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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渡-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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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喊,上官彧又已经晕了,不过看着他刚刚说话也有了些底气,想必没什么性命之忧,刚刚那些眼泪也算没白流。

    仍旧保持着给他擦额头的动作,一直到芋头叶里的水都用尽了,才等到了螟蛉带着二十一卫的几个和一辆马车一辆牛车过来。

    将又昏睡过去的上官彧背上马车,灵雎还没醒,就被十七十八几个人抬上了牛车。

    马车里螟蛉已经将王府里的御医带着了,上官彧一上车他就开始给他诊脉重新收拾伤口,澹优没受什么伤,一路上螟蛉他们驾车,她便在车内跟御医一起帮上官彧疗伤。

    回到王府,上官彧昏睡了一天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澹优匆匆回了趟符府之后就又偷偷摸摸的赶回去照看他。

    上官彧的卧房,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精美的雕花窗棱也遮掉了外面透进来的缕缕阳光,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在房间中徘徊弥散不去。

    “春瑛,王爷还没醒么?”

    在外面遇到了端药来的苍梧,他还有些王府的事情要处理就将药碗交给了她端进来。一进屋闻着那熟悉的药味有点难过。

    “为什么非要喝药,不是阿翁那有丹药么?”

    “谁跟你说神仙就不要喝药的,丹药跟药是不一样的。”

    “戏本子都是骗人的。”

    “写的人何曾见过真的?”

    “诶诶诶,我,我喝。我喝还不行么?不劳师父喂了,我只是断了腿,没断手。”

    “你也就贫嘴的本事强些。”

    “自入了浮光掠影药就没断过几日,伤筋动骨的动不动就喝药,阿翁看着我都烦了。”

    “自己无能怪的了阿翁?”

    靡靡药香和松苓香中眼前映像中与那白衣公子相处的片段再次浮现,那般真切却有那般的虚幻。

    “姑娘?姑娘?怎么了?”春瑛已经唤了好几声了,可澹优就像丢了魂儿一般,完全喊不醒,端着药呆站在门口。

    “姑娘。”

    “诶,啊?”终于总那些挥之不去的片段中回醒过来,澹优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春瑛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了,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发呆,有些不好意思:“没,没事,刚刚进来的时候被小虫子扎进眼睛迷了眼睛,已经缓过来了。

    春瑛将她让进了内室,绕过屏风,上官彧仍旧端正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呼吸时胸口还有些起伏,她几乎就要觉得他已经香消玉殒了……没错,是香消玉殒,这词儿用在他这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上绝对可以。

    “你下去歇会儿吧,我给师父喂药,照看一会儿。”

    春瑛帮她将上官彧扶着半靠在枕头上之后她便遣了她下去休息,自己端看着他青白这张脸无意识的歪靠在松软的枕头里,精致的五官和这颓丧的动作就像完美的提线木偶断了线。

    药晾的正好,她不大会伺候人,但之前生病的时候上官忆如何照顾她的她还是会照搬的。只是她忽略了上官忆喂药喂的是有意识的人,而不是个晕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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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32

    在连着将那小巧的勺子送到他嘴边两次都没能撬开他的牙关之后,她放弃了,从小凳子上坐到了床上,一手捏开他的上下颌一手将晾温的药一小勺一小勺的送进他嘴里。

    还好,他吞咽意识还是有的,可把握不住量,每喂几勺他都会出现呛咳,她除了憋的脸通红什么补救的都做不了,只能减少勺子里药的量,耐着这辈子最大的性子喂药。也不知道当初她中毒的时候中间那次药他是这么喂的。

    一碗药喂完,一半都贡献给了她拿在手里接着漏出来的药液的丝帕上,这时候她是真觉得自己没用,拖累人受了伤连个药业为不好,不过好在她还知道让上官彧半坐起来,要不然这些药怕都得进他肺里。

    “师父,你怎么就一直不醒呢。”将他重新扶着躺下,她拿了块湿帕子帮他把唇角之前的药液都擦了擦,那张俊脸在她眼中越看越心酸。

    “师父,你醒醒好不好,醒了我会好好练功的。是我自作主张出城没带二十一卫的,你怎么罚我都好,醒醒好不好。醒醒好不好?”虽然觉得这么做很怂,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就想哭,但生怕苍梧嘲笑她又一直憋着,直到把眼眶憋的通红眼睛憋的酸胀的受不住了才让那豆大的泪珠落下来。

