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魂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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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一墨微微点头，低声吟唱了几句。不一会，铁老大感觉到自己眼前一热，眼球有点发胀，视线里的世界似乎有点模糊起来，仿佛瞬间近视了。还是跟昨天一样的感觉，他已习惯了。但他同时感觉到了忐忑不安，对于一个退伍特种兵来说，这种感觉不能称之为恐惧，只能说是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的一种敬畏心理吧。

　　　　席昉见二人准备妥当，在前面继续开路了。由于障眼法和保护罩的双重阻隔，席昉和郝一墨的感应能力大大的减弱了，目前只能靠双眼去发现鬼魂的存在。

　　　　这是个三房一厅的房子，空置的房间非常好侦查。三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大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席昉小心翼翼推开厨房的门，也没异常。席昉继续打开了第一个和第二个房间，一切正常。直到他打开第二个房间对面的厕所门，开了灯后，异象出现了。这个厕所有点大，马桶旁边还有一个大的白色浴缸。虽然感应能力大大的减弱，席昉二人还是能感觉到被一股浓郁的阴气瞬间包围了。而且他们肉眼可见，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笼罩了一层层的黑影，黑影最浓郁的还是浴缸，感觉黑色都把原来的白色都遮掩了。铁老大没有跟鬼魂打过交道，开始还以为是浴缸脏了变黑，揉了揉眼睛，瞪圆双眼，终于看清楚那是黑影。

　　　　郝一墨拉着铁老大稍微后退了三四步，前面的席昉也一样离开了门的位置。

　　　　三人都很有默契的知道东西就在厕所里。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入它们的地盘，又是开灯又是开门的，肯定被发现了。不过，他们有障眼法和保护罩，所以还是相对的安全。铁老大虽然还没见到正主，但总感觉某个角落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寒毛直竖，后背不禁出汗。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知道它们的特性和罩门的所在。

　　　　席昉转头对郝一墨说道：“去除我的障眼法，我去引他们出来，你们在背后给我把风支持我就行。”

　　　　郝一墨点了点头，俊俏的脸上显露出了她的担心。她补充说了句：“我会适当的给你加保护罩，但是你要小心点，这个鬼魂好像会穿墙过壁，其他能力还是未知数。”

　　　　她又看了眼席昉的左手臂，说道：“你的手臂还好吧，不要逞强。”

　　　　其实席昉现在的复原能力比普通人要好，三四天的时间，伤口里面的肉芽都差不多长好了，就等外面的伤疤愈合结痂了。收到郝一墨的关心他心里暖洋洋的，调笑说道：“一墨同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担心我，对吧？”

　　　　郝一墨看他痞子样又要犯了，铁老大在场又不好损他，于是低下头假装不再理他。

　　　　铁老大感觉自己在这里什么用处都没有，于是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席昉摇头说道：“铁老大，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在旁边看着就好。因为你没跟鬼魂打过交道不知轻重。万一被阴气沾染到，对你以后的运气可能有所损害。”

　　　　铁老大只好认命的跟郝一墨待在一起，只是他在袖子里默默的反握了一下弯月匕首手柄，这样就算遇到危机他也可随时起手。

　　　　郝一墨轻轻吟唱了一句，紧接着对席昉说道：“一秒后生效。”

　　　　没有了障眼法，席昉的感应能力瞬间恢复了。他调动全身敏锐的知觉，两只手储势而发，往厕所里面走去。一股浓厚的黑色影子不由分手的正面朝着席昉冲过来，席昉被完全笼罩在影子的里面，郝一墨都有点看不清他的身影了。突然黑影流动了，席昉挥舞着他的双拳，一拳一拳快速的击打着黑影，黑影被席昉打到的地方就会变淡和散开一点。两三个回合下来，黑影便领略到了席昉拳头的厉害。黑影停止了跟席昉蛮斗，挣扎出了席昉的拳头范围，飘升到天花板上去，凝化成一张庞大的人脸。脸上两个黑洞般的眼睛里面有红光在闪，仿佛它的眼眸般，眼睛下面是一张黑洞洞的嘴巴，乍看上去有点可怖。

