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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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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地盘和没威望,间接也会导致没命。。。
反正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乱世出英杰,似石闵的那类人就在这样进退两难中被丢弃在了洪流之外了,这是大势所趋。
长亭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石闵被架到火上去烤已非三两日了,石阔这几个年头吧,最喜欢拿这个哥哥做筏子,想做什么想说什么,石阔是运筹帷幄,胜券在握,可如今谁都看得懂恰在危机关头,在这个时节,一旦落了颓势就永远再难东山再起了。石闵除非是歇了争雄的心了,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长亭歪头给蒙拓再递了杯温水,“那石闵就这么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是不是就这么算了,我们不知道,凡事都留个后手,找条后路。”蒙拓轻声道,“我就是二哥留的那条后路。”
符稽联合胡人,恰恰胡人背信弃义,抛开老相识石家去亲近符稽,胡人出兵自北地围攻,邕州和幽州首当其冲成为第一要地,邕州有岳番及几位将领共同镇守,又因邕州城内有半铜城需重兵把守,故而邕州绝非软肋。已有三载未曾好好经营的幽州才应当是胡人着重攻击的目标。幽州本就是石阔的地界,石阔一方帖子上书,石猛即可御笔朱批准了,三日之后,整军朝北地进发,石阔领兵,黄参将升为副将跟军从众,此行带兵三万人,主场作战,胡人打得漫不经心,三万兵马绰绰有余,建康虽未一下空城,可巡逻的兵士明显减少了,可外城的流民却聚集得越发多了起来。
石阔出征当日天朗气清,蒙拓驾马去送,长亭的马车跟在后面。建康乃五朝旧都,几百年间城门大开大合了数以千计,兵将们已快马出城,黄参将于案首领兵,石阔轻骑殿后,蒙拓与之并肩骑行。
石阔一扬马鞭,马儿仰头长鸣一声,嘶鸣之声响破苍穹。
蒙拓一夹马腹跟随在后,“二哥此去珍重。”
石阔疏朗大笑,“披甲上战场,怎可有珍重二字?阿拓,你身为武将,便可知此言差矣!战场上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
蒙拓轻言,“石家精兵三万,战场上虽或无所向披靡之势,可自保却无忧,阿拓所说的珍重不是战场上的,而是脱下盔甲之后的警惕。”
石阔挑眉,两条剑眉入鬓,他长相秀气如此一来凭空添了几分英挺,“我自然警惕着的。”石阔再挑唇讥笑,“我那位大哥眼睛可是贼得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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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鏖战(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鏖战(上)
青山碧水,山脉横延。
石阔话音一落,蒙拓紧跟其后笑言道,“幽州有二哥亲信镇守,邕州有岳番把守,石闵的人手安插不进去,你只需注意在战后会不会有人莫名一冲而出前来鱼目混珠,混淆视听。”蒙拓右手提马缰,闷言再道,“二哥,凡事小心。”
“自会小心。”石阔一抬头看向那一座连着一座,此起彼伏的山峦,大好的江山,大好的春光,石阔提起乌金马鞭,陡生豪气,马鞭遥遥指处是幽州与邕州的位置,“待我打下这江山,我便封你为王侯,到时邕州与幽州便是你的封地,你我兄弟二人春风得意,共享繁荣。”
蒙拓恭谨垂首,双手抱拳,“拓静待二哥佳信。”
遥指马鞭望封侯这码事,长亭私以为只要是有这个野心的人应当都是做过的,只是就是扩得个性而言,他大抵是有着十足把握才会这番行事吧。
他石阔方方面面都算到了,现下确实也够这个资本,建康有蒙拓和张黎一文一武守着,陆长英近日还到了,建康就更稳当了,待他将幽州与邕州镇守住,里里外外,石家还有哪一个的军功比他更高?到时石闵不过一个被圈在内城建康的小小公子哥。如果胡子打的是其它的地方,石闵的处境倒都还没有如此尴尬——故而这两日,长亭时常阴暗揣测,或许这回胡子帮的是石阔,而不是符稽?
长亭手一松,车帘子就跟着向下一垂,将那缝隙给挡得松松垮垮的,被风一吹还能瞅见外面人影,好似又有人从东北方窜了过来,长亭靠在车厢里看,哦,原是三郎君石闯,少年郎驾马前行,后背宽广,一张脸一晃而过,虽还是个腼腆儿郎,可这身上的气势可是在军中练了出来的。
长亭若有所思地口中呢喃,“老三过来做什么?”