    “姑……”

    苍梧事儿办完了悄没声儿就进了房间,正看见澹优坐在床沿小凳上看着上官彧吧嗒吧嗒掉金豆子,然后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死鸭子嘴硬非不占下风的澹优么,受再重的伤也没见她哭成这样,几次假哭倒是有见识过。

    澹优听见苍梧喊,也愣了,肿着眼睛转过身来,苍梧大方脸一红,上前了两步伸手去上官彧叠放在另一边床头的衣物里的东西解释道:“我,我是来拿爷的腰牌的……”

    “等等。”

    原本苍梧是打算拿了令牌就离开这是非之地的,结果刚转过身就被灵瑞喊住了。

    澹优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看向了欲走的苍梧,嘴一撇:“苍梧……”

    “姑娘…我,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苍梧有点慌,却不敢动,侧过身看向了澹优:“我,我这就走,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可令苍梧没想到的是,澹优下一秒居然扑到他怀里哇的就哭了出来:“苍梧…是我害了师父。还害了灵雎。”

    “这…”

    苍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抱,虽然之前抱过澹优了,可那绝对是公务之心。如今她扑在自己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将之前所受惊吓和所有所有的一切全哭了出来他一下子倒是愣住了:“没,没事的。”苍梧的脸红成了猪肝色:“没事的,爷,爷应该不会怪姑娘的,毕,毕竟这段时间定远侯确实盯得紧,也,也是属下疏忽了,才让你们陷入险境的…姑娘,别,别哭了。”

    苍梧两手张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上官彧心中暗道:这可是姑娘自己抱上来的,我可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心啊!爷你千万别怪我,我……

    “哇……要不是我私自带灵雎出去…师父也不会来找我…不,不找我就不会遇到…”哭的正带劲儿,她说话都说不囫囵了。

    “可如果是你受了伤,爷,也会担心的,爷习武多年,这毒又解得快,不,不会有大碍的,姑娘别,别哭了,让爷看见了就,就说不清了。”她只管趴在他怀里哭,他都有点想哭了,这算什么事。

    “额?他会担心?会么?”澹优哭到一半被他这一句话吸引了。一向上官彧对她都还是比较严苛的,干什么都会让她无数次练习,没事儿就嫌弃她。

    苍梧往外脱了脱没能脱出来,有些心塞,将之前她几次受伤的事儿都说了说,结果没说完她又哭上了。

    苍梧等着她哭累了,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黏了一身看她累了,立马抽身行礼离开了。

    原本也没想着哭的,可苍梧来了之后她就有些忍不住了这些事儿她不能跟绘心说,不能跟上官忆说,上官彧又昏迷着,而且看着他的脸她有些出戏,哭不出来,正好苍梧过来了,要如果是春瑛来了,她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哭。

    哭也哭了,糗也出了,苍梧走了她也冷静了下来了,抹了把眼泪,刚刚哭那么大声还好上官彧没醒,要不然就又要说她呱噪了。

    又坐了一会儿,她给上官彧掖了掖被子,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怕上官忆去找她所以先回去了。

    又过了两天。

    上官彧的房间里,兽猊里幽幽的松苓香静静的燃着,比往日烧的少些,凉凉苦苦的,屋中间的一个大瓷缸里有一大块冰,整个房间比外面凉快不少。澹优一晚上没睡好,早上等上官忆去宫里看太后之后她就又溜出了符府过来看上官彧。上官彧还在睡着,脸色恢复了正常,呼吸平稳,唇色也正常了。这两天虽然吃药还是靠灌,但偶尔也会清醒一下,但澹优都没遇到。

    “怎么样?”太医刚把完脉,神色正常,澹优虽然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可还是问了一句。

    太医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无碍,毒素已经清除了,现在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姑娘不必担心。”虽然太医不大搞得清楚这个小姑娘哪冒出来的,但看苍梧对她的态度,太医也不敢怠慢这个姑娘,说话带着几分客气。