　　　　黑影不急着再继续进攻，一把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它黑洞洞的嘴巴里传出来：“你是谁，为什么闯入我家？”

　　　　席昉眼神凌冽道：“你又是谁呢，据我所知，屋子的主人并不是你。你为什么占据了生人的家，还胡作非为害死人。”

　　　　黑影见席昉态度如此强硬，声音尖利刺耳起来，好像指甲划过光盘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坚持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了。”

　　　　席昉作出了迎战的姿势，冷笑道：“尽管放马过来。”

　　　　黑影在尖叫中凝结成更加深色的黑影，面积也缩小了，有手有脚有头，俨然一个人的形状。它离开天花板，往下疾冲，朝席昉头顶便是一拳。

　　　　这一拳的力量比之前的大了几倍，席昉一只手接住了拳头，但是膝盖由于承重也不禁弯了些。黑影的另一只手变幻出了别的形态，伸得细细长长的，活像一根绳子一样。绳子甩了个圈，像个触手一样，从席昉的侧边身子打来。席昉分出另一只手去挡，击退了触手。但是接下来从黑影的身体里面伸出了更多长长的触手，像八爪鱼一样触手四面八方的朝席昉打去。这些触手般的黑影虽然没有席昉接住的那只手能量强，但是被它们击中也不是开玩笑的。这就好比，一辆大货车撞一个人和数辆轿车撞一个人的道理，前者可能一击致命，后者却会多次创伤致死。这黑影倒是很有计谋，它出动大部分的力量制约住席昉的手，使其分心，再出其不意分出其他的力量进行偷袭。席昉赤手空拳，也没有千手观音的手去对付这些触手，所以高下马上就分出来了。席昉躲避不及，十来只触手砰砰的狠狠打到席昉的身上，他脚下不禁踉跄了一步，感觉身上的五脏六腑都震动的有点移位了，内脏受到创伤，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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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一石二鸟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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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席昉受伤吐血，郝一墨为了不暴露自己和铁老大，并没有准备好第一时间救援，没先到这个黑影还有如此战略。眼看还有无数只触手朝席昉发动攻击，郝一墨赶紧給席昉加了个保护罩，那些手快打到席昉身上的时候仿佛碰到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化作黑影纷纷消散掉，然后重新回到天花板汇合起来形成一张人脸。

　　　　原以为席昉单身匹马来的，此刻人脸从保护罩的源头那里感受到了其他人，他低声笑了笑：“这下好玩了，你还有帮手！”

　　　　席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看到黑影朝着郝一墨和铁老大的方向冲去，铁老大眼看黑影冲过来，对于这种邪恶无形的东西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条件反射的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额前。黑影碰到保护罩，发生了撞击，保护罩晃动了一下，黑影消散掉了。郝一墨和铁老大安然无恙，铁老大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郝一墨轻轻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巨大能量的冲击让她保护罩的能量降低了，维持这些法术需要大量的精力。

　　　　黑影汇成人脸继续回到天花板，狂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有本事就别躲在壳里出来战。”

　　　　黑影的喊话其实只是一种象征，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断的冲击着保护罩，一次次的冲击让保护罩慢慢淡化。连续的消耗精力，郝一墨脸色苍白，连朱唇都失色了不少。

　　　　席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趁着黑影攻击的间隙，走进了保护罩，来到郝一墨两人身边，看郝一墨一副累坏了的样子，关心道：“你没事吧，还能撑多久？他攻击出其不意，招数很多，就像个橡皮糖，甩也甩不掉。”

　　　　郝一墨有气无力的撩了撩发髻旁跌落的发丝，摇了摇头：“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就靠保护罩的话，就纯粹是一场消耗战。”

　　　　就在黑影再次蓄力攻击，席昉和郝一墨两人躲在保护罩里束手无策的时候，战斗经验丰富的铁老大出主意了。

　　　　“你们需要一把武器，光靠拳头是比较难抓住这么飘忽不定的对手。”

　　　　席昉对铁老大点了点头：“的确，缺一把武器。准备工作做的不够，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铁老大低下头来，顿了一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了那把弯月匕首：“我这里有把趁手的武器，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席昉眼前一亮，接过铁老大的弯月匕首，高兴道：“这个刚刚好可以用，多得你带了这个来。”

