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救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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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鼻而来。〃安〃的脸上却并不厌恶，反而轻声叫道：“朱莉，你在这吗？”在地下室黑暗的角落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是一只庞大的蜘蛛状怪物。她浑身上下都流淌着灰黄色的黏液，身体也根本就是无数尸体的残块拼接而成。那张美好的面容在狰狞的躯干最上部，为这直接的恐怖又加上了一层yin暗。月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暗暗护住了〃安〃。

　　　　“不用这样。”她轻轻推开了身前的月，向这名为朱莉的怪物走去。朱莉挪动着丑恶的身躯，缩在最黑暗的角落。安〃并不犹豫，直接上前轻声道：“是我啊，朱莉。怎么了？”

　　　　从角落中传来嘶哑的叫声：“不要靠近我，小姐。”月微微皱起眉头，不说话。“为什么不能靠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安〃停下脚步，劝慰道。“我现在只是只怪物而已，已经不能再与小姐在一起了。”角落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你先出去。”〃安〃平静道。月颇为自觉的走了出去，在门外守候。良久之后，从门间的夹缝中透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安〃也从中走出。她看了看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月向前迈出一步，手握住剑柄。〃安〃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你和你的妹妹马上就会离开这里。”月微微放松着紧绷的肌肉，出声问道：“这里到底是哪？”

　　　　〃安〃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这里应该就只是一个投影而已。”月皱起眉头，在这古战场中构建如此庞大的投影，实在无法想象需要怎样的力量。

　　　　但他还是停止了思考，对〃安〃说道：“把她的魂晶给我。”〃安〃瞪大了眼睛，不解道：“什么魂晶？”月上前一步，追问道：“把那怨灵的魂晶给我，我会负责净化。”〃安〃见他不肯罢休，微怒道：“为什么？”

　　　　月冷静道：“虽然你不想说，但既然能在这里构建投影，那这座城堡就一定是真实的存在于某处。”他顿了顿，又说道：“这种怨灵的魂晶，至少需要几十年才能彻底消散。你我也都不知道这消散的过程中会不会受到干扰，所以还是应该由我尽快净化。”

　　　　〃安〃缓慢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月回应道：“在我看来，它是。”〃安〃毫不退让：“我不能看着她完全消失。”月直视着她，冷冷道：“那你就能看着无辜者为此送命？”

　　　　“我会封闭城堡，不会让他人进入。”

　　　　“不可能。你虽然强大，却不可能一直维持。”

　　　　“你又何必这么坚持？她可以说已经不能再做任何事情。”

　　　　“但她的魂晶可以。”

　　　　“即然这样，就让我看看你为什么如此自信！”

　　　　月却突然道：“你根本不需要这样维护她。”〃安〃呆了呆，坚定道：“为什么？她是我的朋友。”月缓慢，残酷的说道：“不，她不是。”

　　　　“你是这城堡的第一任主人。你是那个大魔导师的女儿，娜塔莉�9�9吉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佣，还是在你死了两百年后，才来到这城堡的女佣。”月漠然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与某个高等恶魔做了交易。”

　　　　“巴托里�9�9德古拉。用处女之血保持青chun的女暴君。她应该就是侍奉这血族，为她献祭那些无辜平民的贴身侍女。”月对面现怒容的〃安〃视而不见，继续道：“日复一日的杀戮摧毁了她的精神，我想她应该是因为想要杀掉罪恶的源泉，所以才与恶魔进行了交易。”

　　　　月微微后移，叙述道：“毫无疑问，她失败了。以至于连那高等恶魔都被女暴君击败，杀死。但她的灵魂却完好无损的被保存下来，或许这就是对她不敬的惩罚。”

　　　　〃安〃脸色平常，浑身上下却显露出凌然的气势。月瞄了她一眼，沉着道：“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冤魂在这城堡中游荡，一天，她终于找到了某种寄托。。。。她看了你的日记。”

　　　　“一个更美好的身份就这样出现了，侍奉着身患重病的小姐，为之尽心尽力的侍女。所以她竭尽全力，只为了让你，她的〃小姐〃再次复活。”月与娜塔莉对视，并不相让。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保护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怨灵。”娜塔莉扬眉，右手食指点向月的眉心。月闪躲，但还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中，倒飞而出。“打也打了，请把那魂晶给我。”月站起，固执道。

