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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马诡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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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瞬息间，耳边响起了咔嚓一声撕裂从脆响，就在她的眼前，那被抓住的僧人竟然如同撕掉衣服一样，把身上的皮也给撕开了。这猛然的变故令马晓歌脚下一滑，向后栽倒，眼睁睁看着那蜕皮的东西蹿出寺外。
站立不稳之下，她只能稳住身形，不使自己摔的太惨，然而，预料中疼痛并没有袭来，她感觉到身下有一层薄薄的力量给了她极大的缓冲，令她能翻身站起。
回头看去，原是那李朗冲到了她身下，以后背抗了她一下。少年一声不吭的站在小雨中，浑身都被淋湿了，雨水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虽狼狈但却扯出了一个浅到不能在浅的得意笑容来。
“多谢。我去追那心诚和尚，你回大殿等我吧。”说完后，马晓歌便丢下手中人皮，快速的追上那去取方丈札记的和尚，她总是不放心，怕那个非人的家伙再杀个回马qiāng。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皆惊恐无比，有那心性不佳的当场就吓得叫出了声，浑身颤抖冷汗涔涔。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竟然把皮给脱了下来，还能跑掉。就算是再糊涂，此时也明白过来，那个根本不是人，而是混在他们中的某怪物。
联想到那失去整张皮的女尸，众僧皆不寒而栗。恐怕原主已经和那女尸一样，被剥下了人皮吧，太恐怖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妖物。
恐惧的心滋生了许多黑气，为了平复情绪，众僧开始盘膝坐于大殿内念经，但愿佛祖保佑，驱除妖邪，然而，即便是念着经，他们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冷意，名为恐惧的情绪再度漫上心头。
另一边，心诚法师很快就在禅房中找到了方丈的札记，马晓歌迫不及待的打开，发现里面全是繁体字……
而且是草书，虽然能认出几个字，但大部分是无法辨认的，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莫名其妙的变成文盲了！
看了几眼后，马晓歌便合上了札记，然而，另一边，心诚法师竟然又拿出了四五本札记！
算了，这种工作还是交给那个儒生做吧，他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就这样，马晓歌护送着那心诚法师捧着一大摞札记就回到了大殿。
十几本札记是方丈这几十年来所记录的东西，儒生便从最近的札记开始看起。
他坐在那里静静的翻着札记，看起来一目十行，一页一页的翻，到是翻的很快。
这时，李朗忽然碰了碰马晓歌，马晓歌不明所以的回头，就看见他在地上用水写了一个咒字。
他点了点咒，又点了点头。
马晓歌这才明白，他是问咒是什么意思。
“咒很复杂。”马晓歌回忆了一下阴阳师中安倍晴明对博雅说的关于咒的内容，原文其实非常难以理解。不过简单说来的话也是通俗易懂的。“咒就像是名字。比如你叫李朗，我叫你李朗，你就会回头，叫王朗、张朗什么的则不会。名字就是最简单的咒语，不过，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毕竟重名的人很多。”
马晓歌并没有像安倍晴明戏弄博雅那样，让博雅一头雾水，终究不甚了解。而是将自己理解的、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李朗。
名是简单的咒，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咒。但如果一个陌生人叫着你的名字让你去做诸如端茶倒水之类的事情，多半不行而且会惹你生气，觉得这人有病。这就是普通人无法使用咒的原因，因为他们没有法力，更不熟悉咒本身。
如果是熟人更甚至是你的父母上级这样拥有一定力量的人，那么命令你做这种事便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如果他们要你去做一些为难的事情，你可能会做，但到底不情愿。