　　　　铁老大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欲言又止。

　　　　郝一墨开心道：“太好了，有了这把匕首，我们就不用被动挨打了。”

　　　　席昉想了想，说道：“我试下给匕首加上触碰魂体的力量，不然普通的刀刃是伤害不到鬼魂的。”

　　　　说罢，他拔出了弯月匕首的刀鞘，看见了刀刃上的数张龇牙咧嘴的人脸。席昉疑惑的看了看铁老大。

　　　　虽然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有点不自在，但是铁老大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面对自己的内心，他直视席昉的双眼，说道：“这些是我的刀下亡魂，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匕首上。但我可以跟二位保证，这些都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杀的人，大都穷凶恶极，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安全。”

　　　　席昉二人听了铁老大的解释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铁老大是个草菅人命的人。铁老大为了保卫国家安全洒热血，这种铁血军人值得去敬佩。

　　　　席昉说道：“我们相信你。可是这些怀着复仇年头的亡魂长期跟着你，对你的影响非常不好的。”

　　　　铁老大如释重负：“谢谢二位对我的信任。我也是前两天郝小姐给我开了法眼之后才看到这些人脸的。这些事情埋在我心底实在是很久了，偶尔做梦都会梦到，但是又不能跟别人去说。看到它们的脸又想起了当初的种种，心里实在是很不舒服。如果二位能帮我想个适当的办法把它们超度就好了。”

　　　　席昉看着越来越淡化的保护罩，眼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说道：“没问题，我们度过今晚这个难关之后就会帮你想方法。”

　　　　郝一墨盯着这些丑恶的人脸，眼神突然亮了一下，有了个主意：“我有个一石二鸟的主意，也许可以解决铁先生的担忧，又可以解决眼前的麻烦。”

　　　　席昉闻言也是眼睛一亮，郝一墨凑到席昉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出来。

　　　　冲击保护罩的黑影仿佛不知道疲倦般，一次次的把保护罩冲击的摇摇欲破。

　　　　“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只会躲在壳里，有种出来打！给我破！破！破！”黑影猖狂的笑道。

　　　　这时保护罩里冲出了席昉来，他手持匕首，对黑影说道：“你大爷的才是缩头乌龟，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这里地方太小，伸不开手脚，有种去大厅打过。”

　　　　黑影汇成人脸，笑说道：“去就去，谁怕谁！”他率先散开黑影，重新在大厅墙上汇集了起来。

　　　　席昉跟随着从走廊冲了出去，黑影汇成上千只手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朝席昉冲来。

　　　　席昉旋转了一圈手中的匕首，匕首在他手中舞动着砍向那些手，但是匕首却碰不到魂体，砍了个空，他只得换成拳头击退手的影子。

　　　　黑影看席昉的匕首一点用都没有，不由得嗤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招，一把破刀一点用都没有！”

　　　　趁着场上打得火热，保护罩里的郝一墨手在铁老大的印堂前抹了一下，吟唱起来。一缕似有若无的魂丝从铁老大的印堂上溢出来，朝着人影飞了过去，魂丝悄无声息的沾附在了黑影的上面。

　　　　以前铁老大的灵魂紧锁在身体里面，人脸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它们闻到了铁老大溢出的灵魂碎片沾在了黑影身上，终于它们有了报仇的机会，纷纷疯狂了起来。再加上早些时候郝一墨在匕首上了做了些手脚，让人脸的束缚薄弱起来，所以它们更加的躁动起来。席昉感觉弯月匕首上有点发热，一看上面的人脸的眼睛像发热了一般，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就是这个时候了，席昉重新举起匕首，奋力挥斩着身前伸来的数十只手。

　　　　黑影看席昉故技重施，冷笑道：“还来这招？战斗力太渣。。。”

　　　　黑影的“渣”字还没说完，它就感觉自己的那些手被砍断了，它试着重新汇聚那些手，却发现是徒劳，它仿佛已经跟那些手完全失去了联系。人脸的力量太疯狂，它们阻断了这些人影的魂力回归。