　　　　“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却没想到如此的让人厌恶。”娜塔莉皱眉，讥讽道。月恍然不觉，继续伸手道：“请相信我，那魂晶不可能会一直安然无恙。”娜塔莉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前怒道：“你怎能这样冷血？难道你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月伸回了手，表情终于彻底冷漠：“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娜塔莉突然停下，有些不敢相信的感受着那种微弱的反抗。“同情心？冷血？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到底有多蠢？”月活动着身体，冷道。

　　　　“所谓的同情心，我并不需要！”月慢步上前，将断剑握在手中。“只是因为什么可怜的故事就饶恕，放过？可笑！”他并不展开攻势，只是讥笑。“被我亲手净化的那些亡灵，谁没有一个没有悲惨的过去？”

　　　　“既然你说我冷血，就让我告诉你，不冷血的结果会是什么？！”他与娜塔莉贴得极近，目中的疯狂几乎凝成实质：“一个村庄中所有人的性命，三百二十九具尸体，血聚成的海，骨堆成的山！”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所谓的同情！那怨灵欺骗了我，在我走后屠光了那整个村庄！”娜塔莉想要辩驳，却被月的气势所摄，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他。我用圣焰灼烧了他三天三夜，在不间断的哀嚎声中，为那些不幸遇难的平民祈祷了三天三夜。”月继续逼近，娜塔莉居然被动的接连后退。

　　　　“祈祷结束那天，我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但那天夜晚，我所做的那个梦。。。。”月昂起头，用非人的目光，绝对的冷漠道：“他们在我身边哀嚎，惨叫。永远不停止的质问。。。。”

　　　　“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彻底明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世界不允许有〃同情心〃的灰色存在。所以，我将他们背负，不怨，不悔。”月停下脚步，神情高傲。

　　　　在他的身后，无数面容狰狞的冤魂在嘶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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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

　　　　娜塔莉上前一步，一阵莫名的波动在地面扩散，居然将月身后的那些冤魂统统击散。月有些惊讶的望了她一眼，还是坚持道：“我。。。”娜塔莉冷漠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净化好了。”月点点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魂晶。

　　　　魂晶，灵魂因强烈的负面情感而升华出的结晶体。每块魂晶中所蕴藏的力量各不相同，但却无一例外的都格外强大。在遥远的过去，甚至有一个平民用魂晶刺杀了一位剑圣的传说。

　　　　任何一块魂晶的价值，等同于一座中等规模的城镇，一件不全的传奇物品。但是，这价值却还远远不是极限。对于那些活了无穷岁月的古老亡灵法师来说，金钱早已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

　　　　所以，一颗魂晶在黑市中的最低价位是，五百万金币。“愿你的国不在地下，不在天空。怨恨当随风消逝，宽恕必永存心中。于水镜前自视，明罪责，知善恶。由我于此做见证，受诫命，换礼敬。神当在，神必在。”柔和的ru白色光芒闪过，五百万金币灰飞烟灭。娜塔莉见此，面色稍缓。

　　　　城堡突然微微晃动，娜塔莉提醒道：“外面的世界似乎正在毁灭，从而影响了现实与投影的联系。”月皱眉，问道：“这投影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比是多少？”娜塔莉狡猾的笑了：“一比十。”

　　　　月按了按额头，认真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娜塔莉又笑道：“一天一夜。”月稍稍放下心来，开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娜塔莉。娜塔莉被他看的有些难熬，想了想，说道：“你们当然可以离开这里。”

　　　　月微微放开了握在剑柄处的右手，刚要说话，娜塔莉就笑道：“不过还是要留下些纪念才好。”“躲不过了吗？”他又握剑，目光冷冽。“你想要什么样的书？我这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图书馆。”娜塔莉笑道。

　　　　月松了口气，说道：“不用了，我们还是想早些回到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娜塔莉轻笑一声，从安的身体中脱离，回复成那小女孩的模样。月将安拉到身后，说道：“请告诉我们离开的路。”