饯行?还是,同去?
侧坐在长亭脚边的小香菇接上话来,口吻娇憨,颇有漫不经心之势,“阿闯来了啊?他不是说他不来送行的吗?”
“嗯,来了。”长亭随口应是,回答到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手再一撒,车帘子彻底坠下来,猛地转头问,“你叫老三什么?阿闯?你怎么知道他来不来送行!?”长亭口吻严厉,眼见小香菇身形向后一缩再缩,长亭稳了稳心神,婉转了语气,清咳了两声,“阿姐将才急了点儿。。。你得同阿姐说道清楚。”
阿宁瞅了瞅长亭,再眼神一瞥,斜睨到玉娘的方向来。玉娘紧跟着欲盖弥彰似别过脸去,眼神四下乱瞥。
长亭一沉声,当即码下脸来,“不要看别人,有什么话就说。”
小阿宁看上去伶俐极了,头偏了偏,眼见外面确实是石闯的身影,这才回过神来,语气嘟囔,“上次。。。我被推下马车不是三郎君把我给救了吗?您谢是您的事儿,我谢才是正道理,所以我就托人。。。”阿宁眼神向上一挑,正好又落在了玉娘的方向,接着继续说下去,“我就托人给他带了两壶好酒去,权当作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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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鏖战(中)
第三百四十四章鏖战
长亭的眼神也跟着落到了玉娘身上,这托人。。。还能托谁啊!肯定是眼前这位未来王夫人了哦。长亭是陆家出身,内宅一向分工严明,别说被重点保护了这么几年的长宁一举一动都跳不开长亭的视线,能不声不响帮阿宁运两壶龙泉酒出去的,算来算去也只有胡玉娘了。
长亭简直想咆哮,有种我方阵营出了个逆贼的悲弃感。
玉娘默默地向后靠了靠。
“什么时候送过去的啊?”长亭温下声儿来,其实很多时候小姑娘和小郎君们压根没想过那么多,压根就还没长醒,旁边的人这么一点,那么一激不就相当于告诉他们了吗?当初陆长英把长宁送到她身边来,还不是怕小阿宁确实跟符瞿处久了之后就离不开恶劣。长亭给阿宁斟了盏蜜茶,轻声问,“怎么不告诉我呀?我出面还能把礼送得更妥善些——老三是要喝酒,可在军中哪儿能时刻喝酒呀?”
阿宁佝着头,小声嗫嚅,“姐姐送礼和我送礼,压根就是两码事。你送的是代表镜园的,我自个儿送,阿闯才知道是我备的。”外头有烈马疾驰嘶鸣之声,这小姑娘压根就没想回答后两个问题,向车厢内壁轻靠了靠,眼神飘忽,好似是在瞥外头。
长亭陡然想迎风流泪。
好吧,收回刚才想的,这哪儿是没长醒呀,分明是长得太醒了啊!
跟小阿宁身上,长亭像看到了自己个儿,靠在车厢里头,心里头呀就盼着赶紧来一阵儿风把这帘子给吹开好叫她多看一看在马车外背对着她骑马的蒙拓……
这。。。是不是一路过得不太平的姑娘就喜欢英雄呀?
是,长亭承认石闯把小阿宁从马车下端一把提起来那次是很帅很英气,长亭也承认石闯这小郎君挺好的,相貌周正,品性周正,青梅竹马,看着长大,知根知底,又是幼子,长宁嫁过去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也没很重的架子,一个幼女一个幼子关上门来过日子都是自家爹娘的心肝宝贝,谁不疼惜?
只是。。。
长亭见小香菇一双眼睛都快跳出车帘子了,抬起手来,“唰——”的一声将车帘子一把扯下来挡住,语声平缓,眸中带笑,“哥哥入暮的时候进建康,阿宁,你鬓发上的流苏都有些歪了哦。”
香菇“啊”了一声,忙不迭地伸手去扶流苏,嘴里头“哎哟哎哟”,连声嘟囔,“我早就告诉双喜我不乐意簪流苏了吧!这下可好了!哥哥都快到了,我流苏却歪了!”