　　　　正在黑影错愕的时候，它发现有东西从断手处爬上了自己的魂体。那些东西在狠狠吞噬着自己！仔细看，居然是一张张小小的人脸，表情发狠，好像它是杀身仇人一般。它慌忙收紧自己的力量，全力对付那些人脸。

　　　　这些人脸本来汇集在刀刃上就是为了复仇，现在能够离开刀刃找自己的仇人报仇，兴奋无比，有多恨就多狠。它们精准的找到了黑影上铁老大的灵魂碎片，像吸血蝗虫般，疯狂的撕咬吞噬了起来，黑影的魂体在人脸的吞噬下慢慢的变淡。

　　　　保护罩里的铁老大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起了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仿佛那些人脸吸噬着的是自己一样。刚才他溢出的那些灵魂碎片并不会对他造成大伤害，休养一段时间机会恢复。消耗了些许灵魂，却能祛除他的心魔和眼前的敌人，这个代价非常值得。

　　　　人影没有坐以待毙，它分出十来只手，精准的往那些人脸抓去，将它们揪了出来，使劲的捏。人脸即使被捏住了也不停止闹腾，它们的力量在持续增强，继续吸噬着它们可以碰触到的任何魂体，黑影的手被咬成一块一块的残缺，纷纷肢解。黑影发出了痛呼的声音，它卯足了劲分解出更多的手来跟人脸搏斗。人脸终究数量少，抵不过千手的揉捏撕扯，邪恶的脸像破碎的镜子般，然后灰飞烟灭。

　　　　等到黑影费尽力气一个个捏碎那些人脸的时候，它本来庞大黑郁的身影已经残缺不堪了。它颤抖着慢慢汇成一小团，但比起之前的体积已经小了二分之一。

　　　　席昉当然不会等到它复原逃跑，他脚尖发力往上跳了一米多高，把黑影从半空中揪了下来。接着甩在地上，使尽全力狠狠的砸了它一拳。

　　　　天知道力大无穷的席昉的全力一击有多强。可以看得见，黑影的力量已经变的衰弱，一动不动的好像失去了反击之力，渐渐显示出自己的本体来。那是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的样子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脸上的五官纠结成一团，仿佛承受着偌大的痛楚，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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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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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结束，三人里面就铁老大此刻的心情最复杂了，他两天前还是个不相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这两天以来他居然看见了鬼魂，看见了刀刃上的人脸，甚至做了久违的噩梦，梦到那些刀下亡魂对他纠缠不休。此刻在这个与鬼魂打斗的现场，他看到的这一切更加的有如天方奇谭。他自负比起普通人来搏斗能力强很多，但在此刻却发现他的战斗能力在这些奇异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眼看着他噩梦的源泉，那些人脸终于灰飞烟灭，他的内心终于得以平静下来。

　　　　就在席昉想问地上的魂体话的时候，里面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开了，声音来自他们没来得及检查的最后一间房。他们大吃一惊，想起了这间房子还有这另外一个魂体的事情来。他们匆忙间做好了再次战斗的准备。

　　　　一团疾风朝地上的魂体蹿来，众人定睛一看，这团疾风居然是个婴儿的模样，胖嘟嘟的脸蛋短短的身材，穿着深蓝色的衣服，不到一岁的样子。它也不理会一副攻击状态的众人，只是紧紧趴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口齿不清的叫了声“爸爸”，发出了伤心的“呜呜”的婴儿哭声。

　　　　男子听到哭声，终于回过神来，但是看得出他的面部表情由于疼痛还是有点纠结。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头部，声音微弱但是温柔，安抚它道：“宝宝，乖乖不哭，爸爸在这里。”

　　　　婴儿孩子气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对他投以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他痛不痛。

　　　　男子温柔道：“爸爸没事，放心吧”，然后他眼神快速扫了一下席昉他们，语带责备对婴儿说道：“爸爸不是叫你关好门别出来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婴儿手舞足蹈，“呜呜”了两声，好像知错了一样，低下头耍赖般伏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

　　　　看到这个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三人都心生不忍，他们都放弃了对婴儿出手的打算。郝一墨双手捂住了脸有点不忍心看下去。男子的魂体在这场战斗中被人脸吞噬过，被席昉击打过，他已经受了重伤，魂体在慢慢的变弱，似乎时间不多了。