更甚者，他们要求你去做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那情况就会不一样。会累积起怨恨，当这个怨恨达到爆发点的时候，你就会拒绝或者更激烈，简直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这就好比咒的反噬。
所以施咒者必须有强大的力量，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被咒者的力量超过了这个咒，则咒无法生效。那么普通人当真无法去使用么？也不尽然，只要付出巨大代价，咒可以被任何人使用。或是生命或是身边重要的人和事。
就在马晓歌竹筒倒豆子之时，那边的儒生忽然站了起来。大喊道：“找到了！”
第241章 镇妖
“找到什么了？”马晓歌立刻跑过去，只见那儒生拍着其中一本札记，虽然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的肢体动作上来看，应当是欣喜的。（全本小说网，https：//。）
“这里，四月三十，南城大火之后，方丈令全寺上下举行fǎhui超度亡魂。在fǎhui进行中，忽有一人站出说宝塔寺上下贪生怕死，竟然屈从于鞑子，方丈更是败类，不思驱除鞑子还为鞑子兵超度，是为汉贼。而五月初四夜，寺庙中生盗窃案发，失窃书册共六本，五本是金世宗重修宝塔寺的记录，一本是辽代留下的契丹文古册。”儒生说着又翻了一页，上面的书写明显凌乱几分。
他指着一处道：“方丈只能寻找译文，历代高僧在保管这些古籍时都会抄录翻译作为保存。果然被他找到了相关的译文，这六册书或多或少都提及了一件事情。而那辽代译文更是明确的写出修建宝塔的原因，方丈推测盗书者是为了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儒生再翻一页，札记上用毛笔画着宝塔，还有七尊古佛，仿佛是信手涂鸦，墨迹颇深。旁边的文字很潦草，但马晓歌还是认出来了，锁龙塔！
“锁龙塔，宝塔真正的名字叫锁龙塔。传闻辽代大旱，有高人所青黄二龙为衍水及浑水，黄龙泛滥被斩，青龙也被镇压。宝塔寺、娘娘庙、关帝庙、东郊龙王庙、河畔永安寺，燕州龙奉寺。你来看看这张图。”儒生再次翻页，札记上，画着一副辽城的简图，用一条线连接起来，宝塔寺如龙头、城内娘娘庙宇关帝庙正如前爪，龙王庙宇永安寺则是后爪，而龙奉寺则如龙尾。
整张图看起来，像是一条被压服的龙，每一座庙的位置都非常微妙。
“即便是这样，也犯不上杀人吧。这不过就是一个传说，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你说对了重修宝塔寺的记录上记载，适逢大旱、妖孽出，大瘟降，亡者数千，流者众。有大德高僧，化怨气伏妖魔。”儒生敲了敲札记说道：“五月初十那日，佛像被盗，寺内也发生了瘟疫。今日是十二日，方丈被发现死于禅房。不知什么原因，从初七开始方丈便没有再写札记。不过，据我推测，宝塔下镇压的未必是龙，而且那七尊古佛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敲开看看不就得了！”
“万万不可！这些古佛十分珍贵，怎可轻易损毁？”这时，一旁的衣钵坐不住了，这些古佛都是镇寺之宝，不可损毁。
“咱们这生死攸关，砸开佛像有什么要紧的，在焊上……嗯，修复上就行了。”
“嗯，其实但凡佛像必留装藏口，以放入佛宝舍利，不必，嗯，敲开。”儒生适时的制止了马晓歌的暴力言论。
这大雄宝殿内就有三座古佛，分别是大势至菩萨、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合称西方三圣。三圣均坐于法座上，大约与人等身大小。腰部纤细而面部丰腴，身配璎珞，宝相庄严。
在众僧的帮助中搬下了佛像，装藏口在法座之下，以泥封之，泥板上还刻画着重修的日期与印鉴，法座边缘，一处异常明显的磨损痕迹，上面被挫掉了薄薄一层，应是原本造像时留下的铭文。
泥封破开，佛像内流出了一些小容器，中有五谷、五药、七宝之类的，还有一些经卷。又掉出一个不过巴掌大的牙雕小盒儿，这盒子上雕刻精美，上饰金箔，不过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
众人围拢过来，皆好奇的看着这个小盒子，盒盖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颗雕刻得惟妙惟肖的龙头。不知是用人们材质，晶莹剔透内有流光，似玉质地却更坚硬。
感觉上，怎么这么像——玻璃！