    “额。那就好。”

    此事也算由澹优而起,这师父连着昏迷了两天多着实有些让人不放心,强装淡定的应了一声,送走了太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澹优和春瑛,很快春瑛也因为要去煎药而离开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坐在床边小凳上,她撑着头看着睡颜安稳的上官彧,呼吸平稳,眉头有时候会皱一皱,但很快就会松开,不知道睡梦里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熏的都是松苓香,静心安神,冰块的丝丝凉意恰到好处,原本因为担心他没睡好的澹优闻了没一会儿自己开始犯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伏在他身边的床沿睡着了。

    睡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动了动,然后澹优就闻到了一种怪怪的味道,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一身白色睡袍的上官彧正靠坐在自己身边的靠枕上喝药。苍梧和春瑛一直站在边上看着他们俩。

    “额?师父??你醒了?”反应过来点状况的澹优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差点撞翻了上官彧手里的药碗。

    还好上官彧手稳,药碗只是摇晃了一下,伤口因为躲闪她的撞击而扯痛,眉头一皱,冷幽幽道:“别乱动。伤口都被你碰到了。”

    “我什么时候上床来的?”澹优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了,反正应该跟猪肝差不多,顺坐到了床沿结果挪的太多差点没发现已经在床沿了,坐空一个后仰直接要翻下床去,还好床边的春瑛扶了她一把,她尴尬回给春瑛一笑,赶紧从床上下来,反正也就盖着一床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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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33

    没人回答,苍梧和春瑛站在一边静等着上官彧喝药,他们也不知道啥情况,等春瑛送药来的时候,澹优已经睡在了外侧,而上官彧正靠坐在床里闭目养神。

    半晌,实在是太安静了,整个房间里安静的都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她几次向苍梧和春瑛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两个人视而不见,她有点呆不下去了,看了眼上官彧,他也不看她,当不存在,慢条斯理的很久将那碗闻起来就苦的掉渣的药喝尽,面不改色,从容自若,就像在品茶一般。

    “为师已经醒了,你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上官彧看她坐在自己身边实在拘谨,想着自己刚醒也没什么力气去调戏她了,终于大发慈悲的开了口下了逐客令。

    被春瑛和苍梧盯的满身都不自在的澹优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正的站到了床头:“那我先回去了,师父若有事便唤二十一卫来找我就好。”说罢,溜溜的就离开了上官彧的房间,她怎么就上床了呢!明明自己是坐在床边小凳上的!

    “爷。姑娘……”苍梧眼里的笑意有些忍不住,被上官彧瞟了一眼一切情感都被瞪了回去:“我迷迷糊糊就听见她哭的跟嚎丧似的,你也不拦着?”

    “属下哪拦得住,姑娘在府中一切行动都是瞒着将军和长公主的,连身边丫鬟也不知道此事,何况王爷受伤此事是封锁消息的,想必也是真的受惊了加上担心王爷您才会……”

    “行了,知道了,都哭过了再说无用。”上官彧半垂着眼眸,神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连他昏迷中都听见澹优哭了,也可想澹优那次哭的是多伤心。说着他伸手将药碗递给了春瑛拿了下去,等春瑛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门口,他才开口:“查出是谁做的了么?”

    苍梧点头,回禀道:“是,定远侯,冲着姑娘去的,我赶到的时候,爷已经失去意识,姑娘让灵雎带着爷离开了,他们只是缠斗着姑娘并没有追过去。”

    “二十一卫为什么没跟着?”

    “螟蛉说原本是跟着的,姑娘说不会走太远,所以没跟太近,出城的时候所有跟着的人都遭到了阻拦,所以没能即使跟上,而且信号烟花发出的时候他们的阻拦异常的激烈。是属下们失职。”

    上官彧挑眉,侧头看了眼他,活动了一下受伤有些麻木的后背:“他在看着王府?”

    “是。”苍梧点头。

    “她知道了?”