　　　　席昉等父子两个温存了一阵子，忍不住说话了：“那个，打扰一下你们父子，我们可以聊聊吧？”

　　　　男子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你们是那个人派来杀我的对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败给你们是我技不如人，随便你们处置”，但是紧接着他想起了自己怀里的儿子，语气稍微弱了弱道，“你们冲着我来就行，小孩是无辜的，可不可以给我的孩子一条生路。”

　　　　铁老大看着地上的男子，想起了小刘的死和他的家人，他对这两父子的同情心也去掉一半了。他冷哼着道：“谁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这次我们过来是来调查的，我可是有个同事在你们家门口死的不清不楚。”

　　　　男子不甘示弱的回应道：“我从没有想过害死任何跟我不相关的人，他死是因为倒霉。”

　　　　铁老大握紧拳头，吼道：“倒霉？你跟我说倒霉？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父母的。他的父母也像你对你儿子一样，希望你能给他一条生路。你不单只害死他，还一点歉意都没有！你虽然已经是鬼，但是你也曾经是个人，人性你总还是有一点的吧！”

　　　　男子好像瞬间被点燃了，他脸上写满了仇恨，从牙缝里挤出每个字：“你跟我说人性？太好笑了！我和我儿子被害死了那么久，我父母根本就不知道我遇害了，而害死我们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快快活活的，你叫我怎么还有人性？！”

　　　　席昉见两人的情绪都不太对，拉了下铁老大的手，示意他冷静。

　　　　作为场上唯一的女性，比较能缓和紧张的气氛，郝一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我们不是坏人，过来只想查清楚事情。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我们也可以尽量帮助你。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不然只会害了你儿子。”

　　　　听到郝一墨温柔的语气，男子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他忍着痛，坐起来，把儿子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保安不是我故意害死的，那天我儿子不听话，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玩。刚好那天晚上阴气重，那个保安运数又低落，就看见了我儿子，被它吓到了。等我留意到我儿子在跟那个保安玩电梯游戏的时候，那个保安早被吓死了。我儿子才不到一岁，还只是个孩子，玩心很重。小孩子不懂事，要怪就怪我怼它管教不严吧。”

　　　　铁老大联想到了小刘遇害的经过，虽然心底对男子说的话信了大部分，但还是有点不甘心：“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的坏事，然后把罪过推到你儿子身上来。”

　　　　男子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办法。前几天有个监控室的保安不小心看见了我，我怕被你们发现就把11　楼的走廊监控给弄坏了，所以我估计去查监控你也查不出来。如果你还是选择不相信，就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我用我的命赔给死去的那个保安。只求你们放我儿子一条生路，我就感激不尽了。”

　　　　男子说罢，朝三人弯弯腰表示自己的诚意。

　　　　铁老大搂着肩膀冷着脸不作声，虽然男鬼不是直接害死小刘的凶手，但是也是间接害死小刘的帮凶。

　　　　席昉说道：“我只你问一件事，除了那个保安以外，你们有没害死过其他人？”

　　　　男子抬起头，真诚的说道：“虽然我和儿子是被害死的，但是我也说过，我无心伤害不相关的人。我们在这里是在一直在苦苦等待着报复杀害我们的人。”

　　　　席昉追问道：“1105的那个小朋友你没去碰人家吧？”

　　　　男子愣了一下，终于想起这号人物来：“他属于命数比较低落的人，容易见鬼，我儿子有一次跑出去跟他玩了一次。后来被我发现，就禁止我儿子再去了。所以那个小孩应该过阵子就好了，没什么事才对。”

　　　　席昉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男鬼还是比较诚实的。

　　　　可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怕在场的男士不肯答应，男子于是转而哀求郝一墨道：“这位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可以帮我找个法师超度我儿子吗？”

　　　　郝一墨有点为难：“这个事情是要看自己的意愿的，你儿子心里尚且有牵绊，所以就算勉强给它超度，去到地下也投不了胎。”

　　　　男子抱住儿子的手紧了紧，脸色凄凉道：“我也知道，它是舍不得我，而且我们的杀身仇人还没得到他应得的报应。所以我们还是心有不甘，连勾魂使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