这么一打岔,小姑娘才记不得马车外头都有谁了呢。
长亭大舒一口气,幸好长宁跟她不一样,幸好被她养得娇憨单纯,这若换成她,甭管是三郎君还是五郎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的,就冲着不让自己后悔这一点,就让人管不住。
长亭如今对当初陆长英的态度与心塞,终究心有戚戚焉地感同身受了。
还好阿宁胆子不大。。。
长亭刚这么一想完,便听小香菇闷声试探着问,“。。。那三郎君要不要跟咱们一块儿去接人呢?”
长亭当下绝倒!
哥哥,我真错怪你了。
长亭仰首迎风流泪,家里有个闺女真糟心啊真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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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鏖战(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鏖战
入暮时分,建康小桥流水,只闻潺潺水声与鸟雀轻吟的声音。镜园大门敞开,石狮子上挂着两只十分喜庆的大红灯笼,蒙拓与长亭并排站在前头,长亭左手牵着小阿宁,蒙拓右手边站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长亭打横眼一瞅,这厮站得笔挺,侧面对着她,看上去蛮英挺的,石闯觉察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去一瞅见是长亭在打量,石闯一下羞赧起来,敛首一笑,没一会儿,脸上就两团酡红。
你害羞个鬼啊!
长亭心中咆哮!
并不是在拿看女婿的目光在打量你啊,≤少年!
长亭默默别过眼去,蒙拓察觉异样歪过头来轻声问,“怎么了?”,长亭顿觉石家人着实不是啥好东西,这简直是和陆家彻底杠上了!为啥所有的还能稍微看得过去点儿的石家人都喜欢去勾搭陆家的姑娘啊!
“我在看老三”长亭温声回道,想了想再轻声道,“等晚上回去,我再同你细说。”
蒙拓不置可否,抿了抿嘴角,眼神也打横瞥了过去,一眼就看到石闯正一脸蠢相地笑得极为憨傻,不觉将头凑拢长亭,“要是老三惹了祸,你告诉我,我明日揍他去。”
长亭还未答话,便听闻有人在轻声惊呼,“来了来了!”,长亭赶忙抬头远眺,原是打头阵的小秦将军驾马前行,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侄儿,秦堵。
许久未见,秦堵已长成了一个身背红缨枪,五官挺俊的郎君了!
长亭难掩心中激动,再一看,便可见列队之后有车队前行,熟悉的青蓝水靛色,熟悉的幔帐,熟悉的车辙,熟悉的一切长亭无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车队行进,驶进胡同口里,长亭迎了上去,马车停了下来,长亭昂头看,先出来一位形容精悍的老妇人,长亭笑道,“陈妪!” 陈妪笑着同长亭福身,伸手再去接里面的人,长亭赶忙搭了把手,一边招呼小阿宁上前来,一边笑唤道,“祖母!”
都改朝换代了,再叫真定大长公主就不太合适了。
真定搭着长亭出了马车,说实话,长亭和真定其实不算太亲厚的,两祖孙中间隔了太多的事,没法说太多真心话,两个人都顾忌挺多,纵然两个人都晓得对方大抵是不会害人的,可终究没法儿实实在在久别重逢之后抱在一块儿哭那么一场。
长亭再唤了声,“祖母!”
声音里带着笑,长亭神色也喜气洋洋的。
真定没有老许多,几年未见,也没见徒增老态,只是背有些伸不直,拍了拍长亭的手背,再一把将小阿宁拢到自个儿身侧来,笑盈盈地道,“快去扶你嫂嫂吧!”顿了一顿,再加了句,“可得仔细着点儿了呢!”
长亭面上一喜,再搭了个手把谢氏也一并请了出来,谢氏一弯腰便见她小腹微隆,面如满月, 肤脂细腻,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模样!不对,是有了身孕的贵妇人模样!
长亭欢喜得不由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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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长英(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长英
长亭赶忙上前扶住谢之容,大抵是长亭神色太欢喜又或是因长亭动作犹犹豫豫显得很拘禁,谢之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长亭的手背,压低声音笑言道,“……头一回见妹妹这么紧张呢……输了你哥哥三十两银子……”约莫日子过得十分顺遂,谢之容整个人瞧上去气色好极了,珠圆玉润,很贵气的模样,谢之容明眸杏眼一转,另一只手扶腰,凑近了同长亭窃窃私语般解释道,“……之前和你哥哥打赌来着,若是你被吓得说不出来话,犹犹豫豫的,那就算他赢……我是觉着妹妹一向很稳重来着。”
这两口子!