    “是,姑娘让螟蛉查过那些青衣人的尸体,带着定远侯死士的令牌。”

    上官彧默了默,哪有人会派人刺杀还带着府中人死士令牌的,不摆明了要与之为敌?定远侯虽然恨澹优恨得紧,但她好赖是长公主的女儿更何况还有他在她身边定远侯手下之人既然连他也毫不顾忌,这点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苍梧只查到了这些,想必主使之人已经将一切都抹掉了,这个锅在澹优那如今也只有定远侯先背着罢了。

    身边的薄被上似乎残留着些许清水芙蓉香的味道,嘴角勾起淡淡的玩味的笑:“下去吧,看着点符府,别让她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如今还没那个自保的能力。”

    “是。”苍梧应声,随后消失在了房间中,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他自己,有些困难的抬手摸了摸脖子后面,那天那滴温热的泪的感觉仍在他也有点不敢想象当时若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跟去了梅花林,怕她就要葬身在那片梅花林了。

    刚刚醒来,勉强坐的时间有点长,背后的伤隐隐痛的有些厉害,不得不重新靠回了软垫上,眼角微扬的鹰眼中目光不自觉的柔和,投在了远处桌上的一个小木盒上,那精致的樟木小木盒的盖子开着,里面是一只断箭。

    半个多月后

    渐入盛夏,那定远侯三公子在自己府中的水池里自焚身亡了,接二连三的,定远侯府里的鸡鸭鱼鹅都莫名其妙的自燃死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可这些事传着传着就邪乎了起来,在外人看来这个定远侯府就差没被传成被恶灵诅咒的地方了。

    天气热燥,清远王府后园的紫藤架下摆了一张小几两个蒲团,一青一白两个人正坐在蒲团上厮杀。

    “你就这么杀了他?”

    “欺人太甚。”

    黑白之间的博弈,方寸之地能集万千气象,汇金戈铁马之戾。她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是不是懂得些棋艺,但上官彧的棋下的很臭是真的,这半天下来,他已经输了三盘了。

    “葡萄归我了。”澹优微微含笑,带着些得意之色,放下棋子,很自然的将边上摆的一盘西域进贡的葡萄拿到了自己这边。

    “你这才是欺人太甚吧。”输掉三盘的上官彧有点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想宰了宫里之前那群棋待诏。

    澹优笑的轻狂,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嘴里,鲜美多汁:“师父承让,我愧领。”

    上官彧输了棋,额上一层薄汗,脸色虽然没变,但没吃到葡萄,手里的折扇扇的哗沓哗沓的响,让苍梧将棋子重新归置了一下:“再来一盘。”

    “不来了”

    她懒散的撑着头睨了眼那棋盘上的黑白子,上官彧的白棋都是先行的,结果还是被吃了一大半,也不知道他这个号称精通六艺的王爷这号称哪来的,一边鄙夷一边一颗一颗的将葡萄塞进嘴里吃给上官彧看:“要不然师父按师父这般下招,今天输的会相当难看了。”

    上官彧碎咬银牙,折扇一收,将那葡萄都揽了过来,瞪了眼前这小蹄子一眼:“去!练剑去!练不好葡萄没你的了。”

    “是是是。”

    澹优手下抓空,看他脸色发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喏喏的点头,起身拿起那把常用的剑走到了花园正中特辟出来的一块草坪上,开始练剑。

    徒儿练剑去了,这炎天暑热的上官彧端坐在紫藤架下优哉游哉扇着扇子独享着葡萄,不过到底也没能真的闲下来,看她已经将剑招练的熟了便让苍梧去取了另外一把剑过来,然后本来一个人的练习变成了两个人的对战,不过实战确实最有提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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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一路风携雨 34

    澹优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把剑,剑身居然是血红色的,跟剑穗是一个颜色,剑穗是小米大小血红色的玉珠串的,一举一动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上官彧一身白色织锦暗回云纹袍,绝美姿容配上这漂亮的剑,一招一式都是可以入画的感觉,若不是看习惯了,怕就被他乱了分寸了。

    两剑相拼,没有想象中那般激烈,那剑的质地也不是想象中的玉的,而应该就是钢或者铁的。剑鞘上雕的花她没认出来,虽然上官彧的剑招凌厉,但那剑却没有想象中的肃杀之气,没有那种吹毛立断的凌冽感,总体感觉很温和。血红色的剑身红的真的扎眼:“为什么这剑是血红色的?”

