勾勾的和长沙王刘发对视。刘发心肝猛颤,赶忙移开视线,不想被其他皇子们尽收眼底,不由捧腹大笑起来。
刘发倒是不以为忤,挠着头无奈的苦笑着。反正他惧内的名头早已响彻大汉,如今在自家兄弟面前,也没必要刻意掩饰。反倒是陈婕面露隐隐的愠怒,心中生出悔意,自责不已,暗暗决心将来在外还要多给王爷留些颜面。
“李福,去将香皂取来。”刘彻微笑着吩咐道。
李福应诺而去,片刻后,将一个个巴掌大雕花木盒放到众人各自桌案之上,上面的雕刻着各种不同栩栩如生的花朵。王妃们迫不及待的打开jing美的木盒,掀开里面的绢帛,露出里面颜se各异的块状事物。
“好香!”陈婕惊喜的叫道,取出这殿下所称的香皂放在鼻端,复又深吸一口气,“是玉兰花的香气!与盒子上的雕花一般。”
“我这方香皂是栀子花的香气!”
“是玫瑰的香气,我最喜欢!”
。。。。。。
惊喜不已的王妃们有样学样,纷纷取出香皂,厅堂内响起一阵吸气声,随即复又热闹起来,叽叽咋咋的妇女堪比五百只呱呱叫的鸭子,此言不假。诸位皇子倒也无暇顾及自家妃子颇为失礼的举动,同样好奇的把玩着香皂。
刘非好奇的问道:“殿下,不知这香皂有何用处?想来其奥妙应不止于香气吧?”
“这香皂用处和胰子类似,专供洗面浴身之用。去垢而腻润,远胜于胰子,还能余香盈体,让人神清气爽。”刘彻点解释道,复又吩咐李福为众人各自端上盛水铜盆,让他们亲自试试效用。
众人纷纷在李福的指点下,试着用香皂洗手,丰富的泡沫和迅速出去的手上油污让他们惊奇不已。接过绢巾擦干手,还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果然残留着隐隐香气,尽皆面露喜se。王妃们自是欢喜不已,有了这香皂,即便不带香囊,也能周身暗香环绕,对于女xing而言可是极大的诱惑。
早已钻进钱眼里的刘非更是惊喜异常,仿佛看到了巨大的金山,急忙问道:“殿下,不知这香皂造价几何?又打算售价几何?”
诸位皇子闻言,纷纷反应过来,尽皆两眼放光的望向刘彻,生恐这块摆明能获取丰厚利润的肥肉从嘴边溜走。
刘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是将此物拍卖,五皇兄以为如何?”
刘非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此物虽好,却只能做洗面浴身之用,若能卖出千余钱便已难得。用以拍卖,恐挣不到多少银钱,倒不如开些铺子,以便ri常贩售。”
刘彻摇摇头,笑道:“这香皂的主料乃是石油作坊和硫酸作坊制出的甘油,算上些香料,造价不过十余钱,售价百钱便是数倍的收益,倒也不需要开出千钱的高价,所谓薄利多销嘛。”
诸皇子哑然无语,太子殿下果然是咱老刘家当代最出类拔萃的人物,这无耻的样子很有祖辈的风采,数倍的收益还敢说是薄利多销,即便是向来心黑手狠的刘非也自叹不如。
刘非疑惑道:“若是只售价百钱,更不应用于拍卖,即便能一次售出上万方香皂,也不过百万钱,想来还抵不过一座落地钟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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