长亭抿嘴笑起来,再同谢之容压低了声响道,“哥哥不着调,嫂嫂也跟着玩,可是要教坏阿娇的小侄儿呢!”
长亭话音一落,马车之后便“踢踏踢踏”地有匹骏马飞奔而至,临近人车,马上之人朝上一拽马缰,马儿朝天一声嘶鸣就此停下。长亭一仰头只觉恍如隔世,这不过两三载未见,怎么世事都变了呢!
“哥哥!”长亭站在谢之容身侧,笑着唤道。
蒙拓上前去行礼抱拳作了一揖,语声疏朗,“兄长,一路过来可还平安?”
陆长英身形朝前一倾斜,恰恰好避开了照在他脸上的灯笼光,男人姿容英挺,如今年岁渐渐上去,整个人的气质除却俊秀的五官所带来的挺拔,更多的是多了运筹帷幄与从容稳健,陆长英眼中有灯笼光,朝下一瞥,恰见自己的一双幼妹,这些年蒙拓凡事不叫长亭操心,长亭便身在后宅将养身息,总算是把早年间缺的补了回来,整个人都变得豁达平缓,就那么站在那里,好像一枝不与旁人争奇斗艳的玉兰花。小妹长宁一脸娇憨,个子身量都随了符氏,不算太高,身量娇小,站在长亭身边还是像一个小瓷娃娃。
陆长英打横眸光再看一眼蒙拓。
这个妹婿呀……
还成吧。
老话说,老泰山要接受女婿至少得花一年的时候,陆长英心里叹了叹,他好像花的时候更长一点,这都三两年了,他看到蒙拓还是不由自主地板着脸想训他……
陆长英身形一动,侧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身侧随侍的秦堵,再拍了拍蒙拓的肩膀,眼神笑着落在长亭与长宁身上,口吻温和,“自是平安的,托二郎君的福,自过了冀州便有兵士随扈,只可惜来的时辰不赶巧,听城门士官说今一早二郎君就出了建康了?”
蒙拓一个跨步伸手去牵交到秦堵手中的马缰,约摸是预备亲自牵马,哪知秦堵傻傻愣愣的,一下没反应过来,蒙拓一边拍了秦堵的背,一边凑到陆长英身侧去同他说话,“二哥临行前还问起兄长,听说兄长暮间回城也长吁短叹不已。”秦堵开了窍,蒙拓终于如愿牵到了自家婆娘的哥哥的马的缰绳,蒙拓心下稍雀跃,口中的兄长二字也唤得顺溜了许多,侧身让开一条道,“……您先请入府吧,城中如今形势不太好,外头人多眼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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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长英〔中〕
第三百四十四章长英
陆长英回过头,挑眉四周环绕一圈后方,胡同外人来人往,一丛一丛着布衣的平民神色匆匆地走过,紧跟着就是全副武装、头戴盔甲的将士,陆长英微微抬起下颌,轻声应了个“嗯”,便撩袍朝前走去,蒙拓在他后面轻吁了一口长气,回头冲长亭点点头,长亭不由笑起来,这蠢货,怕是上战场都没得这么紧张!
镜园正堂收拾得极清雅,高几上放置一壶高口双耳花樽,里面插了两朵碗口大的十八学士,正厅亮堂,两列灯笼高挂。蒙拓邀陆长英上座,两个一家之主并坐上座,其余人依次围圆桌坐下,菜式还是老建康的东西,长亭帮蒙拓与陆长英斟了两杯酒,笑道,“……从老乐祥定的醋炖小鱼,这世道如此变迁,老乐祥还是以前的口味也算难得的。”
陆长英显得有些惊喜,“老乐祥的掌勺师傅还在?”