    上官彧只管过招却吊着她的胃口。直到最后将她绊倒一剑抵在了她的胸口才道:“据说这剑拿佛祖在佛祖跟前供了百年的一块沉铁天降的荧石铸的,荧石难得,大多以为观赏更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可以铸剑,而且剑轻而不肃杀。”

    说罢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剑递给她:“这剑叫荧月,送你了。”

    “给我的?”并没有直接接过他递来的剑,只是先打量了一番那剑柄,这才发,剑身上也有暗纹,花色同剑柄一样“这上面的雕花倒是精致,而且这花色怎么好像不常见?”

    “是优昙花。”

    上官彧的手轻轻拂过剑身,弹了一下,一声清脆响余音不绝。”

    “优昙?怎么好像都没听说过这花?”澹优仔细看了看那细小精巧的花纹,有点像桂花,小小圈圈的,尺寸剑身花朵小巧,这花纹粗看不大显,可细看其实十分清晰。

    上官彧对于她的孤陋寡闻嗤之以鼻:“那你之前在道观住了那些年都是做了些什么?”

    澹优撇撇嘴:“这不是都忘记了么?到现在我也没能想起来。”说到这失忆她就心塞塞的,之前的事情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语罢,她接过剑,发现这剑整体很轻,剑柄没有玉那种浑厚的感觉,但这触感跟玉绝对是一样的。这剑好不好她不是太懂,但经上官彧这么吹捧这剑的材质多难得就知道应该不会差,心下欢喜的很。

    可还没等她欢喜过,上官彧就补了一盆凉水:“嗯,之前那把剑是苍梧用过的,这把比较合适新手。”他特地咬重了后面新手两个字。

    本来还心存感激的澹优瞬间没任何感觉了,干笑了一下:“那多谢师父了!也请师父多教教我这个新手!”

    “你也就嘴皮子厉害些。”上官彧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将那留在手中的银白色的剑鞘也扔给了她,自己拿起苍梧那把剑摆开了架势道:“再来。

    棋局上上官彧敌不过她,可这刀剑之道,上官彧是实打实的练过,整整逼败了她十次,他勉强雪了之前被澹优连赢三盘的耻辱。

    本就天热,如今连着几个时辰的过招,她的一身已经就像掉进水塘一般,刘海和鬓边的发全黏在脸上,布料轻薄的袍子已经贴到了身上,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她这小身板发育的不错。对面的上官彧的运息比她要好些,脸不红气不喘,仍旧是那副飘逸自然的样子。

    看了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将剑收好:“师父,我得回去了,今天我爹就回来了。”

    上官彧点头,眉头微微蹙着忍不住嘱咐道:“这几日,让螟蛉他们注意着些。”

    澹优知道上官彧说的是什么,她设计害死了定远三公子,定远侯虽然不一定找得到证据,但这些火气保不准不会撒到她身上。抱剑正色道:“放心,若是如今也被他给伤了,就对不起你给我的二十一卫和教导了。”

    他喜欢她脸上扬起自信的笑,但也不喜欢这种带着锋芒的笑,太过自作聪明,就会死的很惨,二十一卫是他看着苍梧带出来的,有二十一卫在,定远府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他将剑交给了苍梧:也不再看她,只道:“回去吧。”

    可澹优没想到,这次定远侯却没冲着她来。

    “爷!符崴英回来了!”

    一院的白布,满目的经幡经幢,整个定远侯死气沉沉。定远侯上官皓坐在内室里,脸色极为难看,亲子在自己府里莫名自焚而亡,王妃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他也一夜间老了十岁,抠搂着眼睛,暗红色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喝水干裂开来的唇,空洞的眼神使整张脸看起来毫无生气。

    管家来报,他的手将那扶手握的死死的,声音沙哑粗糙,:“知道了,那件事,加紧催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三个月前会有人冒充他府中的人去袭击上官彧和符澹优,但如今他倒是想着为什么当初那些死士怎么没能杀了那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底线的小女子。

    “是。”管家对上官皓的伤痛体会切身,应声退了下去。

    乾坤殿

    屋外炎夏燥热,没有一丝凉风,蝉鸣声噪,又热又闷,让人窒息,殿中,放置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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