不不不，应该是天然琉璃。
可是，为什么只雕了龙头，这残缺不全的，什么爱好？
其余的两座佛像下分别找到了龙身与一只龙爪，着东西有机扣，可以扣在一块。
几人又取了剩余佛像的装藏，又找到了其余的三爪，组成了一条龙。
这六尊剩下的古佛里取出来的除了常见的装藏之物就属这龙比较特殊，有一股隐隐的异香。
这东西没准是一整块，只不过外型像龙，因此被雕刻成了这副样子。
儒生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他反复检查着佛像内的经文，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这些经文应该是重修之时重修装进去的，不是原本的经文。
“这六尊佛像中的物件并不缺少，为什么单单只盗取地藏王呢，那里面究竟会放着什么？”儒生问完后，等了半天也不见回答。他疑惑的转头，只见马晓歌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施主，施主？”心诚法师轻声唤道。
马晓歌这才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推测。
“钥匙。地藏王佛像中应该有地宫的钥匙。我想方丈大师应该也推测到或者发觉了一些事情，凶手去而复返应该是认识方丈，套出他口中话，又杀人灭口。”这个推测是基于现代时，马晓歌所知道的宝塔寺揭秘而得出的结论。
在那纪录片中，宝塔寺在建国后被修复过，基本上漏在外面的部分全都糊上了水泥，结实是结实了，也失去了那种古韵。
而金世宗修复宝塔不可能用水泥，仍以白灰掺杂糯米加雕砖修复，宝塔原本每重塔檐上都有铜铃，风过铃响解怨气。
塔身本为实心，这本是就是镇妖塔。
那纪录片中讲到，沙俄火烧宝塔寺，那时古佛就已经遭到毁灭。到了近现代，只剩下普贤菩萨及药师佛。
在重修寺庙时，便发现了宝塔下的地宫，彼时，地宫已经遭盗窃，仅有少量文物，这些东西皆无法考证宝塔的建造时间及建造者。
如果说，金世宗时期抹去古佛上的铭文这点很奇怪，那么能证明宝塔寺来历的地宫竟然也遭到了洗劫，若是贼人那必然不会放过其余文物，怎么会只盗走能证明宝塔身份的东西呢。
纪录片里，地宫是有大门的，不过，那门并不是锁上的，而是早已被人打开了。
“那里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我想，等入夜后，他就会动手了。”不过，这话等于没说，他们如今被官兵围困，一冒头就会被射成刺猬，还这就只能等对方出招了。
第242章 黑夜
黄昏，淅淅沥沥的小雨仍然不停的下着，下的人心情烦躁，如牛毛般的毛细雨，虽不大但十分密集，给人一种两处茫然的感觉。//全本小说网，HTTPS：//。）//虽然是黄昏，但天空丝毫看不出变化，依旧阴暗无比，周围的能见度变得很低。寺庙古朴庄严的建筑此时看起来如在云中似空中楼阁，空间被无限的拉远，若不是被烟熏黑的墙壁还有那烧得坑坑洼洼的柱子，还真会让人觉得气氛静谧安逸。
实际上觉得气氛安逸大概只有马晓歌一人，滴滴答答的雨点儿甚至令她昏昏欲睡。有时候她就像是大衍河底的石头，沉在水中不声不响，可是确实存在，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困了。”马晓歌打了一个哈欠，寺庙内那黄铜器皿在烛光下泛着光晕，仿佛一切都合着那细密的小雨沉静下来。一百多人齐齐坐在大雄宝殿经座的蒲团之上，双掌合十，闭目默念经文。
燃烧的檀香与那几不可闻的念经声传来，一个在鼻尖安抚，一个在耳边催眠。马晓歌的精神头就越来越不济了，儒生也坐在蒲团上，在阴沉沉的雨水中，他们那似腐烂的身躯一个个怕人的紧，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看见他们也要吓得昏厥过去，有时候人和鬼其实未必在外表。
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她决定站起来走走，反正时辰未到，阳气还未完全散去。
有一种空虚饥饿感一直萦绕在她周围，也不是说肚子饿，明明是吃了很多东西，可是完全不顶饿的感觉。此刻的她十分想对着什么东西撕咬，最好筋道耐咬，还血淋淋的那种。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越近暮色，她越困，这种潜藏在内心的野蛮yug就会跑出来。
于是，她决定去转一转。
“谁也别出去啊。”她这么吩咐道，就连李朗也没带。
两扇木门被她推开，吱呀一声轻响，外头的雨声就席卷而来，寒气也顺着门缝直往里头钻。