“那倒没有了,原先的师傅老了,如今是他的儿子掌勺了。”长亭笑了笑。
陆长英习惯性地身形向后一靠,双手交叠胸前,指腹摩挲白玉扳指,长亭话音一落,陆长英便跟着轻笑起来,“父亲老了,儿子就接上了,这便是这世道之伦理大道。”
陆长英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长亭下意识地余光瞥向石闯,哪知那位莽撞少年正埋着头喝汤呢。陆长英从来不说无用的话,他这样轻声喟叹一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石家如今确实显了这番颓态,石猛不年轻了,自从居家搬迁至建康,城中内外一应大小事务皆是由两个儿子着手办成的,好像这位叱咤半生风云的枭雄在入主建康后陡然老去了。老狮子老了,新狮子就上位了,就像老乐祥的这位掌勺师傅一样,只是石家麻烦在他们有三个青壮的郎君,一个一个的都像牛一样壮实,像狼一样筹谋,像虎一样虎视眈眈,只盼望着一口咬到猎物的咽喉,瞬间毙命。
长亭面上笑着再斟了一杯酒,蒙拓扯开嘴角笑了笑,轻声应合陆长英,“当然是伦理大道了。”大厅中人多口杂,自是不会再言过多。陆长英说话滴水不漏,蒙拓着意逢迎,长亭自持放松,一顿饭吃得主宾欢蓬,饭后又是一番寒暄,便各自散去。蒙拓将陆长英领进内厢品茶,长亭作陪,玉娘将阿宁带回房间歇息,天色太晚,石闯便暂住镜园。
“叮铃”一声,罩帘被蒙拓挡开,陆长英在其后行走得有些缓慢,长亭不由蹙眉担忧,“哥哥,可是膝头还在疼?”
陆长英点点头,“天气一变,腿脚就不好受。”他不欲纠缠至此,话锋一转便开门入户直接说起石家之争,“……阿拓现今是明白地投了石阔了吗?”
蒙拓一愣,“我自小便与二哥亲厚,就算我有二心,恐怕别人也不会信。”
长亭安静坐在蒙拓身边。
陆长英一开口,直接是这个问题,也就是说如今如此纷乱的局势在他眼里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石家两兄弟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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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长英〔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长英(下)
蒙拓一语言罢,内厢半晌无话,隔了良久,方闻陆长英温声缓言,“队自是要站的,这世道想左右逢源的都没好果子吃——要么西风压倒东风,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扶摇直上,要么”陆长英双手将长袍撩起摆正,神容缓和地看向蒙拓,像是看着自家憨直的弟弟,继续言道,“只是如今你靠什么来站。军功?从龙潜邸的情分?阿拓,你想好你要做什么了吗?一旦选了,你、你的儿孙和你之后百年香火旺盛不旺盛就都已经决定好了。”
长亭抬了抬下颌,这话张黎也同她说过,只是不像陆长英一般说得这么明白。
若要以军功立家,那么当石阔上位之后恐怕在提拔蒙拓的同时,还要忌惮他功高盖主。
从龙潜邸的情分也是一张好牌,可是这张好牌能打几次?
蒙拓必须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是纯臣?是孤臣?是良相?甚至是佞臣,是功高盖主的跋扈的大将军,他得在石阔反应之前给自己留一条路子走,否则到时候就是石阔想让你走哪条路,你就必须走哪一条路了——这是身为臣子能得到的最大的自由。
长亭蹙眉,却陡闻陆长英放缓了声响,轻声言道,“甚至,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上位的不是石阔,而是石闵,你们又当何如?石猛纵然不是身强体健,可也中气十足,若他活到古稀之岁,年老混沌又偏心长子,一定要偏帮石闵,你们该怎么办?”
长亭眉头拧紧,与蒙拓面面相觑。
他们以为的太平日子在陆长英口中,如此的。。。如此的。。。不堪一击。
到底是他们太年轻,还是陆长英太。。。多虑?
蒙拓眉头也蹙紧了,每一个人都认为石阔会上位,石阔能力、智谋、担当一个不缺,这些年头石猛好像什么话头也没明说过,谁都以为石阔必胜无疑,而石闵再无回旋之力,就算背后有个崔家也无济于事。
谁会想好如果石阔失利的退路呢?
长亭斜歪头,外间天色已黑,陆长英背靠墙壁,白衣胜雪,安静地坐在灯笼下面,光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五官都好似柔和了起来,显得不那么凌厉了。陆长英站起身来,见长亭与蒙拓两口子久久不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蒙拓的肩头,“凡事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想一想无论哪种情形下,石家是不是都没有自己的妻子孩子更要紧?没有叫你对不住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防备谁会一不小心对不住你。”
长亭手掐在袖中。
陆长英在教蒙拓趁石阔出征之时能捞多少捞多少以备好后盾吗?!
“哥哥。。。”长亭出言温声唤,哪知话还未出口,就见陆长英一抬广袖,长亭把后话咽下,后闻陆长英道。
“阿拓,凡事不要这么一根筋,许多事情都很难预料的,做人不要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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