　　　　娜塔莉指了指地下室，笑而不语。月拉着还在发呆的安，直接冲进地下室，打算离开这个虚幻的投影。只是从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六个月。”强烈的天旋地转，月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安脖后有一个小小的红色鬼脸，正嘲讽的看着自己。

　　　　月接住了安，稳稳落地。他望着那确实存在的鬼脸，面如寒霜。身后的巍峨城堡缓缓消散，露出其后呐喊着厮杀而来的雄伟洪流。月来不及惊讶，将安背在身后，开始亡命的狂奔。

　　　　只是月马上就又反应过来，对面的那只军队怎么可能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他又调头，与之碰撞。“啊，他过来了！”“还在说废话，还不快走！”对面传来细微的对话声，月一跃而起，发现居然是九百九十八号与九百九十九号这两个玩具士兵。

　　　　月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两个捡起，心中却无比诧异。投影明明已经消失，这两个家伙却为什么还存在？两个小小士兵见他呆住，相互对视，直接拿出了同样幼稚的可笑的玩具火炮，对准了月的脑袋。

　　　　强烈的魔法元素集中在那小小的炮口，散发着恐怖的波动。月想要闪躲，却发现自己被某种力量束缚，一时间居然闪躲不能。两个小士兵叫嚣：“一炮送你回老家！”

　　　　但这玩具炮突然断裂成几节，其上所围绕的魔法元素也都消散。安从一旁走出，空着双手。月却是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小小的火炮可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自己这被强化后的身体，也着实不想去检测这一击的威力。

　　　　安面无表情的举起右手，斗气围绕其上。月却叫住了她：“等等。”他微笑着抓起了这两个倒霉的士兵，将他们放在口袋，牢牢关住。“走吧，安。”他招呼了一声，与安踏上了回归营地的道路。

　　　　一路上尽管遇到了几只凶恶的魔兽，但都被安轻松击杀。“这是。。。怎么会？”月惊叫出声。眼前的维京营地，赫然已经被新鲜的血肉铺满，虽然不见尸体，却也能了解当时的惨烈。

　　　　“那些维京战士。。。。居然败了？”月想着那样骁勇的军队，居然也会败得如此迅猛，心中泛起丝丝寒意。“不好，得赶快离开这里！”他叫过了安，两人刚要离去，营地的那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了！真相居然是这样！”月恍然大悟，为什么强悍之极的维京战士居然连一个峡谷都没有守住，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大败而归，原来是因为当时的联军中居然有人背叛！！

　　　　普利昂家族，这个以良好声望闻名大陆的古老家族，居然在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扮演了如此不光彩的角色。月没办法不感到震撼，这则消息一旦流出，足以引发众怒，掀起一场罕见的庞大战争！

　　　　“你们的运气还真差，居然会碰到我。”这普利昂家族的不知名强者见到月与安，先是一愣，随即叹息说道。“为了家族，能不能请你们两个。。。。马上去死？”他抽出腰间的战刀，冷冷说道。

　　　　“小心，安。”月叫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安，望着这千年前的强者，心中忌惮万分。能亲自攻打维京营地，至少也是一位触摸到了〃障壁〃的强者。当然，安从来就不理会对手有多强，她先是熟悉的做了个提剑的动作，随即直接冲上前去，无畏无惧。

　　　　“哦？”那强者望了安一眼，随手将手中的战刀一挥，一道斗气匹练挥舞而出，将安困在其中。“或许我应该先杀你。”他漫不经心的将手指点向月，慢声说道。“我想你可以试试看。”月微笑着，并不相让。他拔剑上前，闭上了双眼。

　　　　那强者脸色突然变化，大喝一声，居然将消失的月又抓了出来。“你怎么会这剑技？”他的眼神中有畏惧，不过更多的是贪婪。月却无比头大，初步掌握空间规则，这可是圣级强者才能拥有的力量。

　　　　在如此近的距离与一位圣级强者搏杀？月微微皱眉，右手却迅猛的向前挥出。“怎么可能？不是说已经被彻底销毁了吗？”他低声自吟，目光火热。“无论如何，这是属于我族的一次大好机会！”

　　　　他歪头闪过，将月重重的摔在地上，右手握刀，狠刺而下。“只要小心些，找个亡灵法师搜寻你的灵魂，再将那个亡灵法师杀掉，就没有人知道这剑技落到了我族手中！”他大声呼喝，状似疯狂。