“嘶。”离门口最近的李朗忍不住发出声音，好冷，暮春时节，怎会如此的冰冷？这冷冷的烟雨中还能闻到一股特别的奇香，令人骨头都酥了半截子。
头脑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
与此同时，简易的雨棚搭起，多和隆坐在车中时刻观察着宝塔寺的动向。另一辆马车也缓缓的压着泥泞的道路驶了过来。
马车前面并没有车夫，拉车的马通体漆黑，只在背上支起一根竹竿，竹竿很长，向前弯曲，上面挂着一盏雪白的灯笼，雨丝被灯笼里的光照得清晰，噼里啪啦的打在灯笼上，仿佛在奏乐一般。
马车的车帘子盖的严严实实，就连两旁的帘子也都黑沉沉的，完全看不见里头什么样，更不知道，这匹马是怎么自己走过来的。
这马车就这么孤零零的在路上走着，不疾不徐。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皆垂首而立根本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
马匹自动走到了多和隆的马车旁，两车并立。
多和隆见状立刻从车上跳下，一瘸一拐的来到那马车跟前，噗通一下就跪在冰冷湿滑的泥地上，低头扣首，全然不在乎被雨水淋个透心凉。
“博墩大师，后辈多和隆给您请安。”
车内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起吧。你请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多和隆闻言依旧跪伏在地，后背朝天，不敢起来。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他的胡须浸泡在泥汤子里，丝毫不敢动弹。
“这宝塔寺内分明有妖孽瘟疫横行，可弟子祭天时却下起大雨，不知瘟神因何发怒。”
马车的车帘从里面被掀开一条缝隙，好似有一双闪着寒光如同鹞鹰般的眼睛在盯着他看，令多和隆后背冷汗直冒。随后，那一双眼睛又看向了宝塔寺的方向，捏车帘的手忽然一紧。
车帘被那手扯动了一下，而后又松开。
“你用了大黑天经？”
“是的。”多和隆声音颤抖，萨满虽说在普通人看来都是一样的，但供奉的神明却分正邪。博墩供奉的是正神道，而多和隆则是邪神道。不过他们两人都来自辉发部，自然是同一阵营。
“也罢，左右不过是一群汉僧。这股不详的黑气正在酝酿，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马车内的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可是仅仅是黑色的死气并不能直接驱散。
“那我们只能等么？”
“敌人尚未出招，妄动只会露出破绽。”车内的博墩说完后，就撂下了帘子。过了一会儿，车帘再次被掀开，从中丢出了一块龟甲。“拿去，以防万一。”
多和隆不驻叩拜，毕恭毕敬的捧起这块巴掌大的王八壳，仔细的收在身上。黑色的骏马打了一个响鼻。
天色暗沉，似乎是太阳已经开始沉落，只是有阴云遮挡看不清罢了。
万千烛火摇曳，盘香烧了一圈又一圈。香炉上，插着几只线香，可是却熄灭了。
盘腿坐在一旁念超度经文的几名僧人，皆是疑惑。
“这香怎么又熄灭了！”
“大概是受潮了。”这香前前后后已经熄灭了好几次，哪怕是换了新的，也照样熄灭。就好像是，受供奉者不愿接受一般。
往生殿就在地藏王殿的后方，这里供奉着许多牌位和莲花灯。璀璨的烛火和香烟，令这里比其他地方多了几分明亮。
方丈和那无名女尸都被棉被包裹着，安放在此处。
念经的和尚站起，他又拿取了新香，在蜡烛上点燃，然后chājin香炉中。
噗，香再度熄灭，仿佛是外力强行掐断。
绵密的雨声频率相似，隐约传来噼噼啪啪的异常声音。
“是什么声音？”手拿起香的僧人一阵疑惑，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声音，仿佛是本该落在地上的雨滴滴答滴答的打在什么东西上。
忽然，殿内烛火无风自摇。
啪的一声，一股怪风袭来，将两扇门吹开。门轴发出嘎吱一声的响动，怪吓人的。
凄迷的风雨吹进殿内，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了不少，屋内暗淡些许。而外面，萌萌雨雾，黑白浑浊。
殿外，有些雨丝并不落地，而是在空中炸开，像是击打在什么看不见东西上面。
没错，虽然看不见，但有东西在那里！
僧人心跳加速，他走过，抓住两扇木门，打算关上。
可是此时狂风大作，直吹他的面门，呜呜的强风令关门都变得无比的困难。他只能用尽全力，将木门合上。
把那诡异的感觉和风雨隔绝在外。
暗淡的烛光再无风吹，可是却一盏一盏的忽熄灭！
僧人转过身，忽然觉得眼前发黑，心脏猛的跳动一下，紧接着目光所及，是其余念经的师兄弟。
他们低着头，一动不动，面容在明灭的烛火中显得阴晴不定。
而在他们身后，两具尸体，静静的矗立着。
第243章 河妖
一刹那，僧人忽然感觉自己背后的门被猛的撞开，他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全本小说网，https：//。）
木门大敞，狂风四起。
一道冷蓝色的火焰破空而来，带着点点幽光扑向了那两具尸体。
呼的一下子，蓝色火焰如同碰到了助燃物一样，猛的蹿上那两具尸体，不过眨眼间，令人恐惧的尸体就变成了灰烬，烧的干干净净，只残留一点渣滓。
僧人带着些许欣喜抬起头，想要看看火焰的来处，却冷不防被一双冰冷的眼睛摄去了心神。
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兽瞳，可是一瞬间，这双冰冷暗含杀意的眼睛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正常人的眼睛。
然而，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这双眼睛的主人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她身上的披风在雨雾中氤氲出水汽，被风带着向殿内吹去。
在她的袍角下，似有什么东西存在，她一只脚踏上去，如同踩在空中。
僧人双掌合十，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恐惧的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始终抹不去那恐怖兽瞳。
滴答滴答，那人袍角滴下水，轻轻的敲击着地面。
她走进殿中，带来了一阵湿寒的风。一双手，推了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其他几人。
一推之下，那几位僧人皆倒伏在地。
她又伸手探了探那几人的鼻息，随后收回手，两指并拢，轻轻扣动，蓝色火焰忽然烧起，瞬间就覆盖住那几人的身体，猛烈的燃烧着。
没有烟、没有热量，冰冷却猛烈。
这一变故，令门口的僧人惊惧的瞪着眼，熟悉的人在他眼前化为灰烬，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
可他却害怕的说不出囫囵话，思维更是混乱异常。
“去大殿。”那人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然后转身蹿入了黑沉沉的雨雾中。
僧人勉强站起，这期间他滑倒了数次，才勉勉强强的跑出去，离开那恐怖地方的瞬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道被笼罩在黑色雾气中的影子站在房顶，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没意思。”影子刚想离开，却猛然发现，自己对面不知何时，一个穿着披风的人已在那里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马晓歌身化一道闪电，迅疾如风一般向那黑影冲撞过去，四面八方皆有风来，似避无可避。
黑影冷哼了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息自那看不清的雾气中瞬间爆发而出。雾沉沉的虽看不见，却不容忽视，霸道而张扬。黑雾充盈在他的体表，劲气如黑甲一般笼罩在外。
转瞬间十几道交织在一起的鬼爪向黑影恶狠狠地击来，似没什么章法更没有什么套路，只是一味蛮力却笼罩在周围，令人感觉窒息。
黑影腾的一步上前，大殿瓦顶都跟着颤动了一下，细密的雨丝被无形之气震荡开来，黑影打算以暴制暴。
无形劲气与鬼爪相撞，强大的力量使周围的空间与雨丝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附近的虚空破开。
莫大的压力急速炸开，向着四面八方推去，大殿灰瓦被炸得纷纷粉碎，恐怖的力量之下，自此爆发出森然恶意。
嘭的一下，强大的劲气将周围的雨丝轰开，一时间水花四溅。
对面人那深色的披风瞬间炸开，被劲气搅得粉碎，披风下的人更是向后栽去，连退了数米，才借着翘起的屋脊停下来。
太弱了，黑影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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