　　　　月心中一动，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剑技居然拥有足以诱惑圣级强者的价值。但现在却也不是思考这些的好时机，那刀上所附带的力量将他牢牢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战刀向自己的心脏落下。

　　　　“啊啊啊啊啊！”月能明显的看到自己四肢处那银白色的小小锁链，这锁链坚不可摧，牢靠无比。“给我开！”月在战刀刺穿心脏的前一刹那猛力挣扎，使本来必杀的一击落在肩窝，一时间血流如注。

　　　　月变了脸色，他能感受到体内有阵阵细流在疯狂破坏。“这是。。。。空间之力？”那空间之力肆意的破坏着月体内的每一寸，甚至不惜相互碰撞来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如果是之前那具孱弱的身躯，恐怕早就爆成碎块，但现在的我，可是要强的多的多！”月抓住那刀锋，将他牢牢握在手中。那普利昂家族的强者却大惊失色，那手的zhong　yāng像是一个黑洞，牢牢的吸取着他体内的空间之力。

　　　　“那剑技，这力量。。。。我知道了，你是那王国的。。。。。”这圣级强者突然大叫，惊慌万分。他狂叫着，居然就这样消失了。“那王国？！”月顾不得止血，却是开始推测这句话的真意。

　　　　轰然巨响，安从斗气匹练中冲出，弯弯的眉毛一挑，从虚空中费力的抽出一把巨剑。“等等，安。”月叫住了安，脸上突然大惊失色：“该死！快走！”他带着安疯狂的向前奔跑，脑海中无数字符在高速闪烁。

　　　　“怎么会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他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断剑，将前方的一切阻碍统统斩断。安提着巨剑，望向月的眼神中充满惊讶。但她摇了摇头，很快的调整过来，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跟在身后。

　　　　光明历，一千一百一十六年四月，古维京战士未能抵挡北方袭来的魔族军队，伤亡惨重。古维京族长携十分之一的族人为平民殿后，于克司尔特峰迎敌，血战一天一夜，尽数战死，无人生还。古维京一族，就此绝灭。自那时起，克司尔特峰方圆千里，皆成死亡禁区。

　　　　史称：最终，最后的维京。

　　　　好懒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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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突破

　　　　他看着山峰下如同cháo水一般的魔族军队，握剑的手又加大了力量。“好了。”她缠好绷带，细声说道。“既然普利昂他们关闭了防线，也只能。。。。在此死战。”他站起，像是一只睡醒的雄狮。“好。”她缓缓说道。

　　　　月刚将前方扑击而来的魔鸦斩成两段，就被更多的血蚁围住，爬在身上不住地啃咬。尽管不能造成半点伤害，却大大减缓了前行的速度。他干脆的脱下上衣，连同其上的繁多血蚁一同甩出。

　　　　但前方的血蚁实在太多，一眼望过去，居然没有尽头。月皱眉，叫道：“安。”安应声上前，手中的巨剑弥漫出层层血雾。血雾迅速扩散，将前方完全笼罩。安将右手抬起，猛地握拳。

　　　　接连不断的炸裂声在血雾中响起，那些血蚁中空了大片，如同被巨人狠狠踩踏。“走！”月奋力前行，抛出断剑，击折了右侧那颗枯木，与安踩在树干上，快速掠过。月回头望去，那根枯木以令人恐慌的速度被吞食，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

　　　　月呼出一口气，还好遇到的这些血蚁只是大族群所派出来的探路先锋，否则面对数以千万计的蚁cháo，大多数十阶魔兽都要退避。“克司尔特峰。。。。”月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喃喃自语。

　　　　“杀！”赛琳娜丢出无数火球，将山下的诸多骷髅燃成灰烬。但就在那片骨粉之上，更多的骷髅兵从法阵中走出，眼眶中燃起蓝火。“命灵师都派来了吗？”她暗暗咬牙，体内的魔力也近乎枯竭。

　　　　“以我之血，唤祖之名！”赛琳娜升至半空，身上放出璀璨的华光。远处的魔族军队指挥察觉到了异状，加大了攻势。赛琳娜划破手指，弹出七滴金黄色的鲜血。

　　　　这些鲜血围成一圈，高速的旋转。从圆的中心，本该是天空的部分已经一片黝黑，像是链接上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国度。阵阵波动从中传出，似乎隐约间能听到高昂的嘶吼。

　　　　但赛琳娜却突然坠落，空中的一切也都消散。从山下缓缓走来一个穿着黑色战甲的男人，他向上眺望，放下了高举着的右手。赛琳娜重重的摔在地上，心中满是惊惧：“他怎么会在这？”

　　　　月与安停在远处，不再向前一步。既然维京绝灭已经成为历史，那么在这片虚幻的战场中，继续与维京过于接近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虽然也会感到愧疚，但毕竟与这古时的强大部落没有交集，所以也实在无法就这样为之付出性命。

　　　　终究，月还是摇了摇头，打算与安远离这里。但安突然停下，用巨剑在地上画出一个扭扭曲曲的简笔蛇。月也突然想起赛琳娜还在这座山上，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两人伴随着厮杀声行进，不多时就到达了战场的外围，看到了那座血黑色的山峰。

　　　　“等等，那是。。。。”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半山腰处的那场争斗。“真正圣级的战斗！”即使站的极远，也还能感受到空气中震荡着的力量。“是了，维京一族的首领，贝奥武夫必定是一位圣级强者，那么他的对手又是谁？也是古魔族的一族之长？”

　　　　月与安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的战斗，试图从中领悟些什么。“你看到了吗，安？”月惊讶道。见安摇头，他更加诧异。这时月他眼中，两名强者交战的中心处一片璀璨，在四周，赫然遍布着无数灰色的符文锁链。

　　　　月还想继续观看，安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将他从那种奇异状态中拉了出来。月顺着安所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禁为之紧张。赛琳娜被无数骷髅包围，尽管那些骷髅还不能靠近，但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安挥剑，一脸跃跃yu试。月见她这样，也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只是想一路杀过去而已。月摇头否决，直接划破手臂，用自己的血刻画了一个法阵。

　　　　“智慧之果，罪恶之果。得知羞耻的人类，不再无暇的人类。神以规则制约，又以规则放任。死的海，活的书，指引道路的灵，残知残觉的王，出现吧，大卫之子。”从遥远的那方飞来一道光，落在月的手心。

　　　　月恭敬的将这残片放在法阵的中心，直到那残缺的男人头颅出现，方才简单包扎了一下血流不止的手臂。“智慧即我，我即智慧。尔，有何疑问？”头颅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

　　　　“我yu知，身前小恶的源泉。”月指向那源源不断的骷髅，说道。“已经明了。”两道光束从男人的双眸中shè出，准确无比的击中了远方一只普普通通的魔族。“当谨慎，当扬威。”男人低声说道，就此消散。

　　　　月将这残片收好，望向那被标记出的魔族。“能支配如此多的死亡契约。。。看来是魔族中的大杀器――命灵师。”他想着，确定了这魔族的身份。“走吧，安。”月叫了一声，与安踏入战场。

　　　　赛琳娜挥翅，将身前三米内的所有骷髅切成碎骨。但比起一开始的骷髅数量，现在又何止多出了百倍？“可恶！”她望向身后那道黑色的身影，目中有怒火在燃烧。“要不是被打伤，这些杂兵，怎么可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她眼见着那骷髅兵挥起了手中腐朽不堪的铁剑，明明想要躲闪，身体却不听使唤，呆在原地。赛琳娜闷哼一声，又被劈飞。但她不允许自己落地，硬是拖着伤躯，震动双翅，再次冲天，冷冷的俯视着庞大的魔族军队。

　　　　命灵师，魔族中的一大强族。它们天生无法聚集能量，却在另一方面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甚至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传闻，第一位亡灵法师，其实就是一个得到了命灵师所有记忆的人类。

　　　　既然能被认为是亡灵魔法的起源，命灵师一族在支配亡灵方面的权威也就被普遍公认。在冥界中挑选奴仆，并在奴仆毁灭的瞬间再次进行挑选，这简直已经接近了神的领域。

　　　　不过当然，它们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弱点――本体过于脆弱。虽然没到能被一块石头直接砸死的地步，却也所差无几。不过眼前的这命灵师却要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